《我的亡灵恋人》 穿越 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姜早感到自己的呼吸异常沉重,以为是自家猫咪趴在胸口,迷迷糊糊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冰冷坚硬的手感却让姜早瞬间惊醒。 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对! 有轻微夜盲症的姜早眯着眼睛辨别着自己像是躺在一个木制的椭圆形封闭空间中,无法直起身来,特别像一口...棺材? 这个想法从姜早的脑海里冒出来,表情逐渐僵硬,她吞了吞口中的唾液,发现自己双手交叉放置在一块亚麻布内,胸前似乎有一些金光闪闪的饰物。 不过是睡前看了一部古埃及纪录片,竟然开始做这种荒诞的梦,姜早试着起身,剧烈砰的一声,她的额头和木板来了次亲密接触。 眼前的黑暗突然散去,昏黄的光线进入她的眼睛,她快速坐起来,看到几个发型奇特的男人打着火把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这群男人穿着她在纪录片里面看到的白色袍子或者缠腰布,而被这群人掀开的人形棺材板扔在地上... 人形棺材...墙上绘着古埃及样式的壁画..低矮的屋顶,无一显示着这里不是姜早那个家…… 她怎么会到一座这里?还躺在棺材里? 等等? 这几个人像是那部古埃及纪录片里面的盗墓贼? 不会自己真的穿越到古埃及了? 这种惊悚的想法在脑海中油然而生,她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几人脸上闪过惊愕,还未来得及探究,在听到这群盗墓贼要烧死自己时,快速地从棺材里站起来往外跑去,但这群盗墓贼动作更快.... 烈焰瞬间点燃干燥的土地,被火舌逼到角落的姜早看着盗墓贼们将地上的黄金拾起,随后扬长而去。 自己已经倒霉到这个程度吗?继上厕所没有纸,还被自家猫砸进医院后,穿越到古埃及还要被盗墓贼烧死? 绝望从脚底升起,试着几次突破火焰包围圈的姜早已经认命坐在地上,突然间外间传来尖叫声,让姜早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一切是那么的安静,若隐若现的血腥气传来,火光照耀的墙壁上出现两道人影,一把锋利的短剑刺穿其中一道人影。 拿着短剑的黑影还在前行,姜早看到墙壁上的黑影越来越大,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僵硬地抬起头,瞧见那黑影的模样时,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墓室,并将身体蜷缩得更紧,双手合十祈祷:“求求地藏王菩萨保佑我.……” 头戴着一顶蓝色王冠,面庞上眼睛空洞而冷漠,黑色干枯的皮肉紧紧贴着骨骼,浑身缠满白色亚麻布,手中的短剑还在滴着鲜红的血液... 陷入恐慌的姜早没有注意到熊熊烈焰在这具木乃伊踏入后,瞬间熄灭掉,木乃伊将手放到姜早的肩上,激的姜早大力拍掉那只手,大喊:“滚开,你这怪物。” 然后又大哭起来:“我造了什么孽啊,别人穿越开局都是光明的未来,我开局就要嗝屁。” 听到这话的卡摩斯不解,明明自己来救这个女人,现在反而被误解自己要来杀她? 拉神在上,身为芦苇原管理者之一的自己不过是听到动静前来惩罚亵渎之人,多年来阳间动荡不安,盗墓行为也越加的猖獗,导致魂灵无法在芦苇原上进行正常的生活。 哭泣声戛然而止,卡摩斯低头,姜早已经彻底吓晕过去,他轻轻推了推地上的人:“喂...”,话还没说完,姜早不省人事倒在地上,脸上还有未干的眼泪。 卡摩斯无奈,但透过墓室重重墙壁,看到一群麦德查士兵正过来,冥界有规定亡灵不能出现在活人面前,自己必须得回去。而在卡摩斯身影消失在壁画上后,一位头戴牛角日轮王冠、身穿红色长套裙的女性从壁画上走了下来。 她那洁白的手轻轻扶起姜早,在麦德查士兵到来前,两人瞬间消失在墓室中。 待姜早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床脚处黄金铸成的牛头拉得老长的黑色眼线,天花板上用蓝白色颜料绘制着星空,空气中漂浮着甜甜的味道。 她赤脚下床,站在坚硬的地面上,寒意从脚底升起,之前那些恐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中。 被烈焰包围的自己...还有杀人的木乃伊,现在自己又身处未知地域... 一种不知名的惊恐带着好奇深深地攥住姜早的心,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大脑不停思考重启然后又宕机。 “你醒了?” 面前大门应声而开,来者身穿红色吊带紧身裙,戴着一顶蓝色假发,杏仁般的圆眼散发着温润的光芒,挺翘的鼻子下是一张性感的红唇,右手持着代表庇佑亡灵的瓦斯权杖,左手提着一个散发着冰凉露珠的陶罐,看着十分诱人。 姜早注意到她的耳朵尖尖的,像是牛的耳朵,女子将手中的陶罐交给姜早:“喝吧。” “你是谁....这又是哪里?”姜早疑惑接过女子手中的陶罐,没有喝下,抬眼望向外面天空,漆黑一片却不时闪烁着繁星点点,一片高高的芦苇丛遮挡住姜早向外探视的目光。 “冥界,我是女神哈托尔。” 女子简洁回答着姜早的问题,姜早挠了挠头,此刻的大脑还是处于宕机之中。 冥界?难道自己死了吗? 什么女神哈托尔? 姜早疑惑地掐着手的虎口处,疼痛感让她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死没死。 哈托尔见她满腹疑惑,拉着她的手到凳子上坐下,为她柔声解释:“你没有死,我将你带来这里,完成一项任务,任务完成你就能回去了” 完成一项任务?这又是什么意思? 等等?是这位姐妹将自己带到这个奇怪的地方?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她的思维开始清明,急切抓住眼前女人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把我送回去?” 现在她只有一个想法,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充满鬼神怪力的地方! 哈托尔不着声色地抽出手,脸侧过一方,姜早看不清她的表情,听到她的话后,期待从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愤怒。 “你现在还不能回去,完成和卡摩斯的婚礼你才能回去。” ——“你骗人!”,姜早对眼前女神说法不信半分,把自己带过来?不能把自己送回去?还要成为陌生人的妻子? 简直荒谬! 难不成古埃及也流行盲婚哑嫁? 想到至此,姜早半分也待不下去了,她起身,“好好好,你不让我走,我自己走。” 说完,快速跑到大门处,而身后的哈托尔女神坐着没动,静静地就这样看着她出去,嘴角上扬,叹道:“可真是个麻烦。” 一阵风掀开姜早脑门上的刘海,扑鼻而来的是作物成熟的清香味,姜早站在石阶上,眼下全都是大片大片的麦田,船只诡异的在天空中滑行,脚下是没有一点路可供人行走。 陷入恐慌无助的姜早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她疯狂向前跑去,扒开比人还高的麦子,不知跑了多久,耳边出现潺潺的水流声,她来到一处开阔的水流边,气喘吁吁地撑住膝盖不停缓着呼吸。 突然,天空中一只飞鸟像是被什么击中,不受控制般坠入茂盛的麦田地,姜早感到后背一阵猩热,转过头去,一头浑圆的狮子正用那双犀利的眼睛虎视眈眈盯着自己。 “啊啊啊啊啊!” 姜早的尖叫划破寂静的天空,正欲往前逃跑躲避,在身后的狮子猛然跃起,用锋利无比的前爪将其扑倒在地,张开大口发出响彻麦田的吼叫,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群手持各种弓箭利刃的人将她团团围住。 他们黑色的眼睛露出的冷冽几乎快要将姜早冻僵,面对这些人手中明晃晃的兵器威胁,姜早缩在地上抱着头不敢动弹半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自己的小命难保。 “陛下,您的狮子发现有人私闯狩猎地,已经将其擒获。” 有人弯腰向姜早的东面汇报道,姜早低着头看不清来人,只感到面前黑压压的人群分开,露出的白光又被黑影遮住。 镶有名贵宝石的黄金剑鞘放在姜早下颚,强迫她抬起头。眼前的人在看她的面容一刹那,姜早能感到下颚处的剑鞘松了些许力度,迟疑混合着惊讶的问话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乌妮丝洁?” 姜早一愣,明显不明白眼前这位穿金戴银的男人在说什么,但随即又想到这男人不会把自己认错了? 于是姜早出口反驳:“我不是乌妮丝洁,你认错人了。” 男人眼中的欣喜在这句话后渐渐碎裂掉,他收起剑鞘,蹲下身,想用手触碰姜早的脸颊,却被姜早扭过头躲过,骨骼分明的手堪堪在空中凝结成拳收回身侧。 “怎么可能不是?乌妮丝洁,你是不是在骗我?”,男人站在那里喃喃自语,眼前的人分明和乌妮丝洁一个模样,怎么她会说自己不是? 乌妮丝洁还是记忆中那副模样,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漆黑澄澈的鹿眼,皮肤温润如玉,柔顺的长发及肩。 他捏住姜早的肩膀,再次确认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乌妮丝洁。” 而姜早拼命摇了摇头,语气激烈而又尖锐:“大哥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我不叫乌妮丝洁,我叫....” 那个属于自己的名字就在嘴边,却始终不能说出口,“我..我叫...” 男人皱起眉头,以为姜早在闹自己,温柔地摸了摸姜早的头,“乌妮丝洁,他们都说你永远不会回来,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你闭嘴吧,需不需要我送你去精神科看看?” 姜早毫不客气地呛声道,在场的人虽然都没有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但少女脸上的怒意拉满,让两人的对话生硬地停留在这个瞬间,犹如看似平静的海面上却蕴藏着无比凶猛的暗流。男人的眼神已变为不带一丝的情感的冰冷。 ——“我们走。” 他似乎放弃掉自己的坚持,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这让姜早松了一口气,但她很快发现这里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 ——“哈喽?有人吗?” 她大声呼喊着,但没人回答,忽然她觉得自己的脚背爬过一个冰凉的物体,她低头一看,将那个物体踹得老远。 是带有剧毒的蝎子。 姜早抚着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后,先是遇到复活的木乃伊杀人,然后遇到自称是女神的人,再然后有人把自己错认成别人,一口一个乌妮丝洁... 这到底算哪门子的邪门事件啊? 不知去处的姜早四顾茫然,泄气的就地坐了下来,不出一刻,全身开始战栗,平静的脸色变得苍白,唰的一声站起来身来,撒开双腿就是跑。 不知何时,一群蝎子从远处朝姜早涌来。 同意 拼了老命往前冲的姜早觉得此时是这辈子自己跑得最快的一次。 就算是大学体测都没有跑过这么快过。 蝎子爬行的声音让自己的后背毛骨茸然,头皮发麻,突然前方又出现一群蝎子,姜早不得已又换个方向,被迫追至一处建筑后,身后那群蝎子才渐渐消失。 她又回来了。 哈托尔女神那张美艳的面孔展露在姜早眼前,她累的直接瘫在地上,闭上眼睛不想说话,哈托尔见她一脸狼狈,用一张沾满湿气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汗珠。 姜早睁开眼,被动地接受哈托尔为自己擦拭的动作,在缓了好一阵后,她问哈托尔:“乌妮丝洁是谁?” “乌妮丝洁,国王卡摩斯的未婚妻,卡摩斯战死后她自杀殉情。” “哦?”姜早歪了歪头,想到刚刚那个叫自己乌妮丝洁的男人,难道是失去未婚妻的国王卡摩斯吗? 哈托尔像是知道姜早心中所想,“你应该见过卡摩斯了,那个可怜的孩子。”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遗憾,勾起姜早的好奇,她继续追问:“为什么可怜呢?他的未婚妻为何自杀?” “卡摩斯仅在人世间存在五年时间,便在对外敌战争中失去自己的生命,当他去往来世的事传到乌妮丝洁耳朵后,那名孩子跳河自杀了。” “肉体被河中的鳄鱼撕咬成碎片,所有神明都认乌妮丝洁的阿赫消失在天地之间,再也无法前往来世。” 姜早静静地听着哈托尔跟自己讲着有关乌妮丝洁的故事,一想到为卡摩斯殉情自杀,觉得两人应该是不顾一切的伉俪情深,彼此爱得死去活来的苦命鸳鸯。 “卡摩斯那孩子在得知乌妮丝洁无法去往来世后,疯狂祈求奥西里斯和其他神明,甚至听信恶魔的胡言乱语,差点遭到吞噬。” “芦苇原虽归奥西里斯统治,但因地广,所以拉决议划生前作为国王的人成为奥西里斯的助手,分区域代为治理这片芦苇原,卡摩斯的安危也关系着他所治理这片芦苇原。近年来卡摩斯看似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但我们还是很担心卡摩斯未曾放下,以至于给这片芦苇原带来不幸的打击。” 听哈托尔讲了半天,姜早也没有懂这些事情怎么和自己扯上关系的,“所以这些事情和我这个普通人有何关系?难不成我是乌妮丝洁的转世?” 姜早大胆猜测提问道,而哈托尔摇了摇头,不赞同姜早的猜测,“你不是她,乌妮丝洁早已消失在人世间,但我们可以将你变成她。” “不行!” 姜早毅然决然拒绝掉,这位女神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替身吗? 她又突然想到卡摩斯将自己认成乌妮丝洁,脑海中蹦出一个诡异的想法,她急忙跑到水池边,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出自己那副熟悉的样貌,她长吁一口气,哈托尔见她拒绝,脸上未曾出现一丝焦急和尴尬。 “我有请求伊西斯使用魔法将你变成乌妮丝洁的模样,现在魔法已褪去,你可以先住在我这里慢慢考虑。” “毕竟关系到你是否能回到你以前居住生活的地方。” 一句话直中姜早的要害,在姜早的心底十分厌恶哈托尔女神三言两语将自己的原身抹杀掉,让自己成为乌妮丝洁的替身帮助这位可怜的国王。 但女神说,关系到自己回到现代的事情,让她不得不慎重考虑。 哈托尔亲密挽起姜早的手,一股甜甜的蜂蜜味道传入姜早的鼻腔中,不由地跟随着其脚步来到房间内,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额头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女神轻声向姜早道别:“我会在第三天清晨第一缕阳光再来看你。” 在哈托尔女神消失的时间内,姜早很正常地吃饭睡觉发呆,实际上一直在不停纠结是否答应哈托尔女神的请求,变成乌丝妮杰去欺骗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哦,准确来说,应该是亡灵。 在哈托尔这所房子内,会有人定时定点来给自己送吃穿,姜早无聊便抓住为自己送吃穿的人了解自己身处哪里,得到的答案让姜早震惊一百年。 自己不只是穿越到古埃及,而且现在还在古埃及神话传说中,活人死后通过试炼所居住的芦苇原,一个没有病痛死亡的天国乐园。 原本以为自己穿越已经够炸裂了,没想到还要给自己来点阴间玩意.... 以至于在这三天期间,胆小的姜早不敢跨出门一步,从小到大从来都不敢去鬼屋玩,更别论现在身处地下世界,亡灵们的大本营。 在第二天晚上,一般不做梦的姜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来到一处陌生的宫殿中,掀开层层堆迭白纱,床榻之上,男人将女人压在身下,热切的吻落下,滑嫩的舌尖卷入口腔,她甚至能听到两人亲密深吻时的吮吸声响,在满室静谧中发出水渍声。 一吻毕,两人亲昵蹭了蹭鼻尖,男人细碎的吻一路从耳边蔓延至柔软的酥胸,轻若薄翼的衣服隐约透出两朵梅红,温热的唇移到梅红处摩挲着,身下的女人轻颤着身体,葱白的手指插入男人的短发,空气中的暧昧令人浮想联翩。 两人仍在继续,眼见就要上本垒的时候,姜早迅速放下帘子,而此时她也醒了。 陶器中的火油已熄灭,只剩一丝黑烟飘在上方,姜早呼吸急促,面色绯红,脑子乱成一团,迷乱之中,她听到身侧有人在说。 ——“你醒了?” 姜早闻言,转过头看向坐了多久的哈托尔,她想起,今天是来问自己的决定。 “我...想好了...”,还未等哈托尔问询,姜早便主动开口提及,“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与其呆着这个鬼地方不知为何,还不如主动出击,不过她的心底还是那么一丝罪恶感存在。 “第一,得保证我的安全,不能让我死。” “可以。”,哈托尔爽快答应。 “第二...”,当姜早说道第二个条件时变得迟疑,但她还是最终说出了口,“我觉得不是我的过错导致身份败露中断时,我有权要求你把我送回去。” 话音落下,姜早的心突突跳着,紧张地盯着哈托尔,而女神只是微微一笑:“可以。” 随后哈托尔反问姜早:“就这些吗?” 姜早眨了眨眼,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我目前只有这些要求。” “好。” 伴随着哈托尔的声音,空气中出现点点金光,慢慢汇聚成一张莎草纸,上面写着她看不懂的象形文字。 “约定达成。”,莎草纸从空中落在姜早的膝盖上,在这一秒汇聚成永恒。 姜早和哈托尔达成约定后,并没有着急让她变成乌丝妮洁去见卡摩斯,让她在智慧之神图特所掌管的生命之宫阅读有关乌妮丝洁的记载典籍,学习文字,不至于露馅。 而哈托尔准备安排她和卡摩斯在奥西里斯节上相见。 在智慧之神图特的口中,姜早了解到更多有关古埃及地下世界的信息,比如生活在这里的亡灵过得如生前一样,人间过什么节日这里就会过什么节日,亡灵们也需要吃喝拉撒睡。 姜早颇为疑惑问图特,自己一个大活人生活在一群亡灵中,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头顶满月轮盘的图特为姜早解释:“到时候,你生者的气息会被隐藏,除非是神,其他亡者都认同你是亡者。” 奥西里斯节,在追求永恒的古埃及社会而言是一个重要的节日,在人间一般在阿拜多斯举行,通常会在节日上上演有关奥西里斯的节日剧。而在冥界,也是有同等地位存在的节日,但与人间不同的是,这一天奥西里斯会走出审判大厅暂停审判工作,来到芦苇原上赐福亡灵们。 当这一天来到时,姜早无比紧张,耳边不停萦绕着哈托尔和图特的嘱咐,紧紧握着伊西斯女神给的提耶特符号项链,项链里储存着可以维持自己变身的魔法。 在芦苇原上,神明的居所和亡灵的居所并不在一处,当她走过一条漆黑的通道后,来到一扇刻画着展着双翅的奈芙蒂斯女神形象的门前,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推开门后,闪耀大地的光芒倾泻而出,姜早不适的用手遮住眼睛。 耳边传来人群的喧闹声,姜早放下手,人群不断前往涌去,连带着姜早被推着往前走,虽然姜早知道周围的都是亡灵,都是早已死去的人,但肌肤相接时的触感让她产生出这些人还没有死的错觉。 突然在前面的人爆发出一阵尖锐的欢呼声,姜早努力踮起脚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又被后面的亡灵大力一推,腿一软,重重摔落到地上。 等她反应过来时,在场所有亡灵的目光都汇聚在她的身上,目光上移,一队乘坐着华美软轿的亡灵正要经过,在她的面前,是驾驶着战车的卡摩斯。 迷乱(1) 大片的洋槐花从空中飘落,馥郁的香气飘荡其中。 一群戴着阿努比斯面具的祭司和王室成员出列,另外一群扮演奥西里斯敌人的亡灵在左前方出现,两支队伍相遇开展象征性的搏斗,女人们手持叉铃、梅纳特项链以及手鼓等乐器为这场表演带来激烈而又肃穆的节奏感。 卡摩斯直接驾驶着战车从她面前经过,连个眼神都吝啬与她。 姜早心凉了半截,王室护卫第一时间发现骚乱后,迅速带走姜早。 人群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他们将手中的花束扔给正在游行的王家成员们,即使在芦苇原上,王室成员和国王在这些亡灵心中仍是接近神明的存在。 但亡灵们的喜悦已和姜早无关,眼见自己离他越来越远,就连大声的呼喊都淹没在人群中时,一位亡灵努力穿过水泄不通的亡灵群,向着自己走来。 “乌妮丝洁小姐,陛下在等你,请随我来。” “陛下?” 亡灵见姜早满腹疑惑,耐心补充解释:“是卡摩斯陛下。” “哦?”,姜早一时之间摸不准卡摩斯葫芦里卖什么药,刚刚对自己还是冷脸相待,现在专门叫手下找自己? 搞不懂卡摩斯究竟是在干什么? 姜早跟着亡灵来到为奥西里斯修建的神庙中,游行的队伍停靠在神庙内休息,并等待奥西里斯的出现。 一路上,亡灵们身上的金子简直闪瞎姜早的眼睛,不过当带着打量的目光朝着姜早投来时,姜早往带路的亡灵身后躲了躲,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 主持这次仪式的祭司是卡摩斯的弟弟阿赫摩斯,他早已安排好各王室亡灵的座位,卡摩斯一行人居于神庙的西侧,当卡摩斯见到姜早时,只是吩咐内侍找来椅子让姜早在自己旁边坐下。 自始至终,没有和姜早说一句话,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一向神经有些大条的姜早突然想到是不是昨天自己不承认是乌妮丝洁,把卡摩斯惹生气了? 于是在姜早的小本本上,卡摩斯小肚鸡肠、不太好相处加一。 但姜早还是决定试着和卡摩斯沟通:“嗨...” 卡摩斯听到后,问她:“有什么事吗?” 语气平淡让想要迅速找到话题的姜早瞬间萎靡,她只能尴尬的笑:“没事,呵呵...” 在卡摩斯不远处,坐着两位女眷,是卡摩斯的母亲艾赫泰普和祖母泰梯舍丽,始终不懈站在对抗喜克索斯人的第一线,泰梯舍丽在当时的古埃及社会备受爱戴,同时也被后世尊称为“新王国之母”。 她们自然是注意到卡摩斯和姜早这边的动静,见姜早局促不安地坐在卡摩斯身边,吩咐侍女,让姜早过来说说话。 姜早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两人面前,学侍女的动作向两位行了礼,艾赫泰普见到姜早行礼时有点诧异,挑了挑眉头,转而看泰梯舍丽。 乌妮丝洁自幼父母双亡,又是泰梯舍丽老师的孩子,所以泰梯舍丽将乌妮丝洁带到宫中抚养成人。 不知何时起,宫中传出乌妮丝洁和卡摩斯正在热恋之中,泰梯舍丽于是为两人定婚,不过后来,乌妮丝洁自愿去往神庙成为神的歌手,卡摩斯常年征战在外,这场婚事一直迟迟未完成。 一直以来,泰梯舍丽对乌妮丝洁的死感到心痛和内疚,同时在卡摩斯为寻找回乌妮丝洁的灵魂差点被恶魔阿佩普吞噬掉,她又不得不重新审视乌妮丝洁。 泰梯舍丽问姜早:“孩子,你是如何回来的?” 姜早眨了眨眼,小嘴抿着,眼眶泛红,试图装出一副极力忍住不哭的模样,“你们无法想到我经过了什么考验才回到你们身边...” 在说完这句话后,还双手捂脸,喉咙发出轻轻哽噎的声音,鼻子一抽的一抽的,“好在...我最终受到神明的祝福回到这里,回到你们之中。” 艾赫泰普见状,来到姜早身后轻轻圈住姜早,拍着后背抚慰,泰梯舍丽仍坐在椅子上未动,灰色的眸子中带着一丝警惕上下扫视姜早,试图评估到一个答案。 卡摩斯听到姜早的抽泣声时,眼神略显古怪地瞟了几眼。就在此时,一群身着豹皮白衣的祭司手持权杖,抬着圣船进入大厅内来到一扇由黄金制成的大门前,恭敬低下头等待着奥西里斯神的出现。 大门缓缓打开,门内黑色影子从小变大,后又恢复正常人身形大小,在场所有亡灵噤声,一致从座位上起身弯腰行礼,姜早见状也立刻起身,用眼神余光好奇地看着黑影。 头戴类似白色保龄球帽子,两侧插着羽毛,全身绿色肌肤被白色布料缠绕,双手持着姜早之前在纪录片中看到的钩子和权杖的男性出现在姜早的视野中,古老的语言伴随着唱诵响彻神庙大厅。 ——“肃静,世界边缘之王,玛阿特之主奥西里斯驾临。” 奥西里斯在祭司们的簇拥下,来到王家成员面前驻足停留赐福与他们。但在亡灵间广为流传的一个传说中,倘若在特定时间内可以向奥西里斯提出一个要求,奥西里斯将无条件答应实现。 实际上大家已经记不清上一个向奥西里斯提出条件的时间,只能在零星的典籍中窥得一点那亡灵最后的记载,记载上写道在向奥西里斯提出要求后,奥西里斯果真如传说那样实现了他的条件,但那亡灵却永远消失在芦苇原之上。 或许是出于恐惧,或者是其他方面的考虑,现在亡灵们闭口决不提此事甚至开始忘记,安心地在芦苇原上过着宁静舒适的生活。 奥西里斯走近后,他察觉到在这群亡灵中散发出活人的气息,仔细辨别后,目标锁定在姜早身上。 姜早察觉到奥西里斯探究的目光,努力将自己藏在卡摩斯身后,这让卡摩斯误以为姜早在害怕,低声安慰她:“去吧,不要害怕,神明将祝福与你。” 奥西里斯的目光落在姜早脖子上的提耶特项链,那里有着自己妻子伊西斯的魔法,通体血红的复杂绳结如血液般静静流动。 他没有当面揭穿姜早,用手中的连枷指了指姜早:“你跟我来。” 迷乱(2) 大厅这边,祭司们见奥西里斯回来,大大松了口气。 卡摩斯见奥西里斯身后没有跟着乌妮丝洁,很是困惑。 但他没有权利向神明发问,只能按捺住暂且不表。在给王族的赐福仪式后,奥西里斯会坐上圣船围绕芦苇原一圈回到审判大厅,这时自己再去找乌妮丝洁再不迟。 在这支庞大历代王室成员的队伍末端,是前不久通过审判进入芦苇原的塞提一世,奥西里斯还未让他代管芦苇原上的土地,于是他选择在芦苇原上各大城市游历飘荡。 关于塞提一世在芦苇原上飘荡游历的传闻,卡摩斯早已耳闻,对这件事情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塞提一世闯入属于自己的围猎地后,卡摩斯对塞提一世的看法开始改变。 不仅擅闯围猎地,还不管束自己的手下出言嘲讽:“再英勇如何,不过短命罢了。” 虽塞提一世当场呵止了手下,并表示歉意,卡摩斯没有接受扭头离开,塞提一世多次来到王宫拜访,被卡摩斯拿各种理由搪塞不见。 过早离开人世没有亲手复兴凯迈特,是卡摩斯心上永恒存在的伤疤,它就这样被塞提一世的手下血淋淋的翻出撕裂,让他再次陷入过往的梦魇中。 奥西里斯结束赐福后,坐上太阳船升至半空中,众人俯首跪拜送别奥西里斯,拉神圣的光芒照耀在太阳船上,带来虚幻的不切真实。 趁此机会,塞提一世找到还未离开的卡摩斯,卡摩斯见到塞提一世走来,原本春风和沐的脸上变得冷若冰霜,他快步来到那群祭司中找到自己的弟弟阿赫摩斯,急切的交谈起来。 塞提一世的脚步停滞下来,他明白卡摩斯因为手下的出言不逊不欢迎自己,想与卡摩斯和解是一段艰难的过程。 担心姜早去向的卡摩斯在阿赫摩斯处确定了大致位置,走到半路时,发现后面传来脚步声,转身一看是塞提一世。 四下无人,正是塞提一世向卡摩斯冰释前嫌的好时机,不过卡摩斯此刻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塞提一世也没有立刻上前,反而是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走到姜早被困的花园,一声声尖叫此起彼伏,让卡摩斯的心揪着,他快步想要冲进花园,却被一道火焰逼退。 姜早此刻十分后悔自己嘴贱骂了奥西里斯,自己跟奥西里斯老实坦白一切,得到的却是不由分说把自己关起来,还派了一个眼睛可以发射火焰的幽灵怪物监视自己。 空中漂浮着白布幽灵状的怪物,没有双手嘴巴鼻子,却有一双人类的双腿,在听到姜早开骂奥西里斯后,这小怪物不停喷出火焰攻击自己。 古埃及的神,到底是什么玩意? 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惹到这帮祖宗,上了贼船,害得自己有家不能回... 并且当自己摘下项链,露出自己本来的相貌时,很明显奥西里斯吃了一惊,像是曾经知道自己。 可自己却没有任何有关这里的记忆,在来到这里之前,姜早以为这些不过是神话传说。 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也许乌妮丝洁和卡摩斯之间并非像哈托尔女神说得那般种种... 卡摩斯和塞提尝试多次接近姜早,被小怪物拦截,卡摩斯心急如焚,正准备冲进去时,一旁的塞提迅速抓住他的胳膊。 ——“你疯了吗?那姑娘是你的爱人,也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 爱人? 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是孤独的,父亲战死沙场后,当时作为凯迈特首位合法继承人,在母亲和祖母的扶持下登上王位,展开对喜克索斯人的讨伐。 祖母说,他和乌妮丝洁是相爱的。 可一直以来,始终感觉他的记忆、他的心是缺失的。 像是地图上,缺失掉最为重要的战略地带标示。 况且无论如何去想,属于乌妮丝洁的记忆是模糊的,他甚至感受不到两人之间的爱意。 但为何自己还为此牵挂担忧呢? 一声尖叫再次传来,卡摩斯的身体先于他的大脑做出反应,冲向姜早,塞提一世见拦不住,快速跑向大厅求助。 漂浮在空中的打击者见外人进入,一向守护奥西里斯的它毫不犹豫喷出火焰试图吓退卡摩斯,卡摩斯灵巧地躲过其攻击后,轻轻地拥住姜早,抚摸着她的长发,冰凉不带丝毫温度的肌肤相接后迸发出温暖。 姜早听到来人说:“我来了,不要害怕。” 微微扁头,看到卡摩斯的脖颈线条流畅,喉结凸出明显,流畅深邃的下半张脸在光影中浮动,身上没药的香气萦绕在姜早的鼻尖,像一颗外皮苦涩的橙子里,蕴含着忽明忽暗的香甜。 她听到卡摩斯胸膛中,清晰缓慢的心跳传入耳朵。 咚... 咚... 亡者的心早已不会和活人一样跳动,随后姜早脱口而出问卡摩斯,语气亲密带着小女儿般的责问:“你为什么要进来?” 姜早迅速捂住自己的嘴,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对卡摩斯说话。 尤其是在卡摩斯抱住自己后,彼此肌肤相撞发出的温暖让她不舍... 沉浸在卡摩斯的姜早猛然清醒,她大力推开卡摩斯,暧昧瞬间荡然无存,反应过来的卡摩斯脸上出现微微红晕,抿着唇,明明是自己要来找姜早,却说:“祖母见你不见了,所以要我来找你。” 内心的悸动仍旧存在,卡摩斯按住胸口心脏位置,那颗早已不会跳动的心竟然开始复苏跳动...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姜早,姜早见到他的目光,扭过头试图躲避。 ——在冥界杜阿特。 ——在芦苇原阿鲁之上。 这片属于亡者的天地,亡者的心,只会因爱人而跳动。 乌妮丝洁,熟悉的名字,早已在脑海中铭记住的名字。 也是自己爱人的名字。 这一刻,心上迷雾散开,他忽然开始相信自己和乌妮丝洁是相爱的。 他哑着声线试着说些什么:“乌妮丝洁....” 还未等卡摩斯说完,姜早表情痛苦,卡摩斯骇然,以为姜早出了事情,正想上前查看出了什么事时,姜早抖了抖两只脚。 “能不能快走,我脚麻了。” 想男人(微H) 在姜早这句话后,四周陷入了死寂。 卡摩斯两侧太阳穴突突跳着,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别处,刚要走出花园,打击者一点也不留情地朝姜早和卡摩斯发射火焰。 姜早似乎闻到有蛋白质烧焦的味道,来不及深究,一股大力席卷而来,周围景色飞快向后退去,她的双腿跟随着卡摩斯奔跑。 不得不说,卡摩斯的爆发速度很快,姜早使劲全力才能跟上他的脚步,穿过莲花石柱的阴影,一低头,她的目光被精细长袍末端那双肌肉线条优美的小腿牵引。 一时间,她的目光顺着小腿往上移,竟不合时宜的想象,藏在宽大长袍中,屁股该是怎样的挺翘饱满.... 不知道姜早想歪的卡摩斯被后面追随的打击者惹恼了,低声咒骂:“该死!” 亡者看不到打击者,卡摩斯只能看到在空气中莫名出现的火焰,让他和乌妮丝洁逃无可逃。 喧闹声涌来,是塞提和跟随塞提前来支援的亡者们,有亡者看到天空中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心生退意。 剧烈的风吹过每一位亡灵身上佩戴的首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空中现出光影笼罩在亡灵们和姜早的头上,抬头一看,是奥西里斯乘坐着圣船回来了。 奥西里斯透过轻纱看到神庙内的混乱场景,下令让打击者停止攻击,众亡者见空中不再出现异象,于是四下散去。移动到姜早和卡摩斯的奥西里斯沉默不语,目光闪烁。 在他的脑海中出现拉的预言——“未拥有名字者,将再次回归亡者之地。” ....“从而始终,她注定是他的命定之人。”.... ....“这段感情注定坎坷。”.... 拉告诉他,当未拥有名字者再次回到亡者之地时,他不要去插手,但上一次众神差点惨遭恶魔暗算仍历历在目。 奥西里斯的心始终悬在一处,他不能不袖手旁观,正要念起咒语将姜早关在另外一处地方时,在自己后方不远处响起熟悉的女声:“今日大家为你而庆,怎么不见你半点笑颜?” “还想把一位亡者关起来?她是犯了什么罪要将她如此这般?” 来者是魔法女神、奥西里斯之妻伊西斯,深蓝色的假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身上简单朴素的首饰未曾淹没作为神明的光辉和优雅。 奥西里斯原本绿色的脸随着自家妻子伊西斯的话像是变得更加绿了,他哼了一声,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 须臾之间,伊西斯和奥西里斯暗中完成一顿交流争吵后,达成共识。但奥西里斯心中还是有些别扭,不发一言的离开神庙继续审判大厅的工作。 伊西斯看着自家丈夫远去的背影,饱满的樱唇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她向众亡者礼貌告别,塞提等亡者受宠若惊地朝伊西斯拜礼,再起身时,两位神明早已没了踪迹。 此刻,这里其实只剩姜早、卡摩斯一家和塞提未离开, 卡摩斯见塞提站在自己身边,不着痕迹的挪了挪地方,试图撵走塞提:“你可以走了,没你什么事。” 没有半分礼貌,知道塞提身份的泰梯舍丽出言提醒卡摩斯:“卡摩斯,注意自己的言行。” 塞提还是温和笑着,他摇了摇头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劝泰梯舍丽:“是我有错在先,您不用这么动怒。” 卡摩斯烦了,双手抱胸一语不发,满脸都写着滚这个字。姜早早已看出一丢丢卡摩斯和陌生亡灵关系的不对付,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出现在这里的亡灵都是非富即贵,卡摩斯生前作为一名统治国家的国王犯不着如此的拎不清。 “孩子,你要跟我们一起回王宫吗?”,泰梯舍丽不确定的问姜早,在芦苇原上每一位亡灵都有属于自己的居所,除非像塞提这种王者在通过审判后,奥西里斯暂时未决议出代掌哪片土地。 “如果没有住所,也可以到我那里住。”塞提见此盛情邀请姜早,姜早不认识塞提,但刚刚塞提一直和善的态度让她对塞提产生些好感。 还未等姜早应声,卡摩斯直接插话:“乌妮丝洁作为本王的未婚妻,自然是住王宫内,这一点不用塞提你操心。” 姜早愕然,卡摩斯言语中的火药味快要让她窒息,她赶紧和稀泥:“谢谢你的好意,卡摩斯说得对。” 卡摩斯严峻的神色随着姜早的话慢慢缓和,他又附和:“所以塞提你听见了吗?” 泰梯舍丽和艾赫泰普早已将空间留给姜早仨,除了卡摩斯,塞提闻言挑了挑眉,姜早嘴角无语的往下拉。 姜早想... ...卡摩斯刚才真的很像是抢到玩具的小孩。 “既然乌妮丝洁作为您的未婚妻,我能否邀请她去出行打猎?” “不行!” “可以。” 姜早和卡摩斯同时出声,塞提面上划过一丝笑意,不过为了能和卡摩斯和解,他还是选择假装没有听到卡摩斯的不赞同声。 塞提:“那我会选择一个好天气的时候邀请乌妮丝洁小姐。” 卡摩斯:.... - 古埃及人相信,太阳神拉会在清晨和傍晚时化成不同的形态,黄昏时期的亚姆图乘坐太阳船进入地下世界后,经历十二道关卡并在众神的帮助,短暂击退象征混沌的恶魔阿菲斯,重新回到大地上。 拉不仅会给尘世间带来光明,也会照耀芦苇原,让这片死后之地充满永恒。到达王宫时,芦苇原上的天空已铺满群星,天空女神努特静静注视着尘世间发生的一切。 在艾赫泰普的安排下,侍女们很快收拾出一间宫室供姜早居住,黑暗的室内燃起火光,姜早手足无措地站在一处地方,看着空荡的房间内很快被各种家具填满,侍女们手持各种物品进进出出。 所有的东西都被安置妥当,艾赫泰普仔细打量着房间内每一件物品,满意的点了点头,她问姜早:“乌妮丝洁,你还需要什么吗?” 姜早使劲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几位手持瓶瓶罐罐的侍女走上前来,等待姜早发话沐浴,艾赫泰普见姜早一脸茫然,以为她不想沐浴,吩咐侍女退下。 艾赫泰普轻声细语,态度随和,说的话却是姜早在思想深处不愿面对的事实,乌妮丝洁和卡摩斯是未婚夫妻关系。 “在回来的路上,母亲和我商讨了有关你和卡摩斯的婚事,我们一致决定你们的婚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她现在变成了乌妮丝洁,在旁人眼中本应顺其自然结为夫妻,可姜早迟疑了... 姜早答道:“我...不想那么急..” 艾赫泰普以为姜早在闹小女儿脾气,她没有生气,可不容置喙的语气让姜早无法忽视她的强势:“当然不着急,但你和卡摩斯迟早要完成婚礼的,还不如早些准备。” 然后,她开始敲打起侍女们:“好好跟随服侍乌妮丝洁小姐,刚才我的话想必你们都听见了。” 除开由陪葬陶俑‘沙伯提’化成的侍女外,其他的侍女都是生前品行纯洁高尚的贵族后代,但其中也不缺乏爱慕卡摩斯,妄想成为卡摩斯在冥界的王后。 在艾赫泰普走后,姜早快速沐浴,沉沉睡去陷入梦境中。 这一次,姜早又梦到那对男女。 然而这一次她变成了女主角。 腿间传来强烈不适,恍惚间看到有金色的动物头晃过自己的眼,她嘤咛出声,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妄想逃脱后面不断的撞击,却被一股大力拉回。 男人贴上她光滑的脊背,一只手采摘着丰腴顶端的小红果,另外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力度不减顶开柔嫩的花瓣,体内的火热膨胀得更大了... 姜早再次试图睁开眼睛,但此时身体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无法挣脱开后面男人的侵犯,她睡眼惺松转过头想要看清侵犯自己的是谁,可眼前还是一片模糊.... 她放弃挣扎,反正是个梦,梦醒了什么都不是... 男人突然停下动作,附到耳边,猩热的气息交缠在彼此之间,这时她听到男人说:“小穴的水真多,都快把我淹没了...” “你...”,姜早本还想说什么,忽然男人一记重重顶到深处,她不由仰起头,喉咙发出娇滴滴的啊啊啊声。 在猛然进攻之后,男人撤了出来,圆鼓鼓的小洞流淌着淫水,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姜早微张着嘴活像一条缺水的小鱼,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她扭了扭小屁股。 见男人没有再进来的架势,姜早一边很荒诞地期待男人能插进来,一边又想摆脱这个梦境... 粗壮的阴茎直剌剌暴露在外,姜早害羞地扭过头不再看那里,却被男人搂在怀抱里,双手握住那对白鸽,柔软的触感涨满了手心。男人的性器有意无意戳着穴口,姜早如何受得了这番刺激,很快软成一团,小手攀着男人肩膀,下面的花穴一片潮湿。 但她还是没有开口说任何话,这让男人感到不满。 于是便插进一根手指,模拟着阴茎进入的动作,姜早不受控制的抬起小屁屁想要得到更多,可男人十分可恶,快速抽出手指,“啪”的一声,粉臀上立刻出现五个手指印。 男人逼问她:“说,我到底是谁?” 姜早含糊不清地呜了几声,这哪跟哪儿啊? 她连男人的脸长什么样,还要说出他是谁? 电光火石之间,在她的脑中浮现出一个名字,正要张口时,男人消失了,一切归于黑暗... 再睁开眼,姜早安然无恙地躺在艾赫泰普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内。 不过她的脸色潮红,心跳极快,背后湿泞一片。小手捂上自己的脸颊,随后又躺倒在床上,呆呆盯着房屋顶部。 ...她是不是想男人了? 宣告(1) 决定睡个回笼觉的姜早还未躺下,就听到外面传来卡摩斯充满活力的声音:“乌妮丝洁!” 姜早哀嚎了一声,她现在大脑昏昏沉沉急需再补一觉,卡摩斯一来,看样子她别想睡了。 青年在内侍的簇拥下来到宫室外面的会客厅,在等了半天后,一身华贵装扮的姜早终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卡摩斯不明白为什么已是早上,乌妮丝洁看起来一脸没有睡醒的模样,而姜早也不明白,为什么卡摩斯一大早上就来找自己,她强撑着眼皮:“陛下,您有什么事吗?” 话里毫无对一位国王的恭敬之意,卡摩斯见姜早困意明晃晃挂在脸上,并未计较,语气轻柔的好像在哄小孩:“昨晚没睡好吗?是哪里觉得不好,还是说她们苛待于你了?” “她们”是指服侍姜早的侍女们,站在姜早身后的侍女闻言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姜早摇了摇头:“我自己的问题。” 说到这里时,她又想到昨晚那个春梦,脸颊爬上红晕,蔓延至耳垂处。卡摩斯自然观察到她的异常,探出手刚要触碰到粉颊时,姜早别过脸。 不知为何,卡摩斯感到一股失落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哑着声:“今日想带你去城外打猎。” 本想拒绝卡摩斯,姜早又想到卡摩斯的地位摆在那里,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不禁地打了一个哈欠:“那陛下,我们多久出发?” 在姜早这么一说后,卡摩斯立刻吩咐侍女们上早餐,等姜早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前往城外围猎地的路上了。 深蓝的天空下,麦子随风摆动,莲花遍布河中,平整的地面上分布着稀疏的树木,偶尔听得雀跃的鸟鸣。 可姜早对这美景丝毫提不起兴趣,她的睡意一直在和她的理智打架中,加上沉重的首饰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终于,还是抵不过睡意... 到达围猎地后,卡摩斯从乌木轿撵的纱帘看去,朦胧透出姜早娇小的身影,他撩开纱帘,却见姜早头歪向一侧,不时发出很小的鼾声。 姜早睡着了。 此次围猎还邀请了重臣和贵族,是想借此机会宣布他与乌妮丝洁之间的婚事,面对重臣和贵族投来的异样目光,卡摩斯抱起姜早下轿,他放慢脚步,避免自己的步幅过大吵醒。 在营地中央的遮阳帐内,内侍早已铺设好长毛地毯、乌木包金座椅和长榻,四周的空气似乎早已被熏香香气所沾染,简洁的陈设隐约透出低调的奢华。 卡摩斯放下姜早至长榻上,动作很轻地摘去少女身上繁重的首饰,青年眼中的柔情快要溢出,惹得偷看的侍女春心荡漾,又心生妒忌... 狩猎的号角吹响,浩荡的人马扬起尘土寻找起目标,众臣子知道国王一向不喜在狩猎时被打扰先行出发,只剩阿赫摩斯和卡摩斯兄弟两还在帐内。 阿赫摩斯催促着自己的哥哥:“走吧,会有侍女照顾乌妮丝洁的。” 青年灰色的眸一直看向沉睡的姜早,纤弱白皙的玉臂暴露在空气中,在脑海中却浮现出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记忆。 少女也是这般在打猎时偷懒睡觉,在离去之前,他吻上少女柔软的唇,少女睁开渴睡的眼,懵懂地回应着吻,踢了踢盖在身上的毛毯,嘤咛出声:“怎么还不走?” 他轻笑出声,再次在少女额前、鼻尖各自留下一吻,拿起弓箭朝外走去。 不曾有过的记忆突然出现,让卡摩斯倒吸一口气 他...这是怎么了? 莫非自己真的失忆了吗? 阿赫摩斯不时的催促让卡摩斯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听到阿赫摩斯说:“我们再不去,怕是没多少猎物了。” 卡摩斯收回留恋在姜早身上的目光,整理完纷乱的思绪,走到外面时,他问了弟弟阿赫摩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乌妮丝洁,有曾经陪着我打猎吗?” 本在试着弓箭的阿赫摩斯疑惑地转过去看了哥哥一眼,又看了一眼太阳的方位:“我一直记得乌妮丝洁小姐的名字,可奇怪的是任何有关她的事情却一件也记不起。” “也许是我和她接触比较少吧...哥哥你难道也忘了?”,阿赫摩斯又补充了一句。 默默听阿赫摩斯讲完的卡摩斯不发一言,沉默的骑上马。 一丝困惑划过卡摩斯心底,又消失不见... 来到太阳正当空时,姜早才睡醒,而卡摩斯刚好带着猎物回到营地。 卡摩斯一走进账内,姜早感到浓浓的血腥气向自己扑来,青年脸上和四肢沾染的血红简单擦拭过,但染上猩红的白衣仍旧显示着某种心惊动魄。 姜早喉头一紧,她上下扫视卡摩斯全身,试图找出卡摩斯受伤的地方,殊不知卡摩斯身上的血液是来源于野牛。 “你...受伤了?” 最终,姜早还是忍不住发问,卡摩斯现在虽然是亡者,但他还是会像活人一样受伤。 卡摩斯眉眼一弯:“神灵保佑,我们遇到了一头野牛,乌妮丝洁。” 他拉起姜早,“走,他们都在等你。” ...他们是谁? 睡得天昏地暗的姜早忘了卡摩斯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和卡摩斯走了一段路后,来到一段空地上,空地四周密密麻麻站着亡者,在空地的中央身形庞大的野牛按倒在地,四肢被绳索牢牢捆绑。 一位身披豹皮的祭司上前,双手平举托盘跪在姜早和卡摩斯面前,一把漆黑匕首映入眼中,姜早不解地看向卡摩斯,卡摩斯只是示意自己需要拿起托盘中的匕首。 见姜早不动,卡摩斯先行拿起匕首攥在手心,环顾四周:“诸位,本王的未婚妻乌妮丝洁已回到阿鲁,不日我们将完成婚礼。” 什么?婚礼? 姜早不断哀叹,卡摩斯这么一宣布,她恐怕再也不能找借口不和卡摩斯结婚了。 耳畔又响起卡摩斯的话:“我和乌妮丝洁会亲手献祭这头野牛,感激神灵让我们再次相遇。” 不知何时,卡摩斯强有力的手悄悄勾起她的手指,姜早正要缩回手,就被他穿过指缝牢牢包裹住。 匕首落入姜早手心,卡摩斯的手覆盖在小手之上,手掌宽厚而温热,像是带了电流,姜早感觉心跳的速度又快了些.... ——刺啦.... 在卡摩斯的牵引下,漆黑匕首割开野牛的气管,血液喷涌而出流淌在地上,血腥味渐起,姜早不知所措站在血泊内,暗红血液爬上绣着金色莲花白色长裙末端。 他与她,并肩而立。 四周亡者的祝福声此起彼伏,青年眼角眉梢都是浅浅的笑意 在这一刻,他长久以来心底的困惑与空缺仿佛得到填补。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一刻,姜早没有任何喜悦和激动。 宣告(2) 是夜,属于卡摩斯的宫殿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仅着绳衣的美貌妖娆舞女,在女乐师们的演奏下,腰间缀满铃铛的皮带发出清脆的响声,散发浓郁香气的香膏正从女性宾客头顶融化流遍全身,亡者们举杯庆祝王的未婚妻乌妮丝洁的回归。 有侍者不时向姜早呈上鲜美的水果烤肉蔬菜还有葡萄酒,坐在卡摩斯右手边的姜早如坐针毡,味同嚼蜡,猛灌了好几杯葡萄酒下肚掩饰内心彷徨不安。 与之相反的是卡摩斯,他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有臣子大胆上前举杯敬贺,卡摩斯也不拒绝。酒酣耳热之际,财政大臣阿农帕弗带着自家年轻貌美的女儿走上前。 阿农帕弗在卡摩斯父亲陶二世时,就在朝中为官,活到快五十岁时才去世,他的女儿奈特娜却在十七岁时因一场疾病,过早离开尘世。幸运的是,父女两都顺利通过审判在芦苇原上团聚。 在官员贵族之间,阿农帕弗想把女儿奈特娜嫁给卡摩斯已不是秘密,泰梯舍丽和艾赫泰普也曾经想为卡摩斯选一些女孩充盈后宫,遭遇卡摩斯三番两次搪塞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一些亡者表面在喝酒交谈,注意力有意无意地集中在阿农帕弗父女两上,他们像是蛰伏在暗处的毒蛇,等待着时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平静富足的生活下,亡者们很想找些乐子冲淡这种生活所带来的无聊。阿农帕弗也知道某些贵族官员暗中取笑自己,他却从未将其放在心上,只因他相信不到王明确表态不纳侧妃的最后一刻,他的女儿奈特娜还有几分希望成为卡摩斯的侧妃。 阿农帕弗去世时年龄处于中年,头发却接近半白状态,稍微有些发胖。他的女儿是典型的古埃及美人长相,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颤动,樱桃小嘴娇嫩欲滴,婀娜身姿紧紧包裹在长裙之中。 在阿农帕弗的带领下,奈特娜说了一番敬贺的话,狂热的眼神直勾勾看着卡摩斯,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姜早见奈特娜的眼珠子都快黏到卡摩斯身上,又是一记叹息,看起来迷恋卡摩斯的小女孩不少,除开这一个,她明眼看出大厅内几位少女蠢蠢欲动。 不过卡摩斯熟视无睹,靠着椅背往姜早的方向倾斜,手指不时敲着扶手,微闭着眼假寐。 右侧席面的一位武官惬意地怀抱着美女,脸上浮现微许醉意。他见奈特娜在卡摩斯面前磨磨蹭蹭不肯离去,借着酒意出言不逊:“阿农帕弗,如果陛下旁边不是坐着乌妮丝洁小姐,你的女儿怕是要自己搬把凳子坐到陛下身侧,看陛下看到天荒地老。” 大厅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侧目,在一片死寂中,姜早感受到隐藏在这之下的狂热,如同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造成的波澜。 阿农帕弗恼了,但他还是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卡克什,你喝多了。” 卡克什斜睨着他,浓浓的不屑声像是从鼻子里使劲哼出来,微露讥嘲:“我说的是实话,有什么样的老猫就会生下什么样的小猫。” 阿农帕弗气得直跳脚:“你...” 平时暗地嘲笑阿农帕弗的贵族官吏得了乐子,捂着嘴偷笑,被拂了脸面的阿农帕弗粗鲁地拽回奈特娜,奈特娜茫然无辜的表情更是让阿农帕弗怒气值拉满。 卡克什素日里与阿农帕弗无来往,他今日突然如此是因为早看不惯某些贵族官吏,不依靠自身能力努力上进,反而走依靠裙带关系的邪门歪道。 在尘世如此,进入芦苇原后还不知改进。 在阿农帕弗被卡克什暗讽之后,有亡者把矛头指向姜早:“——两位大人,陛下又未曾说只娶乌妮丝洁小姐不纳其他女人,我相信乌妮丝洁小姐不会那么小肚鸡肠吧?” 开口的是阿农帕弗族中的一位女性,不知她是故意为之还是不会说话,将那些要想要将自家适婚年龄女儿塞给卡摩斯的心思放在明面上。顷刻之间,有人脸色铁青,有人惬意看着这场好戏,有人心怀鬼胎.... 姜早闻言,心里在开始MMP了,虽然自己现在不太想嫁给卡摩斯,可接受现代教育的自己万万接受不了古代这种三妻四妾的糟粕。没等姜早反击,卡摩斯睁开眼,俊美的五官自带冷冽的气息,灰眸深沉,本慵懒的目光倏地变得凌厉。 他站起来身,孔武有力的身躯周围隐隐有股暗流在涌动,他深深地凝望着姜早,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宣告钻入姜早耳膜之中:“我今后只会有一位妻子,那就是乌妮丝洁。” 哐啷... 酒杯从阿农帕弗手上滑落,碎裂一地,几位想嫁给卡摩斯的少女眼眶泛红,隐约看到其中的泪光,她们的梦碎了。 本应热闹欢腾的宴会变得诡异寂静,卡摩斯示意侍者为自己酙满酒液,气场过于冷然,嗓音中压抑着怒气:“都听明白了吗?” 宴会厅内所有的亡者,除了姜早,皆齐刷刷地弯下腰臣服于卡摩斯,不敢多言一句。 卡摩斯放下酒杯,离开大厅,姜早迟疑一会后,决定追上卡摩斯。 正当姜早在宴会厅门口右拐时,卡摩斯感到身后有动静,当青年冰冷的灰眸捕捉到姜早后,周身森然散去,干净温润的声音伴随着蛙鸣响起:“今晚的宴会你不喜欢吗?” 姜早摇头,又立即点头,卡摩斯失笑:“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自己今晚兴致高涨,却没有忽略今晚乌妮丝洁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姜早现在确实是思绪乱成麻,理不出一点头绪。 事情的发展已远远超出自己能够掌握的范围内。 她不是真正的乌妮丝洁。 卡摩斯这份强烈炙热的宣告无疑是对自己爱人的表白,倘若自己是真正的乌妮丝洁,必定欣喜若狂。 可她不是。 姜早的道德感在拉扯谴责自己,她不断在迟疑,是否告诉卡摩斯自己不是真正的乌妮丝洁。 可...告诉了,自己就回不到现代了... “乌妮丝洁...” 被叫住名字的姜早回过神,卡摩斯皱眉,以为是她对宴会上发生的事情颇有介怀,他耐心解释:“那群人,你不要管他们,你只要知道,我只会有你一位妻子。” 青年眸光中,某种姜早看不懂的情愫在他的眼中晕开,她呼出一口气:“陛下,我...如果哪一天突然消失....” 卡摩斯弯腰双手捏住她的肩膀,打断姜早想要说的话,灰色双眸是她看不懂的深情,她忍不住动了动,肩膀处传来的力度更大了,还算温和平静的话语之下藏着不安:“不许你说这话!” 姜早瞪圆了眼睛,想说的话只能咽到肚子里,卡摩斯的温柔和爱意让她思绪彻底一片空白,四肢无力,接下来卡摩斯的话更让她坐立不安。 “乌妮丝洁,在你回来之前我能感到我的心和记忆像是缺失掉,我感受不到我们之间存在任何爱意。” “可我的心因你而跳动,亡者的心会因爱人跳动。”,青年如梦呓一般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不是在利用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我不允许有任何其他因素干扰。” ……“我们好好在一起,让彼此多一点时间互相了解好不好?” 卡摩斯放开姜早,他的眼底熊熊燃烧着火焰,带着一丝不易探查的紧张向姜早蔓延,姜早咬了咬下唇,张了张口,莫名的眩晕朝自己袭来,身体不稳的晃了晃。 眩晕之后,她看向卡摩斯的目光多了复杂和惊疑。 刚才,一段一模一样的场景人物记忆进入自己脑海中。 她开始怀疑…… 乌妮丝洁与卡摩斯.... 真的如哈托尔女神说的那般吗? 为何属于她人的记忆会凭空出现在自己的脑中? 还有那些奇怪的春梦。 求爱 疑问让姜早暂时忘却当下她与卡摩斯的婚事,她的注意力来到突然出现的记忆上。 除了和卡摩斯那么点熟悉外,与其他亡者几乎没怎么接触导致她现在的消息渠道来源有限,就算自己侧敲旁击向侍女们打听,得到的只是一句:“这我们确实不知道。” 姜早只能暂且先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 卡摩斯深情坦白的第二天早上,他来找自己共进早餐。 因卡摩斯的到来,今日的早餐比昨日姜早吃的还要丰盛,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跳到桌子上,闻了闻陶罐之中的石榴汁,伸出雪白的爪子试图掏出石榴汁。 姜早见状,从陶罐中倒出一杯给小猫,她是很喜欢猫的,自己在现代养了两只大肥猫,一想到它们,姜早就会惆怅自己多久能够回去,也担心她的好大儿们有没有人照顾。正当姜早拿起那杯石榴汁时,小猫猛地咬住她的手,她吃痛地惊呼,杯子碎裂在桌面上。 卡摩斯赶紧查看姜早手上的伤,姜早那声呼痛像是一把锤子锤在胸口,疼的他心慌意乱,待他回眸发现原本鲜美的石榴汁变成冒着黑烟的黑色不明液体,快速侵蚀桌面上一切物品,鲜嫩多汁的食物在顷刻之间化为腐败。 这时,卡摩斯瞬间明白,有人要毒害乌妮丝洁或者自己。 他原本和煦的面容变得冰冷,冰到极点的语质问周围服侍的侍女侍从们:“今早的早餐是谁负责的。” 无人回答,卡摩斯眼底出现狠戾:“到底是谁?都哑巴了吗?” 在疼痛中反应过来的姜早看到桌面上的狼藉,大吃一惊,这个情况是有人要下毒害死自己? 突然,卡摩斯大声朝外喊:“巴迪。” 巴迪是卡摩斯亲自任命的麦察德卫队首领,他对卡摩斯忠心耿耿,也颇受卡摩斯信赖,他身形庞大,四肢粗壮有力,姜早只看了一眼,顿时明白巴迪是位武将。巴迪走上前看到桌子上食物惨状时,脸色大变:“陛下...” 卡摩斯下达命令:“彻查此事到底,有任何异常向我汇报。” 有胆小的侍女当即晕倒在地,一群身披利甲的卫兵团团围住姜早居住的宫室。姜早还未来得及消化眼前这一切,就听到卡摩斯下达另一个命令:“搬一些乌妮丝洁的用品到我宫殿中,以后乌妮丝洁住我那里。” 姜早顿时瞪大眼睛,半天冒出一句:“你还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卡摩斯:“你以后是要和我住一起,不差这一时半会。” 姜早:“.....” 宴会上的风波连同下毒的消息一并传入泰梯舍丽和艾赫泰普处,泰梯舍丽没有多大反应,反而是艾赫泰普听闻后,反应激烈:“卡摩斯这样做是想把自己逼上绝路!” 泰梯舍丽默不吱声地织着手上的亚麻布,艾赫泰普还在絮叨大道理,在艾赫泰普说出迎娶一些官吏贵族之女有利于国王的统治时,泰梯舍丽忽然停下织布的动作,招呼侍女为自己倒一杯水果汁。 艾赫泰普见母亲在这事上没有任何表态,露出一副情急的神态,语气中不由带上诘问:“母亲,你为何是这副态度?” 侍女恭敬地接过泰梯舍丽手中的杯子,泰梯舍丽又开始织布,她答道:“我能有什么态度?陛下不是任我们摆弄的玩具,联姻?我倒是觉得没有很必要去做。” 在织布机发出的吱嘎声中,一匹崭新的亚麻布出现在泰梯舍丽手中,她满意地抚了抚亚麻布匹,接她没有说完的话:“我们已不在尘世之间,肩上的责任早不同于尘世,我的女儿。” 面对泰梯舍丽的表态,艾赫泰普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能附和泰梯舍丽。 而在姜早这边,自从搬进国王寝室后,让姜早很是烦恼,她慢慢感觉自己像是遭到监视般。 除了上厕所之外,自己走哪里做什么,卡摩斯似乎都跟着。倘若他本人不在场,也有其他亡者盯着自己。 她实在受不了,在某天清晨后想找到卡摩斯谈谈,却被告知陛下公务繁忙无暇见她,姜早失望离去。 接下来几天,卡摩斯因为区域内出现恶魔的踪迹,处理公务到半夜才回寝室休息,姜早在这个时间早已睡下。 又是一个布满满天星辰的夜晚,卡摩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寝室内,乌妮丝洁睡的那一侧一片漆黑,他没有去打扰,和衣躺在榻上,本只想小憩,最终挡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卡摩斯做梦了。 可亡者不会做梦。 梦中,他的宫殿内,熟悉的乌妮丝洁,她高兴地喝下一杯石榴汁,不出一刻,她晕倒在地,红润面颊霎那间变得青紫,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吐出,身旁的侍女竟冷眼旁观着她的死亡。 他想冲上前抱起乌妮丝洁,可怎么伸手,都是徒劳,他眼睁睁看着乌妮丝洁在自己眼前慢慢死去。 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脚底升起,他的眼前出现雾气,恨意将他整个人席卷,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想要杀人.... 梦境结束最后一刻,他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说:“来吧,交出你的心,你所爱的乌妮丝洁就可以活过来。” 白光一闪,他缓缓睁开眼,髪角处潮湿,他嗅到女人的馨香。 一看,是乌妮丝洁。 她完好地坐在自己面前,一脸担忧。 卡摩斯长臂一捞,把姜早紧紧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确认:“没有死对不对...乌妮丝洁...” 青年流露出的孤独和脆弱几乎快要将姜早击毙,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卡摩斯的后背,语气轻柔:“我没有死,我活得好好的。” 月色如水,她与卡摩斯都一言不发地静静感受着彼此的呼吸,看不见的暧昧在两人之间快速升起。 卡摩斯平复好情绪后,放开抱住姜早的手臂,盯着她的眸一字一句地说:“乌妮丝洁,我们快点举行婚礼吧。 面对卡摩斯突如其来的要求,姜早在想,卡摩斯似乎真的很紧张自己,却彼此了解甚少... 在她的认知中,若要结婚,必先要先相知相爱。 于是她问卡摩斯:“陛下,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这个问题让卡摩斯一怔,他想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记忆中,乌妮丝洁的厌恶喜好。 他小心开口试探:“难道你...讨厌我? 姜早终于绷不住了,身体轻颤,忍不住笑出声来,明亮的光线下,卡摩斯隐隐看到了她唇边的梨涡,觉得她异常可爱。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姜早又问卡摩斯:“陛下,你可知怎么去爱人?” 青年的瞳孔透出的空洞仿佛永无止境的时间河流,他缓慢摇了摇头。 ——“那我教你。” 青年在陷入缄默后,又试着重复他刚才的提议:“我想我们尽快完成婚礼...乌妮丝洁...” 然后... 在短暂的静寂后,姜早问:“那陛下是想在什么时候?” 卡摩斯:“很快。” 巧遇塞提 午后,两位负责制作王族衣服的裁缝工匠来到国王寝室,为姜早量体制作婚服。 婚礼在十五天之后举行。 卡摩斯本想在三天后举行,后来他又仔细想了想,这样难免太过于仓促,会不会委屈了乌妮丝洁? 那个梦,太过于真实,梦醒后,他产生了患得患失之感。 他和乌妮丝洁的婚礼不能再拖下去…… 不由得害怕乌妮丝洁的消失,害怕乌妮丝洁的死亡。 乌妮丝洁要求他,撤掉跟随监视她的卫兵,否则不会和他完成婚礼。 他同意了。 姜早为何答应卡摩斯完成婚礼,一方面她突然觉得卡摩斯在这上面非常固执,她所不理解的固执。 还有仿佛这一切都像是命运的安排。 明明可以找借口拖延,可当卡摩斯再次提出完成婚礼的要求后,那一刻她的思想像是不受控制般,脱口而出:“那陛下是想在什么时候?” 她似乎注定逃脱不掉与卡摩斯结婚,成为他的妻子。 既然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人总会有法子的。 两位裁缝量好姜早的身量,珠宝匠拿出首饰样品问姜早的喜好,如果没有喜欢的,姜早还可以口头描述,当场画下图例为其制作。 信使携带着刻有婚讯的圣甲虫前往各处芦苇地,邀请各位国王参加婚礼。 待工匠们走后,姜早看时间还早,萌生出在城中逛逛的想法。 离开之前,她向门口守卫告知了自己要出门,这个消息很快传到卡摩斯之处,卡摩斯思来想去后,还是派了暗卫暗中保护姜早。 毕竟...最近不太安全。 听随行的侍女美瑞拉斯说,在芦苇原每一座有亡者居住的大城市,就会有一个专用用来流转阳间供品的集市,亡者通过这个地方可以以物换物,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路过一个摆放着宝石摊位时,姜早撇了一眼正在和摊主讨价还价的亡者,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看,是在奥西里斯节上,让卡摩斯黑脸的贵族男子。 姜早蹲下身随手拿起一枚戒指对着光线,本应是哪个角度都是血红色的宝石却出现发白发淡的迹象....塞提和商人之间的还价已进入僵持阶段,正当塞提准备放弃离开时,姜早插入进来:“你这些宝石怕都是假的吧。” 商人面对姜早的质疑,脸不红心不跳地大言不惭:“假的?你是新来的吧,你不知道能够到这里的亡者都是品行端正...”,还未等商人话完,姜早问塞提借用了一把小刀,真相呼之欲出。 戒托底部上使用颜料涂满,红宝石霎时变成不值钱的透明玻璃,在场的亡灵都被惊到,包括塞提。 姜早勾了勾嘴角,抬高声音:“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 刚才还神色跋扈的商人变得唯唯诺诺,急忙用手遮住摊位上的宝石,赶着想要看他笑话的亡者:“我不卖了,都走开。” 塞提轻笑,没想到卡摩斯的未婚妻还能一眼看出宝石真假,紧接着他听到姜早说:“这块宝石我要了,以这个手镯交换可以吗?” 姜早买得那块宝石正是塞提没能讨价还价成功的那一块,众目睽睽之下,被揭穿卖假货的商人也不敢肆意抬高价格,咬了咬牙:“好。” 得到宝石的姜早兴奋地掂了掂重量,走到塞提面前:“你出价吧,这个卖给你。” “……你不怕这个是假的吗?” “这颗绿松石是摊位上唯一一颗真宝石,肉眼未见瑕疵,极致高密度瓷感,整体呈现出蓝绿色。”,姜早对手中的宝石点评道。 虽然没有听懂姜早的意思,但塞提知道姜早在夸赞这颗宝石,问:“你喜欢宝石?” 姜早不知道如何讲自己是在现代的大学里学到的宝石鉴赏知识,只含糊其词:“遇到过一位工匠,曾教授我一点。” “你身为贵族,为什么还要到集市上购买宝石?” “有谁规定贵族不能到集市购买宝石?”,塞提笑,“小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 姜早摇了摇头,“你能出现在奥西里斯神庙内至少是贵族吧,至于你是具体哪位王或者王子,这我是真的不知道。” 塞提大笑,卡摩斯的未婚妻可比卡摩斯好相处多了。 聊天的欲望就此触发,塞提邀请姜早去他的宅院做客:“——你愿意去我那里吗?我想和你聊聊宝石的事情。” —— 塞提的居所位于城北水草丰茂之地,一条瀑布沿着山势顺势而下,发出巨大的响声,群山起伏,余光横照,泥砖切成的房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平原上。 进入塞提家,庭院中间是一口水池,水池中仍种植的有古埃及人喜爱的蓝睡莲,水池的后方则是一把黄金座椅,上方有华盖提供遮阴。相对于城中拥挤狭小的平民居所,塞提的居所华美、温馨。 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塞提,手上拿着一盒黄金饰以各色宝石的小匣子,放在桌面上示意姜早打开。 “这些都是我到阿鲁之后购买的宝石,你帮我看看。”,塞提期待的目光移到姜早处,而姜早只是看了一眼,咔哒的一声,合上了匣子。 塞提一惊,略显不安的发问:“怎么了?都是..假的?” 姜早摇了摇头,“我只会些皮毛,您的这些宝石太贵重了,万一我看走眼怎么办?”,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果汁:“再说了,你这么喜欢宝石应该比我拥有的宝石知识水平还高。” 塞提笑:“这些都是我瞎买的,我喜欢宝石,年少时还梦想成为一名首饰工匠,不过后来父亲从霍伦海布手中接过王位后这个想法彻底破灭。 霍伦海布? 听到塞提说到这个名字时,姜早进食的动作明显一滞,试图从记忆的深处挖出蛛丝马迹。 迟疑片刻后,姜早问塞提:“你是不是有一位王子叫拉美西斯?” 塞提嗯了一声,“拉美西斯是我的一个孩子,现在他已经成为尘世间的王,掌管上下凯迈特。” 拉美西斯二世,这位古埃及最出名的法老,有关于他的古迹在后世流传甚广。在他的统治时期,签订了世界上第一份和平条约,埃及的国力在他统治下达到巅峰,本人也是很长寿,姜早也曾耳闻过拉美西斯二世和其王后奈菲尔塔莉的爱情故事。 想到这里,她非常认真地说:“您的孩子拉美西斯肯定是一代明君。” 塞提没有接话,沉默几秒,而后不太确定地回答:“其实,拉美西斯这孩子,并不是我心目中王位的第一候选人。” 姜早诧异,在等塞提继续说下去,但是塞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聊到她和卡摩斯的婚礼上。 “你和卡摩斯陛下之间的婚礼是不是快要到时间了?” “嗯,陛下有没有向塞提陛下您发出邀请?” “我可以说没有吗?” “我那天见您和王太后殿下的关系如此之好,为何和卡摩斯陛下的关系很差?” 姜早一针见血的提问让塞提停下拿起酒杯的手,见塞提瞅着瞅着自己表情复杂,以为塞提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赶紧给塞提道歉:“抱歉,我多嘴了。” “我和卡摩斯关系不好,是因为我的手下出言不逊。” 塞提道。 “然后呢?”,姜早觉得有些无厘头,换作现代的上下级关系,怎么员工出错老板背锅? 难不成塞提是一个大冤种? 姜早继续试探塞提:“塞提陛下,我看得出来你很想和陛下和好关系,你说出来也许我能想到办法呢?” 一只不知名鸟儿飞到室内,又落到塞提肩上,塞提正要抬手抚摸,鸟儿却扑着翅膀飞走,在空中划过一道细长的白线。 塞提盯着那只鸟儿半晌后,“我的敌人若诅咒我短命,并且否认我,我会将那敌人的头颅斩下献给赛特神。” 这... 确实很难评... 虽塞提没有明说,可姜早他话里的意思。她在图特神的藏书室中,阅读到有关卡摩斯一生的记载时,心里充满着对卡摩斯的惋惜,如若不英年早逝,那么复兴上下埃及建立第十八王朝的法老很可能是卡摩斯,也因如此,他的锋芒被后继位的阿赫摩斯所掩盖。 历史的车轮总是无情地在每个人身上碾压过,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 姜早想。 本还想让姜早和自己去外面走走的塞提看了看水滴计时器,时间已不早了,他起身吩咐管家备好轿撵准备送姜早回王宫。 塞提提醒姜早:“早点回去,这段时间芦苇原上不太安全。” 了解到实情的姜早一时也没想到好的办法,这时也快接近黄昏了,只能先回去慢慢想。 但到晚上,姜早都未回到王宫。 奉命暗中保护姜早的暗卫遭遇恶魔袭击,见到卡摩斯之时,差点第二次死亡。 卡摩斯立刻带领士兵在城中四处搜寻,他和姜早不知道的是——邪恶妒忌在暗中滋生,是宿命悲剧的重演还是能拨开重重阴霾? 此问题,就连伟大的拉都未曾探得一二…… 危险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姜早照旧从塞提家原路返回,她抵不住困意在轿撵上小憩,睁开眼时周围空无一人。 月光透过苍白的云层,投下诡异的阴影,她叫着美瑞拉斯的名字,回答她的只有风发出可怖的低沉吼叫,仿佛有无数的怨灵朝着她走来。犹豫半响后,她的指尖刚探出纱帘,一只枯槁焦黑露出白骨的手抓住她。 紧紧抓住侧边的扶手后,姜早才勉强没被拖出去,皮肉烧焦的味道混合腐烂的气息涌上她的鼻腔,就在这一瞬间,那只手放开了她,缩了回去。 伴随着阴森可怖的风声,面前的纱帘徐徐掀开,姜早只粗看一眼,便忍不住干呕起来。 在芦苇原上,亡者们都保持着自己生前的模样,可眼前出现的亡者是副缺失胸腔仅存四肢的白骨骨架,骨架上仍依附着零散的血肉,迸裂溢出臭气,流淌着黑水,头上长着蛇的脑袋。 姜早头皮发麻,骷髅的问话却让她的心一紧:“活人?” “你要干什么?”,姜早鼓起勇气问骷髅。 “杀你...” 骷髅的回答让姜早不寒而栗,她与骷髅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 眼前,漆黑一片,就连皎月都暂时被漆黑的云层遮住。脚底升起诡异的黑雾将姜早牢牢束缚在原地不得动弹,骷髅慢条斯理地走上前,饶有兴趣打量着姜早,浮现出那日奈特娜找到自己时说的话。 ....“我希望你能杀了她。” 曾经身为凯麦特上下土地主人的他虽对奈特娜的心思不屑一顾,也按照惯例他要求奈特娜交出她纯洁的品德或者她的心。 毕竟,送上门的礼物谁不会不要呢? 他——埃赫那吞,阿吞神虔诚的信徒,生前进行一番轰轰烈烈的宗教改革,死后遭到生者的唾弃,而且还没能顺利到达奥西里斯的审判大厅。 尘世间他的陵墓和木乃伊遭到严重损毁,在凯迈特每一寸土地上,每一座纪念碑上,只要上面存在自己的名字,被后来的继位者抹去,人们对自己和阿吞神极度的厌恶和唾弃,极力摆脱自己统治带来的阴影。 埃赫那吞对此,不甘发出怒吼:“我终将会回来的!” 在恶魔吞噬埃赫那吞最后一刻,恶魔阿佩普现身在埃赫那吞身前,出手救了他。 恶魔向他承诺,他定能重返尘世间恢复人民对阿吞的信仰,但埃赫纳顿要在重返尘世间后,为他建立神庙圣所,向他定期进献贡品。 被仇恨和不甘蒙蔽了双眼的埃赫那吞答应了阿佩普,恰巧的是前朝国王卡摩斯的妻子遭人妒忌惨死, 阿佩普以此挑拨卡摩斯对奥西里斯等神的信仰,谎称只要卡摩斯献出自己的心脏,自己就有办法让他的妻子活过来。 得到卡摩斯的心脏,埃赫那吞离复活便更近一步,可在最后紧要关头,卡摩斯识破了阿佩普的谎言,手持利剑腰斩阿佩普。 动静很快传到奥西里斯等神明处,阿佩普扔下他不闻不问,他不得不东躲西藏,伪装身份逃脱众神耳目的监视,他早已不能吃正常亡者的食物,以挑拨为乐,以邪恶阴暗为生,等待着东山再起的机会。 奥西里斯等神明不知为何篡改了芦苇原上所有亡者的记忆,他没有受到影响,所以在听完奈特娜讲完事情原委,见到眼前这位假未婚妻后,他突然觉得杀死她太便宜了。 他想要她的妒忌、怨恨... 最好连心都可以给他... 不过眼前有一点麻烦的是,他居然不能触碰卡摩斯这位假未婚妻。 没有任何一条法则表明,死者和生者不能接触,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埃赫那吞的视线移到姜早脖子上的伊西斯结,姜早顺着他的目光赶紧捂住项链涌,邪恶的计策涌上埃赫纳顿的心头。 在他收回捆绑姜早的黑雾后,姜早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小心往后移动,死死观察骷髅的动静,正当自己绞尽脑汁想如何逃出这里时,骷髅的一句话让她停下脚步。 骷髅说:“你现在的外貌不是你真正的模样对不对?你不过是在拙劣地模仿卡摩斯那位死去的前妻。” 埃赫那吞失算了,姜早对他的言语挑拨没有产生任何情绪。相反,眼前的女孩还很平静反问他:“你在胡说什么?” 他哼笑:“你还不知道吗?她经历了第二次死亡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你肯定是假的啊...” 姜早大脑当场宕机,自从奇怪的梦出现后,冥冥之中她有一种感觉,乌妮丝洁和卡摩斯之间的事情没有典籍中记载的那么简单。 却没曾想,两人已有夫妻之实。 真如骷髅的说法,那典籍中记载的一切都是假的... 为何要掩埋真相呢? 她需要知道更多的真相,可眼下不是探寻的好时机,骷髅不明不白地来杀她,她得抓紧时间想个办法逃走。 骷髅像是来了聊天的兴趣,站在那里喋喋不休:“你真的愿意当别人的影子吗?据我所知,卡摩斯那死去的妻子和他很恩爱,在她死后神明们也不会去抹去她的存在。” “因为...她的离去让卡摩斯痛苦万分,这种伤痛是永恒存在亡者身上。” 埃赫那吞的话有真有假,现在的他像是吃饱喝足逮住猎物的狮子,不急于将手中猎物撕碎,而是在一番玩弄之后再吞入腹中。 他在等姜早的妒忌爆发,好沦为受自己摆布的玩偶。 可姜早不爱卡摩斯,他的伎俩对她不起作用。 他听到少女问他:“你还想说什么?还要不要杀我?” 阴冷的风刮过姜早的小腿处,埃赫那吞顿了顿,他头一次遇到要自己立刻动手的人。 “你把那条项链摘了,我才能杀你,那上面有保护魔法,任何伤害魔法都近不了你的身。”,姜早顺着埃赫那吞的话低头看了看项链,她又对这条项链的功能有了新的认识。她假装将手放在颈部后做出取项链,过了好一会,她的脸上出现焦急神色:“哎呀,我的头发好像卡在手镯里了...” 埃赫那吞上前,见姜早的头发确实卡在里面了,开口怒骂:“白痴。” 姜早又开始惊呼:“....哎呀,我勾到我的衣服了...”,接着命令埃赫那吞:“你转过身去,现在我必须得脱衣服才能把手镯和项链摘下来。” 神奇的是,埃赫那吞居然信了她的话,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到底谁是白痴啊? 于是姜早抓住机会朝着巷子口跑去。 埃赫那吞很快发现不对劲,转身一看姜早已跑到巷子口,还有半只脚离开。 那个女孩....喝下了自己给奈特娜产生幻觉的药物,只要踏进这里,她绝无走出的可能... 怎么现在? 追上来的黑雾化成一双双黑手抓住姜早让她不能动弹,姜早努力挣脱但却是徒劳。 眼前骷髅要走到自己面前,慌乱之下她竟大喊卡摩斯的名字:“卡摩斯...” 一只通体漆黑的箭破空而来,尖鸣声传遍在整条巷子中,直截了当地对准埃赫那吞的脑门处。埃赫那吞的蛇瞳紧缩,立刻化成一道黑雾躲开。 —— 小剧场 埃赫那吞:你真的甘愿当替身吗?babala ...(试图激怒姜早) 姜早: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睡觉,卡摩斯还没到战场吗? 卡摩斯:看箭! PS:我在写这章的时候,突然很想写埃赫那顿和奈芙蒂蒂的故事(画饼中...)。 揭露 这是卡摩斯第三次抱住姜早。 士兵们手中的火把照亮所处位置的上空,持着长枪和盾牌的步兵严阵以待,两辆战车停留在最前排,姜早摆脱黑雾的控制后,飞身跑向卡摩斯一方,青年伸出手顺势往怀里一带,稳稳接住了姜早。 两者肌肤相接那瞬间,卡摩斯不可见的轻颤身体,他压下身体的燥热,放开姜早让她站在自己身后,而他焦急中带点严肃的面庞和这夸张的阵仗让姜早差点误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要这么兴师动众。 埃赫那吞走上前,蛇瞳反射出前面的火光和人群,语气轻佻:“好久不见,陛下。” 卡摩斯连个眼神不想给埃赫那吞,立即大喝:“滚出我的领地,你这个肮脏的阿顿信徒,埃赫那顿。” 狂风袭来,在埃赫那吞支离破碎变成黑雾前,他突然来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亡者摸不着头脑的话:“你就没有怀疑过你身边的女人是假的吗?你忠心侍奉的神明篡改真正的记忆,真是可怜啊...” 姜早这一刻心乱如麻,她战战兢兢地抬眼看向卡摩斯高大的背影。呼吸之间,青年悄然转身,只是对她说:“我们回去吧,以后出来要带上人。”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走到卡摩斯寝室外面花园时,青年正欲想道别离去时,冰冷指尖触上他的小臂,却又收回,少女垂下眼:“你要去哪里?” 现在姜早像是一副做错事情的表情,说不来的迟疑别扭,终是让卡摩斯起了疑心。 她不该如此。 除非...埃赫那吞说的是真的... 卡摩斯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他后撤一步,明明不想显得那么冷漠,可语气上是莫名的礼貌疏离:“我还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先好好休息。” “我...” 姜早神色复杂,试图说些什么,却说不口,她只能干巴巴地应声,卡摩斯见姜早走回国王寝室后,离开王宫赶往西边的图特神庙,在途中遇到不速之客——埃赫那吞。 卡摩斯抽出一只箭张开弓对准埃赫那吞,箭上有荷鲁斯神的祝福,此箭百发百中,战无不胜。沾染上阿佩普力量的埃赫那吞感受到那股力量,停下脚步大咧咧地站在大陆中央:“我猜你是去图特神庙寻求答案?” 芦苇原之上,有一个秘密只有最接近神的神之子知道,进入图特神庙,与图特神对弈,倘若能赢得棋局,那么图特神将会知无不言。 埃赫那吞见卡摩斯不语,满足从内心升起,他知道自己的话产生了效果,他继续循循善诱卡摩斯:“眼下还有一个询问之处,比如我。” 卡摩斯稍微松懈,弓依旧张得很满,他只要一松手,箭就会飞出射向埃赫那吞,埃赫那吞面对如此危险,只是耸了耸肩,转身正准备离去时,他听到后面的卡摩斯问他:“你知道些什么?” 奸计得逞的埃赫那吞不可见的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他压抑住自己的亢奋:“你要拿你的心来交换,否则我永远不会开口的。” 神明虽篡改了卡摩斯有关乌妮丝洁的部分记忆,可没有改变有何任何埃赫那吞的记忆。心脏对于亡者来说至关重要,他清楚记得上一次埃赫那吞也是索要自己的心脏,急于寻找乌妮丝洁灵魂的他差点就此第二次死亡。 卡摩斯的神经又变得紧绷起来,他语气森然:“你以为我还会上第二次当吗?埃赫那吞,你这种蠢材在尘世间毫无建树,给凯麦特带来的只有伤痕。” 埃赫那吞竖着的蛇瞳瞬间变成一条线,他嘶嘶地吐着蛇信子,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比我好多少呢?后世所铭记称赞驱赶走喜克索斯人的是你的弟弟阿赫摩斯,而不是你...” “...卡摩斯陛下。” 箭离弦而出,快速来到埃赫那吞的面前,脚底的黑雾升起迅速包裹埃赫那吞将箭粉碎成一地的齑粉。埃赫那吞也不客气地还手,在黑雾即将来到卡摩斯车架前时,一道金光闪烁,黑雾被抵挡在外。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双方之间一触即发。一位收复统一埃及中道崩阻,一位试图阻止祭司权利膨胀开展宗教改革未果,都曾身为帝王的他们,骄傲的自尊自然是不允许有人如此嘲讽自己。 就在此时,埃赫那吞突然转言,像是带着包裹着糖纸的毒药:“你那可怜的妻子是被毒杀的,而且你和她是在芦苇原上成为夫妻,并非是你记忆中那般,你的神明欺骗了你她永远回不来了...” “...你真的不好奇真正的事情是如何吗?” 卡摩斯表面态度冷淡,实则呼吸已变得急促,在理智出走最后一刻,他拒绝了埃赫那吞:语气藐视:“你没有资格和我谈判。” 马鞭落下,卡摩斯的战车直勾勾冲向埃赫那吞,埃赫那吞站在中间不见一丝躲闪,任由战车冲向碾压自己,不过眨眼间埃赫那吞被撞飞出去,骨架四散。 卡摩斯没有回头,继续往图特神庙驶去。 地面上,埃赫那吞留下的那滩黑水在慢慢向外扩散腐蚀地面,黑水仿佛有意识般爬上附近扔在沉睡的亡者,在不知不觉中只剩下一副骨架。 埃赫那吞散落在地上的骨架以一种诡异地姿势扭曲爬行,慢慢拼凑成完整的模样后,埃赫那吞又复生了。 夜,还很漫长... 在踏过埃赫那吞后,卡摩斯以全速赶往图特神庙,图特神庙位于一座岛屿之上,前往需要乘船,且需要经过证明。 卡摩斯赶到时,天色还是处于黑色之中,一只狒狒靠在图特神庙的石像前呼呼大睡,呼噜声震天。 狒狒像是感应到卡摩斯的到来,睁开眼,眼中没有一丝睡眠被打扰到的怒意,它伸出手臂,粗糙的手掌心向上。 ——“请出示证明。” 一枚刻有自己名字的戒指放在狒狒手心,狒狒将戒指放在一个小的黄金天平上,立刻与右侧的鸵鸟羽毛平衡,狒狒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将戒指交还卡摩斯。 神庙的大门向卡摩斯打开,他深吸一口气,在他踏进这扇门后,一切的疑惑终将会得到解答。 为何自己还在犹豫? 他试着追寻记忆中与乌妮丝洁缺失的感情,走到这一步时,他竟然产生退缩之意。 是在害怕吗?害怕真的如埃赫那吞所说,现在的乌妮丝洁是假的,所带来的感觉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可她给自己带来的悸动不会欺骗自己。 狒狒的呼噜声响起,大门缓缓关闭,在最后关头,他毅然决然踏进图特神庙... 寻找那丢失的真相。 — 三天后,卡摩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王宫内。 和图特神三天三夜的棋盘厮杀用尽他毕生所学,最后是他险胜。 图特神遵守诺言,告诉了他真相。 彼时,坐在花园内的姜早看到卡摩斯的出现,站起身来快步来到他的身前,见他几天没有得到休息的样子,正要吩咐侍女去备好洗澡水时,听到卡摩斯问自己:“你是谁?” 姜早面色一变,随后又恢复正常:“我是乌妮丝洁啊,陛下。” “骗子。” 在听见青年的唇淡淡吐出这两个字后,姜早的面色唰得变得苍白。 — 小剧场2 图特神: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是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卡摩斯:..... 图特神:好消息是她是真正的乌妮丝洁,你的爱妻。坏消息是她变了,早已经不记得你,不记得这里的一切 卡摩斯:那她有没有骗我? 图特神:算是吧?(os:如果这也算是骗,那我们这些神也在其中咯?) — 下一章预告: 小夫妻吵架正在预备备(我发誓不会虐的,因为不想不太写虐,争取一步到位滚床单) 找回记忆后 太阳照在姜早身上,本应感到温暖光明,她却仿佛身处冰窖之中那般寒冷。 她不知道,卡摩斯这三天去了哪里,她只知道等到卡摩斯再次出现时,他像是知道了自己是假扮的乌妮丝洁。 那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可以回到现代了? 可接下来的发展让姜早有点摸不着头脑,卡摩斯居然开始质问她:“你既然没有真正死去,也忘记了我和这里的一切,那为何还要回来?” 疑问和怒火充斥着卡摩斯整个身体,他很想知道乌妮丝洁为何不回到他的身边? 图特神恢复修正了他真正的记忆,他已知道乌妮丝洁不是他在尘世间的未婚妻,而是他曾经亲手复活的巴。 来到芦苇原后,孤独的自己为那只巴取名乌妮丝洁,巴在成为人形后,自己与其朝夕相处,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后又娶其妻。 他们恩爱万分,却遭到毒蛇们的戕害,趁他不在王宫之时,乌妮丝洁被毒害,产生第二次死亡... 于是便有了之后的事情,自己被悲伤蒙蔽了双眼,差点被埃赫那吞和阿佩普欺骗心脏,引起冥界和尘世间的大乱。 卡摩斯见她不吭声,但姜早湿漉漉的眼神让他瞬间心软一半,他叹了口气:“神明告诉我,你没有死只是灵魂去往了另外一个遥远的世界。” 姜早云里雾里地啊了一声,然后又很着急的想告诉卡摩斯,不是这样的。 赶紧揭穿她是假的,她就可以顺利回到现代,离开这里,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轨迹,也不用管这里和自己曾经到底有什么过往渊源, 并且她不会有任何的思想负担,大家都皆大欢喜。 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像是有一种魔法死死控制着自己的行为,姜早在努力挣脱这种难以言说的束缚后大声说道:“你以为...我想来这里吗?我...不过是受你们的神明操控来到这里,我有自己的生活,有家人有朋友...我想回到属于我的世界里。” 随着姜早每一字每一句落下,卡摩斯眉头紧锁,她看见青年眼底很快出现一丝裂痕后又消失不见,话已经说到到这个份上了,卡摩斯不会不知道自己是假的吧? 可卡摩斯没有按照姜早预想的来,他像是没有听明白:“你以为我会放你离开吗?乌妮丝洁?” 姜早彻底傻眼了,在短暂的思考后,她觉得可能是卡摩斯寻找的神给他提供了错误信息,她继续说:“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难不成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实现吗?” 卡摩斯一听,还是处于懵圈状态:“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只有亡者才能来到这里...” 完蛋。 姜早脑中只有这两个字。 姜早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她和哈托尔女神有约定,不能主动暴露自己是假扮的,否则自己无法回到现代.... 她万分后悔自己当初为何就那么嘴痒,不说不行吗? “乌妮丝洁,以后你会慢慢记起有关我们的一切,有关这里的一切。” 卡摩斯语气温和,陈述着他以为的事实,可姜早早已焦急不安...修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丝毫不觉得有半分疼痛。 这时,一种冰冷朝自己袭来,她低头一看,是卡摩斯专注地掰开自己紧握的拳,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慢慢拉开,手心有深深的月牙痕迹,他的一根手指滑过那些痕迹:“别老是这样伤害自己。” 语气熟悉的仿佛洞悉她在紧张或者不安时,会不停扣手来缓解压力,姜早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卡摩斯无情打断:“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姜早默然。 “那你先去洗澡,我的事情等你好好休息,我们再说,可以吗?” 她扬声正叫着外面的侍女进来时,听到卡摩斯在自己耳边说:“不要侍女进来,我想只要我们两个就好了。” 顿时,姜早的小脸爆红得犹如煮熟的虾子,垂着眼眸脚尖小幅度地前后甩动,随便找了一个听着十分蹩脚的借口:“我...饿了...” 明明已过中午,她也已经吃过,现在肚子撑得吃不下任何食物。卡摩斯不疑她,点了点头:“那我们去吃饭。” 姜早:“....一定要只有我们两个吗?” 她很小声问,害羞的模样映入卡摩斯的眼帘中,他像是想到什么,忍住笑意:“你就呆在浴室外面,没让你和我一起共浴。” 卡摩斯温热的鼻息洒在姜早耳畔,挑动着某种暧昧:“当然...你要是想的话,我也乐意。” “——毕竟,我们曾是夫妻。” —— 白色的雾气自水池上涌,整个浴室空间似有若无地飘着乳香和莲花的味道,姜早搬来一个凳子背对卡摩斯坐在浴室里,盯着斜上方的星空顶发问:“我以前是什么样?” 事情早已偏离自己能够掌握的轨道之上,她想知道最新更新的信息是如何,而不是像个傻子般遭受蒙骗。 “你和以前一模一样,乌妮丝洁。”卡摩斯的声音从姜早背后传来,这种没有任何营养的回答让姜早失去和卡摩斯对话的欲望,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膝不说话。 她听到后面有声响传来,忍不住好奇心往后瞟,目光从凸出的喉结移到充满紧致的胸膛,水珠顺着性感流畅的人鱼线流入水面之中.... 姜早迅速收回眼,眼眸现出一丝慌乱,心跳忽然加速,咬着嘴唇,低语道:“陛下,我还想知道为何我们为何会分离?” “是我的粗心大意导致你的死亡,当时我不应放松警惕,未觉察宫中埋伏着企图谋害你的亡者。” 卡摩斯哑声,他抬眼望向姜早未曾回头的背影,嘴角牵起一抹苦笑,似是自嘲。 “那陛下有没有想过我万一不是乌妮丝洁呢?”,姜早一本正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卡摩斯站在自己身后,只听得青年陡然拔高的声音:“乌妮丝洁,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向神明证实了,何况...” “何况什么?” 姜早问。 轮到卡摩斯的俊脸泛起淡淡的一抹红晕,不过他还是那副不辩情绪的声音:“我曾经和你说过,亡者的心只为爱人跳动,所以这就是证据。” 对卡摩斯这番话,姜早没有信,瘪了瘪嘴巴,浴室里的热气让她感到有点缺氧,打算悄悄扭头看卡摩斯的动静,却瞧见卡摩斯一丝不挂,水珠从紧绷的肌肤一路蜿蜒.... 姜早马上闭上眼睛,土拔鼠般尖叫:“啊....” 卡摩斯被姜早这声尖叫弄的不知所措,后逐渐明白是因为自己没有穿衣服,原本他没有存任何心思,现在.... 他想逗逗她。 手指向姜早身边的香膏、浴巾以及衣服,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帮我拿下香膏还有浴巾。” 姜早的眼偷偷掀开一丝缝隙,找到香膏和浴巾,坐在原地不动努力伸长收递给卡摩斯,卡摩斯没有接过:“太远了,你过来一点。” 什么叫太远了?她明明能感觉到他站在自己身后不到一个手肘的距离,他....究竟想干什么? 她依旧闭上眼站起身,一只手不停在空中试探着卡摩斯的方位,卡摩斯见到她的动作,脸上止不住的宠溺,鼓起勇气勾装作不经意握住她的手腕:“这里。” 浴室升腾的水汽将地面打湿,姜早按照卡摩斯的指引小心翼翼抬脚,快要到的时候,一个趔趄快要摔倒时,青年滚烫的身躯团团包裹住她,原本平稳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起来。 一个粗壮,很长的东西抵在自己的大腿处,她僵直着又不自觉动了动,此刻青年闭着眼睛努力平复内心汹涌和挣扎,身体却是止不住的僵硬:“别动。” 姜早直接抗议道:“现在不应该是先放开我吗?” 卡摩斯微微仰了仰头,只要姜早现在睁眼,就能看到卡摩斯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克制而又火热的盯着自己... 他放开姜早,手逐渐垂回身侧,姜早直接把浴巾扔到卡摩斯身上,又转身把香膏放在地上后,一溜烟离开了。 现在,他还不能越矩。 乌妮丝洁还没有想起他们之前的事情。 他颇为无奈低头看向自己兴奋的小弟弟,摇了摇头,想必是吓着乌妮丝洁了... —— 我最终还是舍不得小夫妻吵架啊... 今天更新,也是冬至的来临,祝大家节日快乐鸭,不知道小可爱们有没有吃饺子或者羊肉啊?反正我是吃了饺子滴,顺便在这里感谢小可爱们的收藏与陪伴~ 生与死 耳边是男男女女的絮语。 “你疯了吗?伊西斯,没有必要来告诉她,她会慢慢发现的。” 醇厚的男声在厉声斥责伊西斯,但伊西斯没有恼怒,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早上早饭的内容:“还不是你先说出来的,你当初就不该如此许诺立下那种条件。” 躺在香软床铺上的姜早睁开眼睛,意识恢复清明的瞬间,她看见两女一男坐在房间内,见她看向她们,立即噤声。 来者是伊西斯、哈托尔、图特三位神明。 姜早先是惊讶,再是愤怒,她甚至没有穿鞋两三步走到三位神明面前,愤懑的说:“放我走,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伊西斯和哈托尔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伊西斯拉住姜早的手,姜早不客气的甩开她,脸色很是难看,她真的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哈托尔问姜早:“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为何要选择你假扮乌妮丝洁,而不是他人?” “为什么?” 从哈托尔选自己假扮成乌妮丝洁开始,围绕在自己身上的诸多疑点是她理不断的思绪,哈托尔接下来的回答让她心头一惊。 “因为你就是乌妮丝洁啊。” “绝对不可能!” 姜早出声反驳,目光流露出怀疑,在三位神明身上来回扫视,四肢百骸却在止不住的颤抖。 伊西斯拿起放在膝盖上的莎草纸,递给姜早:“打开它,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里面。” 莎草纸上的文字变成一束绿光进入姜早的眸,她看见卡摩斯战死沙场后进入冥界通过审判,令亡者们感到奇特的是,在这位国王的肩头伫立着一只人面鸟“巴”。 在冥界和芦苇原上空,这些不知自己身份、姓名的人面鸟不知疲惫地在空中飞翔,它们的名字被人遗忘,无人供养,其他组成灵魂的特质也早已烟消云散... 她看见,在奥西里斯节上,卡摩斯恳求奥西里斯给予他肩头上那只人面鸟重组灵魂的机会。 奥西里斯告诉他,需要人面鸟的名字、肉体,在伊西斯女神魔法的帮助下,才能有重组灵魂的可能。 画面再一转,是姜早赤裸裸躺在地上,缓慢睁开眼,青年唤她:“乌妮丝洁。” 越来越多的记忆在姜早的脑中形成,像是寻找到藏在深海的宝藏,惊奇夹杂着喜悦扑向姜早。 她与卡摩斯一起打猎出游,当众一起献上祭品,宣布成为他的妻子,宴会上的维护与坦白.... 还有他们的婚礼... 而他们的恩爱招来妒忌,导致她的死亡... 相似的场景,相同的事件,让姜早顿时明白,现在所发生的事情是之前已发生过的事情。 于是在姜早的脑中产生了一个词语:宿命。 可自己被毒死后,来到现代,有了另外的生活,也记不得这里,为何还要自己回到这里? 图特的声音适时响起:“你是被卡摩斯所复活,你无论在何时、在何地都注定回到他的身边,你们注定是要做夫妻的。” “那你们之前跟我讲得一切都是假的咯?” “是假的也是真的...在你被毒死后,卡摩斯疯狂寻求复活你的办法,恶魔阿佩普交给他含有诅咒的酒,之后又到了我的丈夫奥西里斯手上。” 伊西斯脸上慈爱的笑容消失了,严肃悄悄爬上她的眉眼间,“我们都知道卡摩斯是无心之失,我们担心的是会有越来越多亡者受到阿佩普的诱惑,与之为伍...所以我们修改了所有的亡者这段时间内的记忆,修改相关的记录。” 姜早蹙眉:“为何你们不去消灭阿佩普?” 伊西斯答:“因为,阿佩普是无法被真正消灭,他潜藏在这片大地上每一个角落,就算是拉神也只是短暂消灭他。” “可我还活着啊?”,姜早不解,“我一个活人难不成要一直留在这死亡之地?” 房间内猛然进入死气沉沉的气氛,姜早见三位神明面面相觑,哈托尔踯躅一阵后说出令姜早不能接受的事实:“你已经死了,是你一直在欺骗你自己。” “不可能!我还活着,是你们在骗我!” 姜早呼吸一窒,从头到脚感到一阵寒意,双手紧握放在身侧,哈托尔的话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般,那些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慢慢成型清晰... ....她和往常一样,到点打卡下班,在前往公交站台的路上,没有注意到一辆灰色小轿车失速撞向别的车辆和行人,惊恐的尖叫声回荡在耳边,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她被抛向空中,剧烈的疼痛席卷四肢... 她的父母接到消息后匆匆赶往医院,脸色苍白坐在抢救室外,不断祈祷女儿的平安,而现实彻底击碎了他们。 “——抱歉,我们尽力了...” 父母亲瞬间痛哭失声... 阴郁的雨天,穿着深色衣物的人,他们的右手臂上戴着黑布,像是在举行一场葬礼。 她跟随人群来到一座碑前,上面铭刻着“姜志尚爱女姜早之位,生于公元一九九六年十一月二十日,终于二零二二年三月一日,享年二十六岁。” 墓碑上的照片,她的笑靥如花,永远定格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中,父亲抱着盛着她的骨灰盒小心翼翼放在墓穴里面,她的表姐搀扶着站在后面,双眼呆滞的母亲。 这是她的葬礼... 姜早不敢置信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个想法在心底悄然而生——不,自己还没有死亡... 这一切都是假的... ....对...自己没有死,自己还活着... 在那之后,姜早不停哄骗自己还活着,久而久之她便遗忘自己已经去世的事情... 遗忘的事情太过于残酷,姜早抖动着嘴唇,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稳住身形,终于,她忍不住了,放声嚎啕大哭。 她,一位名叫姜早的人,从此与现生告别... 三位神明都未出声,她们静静坐在椅子上就那么看着姜早,姜早哭得一阵恍惚,但嘴硬拒绝承认:“放你娘的狗屁乌妮丝洁,就算我做了鬼,也不是她。” 没有回答她的话,坐在她前方的神明们凭空消失不见。 只留一句:“乌妮丝洁,欢迎你回到亡者之地,如果要寻求帮助,可以在神像前祈祷。” 明亮的室内变得黑暗,一股巨大的力量紧紧朝自己的腹部袭来,在天旋地转后,她睁开眼,是一片小麦色的肌肤,抬起头看到卡摩斯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卡摩斯坐在自己的床边,自己被他抱在怀里,他的手放在肩膀上轻轻摩挲,姜早又闻到卡摩斯身上的乳香味道,在短暂失神后,她让卡摩斯放开自己:“陛下,请你把我放下来。” 姜早和卡摩斯睡同一间卧室,但却不同床。一向睡眠浅的卡摩斯听到姜早的哭泣声后,急忙奔向她,看着她的满脸泪痕,怜惜地抱住安慰她。就在这时,他看着乌妮丝洁洁白的面颊,红润的唇,产生了想要亲吻她的想法。 这个想法很快被姜早的苏醒打碎,经历一番挣扎犹豫后,他做出了选择,放乌妮丝洁坐在床上,却贪婪轻嗅着胸前最后一丝属于少女的馨香和温暖。 不过他面上还是如往常那边一本正经:“我听到你在哭,担心你出了事情就来看看。” 嗯? 经卡摩斯这么一说,姜早发现自己脸上的肌肤绷得难受,像是哭过一样,尴尬地低下头,以为自己吵醒了卡摩斯:“抱歉,把你吵醒了。” 卡摩斯闻言反而是摇了摇头,没有半分生气:“不是你吵醒我,我睡眠很浅,不过你做了什么可怕的梦,哭得这么厉害?” 灰色眼眸中的温柔和关切几乎快要将她击毙,姜早在仔细想了想之后,将自己心底的话说出口:“卡摩斯,我梦到了我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我以为我还活着,其实我早就死了...” “我离开尘世间有段时间后,也以为自己还没死”,卡摩斯闻言神情了然,“那时候也只有你陪伴着我在芦苇原上度过一天又一天,等待着亲人的到来。” 提到这里时,卡摩斯的身躯明显放松下来,姜早继续提问卡摩斯:“我如果不是以前的那个乌妮丝洁,你还爱我吗?” “我的秉性和习惯可能和以前大不相同,也许和你记忆中那个乌妮丝洁的相差甚远...” “这样的我,你还愿意与之相处下去吗?” 青年没有任何的犹豫,眸光久久流转,焕出点点柔光,温软的笑意自唇角绽放:“我愿意,大不了我们重新开始,换我这次来追求你。” “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不管你现在如何...” “你始终都是我认定的妻子。” —— 我找了好久有关埃及神话方面的资料,都未说到古埃及人有没有转世的概念,只是说通过奥西里斯审判后会来到芦苇原之上,所以我大概率也不会细写女鹅为何会来到现代。 现在女鹅是去世了呆在古代,至于后面会不会有反转,嘿嘿,你们猜? 另外,古埃及语课程听得我真的很想放弃了...(不过还是在努力坚持中...) 以及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醉酒(微H) 自从那晚之后,姜早在慢慢接受自己去世的事实,努力放下过去的执念好好在芦苇原上生活。 除开每日处理必要的事务外,他会跟姜早聊过去的事情,教她学习文字,带她乘船四处拜访,姜早也会跟卡摩斯聊起自己现代的家人、朋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趣事。 又到了晚餐的时间,在姜早的建议下,将她和卡摩斯的晚餐布置在花园内。姜早觉得今晚的葡萄酒格外好喝,不由地多喝了几杯,没过多久就开始觉得自己的脸发烫,脑袋昏沉,慵懒斜靠在椅子上,那双平日里灵动的眸此时变得迷离朦胧。 酒精放空了姜早的思维,连带她说话都有点不利索:“我们...快要结婚了...卡摩斯...” “嗯,我们要结婚了,乌妮丝洁。”,卡摩斯应声回答姜早的问题,双眼捕捉到姜早微醺的状态,按住姜早向陶罐伸出的手,“你有点醉了,别喝了。” 姜早迟钝了几秒后,很乖巧点了头,手又伸向陶罐,卡摩斯只能将陶罐移开,姜早不满地吼卡摩斯:“你干嘛啊?我要喝酒,我们还没结婚你就要管我了嘛...” 明明是生气,可在卡摩斯听来带着些撒娇的意味,然后他又听到姜早颠三倒四的呓语:“对,没错,我们是要结婚了,但你不能...” “...你不能什么事都管着我。.” 卡摩斯闷闷笑出声,而姜早伸出手划过他的眉眼、鼻子和宽厚的嘴唇,微微染上红晕的面庞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她微嘟着唇,媚眼如丝,近得卡摩斯闻到她身上的酒香,他浑身僵硬坐在椅子中,呼吸都差点停了。 姜早收回手,自顾自地嘿嘿了一声,丝毫不吝啬的赞美:“你好帅啊。” 还未等卡摩斯露出微笑,就听到姜早说:“但现在我还是对你没什么感觉,其实在这之前我还以为我没死,还痴心妄想回到那个世界中去...”,又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一切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 卡摩斯的心咯噔了一下,原本想要拿起的手停在半空几秒后收回身侧,落寞的神色很快消失藏于深处,他对姜早说:“看起来是我不够努力...”。 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姜早说了一句让自己哭笑不得的话:“不..不是的,你很好,是我不好...” “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卡摩斯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放柔,低声哄着姜早,沾染上醉意的姜早没有罢休:“睡什么睡,你别管我!” 骤然洪亮的声音让周围的侍女侍从们悄悄地抬起头观察国王和他未婚妻的动静,有些年龄小的甚至憋着笑,卡摩斯不语,直接打横抱起姜早。 “我叫你别管我....卡摩斯。”,姜早在他的怀中不停蹬着腿,试图逃离他的怀抱,他抱住姜早的双臂越收越紧,眉头紧锁。 走到寝室门口时,卡摩斯感到怀中的人儿停止了反抗的动作,松了口气叫侍女们放好洗澡的水。低头一看,脸颊贴着他的颈窝,像一只渴望安慰的小猫望着自己,卡摩斯的喉头莫名一紧,原本放在腰上的一只手不自觉移到肩膀处摩挲着,感受着两人同步的心跳。 侍女们备好一切后,向卡摩斯禀报:“陛下,可以沐浴了。” 卡摩斯闻言试着松开手臂尝试放下姜早,可姜早死死揽着卡摩斯不下来,闭着眼嘴里含糊不清说着话,他知道乌妮丝洁有点醉了,可没想到她几杯就倒了... 他说:“乖,下来洗澡了。” 可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动静,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卡摩斯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动手,衣裙滑落,女子美好的躯体一览无遗暴露在自己眼前,明明之前和乌妮丝洁做过更加亲密之事,平日里也见惯了其他女子暴露的装束,可他的脸悄然爬上粉霞,喉头莫名干涩... 水很快淹没到两人的腹部,卡摩斯托住姜早的屁股防止她被水呛到,又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利于清洗,便将姜早转过了个身,双腿分开面对自己。乌妮丝洁的小红果划过自己的胸前两点,奇特的感觉慢慢渗入他的骨髓,他闭上眼睛,缓了缓。 姜早此时处于半梦半醒状态,蹭了蹭卡摩斯的颈窝,感觉有一个奇怪东西抵着自己的下面,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那个东西,温度滚烫得让她瞬间缩回手,又忍不住去摸,一点没有注意到卡摩斯的呼吸变得愈发沉重,双眼变得暗沉... 明明很想放开乌妮丝洁,可卡摩斯的心叫嚣鼓噪着,抵着花穴的阴茎只差一步就可以进入,他之前和乌妮丝洁并非没有做过此事... 这样想着,轻轻蹭着花穴,干涩的小穴慢慢渗出点点花液,姜早嘤咛了一声往后挪了挪屁股,架不住内心升起一股奇怪的渴望,还想那个东西继续下去,不知不觉挪了挪屁股靠近那里,却让阴茎顶部顶开了花穴。 只一瞬,姜早软了身体,不过她像是稍微清醒了些,睁开迷蒙的眼,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雾,大雾中一张宽厚的唇一闪而过,她不受控制般如蜻蜓点水轻吻上那张唇。 本在内心不断纠结的卡摩斯立刻一只手穿过扣住姜早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强势侵入牙关,舌尖扫荡着姜早的口腔,阴茎正一点点进入美妙的小穴,滚烫窒息的气息一点点进入她的嘴里,她的身体里。 疼... 阴茎只进了一个头时,姜早感到下身传来剧烈的疼痛感,抓住卡摩斯的后背,在上面留下一道暧昧的指甲划痕,卡摩斯被这疼痛猛然惊醒,他立刻撤了出来。 他额头上早已被不知是汗水还是水汽打湿,整洁的头发变得凌乱细碎,虽然骨子里想要和乌妮丝洁做爱的欲望正在燃烧,可她在叫疼... 而且她现在喝了醉酒,他不能这样坦率的要了她... “——可我对你还是没有多少感觉啊...” 还有至少她要重新对他产生感情... 第二天姜早醒来时,触碰到一具滚烫的躯体。 卡摩斯一脸疲惫地睡在自己旁边。 两人皆是赤身裸体。 姜早赶紧捂住自己的胸,下床寻找衣物,慌乱中踢到脚凳。 “哎哟...疼...” 这一声让躺在床上的卡摩斯睁开一只眼,翻身起来,姜早听到动静,迅速转身,大声呵止:“你别过来。” 卡摩斯没有听从姜早的话,穿上一种围在腰间的短裙,拿起一件亚麻长裙走向姜早:“你喝了酒都是这样吗?” 他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们之间滚床单了? 姜早试图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自己不过是喝了几杯葡萄酒,就断片了? 接下来,卡摩斯吐露出的话让姜早犹如五雷轰顶。 ——“你记得以没事就不要喝酒,因为....我会忍不住想要和你做爱...” —— 我现在真的很想车速飚起来,可是女鹅还没到那个程度啊啊啊,争取两人的新婚夜互通心意后,把车开起来,让速度飙到120迈! 交锋 hehuan2.com 姜早蹲在地上蜷缩着身体,见卡摩斯手里拿着衣服,一把扯过转身,卡摩斯的视线一路从圆润滑腻的肩头到珠圆玉润的臀部,再到线条优美的足踝 他攸然收回目光转身离开,等姜早穿好衣服转过来时,房间内早没有卡摩斯的踪影,目光落在凌乱的床榻上,却始终想不起来昨晚她和卡摩斯发生了什么 卡摩斯走到走廊上,凌晨凉爽的风吹散心底那点旖旎,巴迪步履匆匆神色略带不安向自己走来:“陛下,阿农帕弗的女儿奈特娜有私自会见阿肯那吞,而维西尔有暗中在王宫中安插自己的人。” 四下无人,只有卡摩斯和巴迪站在走廊上,卡摩斯微微皱起眉,维西尔安赫奈蒙是阿农帕弗的老师,平日里两家走动来往就很密切,而且安赫奈蒙对自己只娶乌妮丝洁颇有微词。 无论是在以前,还是现在。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638 8tt .c om 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处于对失去乌妮丝洁的悲痛中,无暇细想更多的细节。现在看来 在上次投毒以及乌妮丝洁遭遇阿肯那吞绑架事件后,对有关可能的嫌犯进行盘查审问,意外的是这些遭受审问的亡者口风出奇的一致,基本上都是自己不清楚不明白不知道,而那天与乌妮丝洁一同出行的随从声称都被阿肯那吞迷晕了,等醒来时躺在庄稼地中。 卡摩斯生疑,一切太过于巧合,王宫内很久没有发生这种危险的事情了,怎么会恰好在乌妮丝洁回来之后发生? 他派出亲卫继续暗中追踪这些亡者,果然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在乌妮丝洁遭遇阿肯那吞绑架后的第三天,他的亲卫亲眼看到那日与乌妮丝洁同行的侍女美瑞拉斯出入安赫奈蒙的宅邸。 这位维西尔怕是在芦苇原上呆的久了,估计忘了自己是当年是如何使用手段让他这位反对向喜克索斯人开战的维西尔“在家修养”,现在竟将自己的手伸向王宫。 卡摩斯眸光变得有些高深莫测,声音转冷:“安赫奈蒙安插的人手被拔掉了吗?” 巴迪回禀卡摩斯:“已经选出一批新进入芦苇原的亡者,只待陛下的下令。” 当凯布利的光辉来到日晷的第二格时,卡摩斯走进议事大厅内,厅内乌泱泱的站着大臣、侍者们。相对于尘世间繁琐的事务,芦苇原上需要处理的事务较为轻松,卡摩斯也很少像今天这般很正式召集群臣。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是维西尔安赫奈蒙以及大祭司内蒙特,阿农帕弗则站在安赫奈蒙身后,与安赫奈蒙平日里有来往的大臣也站在周围。卡摩斯落座后,环视四周缓缓开口:“诸位,想必都已经听说了有关阿肯那吞的事情,他绑架了我的未婚妻子乌妮丝洁,还污染诅咒我的领地。” 那晚,阿肯那吞诅咒吞噬了那片区域的所有亡者和其他生物,用来恢复自己的肉体。被诅咒的亡者已变成阿肯那吞的傀儡,用于散播其诅咒你,卡摩斯也让将领们带领军队镇压,可收效甚微。 阿农帕弗一听卡摩斯提起阿肯那吞的事情,急忙跳了出来:“陛下,既然如此,您和乌妮丝洁小姐的婚礼应延后举行,眼下当务之急是处理好阿肯那吞的诅咒,避免更大的灾祸发生。” 卡摩斯眼底寒光闪过:“诸位觉得阿农帕弗的建议如何?” 以为卡摩斯不会理睬自己的阿农帕弗先是诧异,后巨大的喜悦将他包围,他悄悄拉了拉站在前面的安赫奈蒙的衣角,暗示安赫奈蒙,可安赫奈蒙一声不吭,倒是有几位想和阿农帕弗套近乎的几位大臣帮着说了话。 在这时,此前宴会上嘲讽阿农帕弗的卡克什说:“陛下,以我的愚见,您和乌妮丝洁小姐的婚礼举行和处理阿肯那吞的诅咒这一事上,没有太大的关系。” 阿农帕弗没忍住,直接冲卡克什怒目相视:“卡克什!” “陛下的婚礼在某些方面上能让生活在陛下领地的亡者们忘记阿肯那吞所带来的恐惧,而且阿农帕弗大人,我们并非不是没有在处理阿肯那吞带来的诅咒。” 在阿肯那吞的诅咒发生后,卡摩斯没有第一时间让祭司们处理,而是下令祭司们指导军中如何进行处置,这在一定程度上触犯到祭司们的权威,在处理阿肯那吞诅咒这段时间,双方的明争暗斗不少。 于是在卡克什这话后,大祭司内蒙特语气平静问阿农帕弗:“那现在,被诅咒的区域得到缓解了吗?” 内蒙特一向对朝堂上的政治纷争没有多少上心,但这几天自己已经听够手下祭司们向自己的诉苦,身为大祭司,也是要维护自己人的权利。 卡摩斯坐在黄金王座上,静静观察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锐利的目光扫过一语不发的安赫奈蒙,气氛降到冰点的大厅在卡摩斯开口后瞬间安静。 “确实如卡克什所说,我和乌妮丝洁的婚礼和处理阿肯那吞的诅咒上并无太大的关系,我们今天讨论的是处理好阿肯那吞一事,至于这一事上我已有解决办法。” 他的话锋一转:“听闻近日来王城中老是发生偷窃绑架的事情,不知安赫奈蒙那边有没有接到这类的事务?” 被点到名的安赫奈蒙从容不迫地回答:“陛下,近日来王城一切太平,并无偷盗绑架之事发生。” 古埃及人称呼他们的宰相为特贾提,其“维西尔”一词则来自近现代埃及学者借用阿拉伯官职体系中的词汇,古埃及宰相的工作通常是代替国王处理各种日常繁杂事务,包括管理社会治安。卡摩斯表面上在问安赫奈蒙治安问题,实际上在试探他是否知晓乌妮丝洁被绑架一事。 现在他虽然知道侍女美瑞拉斯出入安赫奈蒙的宅邸,却没有实际的证据能够让安赫奈蒙坐实。 “是吗?那为何乌妮丝洁会被阿肯那吞绑架?” 面对卡摩斯的质问,安赫奈蒙也没表现出任何的异常,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平静:“如果陛下说的是这件事,臣也积极审查有关可疑人员,但并无异常,陛下。” 卡摩斯心里冷哼一声,老狐狸。 “真的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之事吗?比如这个?”,卡摩斯边说边递给侍从一枚戒指,让侍从拿给安赫奈蒙看。 安赫奈蒙接过戒指后骇然,戒指上面铭刻的文字他再熟悉不过,是他的妻子梅妮的名字。 他膝行而前,以头抢地:“是臣失察,家中出现盗窃臣都不知。” “安赫奈蒙,你知不知道这枚戒指我是如何得到的?” 安赫奈蒙察觉到卡摩斯语气中一股试探和了然,他的脑中突然划过在乌妮丝洁出事的前一天,阿农帕弗的妻子带着自己女儿上门拜访。 直到这只戒指出现在卡摩斯手上之前,他都以为阿农帕弗的妻子那天不过是正常的上门拜访。他妻子的戒指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国王陛下的手上,难不成 他不敢细想下去,脑门冷汗直流,梅妮可能瞒着自己做了一件自己不知情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有和乌妮丝洁遭遇阿肯那吞绑架有关,国王陛下大概率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臣不知” “你向我汇报那日跟随乌妮丝洁出行的侍女们并无异常,可这枚戒指巴迪却是在那日随行侍女美瑞拉斯的住处找到的,还有一些其他刻有维西尔妻子名字的首饰。” 卡摩斯现在表面上很是冷淡,可安赫奈蒙嗅到一丝风暴来临前的危险,久经官场的自己本应表现出淡然,可在卡摩斯视线的威压下,莫名紧张,说话也不由地结巴:“臣臣一定查彻底查清楚” “这倒是不用。”,卡摩斯做出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我在想祖母向我说起很久不见维西尔来王宫了,要不维西尔这几天呆在王宫内见一见祖母?” 还未等安赫奈蒙答话,有传令兵步履匆忙赶来,报告的消息让卡摩斯的神经瞬间绷紧,心神不宁:“陛下,乌妮丝洁小姐刚遭遇了行刺。” 卡摩斯很快从王座上起身走下王座台阶,他垂下灰色双眸,眼神中满是对安赫奈蒙和阿农帕弗的审视,目光格外森然。 “你们,都先别离开这里。” 阴影 等卡摩斯赶来时,侍女们已在收拾满屋的狼藉。 无尽黑色雾气缭绕在空中,阵阵腐烂味道随风飘荡令人作呕,破碎的人体四肢四处散落,大片大片黑色血水腐蚀着灰色的石质地板。 卡摩斯下意识寻找那抹倩影,看到姜早神情呆滞坐在空地上,身上的半边身体和脸上沾染黑色污秽时,呼吸急促地飞奔到面前观察是否有受伤的地方。 惊魂未定的姜早抬起头,看见男人半蹲在自己面前,低垂着头扫视着自己上下,虽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可她却似乎看到男人紧紧咬着后牙槽,于是安抚卡摩斯:“我没事。” 她又想到了什么,语气凝重地说:“我...杀人了...卡摩斯...我本来刚洗完澡准备出门,可突然冲进手持武器的侍女要杀我...” 说到这里时,姜早说不下去了,身上污秽传来的恶臭让她忍不住干呕,在匕首刺入侍女胸膛后,一股黑色液体喷射到自己脸上,而守卫国王寝室的卫兵们抓住机会砍断侍女的身体,一只人面鸟“巴”和双手平举的人形灵魂“卡”从侍女身体里飞出,直到现在还在寝室上空盘旋散发着不详的黑雾。 姜早不懂,为何老是有人要来伤害自己,自己在这里无冤无仇。 倘若将她的前身乌妮丝洁的仇杀算上…… 倒也说得过去。 王宫中有太多想要嫁给卡摩斯的贵族后裔。 卡摩斯低头圈住姜早轻抚后背,温热的鼻息拂过自己的耳畔,姜早一时之间有点懵,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卡摩斯已放开她,拿起亚麻布巾打湿拧干,擦拭她脸上的污秽。 守卫国王寝室的守卫头领麦卡杰德在处理好现场后匆忙赶来,向卡摩斯汇报详细情况。 “....我们的人只要一接近那侍女就会被黑雾缠上浑身疼痛,是乌妮丝洁小姐最后用匕首刺中那刺客的胸膛....臣...” 麦卡杰德还想说下去,被卡摩斯抬手制止,他此刻开始害怕国王陛下斥责自己守卫不力,而卡摩斯只是专心的擦拭姜早身上的污秽,随着他的口中念起经文咒语,他身上散发出的金色光芒将姜早笼罩,污秽也随着他擦拭的动作慢慢消失。 她感到,卡摩斯在生闷气。 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任由卡摩斯为自己擦拭,而她在看到周身亮起神秘的光芒后,心口莫名地一慌,虽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直觉上卡摩斯这么做很可能危及他自身安全,便抓住卡摩斯的手制止他:“我自己来吧。” 两人的距离不过寥寥几厘米,斜射的阳光打在地上,灰色影子交织在一起。一时之间,男人地上的影子投射到姜早棕黑色的瞳孔中,卡摩斯幽深的目光描绘着她的样子。 卡摩斯没有听姜早的话,继续擦拭:“你都这样了,还在逞强?阿肯阿吞的诅咒非同小可。” 姜早猜的没错,他确实在生气,只不过是生自己的气。 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乌妮丝洁,让她好几次陷入危险之中。 他进来后第一眼,就知道是行刺的亡者携带着阿肯那吞的诅咒而来,麦卡杰德的描述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奥西里斯给予了他拥有诸神打败阿佩普力量的“奥西里斯的苗床”,让他放置在地图大厅之中净化遭受诅咒的区域。也告诉他身为“神之子”的自己也可以将身上拥有的祝福给予他人,抵消阿肯那吞的诅咒。 神明们会赐予管理统治芦苇原的国王们独一份祝福,这份祝福邪恶不得近身,庇佑领地,自己在那天能够驱赶碾碎阿肯那吞也得益于这份祝福。 静默在一旁的医生霍特普见状开口道:“陛下,乌妮丝洁小姐没有沾染上诅咒,但已经有其他卫兵沾染上诅咒,如果不驱逐净化,诅咒很快会在宫中散开。” “我真的没事了,我只是...”,说到这里时,姜早犹豫了,但她还是勇敢地说出自己内心真实想法:“我有点害怕了...害怕哪一天...我...” 听到这话,他把手中的布巾放下,喉结轻滚,声音也变得低哑:“不要去想,有我在你会很安全。” 姜早的心泛起波澜,他总是这般对自己温柔,尽他的所能保护自己…… 因为她的前身乌妮丝洁就是一位善良亲切没心眼的女人。 可是她不是这样的啊…… 在现代职场上几年摸爬滚打,让她逐渐懂得,人在受到不公和威胁时要想着办法去维护自身,该认真的时候认真,该躺平的时候要躺平。 身体上的污秽被清理干净,而卡摩斯看了一眼半空中散发黑雾的“卡”和“巴”:“有没有通知祭司们来处理这里?” 除了每块领地上的国王之外,祭司们也拥有一定能力驱逐邪恶污秽,况且这位沾染到诅咒的侍女需要复原身体并且重新去往奥西里斯处进行审判,这个流程需要生前为丧葬祭司的亡者来操作。 眼下,卡摩斯需要处理一系列的事情,去往议事大厅的一路上都在下达各种命令,他同时也没忘记把姜早带在身边,现在的他只想把姜早放在自己眼皮下才放心。 议事大厅花园外已搭起遮阳布帐,卡摩斯让姜早在这里等自己商讨完事情就去行宫居住,王宫现下已变得不安全,国王寝室多半已受到诅咒的污染,只能等祭司们进行净化恢复正常。 姜早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她明白卡摩斯对自己的担忧,所以坐在这里等着他,想着他议事结束后跟他好好谈谈。周围全都是侍女,姜早想找人聊天却无人可聊,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第一次感到孤独的滋味,无事可做的她让侍女拿来纸笔,复习卡摩斯教自己的文字,芦苇原上的温度永远都是舒爽怡人,可今天不知为何,一丝风也没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在这种环境下,姜早的听觉像是被放大了百倍,背后传来微小的声响,像是一条蛇在窸窸窣窣的爬行,刚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姜早立刻警觉地起身,来到那个发出声响的地方。 侍女们不明所以地跟在姜早身后。 所有人在看到花丛后的景象后都惊在原地,栖息在树上的飞鸟在空中盘旋久久不落下。 不到十岁的小女孩,眼睛和嘴角流出黑色浓汁,她的脑袋被劈成两半,她身下死死护着比她年纪稍小的女孩,远处一男一女的脑袋正处于沸腾的黑水之中,上空黑雾弥漫。 过了几秒后,姜早厉声道:“还不快去找医生和祭司来。” 侍女群中一位圆脸侍女反应过来,去找医生和祭司们来处理。 在距离姜早所处位置的很远角落里,有在此巡逻的卫兵看到全身上下被黑布包裹的亡者,上前驱赶:“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卫兵话音刚落,那亡者慢慢转过来,不知名的小虫子和白胖的驱虫在上半张脸上蠕动,脸皮重度腐烂不停往下掉落棕黑色组织,下巴不知所踪,眼睛发黑看不到眼白,她咧着嘴露出一个可怖的微笑,嘴里早已没有一颗牙齿。 她的嘴巴一开一张缓慢发出难听的嘶吼:“卡...摩...斯...” —— 我居然日更了0.0 “奥西里斯的苗床”:一种填满了尼罗河淤泥并阴刻出奥西里斯形象的苗床,人们会在坟墓封闭前浇水,而种子会在坟墓封闭后一段内发芽,有一种重生的含义~故此私设成对抗消除诅咒的办法。 以及本章中神明赐予国王的祝福纯粹是我自己的私设~ 吻我 祭司和医生很快赶来。 有侍女见状立刻想要禀报卡摩斯,却被姜早拦下,她似乎听到议事厅内隐约传来苍白无力的辩驳和卡摩斯冷漠的问话——“...维西尔这是想和阿肯那吞勾结....还是说...已经成为了阿肯那吞的同党?” “臣...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请陛下给臣一些时间让臣查清楚...” “晚了。” “这几日,安赫奈蒙你呆在宫内好好休养身心,可好?” “陛下...” 卡摩斯没有任何情感色彩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中,而姜早这边,祭司和医生在查看情况后,惋惜地摇了摇头并劝告她:“乌妮丝洁小姐,没有肉体还有卡等组成灵魂复活的物质,这...我们真的救不了...您快点远离这里,这种诅咒非同小可。” 诅咒? 姜早看了一眼半空弥漫的黑雾。 在祭司和医生到来之前,姜早驱散了跟着自己的侍女们。她不是瞎子,在刚刚的刺杀中看到了上前的卫兵被这奇怪的黑雾伤的很重,于是严令让侍女们走开,不要靠近这片区域,自己则在这里等着祭司和医生们的到来。 奇怪的是,到目前为止,自己毫发无损。 就连祭司和医生都不断唱诵经文咒语以保护自己不受侵害,她默然看向地上的惨烈,压住鼻腔的酸意,问禀告实情的祭司:“那最小的女孩还活着吗?” “目前无大碍。” 姜早闻言心中大大松了口气,在医生和祭司们将趴在小女孩身上的尸体移开后,看到小女孩的面容时,她怔在原地,一滴泪水划过脸庞,隐藏在脑中的泛黄记忆就此揭开化为一个名字。 “....姜晚...” 不...她不是姜晚... 残存的理智提醒着姜早 她上前仔细端详小女孩的面容,像...太像了... 姜早,姜晚。 现代姜家的两颗掌上明珠,很不幸的是姜晚在十岁那年突发癌症去世。在姜晚走后,她的父母和她都不曾再主动提起这个妹妹。 妹妹的名字仿佛成为姜家的禁忌。 回忆涌上心头,在姜晚去世前一晚,她看到自己手上的巧克力,便央求姜早给她一块,她说疼,姐姐我疼得睡不着。 可姜早在犹豫后,没有给姜晚。 第二天,姜晚抢救无效离开人世。 那一年姜早十二岁。 在姜晚去世后这二十多年的时光中,她只要看到那个牌子的巧克力,就会浑身不自在,而她没有再吃任何有巧克力制品的食物。 她不止一千次一万次的回想,倘若...那天她给了那块巧克力,妹妹会不会继续活下去? 姜晚已死,这小女孩...怎么会是她? 半空中的黑雾扩散范围越发得向外,她的理智渐渐回笼,带着众人撤退到没被黑五污染的区域。她接着对来到这里的几位祭司说:“该怎么处置的就依照你们的办法进行处置,诅咒在向外扩散。” 前来的几位祭司面露难色:“乌妮丝洁小姐,这...诅咒太过于强大,仅凭我们几人之力处理不了,需要大祭司集结先知们来,但先知们赶来需要时间,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拥有神明之物。” 几位祭司异口同声道。 神明之物? 姜早看向自己胸前的项链,那是伊西斯女神给予自己,用于隐藏身份的物品,如今她和卡摩斯的过往被揭开,她也用不到这条项链了。 取下项链交于祭司:“这条项链是我归来阿鲁之时,神明亲手赠予我,上面有伊西斯女神的魔法。” 祭司身为神的仆人或多或少能感受到项链上的魔法能量,接过项链呤唱相应的法术,一束红光从项链上射出,升上天空后如同鲜红淋漓的血液四散流动驱散黑雾,最后形成和项链同出一辙的“伊西斯结”形状。 黑雾褪去,变得昏暗的天色此时恢复了正常,甚至远处出现青带橙的霞光,不停盘旋的飞鸟也顺利落回树上的窝,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和丽日。 恰好此时,卡摩斯和众臣的会议结束了,在双眼接触到祭司和医生打扮的亡者后,以为是姜早出了问题,停下与大祭司的交谈,急切地发问:“她怎么了?” 姜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向卡摩斯解释之前发生的一切,卡摩斯眉眼微蹙:“怎么不让人来禀报?” 不过是一句简单的问话,卡摩斯不知不觉中带上了强势的语气,引得姜早的好胜心作怪:“你不是在忙其他事?身为你的未婚妻,未来的王后难道这点事情都搞不定?” 卡摩斯眼眸划过一丝惊艳,又很好的掩盖下去,他低头垂眸,笑意从嘴角蔓延而开,冰冷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暖色。 他肯定的点了点头:“你很棒,乌妮丝洁,我很高兴你能说出这句话。” 因为... 你在认同自己在这里的身份啊... 我的乌妮丝洁... 少女眼神中的坚强让他不容忽视,他的心蓦然一动,像是被吸引般,他不合时宜地贴了贴姜早的面颊。 啥? 这是在抽什么疯? 轮到姜早傻眼了,前一秒这男人强势的像是一头狮子,后一秒温柔的像是被主人抚摸到满意发出咕噜声的猫咪... “陛下...”,大祭司内蒙特适时出声提醒卡摩斯,他再怎么想和姜早待在一起,可现下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其实,他很想吻她,可理智尚存。 “等我回来。” 姜早一时间愣住了,正在这时,姜早看到卡摩斯背后长长的指甲划痕印记,一些涩涩小说片段在脑中闪现,又想到那片凌乱的床榻,脸烧红的厉害。 她和卡摩斯真的做了吗? 但是骨子里那股矜持让她向卡摩斯开不了口。 问卡摩斯:“我们上床了吗?” 在她的认知中,谈恋爱结婚得一步一步来。 可如今,她和卡摩斯之间的进展像是礼炮点燃不可收拾,就差最后众人见证的仪式阶段。 她捂住自己的脸。 心乱如麻... 两人的住所在中午时移到了行宫,行宫相较于王宫面积小了不少,胜在清幽,跟来的侍女侍从也不是很多,姜早也乐得自在。 她很不喜欢一票人跟在自己身后,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花园里受难的小女孩在她的要求下,也抬到了行宫,根据医生的说法,因为小女孩身上有神明赐福之物,才会幸免于难。 直到深夜,卡摩斯都没有回到行宫内。 睡到迷迷糊糊时,姜早猛然坐起身,想到一个令自己感到奇怪而惊悚的现象。 那就是,在摘下项链后,自己有关乌妮丝洁的记忆中,统统变为现代人姜早的相貌... 冥冥之中,她觉得有什么事情在悄无声息地改变....也许,自己该去问一问那些古埃及的神明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要寻求帮助,可以在神像前祈祷。” 她模糊忆起这句话,而在寝室外侧有一座小型的神龛,神龛内摆放着神像。 赤脚下床走到神像前,她不知道古埃及人的祈祷是怎么个样子,只能先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祷告,希望他们能够现身给予自己解答。 室内一片静谧,没有任何神明的身影 姜早愤愤地跺了跺脚:“骗子,全都是骗子。” 正当自己要回去睡觉时,一只皮毛顺滑的黑猫不知从哪里出现,金色的眸子发出璀璨的光芒,只听见那只黑猫向自己打招呼:“你好啊,乌妮丝洁。” “你...是哪一位神明或者其他妖魔鬼怪?” 黑猫的嘴未张,说的话却清楚无比:“巴斯特,拉的女儿,今天伊西斯他们去和父亲一起压制击败阿佩普了,他们有听到了你的祷告,所以派我过来。” “我把项链摘掉了,之后记忆里乌妮丝洁的相貌都变成我现代的模样,我想知道有什么影响吗?” “你做出了选择,乌妮丝洁。” 姜早茫然:“什么选择?” 黑猫叹气:“看样子伊西斯没有告诉你,当你摘下项链后,你已经没有机会回到你原本生活的时代,你做出的选择已开始影响芦苇原,已和其他亡者产生关系纠葛。” “——并且你是由卡摩斯而生,你们之间产生的羁绊是不可磨灭的。” “我不是....死了吗?还能有机会回到现代?” “你是已经离开了尘世,不知为何你和那个时代产生了一定的连接,在你尚未做出抉择之前,你还有回去的可能...” 姜早气的牙痒痒:“你们这群伪善的神明!” 面对姜早的骂声,黑猫也毫不客气:“乌妮丝洁,无人强制干涉你的决策,你选择用这条项链拯救祸乱开始,你已注定不能抽身这个世界。” “那是你们没有告诉我!” 姜早怒极反笑,直勾勾地与巴斯特那双金黄色眼睛对视,又是一记黑猫的轻叹:“乌妮丝洁,不管你是阿鲁的乌妮丝洁,还是那个时代的乌妮丝洁,你要想到一个问题,没有阿鲁的乌妮丝洁的诞生,就没有现在的你。” 巴斯特一针见血,直击姜早纠结之所在。 黑猫迈出优雅的步伐跳下神龛,在离开前,她转过头:“还有一点你摘下项链后,那些有关你的记载和记忆会复原,你要小心那些不欢迎你的亡者。” 随后,走廊上响起卫兵的声音:“陛下,乌妮丝洁小姐睡了。” 来不及回到床上,卡摩斯走了进来,姜早局促的站在摆放神龛的纱帘前,神色尴尬。 卡摩斯见她站在神龛前,挑了挑眉,视线移到她赤裸的双脚:“怎么不穿鞋?” “我...忘了...”,姜早仍还没有在巴斯特那番话语中回过神,心乱如麻的她试图拉裙子遮住自己的双脚,可没想到的是,过于用劲让乳房处的系带开了。 姜早在这一刻很想原地去世。 在裙子滑落前一刻,姜早的双手死死抓住胸口处的布料,雪白的小脸憋得通红,卡摩斯见她站在那里不动,以为她在跟自己闹小脾气,走上前:“睡觉去吧。” 在只有一步的距离时,姜早急切吼道:“你别过来。” 卡摩斯无奈:“怎么了?” “我...” “我的裙子开了...” 姜早小声道。 “我来帮你。” 她听到卡摩斯的示意,慢吞吞向他移动,垂到小腿的白色系带被他握在手中,找到松开的打结位置后说:“你可以放手了。” 在纠结几秒后,姜早松开了手,亚麻布滑落到腰间时,卡摩斯将裙子拉到乳房下方,只要他的视线上移,就会看到披肩下的皑皑白雪伫立。 姜早双拳紧握,浑身不自在别过脸,她感到卡摩斯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身体,在胸口处略作停留后,一股束缚的感觉朝自己袭来。 抬起头,卡摩斯晦涩不明的目光看向自己,他的手依旧停留在打结处,炙热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脖子上,痒痒的。 头一次,她觉得卡摩斯的眼神如此撩人心弦,像是有股魔力让自己不得不在他的身上停留。 不知是前身乌妮丝洁的记忆给自己带来的错觉,还是她被这些古埃及神明搞得精神错乱... 她好想发一次疯... 她竟然产生了想要吻卡摩斯的想法....喉咙不由变得有些干哑:“好了吗?” 卡摩斯没有回答,他似乎在专注整理那两条系带,修长的手顺着系带往下滑,指尖触碰到姜早的肌肤,带起一串火苗。 手指滑落到小巧的肚脐眼上稍作停留,而另外一只手放在姜早的肩头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这一刻,姜早觉得卡摩斯很想抱住自己。 但他还是刹住了车,收回双手:“你睡吧。” 正想离开,他听到姜早逼问他:“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 室内只点了几盏油灯,青年的脸看得不甚真切,可他浑身肌肉奋起,像是在出卖他的心口不一。 “那你不说你别想走,今晚我两就别睡了。” 姜早强行拽住卡摩斯不让他走。 “你...真的想听?” “嗯。” 青年闭上眼睛,不敢看姜早:“我想吻你,吻遍你的每一寸肌肤。” “那我说,你可以吻我,你信吗?” 这句话让青年瞬间睁开眼眸,他难以置信,觉得自己听错了。 少女眼里笑意一闪而过:“吻我。” 亲吻她。 她只想摆脱眼前的繁杂。 今夜,在此沉沦.... —— 女鹅发疯ing... 猜下一章女鹅会不会本垒打?这一章居然有4000字,我出息了。 (某发疯作者:揪头发...尖叫..阴暗爬行...上蹿下跳....大家快出来玩吧...望天咬手绢...) 撩拨(h) 卡摩斯的唇无声地颤动。 伸出手抚摸姜早的脸,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他的指腹上有薄茧,在姜早的脸上发出不平的触感。 “吻我。” 姜早尝试再次命令卡摩斯,这一次卡摩斯没有犹豫,先是轻柔而又如雨点般的缓慢亲吻,闭上眼手指一点点插入黑发之中,就在姜早以为他不会继续下去时,他彻底吻了进来,强势地撬开她的唇舌,放在脑后的手来到腰间,将她抱起 。 慌乱中,姜早不得不抱紧他的脖子,不合时宜地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吻得动情,似乎想要通过这个吻向她传达,他的思念,他的爱意。 心,忽然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缓缓闭上眼,沉醉于这个吻中。在这个时候,卡摩斯放开了她,额头紧贴着她的额角:“你又喝醉了?” 姜早:“....” 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半秒之后,姜早学着卡摩斯刚才的样子,樱唇一点点探索着那张宽厚的唇。 青年被姜早的动作惊到差点没有抱住她,稳了稳心神,怀里传来的香气让他无暇再想其他事情。 当下,卡摩斯满心满眼都沉浸在这个吻中,他怀抱住姜早的力气之大,心底在害怕恐惧这不过是一场梦... 乌妮丝洁... 我的乌妮丝洁... 卡摩斯的心呐喊道。 怀里的少女像是不满足这个吻般,她的唇流连到他的耳畔:“我们之前...是不是做过啊?要不要再做一次?” 接着他的耳垂上留下一吻,咯咯地笑着。 她今晚真的是疯了... 竟然说出这些羞耻的话。 说完,她希望卡摩斯能推开自己,拒绝他。 但她的愿望落空了。 卡摩斯抱着姜早来到内室的床榻上,不稳的气息喷射到她的脸上,灰色的眸中是狮子看到猎物般的兴奋。 但他仍在征求姜早的意见:“你...愿意吗?” 而此时,姜早被卡摩斯的眼神吓得恢复了点理智,她的双手试图抱胸,为自己争取一定的空间,然而小动作被卡摩斯察觉到,略带强势扣住姜早的手腕,无比期待姜早的回答。 她清晰的看见卡摩斯的大腿中间,围腰被支棱起来。 骑虎难下。 一只手握住围腰里面的阳具,缓缓撸动几下后,姜早红着脸小声问:“这样,可以吗?” 卡摩斯哑然失笑,自己在面对她时,总是拿她无可奈何。 姜早咬着唇想要放开手中那滚烫的小家伙时,卡摩斯的手拉着她放在阳具上不让她离开,又把她抱在怀中,低声示意她:“继续。” 她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向卡摩斯,这给了卡摩斯可乘之机,他的唇顺着姜早的额头、眼睛、鼻子细细亲吻,男人像是有点不满意她没有半分动作,挺了挺腰示意她继续,嘴里发出性感的喘息。 小手在卡摩斯的带领下,动作幅度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深,听着男人的喘息声,姜早浑身生出一股奇怪而又熟悉的感觉——真的好想....好想让卡摩斯进来,和自己融为一体。 想到这里,姜早的双腿不由自觉地夹紧摩擦...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之间的温度越升越高,两人身上的汗水淋漓...在卡摩斯几声吼叫后,精液喷射到姜早和卡摩斯的手上,阳具周围的亚麻布甚至是下面的床单都沾染上少许精液,饕足显现在卡摩斯的眉宇间。 他亲了亲姜早汗湿的侧脸后,正准备起身去端水清洗时,被姜早拉住。 他不解地回过眸。 只见姜早憋红了脸不说话,两眼湿漉漉地望着自己。 卡摩斯察觉到她的异常,视线来到她小动作频繁的下半身。 他的心狠狠抽动了一下... “我来帮你。” 在卡摩斯为姜早清洗完手后,又重新抱住她,大手来到她的小腿处的裙边钻了进去,描绘着她美好的曲线,观察着姜早的反应,她略微颤抖的身体暴露出她的恐惧不安。 于是,卡摩斯停下动作,他对姜早承诺:“不想的话,我可以停止。” 姜早张开干涸的唇,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干哑:“可以吻我吗?” 她仿佛凝聚出所有的勇气后,将这句请求说出口。 刚才她的大胆已不知去了何方... 卡摩斯依她所言,给她一个轻吻,想要安抚她内心的不安,停在大腿根部的手迅速出击来到阴部外侧。 那里的湿润,让卡摩斯感到惊讶,他伸出两根手指往小穴里面探去,姜早感到下身有异物侵入,哼了哼声,又害羞地合上腿,本就紧致的小穴闭合得更紧,卡摩斯的手指卡在穴口进出不得。 “乖,把腿打开,你不是想要帮你吗?” 姜早很想结束眼前的慌乱,可腿间不断传来的骚乱让她不想停下来,她闭上眼睛分开了点双腿,不敢看卡摩斯半分。 她的害羞模样取悦了卡摩斯,插在花穴里面的手指被肉壁紧紧吸附,动弹不得,花穴吐露出一股股蜜液打湿了周围,他试图往前探去,姜早又紧张了:“有点疼...” 迷蒙间,插在花穴的两根手指退了出来,带出一股晶亮的体液,姜早难受的动了动身体,燥热之后是莫名的空虚。 那里...又开始痒了... “你....”,姜早咬着下唇纠结良久后慢吞吞地说:“你究竟行不行?” “不是我行不行,是你一直在害怕,乌妮丝洁。” 卡摩斯翻身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布巾,轻柔地擦拭她的下半身,姜早一时语塞,用手臂遮挡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我们不是...已经做过了吗....”,姜早挪开自己的手臂,眼角的余光偷瞄着卡摩斯,瓮声瓮气地说。 “什么?” 专心擦拭着姜早下半身的卡摩斯没有听清楚姜早说的话,白嫩的双腿曲着膝盖朝着自己的方向张开,隐约露出粉嫩的花穴,鲜嫩嫣红的媚肉微微缩缠阖张着,这让他起了坏心思。 他的手不断在姜早大腿内侧流连嬉戏,偶尔像是不经意间在花穴外面擦过,又将姜早原本慢慢回归正常的身体添了一把火,另外一只手来到胸前的系带,眼神一暗:“可以吗?” 他的隐忍和尊重像是一把小刷子勾起姜早内心的小火苗,她的脚尖点了点卡摩斯下面隆起的一团:“你也要脱。” 闷声的笑从卡摩斯胸膛流出,他解开围腰,胯间狰狞骇人的巨物出现在姜早的眼前。 偶买噶? 嘶.... 如果那玩意真的进到自己里面了,自己还不得疼晕过去? 姜早抖着身子不着痕迹往后缩,但她的整个阴阜被男人的手掌包围,整个腿心都牢牢掌握在其中,胸口一凉,他拉开了之前自己亲手系好的系带。 “等一下。”,姜早又开始慌了,眼睛不停往四处瞟,试图推开卡摩斯。 但这次卡摩斯没有随她,反而表现出难得的强势:“闭嘴,你以为我还能停下来?” 伴随着这句话,啪—— 一掌捆下去,大腿根部出现淡淡的印记,不过卡摩斯的力度放得很轻,但让姜早蓦地绷直大腿根儿,柳腰连同屁股簌簌地抖颤,蜷缩着莹白的脚趾,口中发出难耐的呜咽:“呜....” 啪... 这一次力度更大些,并且打在花穴上,湿腻的花肉蕊心水花四溅,遭遇暴风摧残一般泛着羸弱淫泽,姜早忍不住娇喘哀叫了一声。 “不是你想跟我做爱吗?”,他似乎有点生气,却俯首温柔缱绻吮吻着娇嫩唇瓣,“不是你要我脱掉吗?没有那个想法就不要来招惹我,懂吗?” 他放开她的唇瓣,像是弹奏着一把乐器慢条斯理摩挲着她胸前两点,灵巧的舌不知从何时开始在小红果上打着圈圈,新一轮的快感席卷姜早的全身,仰着头不停哼哼唧。在下一波花液吐出时,又是卡摩斯的一记捆掌,姜早彻底软了身体,下体喷射的花液不止,在床单上留下长串的痕迹。 “呜....你好坏...” 姜早小声地抗议道,男人闻言含着她胸的唇发了力,用力吮吸着渍渍出声,姜早受不住主动挺着胸像是在主动邀请男人进入得更深,趁她恍惚时,牙齿咬了一下被吸得挺立的红果,逼得姜早眼泪夺眶而出... 男人吐出红果,唇齿间拉出一根透明的线,十分的色情。他调整姿势跪坐在床上,将姜早的双腿分的更开缠绕在自己的腰间,胯间的阳具触上娇嫩肉缝不停地磨蹭。 躺在床上的姜早衣衫半褪,察觉到男人动作的她瞪大眼睛,早已沦陷的肉体使不出任何的力气,正当她以为男人不会有任何动作时,前端的蘑菇头顶开了肉缝。 穴口周围的肉壁热乎紧贴着进来的蘑菇头,卡摩斯舒服的喟叹,眸中暗沉如墨,喑哑的声音色气满满:“不要说一个男人不行,记住今晚的教训了吗?” 说罢,劲腰狠狠挺动往里一顶,滚烫粗铁似的阳具捅进了点,仍还有一大半露在外面,姜早惶然无助地泣声,拍打着他撑在两侧的手臂:“啊...不要了..停下来...” 可卡摩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身上的邪恶因子在叫嚣着惩罚乌妮丝洁的说话不算话。目光沉沉审视着两人结合处,紧闭的粉色肉瓣被阳具撑开,颤巍裹着他的阳具没有一丝一点放松的迹象,听到姜早软糯的叫喊声,他的心头更添了一把火。 不过他没有一次到顶,不时低下头吻遍姜早全身,卡摩斯不断呢喃道:“看着我...乌妮丝洁..我的爱...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姜早听到了,她的思想已成为一团浆糊不能再去仔细思考此话的含义,于是她听从了男人的话。喘息间,男人抓住她的手腕往上移动最终十指相扣,勃壮的阳具狠捣而进,彻底凿入花穴内部。 “啊...” 两人终于交融为一体。 卡摩斯粗喘着,闭上眼调整呼吸,感受到嫩肉在阳具上的销魂吸附后,青筋狠跳。身下少女脆弱迷茫神情让他吻了吻她的耳垂和眼眸,情欲味十足。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卡摩斯就这样进入了自己,姜早在难以置信的同时,又产生一股奇怪的感觉。 ——她和他本该如此,一起共度美好的生活,一起承担分忧彼此的苦痛,一起嬉戏做爱,在这漫长不知尽头的时间长河中。 男人劲腰耸动,往外抽动的阳具带出浓密白沫,太久没有做爱了,穴内似乎变得十分紧俏,让他的抽动变得艰难。 啪...啪...啪... 他才狠劲挺了几下,姜早便受不住般小声媚叫,次次抽出都带出淅淅沥沥的花液,酥麻快感从胯间游走至全身,卡摩斯感觉自己被紧致吸的后腰阵阵发麻,隐隐有股射意... 不由得闭上眼想要缓一缓,可小花穴太过于迷人,他犹如沾染上罂粟的病人,忘情地在无边汪洋中狠厉驰骋着,抽动几十下后,他低低闷哼一声:“嗯...”,大股浓精喷射进子宫内。 姜早微张着嘴,双眼失神,脑海一片白,一大滩滑腻透明的花液喷涌而出,忍不住出声轻喘,男人半软的阳具仍停留在她的花穴内,似乎不想离开。 后知后觉,她产生了一个阴暗的想法。 ——就这么完事了? 自己虽然没有真正体验过,可在前身乌妮丝洁的记忆中,这男人哪一次不是把人搞得下不来床? 就这? 卡摩斯脸色阴沉,他在郁闷自己的表现,就算是和乌妮丝洁的第一次,自己也不会这么短的时间。 是憋的太久了吗? 他如老鹰狩猎般眼睛盯着身下的人儿,姜早觉察到他的蠢蠢欲动,赶紧开口拒绝:“我想洗澡,不舒服。” 最后卡摩斯还是放过了姜早,唤来侍女打水,心里的小九九却在盘算新婚那天晚上该如何重振雄风... —— 女鹅:我撩,再撩...他怎么这么纯情?他不行?(挠头) 卡摩斯:我很行的,你不是体验过了吗? 女鹅:快枪手~ 卡摩斯:下次不会放过你了。 女鹅:(?ω?) 激情之后 “我想和你聊聊。” 姜早躺在床上,仰望着头上的星空顶出声。 “你想聊什么。”,卡摩斯侧过身,他的手把玩着姜早的发丝,嘴角噙着笑,和乌妮丝洁在一起,总能让自己忘记所有的烦恼和苦痛。 “你现在觉得我和你记忆中那个乌妮丝洁一模一样吗?” 在一阵思索后,姜早缓缓吐出这句话,眼睛不敢看卡摩斯,仍然盯着头上的星空顶,像是在发呆。 今夜和卡摩斯的缠绵,是现代人姜早的初次。 其实,自己本只想逗弄卡摩斯来分散自己心底的不安,没有想到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卡摩斯彻底吃干抹净自己。 好吧,自己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正如巴斯特女神所说,没有之前的乌妮丝洁,就没有现代人姜早的诞生。卡摩斯身为自己未来的丈夫,自己想亲耳听到卡摩斯的看法。 倘若他要是说自己和前身乌妮丝洁没啥区别,她分分钟把他踹下床,自己收拾好行李离开这里,老死不相往来。 躺在身侧的男人坦诚地说:“一样,又不一样。” 听到这个答案的姜早转过头又看向星空顶,目光流露出诧异,又听到卡摩斯说:“你的相貌和之前如出一辙,可在如今的你身上,我看见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神情宠溺:“你比之前敢言了不少。” 他学着她的口气复述白天那番话:“你不是在忙其他事?身为你的未婚妻,未来的王后难道这点事情都搞不定?” 姜早脸蛋慢慢变得如煮熟的虾子般红,当时自己不过是好胜心作祟,想压一压卡摩斯的大男子主义才说出口的,没想到这狗男人记得挺清楚。 “白天的事情你处理的很好,而且你居然是那样的镇定自若,还能与我争辩将自己未来王后的身份搬出,如放在以前你肯定是会求助于我,更不可能说出那些话。” 卡摩斯的语气里满是对自己的肯定。 确实,在关于前身乌妮丝洁的记忆中,她会低眉顺眼地跟在卡摩斯身后,做好王后的职责,听从卡摩斯的安排,如一颗随风摇曳的星辰环绕在月亮身边。 无论是王宫中的侍女侍从们,还是朝中的大臣都夸赞她温和得没有任何架子,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个夸赞无异于是带着贬低色彩。 久而久之,有些贵妇暗中嘲笑乌妮丝洁是卡摩斯的巫沙布提.... 只知道听从主人命令的巫沙布提俑。 一位国王的妻子,再怎么脾气温和没有架子,终要有威慑人臣的硬气和手段,这也是卡摩斯一直以来对乌妮丝结的期望,他也少一丝对乌妮丝洁安全的担忧和牵挂。 “还有呢?” 姜早壮起胆继续问卡摩斯。 “现在的你乐于敞开心怀与我分享,甚至是勇于和阿肯那吞斗智斗勇。” 姜早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 话里问得是那天自己与阿肯那吞对峙的事情。 “乌妮丝洁,你忘了吗?只要我愿意,我能感知到在我统治的领地之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尤其是你,我在你的名字上加设了一种咒语让我能特别关注到你。” 经卡摩斯这么一说,姜早想起来了,卡摩斯曾为了保护乌妮丝洁的安全,在这个名字设置了某种咒语,自己只要在卡摩斯的领地上呼唤他的名字,他就会现身。 “还有...” 卡摩斯拉长声音,不怀好意的目光游走在姜早的全身上下,室内的油火在熄灭后,黑暗中姜早不甚看得清楚周围,顺着他的话反问:“还有什么?” 他抬起上半身,附在姜早耳边说了一句:“你那里真的好紧,下一次我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乌妮丝洁。” 狗男人! 这...这说的什么骚话? 姜早耳根微微发红,尴尬的不想说话,于是闭上眼睛假装困了睡觉...卡摩斯见姜早闭上眼睛,在她的额间留下一吻,一只手的手指穿过姜早放在腹部前的右手与之相扣。 闭上眼的姜早没有看见卡摩斯的口型,错过了那句无声的我爱你... 我爱你... 这一点永恒不变... 乌妮丝洁... ...我爱现在的你胜过从前的你... .... 万千言语汇成,我爱你。 姜早醒来时,卡摩斯已不见踪影,听侍女伊瑞瑟说卡摩斯最近都在处理阿肯那吞诅咒一事,并且在宫中发现奇怪女人的踪影,怀疑诅咒是这名女人带来的。 伊瑞瑟是昨天花园里,率先冷静下来跑去寻找医生和祭司的侍女,姜早后来点名让她跟在自己身边。 ——“小姐,现在宫中都传开了,说那奇怪女人是失踪已久的奈芙特丽公主。” 奈芙特丽,卡摩斯的表姐,自幼父母双亡跟着祖母泰悌舍丽生活,一直对卡摩斯情根深种。 为了配得上卡摩斯,努力学习文字和各种知识,甚至上了战场取得了军功。渐渐地很多人都以为卡摩斯会娶奈芙特丽,但直到卡摩斯去世,奈芙特丽都未成为他的王后。 卡摩斯来到芦苇原后,却娶了另外的女人为妻,令人唏嘘,奈芙特丽在卡摩斯和乌妮丝洁结婚后,不见了踪影。 传言说,有亡者看见奈芙特丽曾在荒原上流浪,却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奈芙特丽的其他消息。 听到奈芙特丽这个名字时,姜早拿起面包的手微微停滞。自己是知道的,当时奈芙特丽成为王后是众望所归,但卡摩斯力排众议一意孤行娶乌妮丝洁为妻。 在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中,两人发生了些摩擦,到最后奈芙特丽莫名消失,不了了之。 伊瑞瑟进入芦苇原没有几年,只是对王宫中曾发生的事情有一个模糊的耳闻,她见姜早脸色有些不好,关切地问:“小姐,怎么了?” 姜早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穆特丽醒了吗?” 昨日回到行宫后,她立刻找来王宫总管辨认这名和姜晚极其相似的小女孩,听王宫总管说小女孩名叫穆丽特,她还有一个姐姐,就是昨天死死扑在其身上的大女孩。 两名孩子皆是将军阿赫摩斯失宠的小老婆所生,明明是钟鼎鸣食之家,却在母亲病死后活生生饿死。在这对姐妹死后,阿赫摩斯终于大发善心,将两名孩子妥善安葬,但自己和其家人来到奥西里斯审判之时,却没能通过审判... 听到这里时,姜早的心作痛,自己想到了姜晚,一样的早逝,却又不一样的不幸,她慢慢起了把穆丽特留下的念头。 “没有,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好生照料了。” 伊瑞瑟话音刚落,看顾穆丽特的侍女匆匆走来:“乌妮丝洁小姐,穆特丽醒来了。” 姜早立刻站起来朝外走去,走到穆丽特居住的寝室门口时,脚步踌躇不前,在脑海中一遍遍提醒着自己穆丽特不是姜晚,做好准备后,踏进寝室。 寝室内原本整洁的物品不知何故,一片狼藉,姜早边走边喊着穆特丽的名字:“穆特丽,你在哪儿?” 在来的路上,她听照料穆特丽的侍女说,穆特丽醒来后对她们很是防备,只要一靠近她,就砸东西恐吓照料的两名侍女,现在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哐当—— 一件陶土花瓶碎裂在自己的脚边,姜早稳了稳心神,顺着花瓶周边寻找着穆特丽,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穆特丽。 蹲下身,小女孩恐惧地瑟缩着身体,见姜早伸出手轻声呼唤她的名字,扯下项链朝姜早的脸扔去,金属和陶珠材质的项链打在姜早的脸上,姜早反射性地闭上眼,过后火辣辣的胀痛感传来。 “你们都是坏女人,不要过来...” 穆特丽带着哭腔的拒绝让姜早不由地心痛,她收回手假装不在意的说:“好好好,我们都是坏女人,那你有见过坏女人给你吃的还让你住舒服的宫殿?” 姜早的一番话让穆特丽怔住了,父亲阿赫摩斯对她们姐妹的不闻不问,从小备受欺凌的她比同龄人聪慧几分,别人还在跟母亲撒娇要玩具的年龄,自己已经能辨别谁对自己是真正的善意...而姜早趁着穆特丽愣神,伸出手赶紧将她从角落里拉了出来,这得到了穆特丽的强烈抗拒,她企图挣扎挥舞着双手,甚至在慌乱间,用指甲抓挠姜早的脸。 侍女们见状,上前制止住穆特丽的行为,却还是在姜早的脖子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姜早一时之间想不到好办法让穆特丽安静下来,只能板起脸假装骗她:“你安静点,要不然不救你姐姐了!” 当穆特丽听到自己的姐姐时,瞬间安静了下来,这让姜早内心一动,她莫名想到那些有关姜晚的模糊记忆...接着与眼前的穆特丽重合... 几秒后,姜早猛然惊醒,不敢再去看穆特丽一眼。 她突然害怕,害怕自己会把这孩子当作是替身... 于是死死压抑着内心的情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切正常,在吩咐完侍女去找医生过来和照顾好穆特丽后,终于忍受不了般,离开的脚步越来越快。 伊瑞瑟跟上她,十分不解却碍于身份不敢开口。像是过了很久,她听到乌妮丝洁小姐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自言自语——“伊瑞瑟,你说陛下有没有纠结过?有没有错乱过?” “...现在我才知道,陛下接受我是多么的坦诚,我刚刚觉得只要再看那一眼孩子,自己会忍不住把她当成另外一人,那人和她长得几乎相同...” 姜早扯起自嘲的笑容,自己不算是特别6感性的人,如此看来不过是高估了自己罢了.. 她正准备收拾好情绪时,听到后面有熟悉而又沉稳的男声唤她:“乌妮丝洁。” 诧异地转过头,正对上卡摩斯的眸,伊瑞瑟已不见了人影。 “我...” 正想如何解释时,被卡摩斯搂在怀中,男人身上苦涩的没药香气传来,他的胸腔随着说话声微微震动:“我从来没有纠结过你说的这些事情,你就是你,是伟大的国王卡摩斯之妻,是独一无二的乌妮丝洁。” 各怀鬼胎 一处不知名山洞内,一对男女正火热的交缠着,发出面红耳赤的暧昧声。 女人坐在男人的大腿根部,腰肢如水蛇般扭动,面色潮红,口中发出难耐的娇喘:“嗯...啊...” 男人的手掐着女人的腰肢,摩挲游走至胸部,眼神狂热,他像是忍不住般翻身压倒女人,大腿抬至自己的肩膀上腰间不断发力,恍惚间以为对面的女人是自己那消失已久的妻子那芙蒂蒂... 两人的紧密连接处搅出许多白沫,女人不适得皱起眉:“啊...卡...卡摩斯...不要...” 女人发出的声音让男人瞬间停下动作,附着在两人身上的伪装消失,他们又变回了人不人的模样,和恶魔阿佩普为伍的埃赫那吞和奈芙特丽。 奈芙特丽的思想还沉溺在缠绵中,直到脖子上传来窒息感,她才回过神来看向眼前的蛇头男埃赫那吞,激情全然褪去,眼神坚硬。 埃赫那吞死死掐着奈芙特丽的脖子,逼问她:“我是谁?” 被埃赫那吞掐住脖子的奈芙特丽艰难地嘲笑他:“埃赫那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想念你那消失已久的妻子...那...” 正要说出那个名字时,埃赫那吞似乎被激怒,掐住奈芙特丽的力道更大,连带着脸上的蠕虫不停钻出,奈芙特丽想念出咒语击退埃赫那吞,但却是徒劳... “你不配说出那个名字,奈芙特丽,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情。” 埃赫那吞发出嘶嘶声,厉声警告着,随后放开了奈芙特丽,奈芙特丽在获得自由后的第一时间,口中念起咒语袭击埃赫那吞,她咽不下这次的羞辱。 黑雾蔓延,抵消了奈芙特丽的攻击,埃赫那吞不屑:“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你如今拥有的能力都是我赐予你的。” 奈芙特丽不服气的冷哼:“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上。” 蛇瞳变得狂躁,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开始剑拔弩张——“你永远没有那个机会,你现在该去见你钟情的卡摩斯陛下了,奈芙特丽。” 埃赫那吞提醒奈芙特丽她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去办。 山洞外本是阳光普照,现在却被埃赫那吞的咒语遮蔽得暗无天日,陡峭的悬崖下布满扭动爬行的人体,埃赫那吞顺着小道来到谷底,那些人体感受到埃赫那吞的气息温驯地匍匐在其脚下。 他们曾是居住在芦苇上的子民,还有一些是在冥界之中游荡躲藏的阿吞神信徒。如今他们的“巴”和“卡”等灵魂组成物质被埃赫那吞牢牢掌握,变成一具毫无思想的尸体。 埃赫那吞想用他们组建一支军队占领芦苇原,让恶魔阿佩普名正言顺归来,而自己也能实现尊阿吞神一神的愿望。 这是他新的计划。 跟在身后的奈芙特丽却不知道埃赫那吞的心思,她只知道自己和埃赫那吞商议好了,自己回到卡摩斯的王宫内,伺机劝服卡摩斯与阿肯那吞达成合作,自己还要除掉乌妮丝洁,登上卡摩斯王后的位置。 阿肯那吞见奈芙特丽还未离开,下意识催促她:“你可以走了。” 奈芙特丽再次重复他对自己的承诺:“记得自己的承诺,不要取卡摩斯的性命。” 男人嘴角弯起冰冷的弧度,内心是另外一番的不屑:“知道了。” 随后,黑雾从脚下弥漫,包裹住奈芙特丽的身体。黑雾散去,奈芙特丽已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受到操控的尸体如潮水般向外爬行,阿肯那吞大声呼喊道:“去吧,我的战士们,去诅咒占领那些所谓自诩正义光明神明的领地吧,赶走那些无知之人,阿吞神会庇护你们。” 战争一触即发... 似乎属于芦苇原和冥界的末日开始拉开序幕... —— 王太后艾赫泰普遭遇刺杀的消息很快传入卡摩斯耳朵内,他和姜早两人快速赶到宫内,刺杀者已被制伏,卡摩斯只看了那女人一眼后,再也没正眼看他。 正欲询问母亲是否无恙,遭受压制的女人忽然凄厉地吼叫:“卡摩斯...卡摩斯...我...是你的妻子...” “嗬嗬嗬嗬嗬...”,姜早听见那女人疯狂的笑声,令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阴恻恻的笑之后,疯狂扯着自己身上残存的衣服碎片:“啊...卡摩斯...” 疯癫女人是消失已久的公主奈芙特丽,她的模样与姜早记忆中分毫不差,只是变得蓬头垢面精神状态堪忧,与记忆中明媚高傲的少女形成鲜明对比。 姜早惊讶的盯着她,奈芙特丽像是感受姜早的目光,开始疯狂颠笑,目露凶狠,爆发出的力气挣脱了侍从的控制,举起修长的指甲向姜早袭来。 下意识往后躲闪,一旁的卡摩斯的速度更快,一脚踹在奈芙特丽的胸口,将奈芙特丽踹出很远距离,奈芙特丽直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奈芙特丽她...好像不记得我们了,只记得你的名字,孩子。” 艾赫泰普开口说道,眸底流出惋惜心疼,自己一直很欣赏奈芙特丽这孩子,可惜啊... “母亲,需要去行宫居住吗?”,卡摩斯询问艾赫泰普,艾赫泰普表明态度:“你的祖母已经表明不会离开王宫,她说这里有人需要守着,我不能抛下你祖母一个人在王宫内。” 说完,她用不明的眼神瞅了瞅姜早,又很快恢复正常。 侍从们很快将奈芙特丽带到卡摩斯和艾赫泰普面前,卡摩斯踹在奈芙特丽胸口那一脚已变为一个巨大的黑洞,褐色刺鼻液体不断渗出,这让卡摩斯瞬间起疑。 与邪恶混沌为伍的亡者会被管理统治芦苇原的“神之子”们击败,一切邪恶不得近身。 卡摩斯眯了眯眼,语气中满是怀疑:“母亲,怕是没那么简单。” 艾赫泰普见状了然,对此不含糊:“该如何处置,陛下自有办法,既然乌妮丝洁也来了我这个老太婆这里,那就不如陪陪我说说话再回去。” 被点到名的姜早浑身一震,颇有些不自在,她知道艾赫泰普的记忆洗了牌,要她现在单独和艾赫泰普兼自己的未来婆婆待一起还是有难度存在。 况且...在之前的记忆中,艾赫泰普多少对前身乌妮丝洁存在着偏见。 卡摩斯本还想待一会,艾赫泰普找了一个借口赶走他,接着她又让侍女侍从们下去,只留下她和姜早在屋内,她面无表情问姜早:“喝石榴汁吗?” 姜早拘谨地站在原地:“您是要喝吗?我给您倒就是了,我不喝的。” 这句话像是挑动到艾赫泰普哪根不该挑动的神经,她板起脸试图教训她:“我问你就是要你喝,别以为我儿喜欢你,你就可以凌驾在所有人的头上。” 姜早懵了一会,随后反应过来,好家伙自己还没嫁给卡摩斯,艾赫泰普这是在作为未来婆婆给自己下马威吗? 她立刻反击艾赫泰普:“我问您要不要喝石榴汁出于对长辈的尊重,您哪只眼睛看到我凌驾在所有人的头上?” 艾赫泰普油盐不进:“目中无人,恃宠而骄,你进来为何不向我行礼,不曾关心问过我半句?” 姜早气不打一处来:“您看到了我被奈芙特丽公主袭击,根本无法顾及您说得行礼。” “那你现在可以行礼了。” 艾赫泰普坐回椅子上,冷眼地看着她。 姜早头一次感到古代尊卑制度的可笑和悲哀,上位者争辩不过下位者,便拿身份压制下位者。 而如今的她,在艾赫泰普面前,是被压制的下位者。 自己心中清楚,艾赫泰普看不惯自己很久了,自己又想平平稳稳地生活,所以在一番思想都斗争后,她向艾赫泰普行了礼,座上的艾赫泰普露出满意的笑容,但她的笑容只持续了几秒。 她听到跪在地上的姜早不卑不亢地说:“艾赫泰普殿下,您对我的态度我是知道的,可我既然重生归来,那您为何不选择重新用另外的眼光来看我现在如何?” ——“您不该带着偏见...” “那你应该拿出行动,而不是次次让我儿纵容你,甚至是去舍弃自己。” 艾赫泰普对姜早这番话不为所动,而姜早想到卡摩斯刚才在行宫对自己的承诺,脸色未变:“这些我已经和陛下说好了,我是他未来的妻子,是要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艰难困苦的人。” “哼。” “没想到你变得如此油嘴滑舌。” 艾赫泰普脸色还是未缓和。 此刻大厅的门被人打开,门口站着和卡摩斯几乎一样身形的人,他边走边说道:“母亲,我赞同乌妮丝洁的看法,您不能总拿一只眼睛去看周围。” 艾赫泰普见到来者,似乎有点惊诧:“阿赫摩斯,你怎么会来这里?” 阿赫摩斯,最终赶走喜克索斯人复兴古埃及的伟大国王,在后世他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一位法老,他所建立的王朝标志着新王朝的开始。 “埃赫那吞,派出他手下控制的亡者四处散播诅咒,攻击各位国王的领地,我前来是想和哥哥商议联合如何防守。” 阿赫摩斯的话让艾赫泰普和姜早的心一沉,包括阿赫摩斯在内都未曾想到埃赫那吞动作如此之快,已有信使向奥西里斯等神明报信,但现在他们还是要做好对策。 “顺便来看看母亲,没想到走到门口就听到乌妮丝洁和母亲的争吵。” 当提到争吵这个词时,阿赫摩斯原本沉重的语调忽然变得轻快,不过时间紧迫不容他多逗留,他向母亲告别后,看不得母亲如此的他对姜早说—— “你要不要跟我走?” 姜早内心狂喜,阿赫摩斯绝对是个大好人! 自己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太窒息了。 —— 小剧场 奈芙特丽planA计划:装疯卖傻谋杀女鹅,planB计划:装可怜卖绿茶坦白从宽 埃赫那吞对此评价:愚蠢的女人 听到自家妈和嫂嫂吵架的阿赫摩斯:什么?吵架了?赶紧拉走嫂嫂,要不然我哥知道了...(摇头.jpg同时妈耶嫂嫂竟然敢正面刚我妈了?.jpg 疯子 奈芙特丽被关进一间阴暗狭窄的地下室内。 当她睁开眼,看到卡摩斯站在自己面前,欣喜若狂想要起身抱住这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可胸口的剧烈疼痛让她直不起上半身,只能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接受男人的询问审判。 “你消失了这么多年,一出现就来刺杀我的母亲,奈芙特丽。” 奈芙特丽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在那里自顾自地演:“哈哈哈...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 恐惧的叫喊声立刻充满狭小的空间内部,卡摩斯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又听到奈芙特丽自言自语:“卡摩斯...卡摩斯...他要杀了我...要杀了我...” 巴迪见状,低声对卡摩斯说:“陛下,公主看样子是真的疯了。” 卡摩斯呵了一声,恶魔可看不上神志残缺的亡者,他们不会做亏本的交换。他蹲下身仔细打量奈芙特丽,注意到她右边耳朵上带着一只“太阳圆盘”图腾的耳环。 太阳圆盘...阿吞神...埃赫那吞... 脑海中马上联想这几个词,眼眸一沉,眼底爆发出阴寒的冷意:“上报阿努比斯神,将奈芙特丽送往审判大厅接受审判。” 在这之后,奈芙特丽像是突然清醒,眼神褪去刚才的癫狂,四处张望不明白自己现在身处哪个地方:“这是...哪里?”,目光来到卡摩斯身上时,她的眼神从迷茫变为欣喜:“卡摩斯...” 然后又开始咳喘起来... 但卡摩斯不为所动,冷眼看了奈芙特丽几眼后,身后的卫兵上前用玛阿特女神亲手制成的绳子捆绑奈芙特丽的双手,奈芙特丽依旧在演戏,惊慌失措地被逼到角落中大喊:“卡摩斯,我..我犯了什么错误...” 绳索套上奈芙特丽的双手,深深嵌入奈芙特丽的皮肉中,空气中顿时出现皮肉烧毁腐烂的臭味,卫兵们粗暴地架起她往外走去。 消息很快传到阿努比斯神之处,众神团快速清空审判大厅内的亡者,暂停新的亡者审判,等待着奈芙特丽的出现。 生者在死后会通过一次审判,成功后会进入芦苇原生活,可若在芦苇原居住期间,被发现品行有损,又会进行第二次的审判。 空旷的审判大厅内油火燃烧不息,奥西里斯神和伊西斯、奈芙蒂斯端坐在大厅正中央尽头的神座之上,七位神明在大厅上方观看审判过程。 一架饰以金箔的巨大乌木天平放在大厅中间,在天平右侧方长着鳄鱼头、鳄鱼身和河马腿的阿米特嘴巴流出垂涎,滴落在地上,她听到今日必有有罪之人前来审判大厅,自然是很期望。 豺狼头的阿努比斯带领卡摩斯一行人进入审判大厅,图特神展开莎草纸记录下这场审判的过程,卡摩斯没有离去,站在九神团旁一同观看审判。 阿努比斯说出奈芙特丽的名字后,没有出现她的心脏,再次说出奈芙特丽的名字,未见任何动静。 奈芙特丽突然出声,又垂下头:“我的心,早就遗失了,在他那里。” 她转过身看向卡摩斯,其含义不言而喻,卡摩斯无动于衷,凝眉瞥向奈芙特丽,一字一句道:“奈芙特丽,你自甘堕落与我何关?” 奈芙特丽垂下头,杂乱的头发遮住她的面部,眼眸逐渐变黑,原本完整的脸颊开始快速腐化,捆绑的绳子越收越紧,抵抗着奈芙特丽外泄的邪恶混沌力量。 图特神很快注意到捆绑奈芙特丽绳子的异常,催促奥西里斯下达命令,让阿米特吞噬掉奈芙特丽。巨大金光猛然闪烁至整个大厅,站在天平处的玛阿特女神哀嚎出声,她此刻的身子像是遭到剧烈的撕扯,像是将她一分为二。 玛阿特女神亲手编制的绳子不知何时碎裂,而奈芙特丽恢复成一具干枯尸体的模样,脸上各色虫子白蛆在脸上和身上蠕动,脚步黑雾随着咒语凝聚成一把刀。 阿努比斯几乎很快地放出冥界的豺狼守卫们,虽她学习过打斗,现今这副躯体不畏惧疼痛,可终究难敌数量众多的豺狼守卫,在首座的奥西里斯见状迅速抛出手中的连枷权杖,重重击打在奈芙特丽的头部。 连枷权杖死死压制住奈芙特丽,让她半分不得动弹,整个大厅都散发着她身上的恶臭,她突然大笑出声,乌黑不见一丝眼白的眼睛恶毒地盯着在场所有神明:“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埃赫那吞的下落吗?” 众神哗然,恶魔阿佩普被拉牵制后,无力重返芦苇原兴风作浪,可这埃赫那吞却继承了他的一定能力,并且躲藏在芦苇原之中。 最近埃赫那吞的异动让奥西里斯忧心,奈芙特丽见众神面露犹豫之色,继续说道:“不过这件事,我只告诉卡摩斯。” 图特和伊西斯两眼遥遥对视两眼,眼中满是怀疑与不可置信,图特神想要跟着卡摩斯,被奈芙特丽看出呵止:“你这只愚蠢的狒狒要做什么?” 说完,压在头顶的连枷权杖让她难以喘气,卡摩斯缓步来到奈芙特丽身边,微微蹙眉,淡淡地说道:“说吧,埃赫那吞在哪里?” 可奈特芙丽没有直言:“你再过来一点,我说了我只告诉你。” 卡摩斯闻言无奈挪动一步。 “...再过来一点。” 图特神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他趁着奈芙特丽的注意力放在卡摩斯身上,悄悄移动自己的位置,奈芙特丽见卡摩斯的位置差不多,张开嘴露出残缺的牙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卡摩斯清楚无比地听到奈芙特丽在念邪恶咒语... 之前黑雾凝结的刀刺向卡摩斯,图特神随后扔出手中的芦苇笔抵抗由无数邪恶诅咒组成的武器,两股力量相撞发出巨大能量。 刀碎裂成一片片,却阻止不了向卡摩斯扎去,卡摩斯口中咒语不停抵抗着这些武器碎片,身上的黑雾像是有生命攻击着其他的神明,让伊西斯奥西里斯等无暇顾及卡摩斯这边。 奈芙特丽得意的笑着,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知何时在她的眼角出现一丝泪痕,而那颗早交给埃赫那吞的心传来剧烈的疼痛。 ——既然我得不到你,那就毁掉你,或者将你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 如果卡摩斯那日没有给予姜早自己身上“神明的赐福”,那么今日他毫发无伤。终于,在他前面抵挡的屏障最终现出一丝裂痕,碎片犹如有生命力般找准时机插入那道缝隙,毫不留情地扎向他。 卡摩斯身形灵敏得躲闪,伴随着他的咒语碎片上的邪恶诅咒散去,可他身上的金光越来越微弱,疼痛从右肩传来,带着无数邪恶诅咒的武器碎片插进自己的身体。 他立刻想要拔出碎片,可那碎片竟然随着他的动作越钻越深。 在晕倒前一刻,他的脑中一闪而过乌妮丝洁的笑颜。 他呼唤着那个名字:“乌...乌妮...丝洁...” 站在王宫走廊上的姜早突然心猛然一跳,全身像是针扎了般难受。 正欲向她告别的阿赫摩斯注意到她的表情,关切的问她:“怎么了?” 姜早摇了摇头,但心中惴惴不安:“你要去见卡摩斯吗?我和你一起去。” 阿赫摩斯于是便打趣她:“你现在比之前还黏我的哥哥。” 姜早没有说话,沉默前行。 —— 我承认,奈芙特丽是个疯批,她不会按常理出牌的 决心 yeh ua 6 .com 无数的豺狼守卫涌入审判大厅内,它们咧开嘴唇露出锋利的犬牙,碧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目标并以闪电一样的速度扑过去,奈芙特丽只能收回攻击众神的黑雾护住自己。 虽然豺狼守卫杀不死自己,可咬到自己还是很疼的。 并且自己现在被奥西里斯的连枷权杖力量强势压制,不得动弹。 阿米特正张开嘴想要吞噬奈芙特丽时,在场的神明都发现了不对劲。 那就是没有奈芙特丽的心脏,阿米特无法吞噬掉奈芙特丽。 奈芙特丽见众神拿自己没有办法,嘴角轻轻上翘:“真是愚蠢啊”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倘若被阿米特吞噬,将会是她的“第二次死亡”,在此之后她将不复存在这个世界。 眼神的余光再次看向昏迷不醒的卡摩斯,眼底疯狂的爱意和恨意交织,又闪过一丝心满意足,她接着扬声说道:“总有一天,你们这些神圣伟大的神明会来求我这一介凡人哈哈哈哈哈” 金色的象形文字自奈芙特丽的脚边升起,在她的脚下地板出现裂痕,残破不堪的黑色躯体掉落进深不可测的黑洞之中。 地板又快速合拢,奈芙特丽被关押至审判大厅地下,受到奥西里斯及众神的看管,再无可能重返天日。 一位头戴白色圆帽的祭司走进大厅,半跪在卡摩斯面前,扎进卡摩斯左肩的刀片正钻进他的皮肤下,伤口处有浓稠的恶臭液体流出,周围已开始变成黑色的腐肉。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 ehua 5. com 伊西斯看见掌管医药的伊姆霍特普后问他:“怎么样了?” 伊姆霍特普未回答伊西丝的提问,只是从随身的药箱中拿出一把小刀和金色羽毛,羽毛悬停在半空中发出嗡嗡声保护着卡摩斯,当试着用刀子划开血肉取出那片碎片时,碎片却扎得越来越深 此时陷昏迷的卡摩斯面色愈发地透明苍白,黑色腐肉部分还在往外扩散,再这么下去,他会深陷诅咒沦为与恶魔为伍。 有几位神明当场就反应过来,为何奈芙特丽对他们的态度猖獗无比。 ——“总有一天,你们这些神圣伟大的神明会来求我这一介凡人” 伊姆霍特普在仔细检查后得出结论:“碎片上附着的诅咒让他深陷恐惧的过往,如果要拔出碎片需要有人找到他将他带出梦境,或者是找到解除诅咒的经书。” 现今想要使用外力将碎片拔出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诅咒这种邪恶事物,有立刻让人死亡暴毙的,也有慢慢折磨致死。 奈芙特丽在武器上附着的诅咒属于后者,中咒者会在梦境一遍又一遍重温内心最为恐惧之处,折磨其心智慢慢成为自己的傀儡。 众神又看向图特,狒狒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在他那浩瀚的“生命之屋”藏书中,并无这种诅咒的解除经书。 于是在场的神明都未出声,他们的目光都似乎在停滞,在犹豫,是否拯救这位凡人 依他们的能力能够短暂压制这种诅咒,可埃赫那吞的威胁渐起,为卡摩斯压制诅咒会让他们的能力削弱。 他们不敢赌 一个残忍的想法在众神之间默默传开,当伊西斯听到丈夫的想法时,她全身发抖地用身体挡住卡摩斯:“奥西里斯,够了!” 代表众神话语的胡提出,让阿米特吞噬卡摩斯,以绝后患。 而卡摩斯的领地由塞提继承。 奥西里斯未见一点愧疚退却之意:“我的好妹妹,那你告诉我如今有什么办法能比这个办法更好?我们不可能去求与恶魔为伍的凡人亡者。” “就算是作为神明,也无权干涉芦苇原上任何亡者的存亡。” 伊西斯言辞激动地指出这个建议之中的破绽,接着她又低下声音:“现身为神明庇护世人不应如此,会让我们的子民认为我们抛弃了他们。” 美丽的女神继续劝阻着其他神明:“想想当时你被赛特杀死后,我是如何做到的,办法总会是有的。” 羽毛上的金光越发暗淡,伊蒙霍特普提醒着众神:“诅咒快要往身体其他部位扩散了。” 奥西里斯等神明没有说话,伊西斯撕破衣服的一根红色系带,鲜红的布料放在卡摩斯受伤的左肩,阵阵咒语过后,黑色腐肉部分不再向外蔓延。 神明们没有阻止伊西斯的举动,而观看审判之一的创世神亚图姆突然开口,像是告诫伊西斯般:“伊西斯,希望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大厅地板下,深深黑暗中,似乎有奈芙特丽狠毒的咒骂传来 卡摩斯受伤昏迷的消息很快传入王宫内。 抬着卡摩斯的队伍很快从审判大厅来到王宫大门前,队伍末端头戴月亮圆盘的银色发毛狒狒走上前时,在场的所有亡者皆恭敬地向狒狒行礼。 狒狒银色的毛发仿佛镀上一层月光,在这晴朗天气下显得闪闪发光,姜早和阿赫摩斯等看到失去知觉的卡摩斯时,内心一紧,惊慌失措的气氛在无形中扩散。 银色毛发狒狒是文字与智慧之神图特的动物化身,他察觉到亡者们的躁动,安抚道:“诸位,不必惊慌,现下卡摩斯他并无大碍,不过我们也只是暂时压制住他身上的诅咒。” “诅咒?” 姜早不解,早上卡摩斯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身中诅咒不省人事,而且他不是有很厉害的神明祝福附体吗?邪祟根本近不了身。 图特耐心向姜早以及其他亡者解释:“奈芙特丽使了诡计让卡摩斯受伤身中诅咒,现在附着诅咒的武器碎片深深扎进他的血肉,不能使用外力拔除,现下只有两种办法。” “什么办法?” 姜早、阿赫摩斯以及王太后艾赫泰普都异口同声询问图特,图特不急不慢的声音传入每位亡者的耳朵中:“第一,去问奈芙特丽解除诅咒的经书下落。” “第二,他如今步入内心最为恐惧之处,需要有人进入卡摩斯的梦中将他带出来,但是如果失败两人都会困在梦中,被奈芙特丽所驱使。” 姜早站了出来:“我去和奈芙特丽谈谈。” 阿赫摩斯立马出声反对:“你去了没用的。” “不要先是否定自己,总要去尝试才能知道最后的结果” 姜早的这句话让处于沉默状态的艾赫泰普眼里划过一丝锐利的锋芒,她赞同地颔首:“让她去。” 阿赫摩斯没有说话,灰色眼眸视线落在姜早身上,然后又移开。 接下来在图特神的带领下,姜早进入到关押奈芙特丽的地方。站在一处平台上放眼望去,山谷四角分别摆放着四尊手持长矛的阿努比斯雕像,当她和图特路过雕像时,姜早感觉到雕像在动,想要抬头,却被图特阻止:“不要去看雕像的眼睛,除非你想死。” 受到警告的姜早目不转睛直视前方,前方乱石丛生,正当她疑惑该如何过去时,图特抬脚的瞬间,这些乱石自动变为一条路,通往山谷底部。 图特行走的速度很快,似乎是不想在此过多的逗留,姜早便加快脚步跟上他。身后传来响声,回过头一看,平整的路又归回原来的模样。 走到山谷底部,四条特制的巨大绳子捆绑住奈芙特丽的身体,整个身体浸泡在幽蓝光芒的水池中,水面上漂浮着点点碎片,像是某些人体肌肉组织。 饱受伊西斯魔法和拉神力量折磨的奈芙特丽疲倦地睁开眼,模糊的捕捉到一抹很是熟悉的倩影,在努力清醒后,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就站在面前。 乌妮丝洁。 亲眼见到如今奈芙特丽恐怖的外表后,姜早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上前与她沟通:“奈芙特丽,你知道解决卡摩斯陛下诅咒的办法吗?” 奈芙特丽掀起眼皮,又低下头,发出令姜早后脊背发凉的嗬嗬声:“你有什么资格从我的嘴里知道解决卡摩斯诅咒的办法。” 姜早的嘴没有一丝含糊地问:“那你要如何才能解决陛下身上的诅咒?” “我想你去死” 正以为乌妮丝洁会退缩时,面前的女人只是问自己:“这样就可以了吗?” 乌妮丝洁的过于冷静让奈芙特丽升起疑惑和挫败感,她语气平淡地仿佛只是在谈论在今天天气很好,明明自己在要她去死 姜早的声音再次传入奈芙特丽的耳膜:“只要让我死,你就可以解除卡摩斯身上的诅咒?” 图特听着姜早和奈芙特丽的对话,满眼震惊,不过他身为神明不得过多干涉凡人之间的事情,只能在一旁缄默不语。 奈芙特丽倨傲地抬起崎岖残缺的下巴:“你想好了的话,可以立刻死在我面前,我会告诉那只狒狒解决的办法。” 可姜早却摇了摇头:“不行,你先说,我怎么知道我死了之后你会不会说?如果不告诉我岂不是白死了?” 图特再次震惊,现在的他彻底看不懂事情的走向了,乌妮丝洁居然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可使不得。 正当图特有点坐不住时,姜早提了一个建议,而奈芙特丽居然同意了。 姜早说自己可以死,不过死亡方式是自己选择。 她选择的方式是割腕,流血自尽死亡。 当然,奈芙特丽在此之后可以命令自己选择其他方式了结。 倘若这样能发泄她内心的怨恨 她愿意如此。 此时图特终于出声谴责:“乌妮丝洁,你疯了吗?” 但姜早没有理会图特。 因为一人一神都没有携带武器,便开始寻找起地上适合割开手腕自杀的碎石。图特见状赶紧跟着姜早,一向温和的他浑身戾气地警告:“乌妮丝洁,你再发疯我要把你扔出去。” 拿起一块边缘锋利的长条碎石,姜早在经过图特时略微停留,伸出手在他的后背上写了几个字。 一开始,图特没有察觉出来,当姜早写到最后一个字,他身为掌管文字的神明敏锐地察觉出姜早写下的字迹。 ——不会。 可他还是见姜早毅然决然地用碎石划开自己的手腕,淋漓鲜血从割开的肌肤表层渗出,根本来不及阻止。 困在水池中的奈芙特丽没有说话,静静打量姜早,滴落在地上的血液仿若姜早一点点逝去的呼吸,她此刻的内心除了无止境的愉快外,也刷新了对乌妮丝洁的认知。 姜早催促奈芙特丽:“我遵守了我的诺言,你也必须遵守你的诺言,说吧。” 图特又忍不住了:“我带你走,乌妮丝洁,她这种投靠恶魔邪恶之人满口谎言。” “闭嘴,你这只愚蠢的狒狒!” 在骂了图特之后,奈芙特丽转言道出解决办法:“在芦苇原以东的方向,有一片沼泽,沼泽中有一座废弃的神庙,消除诅咒的经文放在里面。” 此时的姜早开始头晕目眩,她努力坚持着站直,虚弱地扯出一抹微笑:“多谢。” 图特感到姜早又在自己的背脊上写字:带我走。 正当奈芙特丽得意洋洋提出让姜早快点了结自我时,图特将姜早背起,以不可见的速度几步飞跃至一处平台中。 身后是奈芙特丽的怒吼:“乌妮丝洁,你这个骗子!” 意识模糊间,又听到前面的图特痛心疾首道:“乌妮丝洁,你真的不爱惜自己!” 血,浸满姜早的手掌和小臂,流淌到图特顺滑的银色毛发上,慢慢干涸打结。 浓烈的血腥味随风而散 —— 女鹅这章算是在赌,当然也有在不知不觉对男主产生了在意,猜猜两个人醒了之后会不会doi?(??ω?)? 决心(2) 侍女伊瑞瑟站在宫门口守望着姜早和智慧之神的归来。 卡摩斯的专属医生正在悉心照料他,而阿赫摩斯暂替哥哥处理领地上的事务,不过在听到维西尔安赫奈蒙有勾结埃赫那吞的嫌疑后,他放弃了让安赫奈蒙帮助处理事务的念头。 管理两片领地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阿赫摩斯仔细斟酌后,写了一封信给自己的妻子雅赫摩斯-奈菲尔泰丽。在信中他向妻子说明了哥哥这边的情况,以及其他诸多注意事项。 王宫门口这边,守卫宫门的卫兵看她等得辛苦,便叫她去卫兵休息使用的小房子里坐着等,在小房子里也能看到来往的人。 姜早和图特出发时,已过中午时分,直到阿图姆的脸出现在天空中,伊瑞瑟眼中都未出现姜早的身影。 卫兵开始交接轮值,有卫兵进小房子里劝告她:“晚上的阿鲁不安全,你一个小姑娘呆在这里我们始终不放心。” 伊瑞瑟不为所动,卫兵见她无动于衷,放弃劝说去轮值站岗。 阿图姆的光线慢慢变淡,夕阳装点的金橙色天空被朦朦胧胧深蓝色笼罩,不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出现巨大的动物影子,伊瑞瑟在这一刻立即站了起来,朝那影子飞快跑去。 待伊瑞瑟走进后,看见狒狒银色毛发上凝固的暗红色血块,还有仿佛失去呼吸的乌妮丝洁小姐时,她愕然失色呆立不动,脑子一片空白。 “小姐..她...” “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 乌妮丝洁小姐她还活着吗? 图特见伊瑞瑟呆头呆脑的样子,颇为烦躁地急切吼道:“快带路,我们需要医生!” 守卫宫门的其中一位卫兵察觉到紧急情况,迅速将消息传至阿赫摩斯处。 阿赫摩斯收到乌妮丝洁疑似受重伤的消息后,感觉自己头又大了一圈,现下芦苇原局势紧张,先是哥哥卡摩斯受到诅咒生死未卜,现在又轮到乌妮丝洁了。 就在刚才不久前,卡摩斯有过短暂苏醒,醒来后问的第一个人便是乌妮丝洁。 深知瞒不住自家哥哥的阿赫摩斯事先有准备,放了一点迷香混在哥哥平日惯用的香料中燃烧,卡摩斯还未问出个所以然,又昏沉沉睡去。 需要自己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他不希望出更多的岔子。 以及...不要把乌妮丝洁受重伤的这件事算到自己头上。 毕竟,当时在场所有亡者都看到,自己好言相劝。 不过他还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总觉得卡摩斯不会简单地放过自己。 一路上,图特都在念诵咒语维持姜早的生命气息,出了神域后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神力在逐渐削弱,这是拉在这片土地上设下的限制条件。 加之他的神职范围没有医人这一项,孔苏又跑到尘世间不见踪影,他很担心姜早能不能撑过去。 亡者并不是永恒不灭的,也会因为各种意外导致死亡,虽然可以举行复活仪式,只要组成亡者灵魂的各个部分存在。 阿赫摩斯派出的侍女和医生很快接应到图特和伊瑞瑟,图特放下姜早时,包括伊瑞瑟在内的所有的人都看到图特背部左侧大片血渍,全身上下原本银亮顺滑的毛发变得杂乱无章。 有侍女当即跪下,惊恐地行礼。 图特像是丝毫不在意身边亡者异样的目光,他快速消失在宫室门口。 现在要将放置解除卡摩斯诅咒经文的地方告知阿赫摩斯。 阿赫摩斯收到消息后,立即派出一位将军和精兵前往那片沼泽地取回解除诅咒的经文。 一对人马连夜从城北军营相继而出。 夜色... 依旧深沉... —— 一间靠近王太后居住地方的偏殿内,散发出甜甜的馨香。 白纱环绕的内室中央,面容英俊的男人躺在床上痛苦地皱着眉,眼珠在薄薄地眼皮下震动,额间不时冒出几滴冷汗。 卡摩斯梦到了乌妮丝洁。 在这个似乎漫无止境的梦里,他梦到另外一个奇怪的世界,那个世界中有奇形怪状的战车,有说着奇怪语音穿着怪异的人类,还有各种奇妙的事物。 以及目睹了乌妮丝洁从牙牙学语的婴儿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 乌妮丝洁站在一座他所不认识的宫殿建筑前,捧着一束鲜花,戴着一顶黑色的正方形帽子,脸上笑容灿烂如花。 站在她前面的女孩指挥着她:“看镜头。” 他凑过身去看女孩手中那个长方形物件,上面居然出现了乌妮丝洁。 像是在被困在这个长方形物件中。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卡摩斯惊慌地抬起头,发现乌妮丝洁和这女孩在商讨着什么。 然后乌妮丝洁又走了过去,向天空高高抛起头上那顶黑色的正方形帽子。 这是什么神秘仪式吗? 卡摩斯不明白。 四季轮转变幻,他就这样跟在乌妮丝洁的身后。 又是平静的一天,他如往常一样跟在乌妮丝洁身后,人群的尖叫声从不远处传入他的耳朵,引起了他的注意。 事情发生的很快,卡摩斯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爱人被那辆奇特的战车撞飞到空中,重重摔到坚硬的黑色道路上。 手臂空空穿过身体,他想要抱起她却无能为力,正如在这个世界,任何人都未发现过他的存在。 他的存在是虚幻的。 就在这时,他再次堕入一片黑色之中,眼前乌妮丝洁不断以不同的方式死去... 卡摩斯的心跟随者乌妮丝洁的一次次死亡而产生撕裂般的苦痛。 他真的没有能力保护好她吗? 疑问涌上心头。 冰冷的女声在这个黑暗不见底的空间中响起,复述着他的想法:“你确实没有那个能力保护好她。” 他环顾四周,发现空无一人。 卡摩斯问:“是谁?” 女声娇媚地哼了一声,像是有点不满卡摩斯的问话。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难道你不想获得保护自己爱人的力量吗?” 可卡摩斯不为所动:“我已有护佑我爱人的能力。” “瞧你说的大话,你要是有能力,为何你的爱人还去死去?” 这句话戳中了卡摩斯的痛处,他十分不悦地命令:“闭嘴!” 那女声在继续淳淳善诱:“我说的可是实话,你若献出你的灵魂,我将会给予你最大的力量。” 话音落下,黑暗开始缓慢搅动,形成几个漩涡,漩涡中再次出现乌妮丝洁的脸。 一双深情的眸中,男人的目光炽热坦诚,似乎能让日月星辰黯然失色。 没过几秒,漩涡中的乌妮丝洁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暴毙身亡。 “你看,她死了。” 接着画面又一变,一把武器刺入乌妮丝洁的腹部... 一次... 又一次... 乌妮丝洁在以不同的方法死去... 卡摩斯的心如刀绞,他步履蹒跚地想要拉住心爱的人儿,微微颤抖的指尖,再也没有往日的坚定和力量,可他抓住不住她。 这里的乌妮丝洁是虚幻的... 虚幻? 这个词像是提醒了他。 收回看向漩涡的仿徨目光,心仍是刀割般的疼,使劲压下喉头的酸涩,语气渐渐恢复到之前的淡然:“不管如何,她是我的妻,我定与她生死与共。” 一束金光突然破开无尽黑暗,照在他的头顶。 温暖而光明。 他猛地一下睁开眼,眼里满是无助与悲伤。 像是一部慢倍速的电影,缓慢僵硬起身转头看向室内乌泱泱的人,却没能找到那张熟悉的面孔。 梦再一次浮现在卡摩斯的眼前,他慌张下床,连鞋都没有穿,便冲向行宫。 艾赫泰普见状,指挥两位卫兵按住卡摩斯,又被卡摩斯的眼神吓退。 在场的侍女卫兵皆听见王太后重重一挫水杯,饱含怒意问卡摩斯:“你这是做什么?” “乌妮丝洁呢?” 卡摩斯问,抬起的脚步微微停下。 “现在医生已给那孩子治了伤,陛下无需担忧。” 艾赫泰普一向不喜废话,直接道出卡摩斯想要知道的事情。 乌妮丝洁受伤了? 耳边嗡嗡声回响,声音变得暗哑:“她在哪里?” 看着自己的儿子下一秒似要支离破碎掉,艾赫泰普表面上平静如死水,但作为母亲的一颗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她起身:“走吧,我们一起过去。” 姜早睡了一夜仍旧没有苏醒。 伊瑞瑟听医生说小姐失血过多,如果不是智慧之神的力量一直庇护,可能小姐真的撑不过。 正当自己为小姐擦拭身体时,陛下与王太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还未等她做出跪拜姿势,青年冲到她的前面,眼底是掩饰不住的脆弱,很大力将小姐抱在怀里。 然后又仔细端详着小姐的脸庞、身体,目光移到包裹着白色纱布的左手腕时,周身气压变冷。 “怎么回事?” 伊瑞瑟一哆嗦,额头紧贴着地板:“小姐为了拿到破解陛下您身上诅咒的经文,去和奈芙特丽殿下谈判,回来就成这样了...” 卡摩斯听到这里时,抱着姜早的手臂力度大了一倍,他质疑的目光望向艾赫泰普:“母亲,你为何不拦着她?” ——“卡摩斯!” 受到儿子质疑的艾赫泰普唤着卡摩斯的名字,而不是尊称,陛下。 她提醒卡摩斯:“你作为国王许久,早已明白其责任重大,现在竟如此糊涂?” 卡摩斯知道母亲一直将领地的利益和自己放在她心中首要位置,但自己在遇见乌妮丝洁后,那份属于乌妮丝洁的宁静与美好,溶解掉自己习以为常的理智坚冰。 爱情,之于他们这种王室成员,是一种奢求。 可这种奢求变为现实后,显得是那么弥足珍贵。 所以他拼了命也要护乌妮丝洁周全。 累到两眼发黑的阿赫摩斯听到卡摩斯醒来的消息,立刻扔下手中的工作前往卡摩斯处,看见哥哥正为乌妮丝洁擦脸,突然感到这世间何等的不公。 他在做牛做马,他哥岁月静好。 “我快累死了,你醒来后居然不体谅体谅我...” “埃赫那吞那边如何了?” 卡摩斯抬起头看向满腹怨言的弟弟,一句话单刀直入,因为他明白阿赫摩斯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重大的事情要与自己商量。 这件事多半与埃赫那吞有关。 “埃赫那吞创造出一只军队攻击扫荡各个国王的领地,诅咒开始散布,有的国王领地直接全军覆没。” “你有派出信使发出召集让各大领地的国王前往地图大厅共同商议?” 卡摩斯问。 地图大厅,位于神域和芦苇原的中间地带,里面放置着描绘芦苇原的地形风貌地图,相当于一个缩小版的芦苇原,能清楚看见每一块领地的城镇分布。 阿赫摩斯摇了摇头:“我已发出了召集,但有些领地的国王一昧地将领地锁闭,不听劝告。” 恶魔阿佩普,是拉神都无法消灭的存在。 埃赫那吞是他的旧部。 目前的他们,仍不知埃赫那吞力量的深浅。 比如说现在,埃赫那吞这支军队从何而来... 之前自己遭受诅咒的区域经过奥西里斯苗床的滋养,正慢慢恢复正常,但据他所知,奥西里斯能给予的苗床所剩无几。 苗床需要一定时间的发育才能祛除死亡黑暗,让土地迎来复活。 这太慢了。 神明的庇护是他们的希望。 可现在的他们仍有力量抵抗黑暗邪恶。 他深深看了一眼乌妮丝洁,暗自下定决定,一定要护她平安。 在额头上留下深深一吻,阿赫摩斯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不过他没有出声,只是出去站在门口等着哥哥。 卡摩斯放下姜早,轻手轻脚走出宫室。 兄弟两走在路上时,卡摩斯突然问阿赫摩斯:“你怎么不拦她?” 不好。 乌妮丝洁可是他哥的雷区之一。 阿赫摩斯瞬间觉得脑袋上的王冠沉重无比,他不敢看卡摩斯,内心有点犯怵。 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我拦了,但我拦不住她。” 卡摩斯以一种你当我是傻子的眼神剜了弟弟一眼。 阿赫摩斯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只想转移话题:“哥,你不觉得乌妮丝洁比之前勇敢了很多吗?” 一听到自家弟弟的夸赞,他的眼眸温柔似水:“她一直都很好。” 噫... 他怎么闻到一股爱情的酸臭味? 阿赫摩斯纳闷。 —— 这里作者君出没:雅赫摩斯-奈菲尔泰丽和阿赫摩斯是古埃及王室常见的骨科结婚(? ○ Д ○)? 这位王后在古埃及时代是很名的,有名到有什么程度呢,后世甚至将她神化。 最重要的是她是神妻制度的开创者,以阿蒙神妻子的身份掌管神庙财产土地,从某种角度来说提高了十八王朝王后的地位,不再只是法老的依附。 其实十八王朝的女性挺牛叉的,但是比不过拉二铺天盖地的营销(bushi 还有古埃及新王朝的版图是离不开十七王朝末期和十八王朝初期法老们的奠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