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与白月光的修罗场》 第1章 《现任与白月光的修罗场/领带的使用方法》作者:小酒浓【cp完结】 撩人总裁受和腹黑小狼狗攻 简随不依不饶,他用江酩的发丝缠在自己手指,“…你爱不爱我?” “爱,怎么不爱?”江酩把脚踝上的领带解开塞进他嘴里,“你如果现在安静,我会更爱…” —————— 江酩眸子蒙上一层雾气:“没大没小,叫酩哥!” 谁知简随却更来劲了:“我不仅没大没小,我还喜欢‘顶撞’…” 三天三夜,领带总有一百种使用方法! 简随扮猪吃老虎,前期装柔弱小白莲后期黑心莲恶斗江酩的白月光 江酩是一时兴起,简随是蓄谋已久 前期简随:我柔弱。 后期简随:我装的。 前期江酩:我不在乎。 后期江酩:真香。 江酩受x简随攻 天雷勾地火,蓄谋已久的爱情 年下、身体互换、天雷勾地火、破镜重圆、he 第1章 变本加厉 当简随把领带绑到江酩脚踝的时候,江酩还在迷糊的状态,将醒未醒,简随将领带蓦地收紧,像是有条蛇忽然缠紧了江酩的腿,蛇信子顺着脚踝往上舔舐,激起江酩满身战栗。 “…我们玩点有趣的…” 江酩眼皮挣扎了两下依旧不肯睁眼,“别闹简随...”说完还安抚的亲啄了几下简随。 别闹?简随怎么可能不闹,江酩的这一动作并没有让简随安分下来,反而变本加厉的把手往更下的探去. 身体的本能终于让江酩清醒,不过江酩清醒也不全是因为简随的挑弄,而是他刚才脱口叫出“简随”的名字,喊完就后怕了,因为江酩完全记不起来他今晚是叫的谁过来,毕竟对着小白喊小黑这后院不就起火了。 见江酩睁眼,简随抱着江酩转了个圈把他抱坐到自己腰间,撩开他的睡衣,手在他脚踝处摩挲,这是江酩最喜欢的姿势。 “昨天晚上你和谁在一起…是不是周子辰?” 周子辰是江酩公司的艺人。一般面对小情人的的质问江酩是懒得解释,问烦了直接给笔钱让人滚蛋。可是简随的模样生的实在太好了让他舍不得,不然他也不会甘心当0。 尤其是简随那双眼睛,眼一眯高傲的像只狼王,好像在他眼里别人都是只狗… 也包括看他的时候… 江酩眉一皱,他伸手捂住简随双眼,“不准这样看我,闭上眼睛!” 简随再也忍不住,进去的那一瞬,他粗重的喘息一声,脖子扬起一道性感弧度,手臂处恰到好处的肌肉,极具张力。 江酩指尖从他颈间一路下滑,人鱼线附近更是久久流连。简随绝对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在简随没上他床之前,江酩死都没想到文质彬彬的简随西装下会是个这么劲壮的身材,导致他一朝被压再也翻不了身... 不过也值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简随难耐的摁着江酩的腰身,方便他的一次次进入,他仍旧继续追问,“周子辰是不是也在这张床上躺过…” 气氛被破坏,江酩不满的夹了下腿,“…专心点,别胡扯了怎么可能,我不碰公司里的人。” 江酩这句话到是实话,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要真碰了公司里的人,麻烦事一大堆,而且他之前已经在这件事上吃了个教训,想到那人江酩眼底暗淡了一瞬。 简随不依不饶,他用江酩的发丝缠在自己手指,漆黑的眸子里映着江酩的身影“…你爱不爱我?” “爱,怎么不爱?”江酩回的很快,他把绑在脚踝上的领带解开塞进简随口里,“你如果现在安静,我会更爱…” …… 结束后,俩人身上都汗津津的,还带着黏/腻,江酩懒得收拾,都是简随善后。 简随伏在江酩身上重重喘着气,一边拿起旁边的抽纸替他清理,一边眼神带着希冀的再次问江酩:“那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你到底爱不爱我” 什么关系? 爱不爱? 江酩想起来发小安南也问过,简随和自己是什么关系,毕竟简随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跟着自己超过一年的人。 什么关系? 简随比他小了六岁,正在读大三,是他养女江陆陆的家教老师… 虽然是家教老师… 但一场大雨让回不了家的简随上了江酩的床,俩人的关系也彻底改变。 江酩托腮思考半天给了一个还算靠谱的答复:“算是只有晚上需要的关系。” 安南回他:“你怎么不说是只有在床上需要的关系?” 江酩坏笑:“你这个定义更准确。” 安南意味深长的补了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这一挂。” 江酩笑容僵在脸上:“…揭人不揭短啊!” ...... 涉及到爱不爱,这就顿时没了兴趣,结束后江酩捡起地上的领带,系到简随颈间,“乖,让小于送你回去。” 小于,于成,是江酩的司机,负责接送江酩,也负责接送简随,准确点说是江酩的每一位情人… 在江酩给他系领带的这点时间,简随目光一直在江酩身上,今天江酩给他电话打的很早,他甚至没来得及换下学校晚会演出的衣服于成就已经来接他了。 第2章 简随盯着江酩这张美丽的脸,让他想起一种古老美丽的花朵,曼陀罗,美则美矣,可毒性却是致命。 特别是江酩那双桃花眼,看似无辜深情实则凉薄又多情,不知道骗了多少人。 江酩咬着烟蒂,烟雾在两人间弥漫,他含糊问道:“这几天六六乖不乖,有没有好好练琴?” 六六是江陆陆的小名,江酩起的。 简随目光平静,淡淡“嗯”了声,又变回了温顺模样:“挺乖的,不过会经常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家。” 领带系好,江酩拍了拍简随的脸蛋儿,又在他鼻尖上的痣上吻了下,仿佛像是对真正的情侣。 就在简随沉默的看着江酩帮他整理领带的时候,卧室的房门被人敲响,其实门没关,做的时候太急,根本没人在意门有没有关。 敲门的是保姆陈姨,陈姨对各种场面早已见怪不怪,而且嘴极为严实,她站在门口朝江酩说道:“江先生,有人找。” 江酩似乎早就知道会有人来,他意兴阑珊的靠坐在床边,拂了下简随的下巴:“上次送你的礼物喜不喜欢,想要什么直接刷我的卡,过几天我会挺忙的,乖乖等我电话…” 简随黑漆的瞳孔一缩,手指蜷了下,垂着的眼底划过丝微不可察的暗芒,他也没多做停留,逐客令已经下了,再不走就太没眼力劲儿了。 简随先去了客房拿回自己匆忙来时带过来的课本,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书房传来声音,一个男生哭的哭的梨花带雨,好像再问江酩为什么不要他了。 书房的门开了个不算小的缝隙,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简随暗自嘲弄,在江酩眼里谁都是个玩意儿,里面人的真情和自尊毫不被人重视,就像自己和江酩做的时候,他江酩也毫不在意房门大敞。 简随在客房的门口侧了下身子,书房男生哭的我见犹怜,江酩抬起那男生下巴,端详一会后他似乎要吻上男生的唇。 在江酩和男生的唇部即将相触,或者已经触碰,江酩突然抬头往客房这边看了一眼,简随冷不丁的和江酩对视一眼,他连忙后退几步拿好自己的东西逃似的离开了。 简随离开后,没多久那个男生也离开了。 房间里又重新恢复安静,哭的小男生之前也跟了江酩小半年,本来已经分开了,结果最近在场酒局上又碰到了,一直哭着说什么见最后一面了却念想再也不会纠缠,巴巴的来找他,江酩也没忍心拒绝,反正见完这面以后也不会再见,他对所有的小情儿都一视同仁。 江酩抚着太阳穴去浴室冲澡,在温热的水流下扶着腰的江酩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简随这小子看起来斯斯文文,一副温文尔雅的做派,实际上毫无节制,磨人的很,早知当时自己就不该一时心软,这下想翻身都翻不了了。 江酩从浴室出来给自己的发小安南打了电话,但显然他打的不是时候,因为对面在忙,根本没工夫搭理他,而江酩也没有听人床事的乐趣所以很快挂了电话… 江酩系好睡衣,懒散地去厨房开了瓶红酒,打算为他的鲁莽自罚一杯。 结果在楼梯拐角看到了那条熟悉的领带… 简随的领带… 看来是在闹脾气… 气性倒是挺大啊! 这也是江酩喜欢简随的一点,不会没底线的对自己服从,这就更让江酩升腾起一股征服欲,因为他这一生实在太顺利,想得到什么都不费吹灰之力…除了在一人身上栽过坑。 也不知道简随这次会闹多久的脾气。 不过,恰到好处的作,江酩觉得是情趣,但作过了头,难免就厌了。 江酩直接踩过那条领带,面无表情地端着酒杯去了书房,他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 至于地上的领带…明天打扫卫生的阿姨自然会收拾。 之后的一个月里简随都没有接到过江酩的电话,校门口也再没有司机于成的身影即使给江酩打过去电话,江酩那边也是说不了几句就草草结束了电话。 “嘟嘟嘟...”简随望着被挂断的电话目光渐深... 作者有话说: 求求收藏评论和海星(1颗都行)感谢感谢感谢 第2章 无关紧要的人 其实还真不是江酩故意不冷落不联系简随,而是这几天公司真的忙的不可开交。 如果说江酩前二十岁的好运气是投了个好胎有个好相貌,吃穿不愁无忧无虑,家里没别的,就是钱多;二十岁后就是自己开了家娱乐公司,公司发展的顺风顺水,娱乐圈的四大顶流小生,三个都出在他的寰宇影业,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 最近甚至还有综艺在给江酩递本子,希望他能来参加节目… 还是档恋爱的节目。 本子递过来的时候江酩还和助理吐槽,他往椅背上一靠,长腿随意叠放,“让我参加节目?怎么想的?我看起来很穷吗?” 助理扶了下眼睛,幽幽开口:“其实老板如果去参加节目,收视率绝对有保证!” 江家公子参加综艺噱头多大,收视率肯定上来,还是档恋爱的节目,buff叠满了! 不止收视率,记者媒体也有的写了,到时头条标题肯定是:“昔日业内大佬江家落败,唯一儿子为养家不惜参加综艺捞金!” 江酩只是想了下,就顿觉惊悚,让他参加综艺,那还不如让他下海呢! 第3章 “对了老板这是明天晚宴要穿的衣服...”助理拿过来一套西装,见江酩面色疑惑,助理知道老板肯定是忘记了,助理指了指西装上的logo,提醒他道,“老板,今天晚上是禹家品牌的晚宴...咱公司的那三位‘顶流’可都还指望跟着您露脸呢!对了。” 禹家是做珠宝生意的,在国外奢侈品横行的今天,禹家凭借出色的设计和过硬的品质赢得了海内外市场的一众好评,一跃成为奢侈品行列前端。各国艺人都纷纷以代言禹家的珠宝来显示自己的咖位。 江酩有自己的算盘,哪怕让自己艺人捞个禹家品牌的形象大使也算不枉此行了。 不仅如此,这场晚宴上会来许多导演,不少公司都会带着自家艺人亮相,届时被哪位导演注意到,说不定就能抓住一举成名的机会。 特别是这次来参加晚宴的还有导演周卫。 周卫可是国内外知名导演,获奖无数,一线演员都争着抢着要拍他的戏,哪怕是个小配角,试镜的人争破头,更别说是主演了,竞争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至于周卫这位导演,江酩可是再熟悉不过了,毕竟当初为了捧程因泽他可没少给周卫送钱。 所谓娱乐圈的四大顶流,除去三个在江酩这里的,还有一个就是这程因泽。 其实仔细说来,程因泽当年也是在江酩的寰宇公司出道的,而且极尽江酩偏爱,外界都在传这程因泽是因为爬山了江酩的床才会有这么好的资源。 其实外界只说对了一半,江酩不仅心甘情愿的让程因泽爬上他的床,甚至就连现在的寰宇影业也是为了程因泽开的。 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发小安南没少骂他色令智昏,搁古代活脱脱昏君!甚至还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提醒他小心最后人财两空。 没想到安南一语成谶,之后江酩还曾劝他要不改行当算命的得了。 话虽如此,周卫当初用程因泽当他戏的男主角,也并非全是因为自己给他砸钱,程因泽也确实有那个实力,并且凭借那部戏一举成名,国内外获奖无数,成功摘下影帝的桂冠,身价立马水涨船高,成为国内一线巨星。 可程因泽却在江酩公司陷进低谷的时候跳槽到了江酩的对家公司嘉禾娱乐,甚至还和嘉禾老板的独生女儿季月月订了婚,成功挤入上层交际圈。 对于程因泽的这一系列操作,江酩完全理解,毕竟跟着自己程因泽只会是个见不得光的秘密情人,跟着季月月却可以光明正大,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以后说不准还会继承嘉禾。 但是,江酩难以释怀的是,程因泽选择离开的那天是他俩五周年的纪念日,并且留下一句至今都还成为他梦魇的一句话,以至于在程因泽离开后的很长时间里江酩都需要借助安眠药才能睡着。 当初的程因泽只留了个背影,语气极为冷漠。 他说的是—— “我从来都不喜欢男人,委身在你身下的每一天都让我恶心至极!” ...... 下午江陆陆给江酩打电话,“爸爸,爷爷问你今晚回来吃饭吗?” 或许猜到江酩要拒绝,江陆陆赶紧补充一句:“奶奶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银耳汤从早晨就开始煲汤了,还有新摘的葡萄…爷爷虽然没说话,但是帮你把房间通风还把被子晒好了…” 江酩揉着太阳穴:“打住打住,我回去…” 江陆陆嘿嘿一笑:“记得帮我带签名照啊!我帮同学要的!” “...六六你和谁打电话呢?” 六六是将陆陆的小名,江父知道江陆陆只会给江酩打电话,因此他故意插话刷一下存在感。 真不是江酩不想回去,而是只要一回家,就避不开一个话题——催婚。 好像不结婚他的人生就不完整似的。 关键自己是gay啊,gay怎么结婚! 江酩到现在都没敢和家里摊牌自己性取向的事情,本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态,一直拖到了现在。 其实江酩同意回家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为了表示与禹家合作的诚意,他要回家取一枚胸针,一枚蓝宝石胸针。 电话挂断没多久,周子辰扭着腰就过来找他了,他掐着嗓子撒娇道: “江总嘛~人家想演那个偶像剧的男一号嘛!” 江酩被活活喊出一身鸡皮疙瘩:“演演演!你演男一!” 周子辰最为他公司目前流量最大的男明星,一手资源自然是要留给他。 周子辰身子一拧:“我就知道江总对我最好了!” 江酩又想起来江陆陆的叮嘱,“对了,待会签名照给我送来,五张。” 周子辰抛了个媚眼,“好嘞~” 江酩又打了冷颤,实在不懂现在的小姑娘是什么喜好,不过这也从侧面反应出来他公司的艺人是真的火,就连小学生在疯狂追。 ...... 简随照常在每一个周末去江家教江陆陆钢琴,可是没有一次遇到过江酩,直到月底,简随在江家遇到了回家的江酩。 江酩的西装外套被他拎着手里,衬衣的领口开了,领带也歪歪散散。 到客厅的江酩看到简随,明显一愣,这时江陆陆听到动静也蹦跶过来,江酩才想到简随这是来给江陆陆上钢琴课的。 江酩赶紧弯腰将飞跑来的江陆陆抱到怀里,然后才用下巴朝简随点了下,叫了声“简老师”。 第4章 简随目光从他领口扫过,也十分客气的回了句:“江先生好。” 简随盯着眼前人,心里一时落寞,人前他俩形同陌路,夜晚他们在床上缠绵,明明最亲密的事情都都做过了,可是心的距离却没靠近半分。 江酩摸不准简随的性子,他下意识的将领口遮了遮,但是突然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清心寡欲谁也没碰,江酩突然挺直了腰杆,也不管松垮的领口了。 其实倒也不是江酩把简随忘了,而是他最近真的在忙,不仅要参加各种活动还要忙着带着自家艺人亮相红毯。 江酩自己是没什么烦恼,可是他旗下的艺人可都想要出头,而且很多递过来的剧本他都要亲自看过,他要确定投出去的钱大致能赚到多少… “最近公司有点忙...所以不怎么有时间...”江酩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解释。 简随垂目温顺的点点头,十分的善解人意,“江先生日理万机,遗忘个无关紧要的人也正常。” 明知这句话是简随在使小性子,但还是让江酩生出些愧疚,毕竟简随一直是本本分分的跟着自己,从来没有过什么逾越的行为,更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无辜冷落人家,倒显得自己实在太过无情了些。 江酩有些示好的意味,“瞧简老师说的,简老师哪是无关紧要的人呢,我工作的时候也常常想着简老师,特别是到了晚上,夜不能寐,总是想起简老师的敦敦教诲!” 江陆陆听不懂大人间的弯弯绕绕,她歪头问道:“简老师也教爸爸功课吗?那爸爸听懂了吗?” 江酩肯定道:“爸爸当然听懂啦!六六这些天有没有想爸爸?” 江陆陆把小脑袋靠向江酩,果真是贴心小棉袄,“想爸爸,每天都想,不过六六想爸爸没用,爸爸不想六六。” 江酩赶紧贴贴江陆陆的小脸蛋,“怎么没用,爸爸不是给你手机了吗,你随时可以给爸爸打电话,等你长大一点,爸爸就把你接过来,怎么样?” 江酩平日里都是自己在外面住,周末的时候会回江宅,在江母和江父没怎么催婚的时候他还是经常回来的,后来催多了,江酩干脆就自己出去住了,图个清净。 谁知江陆陆来了句:“还有奶奶和爷爷,还可以把简哥哥一起接过去吗?” 突然被提名的简随轻轻一笑,眉眼低垂,红润的嘴角挂着笑意,把江酩看晃了眼。 作者有话说: 嘿嘿 简老师阴阳怪气第一名~ 第3章 测体温 江酩赶紧纠正江陆陆,“不可以叫简老师哥哥,叫老师,叫叔叔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叫哥哥。” 叫哥哥这不就和自己差辈了吗! 江陆陆转头看了看简随,又转回来看向江酩,“为什么不可以叫哥哥?简哥哥明明看起来这么年轻,我不要叫他叔叔...” “爸爸看起来不年轻吗?” 江陆陆诚实的点点头。 简随这时出来解围,他从江酩怀里抱过江陆陆,温柔的哄着江陆陆,温声细语的和她讲着这里面的缘由。 江酩有些看傻了眼,别说,还真别说,简随现在抱着六六,让他生出一家三口的幸福美满画面。江酩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女生,所以自开窍起根本就没想过结婚之类的事情,但是此刻,简随抱着六六的画面,还真让他觉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景象大概就是这了。 “你说你要是个女的,我妈还不得上赶着让我娶你当老婆...” 江酩这话说出自己都愣了下,好在简随只顾着和六六说话,没在意江酩刚才脱口而出的话。 这时江母从楼上下来,“你把六六接走,你又不回家,是想我老太婆每天都自己孤孤单单的是吗!不孝子!” 江酩一听就知道是刚才那句说要接六六走的话被这母亲大人听到了,他赶紧将怀里的六六交给简随,借口上楼换衣服逃离了现场。 到了晚间简随起身要告辞时,江父和江母非要留人在这吃晚饭,江陆陆也一个劲的拉着简随,毕竟有简随在她可以借着练琴当借口不用去学英语,而且她也是真的很喜欢这位简老师。 盛情难却,简随有点为难。 这时江酩换好衣服从台阶上下来,径直走向简随,他扯住了简随的衣袖,在没人看的到的地方轻捏了下简随手腕凸起的地方,“是啊简老师,留下吃晚饭吧,我还有些关于六六的事情想晚饭后和你沟通下呢。” 简随目光停在了自己被握住的手腕上,被江酩摸过的地方像是着了火。在江陆陆的脚步声过来前,简随将手抽出,然后笑着回道:“那就多谢江先生款待了。” 晚饭上江母怕简随不自在,快吃完的时候江母和他唠起家常。 “小简自己在北城还习惯吗,会不会想家?我记得你说你老家是海港的,我妈妈也是海港人,所以我也会做几道海港那边的菜,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平日里你没什么事也过来一起吃顿便饭,我和你江叔叔还有六六都特别希望你能过来,酩酩经常不着家,算了说他也没用,我俩也不指望他。” 江母说着看了眼江酩,后者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江母故意重重叹气明显是想引起江酩的注意。 江酩开始拆台,“我怎么不知道您还会做海港那边的菜呢?” 江母不满江酩对她的厨艺怀疑,“你这孩子,小学暑假的时候你跟姥姥回住过一段时间,还有安南,和你一起去的,回来你俩还闹着要吃姥姥家的菜,安南他妈妈还过来问我做海港菜的诀窍是什么。再后来你姥姥也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了,我就跟着你姥姥学的,你这小没良心的!” 第5章 江酩眼一眯,明显是对这段记忆没有印象。 简随放下筷子,他看了眼自顾吃饭的江酩,礼貌应道:“谢谢阿姨关心,其实还好,吃的方面我一般不挑食,能吃就可以,不过今天晚上的顿饭是我在北城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 江母顿时心花怒放,看简随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又听话又乖巧,“小简在学校得有好多姑娘喜欢吧,模样俊俏着嘞,还这么有才华,怎么样谈恋爱了吗?” 简随和江酩坐对面,他目光无意扫了眼江酩,江酩埋头吃饭似乎并没有关注这个话题。 正当简随打算搬出“学业为主,恋爱还不着急”那套来应付江母,结果江陆陆先替简随回答了。 “奶奶,六六知道!喜欢简老师的人可多了,经常会有姐姐给简老师打电话!但是简老师一个都不喜欢!” 江陆陆可是不止一次见到过简随不耐烦的挂电话,对面的人也就是说了个开头,简随这边已经就把电话挂掉了。 江母笑的合不拢嘴,她点了下江陆陆的鼻子,“你啊,小鬼精灵!” 这时简随原本放松的身子却突然绷直,他可不是因为陆陆的话紧张,而是,餐桌下,有只脚正勾着自己的脚踝,顺着小腿大有往中间游走的趋势。 简随立刻将腿并拢,夹住那只作乱的脚,然后向对面的江酩看去。江酩那双桃花眼朝他一眨,别提有多无辜了,好像现在勾自己腿的人不是他一样。 虽然简随面上无异,但若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简随白皙的皮肤上染上一层可疑的薄红。 终于将话扯到这上面了,江母斟酌了下开口,“其实阿姨有个朋友的女儿,和你一个学校,也是个特别优秀的姑娘...” “简老师,帮我盛碗汤可以吗?”江酩指了指简随面前的汤,打断了江母后面的话。 因为汤的位置就在简随面前,简随很是自然的从江酩手里接过那只碗具,将盛好的汤再递给江酩。 整个过程不过十秒。 “谢谢简老师。”江酩接汤的时候,小拇指趁机勾了下简随的手背,得逞后就连嘴角的那一处梨涡都荡漾着恶劣的坏笑,料到现在的简随没办法被他怎么样。 大庭广众的,这一勾,简随手一哆嗦差点把碗给掀了... “小简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突然这么红?该不会发烧了吧?” 江母关心的问道。这一问,瞬间把简随推到了饭桌上的焦点,别说江陆陆了就连一向寡言的江父也朝他看去。 “是啊简老师,是哪不舒服吗?要不吃过饭你来我书房给你测一下体温?”江酩也装模作样的关心。 测体温?怎么测?测哪里? 亏他说的出口! 简随看着眼前的这个始作俑者,他咬牙假笑,将腿间江酩的腿狠狠一夹:“那待会就麻烦江先生了...一定要帮我好好的测一下!” 晚饭结束后江酩借口要谈江陆陆最近练琴的事情把简随叫到了书房。 江酩把简随一步步逼到了窗户边,嘴唇若即若离的在他白皙的脖颈间游离,“倒是和我说说,有多少女生喜欢简老师,嗯?” 虽然只是江母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可是江酩却发现自己意外的在意。 书房没有开灯,窗外传来几声闷闷的雷声,这时外面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一瞬这黑暗的书房。 简随抵着江酩,直接把江酩一个翻身反压在了窗台上,咬着江酩的后颈,“把我叫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些?” 江酩轻笑出声,他清晰的感觉到简随硬的像块烙铁,烫的不行,却偏偏还摆着一副冷淡的禁欲模样。他拉过简随脖间的领带,轻轻一扯,将简随与自己的距离拉的更近,他咬着简随的耳垂:“...是说,还是先做?” 这话无疑是在邀请。 简随刚还无欲无求的眼神登时变了,猎物到嘴边怎么能不吃?他再也不隐忍。 江酩故意揶揄他,“简老师的体温有点高啊...不过我觉得温度不用测,深度倒是可以帮简老师测一下...” 简随点着江酩的唇瓣,意有所指:“上下都有,江先生想用哪里帮我测?” 江酩也是男人,最知道怎么撩拨男人,江酩甚至还用自己的腿恶意抵了下简随。 简随眼底藏火,他解下自己的领带,在江酩耳边命令道:“咬住它,掉下来的话...” 江酩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简随,“掉下来会怎么样...” 江酩话没说完,简随就将领带塞了进去... “掉下来就..待会有你哭的...” ...... “爸爸,简老师...” 不一会敲门声就响了。 听到动静,简随直接抱着江酩躲到了窗帘后面,江酩在简随怀里忍不住偷笑,他恶意的舔了下简随的手指,简随的脸憋得通红。 江酩就喜欢看简随被他撩拨却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和床上判若两人,实在太可爱了。 江陆陆在门口迟迟得不到回应,她又端着手里的水果边往下走边喊着:“奶奶,爸爸和简老师偷偷出去玩了...” 等江陆陆的声音远去后,简随终于松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狼狈,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简随看了眼怀里的“罪魁祸首”,江酩显然还没“玩够”,他伏在简随肩头,“我们继续啊...” 任凭江酩百般撩拨,简随仍旧无动于衷,窗帘的阴影遮住了简随的半张脸,那双黑漆的眸子也隐藏在了阴影下,他按住了江酩还想往下的手,“江酩,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爱不爱我?” 第6章 怎么又来了,又问这些! 江酩果然没了兴致。他很快起身整理好衣襟从简随怀里离开,拿起书桌上的烟沉默的抽了起来。 江酩不想要被束缚的关系,他不明白为什么简随非要给这段关系下定义,现在这样的状态不就挺好吗? 到时候好聚好散,你情我愿谁也不欠谁。 简随揉了两把头发也从地上起身,手里拎着外套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这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个问题吵架了。 江酩摁灭烟头,他望着空空的窗口失了会神,外面已经下起了雨,雨声点点,听起来雨势不小。江酩想起之前他缠着程因泽,说干脆要将关系公开,可曾经的程因泽也如现在的他这般,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让公开。 江酩现在终于明白,只是不爱罢了。 透过窗户江酩看到了简随离开的背影。 楼下传来江陆陆练琴的声音,曲子结束,却让江酩想起开始的地方。 第4章 “好久不见” 那天也是个这样的雨夜,一开始的时候江酩没想碰简随的,只是让他简简单单的当六六的钢琴老师,可是当看到简随孤身坐在那弹奏那架钢琴,清冷的光线下,简随清俊的脸庞上表情淡然,透着难以接近的矜贵,漆黑的眸子里空洞洞好像世间万物都看不进眼里。 这让江酩想起来程因泽。 程因泽十分偏爱《卡农》,可他弹出来江酩只觉得哀伤,每每这时江酩都忍不住想要去拥抱住程因泽,告诉他,自己可以保护他。 可是简随弹奏的《卡农》,沉沦里却带着希望,仿佛在告诉自己,他可以拉着自己走出深渊。 江酩来到了简随身后,伸手覆盖在了简随的手上,温度相叠,琴键上下弹奏,简随带着他的手,将这首《卡农》弹奏了下去。 某个节点时,曲子的节奏全变了—— 钢琴发出重重的几声杂乱无章的音调。 简随握紧了江酩的手,抬头吻上了他... 江酩至今都记得简随吻的很轻,很轻,像是飘散下来的羽毛触碰到水面,仅仅只泛起了一丝涟漪... 江酩觉得,简随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出自己会随时抽身,所以给他留下了后退了空间。 不过那时江酩没有后退,他上前扯住简随的领带,直接将人拉进了怀里,而简随也没再给他后退的机会。 ...... 江酩再次见到程因泽,是在禹家的晚宴上。江酩说不上来什么感受,但心情肯定和开心愉悦一类的不相干。 程因泽现在不仅是演员更是嘉禾娱乐公司的股东,还会是未来的总裁,毕竟即将迎娶嘉禾老板的女儿季月月了,说不定身价比他还高,毕竟嘉禾娱乐可比他的寰宇早经营了半个世纪,那时候的他都还没出生呢! 财气果然养人,程因泽成了嘉禾的股东后整个人散发着贵气,矜贵又潇洒。 “酩哥,好久不见。” 程因泽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温柔,可是温柔的表象下是一颗比谁都要狠的心。 似乎每一对分别的人,再次相见的开场都离不开四个字:好久不见。 江酩觉得这四个字太虚伪,想见的时候怎么都能见,跨大半个地球赶飞机换高铁都能见,不想见一个城市都见不了一面。 何必虚伪的说什么“好久不见”。 比起好久不见,江酩更喜欢老死不相往来。 江酩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抬腿就要往厅内走 程因泽握住了江酩的手腕,把他扯到自己身旁,叹气道:“酩哥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再和我讲话吗。” 江酩皱眉盯着自己被扯住的手腕,他回头找助理,这家伙,关键时候不见人了! 扣他工资! 江酩真不知道程因泽怎么有脸说这话,好像做出劈腿事情的人的是他。江酩扯了两把手没扯开,结果整个人还被程因泽抱住了。 “叫我江酩就行,酩哥酩哥叫的多降您身份,再说你也忒自作多情了,别动不动就扯什么一辈子,隔这点谁呢?要说真有一辈子忘不的,那还得是程大影帝在床上的表现啊!像狗一样,听话的很,让我久久回味……” 江酩说到最后故意恶心程因泽,甚至还用手指轻刮他的喉结感受程因泽在他手下的那种紧绷感。 程因泽脸色越来越沉,他捉住江酩越来越过分的手。 江酩故意把他拉到怀里,拽着他的腰带靠近,“干嘛?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还是说女人满足不了你?想和我叙旧直接给我打电话,依旧是老地方…” 程因泽眼神难掩失望,“…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江酩嗤笑,“我怎么看你?程因泽,你还会在意这个吗?当初爬我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之前真是委屈你了,不过对于我来说你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程因泽不信,“他们?这么快就有他们...我不信你可以忘掉我们五年的感情...从大学到现在!” 江酩像是故意挑最狠的话讲,他刻薄道:“对啊,他们,难道你以为你会是什么唯一?你和那些躺在我床上的有什么分别?不管五年还是一年,都听话的像只狗。” “也是,你们这些生来就有钱的人怎么会懂...”程因泽沉着脸推开了江酩,他自嘲一笑后脸色全变,俊秀的脸上五官开始扭曲,“不过,能为狗做过的那么多事情,就足以证明你有多爱那条狗!即使后来者有一百个,你也忘不掉我的存在吧,别再自欺欺人了,后来者身上都是我的影子!” 第7章 程因泽说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是江酩公司里那几个艺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地方像他。 “和你有什么关系程因泽,你发什么疯?在这和我拉拉扯扯,就不怕你未婚妻看到?当初咱俩的绯闻可没少传啊,好不容易傍上季月月就不怕之前跟我的事情暴露?” 江酩轻抚了下西装的褶皱,真不知道事到如今这程因泽现在发什么疯。 “我没有发疯...”程因泽抓住江酩衣袖,语气染上几分失落,“我只是...想你了...” “想我了?你演戏演上瘾了?”江酩觉得这是他今年...哦不对,是这几年听到最好笑的话了。 程因泽神色哀伤,“我从没有忘记过你,我知道当初是我做错了,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是吗?现在我给你办法。”江酩冷笑后却突然将目光投向程因泽,他掏出程因泽口袋里的手机,将手机在程因泽眼前晃晃,“想我了,那行啊,你给季月月打个电话,就说你想继续和我在一起,我马上买下头条出柜说要和你在一起,怎么样,只要你打这通电话,以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我家里的一切我搞定,怎么样敢打吗?” 手机就在眼前,程因泽却不敢伸手去接,仿佛那不是手机,而是枚定时炸弹。 时间仿佛静止,在江酩毫不掩饰的目光里,程因泽在袖口里的手紧紧握着像是有千斤重,他盯着那个手机无意识的咽了下唾沫,“我...” 说曹操曹操到,愣了几秒后程因泽的电话就响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字——“月”。 “月”是程因泽给季月月的备注,就像之前给江酩的备注是“酩”一样。 江酩手里程因泽的手机屏幕一直闪动着,眼看电话就要自动挂断时,程因泽终于接起来电话。 即使到了此刻,江酩还抱有可笑的幻想,幻想着程因泽真的可以把那些话告诉季月月,只要程因泽和季月月说要和自己在一起,那他江酩下一秒就公开出柜。 当然了,都说了那些只是幻想。 江酩太了解程因泽了,也正是因为了解才会绝望。 程因泽眼神开始闪躲,他甚至走开两步,对着电话里的季月月柔声说道:“我也想你,你在原地等我就可以,我这就去接你...” 江酩笑出声,不是在笑程因泽,而是在笑自己。 多么可笑,他刚才差点又一次把致命的刀放到程因泽手里,怎么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程因泽挂掉电话,他回头看了眼已经转身的江酩,没有挽留,甚至脚步都没有停顿,很干脆的就往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开了。 他要去停车场接季月月。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运去,本该早就离开的江酩却转身了。 江酩看着程因泽离去的背影,脸上的强硬再也装不出来了,心脏升起像是针扎的密密麻麻的疼痛,疼的让人窒息。 一直都是,他总是那个望着程因泽背影的人。 程因泽是他爱上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五年的恋情,最刻骨铭心,也最无法忘怀。 不管是大学时的一眼沦陷还是现在的物是人非,程因泽依旧是那个最能掀起他心底情绪的人,他已经习惯去追寻程因泽的背影了。 江酩眼里只有苦涩。 所以物是人非,到底是是“物”太长久,还是人太薄情呢。 这时在这走廊的尽头,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这片阴影下注视这一切。 模样俊俏,眉眼冷峭,鼻尖还有个黑痣,一张脸如刀削般完美到无可挑剔,贴身的黑色西装勾勒出修长的身形和劲瘦的腰身。 正是和平时截然相反现在宛然一副清贵公子模样的简随。 毫无疑问,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有江酩不可忽视的落寞的背影,悉数落尽简随眼里。 第5章 有你是我的福气 晚宴上江酩带着自家艺人游走在各大导演之间,和他们相谈甚欢,特别是举办这场晚宴的珠宝商的禹家,正在挑选代言人,禹家可是国内最大的珠宝品牌,名气很高不仅是在国内,在国外的影响力也是极大,拥有的市场极大,江酩更是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推销自己艺人。 禹家现在掌门人禹厉一眼就认出来江酩西装外套上的那枚孔雀羽蓝宝石胸针是出自自己父亲之手,禹厉本以为不会再见到这枚胸针,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出现在一个小后辈身上。 “这枚胸针是我父亲年轻时候的作品,那时候还是在老家海港生意也刚起步,设计这个作品的时候家父还没什么名气,这个作品也不知最后被谁买去,所以虽然收录在他的作品集里,但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实物。”禹厉望着这枚胸针神色似乎带着无限怀念。 禹厉的父亲,那不就是禹家珠宝创始人! 这把江酩吓一跳,这蓝宝石胸针是江酩从自己母那里借来的,曾经江母和他炫耀过这枚胸针是出自禹家,十分的珍贵,江酩投机取巧借来胸针想以此和禹厉打开话题拉进距离。不过条件就是他要去和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去见面。 其实胸针的真正主人是江酩的姥姥,姥姥又传给了他母亲。 江酩只知道这枚胸针是出自禹家,哪料到居然是禹家珠宝的创始人之手。 至于自己姥姥和禹家那位送她胸针的人有何种因果,江酩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姥姥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第8章 这下把江酩震惊的一些奉承话都说不出来了,禹厉还一直在夸他,“你选的衣服和这枚胸针的气质很相配,我都想让江先生来拍我们的品牌了!” 夸得江酩都不好意思起来,其实这身西装是简随选的。就是那晚简留在江宅吃晚饭那次,在吵架前,他选了三件西装外套迟迟拿不定主意,当他说要和这枚胸针搭配后,简随看了眼胸针,一眼就挑选了他身上的这套,如今江酩心里暗自感谢简随的眼光! 最后禹厉又让人单独给自己和江酩合照,说要留作纪念,看来颇为欣赏这位后辈。禹厉爷子一发话,各大媒体争相过来拍照采访,江酩不想叨扰老爷子,随意打发媒体几句后,又将话题迂回到了自家艺人身上。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酩的目的也达到了,明天这张照片绝对会上头条,商业价值这不就来了。 刚拍完照身后传来周卫玩笑的声音:“我说江大少爷最近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江酩和他算是老交情,他眉毛一挑嘴角噙着笑,“这话怎么说啊?” 周卫继续调笑:“之前各个酒局少不了,现在场场酒局不见人,听说江先生在家藏了一位,怎么着合着家里那位管的严啊?洗心革面了?开始在家过起来‘伉俪情深’‘夫妻双双把家还’?” 江酩脑海浮起简随的模样来,不过他还未来得及回话,程因泽牵着季月月的手也过来了。 程因泽听到了周卫的话,他故意带着季月月来到这边,就想听听江酩是怎么回答的。 谁知江酩没回答,季月月先开口了,她朝江酩举了下酒杯,美丽的脸蛋上是得体的笑容:“想必江先生家里那位也是天人之姿,不然怎么会把江先生治的服服帖帖。” 江酩也举杯回敬季月月,他一眼都没看向程因泽,最起码给自己留点体面,他淡淡笑道:“比不上两位郎才女貌,情深义重。” 周卫一看这关系太混乱,明智之举就是闭嘴不讲话,毕竟在他圈里混了这么多年,多嘴可没好下场,毕竟自己虽有名气可不会蠢到和资本抗衡。 程因泽不愧是影帝,俊美的脸上毫无异常,他挽着季月月的手轻说道:“我们过去那边吧,。” 说完俩人就朝江酩和程因泽点头示意离开了。 季月月和程因泽去和禹厉打招呼,媒体最会抓重点,江酩可是程因泽之前的东家,如今跟着现东家未婚妻一起来参加晚宴,不管是事业还是恋情,肯定能挖出来不少新闻,现在的吃瓜群众最喜欢看这些新闻。 很快媒体记者将几人围成一团。 “江先生,对于大家都说周子辰是程影帝的接班人,您作为程影帝的前东家怎么看呢...” 江酩礼貌一笑,他怎么看? 他横着看竖着看,他上下左右看,他用眼睛看! 这时一旁的助理终于有了眼力劲,他急忙过来从人群里将自己老板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成功的让每个记者的话筒都怼到了自己老板脸上,江酩的头发都被他扯掉两根。 助理以为江酩没察觉,赶紧把薅下来的两根头发扔了。 江酩皮笑肉不笑的夸他:“你可真棒,有你是我的福气!” 助理当了真,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平平无奇的基本操作罢了,不用加工资,真的不用加。” 江酩不禁开始怀疑,之前的自己是以什么心态录用了这个助理。 媒体看在江酩身上挖不出什么又转而将话筒对准了程因泽和季月月。 “请问两位是否好事将近了呢?” “以后的事业规划是什么?结婚了后会退出演艺圈专心会成为家庭主夫吗?” “见到前东家的感受是什么?” “季小姐对于程影帝之前的绯闻怎么看...” 一些媒体的问题确实尖锐哪壶不开提哪壶,但程因泽牵着季月月的手耐心的一一回答了记者的问题,没有一点影帝的架子,这也使得记者们纷纷对程因泽心生好感也不再为难。 “我和月月确实快要进入人生下一个阶段了,婚礼的话大概在下半年,到时候会主动公布婚期请大家吃喜糖,现在的话还请媒体朋友们多担待啦...” 江酩无意参与他俩之中,他朝禹老爷子点头告别,识趣的端着酒杯离开了,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简随,等眼神聚焦的时候,那道身影又晃没了。 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这种场合,简随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怎么会在这呢。 江酩刚才只顾着确认是不是简随了,都没意识到旁边的程因泽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 待会还有面具舞会,就是大家带着面具和舞伴一起跳舞,但还没开始江酩就喝多了,他对这个没兴趣,还不如喝酒。 其实也没人劝他喝酒,是江酩自己想喝。 不过好在江酩喝多后和平时也没什么太大分别,既不红脸,话也不多。 但是熟悉江酩的人都知道,江酩话多的时候还真没醉,话少的时候才是真醉了。 因为喝了酒又吹了风,江酩头一直隐隐作痛,左右找了看了两圈小助理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江酩头疼的厉害,他不得不找个地方坐下,估计是因为今天没吃什么东西直接喝了酒,所以现在现在头晕的不行,就连脚步开始虚晃。 眼看椅子就在前面,眼睛就开始冒金花,江酩整个人开始往前倾去… 第9章 靠,完了,该不会摔个狗啃屎… 明天头条该不会是“寰宇总裁平地摔个狗啃屎”吧,虽然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但这多不优雅啊… 完了完了... 江酩两眼一黑,似乎连听觉也变模糊起来,眼看就要摔下去... 身形一晃,江酩腰身被人紧紧环住,接着自己被人往怀里一带… 江酩视线模糊的往上看,抱着他的这人戴了副面具,江酩脑子好像想起来点,待会是面具舞会,肯定是要戴面具。 虽然只有一瞬,但江酩被他抱在怀里时,他嗅到这人的颈间熟悉的味道,和自己身上一样,是家里沐浴液的味道… 要仔细说来这应该是简随身上的味道,因为家里的沐浴液是简随来了之后才换的。 要说印象为什么这么深刻,那是因为俩人没少用沐浴液做点啥。 戴面具的男人很快就松开了江酩,将他扶到了椅子上。江酩见他转身要走,手指扯住了男人的袖口。 江酩脸色苍白,他轻拽了下男人衣袖,“…谢谢你,请问你是?” 男人面具下的目光一直在江酩身上,但他沉默不回答,并没打算露出身份。 “老板快吃点,我看你没吃东西就直接喝酒了,不然到时候又要难受了…” 这时小助理用餐碟端来一些食物,隔老远就开始喊起来。 江酩视线被小助力吸引过去,等再回头时,带着面具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小助理暗自擦汗,刚才光顾着看舞会了,还好有个人提醒自己给老板送点食物,他才记起自家老板一天都还没吃东西呢! 花坛的角落里。 季月月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她朝着那边轻轻叫了声:“简随?” 作者有话说: 小助理:o.0尊嘟假嘟 第6章 善解人衣 简随手里还拿着个面具,见季月月过来,他摁灭烟头。 等走近后看清,季月月毫不见外的坐在简随旁边,她挑眉道:“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来老太太的面子还是大,不过你和之前模样变化好大,差点没认出来。” 简随松了下颈间的领带,他往旁边腾了位置,“月月姐倒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季月月忍不住笑两声,她夸张地比划了下轮廓,“哈哈,少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 “阿姨最近怎么样?” 季月月知道简随是在问自己母亲,“我妈妈啊,前几天还在问我你最近怎么样了,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就关心你,还非得拐弯问我,我就说你今天可能会回家,估计一会她就归来了。” 简随抬手朝外一指,语气冰冷的纠正季月月的话:“那里可不是我家,我姓简,不姓禹。” 季月月意识到自己踩到简随的雷点了,想着赶紧转移话题,正好她对衣服之类的比较敏感,她目光无意中瞥见简随袖口有根线头,她提醒道:“你袖口的扣子怎么掉了?” 简随下意识摸向袖口,扣子果然少了一颗,简随立刻想起来刚才江酩扯他袖口的动作。 “月月…” 季月月闻声看去,程因泽在远处等她,在程因泽看这过来时,简随已经把面具戴上了。 临走时,简随对着季月月的背影说道:“对了,提醒你一句,程因泽并非良人,虽然你早就知道,但你还是不要陷进去太深…” 季月月身影征了下,她回头朝简随眨眼道:“陷进去太深的又何止我一个?这事劝不了别人。” 简随耸了下肩,对季月月的话不置可否,他也早就陷进到名为“江酩”的漩涡里去了。 季月月走出两步后又回头交代了句:“哦对,我妈妈待会估计会找你,别理她的刀子嘴,她可是很想念你。” …… 江酩提前离开了晚宴,禹厉知道后还亲自来送了这个小辈,江酩真是受宠若惊,暗自感叹这枚胸针的威力可真大,竟然能让禹厉这位时尚圈的“老佛爷”做到如此。 这天于成送江酩回别墅的路上路过了简随的学校,学校的琴房里传来一阵钢琴弹奏的声音。 其实简随的学校,北城大学,也是他和程因泽的母校,这里承载了太多他和程因泽的美好回忆。 江酩望着琴房的方向,不禁回忆起当初程因泽也是弹得一手钢琴,会在他生日那天用钢琴为他弹奏,偌大的琴房只有他们两个人,夕阳的余晖照的的整个琴房金黄,也把为他弹奏的程因泽染上渡上一层暖光。 或许正是因为过去太过美好,才会导致现在还在念念不忘。 “在这附近停一会。” 等绿灯的时候江酩突然开口。 于成在学校门口找了处停车的地方。 已经快到查寝的时间,校门口静悄悄的基本没什么人了。 或许是因为那次晚宴上总错觉见到了简随,所以江酩此刻脑海里想起来简随的影子。 可又想到上次的不欢而别,怎么想都是自己错,即使想见人家,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再搭理他了,毕竟他连分手的礼物都让于成给人送去了。 送的什么江酩也没问,因为善后这些事情都是于成去做的。 “你给他送的什么?” 江酩没忍住问了于成。 于成自是了解自己老板,也知道老板问的是简随。于成一向有点面瘫的脸终于露出来点为难的神色,“按照以往都是直接给笔钱,可是到了他这...他说...” 第10章 “说什么?” “他说...应该是他给您钱才对,毕竟...毕竟受累的是、是您...” 于成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噤了声。 本以为江酩会发火,毕竟都被小情人说到脸上了,于成都已经准备好承接江酩的怒气了,结果一阵轻笑声让于成傻了眼。 江酩头往椅背上一仰露出个无奈的笑,“这小子...还真是吃不得亏。” 江酩琢磨简随应该还是在使小性子,他掏出手机找出一串号码拨了过去。 车外面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江酩寻着声源透过半开的车窗在校门口拐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 简随穿了件球衣抱着篮球,正在仰头喝水,看来应该是打完球在校门口的便利店买水,旁边站了一位女生,十分的青春靓丽,俩人有说有笑在一起十分的登对。 简随掏出手机看了眼,犹豫了两秒后他将手机静音,任由屏幕上的来电闪着,他对着女生说了些什么,那女生就先进学校了,还一步三回头往简随这里看,看起来相当恋恋不舍。 江酩立刻会意这简随是已经打算开始新生活了,女朋友都有了。也是,毕竟前段时间是自己先结束了这段关系。 “走吧。”江酩挂掉电话朝于成下了指令,他也得给自己留点面子。 车身与简随擦肩而过,简随在车窗关闭前一刻看到了车后座的江酩。 江酩随意往后一靠,疲惫的闭上眼睛,其实今晚来找简随完全是临时起意,不过如今...算了。 “江先生…” 于成突然出声。 “嗯?”江酩依旧闭着眼,见于成久久没有后话,江酩睁眼疑惑看向驾驶,结果就见简随挡在了车前。 …… 浴室。 空气里水雾弥散,江酩攀在简随的腰身,食指抵在他凸起的喉结处:“别人碰过的我不要。” 简随灼烫的气息侵略过去,他舐咬着江酩的耳尖,“那你松开我…” 该松开的没松开反而缠的更紧。 江酩身体腾空被抵在墙上,简随像是故意在折腾江酩,不停地问他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 江酩脑子不灵活,声音破碎的说了“好”,简随的一颗虎牙咬着他的锁骨,随即是一振猛烈的攻势。 江酩面色驼红,眸子含水,掐着简随的肩胛骨,在他耳边重复着:“…不好,不、不好…” 可“不好”换来的却是简随更猛烈的进攻。 江酩终于明白简随的意思了,好就接着来,不好就变本加厉的来!江酩就像是海里被浪追逐的帆船,随波沉浮。 简随紧盯江酩的眼睛逼问,似要透过他的眼睛看进他的内心:“你心里最爱的那人是谁?” 这小子,张口闭口,你你你。 江酩眸子蒙上一层雾气不想看他,把脸埋到他颈窝,“没大没小,叫酩哥!” 简随却更来劲了:“我不仅没大没小,我还喜欢‘顶撞’…” 这臭小子,江酩直接咬上简随的嘴角,直到尝到了点咸湿。 “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江阿姨上次说的朋友的女儿...”结束的时候简随趴在江酩身上说着,因为是刚结束,简随的鼻息还有点重。 江酩这醋是白喝了,原来源头出现在自己老妈身上。 江酩尴尬的摸了下鼻子,“大半夜的,谁准你在外面乱撩小姑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人,要守男德,不能随随便便喜欢其他人…” 比起江酩的明显恼羞,简随就淡定多了,他漆黑的瞳孔里映着江酩的身影,认真的解释着: “第一,那时候不到十点,不算大半夜;第二,我没有撩小姑娘;第三,我很守男德,因为我不喜欢女生,也不喜欢男生,我喜欢的,他在装傻装不懂...” 江酩只想装哑巴给简随上演一个“啊吧啊吧啊吧…” 简随的皮肤很白,所以只要脸红上一点就很明显,何况简随现在的脸比猴子屁股也好不到哪去。 江酩突然想起一段话,“这世间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便胜过一大段对白”。 虽然简随并不是女生。 但是这并不妨碍简随的赤诚。 到了江酩这可就暗自头疼了。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简随明白的,只是一场游戏,你情我愿的游戏。 江酩揉着太阳穴,他随口敷衍,“你还小,你这个年纪很容易就会把新鲜感当成是爱,或者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一时的迷恋并不是爱。” “江酩,我和你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你还觉得是我是因为新鲜感和你在一起?” 简随并不认同江酩的这番“新鲜感”的说辞,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江酩想分开的借口。 江酩从沙发上坐起,他干脆直接摊开:“那好,如果你觉得是爱我,那我和你明说,我们就要中止这段关系。” 江酩本以为简随会想之前那样使性子直接转身不理人,江酩甚至都准备好和他吵了,最好吵的彻底一拍两散,这样他也可以无负担的继续喝安南一起出去潇洒了。 结果江酩这边刚开口吼了一句“受不了就滚蛋!”那边简随眼眶立马红了,那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眼泪一颗比一颗大,哭的江酩措手不及! “喜欢你有什么错,关心你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犯了一个爱的失去自我的人都会犯的错!我知道你是厌倦我了,我不奢望你喜欢我,最起码让我留在你身边,陪着你,每天哪怕只能看你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难道连这些也不肯施舍给我吗?” 第11章 江酩哪里见过简随委屈成这副模样,而且简随很早就没了双亲,从小就是跟着姥姥姥爷长大的,结果自己还无端朝他发火,满嘴的脏话都化成了一句—— 我真该死啊!朝人发什么火啊!为什么朝一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小朋友发火啊,简随和程因泽那只白眼狼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自己这都是干了些什么! 模样还长得这么好,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这样一比较,江酩只觉得简随更惹人疼了! “错了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朝你发火,以后你想给我打电话就打,想要什么酩哥都答应...”江酩替简随擦着泪,还顺带安抚的亲吻着简随红彤彤的眼角,还有鼻尖上的那颗痣,搬出之前哄江陆陆那套,“...不哭了不哭了,哭多了变小猪...多好看的眼睛啊,哭肿了多可惜...” 简随眸子含水,柔软的指腹触碰着江酩的嘴角,哭的得水润红唇水润,他半咬唇瓣,“...酩哥,那我们可以尝试着在一起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约束你,我们还是之前的相处方式,只是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可以靠近你的机会,如果你腻了我,直接说出来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会主动离开...” 江酩最是会疼惜美人的,何况还是简随这么善解人衣,不对说错了,是善解人意的美人。江酩一时半会的被简随这惹人怜爱的模样给昏了脑袋,“好好好,在一起,我怎么会腻了你呢,你不要多想了...” 简随被江酩搂在怀里,本来哭的梨花带雨的脸,此刻含水的眸子一抬,眸里精光尽显,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原来江酩吃这招,早知如此以前何必和他拧着来呢! …… 作者有话说: 简随给大家泡绿茶喝(求求收藏评论和海星一颗星星都行啊!) 第7章 隔行如隔山,我祝你成功吧 昨晚江酩和禹厉的合照出来果然登上头条,外界都纷纷在传寰宇和禹家将会有更进一步的合作。其实外界所传非假,禹家确实和他有合作,估计用不了多久周子辰成为禹家珠宝大使的消息就会公布了。 江酩眼尖的发现了合照的一角露出了一小半个背影,颇为眼熟,但正巧这会公司的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江酩把照片搁置在一旁,忙起来后也就将这事给忘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江酩和简随都刻意淡化了俩人之间的矛盾。因为这个矛盾无解,除非结束。 因为俩人的矛盾点就在于,江酩认为这只是段随时可以结束的关系,简随却认为这是段奔向彼此的感情。 简随不再提爱不爱的事情,而江酩也做出改变,不管多晚都会回去家里陪简随,因为江酩对简随说不出的愧疚。 愧疚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不喜欢简随。 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因为程因泽的缘故,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喜欢一个人了,因为他压根就不相信感情这回事了。 开始时爱的再轰轰烈烈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惨淡收场? 所以在能满足简随需求的地方,江酩都尽量去满足。 只是,江酩应酬难免有抽不开身的时候,这时简随的电话就打来了。 简随透过电话仿佛要仔细听清江酩那边所处的环境。 一次两次江酩觉得还在接受范围,时间长了江酩就受不了了,简随怎么和个小媳妇一样,天天查他岗!都怪那晚自己色令智昏,一时心软答应了简随! 美色误人啊! 这不电话又来了,手机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一闪,私人会所里的江酩赶紧招呼坐在旁边的发小安南清场。 江酩不让旁边陪酒的小男生往怀里靠,“别沾身啊,别沾身,简随能闻到味儿!” 倒不是江酩害怕简随,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简随再来个梨花带雨,保不准自己一心软又答应什么了! 安南笑的肚子疼,把人清走后,见江酩电话挂掉后颇为头疼,他先是嘲笑了江酩一番,然后提议道:“既然这么麻烦,干脆结束不就完了?” 结束? 江酩倒是想结束,其实过去的一年里也不是没和简随分开过,这不前两天还刚闹完一次,可是最后每次都会莫名其妙的和好,哪怕自己都已经下了决心去找个新的人了,房都开好了,可是每到关键时刻就...不行了... 躺在床上的小零都已经准备开始喘了,结果演半天也没见江酩有动作,有种“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来出这!” 江酩宛若太监上青楼… 又是半小时过去了,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叫来的小零用极其可怜的目光看向江酩,“哥哥,实在不行你转号吧,下面的一样爽,我有认识的技术还不错的可以给您推荐推荐...” 被个小零同情,江酩无语泪千行,想自己当初也是“银枪不倒”现在如今...唉,只能给笔封口费让这小零先走。 江酩甚至觉得就是自己当下面的当多了才导致现在在上面没有感觉了! 那些就算了,最更可恨的是,即使吵过架可是自己见到简随后,身体就像是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了,草发芽了,花苞开了... 但是!自己也被压了... 这样丢脸的事情江酩能说给安南听吗? 当然不能!毕竟当初自己和安南在圈里也是小有名气的人形“打桩机”,多少小零但求一睡的! 虽然最后江酩栽到了程因泽手上,提前结束了“人形打桩机”的称号,gay圈里一时多少小零暗自哭泣。 第12章 江酩狠狠抽了口烟,在烟雾中他苦涩的摇摇头,“你不懂啊兄弟!” 安南确实不懂,难道就因为简随,江酩就真的修身养性了? 毕竟当初江酩和程因泽刚刚分开的那一年里,安南几乎只要是见到江酩,那江酩身边的人指定是不一样的,甚至中途换人,一夜五个的时候都有,安南都怕他被榨干!经常给他送枸杞和生蚝。 这种混乱的关系直到江酩遇到简随后才转变的... 其实江酩遇到简随,还得多谢安南。 当初安南见江酩深陷情伤,本着治疗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谈下一个的原则,安南是可劲儿的给江酩介绍人,但无奈江酩只走肾不走心啊! 直到在一家刚开的清吧里,喝多的江酩非得往包厢里弹钢琴的男生腰带里塞钱,他直勾勾的盯着男生姣好的面容,轻佻的将人下巴勾起,“跟着哥哥,哥哥有钱。” 这弹钢琴的男生,毫无疑问的就是简随。 还好是在包厢没有其他人,不然丢脸可丢大发了。 安南叫来经理了简单了解了下简随的情况,经理说完后,情况也在安南的意料之中,勤工俭学的简随为了凑够学费,来酒吧兼职,只是兼职,最纯粹的兼职。 安南赶紧将江酩拉走,他朝简随道了声抱歉,然后拉着喝醉的江酩往回走,边走边说,“江酩别耍酒疯,人家卖艺不卖身!哥们儿再给你换个别的,听话啊...” 谁知江酩来劲了,他压根不听安南的好言相劝,直接折返回去,身体不稳的从口袋里掏出卡,朝简随的钢琴上一扔,“跟着我,这些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想弹钢琴我就送你钢琴,想当演员我就捧你当演员,想唱歌我就找人给你写歌,只要你想要,只要我有的,我江酩都给你!” 直到江酩歇斯底里的吼出这段话,一直沉默的简随才开了口,声音清清冷冷,他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酩醉醺醺的靠在简随的肩膀上,眼尾上扬,只是看着他的脸,没有回答简随的问题。 安南也怕吓着这个小朋友,他连忙拉着江酩走,结果走了没两步,他就不再拦着江酩了。 虽然后面的江酩不承认说过,但安南永远记得,最后他没继续阻止的原因是,江酩眼眶发红,咬着牙朝他低吼,安南,我必须要他,他让我想起来程因泽... 后面江酩醉的连眼都睁不开,可依旧赖在简随身上不起来,简随给了安南联系方式,他对安南说,如果江酩清醒后还想要见自己,就让江酩给自己打电话,如果没有提,就不要告诉江酩这件事。 也是等简随靠近的时候,安南突然觉得简随有些眼熟,可就是死活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但绝不是什么简随像程因泽之类的才觉得眼熟,因为简随和程因泽一点也不像,稍微有交叉点的地方就是俩人都是清纯无害的长相而且都会弹钢琴。 除此之外八竿子都打不着。 就连安南也没想到,江酩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安南要了简随的联系方式...原来江酩虽然醉的迷糊,可是对于简随给安南联系方式这件事却异常深刻。 后来就是,简随跟了江酩,后面还成了江陆陆的钢琴老师... 也不知道简随有什么魔力,能让后面的江酩身边除了他就没别人。有一说一简随模样确实漂亮,他这兄弟也确实吃美色这一套,安南就怕江酩又像之前那样被满腔真情最后反被辜负。 不过时间久了,安南发现,简随的魔力大概就在于,他出现后,江酩的情绪明显变稳定,提起程因泽的次数也逐渐减少,直至可以很正常的说出程因泽这三个字了。 安南给自己和江酩酒杯里各倒上酒,碰了下杯,语重心长的交代:“阿酩,别怪兄弟没提醒你,感情这玩意咱别碰,玩玩就得了,你可别忘记程因泽这个前车之鉴!被坑的还不够惨吗?那小子也太没良心,骗你钱捧他就算了,骗你感情才是最操蛋的,我看那个简随也是这挂的长相,看着清纯,说不定背地里一个比一个狠呢!” 江酩看了眼安南,眼一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入腹,江酩才开口:“同样的坑我还能栽两次?不过你为啥对我家简老师意见这么大?” “这就开始护短了?瞧你不值钱的样儿!”安南嫌弃的蹙眉,对江酩的用词不满,他摊手道,“不是我对你家‘简老师’有意见,而是简随那小子怪怪的,你不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他吗?总觉得这小子身上藏了点什么,不简单!” 江酩完全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反而揶揄起安南来,“我看你是被你后院那群折腾的疑神疑鬼了吧!也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少当渣男啊,不然最后玩火自焚。” 安南极其轻佻的勾上江酩肩膀,“我那不是渣,只是想给所有小零一个家!怎么样,哥带你去潇洒潇洒,那gay吧里可是来了不少新鲜的,各种各样的,环肥燕瘦任君挑选...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哥们最近看上一个大学教授叫禹琛...猜猜我多久能搞定?” “大学教授?” “对啊,别提有多高冷了,冰山美人,可惜是个直男,直接不带搭理人的!不过我愈战愈勇!” 江酩眯眼看去,实话实说:“我觉得你搞定不来...” 安南不满的“啧”了声,“怎么锉哥们锐气啊!一个月信不信?而且我都跟着去蹭课了,可见我决心有多大!” 第13章 江酩戳提醒他:“你想想从小到大,你和哪个老师对付过?” 安南哑了火,他和江酩从幼儿园就一起上学,江酩是从小嘴甜会说话非常得老师喜爱,成绩那都是班里前茅;而自己...如果教室找不到他,那他指定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罚站,如果老师门口没有,那就去级部主任办公室门口... “你之前的那些都是圈里的人,现在看上的是个直男...”江酩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满是同情,“隔行如隔山,我祝你成功吧!” 作者有话说: 安南和禹琛的故事在小酒另一本《蓄意谋他》,海王上岸被拍死在沙滩上,求求收藏 第8章 决战到天亮吧! 话虽然这么说,江酩觉得安南也就是一时兴趣,不可能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兴趣没了,这事也就结束了。 安南和江酩一样,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安南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一家人把他宠上天,搁古代用四个字形容一点没错——纨绔子弟。不过安南对于跟他的那些小零倒也都大方,而且加上安南本身样貌就帅气,不少小零和安南分开后还都对他念念不忘,所以即便安南想和那些人断了联系,那些人也不见得就会放弃纠缠,安南本就意志不坚定,属于一个巴掌拍不响就是了。 所以江酩可不认为安南会因为一个男人就此收心的。 不过话虽然这样讲,刚才安南那番话把江酩说的有点动心,那种久违的放纵的滋味…江酩心里开始跃跃欲试。 “嗡嗡嗡”桌上两个人的手机同时振动,江酩和安南同时拿起手机—— 安南接起电话,一套话下来说的十分顺溜:“我没有故意不回信息,只是你太重要了觉得回什么都配不上你,宝贝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呢,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啊!哪有什么其他人,我那是喝多了,和他只是朋友...当然没骗你,我这就准备去找你呢...” 江酩一看号码就就立马推开了安南,电话接起对面传来简随清冷的声音,江酩说着已经坐起身:“马上回马上回!” 说完之后,江酩反应过来了,自己这么怕他干嘛啊!雄风都要被压没了!回去之后一定要给简随点厉害看看! 对此安南十分嫌弃:“你小子悠着点,看你妻管严的样儿!啧啧,可别被你家那位‘简老师’掏空了。” 安南还不知道,当时和他齐名的人形“打桩机”江酩,早已被家里那位看似文质彬彬的“简老师”压得翻不了身了... gay圈痛失一猛1! 江酩浑身酒气的回了家,肩上还有他脱下的西装外套,衬衣纽扣解开了几颗,袖口的衬衣也直接挽到了小臂,嘴里叼着烟,整个人吊儿郎当的状态。 江酩随意靠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毫无雅观的敞着,大爷似的盘问:“简随,你和我说说为什么老想管着我?都快骑我头上了!今天晚上我必须在上面!你说什么都不好使!这次我必须在上面!” 今晚他要一展雄风,让简随知道 到底谁才是金主爸爸! 简随给他端来蜂蜜水,闭口不谈上下的问题,“我没想管着你,你又不让我去接你,我就担心你…不是头疼吗,先喝完水在说。” “哦…”江酩脑袋确实有点头疼,他顺从的接过简随手里的蜂蜜水。 脑袋确实晕乎乎,先喝完蜂蜜水在说吧。 一肚子火喝了水就喝忘了… 一来二去江酩就不知怎的躺到了简随怀里了,他指了指太阳穴,“揉揉这个地方…” 或许因为是喝了酒,江酩的思绪也放开了些,酒劲开始上头,他在简随怀里闭着竟然有些撒娇的语气:“…亲亲我。” 简随眸子一睁,看着怀里的江酩,眼神柔的像是三月的春水,江酩刚才的那话就像是最烈的酒直烧到他五脏六腑! 简随抚摸着江酩额前的碎发,在他额上印下一吻,自己爱怀里这个男人,对这个男人到占有欲让自己想把他绑在床上,囚禁在一小片天地,日日夜夜相拥相吻,让他只属于自己! 江酩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似乎还因头疼微微蹙了下眉。 简随宠溺一笑,俯身刚要吻上去,就听见江酩迷糊的叫了声“阿泽…”。 “阿泽…” 此刻是凌晨的一点,有人早早进入甜蜜的梦乡;有人碾转反侧的失眠;有人乘坐绿皮火车跨越千里只为去见要紧之人;也有人窝在宿舍打游戏战绩八战八败,天亮后舍友要“割袍断义”;或许在遥远的热带雨林有动物正在为了领地打架;动物园里的“卡皮巴拉”情绪依旧稳定;在海洋的那端鲸鱼正在捕食魔鬼鱼送给拯救它的人类… 但在此刻,江酩的家里,尽管温度不算低,简随的脸色却像是最玄的铁最寒的冰,直接冰封了睡梦里的江酩… 简随毫无爱怜的晃醒了一脸懵的江酩,直接骑了上去… 别睡了! 不是要一展雄风吗! 决战到天亮吧! 江酩半睁着眼,身体开始晃动起来,只觉得天花板怎么移位了,脑袋也晕乎乎,“啥?…唔…嘶…啊…嗯~” 江酩深思归位的时候自己的手腕被领带系的严严实实,双腿被压的无法动弹… 第二天下不了床,根本下不了床! 江酩对于昨天的最后记忆还停在他想反攻简随,怎么现在…怎么就... 第14章 他看了眼自己满身的红痕,一地的辅助用品… 被攻的更惨了… 造孽啊! 更离谱的是,一直对他温温柔柔的简随也提上裤子不认人了,早晨起来一个好脸色都没给他,甚至吝啬到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接了个电话后穿上衣服就出去了。 江酩揉着太阳穴,痛苦的回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晚上就全变了? 地位更变了! 简随鄙视的眼神仿佛在看豆豆… 豆豆是江六六之前养的一条狗。 大脑重启失败后,江酩决定重新躺回床上。当助理给他第三次打电话的时候,江酩直接让助理把电脑和文件送了过来,腰都快碎了,在家办公吧! 电话那头传来助理的话:“老板,您不来不行啊,您忘记今天下午得去拍照了?那位‘老佛爷’可以点名要和您一起拍啊!” 靠!江酩垂死病中惊坐起!他怎么把这回事给忘记了! 那晚之后,禹厉特意联系了他,想要和他合拍一些禹家新设计的产品,说什么这些流量的明星压不住珠宝的贵气,说他身上的气质和现在新设计的珠宝十分相宜之类的,江酩当然同意了,他巴不得把寰宇娱乐整个公司的档位都提升一层,所以即使他现在腰要断了,也揉着腰去了浴室收拾自己... 此刻的江酩当然不会知道,禹厉之所以对他高看一眼完全是因为简随,不过禹厉害也不知道简随和江酩间有“更深层次”的关系,不知道知道后会不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还有两个月就是北城大学的校庆了,老校长居然请来了周卫当这次校庆的导演。 有位新来的老师还在感慨自己学校真牛,这样的大导演都能请来! 一旁的老教师手里抱着保温杯,开始点拨他,“那你猜为什么咱老校长也姓周…” 新来的老师依旧迷惑:“...为什么?因为巧合?” “孺子不可教也!”老教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甩袖离开。 百年校庆,这次的晚会自然是要隆重,请来的明星不计其数。 其中就包括从北城大学毕业的程因泽。 简随是钢琴专业,因为专业课第一被学校选中和程因泽一起钢琴表演,不过因为程因泽明星的身份,这件事情属于保密状态,因此除了当事人和学校的几位负责人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打算作为晚会的压轴节目。 得到消息后的简随脸上毫无笑意,可以说是面无表情。 程因泽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顶流,是偶像,是影帝,可是对于简随来说,身份就简单多了,只有一个那就是——情敌。 这天江酩下班到家时,将文件随手往桌上一放,他循着声音去厨房,简随正在厨房清洗水果。 简随听到身后动静,他将水龙头关上,腰身随即被江酩抱住,手里的水果没拿稳掉进了水里,溅起水花打湿了俩人的衣服。 他俩在接吻,可是谁都没有闭上眼睛,谁都没说一句话,好像在较着劲,看谁会先闭眼,谁先开口说话,可赢家也没什么奖励。 简随注视着江酩面部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江酩也一样,两人的目光相撞却谁都没有躲开。 江酩的手滚烫,十分顺利的就从简随宽大的t恤下摆将手伸了进去,这是夏天,t恤里面还能有什么多余的衣服呢?江酩的手十分用力的摁着他的腰往他怀里带。 简随也不甘示弱,他手指故意划到江酩的腰腹间,解开了他的腰带,将他的衬衣撩开,因洗水果而微凉的手指游走在他的滚烫肌肤,伸手摸到他劲瘦的后背狠狠抓了一把,抓的很重,估计会留下痕迹,因为他看到江酩皱眉了,耳尖他的喘息声也比刚才更重了… 可渐渐的 简随就不满足只是在他腰间了,他开始往上探寻,环抱着抱着他的腰紧紧地贴住自己,身体机极具侵略性的把他往上一顶… 意乱情迷间,简随动作却突然停止,他维持这个侵略的动作,腿还抵在他的腿之间,随后却张口狠狠咬了下江酩的嘴唇… 是真的狠咬,因为江酩的嘴唇都被咬出来了血。 “嘶…”江酩疼的一眨眼,眼尾泛出泪花,他舌尖探出舔了下嘴角的咸湿,“你咬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江酩:“啥?…唔…嘶…啊…嗯~” 第9章 “实物与图不符” 江酩的那句“你咬我做什么”和简随脑海回忆里的声音重叠,撑伞少年的容貌也渐渐和江酩的模样重合。 简随盯着他,脑海里闪过一幕画面。 雨天一个被淋的浑身湿透的小男孩执拗的不肯走,那是小男孩母亲的葬礼,可是父亲却不耐烦的走了,挽着父亲胳膊的女人对他也是白眼相待,还四处传播小男孩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因为小男孩不愿意叫女人妈妈。 小男孩满眼恶意,他毫不领情的甩开胳膊,“她才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死了,我爸爸也死了!” 这时大家才确信了那个女人的话,这个小男孩说话也太尖酸了,父亲明明好好在那站在,却要说这样诅咒自己父亲的话。 家里唯一疼爱他的小叔叔也在国外还没有赶回来。 无权无势的姥姥姥爷将他抱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哀伤让他们的身子更加岣嵝,哪怕他们用了最大的力气反抗:“他姓简,和禹家没关系!” 第15章 可现实就是,当你无权无势,当你弱小,即使发狠,别人也只觉得好笑。 这时一个稍显稚嫩的少年走了过来替小男孩撑伞,他站在男孩面前,我是江振的儿子,我今天就要护着他,谁敢再说他半句,我就去给我爸爸告状说你们欺负我,再说你们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羞不羞,还有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就不要摆到明面上来了。 其实少年是故意这样说的,因为不说出自己身份,他们才不会怕你呢! 名不正言不顺?尖锐的女人要出来理论却被男孩不愿出头的父亲拉走了,还不够丢人的!而且撑伞的少年是业内大佬江振的儿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其实撑伞的少年压根不知道眼前都是什么人,纯粹是看不下去这么些人欺负老人和小孩。 等那群人走后,小男孩的姥姥和姥爷劝男孩离开,男孩依旧不走,少年决定替老人抱小男孩离开这里,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安慰的话,却被小男孩咬了一口。 小男孩不是故意想咬的,只是想让眼前的人闭嘴,却生生把人的嘴唇咬出了血,那少年没有生气只疼的皱眉问了句,你咬我做什么... 最后少年主动示好,他弯腰靠近小男孩,听你姥姥说,你叫简随是吗?我叫江酩。 江酩无意在男孩贫瘠的心里播撒过一粒种子,现在已经生根发了芽,让他孤独的世界也可以开满浪漫的花… 十五年前,简随就见过江酩,往事历历在目,每一句都刻在心头,可是江酩却忘记了。 十五年后,此刻,简随望着江酩,眼睛里难以言述的情愫在眼底暗中沉浮,他用拇指揩掉江酩嘴唇上的血,收回腿松开了他。 如果说仅仅是因为那次江酩的挺身而出,还不足以让他对江酩执念到如今。后来在一场家族晚宴上,正在读高中的他因为奶奶强烈要求的原因所以也出席了晚宴,这场宴会上他又见到了江酩。 只不过那时江酩身边已经有了程因泽。 晚宴上,江酩切切实实是看到简随了的,因为简随从他身边路过时,故意将手里的酒不下心洒在了他的衣服上。 简随连忙道歉并表示要带他去清理一下。 但江酩在再三表示,只是洒在了领带上,没有关系,说着将脖子上的领带解了下来。 可是令简随无比失落的是,即使故意弄出这些事情,江酩也没想起来他。 程因泽这时过来了,问江酩怎么还不过来,江酩转头想指一下简随,却发现身后早没了简随的身影。 因为电影资源的原因,很多人在灌程因泽酒,江酩自知程因泽躲不过,就把程因泽护在身后,陪着程因泽一起喝,以自己能给的资源去换取另一种资源。 简随开始好奇,被江酩这样的人爱上会是什么样的滋味,他开始如下水道里的老鼠,在最阴暗的地方窥察着江酩和程因泽的一举一动。 江酩和程因泽会一起买菜回家,会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夜跑,会在人群中偷偷接吻,会一起回去看六六,好像幸福的一家三口,还会捂得严严实实去寺庙求签问姻缘... 他看见江酩和程因泽一起虔诚地跪在佛前,燃香敬神明。 夕阳的余晖洒在那两人身上,悲悯的佛像下,江酩与程因泽闭眼祈愿。 上过香后,江酩替程因泽整理了下围巾,将帽子和墨镜重新给他戴上。 江酩搀着程因泽往下走的时候和坐在车里的简随擦身而过。 车里的简随听见江酩对程因泽说,你在这坐会我去开车。 程因泽拉住江酩,我想你陪我走一会。 那俩人的背影在夕阳下被拉的很长,影子似乎都重叠在了一起。 ...... 不知道从何时起,简随心里滋生出可怕的占有欲,如果江酩身边的人不是程因泽,而是自己,那自己是不是也就可以完完全全独享江酩的宠爱了? 这不能只是个想法,他需要实施。 可是之后包厢里遇到喝醉的江酩,他依旧不记得自己。 ...... 见简随一时发愣不说话,江酩直觉简随今天不对劲,可他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总觉得今天的简随似乎比平时多了些侵略性。 可又不知道哪里惹到简随了,因为简随干脆转过身洗水果不理人了。 江酩只能故作闲聊似的和他挑起话头:“对了,下个月是你们学校校庆的晚会,你有演出吗? 简随眸子一深,他语气试探:“你怎么知道我们有校庆晚会?” 江酩得意回他:“我也是这个学校的,当年我可是北城的状元,而且晚会导演是我朋友。” “那你去吗?”简随此时想起来程因泽,如果江酩去的话,俩人肯定会碰到。 江酩拿起一块切好的菠萝放到嘴里,果然酸甜可口,他理所当然回道;“当然去啊,和六六一起看你的演出。” “...是看演出?还是只看我?”简随摸不准江酩到底知不知道程因泽也会参加。 “不然呢?”江酩被逗笑了,“不看你我看谁,难道我去找老校长唠嗑?还是看一脸大胡子的周卫?” 这话着实让简随心里一暖,简随将切好的菠萝又喂给了江酩一口,接着扯着人领带往怀里带,他解着江酩衬衣上的扣子,“今天这么乖?那晚上必须好好奖励你...” 当然了,此刻的简随还不知道,在有程因泽的地方,他输的会有多惨。 第16章 江酩直接扯开距离,一副我们不熟,请不要靠近乎的态度,“打住打住,我屁股还疼着呢!果然是没有累坏的牛,只有耕坏的田!” 这就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当初如果不是被简随这张好看的脸迷惑,也不会说出,谁的力气大谁就在上面这种话,毕竟长相上看来,简随和程因泽是一挂的,温柔又体贴,谁知到简随衣服下面是身腱子肉啊! 他被压的彻底! 江酩也深刻明白了“图片仅供参考”、“实物与图不符”所带来的惨痛教训。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一脸清纯无辜的简随直接拦腰将江酩扛上了肩,将人以趴着的姿势放倒,一手圈住了江酩的手腕,用自己的腿压住他的双腿,然后扒开了他的裤子。 确实有点红肿。 江酩屁股一凉,还在那吱哇乱叫,一副誓死“保卫菊花”的势头。 简随从抽屉拿出药膏,他弹了下江酩的屁股,“别动...” 简随柔软的指腹触碰到江酩肌肤,白色的药膏抹匀,化开... 江酩这才反应过来是在给他擦药,不过有一说一,简随上药的“指法”还挺...挺...舒服的... 江酩突发奇想,“要不以后你就用手指吧。”这样他还能少遭点罪。 下一秒简随毫不留情的抽出了手指。 擦完了药江酩躺在简随的腿上用手机回复工作信息,简随用平板放了部电影,俩人各做各的事情,谁也没说话,只有电影的声音。 怕吵到江酩,简随把戴上了耳机,谁知江酩不满了。 “放着,待会华安要去追要去庙里追秋香了…” 简随依着江酩,把声音放大了。 简随摩挲着江酩的下巴,眼神也一直在他身上,“酩哥,我们去庙里求求姻缘吧。” 庙里,姻缘。 江酩不知道想起来什么,他从简随的腿间起身,“为什么突然想去求姻缘,咱俩都是男的,能有啥好姻缘,再说你又不是华安我又不是秋香,求了也没用,我们好好过我们的日子不就行了…” 反正江酩说一大堆,最后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不去! 但简随是吃完了秤砣铁了心,他的意思也很明确:一定要去! 江酩眯眼看他,不满的用腿蹬了下他,“啧,和我唱反调是吧!” 简随也不立刻反驳,他抓住江酩的脚踝就在那磨,一路亲亲密密又温温柔柔的吻,亲的江酩骨子里痒得不行,挠又挠不到,直亲的江酩耳根子开始发红发软... 江酩一向不亏待自己,开始扯简随的裤子往他身上爬… 可关键时刻,简随却不愿意了,他把平板拿到江酩眼前,“看您的华安追秋香吧!” 被扔在床上的江酩就这么眼睁睁的瞧着简随下了床,慢悠悠的往浴室走,边走边脱衣服。 切,诱惑谁呢!我不看! 江酩直接用被子蒙过头! 不去就是不去,他才不会被美色蒙蔽! 可是,出来后的简随,宽肩薄背,腰间堪堪挂住了条浴巾,发梢处未干的水珠顺着简随胸肌的地方往下滑,一路滑倒了人鱼线附近,消失在浴巾之下,只需稍微一扯,那么轻轻一扯,浴巾就会下落,浴巾下的春光就会一览无余... 啧啧,那脸蛋,啧啧,那肌肉,啧啧,那线条,啧啧,那有劲的胳膊… 江酩开始浮想联翩,之前他就是坐在那人鱼线附近,那条线条流畅的胳膊就那么箍着他的腰,滚烫的身体,上、下起伏的腰胯… 江酩把手伸了过去,遭到简随无情拒绝! 就这样持续到了第三天,可把江酩折磨的不上不下,给看不给碰,这不馋死人嘛! 简随就这么站在床边,看着从被子缝隙里看他的江酩。 “去不去。” 简随依旧没放弃和江酩一起去庙里祈愿的心思。 江酩忍不了,三天了,实在被磨的没办法,只好依了简随! “去!去去行了吧!靠,快点c我!” 江酩最后一个字还没落下,简随直接扑了上去,床都跟着颤抖了几下,简随抱着江酩转了个圈,让江酩坐到了自己腰上,手指又涂了点上次用的药,为了方便待会进入。 …… 作者有话说: 日常求求评论海星和收藏 第10章 上上签 其实简随也不信求个签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可他就是想把江酩和程因泽一起做过的事情都做一遍,好像这样江酩就会像爱程因泽那样爱他。 这样卑劣的念头一直在简随心底扎根,即使江酩就在他身边,他也片刻不得安宁。 最后选了个周末,来庙里求签的人很多。 简随诚心拜了拜,掉出一只签。 上上签!大吉! 江酩吃一惊,他之前和程因泽也来这求过,是个中签,小吉。 江酩之所以抗拒求签,就是觉得不管是上上签还是下下签都证明不了什么,他和程因泽最后还不是一拍两散。 不过这会江酩暗自庆幸,还好是上上签,来之前他还担心如果求的签不好简随难过怎么办,这下好了,那些准备好用来哄他的话也用不到了。 简随看像江酩,他指了指签:“酩哥,我们会好好相爱吧?” 江酩看了眼佛像,喉咙一紧,咽了下唾沫,吐出一个“会…”。 第17章 离开的时候,江酩回头看了眼,暗自感慨,既然是上天都给上上签,如果不好好谈,岂不遭雷劈? 江酩和简随都没有发现,签的下半截有行小字:逆行着,遭雷劫。 ...... 因为校庆晚会,程因泽要抽出时间和简随彩排,简随没办法,他必须得顺着程因泽的时间来。 其实之前好多次已经约定好的彩排时间都被程因泽的工作人员临时改了,学校也没办法,毕竟要顺着程因泽的工作时间来。 程因泽眉眼弯弯,嘴角带着笑意跟简随打招呼,“学弟你好,我叫程因泽。” “简随。”简随礼貌的点头算是回应。 程因泽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在老师那里了解一些,简学弟果然很优秀呢,各个方面来说都是翘楚,而且刚才看你弹奏的时候发现你和我一样,都是左撇子。” 相较程因泽的满脸笑意,简随的脸色明显敷衍,很明显的不想过多的聊天,而是直接走到钢琴旁,“我们开始吧,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不是错觉,程因泽弯着的眉眼一抬,眼前的这位学弟似乎对他抱有敌意,虽然他不明白这无端的敌意从哪里来,但是人前他依旧要保持最佳姿态,所以他依旧保持虚假的笑容朝简随走去... 排练很快就结束,程因泽坐在钢琴旁似乎在回味,他转过脸去看着简随,“和简学弟一起弹琴的时候,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简随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暗芒,他起身就要走,漠然回道:“你想起谁,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程因泽揽住急于离开的简随,手指在他小臂上划了下,他故作可怜模样,“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简学弟似乎...不喜欢我。” 简随皱眉盯着碰触到自己衣袖的手,他将手抽出,冷冷回应:“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如此的直白反倒把程因泽说的一愣,别说现在一堆人围着他转,就是之前没出名的时候身边也总是围绕着一堆人,哪怕是一项不把人看眼里的江酩都围着他团团转,现在却被简随如此的厌烦,程因泽想不透这是为什么。 不过程因泽也没功夫在这简随这样微不足道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经纪人很快就将他叫走了。 留下的简随看着远走的程因泽,藏在袖口的手一点一点攥紧起来... 正准备下班的江酩接到了江母的电话,江酩做了个心里建设,因为一旦按下接听键,就要迎接江母机关枪似的问题。 在经历江母十分钟的无效唠叨后,江酩终于抓住江母喝水的空隙接过话来:“知道了知道啦妈,您就别唠叨了,我会去见面的,您就放心吧!对了其实现在说还在,但还是提前给您说一声,下个月底的时候我带六六去看简随的演出,提前给您说一声别到时候又说找不到我人...” 江母那边立马来了兴趣,“小简的演出?我也能过去看看吗?唉...你爸整天就是和别人下棋,你妈妈我啊一个人孤苦伶仃,还好有六六,你把六六带走了就剩我一个老人家,别提有多可怜了...” “...妈,妈,停停,您先停打住到时候我直接让人把您俩都接过来,这总行了吧!” “好嘞,那妈妈到时候就等你电话!” “嘟嘟...” 得到满意答案的江母下一秒就挂断了电话... 最近简随因为要排练都是很晚才会回来,江酩本想找安南去消遣,可是又想到简随的鼻子比狗都灵,而且电话最会挑时候打,现在自己和简随好不容易稳定,都消消停停的,还是老实的回家处理工作等人回家吧! 等到了家里,江酩开了瓶啤酒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已经习惯自己被简随管着了,如果简随在家,指定不让他空腹喝酒。 江酩看了眼给简随发过去的信息还没得到回复,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一天里如果不收到简随几句信息,他那天就浑身难受,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咬,如果给简随发过去信息,简随没有回他,那他更难受了!他恨不得立刻出现在简随面前,拿手机问他为什么不回信息! 可是这样焦躁的情绪会在得到简随回信息的那一秒烟消云散。 还有最近简随去学校排练都是江酩送过去的,有些感情已经在他心底悄悄发生变化,只是江酩自己还没发现罢了。 等意识到时,那感情已犹如烧不尽的燎原火,一发不可收拾。 比如现在,嘴上说着无所谓的江酩已经开着车准备去接简随放学了。 江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车上了,而且方向还是简随的学校。 接到简随后,简随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笑,江酩虽然在开车,余光还是能瞥见一二、何况简随的目光还一直在他脸上… 像天鹅终于找到了心仪的癞蛤蟆… 第11章 失控 嗯…怎么说呢,大概就是自己是癞蛤蟆,简随是天鹅。 等绿灯的时候江酩终于忍不住问他,“你老看我干嘛呀,我脸上有花啊!” “酩哥…”简随叫了他一声。 “嗯?” 结果这简天鹅直接捧起他的脸来亲了一口,又亲了一口,“喜欢你,想天天看,想每天都可以抱到,每天都可以亲到,而且你来接我我很开心…” “干嘛呀,说这…不就是接你放学嘛,这有什么开心的。”江酩难得脸红,以前都是他追着程因泽说这些,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有人对他讲这些。 第18章 这一合计,被人爱的滋味…还真挺不错。 “酩哥我们去超市吧,你晚上想吃点什么?还有些必需品也该补货了。” “吃什么?火锅吧…” “好啊。” 到了停车场,简随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余光瞥见江酩一动没动,没有丝毫下车的意思。 “你再…亲我一下呗…” 江酩说到后面的“亲我一下”声音比蚊子高不了多少。 简随应该是没听清,他凑了过去,鼻尖似乎蹭到了江酩的肌肤,“...再什么?” 江酩脸又可疑的红了,这简随果然有问题! 一开始的时候觉得他太黏人,天天不是求亲亲就是求抱抱,恨不得整天挂到自己身上,可是现在…怎么越相处黏人的反变成自己了! 自己是被简随夺舍了吧! 江酩有点烦闷,他揉了两把头发想疏散一下心里的郁闷之情,“…没什么,先去超市吧…” 江酩剩下的话被简随堵在了嘴里。 江酩的头发蹭着简随的颈间,简随将江酩胸前的手举过头顶,俩人十指相扣,身体没了隔阂,仅仅隔着衣料贴在一起,温度在俩人的身体间传递,心脏在胸腔共鸣。 简随的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江酩嘴角上次被他咬出血的地方结了小疤,他轻轻用牙齿厮磨,用舌尖温柔到试探,依旧给对方留出后退的空间。 可江酩不退反进,他反客为主,紧紧回握简随的手,十指更加合拢,他大肆侵略了简随的空腔,不留一点缝隙,他似乎要缺氧了。 直到不知是谁的胳膊砸到了方向盘上的喇叭,刺耳的鸣声拉回了简随的思绪。 简随松开了江酩,江酩不满的蹙眉,似乎还意犹未尽,又将自己凑了上去… 随着简随一声宠溺的轻笑,江酩才回神。 “酩哥,继续下去我是没什么意见,但是估计就买不到下午那一波上新的蔬菜还有打折的三文鱼了…” “…对,超市,火锅,我们要去买菜…打折的三文鱼?等等,打折的?这么会过日子干嘛,哥有钱...”江酩语速飞快,好像说的快就可以掩饰刚才他沉沦在简随吻里的失态。 疯了疯了,江酩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刚才心跳的失控的窒息感觉,像是从高空坠落,一时忘了呼吸。 这让江酩似乎回到了当初和程因泽在一起的时候。 那种感觉,失控,没错,是失控。 … 到了商场,在路过c家品牌的店时,简随看到巨大广告牌上程因泽的海报,明晃晃的一张脸,在江酩转身要过来时,江酩直接将人拖到了另一边,走了另一条通道。 江酩已经被拖到了另一边,他不解道:“走那边不是更近吗?” 简随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他掰正江酩转过去的脑袋,含糊解释,“那边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刚拖完地,踩过去多不地道啊…” 江酩一想也是,就跟着简随走了另一边。 买完煮火锅需要的食材后,俩人又去生活用品去买点晚上的用的必需品。 江酩随意拿起一个没用过的牌子,简随在旁边看起瓶身后面的描述。 一旁路过来来往往的情侣,其中有一对情侣,看模样金发碧眼的是个外国人,热心的给江酩避雷,“这个不好用,时间久了会干…我和我老公都是用那个牌子…”说着还给江酩和简随指了一下。 “啊…我,我就是随便看看…我们啊,不是…”江酩不知道自己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薄了,只觉得自己从头一路红到脚底板,耳朵处一团糟热。之前他从来没有和人光明正大的买这些东西,即使和程因泽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程因泽负责这些,更别说一起出来挑挑逛逛,现在和简随,好像真的像情侣一样。 这让江酩的思维钻进了牛角尖,他似乎有些处理不了这样的状况。 简随就淡定多了,他一把揽过简随的腰身,将瓶子放回货架,笑盈盈的像那对情侣道谢,“这样啊,多谢提醒,我老婆脸皮比较薄,有些害羞了…” 最后那对情侣离开的时候还在感叹着简随和江酩看起来太登对了! 江酩不满的拿胳膊肘戳了下简随的腰,说谁害羞呢,还真把他当小媳妇了! 简随拿起那对情侣推荐的牌子,别有深意的说了句,“菠萝味啊…” 江酩特别中意的一种水果就是菠萝。 江酩眼一眯,毫无疑问,简随在“开车”,他也知道简随的算盘,这小子脸皮真的是越来越厚了! 江酩凑到简随耳边,轻咬牙道:“你不要想了,我是不会吃的…” “吃什么?”简随故作惊讶,语气更是无辜,“我就是字面意思,菠萝味的,你在想什么呢!” “你明明就…” 江酩恼羞成怒,他推着购物车就要往前走,简随赶紧小跑过去跟上。 “酩哥…等等我。” 江酩不理。 “酩哥…” 江酩依旧不理。 “老婆等等我…” 江酩马上停下捂住简随的嘴。 简随摊摊手,好像在说,你看,叫老婆就理我了。 回去的时候是简随开车,他看着后视镜里还在闭眼生闷气的江酩,“明天我要去给六六上钢琴课了,你要回去吗?” 江酩果然睁开眼,“对了,我妈说要和六六一起去看你的演出。” 第19章 简随将车停好后吻了下江酩,替他整理好额前的碎发,“没问题,到时候我给你们留好位置。” … 当简随在厨房整理吃火锅的食材时,江酩正在阳台偷懒抽着烟,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当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时,江酩懵了一瞬,那串数字,他倒背如流。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接到程因泽的电话。 “酩哥,今天是我生日你不记得了吗?” 江酩还真想了一会,今天确实是程因泽的生日,网上程因泽那个生日是假的,但是,现在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江酩沉默的抽了口烟,吐出一口烟雾后他才回道:“哦,所以呢?” 程因泽那边愣了一瞬,似乎没料到江酩会是这么个答复,他咳了两声,“我想见见你,你今晚有时间吗...” 这时厨房传来一阵响动,简随叫了声“酩哥,我的手留血了”... 第12章 喜欢…吧? “简随...”江酩下意识喊了声,手机里程因泽似乎还说了什么,江酩没听清,因为他直接挂了电话就跑厨房去看简随了。 电话那头的程因泽僵硬的握着手机,清清楚楚听到了简随的名字。 跑到厨房的江酩一看,他再晚来一步,简随食指上的伤口就愈合了。 因为程因泽的原因,江酩之前就不让简随碰刀,因为觉得是弹钢琴的手,金贵的很,但简随却说,我弹琴只是爱好,以后并不打算做这行,再说也只是切点简单的水果。 江酩要再说,简随就会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想做给你吃… 虽然如此,江酩还是给那道头发丝的伤口消了毒贴上了创可贴,“以后这些还是让阿姨来做。” 贴创可贴的时候江酩突然问了句:“对了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从来没听你讲过,到你生日的时候哥给你过个大的怎么样,想要什么礼物尽管开口!” 简随注视着认真给自己贴创可贴的男人,“我生日还早着呢,对了刚才你和谁打电话呢?” “工作上的电话。”江酩也不勉强简随回答,他揉了两把简直柔软的头发,“即使不过生日也可以收礼物,以后哥疼你… ...... 简随下午没有课,本来的排练也被程因泽给推迟了到了明天,难得休息,可是江酩还在公司加班,简随干脆去了江酩公司附近公园的篮球场,等江酩下班的时间顺便打会球。 估计是因为下午的四点多,上班的还没下班,上学的还没放学,老人们在家准备一家人的晚饭,是个不上不下的点,所以这会子球场上只有简随一个人。 简随今天是个十分休闲的打扮,额前的碎发自然的垂落,使得简随冷冽的眉宇被遮住了一些,眼神顿现柔和,漆黑的眸子在碎发的阴影下反而蛊惑,和平日里那个清冷的简随有些不一样。 或者说穿西装弹奏钢琴的简随和穿t恤打球的简随恍若两人。 一个如天神,高高在上不可亵渎,一个如邻家弟弟,清纯无害无端的让人想去保护。 一开始的时候球场上看球的人还不是很多,偶尔有一两个人驻足,渐渐的人多了起来,大部分是附近大学没有课的学生。 简随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纯白t恤,跳起时,宽大的下衣摆也跟着往上,可谁曾想,简随t恤里面还有件白色的背心,除了胳膊,其余的一点没露,十分的守“男德”。 江酩其实已经在这看了一会了,刚才简随跳起来露出里面背心的时候,江酩明显听到周围的一声惋惜,仿佛在说,怎么里面还有一件! 而且,惋惜的还是个男生。 这小男生应该也是附近打的大学生,眼睛特大脸特小皮肤特白,腰特细,屁股特翘... “帅吗?” 江酩问他。 “帅!”小男生兴奋的点点头,然后朝着球场上的简随喊道,“哥哥给个好友位吧!” 其实简随压根就没听到这句话,这时正运球跳起,转身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在跳起时看见了人群里的江酩。 江酩今天居然也难得穿个t恤,站在学生堆里也不突兀,看起来似乎…更好欺负了… 简随这才意识到旁边看球的人围了这么多。 简随立刻丢了球,目不斜视地朝江酩跑去,“热不热,来多久了,怎么不叫我?晚上想吃什么…” 剩下的话被江酩堵在了嘴里,江酩丝毫没有遮掩,短暂的一吻结束,江酩拉过简随,将手从简随的衣摆出伸进去,停在他劲瘦的腰处,对着要简随好友位的男生宣誓自己的主权:“帅是吧,我男人!” 想要简随联系方式的男生跺了下脚跑开了… 这时看球的那几个人也都散去了。 夏季有一点清风就会很爽快,简随刚才因为打球的那点燥热这会子也因为江酩的那一吻也全没了,只觉得浑身清爽的舒服。 他摸了下被江酩亲吻过的嘴唇,“你不怕被人看到?” 江酩怕啊,怎么不怕,可是他有钞能力,出了事情直接用钱砸… 再说今天打球的都是群小屁孩,谁认得他是谁! 其实江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直接亲上简随了,可他就是看不得别的男生对简随有想法,他简直气的牙痒痒! 江酩把这归咎与是占有欲。 应该是占有欲吧,就类似动物世界里对于自己领地对占有欲,总不能是因为… 第20章 喜欢…吧? 江酩掏出打火机点了支烟,用打火机朝简随轻佻一指,“啧啧,这事不算完,在外面都这样,那简老师指不定在学校什么样呢!背着我和别人好上也不是没可能。” 简随闷笑一声,知道江酩这是吃醋了。他抽出江酩手里的烟,自己抽了口,结果江酩直接捏着简随的下巴,将简随嘴里的烟拿走,把人的脸都捏的变形了,“啧,你这好的不学学坏的,小屁孩跟谁学的抽烟!” “跟你学的。” “不准!” 简随揉了揉两边的腮肉,他反驳,“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 江酩突然发现自己压不住简随了,气的一时结巴:“简随你、你还学会顶嘴了是吧!你干脆直接气死我得了,气死我你再找个!” “行。”简随有意气他,“肯定跟你学习,找比自己年轻的。” 跟在后面拎东西的“这只”单身助理,看着老板和老板的男朋友不顾死活的撒狗粮,他只想说,你们这是当我死了... 其实小助理不是第一次见简随,但是第一次见他家老板大庭广众下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早在第一次看到简随的模样,助理不免感慨,得,来了个比程因泽还厉害的人物,他这个好美色的昏君老板指定又是被迷的晕头转向。 不过比起程因泽和老板那群不靠谱的情人,小助理还是很看好简随的,说真的,不是他自夸,他的眼神可是相当犀利和毒辣的,看人的眼光就不会错! “我来吧。”简随从助理手里结果江酩的衣服,“麻烦你照顾他了,对了他对我说午饭吃的外卖…” 其实简随本意是想知道江酩午饭吃的什么,这样晚上他就可以避开重复的饭菜了。 谁知助理看了眼老板在垃圾桶附近抽烟,转身就把自己老板江酩卖了,他背着江酩朝简随摆摆手,“…老板没吃饭,外卖搁那都凉了也没吃,从早晨到现在只喝了咖啡,我说了也没用嫌我多嘴…” 江酩抽完烟过来,可是他的小情人似乎脸色不悦,他的助理眼神似乎不太敢看他。 小助理慌忙把车钥匙丢给江酩后,说要回公司去准备明天开会的ppt了,风风火火的就跑开了。 见助理一溜烟儿的跑了,江酩俊脸一僵,想说,我又不会吃了你,跑那么快干嘛! …… 到了晚上,江酩因为骗了简随吃午饭的事情,被简随摁在厨房狠狠吃了顿草。 吃的不是那种绿色的草,也不是蔬菜沙拉的那种草。 而是不上不下的那种草! 江酩的腿就没下来过,悬在半空,真是一顿狠草啊! 这顿草吃的… 痛定思痛的江酩已经想好,明天午饭给小助理吃他最讨厌的香菜拌折耳根! 第二天的腰酸屁股痛的江酩吃着简随给他准备好的营养便当,“慈眉善目”的看着小助理面前的香菜拌折耳根… 江酩皮笑肉不笑:“吃啊,怎么不吃,这孩子,瞧你感动的,都哭了,香菜多有营养,吃了对身体好,折耳根多有营养,吃了对身体好。” 助理起身,“老板其实我今天减肥...” 江酩按下欲起身的助理,“这不就是沙拉咯!” 助理再起身,“老板其实我还不饿…” 江酩眼一眯,“老板亲自你给送饭你就不感动吗?” 助理的肩膀再次被江酩按住,他双眼含着泪花。 感动吗?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啊! 不过最后多亏简随给江酩打来了视频电话,监督江酩吃午饭,小助理趁机遁了! 第二天早晨江酩还赖在床上不起来的时候,简随已经收拾好准备去学校了。 “今天怎么去那么早?” 江酩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穿戴整齐的简随过去吻了下江酩的额头,他轻声解释着:“今天早晨有排练。” 可简随说谎了,他并没有去排练。 第13章 绿油油的草 咖啡厅里。 简随到约定的地方时,禹琛已经点好咖啡坐在那里了等他了。 简随坐到了禹琛对面,神色无异,他淡淡喊了声:“禹教授。” 这声“禹教授”让禹琛蹙眉,他看着简随,语气不满,“又不是在学校,这时候就叫我叔叔吧。” 简随的眉头也跟着皱了,他脸色难看的看着禹琛,喉咙像是被堵住,就是叫不出口。 简随始终放不下心理防线,即使对面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叔叔,即使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来看望自己,完全尽到了一个长辈的义务,他也无法彻底对禹琛敞开心怀, 简随无比憎恶自己身体里的血,特别是想到自己母亲因何而死,一切和禹家有关系的人和事简随都厌恶至极! “禹教授就禹教授吧。”禹琛见状叹口气已经妥协,对这个从小在外长大的侄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下个月是你爸生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他的意思是想看看你,还有奶奶...” 简随脸色更难看了,听到“爸”那个字,简随像是被人往嘴里硬塞了只苍蝇,胃里直泛恶。 简随继续保持着居然千里之外的样子,“打电话就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上次的晚宴我不是已经去过了吗,再说,当初他把我和我妈赶出去的时候,我就和禹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第21章 禹琛完全理解简随对禹家的厌恶,毕竟当初自己大哥禹厉为了娶现在这位新嫂子于珊珊,不论如何都要和简随的母亲简安之离婚,甚至带着于珊珊回家当面给简安之难堪,当初简安之的肚子里还有个俩月的胎儿也因此意外流产,如果当初没有出这档子事,简随应该还会有个妹妹或者弟弟的。即使后来简安之抑郁成疾,他大哥禹厉没去看过一眼,也就是最后葬礼的时候露了一面。 不知道是不是现世报,他大哥和这位新嫂子于珊珊生不出孩子,具体原因不清楚,不过问题应该是出自他大哥禹厉身上,因为于珊珊的体检报告是正常的。 但随着禹厉年龄越大,居然越渴望起亲情来,又开始想起这个他唯一的儿子简随了。 只可惜,简随并不领情。 简随对禹厉的厌恶从改姓上就可以看出。 “什么时候回海港,我想想去祭拜一下…” 禹琛本想说去祭拜一下简随的母亲还有姥姥姥爷,但话还没说完就遭到简随强硬打断。 “和你无关,禹家的人没资格祭拜!” 为了不让气氛继续剑拔弩张,禹琛换了个话题,他食指转着咖啡杯沿,“之前那份家教老师的工作如果不想做也没关系,缺钱直接跟我说...” “我不需要。”简随没有多余的耐心了,“还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学校了。” “一起吧,我也回学校,你总该记得你妈妈还是很喜欢我这个弟弟的吧,所以不要拒绝我。”禹琛拉住简随的衣袖,态度坚定不容反抗。 按照以往简随的性子肯定是要拒绝的,可是后一句,让简随的一些记忆在脑海复苏。 禹琛是禹老爷子老年得子,比禹厉小了近两旬,当初的禹琛也就才十二三岁,非常喜欢自己母亲做的甜点,还很喜欢抱着自己玩,考试如果不及格还会躲到自己母亲这里...即使最后自己和母亲回来海港老家,禹琛也经常买票来看他们,依旧会将他高高举起,叫他母亲姐姐。 不知道为什么,禹琛从来不对自己母亲用嫂子的称谓,而是一直叫姐姐。 或许是想起以前的过往,简随盯着袖口的手,最终妥协。 ...... 都说凌晨的酒伤心,清晨的粥暖胃,清晨的第一碗粥安南没喝过,清晨的酒倒是没少喝,但是当他从酒吧出来准备去咖啡店点杯咖啡提提神的时候,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从店里出来,一前一后上了车,这比他喝了十杯咖啡还提神。 安南揉了揉眼睛,谨防自己眼花,视线聚焦后,确认了—— 简随上了禹琛的车。 安南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看清车牌号后,不会错的,他都追禹琛多久了!刚才那个男人就是禹琛! 他本来想外带咖啡和早点给禹琛送去的,为此他还特意选了离禹琛学校近的咖啡店,结果就碰到了这... 正忙着准备开会材料的江酩,手机振动一下,江酩以为是简随发的,拿起一看,是安南。 安南给他发了一排绿油油的草。 什么玩意儿? 江酩这会正忙着呢,哪有功夫理会安南,再说现在屁股疼的和什么似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将手机一扔就去忙事情了。 几天后。 安南把禹琛抵在了花坛的一个角落里。 尴尬的是,安南比禹琛矮了小半头,身形也比禹琛小了一圈,为了不在气势上输给禹琛,安南悄悄垫起了脚后跟。 可这样看起来更滑稽了… “能不能别烦着我了?我不喜欢你这种的。”禹琛本来直接甩胳膊要走人,结果听到安南在那说道: 安南在他胸口画着圈,“禹教授不接受我,却和学生搞在一起,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禹琛蹙眉,“什么学生?” 禹琛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就在酒吧碰到这个纠缠自己的安南。 安南嗤笑一声,“装傻?我本来还以为禹教授是个直男,没想到表面一本正经为人师表背地里也是个逛gay吧的人,端着可就太装了吧,还有别碰简随,他可不是你能碰的人。” 这次堵到禹琛,就是安南在酒吧里碰到了他,才发现这禹琛根本就不是直男,可能比他玩的还花! 听到简随的名字,禹琛才停下脚步,“简随?你和他什么关系?” 安南不耐烦道:“别管我和他什么关系,反正他不是你能碰的人!” “哦,这样啊…”禹琛拖着尾音,狭长的凤目藏着暗涌,他轻轻扯了下安南的衣角,语气充满蛊惑,“…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 第14章 禹琛安南番外(短) 课堂上的禹琛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身上是独特的岁月沉淀的气质,像是一坛美酒,愈陈愈香,不似那种青雉玩世,反而有种岁月精雕细琢后愈发成熟的魅力。 身材高大,宽肩窄腰,特别是那西装一穿。 啧啧,真是禁欲又诱惑! 特意厚脸皮来蹭课的安南和邻桌的男生聊起了天,不出意外的被禹琛点名了。 安南摊手,一脸无辜,他解释说,禹教授,我只是问同桌一个问题。 禹琛的镜片在泛着光,声音低沉,说,你有问题应该问我。 安南站起身,说好吧!他看向禹琛,禹教授,你晚上愿意跟我看吃顿晚餐顺便看个电影吗? 第22章 安南问完,教室里鸦雀无声,只有安南的同桌点头,证明刚才安南确实是问他这个问题。 禹琛手撑在讲桌上,他抬眸目光与安南对视,他说,下课来办公室找我。 安南觉得禹琛的目光带着小勾子,把他的魂也一并勾着跑了。 办公室。 办公室的桌下。 禹琛的腿间。 坐着的禹琛毫不怜惜的攫起桌下安南的下巴,逼迫他抬头看向自己,声音低沉醇厚,仿佛琼浆玉液,安南不喝已醉。 醉的不轻。 安南的脖子被迫仰起,耳边充斥着他的气息,他说不听课的学生,可是要被罚... 安南被迫承受禹琛视线的压迫,希望禹琛可以快点罚他。 禹琛的气息像是一团火苗,在安南的耳间点燃,火势一路下延,安南情愿在这滔天的火焰里化为灰烬。 安南目光一直注视着禹琛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他的手指不老实的探到了禹琛腿间,灵活的舌~尖透过禹琛的指缝穿了出来,水水润润的划过禹琛柔软的掌心... ...... 作者有话说: 禹琛和安南的故事在小酒的另一本《蓄意谋他》,感兴趣的可以点点收藏吗 非常感谢,《领带》这本完结就会开《蓄意谋他》^_^ 第15章 得逞 周末时候简随去江家给江陆陆上课,江母知道简随过来,一早就准备了午饭用的食材准备做海港那边的菜,江母可是真心喜欢这个小伙子,没想到最后江酩也说回来吃午饭。 江父听后,老花镜一抬,朝江母念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儿子居然主动回来吃饭。” 本来江酩没打算回去的,回去肯定免不了受一顿唠叨,可是架不住简随一副可怜巴巴的神色,到嘴边的“不”变成了“去”... 江酩也纳了闷了,他还就吃简随这一套,尽管之前安南就提醒过他,简随那是“鳄鱼的眼泪”信不得,指定是在那装可怜。可是到了江酩这,一看简随委屈的模样,他这心里啊就难受,就很不得抱着简随安抚的亲几口,总觉得之前亏欠了他。 江酩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 那会子江酩正享受这简随的全身按摩,简随给他揉摁着腰部穴位,揉着揉着变成了一节一节地莫过他的脊椎,直激起皮肤一层战栗。 “酩哥,你明天也回去呗,六六说想你了。”简随轻缓的语气,就像他拂过江酩脊椎力度轻柔的手。 江酩闭着眼,舒服的脚指头都蜷缩,“昨晚上不是刚接六六一起吃过饭吗?” 简随长臂一挥将趴在他怀里的江酩翻了个身,就像是给煎蛋翻了个面,“酩哥,难道你忍心我一个人吗?江阿姨说不定还会给我介绍女朋友,到时候我怎么回阿姨呢...” 江酩一看,简随那根根分明的黑长睫毛扑闪着,上面还挂着水汽,就连鼻尖上的那颗痣都在诉说这委屈,小嘴红润润的,他直接就先上去啃了两口,狠亲了两口后,他耍起来流氓,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回回回,就说我顺路接你一起,在这之前先让我好好疼疼你...” 简随身材本就修长,虽然江酩个子也高,可到底是比简随矮了几公分,稍显大只的简随窝在江酩的怀里,嘴角露出得逞的笑。 不过谁疼谁? 反正江酩干不过简随。 其实一直以来,江酩都刻意忽略了自己对简随感情上的变化,既然和程因泽已经没有可能了,那这样的生活似乎也还可以,再说简随也很合自己心意,虽说平日里总管着自己吧,但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很可心的。 结束的时候,江酩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简随的后背,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先这么处着吧,要到真腻了的时候再分开也不是不行。再加上公司最近的运作也还不错,江酩抱着怀里的简随顿生了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除了江母一如既往的催促他相亲结婚。 不过当初答应江酩答应去相亲见面的那位女生,对方好像还没从国外回来,江酩乐的对方没回来,江母干着急也没办法。 周末回江宅的时候,江酩就发现自己在江陆陆心里的位置已经变了。 江陆陆以前很黏江酩,可是现在江酩已经是第二位了,当江酩和简随一起过来时,江陆陆直接扑到了简随怀里。 “简哥哥~”江陆陆中途转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简随的那一边。 江酩尴尬的收回了手,没什么存在感的纠正着江陆陆,“...那什么,叫简叔叔,叫哥哥不就差辈了。” 闻声出来的江母戳了下江酩脑袋,“看吧,你这个当爸的还不如人家小简呢,小简回来的次数都比你多,我干脆直接认小简当干儿子,让他当六六的干爸算了!” 江酩恍然大悟状,“妈,您别说,您还真别说,您这想法还真不错,平白无故多了个贴心的儿子,六六还多个爸!” 江母看着六六,眼神立刻变得慈祥起来,“...当初我还不同意你带六六回来,现在看来要是当初你和小程没有带她回来老太婆我才后悔死呢!” 江母说完才发觉自己说错话,她看了眼江酩似乎没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毕竟当初她这儿子和程因泽的关系非常好,俩人是大学同学还在一个宿舍,江酩经常带他回家吃饭,好的睡一张床,安南都挤不进去,结果最后俩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决裂了,程因泽去了别的公司,江酩再也不着家了。 第23章 江酩似乎是真没在意自己老母亲刚才的话,神色无异还在那殷勤的帮她捶着背。 在江父故意路过第十次的时候,江酩终于发现了在门口徘徊的老父亲。 江酩家里是典型的那种严父慈母的教育方式,因此在当时还是青少年时的江酩眼里,自己老爸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眉毛一皱,脸一板,别提有多吓人了! 江酩依稀记得,不服管教的安南来他家,见到自己老爸,都自觉的安静坐在书桌前和江酩一起看起了书,规矩的食不言寝不语,一个月下来,安南在班级里小测的成绩成了倒数前三十。 要知道安南之前可没跌出过倒数排行榜的前三。 安南的母亲感动的是热泪盈眶,一度把他的衣服打包连带安南一起扔到了江酩家里… 所以江酩从小到大没长歪,且学习上也说得过去,绝对要感谢自己严厉的老父亲。 江父故作严肃,他干咳两声清了下嗓子,下巴朝江酩一抬,声音不威而怒,“陪我去书房下几盘棋。” 这时简随抱着六六也过来了,江酩朝简随眨了下眼,眼神朝上示意了一下,就跟着自己老爸去书房了。 在简随开始上课前,简随如往常一样先弹奏一首,之后才会给江陆陆上课。不过这次江陆陆坐在了简随旁边,和他一起弹奏起来。 可这次江陆陆在简随弹完后说了句,“简哥哥,你刚才弹琴的时候好像之前的一个叔叔…” 江陆陆拿出照片,“这是爸爸和他的合照,那时候爸爸还年轻,和简哥哥一样年轻…” 简随目光投向了那张照片,深邃的眼眶里目光逐渐加深。 江陆陆指着照片里的人,“喏,这个是程叔叔,听奶奶说我还小的时候他经常来看我…奶奶以为我还小不记得了,其实我记得他的,他教我弹钢琴…” 江陆陆本来是不记得程因泽,结果前一阵时间找玩具时翻出来这张照片,一下子就叫出来了,“程叔叔,钢琴!” 江母都跟着吃了一惊,毕竟程因泽抱六六学钢琴那会,六六才四岁,按理说应该对程因泽是没什么印象的。 简随仔细观看着那张照片,朝阳的光芒洒在钢琴上,三个人并排坐,江陆陆在中间,江酩和程因泽分坐在了两旁,程因泽的目光在六六身上,江酩的目光在—— 程因泽身上。 嫉妒的情绪在简随心底悄然生起,它就像是毒药,自己咽了下去,却希望别人可以死亡。它像是蛇信子不断舔舐着简随的脑神经,让他无法安宁。 那里坐的,应该是他才对! 江陆陆不懂大人的情绪变化,她继续说着,“奶奶说我的名字就是爸爸和程叔叔一起和我起的...那为什么我长大后,程叔叔就不来看我了呢?问爸爸也不说,问爷爷和奶奶也不告诉我...” 第16章 孩子的由来 江酩和江父下棋的时候,楼下隐约传来琴声。 “那人还和你有联系吗。” 一子落下,江父问道。 江酩知道自己父亲问的是程因泽。 当初江父差点就发现了江酩和程因泽之间的关系,结果程因泽火了后飞速和季月月订婚了,当时的这条新闻挂在头条近一周,这才打消了江父怀疑的念头,虽然现在他依旧对江酩不结婚表示不满,不过也不会像江母那样唠叨。 在江父心里,现在江酩这个年龄,事业才是第一位,而且还有六六在身边,他也早已享受含饴弄孙之乐,所以对于江酩结婚的事情不算很急。 江酩琢磨着棋盘,思索片刻后终于落下一子,“爸爸,人都是往高处走,我已经对他毫无帮助了,怎么可能还会有联系。” “他也没想过看六六?毕竟是六六的叔叔。”江父摩挲着手里的棋子,落下一子后继续开口,“...还是你不让他来看?” 这个叔叔不是假的叔叔。 程因泽是江陆陆名副其实的叔叔,是程因泽姐姐孩子。 虽然是姐姐可是和程因泽并没有血缘关系。 程因泽的家庭情况很复杂,是重组家庭。 其实程因泽十岁之前的生活还是很富裕美满的,父亲开了几家超市,母亲是名钢琴老师,不管是从生活还是精神上都是富足的。程因泽对钢琴的启蒙和兴趣就是来自自己的母亲。 但是。 事情但凡沾上“但是”俩字,就说明有转折。 后来程因泽父亲染上赌博,家里被挥霍干净,母亲也丢下他一走了之。 年幼的程因泽被判给了父亲,继母带过来一个女儿,这个女儿比程因泽大了五六岁,成了程因泽异父异母的姐姐。 重新结婚的父亲和继母同样沉迷赌博,经常不着家,后来俩人是干脆都不再管问家里的事情,程因泽上学的学费也不再给,后来程因泽的父亲得了白血病没多久就去世了,更加没人管他了,还是这个姐姐看他可怜资助他读到了大学。 后来有一天一直在外打工的姐姐抱着一个婴儿回来了,将婴儿和一些钱交给程因泽后就跳河自杀了。 根据程因泽后面含糊的解释,他姐姐是被男人骗了,孩子生下后,发现男人早就结婚了,最后原配追上了门骂,被人当街羞辱可是那个男人甚至不敢站出来。 程因泽的姐姐生前没有告知那个男人的任何事情,程因泽想去教训那人都找不到地方。 第24章 孤注一掷的感情最后换来这样的下场,程因泽已经不懂所谓的爱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 当程因泽抱着孩子找到江酩的时候,江酩看着怀里的孩子,心脏都快停止了,大脑飞速运转着,在脑海里闪过一串串复杂的代码后,大脑给出了疑问,这该不会是程因泽的孩子吧... 如果是呢... 江酩大脑给出的答案是,程因泽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 “你...的?” 程因泽抱着孩子,他摇摇头说,我姐的,但我必须要养这个孩子。 对于程因泽的要求,江酩一向是不会拒绝的,且不问缘由。 可两个大男生哪里会养孩子,而且程因泽当时已经小有名气,已经有多家娱乐公司在接洽他了,以后打算进娱乐圈的,有个孩子就更不方便,思来想去,江酩就想到了自己老母亲。 结果孩子一养就是四年。 而且孩子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开口就是对着江酩喊。 把江酩喊得一愣。 当时安南还恭喜他“喜当爹”。 那孩子自然就是如今的江陆陆。 江酩和程因泽在江陆陆四岁生日那天,也就是他俩在一起五周年的纪念日里,彻底分道扬镳。 从那之后,程因泽再也没有来看过江陆陆。 江酩想起程因泽之前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和他彻底脱离关系。 当时江酩没有理解这句的意思,也包括现在,也没有明白。 江酩想,程因泽应该是怕季月月误会孩子是他的,所以才从来不提孩子的事情,尽量避免一些能避开的误会。 江酩将这一说辞说出,江父倒也没反驳,似乎还有些认同。 其实江父是想表达,即使程因泽以后打算要回去六六,他也是绝不会同意的,这孩子永远姓江! 江酩和简随回去的时候,江陆陆已经睡着了。 临走时江母还不忘叮嘱江酩要将简随送到位再离开。 江酩的耳朵都快起茧了,他连忙应声,“知道啦,我的母亲大人,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 终于离开江宅后,江酩发现简随兴致一直不高,等绿灯的时候他揉了把简随的膝盖。 这个信号已经够明显了,意思是快理我。 简随也如他所愿,他望着后视镜里的江酩,“六六的名字是谁起的?” “这还用问,这么朗朗上口的名字肯定我啊!” 江酩的语气还有些自豪。 简随又问,“那为什么是叫‘陆陆’?” 这时绿灯亮了,江酩一脚油门踩出去,他没打算骗简随,但也没打算全说出来。 “我大学一朋友起的,怎么突然想问起这个?” “是当初的男朋友起的吧。” 江酩也打算实话实说,“对。” 车里一时无话,江酩眼尾余光扫了下副驾驶的简随,他觉得简随在生气,因为简随的整张脸都转过去望着窗外,一看就是不想和他说话。 车窗上映出简随清清冷冷的脸,外面斑驳的光影飞快的从他脸上掠过,额前的碎发盖住了眉眼,这让江酩更加看不出简随的神色了。 “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快到家时,简随烦躁的皱眉,到底是没憋住问了。 江酩停下车,欺身压到简随身上,瞧着简随那张寒着冰霜的脸,他捏着简随的下巴亲了口,“就知道你憋不住要问!” 简随嘴一撇,眼里含着水,更委屈了。 江酩重新坐回到驾驶座,他咬着烟蒂点了根烟,“你先和我讲讲名字这事谁告诉你的?” 简随看向江酩,后者神色平静还淡定的抽了烟,那张照片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缓缓开口:“我在六六那看到你们的合照了,你们大学时候的照片,你们三个坐在一起…” 江酩打开车窗,手肘撑在旁,将手里的烟探向窗外,猩红的火光在夜色里更显红亮。 “照片还留着呢...”江酩语气轻松,“怎么样,帅不帅,不是哥给你吹,大学时候追我的人都得排队,哥一个都瞧不上眼!” 简随要被自己酸死,话也开始阴阳怪气,“所以最后你瞧上了程因泽,大影帝啊,那别人确实比不过,何况我只是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你当时肯定对他一见钟情...” “程因泽”三字冒出来,江酩被烟呛了口。 大学时候江酩对程因泽确实算是一见钟情。 那时的程因泽也是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傲气的很,谁也看不到眼里。不仅长相帅气,又是以专业课第一的成绩考进来的,一进来就是焦点,到哪都瞩目。 当时追程因泽的女生可太多了! 但是在这群女生中,出现了一个例外,女生圈里冒出个男生。 这个例外就是江酩。 不过程因泽当然对他爱答不理,江酩属于是硬上那种。 安南在一旁是在看不下去,没少骂他,贱不贱啊,热脸贴冷屁股,人家喜欢女生! 江酩还回味着在宿舍因强吻程因泽被打的那一巴掌,脸上似乎还残留着程因泽手的温度,他对安南说,你不懂,我就中意他看不上我的样子。 安南啧一声,说,你小子,我怎么没发现你有这方面的倾向啊。 江酩白了他一眼,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但是程因泽绝对喜欢我,即使今天不喜欢我明天肯定也会喜欢! 第25章 安南看着这人傻钱多的江大少爷,哪来的自信啊!他毫不留情的拆穿,他那是喜欢你的钱吧! 江酩才不听安南的废话,那他怎么不喜欢你的,偏喜欢我的?还不就是喜欢我! 安南想撬开江酩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僵尸都不吃的恋爱脑! 江酩说今天就聊到这,他赶时间。 安南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江酩这闲人在忙什么需要赶时间。 在安南思索的空档,江酩已经屁颠屁颠的去给程因泽买他最爱的海鲜粥了,程因泽只喜欢“蔡记”的那一家,去晚了可没有了。 北城大学在北,“蔡记”在南,一南一北横跨了大半个市,最终程因泽拿到手里时,粥还是热乎烫口的呢。 为此江酩没少被安南调笑道,呦,兰博基尼专职送外卖,给您五星好评! 不过程因泽当时也确实故意为难江酩,粥打开盖尝了个味,烧麦连看都没看,说了句“突然不想吃了”就又扔给江酩。 本以为江酩会就此结束追程因泽的路程,结果人家江酩笑嘻嘻的没事人一样,将程因泽剩下的吃的一干二净。 之后不管程因泽怎么歪派他,什么没有就要什么,可人江酩每天照样雷打不动的去找程因泽,天冷暖手,天热给扇风,陪人成宿成宿的练琴,去抢最难买的“张天王”演唱会的门票,有事程因泽,没事还是程因泽,别管什么都是程因泽! 不管程因泽怎么冷脸,江酩是完全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脾气和耐心好到所有人都诧异。 久而久之终于被江酩摘下程因泽这朵“高岭之花”。 感情的事情外人不好评。 安南瞅着江酩那劲头,明显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别怨谁。 结果到了最后... 虽然江酩不想承认,但安南确实说对了,程因泽就是在利用他的权势给自己的演艺生涯铺路。 还留下了那句成为江酩梦魇的话:“我从来都不喜欢男人,委身在你身下的每一天都让我恶心至极” ...... 第17章 意有所指 手里的烟燃尽,烫了下江酩的手指,江酩的思绪一下子抽回。 简随语气充满哀伤,他绝望问道:“我是不是永远也比不过他在你心里到位置,永远也比不过…程因泽…” 江酩将烟摁灭,他转过身来,用拇指摩挲着简随的额头,将他额前的碎发撩到一边,露出英挺的眉宇,直到在简随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江酩轻轻叹息,“都过去了,简随,那些对于我来说都过去了,不会再回去了…” 也不知道是说给简随听,还是在提醒自己。 那些时光已经不会回去了。 到家后,简随先去后备箱取江母给的食材,准备下车的江酩收到了安南给他发的信息——程因泽和季月月的婚期定在了下半年。 新闻立刻上了热搜。 在后备箱整理食材的简随也收到了条信息,是禹厉发来的。 …… 简随和江酩刚进玄关就急切的吻上,说是吻,不如说是发泄的撕咬,像是两头搏斗的野兽,杀红了眼,恨不得将对方拆骨入腹! 简随毫无耐心的扯出江酩的衬衣,滚烫的手直接往上探了上去,肆意剐蹭。 像是一场搏斗,不停换着姿势,没有一句对话,客厅里只有厚重沉默的喘息… 简随在江酩身体各处都留下自己痕迹,像是标记自己领地,这里,这里…嘴唇所到之处全都标记上! 简随缠着江酩的发丝,咬上江酩的脖颈,将他整个人都紧紧箍在身下,严丝合缝… “嘶…简随,属狗的…”江酩前胸被简随有些粗暴的力气弄疼了。 简随逐渐停下动作,抱着怀里的江酩转了个圈,让他趴在自己身上,俩人的心跳都砰砰的像是擂鼓。 “我可没那么老…” 简随的毒舌,意有所指。 谁属狗?江酩属狗。 程因泽属狗。 远在酒店被禹琛压在身下差点当狗的安南…也属狗。 “贫嘴!”江酩被他逗乐了刚才的也阴霾一扫而光,他捏了下环着自己腰身强劲有力的手臂,“抱我去洗澡…” 因为刚才做的急,客厅的灯都没打开,外面夜空中放起了烟花,一时照亮了室内,也照亮了简随的脸。 简随正在抬头看烟花,少年干净帅气的脸清晰的映入江酩的眼底。 江酩没看烟花,他在看简随,随后他把脑袋继续埋在简随颈窝,煞风景的说了句: “这是谁大晚上这么扰民啊…” 简随循声低头看他,这下江酩看清了,简随清澈的眼底满是自己。 …… 无人在意地毯上江酩的手机在不停的闪动,屏幕上是串熟悉的号码。 久久得到不回应的程因泽固执的一遍遍拨打… 空中是为了祝福季月月和程因泽定下婚期的而放的烟花… 禹宅。 禹老太天对禹厉下了最后通牒,简随是禹家的孩子,不管如何都要认祖归宗! 知道这个消息的于珊珊,也就是当初禹厉赶走简安之之后娶的女人当然接受不了! 于珊珊指着禹厉,语气歇斯底里:“你敢把那个女人的儿子带回禹家,我们就离婚!” 于珊珊咽不下这口气,明明自己才是禹厉的太太,是禹家的女主人,现在居然要眼睁睁看那个女人的儿子再进禹家! 第26章 想她当初她不惜背上第三者的骂名,千方百计挤走了那个女人,本以为可以坐稳禹家女主人的位置,有了孩子后就可以继承禹家,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禹厉身体竟然有问题! 她挤走了那些禹厉身边的莺莺燕燕,竟然是为他人做衣裳! 最后继承禹家的还是简安之的儿子! 于珊珊气不过,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比不过简安之,现在人死了简安之的儿子还要再来为难她! 这让她怎么忍,这口气怎么咽下去! 禹厉完全不在意于珊珊的威胁,“离婚可以,你什么也分不到,但简随是我儿子,他必须进禹家!而且现在妈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她也要见孙子!” 于珊珊万念俱灰,她脚步踉跄,“禹厉,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狠心对我!” 禹厉根本不理会于珊珊的怒骂,他毫不留情的戳穿于珊珊的面目,“你和安之是姐妹,你不也瞒着她千方百计的勾引我?你不也一样狠心对她,所以事到如今都是你自找的,谁也怨不得!” 终于看清禹厉面目,于珊珊冷笑两声,“现在想起来儿子了,到如今怕是你想让他回,他也不愿意吧!你可不要忘记当初你是怎么赶他们走的,他可不姓禹,是姓简!” 禹厉神色一沉,他沉声道:“回不回来,可不是他说了算!” 世界上就没有不为财权折腰的人! 何况是要简随答应回来,整个禹家都给他! 于珊珊目露狠光盯着远去的背影,禹厉,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 周五下午的时候简随给江酩发信息,说周末回海港周日下午回来。 江酩看到信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他马上给我简随打过去电话,“帮我收拾衣服我和你一起去…” 接到电话的简随看着自己的行李箱,“酩哥,我已经准备要出发了…” “几点的票?你在哪,你的衣服我穿也可以,实在不行到那买也行…” 还有一个小时,江酩算了下时间,开车过去完全足够。 车站是个神奇的地方,旅客来来往往,为重逢为别离,如此反复,脚步匆匆。 成功碰面的时候江酩气息还有点喘。 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简随的神色没有江酩预想的那样高兴。江酩开始疑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是眼前人吗?明明昨晚还要挤在一张沙发上看电影的。 现在的简随站在原地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按照以前简随会开心的像只小狗一样过来粘着他了。 简随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跑来找他的男人,然后问他:“为什么这次非要和我一起去?” 这问题不难,按理说不难。 简随可以问,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去,可他问的是,为什么“这次”要和他一起去,着重点在“这次”上面。 这就让江酩不知道该怎么回道。 简随每隔一两个月都会回海港住上两天,之前自己从来没说过要和他一起回去,偏偏“这次”回去的时候,自己想和他一起回去了。 “...我也想多了解一下简老师,感受一下简老师的童年生活。”江酩说了心里话,但说完又觉得这话太像表白,又开始给自己找补,“其实我姥姥家也在海港,我也想去看看。” 简随终于朝江酩走近,替他整理下额前跑乱的碎发,眼神也渐渐松懈下来恢复到了之前的温柔,“嗯,不用跑这么急,反正我都会等你的。” 注意到旁边有人在往这里看,江酩神色略微不自然的阻止了简随擦汗的动作。 …… 海港傍山依海,拥有整个海湾型天然海水浴场,可以坐着沙滩发呆、看海、浮潜,海边夕阳下骑车或者包个车环岛,吃海鲜,海钓,每一种都有不同的体验和感受,但不管哪一种都可以达到让自己放松 的目的。 夏天是海港的旺季,游客肉眼可见的比平常多了几倍。 简随姥姥和姥爷还在世的时候开了一家民宿,因为装修风格很有古朴气息,每间房打开窗都可以看到海边景色,还是观察日出的绝佳地点,所以前来打卡的人很多,口碑口口相传所以生意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俩老人去世后,这家民宿也就停业了。 不过依旧有游客会特意在门口合个照,因为停业,这份遗憾反而成了游客的执念,一度有人猜测这家民宿停业的原因,并且衍生了很多版本。 江酩总觉得回了海港的简随好像身上自动升起了一层屏障,谁也走不进去,这样的隔阂和距离感让江酩不舒服。 “简随。” “嗯?” 江酩伸手捏他的脸庞,牵着他的嘴角往上露出个笑脸,“小时候的简老师也是这样臭屁样子嘛?” 简随终于不是那副漠然样子,他宠溺的把自己脸上的手拿下握住,“来吧我带你去看看我生活的地方。” 到了后院,简随先去了堂屋,拿起案几上的香给自己母亲还有姥姥姥爷上了香。 之前江酩问过简随家里的事情,但是能明显看出简随并不想多说,只含糊两句就把话题掀了过去。每个人都有不想谈及的事情,江酩就不再多问,他在等简随愿意亲自告诉自己的那天。 房间的灯光在东边,简随在西边,灯光下的身影英挺又孤独,一半的侧脸都陷入了阴影里,江酩站在光线的这边,可是却看不太清简随此刻的神色。 第27章 等简随上过香,江酩拉过简随,这样他终于可以看清简随了,直到在他瞳孔里看到了自己,他才放下心,眼前这人是简随。 简随不知道江酩心里的这些想法,他替江酩整理了下额前的碎发,“饿不饿?带你去尝一下这边的烧烤?之前吃过没?” 江酩顺势往他怀里一靠,环抱着简随的腰身,温声道:“小时候在这吃过几次,不过后来姥姥回北城后就没专门来吃过了。” 简随捏了捏江酩的后颈,“走吧,吃完带你去赶海抓螃蟹。” 海边的烧烤当然是海鲜多,简随带江酩去了一家不算太大的店铺,但店里的生意非常的火爆,可见味道十分的好。 推拉门一开,老板娘抬头看到简随,立马从柜台后面出来热情的招呼起来: “随孩儿回来啦,怎么没提前说声让你梁叔去接你,这是朋友?哎呀来来快坐,让你梁叔给你们露一手,随孩儿难得带朋友过来!” 梁姨特意带他们坐了个靠窗的位置,等梁姨走后,这小角落只剩下简随和江酩俩。 吃饭的时候江酩喜欢和人坐对面,他看着脸红的简随,故意逗他一遍遍叫着“随孩儿“。 “酩哥…”简随被江酩调笑的耳根子发红,用剥好的虾堵住了江酩的嘴巴。 “呦呦,小可怜,不闹了不闹了,趁着没人快来让哥亲一口。”江酩可受不了简随委屈的模样,用还带油花的嘴吧唧在简随嘴上亲了口,一口不满足又亲了一口。 吃完饭后,简随去了旁边的商店买了待会赶海用的用具,江酩在店里等他。 梁姨和江酩唠起来嗑,她感慨着:“别看我这店现在生意好,当初如果不是随孩儿帮忙给了钱,我早就开不下去了,小随着这孩子恐命苦,他爸不是个东…” 江酩刚想问几句,简随就过来了,“梁姨,我们准备去海滩走走。” 因为简随的到来,江酩一时也忘记要问什么了,思绪跟着简随的话飞远了,想着待会去赶海散步。 梁姨送他俩出来,往远处那边指了指,“对了,你们这次回来的正是时候,晚上那边有个篝火晚会,你们可以去看看凑个热闹。” “篝火晚会?” 简随见江酩点点头明显有兴趣,他和梁姨又简单寒暄几句后,就带着江酩走了。 俩人拎着小铲子小水桶去赶海消消食,正好顺着这片海滩过去看一下那个篝火晚会。 说是赶海其实俩人根本就是撒丫子在沙滩上狂跑,如果不是有人,江酩都想脱光了去海里游两圈。 说是感受一下赶海,鱼虾章鱼的没怎么捡到,贝壳倒是捡了不老少。 忙活到最后,最后俩人捡了两只螃蟹,一只虾,还有零星几个小海螺,不过贝壳却是捡了不老少,望着这几只螃蟹最后一合计又全扔海里放生了,只留下了五颜六色的贝壳。 不过简随和江酩本来也就是来海边散步放松的 ,对捡了多少东西也不太关心。 夜晚的海是一天中最浪漫的,月光的余晖洒到海面上,晕着银光。这时候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听着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看着月亮一点点的升起来…让人生出无限缱绻。 江酩和简随瘫坐在沙滩上谁都没有讲话,都沉醉在了景色里。 简随在看海。 江酩也在看海但不知何时开始,目光飘向了简随。 作者有话说: 跪求海星(抹泪t t) 第18章 心跳 此刻简随双腿摊开一脸满足的望着大海,月亮的温柔的光晕下简随身上渡了一层柔光,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一层光圈,耀眼的不可思议。 江酩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两拍。 仿佛是感受到视线,简随看过来时,江酩却在前一秒将脸转了过去。 不远处的那片海滩应该就是梁姨说的篝火晚会了,围了不少人。 篝火晚会上,当一群年轻人正在做自我介绍,江酩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哪是什么晚会,这是在相亲吧! 不过,江酩很快发现情况不对。 为什么简随旁边围了一圈小年轻,而自己身边已经围了一圈阿姨? 胖阿姨无意瞥了眼江酩手腕上表,“小伙子我一看你就事业有成,那样的大学生一看就还没工作,根本不靠谱,找结婚对象还是得找个稳定的,你给阿姨说说你做什么工作的?今年多大?家里几口?是哪里人?太远的可不行...” 江酩寻思这时查户口呢!他赶紧叫停,“停停停,您怎么知道我没女朋友?说不定我已经结婚了呢?” 胖阿姨抿嘴一笑,“小伙子你又说笑了,有女朋友你不带你女朋友来?有老婆就更不可能了,你老婆会让你一个人大晚上来这?你还想瞒过我的眼睛!来来来,你看看我家闺女...” 江酩:“不喜欢。” 这时一个瘦阿姨挤进来,“小伙子你看看我家闺女...” 江酩:“不喜欢。” 一圈过后,阿姨们开始指责江酩太挑,这么多就没有一个看顺眼的吗? 江酩:“我喜欢男的。” “不早说!”阿姨们面面相觑,挥手拜拜,一溜烟全散了。 送走了阿姨,江酩找了片人少的沙滩坐下,看了眼被远处被一圈人围着玩游戏的简随,江酩酸的像是喝到了正宗的“山西老陈醋”。 第28章 江酩开始自己安慰自己,这从某种角度来说自己眼光好,而且这里还是简随的老家,肯定不能做什么太过分的动作,不然他早就上前把那群男男女女的给挤开了! 不对,等等,江酩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 不是不喜欢简随的吗,之前还老嫌他烦,这莫名其妙的心烦意乱是怎么回事? 本来想抽烟,但江酩低头看到手里还抱着简随排队给他买的椰子,江酩忘了抽烟的事开始喝起来椰子,看了眼时间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对面依旧玩的热火朝天。 和简随一起玩游戏的都是和他年龄相仿的,都说三岁一个代沟,那简随岂不是和自己有两个代沟? 正当江酩郁闷的低头喝着椰子汁,一个人影已经走到跟前。 江酩往上看去,可不是那笑的跟朵牡丹花似的简随! 简随似乎有些兴奋。 江酩脑子里浮现刚才简随和人玩游戏时的样子,江酩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耍脾气,年轻人之间的交际这不正常吗! 可是开口就是酸的不行,“呦,还舍得回来呢,我以为在那绊住了呢!” 冷嘲热讽完江酩又自觉无趣,又接着抱起他那大椰子喝了起来。 简随扯了下膝盖处的裤子半蹲着向江酩靠近,那双勾人的丹凤眼一抬,直直的看着江酩,看了一会后,他无奈问道:“这椰子这么好喝?” 江酩古怪的回头看了眼简随,“不好喝谁说好喝了?酸的要命!” “那你还一直抱着不松手?” “我那是口渴...” 江酩话没有说完,因为简随吻住了江酩,“酩哥...我爱你。” 在江酩震惊的目光里,他嘴唇已经被人轻轻含zhu,四片唇瓣轻轻的贴近,温柔地碾转,缓缓地研磨,江酩也不管那该死的椰子了,直接扔到一旁。 很奇怪,简随的吻一落下,江酩心里那点子心烦意乱全没了。简随就好像逢甘露,及时雨,落在他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这一刻,江酩眼里再无其他,只有简随。 还有简随的那句,我爱你... 海边的朝阳已经浮起,江酩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近在咫尺的简随双眼闭着,神色柔和,像是唯美的维纳斯。 江酩突然就脸红了,只觉得心里那只小鹿要把自己心脏给撞碎了。 还好旁边的人都在专注的等着欣赏海边日出,没人注意这里,不然这样接吻还真是不好意思。 这该死的椰子躺在沙滩上,有三个小孔的那面正对着简随和江酩,江酩用脚把椰子转了个身在心里说道:你也不许看… 快门按下,“咔嚓”一声,这一幕被拍日出的一位大学生用拍立得拍下来了,她将照片送给了江酩和简随,笑的灿烂的祝福他俩。 ...... 在这个风平浪静的夜晚里,有些人注定无法平静。 季宅里。 季月月美丽地面容已经扭曲,鲜红的指甲掐上程因泽的脖子,旁边的酒瓶被蹭倒碎了一地,她尖叫着,“不准,不准离开我!你是我季家的狗,更是我的狗!你以为你每次见江酩我会不知道吗?你以为你回去找他他就会回来吗!他不会!他身边有别人,有简随!” 本就发烧的程因泽因呼吸不畅脸部被涨的通红,在快窒息的前一刻,季月月赶紧松开手,她开始抱着程因泽哭泣,“对不起因泽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你为什么不替我擦眼泪了?你看不到我在难过在哭吗!你不爱我了吗!” 很早之前季月月因为是个小胖墩遭到朋友嘲笑,笑她是“肥猪”,她一个人躲在学校流浪猫的窝前哭,一边哭一边给猫猫开罐头。是路过的程因泽发现了她,知道她哭的原因后,程因泽温柔的用手帕帮她擦眼泪,还安慰的说道:“人漂亮,心却不漂亮的人更丑陋,在我眼里你很好看。” 季月月觉得程因泽这话是在安慰她,可其实程因泽只是在嘲讽自己,因为那时候的他知道了江酩家里的情况后,开始逐渐时不时的给江酩一些甜头,让江酩对他欲罢不能愈加上头。 程因泽也厌恶自己的不堪。 季月月却当了真,她开始疯狂减肥,从现在的大学退学去国外进修,让自己变瘦变漂亮,希望可以配得上像天神一样的程因泽。 后来程因泽却和别人在一起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 不不不,他怎么可以和别人在一起?不可以!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季月月想要的,最后就一定要得到! 可是季月月却不知道该先从那里下手才能让程因泽来到自己身边,直到她遇到了简随... 被松开的程因泽终于得以呼吸,他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急促的喘着气,好像真的成了条无力还手的狗。 刚才被季月月打到了鼻梁,鼻间涌出来血流,季月月又后悔又心疼,着急忙慌的拿起纸巾帮程因泽擦鼻间的血迹。 虽然眼下狼狈,但程因泽却十分的在意刚才季月月提到的“简随”。程因泽呼吸恢复平缓后,他给往两只杯子里倒满了酒,然后装作和好的样子端给了季月月。 喝醉了的季月月比较好套话... 在季月月眼里这成了程因泽示好的做法,她就知道程因泽不会离开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能给程因泽想要的一切。 ...... 第29章 江酩和简随回去的时候天都已经快亮了,简随去梁姨那里借了辆观光的双人自行车。 江酩在前面,简随在后面。 嗯,对,不管各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位置都对。 江酩张开双手感受海风的吹拂,简随宽大的t恤随风飘动,他在空旷的道路中高声喊着:“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简随在后面扶着江酩的腰,一脸温柔笑意,他庆幸自己看到江酩这样无拘无束的一面,最起码现在的快乐都是真的。 “简随,我们是不是上辈子见过啊!” “为什么这么说。” “总觉得哪里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用想,这辈子记着我就好。” ...... 因为今天一天都在玩,江酩和简随二人都有点累了。开始的亢奋消散后身体后知后觉只剩下了疲惫。 江酩没有拿衣服,洗过澡后就直接穿着简随的睡衣躺倒在床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简随的床不算大也不算小,一个人睡刚刚好,两个人睡绝对就勉强了。 作者有话说: 江酩心动不自知...后面有你苦头吃啊...(小酒这双眼睛看透太多) 第19章 咯吱...咯吱... 江酩是一沾上床就不想动了,掏出手机看了几条未读,一堆信息里程因泽的号码尤为扎眼,江酩的心还是咯噔一下,其实那条信息也没说什么,就简单的六个字:酩哥我睡不着。 这条未读的信息已经是昨晚上发的了。 江酩也不知道如今的程因泽到底是什么想法,为什么又突然开始联系他了,不过人既然都已经错过,信息错过就错过了吧。 其实程因泽给江酩发信息也并不是因为偶然,因为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以前江酩和程因泽有过一段异地的时间,那时候江酩跟着江父到外地出差,程因泽在学校,江酩白天忙的不能及时回复信息,到了晚上累的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那晚程因泽也像这次一样发了句睡不着,可江酩却因为睡着了没看到,所以很快他和程因泽就开始了第一次争吵,程因泽认为江酩根本就是不在乎他了,那时候程因泽直接把他拉黑,江酩急的什么似的,瞒着自己老爸连夜订票飞过去哄人,早晨再飞回来。 …… “酩哥,把头发吹了再睡呗…” 简随的声音从浴室传来,江酩已经昏昏欲睡了,手机扔到一旁,那些未读依旧是未读。 不过简随枕头边多了一张接吻的合照,正是他和简随在海边接吻时候被拍下的,江酩觉得这张照片氛围不错,很是中意,并且已经决定好要把照片放到自己卧室的床头。 “你帮我呗,我不想动。” 江酩声音有气无力,也不知道简随听到没有,因为简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就在江酩眼皮打架的时候,脚步声又近了,是简随拿着毛巾和吹风机过来了。 “…酩哥,擦干头发再睡,不然明天睡醒头疼…” 简随的声音又轻又柔,好像漂浮的云朵。江酩听得心里发痒,想抓住又抓不住,最后还是简随握住了他在空中乱抓的手,江酩这才老实下来。 最后家简随还是只用毛巾给江酩擦了头发,因为江酩已经睡了。 另一只手被江酩抓着,江酩像是抓什么似的,握的相当紧,自己想抽出来江酩反而握的更紧了。 简随目光扫向江酩旁边的那张合影,脸上渐渐浮起丝丝笑意。 不过江酩睡得很熟,甚至都不知道简随什么时候上的床。 好像迷迷糊糊中是有人把自己抱到了怀里,他还凑过去亲了两口,不过翻个身后就彻底睡实了。 也不知道是几点,江酩被江母的电话吵醒,睁眼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简随怀里,八爪鱼似的扒在简随身上,腿还搭在他腰间,直接把简随挤到床边边,江酩自己看了都不好意思起来。 江酩赶紧把来电调成静音,伸腿准备从简随身上跨过去,结果一只脚刚迈过去,另一只的脚踝就被一只大手给握住了,江酩差点晃到。 结果抓他脚踝的简随接下来却没了动作,江酩低头看去,人还睡着呢… 江酩小心翼翼地松开简随的手指,将自己的脚抽出来,轻手轻脚的去外面回电话。 电话刚拨过去,江母那边噼里啪啦的开始了,江酩打了个哈欠,深知以柔克刚,等江母发泄完,江酩才说自己跟简随去海港玩了。 江母那边语气立马亲切了,在小简那呢,那没事了,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早点说,你照顾好小简啊,那没什么事就说到这吧… 电话被干脆利落的挂断。 江酩都搞不清自己和简随到底谁才是她儿子了。 打完电话江酩又跑房间打算继续睡了个回笼觉,江酩寻思简随昨晚上肯定没睡好,他干脆给简随腾出个位置,往边上一躺,结果刚一躺下腰上就被人用胳膊一捞,捞到了个温暖的怀里。 简随穿了件带排扣的睡衣,江酩盯着那排扣子皱了眉,眯眼看了会,终于抬手把那排纽扣全解开了,他满意的往没了隔阂的简随怀里缩了缩,还顺势仰头吻了吻了简随的下巴。 江酩正想满意睡去,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举过头顶,接着身上的宽大t恤就被简随往上一掀顺着手腕轻松的脱了下来。 第30章 简随厚实的身体立马压了上来,江酩顺势摸上简随后背,宽肩窄腰,沟壑分明。 简随这小子肯定背着他偷偷健身了! “…别动,再睡一会…” 简随埋在他颈肩,声音瓮声瓮气,睡意浓重。 “…哦。”江酩心底竟然隐约失望,不过自己也确实没睡醒,所以也又眼准备重新睡去。 过了大约有五分钟? 江酩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反正没过多久,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温度越来越高,烫到江酩以为简随发烧了。腿间随即一凉又一热,裤子被简随褪下。 简随沙哑着声音:“酩哥别睡了…” 江酩被简随眸子里的欲火吓一跳,身体烫的把他都给拱热了。 这是怎么着,刚才不还要睡觉的吗… 江酩喉咙一紧,不自觉下咽,“…不睡?要干嘛?” 简随整个人身体硬邦邦,温度烫人,他短暂起身抬起江酩的小腿又重新压了上去… “干、你…” “嗯?…嗯~…” 小床:“咯吱...咯吱...” … 虽然床小,江酩但意外的睡的很香,江酩都在考虑要不要把家里那张床也换成小的。 不过这次醒来后江酩发现简随不在身边了,他刚想打过电话去,门外就有了动静。 简随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的露气,还有些淡淡草木的味道,手里还拎早点,各种各样的早点。 江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了句:“你是去买早点了吗?只是去买早点?” “是啊。”简随将早点放在餐桌,“吃完我们收拾一下就该准备回去了。” 其实简随早晨去墓园给自己母亲还有姥姥姥爷扫墓了。 听到简随说要回去了,江酩看了下日期,才反应过来已经是周日了。 江酩翻个身又回到了被窝里,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抗拒。 但是简随将早点打开,阵阵香味飘来,江酩从缝隙里看了眼,最终还是选择起身去洗漱,然后吃早点。 简随朝着江酩背影说道:“你要喜欢这里,我们下个月还可以过来,只要你愿意。” 江酩拿起挤好牙膏的牙刷,他从浴室里探出头来应道:“行啊,不过下次不去什么篝火晚会了...” “酩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醋?什么醋,我除了吃面时候吃醋,其它时候都不吃!” “哦。” 之后简随就沉默了。 浴室里江酩开始多想了,简随该不会难过了吧,该不会被打击到了吧。 正当江酩想着如何安慰简随,简随突然出现在了浴室门口: “酩哥,你有没有开始喜欢我一点点啊。” 江酩支支吾吾,简随步步紧逼,不给他一点后退的机会。 被简随堵在怀里的江酩红着脸,他的下巴被抬起,躲闪的眼神终于开始对上简随,“...一点点的话,也不是没有...” ...... 在禹家珠宝与嘉禾娱乐合作的的晚宴上,季月月的母亲黎染和于珊珊这对昔日老友相遇了。 黎染作为嘉禾娱乐实际的老板,自然要在场。 黎染似乎看出于珊珊在刻意躲避她,她偏要上前堵住于珊珊的去路。 直面相遇,于珊珊想躲也躲不开,只能强撑着笑意和黎染打了声招呼。 黎染毫无疑问是个漂亮的女人,但如果因为她漂亮就觉得她是个花瓶忽略她的能力和才干那就大错而错了。 美貌只是附属品。 黎染的智慧和胆魄绝对是远远超过她的美貌,大学时候被人称为“蛇蝎玫瑰”,这个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黎染鲜艳的红唇凑到于珊珊耳间,修长的手指缓缓的划过她的脸庞,“听说禹家老太太想让安之的儿子回来,怎么,你要收拾东西灰溜溜的滚蛋了吗,于珊珊,背着所谓的‘好闺蜜’上她老公的床,你的报应也该来了。” 作者有话说: 求求收藏海星(t t) 第20章 现任和白月光 于珊珊目光闪过一次怨恨,她故作平静,“你这是在哪听到的小道消息,我作为禹夫人都不知道,黎姐姐就不要信这些小道消息了吧。” “禹夫人?谁是禹夫人?”黎染毫不留情的嘲笑,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笑的眼角泪花都泛出来,她手上力度突然加紧掐上于珊珊下巴,笑容也消失殆尽,“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穿上龙袍可不见得就是太子!唯一的禹太太十八年前就不在了。” 于珊珊也毫不示弱,她回击道:“那你呢,处处针对我,该不会是因为你对简安之执念太深了吧!你不过是在嫉妒当初简安之和我关系更亲密。” “针对你?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黎染冷哼一声,她松开于珊珊,嫌弃的捻了下指尖,“你和禹厉一路货色,不过我从来不和钱作对,所以我来参加这次活动...还有你的皮肤也太粗糙了吧。” 于珊珊不甘的瞪着黎染,可又不敢做什么,只能说着狠话,“黎染你别太过分!大学时候你就处处偏袒她,现在死了,你依旧偏袒!我做错了什么?我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什么错,你们个个说她善良不识人心,那不是善良,那是蠢!她如今的下场是她自找的!” 简安之、黎染还有于珊珊是大学同学,三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其实一开始时简安之和黎染先认识的,于珊珊是后加入的,不过年轻女孩们兴趣爱好一致,很快就能聊在一起。 第31章 可是友谊并不是会一层不变的,简安之和禹厉恋爱后逐渐失去自我,黎染想让她清醒,不要太过投入进去,不然很容易受伤害, 可陷入热恋的简安之第一次谈恋爱,怎么会听劝呢,反而于珊珊一直在一旁支持简安之的恋情,后来简安之与黎染逐渐疏远,和于珊珊的关系亲密起来。 再到后来简安之和禹厉热情退去,各自的缺点也已显现,婚后的俩人经常吵架,于珊珊就充当了中间“和事佬”的角色,说着帮简安之,实则在和禹厉 的一次次联系中,俩人早已暗通曲款,直到于珊珊进了禹家门,赶走了简安之,如愿成了禹太太。 黎染冷眼看她,“于珊珊,当初你的专业能力也不差,可以你只想着找个有钱男人嫁了,白白浪费自己的才能,现在你过得好吗?你被禹家人睁眼看过吗?所以说为了个男人值得做到这个地步吗?你是这样,简安之也是这样,有一点你说的没错,简安之是蠢,但你也比她聪明不到哪去!” 这句话戳中于珊珊痛处,外面人不知情的人或许看她光鲜亮丽,可是背后的辛酸苦楚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禹老太太不喜欢她,小叔子禹厉对她更是厌恶至极,就连禹厉也在外面沾花惹草,她只能当作没看到,维持最后的体面。 于珊珊握紧手心,她不服的看向黎染,“你想看我怎么样?想看我痛哭流涕,后悔当初的所做作为?那我告诉你,我永远也不会!简安之落得这个下场是她蠢,我于珊珊可不会做那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蠢事!” 黎染冷笑,“自诩聪明不算本事,最后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于珊珊怒道:“你又有什么资格批判我?只要我在一天,禹太太的位置就是我坐!” “那就看你能忍多久了...哦不对,安之的儿子回来后,你想忍也没机会了。”黎染已经没了兴趣,她转身离开懒得再给于珊珊一个眼神。 看着黎染的背影,于珊珊几乎要将自己的手心掐出血来。 时间飞速的运转着,很快就到了校庆晚会前的最后一次排练。 最后一次排练,江酩照例送简随去学校,不过因为他喝了点酒,所以就把于成叫来了。 在平稳驶向学校的车里。 江酩躺在简随腿上,正肆意把玩着简随的手指。 简随的手指细长白皙,骨节清晰,实在是副弹钢琴的好手。 江酩接着酒劲突然玩心大起,想戏弄一下穿着一身正装的简随,他拿着简随的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唇瓣。 此刻简随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他想着反正在车里,江酩就是想做点什么也没地方发挥,事实证明他真的小瞧了江酩了。 江酩盯着简随,目光火辣露骨,用温热的口腔吞噬那双待会要弹琴的手,渐渐地他来了兴致,探出舌尖,像是滑不溜就的小鱼,从指尖游向指根,故意用牙齿撕磨,腿也开始不老实,恶意地用膝盖抵住简随明显鼓囊囊的地方... 简随的眼神逐渐迷离,手指湿漉漉的,搅弄着江酩的舌根,拿出时还有道亮晶晶的水线;简随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他解开江酩的衬衣,用指尖揉掐着两点红珊瑚珠子... ...... 临下车时,简随已经打开车门,江酩突然扯住简随手腕,在简随疑惑的目光里,他抬手整理起简随的衣领,然后将简随那早已起皱的领带取下,换上了自己的,“这回对了,啧啧真帅啊,我的简老师!” 简随挑眉:“人帅还是衣服帅?” “自然是人帅,我的人能不帅吗!”江酩欺身亲了简随鼻尖上的痣,宛如真的情侣,“我在车里等你。” 简随下车也浅啄了江酩两下,“我很快就彩排完了。” 其实简随没打算让江酩等他的,因为简随怕江酩碰到程因泽。可是江酩非说时间又不长,彩排完刚好可以一起去吃宵夜,说有家烧烤牛肉烤的特别好,一定要带他去吃。 见江酩如此强烈坚持,简随就随江酩了,毕竟他担心也没用,反正江酩和程因泽早晚都会遇到。 简随倒是不觉得程因泽会放下现在拥有的一切重新和江酩在一起,但是简随在意江酩心里面还有程因泽。 他在意江酩心里有别人。 外人肯定想不到表面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江总其实是个受过情伤而且还很长情的男人。 到了琴房,程因泽居然少见的提前到了。 琴房只有程因泽和简随两人。 程因泽靠在钢琴旁,他直接开门见山,“你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的?” 气压陡然变低,简随立刻就明白程因泽已经知道自己和江酩的事情了。 简随故作轻描淡写,“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什么关系?”程因泽被这话问笑了,他跟着说了一边。 如果说程因泽之前在电话里听到“简随” 名字还只是在怀疑,可当他在楼上看到江酩替简随整理领带的那一刻,程因泽突然就明白了。 当初程因泽怀疑过现在陪着江酩的人是周子辰,因为周子辰的模样和自己最像,而且很多活动江酩都是带着周子辰,最好的资源也都是给了周子辰,没想到啊,周子辰只是个掩护,掩护下另有其人。 可如今的程因泽不仅明白了简随和江酩之间的关系,更认清了自己的心意。 在看到江酩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特别是江酩也会如此温柔的对待别人时,程因泽彻底明白,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放下对的江酩的爱意和占有欲。 第32章 与其说是放不下江酩,不如说他是放不下江酩对他的爱。 不甘心,也不能容忍爱他的江酩也会这样爱别人。 对面的简随就这么直直看着程因泽,以最苛刻的眼神打量对方的一切。 这种苛刻来自对情敌的敏感的攀比。 “程学长,既然当初为了名利放弃他,现在就没有资格让他回去。” 但其实这样是很可悲的。因为只有处于劣势的人才会想和上方的人一较高下,往往占尽优势的人是不屑与之比较的。 很不幸的是,目前的简随,是出于劣势的。 程因泽冷着脸,连装都不装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简随气的,说话的时候居然还咳嗽了几声,这一下程因泽的气势弱了几分,“如果不是我知道学校邀请了江酩,我是不会答应这次的邀约,虽然很唐突,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离开江酩。” “当然不,程学长在开什么玩笑。” “你说不没有用,只要我回去,江酩会选择我的。” 简随抚着这架年份久远的钢琴,“那倒不见得,当初你舍弃寰宇到嘉禾可是穿的沸沸扬扬,是你自己不要酩哥的,物是人非的道理不用我来给你讲解吧,即使你愿意回去,可那早就没了你的位置。” 程因泽到底是比简随年长几岁,很会隐藏情绪,他开始用以前的回忆击溃简随的心里防线:“你知道我们现在所在的琴房,过去我和江酩在这接吻过上百次...或者做过一些更过分的事情...简随,你或许是我不在他身边时替代品,但也只能是一时,信不信,只要我愿意回去,你就得给我让路...” 作者有话说: 简随半夜碾转反侧,不是,他有病吧? 更亲密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第21章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程学长,你也说了那是过去。”简随此刻反而从容,“载者沉其舟,欲胜者杀其生,不到最后谁也下不了定论...何况你会为了酩哥放弃你现在拥有的吗?” 程因泽估计是被逼急,“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你和我又有什么分别!” “你当初选择的那些在我眼里不值一提,在我心里这世上能与他相比较的根本就没有。”简随目光扫了眼外面江酩的车,尔后将视线又转回到程因泽身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他在我这不是选择项,是必选项,你可就不一定了,所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程因泽气急败坏,音量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增大,一直维持的斯文在此刻被撕破,“你为什么非要选择江酩,说吧你要多少钱才可以离开他。” “钱?你居然觉得我是因为钱和他在一起的。”简随来到程因泽跟前,微微俯身用眼神可怜的看着他,“你以为我是你?感受过他偏爱的人,傻子才会离开吧。” 程因泽被简随的毫无顾忌的坦率刺激到,他失态的低声吼道:“跟着他你永远不会有见光的那一天,你会被所有人戳脊梁骨!” 简随直视着程因的双眼,他一字一句,字字清晰,“我不在乎,只要是他,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何况我本来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嗡嗡嗡…”程因泽手机震动的声音不适宜的响起,终止了这场对话。 简随敏锐察觉到程因泽的脸色难看,不知道手机那边的人是谁。 程因泽挂断了电话,挂掉没多久,手机就又开始震动,看来打电话那人大有程因泽不接电话就一直打下去的势头。 程因泽看了眼简随,似乎是在证明他就是不接这通电话。 可是震动的声音成了催命符,程因泽最终还是接了电话,毫无疑问的是季月月打来的。 简随没时间和他在这耗着,他也掏出手机,给江酩拨过去,对面很快就接了电话,他眉毛一抬,挑衅的看着程因泽,语气却是软糯,“酩哥我准备回去了…宵夜?好啊,我现在就下去…” 程因泽耳边是季月月的逼问,眼睁睁看着简随离开,他在楼上看到了简随和江’酩离去的身影,心脏升起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痛,疼的让人窒息。 刚才简随的话提醒了自己,确实是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自己果然,还是不能放弃江酩。 鼻间突然涌出一股热意,程因泽伸手抚上,鲜红的液体滴在手上,程因泽似乎已经见怪不怪转身去了洗手间,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冲散掉水池里的血迹。 溅上水滴的镜面上映出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回去的路上,江酩眼神一直瞅着刚上车的简随,直到简随捧起他的脸重重亲了下,江酩这才收回视线,没什么骨头的倒在了简随怀里。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简随拇指在江酩脸颊上轻轻摩挲,“不想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我们的时间。” 江酩玩着简随怀里的领带,明知故问,“那谁是最要紧的人?” 简随想起刚才在程因泽那里受的折磨,他又想开始故意气江酩,“你说的是哪种紧?” 江酩眸子一眯,毫无疑问,简随这小子又在开车。 “啧啧,简老师,以前的纯情男孩哪里去了,现在比我玩的还花,还我清纯的简老师!” 说到这江酩想起来他和简随第一次做的时候,简随简直毫无技术可言,只会凭着蛮力横冲直撞,基本的润滑也不知道怎么用,他可是没少受罪,后面全凭他手把手教。 第33章 结果简随把学会全用到了江酩身上! 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等等...江酩后知后觉发现了重点。 “简随,你第一次…该不会是跟我吧,也就是说遇到我之前,你还是个处男?” 不说还好,说完简随脸突然爆红,红润润到薄唇紧抿着,生硬的把脸别到一边看着窗外,似乎不打算回答江酩的问题。 这会子又突然变回了那个不善言辞一撩就脸红的简随了。 此情此景,江酩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简随跟他的时候还是个纯情小处/男! 江酩乐了,他在简随怀里笑的乱抖,笑的嚣张,他脱口道:“怪不得那会你技术这么差!” “那你呢?你第一次的时候是跟谁?”想到这简随的脸色更差了,他甚至还具体联想了下,醋瓶子直接打翻! 江酩这会子真的在回想,因为太认真都没发现简那张沉的吓人的脸。 “我啊我想想啊,当初你酩哥我可是有好多小零但求一睡的… 有点太久远了也太多了…太早的就不算了...” 江酩掰着手指在那数,什么张什么王什么赵的,有腰细的,有腿长的,有屁股翘的… 简随听着他在那数,本就白皙的脸蛋现在气的更是煞白,怨气堪比千年的鬼,牙都要咬碎了啊! 不过江酩的表现让简随想起来程因泽的话。 在江酩在琴房做过“更过分的事情”,“更过分的事情”是什么? 这会子快到烧烤店了,江酩把那家烧烤店一顿海夸,然后让于成先过去店里点菜,他和简随在车上坐一会再下去。 但显然简随有不同的看法。 烧烤? 可以吃。 不过这之前得先吃点别的。 从简随怀里准备起身的时候,江酩的脸无意蹭到了一个坚硬的轮廓,江酩隔着裤子和它打了个招呼… hi~ 它甚至点了下头。 江酩顿感不妙,以这个蓄势待发的轮廓和ying度,如果不快点下车,待会他肯定吃不了烧烤只能吃草了! “错了错了简老师,简老师的技术最好!我最深有体会…以前的那些都不算,都是玩玩的...” “晚了…”简随漆黑的眸子里有团火在烧,修长白皙的手指穿梭在江酩柔软的发丝间,将他的脑袋按了下去… 让江酩再深深深深体会下吧…… 那天晚上的的宵夜,烧烤没吃到,不过各种意义上来说俩人也算吃到各自的宵夜。 不过江酩和简随似乎忘了提前去店里点菜的于成。 等了半个多小时的于成终于忍不住了,他折返回去到了停车的地方,根据他对自己老板的理解,他当时特意把车停到了一个隐蔽的树下,没什么人路过。 结果于成刚过去,就看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搭载半开的玻璃窗上,圆润的指甲泛着光泽,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的蜷缩又放松,也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透过半开的车窗的缝隙,简随闭着双眸,身体往后仰着,似乎极为忍耐… 在视线往下扫到一点江酩发丝的时候,于成就将目光移开,不闻不看,这才是一个好司机的素养,他还是去店里先点菜吧…… 等到江酩和简随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于成跟了江酩很多年,还从没见过看老板现在眼尾泛红的样子,睫毛的尾端似乎还着点水气,嘴巴那里也怪怪的,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样子。 而且老板和他的小情人简随好像还闹了点矛盾,吃宵夜的时候,简随一直在那忙活,一会给老板喂虾,一会给老板擦嘴,但老板嘴一撇,虽然照吃,但哼了声依旧不理... 晚上到家江酩还是不搭理简随,原因就是因为在车上简随没忍住,欺负的江酩狠了点,久了点… 简随哄了江酩一路,“别生气了酩哥…” “别装了简随,不要装可怜了!我是不会上当的!” 江酩就纳闷儿了,之前的简随别提有多可怜见的了,哪怕有时候使点小性子,那也算事小情趣,也无伤大雅。 怎么最近的简随就像是变了个样子! 难道一开始温柔体贴的模样是装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的简随! 就好比,江酩以为自己遇到了小红帽,结果把人骗到手后,小红帽摘掉帽子,把他活吞了,哦,原来是大灰狼! 还是不吃骨头哪一种! 江酩怎么能不郁闷! 洗澡的时候江酩气哄哄的拿了睡衣就去了浴室,“啪嗒”一声,还把门反锁了。 简随望着浴室内的剪影,关门就算了,还反锁,人与人最基本的信任哪去了! 惆怅的简随从冰箱拿了瓶冰啤酒去阳台喝了起来,又挖出来江酩藏在花盘下面的烟,这烟还是江酩为了应付江母藏起来的。 手机上还有个条禹厉的信息。 简随灌了口啤酒,冰冰凉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到胃里,烦躁减缓不少,他点开那条信息: 奶奶病重想见你一面。 ...... 到了上床睡觉的时候,简随八次尝试上床都被江酩踢了下去,在九次的时候,简随揉着膝盖,委屈巴巴的喊了声“疼”... 江酩起身看他,想说别装了啊,结果看到简随那副可怜模样,嘴边的话变成了,上来我看看。 苍天保证,他真的不想再对简随心软的! 第34章 江酩用指尖描绘着他脸部的轮廓,自言自语的问道:“简随,到底哪个才是你呢?你是简随吗?” 简随其实并没睡着,他覆上江酩的手,与他的手指相叠,睁眼与江酩的视线在空中相汇,“...我当然是简随,是江酩的简随。” 到了快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江酩突然来了句:“...简随你爱不爱我?” 简随将江酩又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他轻撩起江酩额前的碎发,在额头印上一吻,虔诚的回道:“爱,简随最爱的人就是江酩。” 怀里的江酩问完那句“爱不爱我”似乎也没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他在简随怀里转个身又睡了过去... 简随贴着江酩心脏的地方,感受着江酩的心脏在他掌心跳动,他语气轻轻却又无比坚定:“...江酩,我会等到你彻底爱上我的那一天...” 当事情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那离幺蛾子要出来也不远了。 在简随与江酩渐渐步入正轨的时候,那位大名鼎鼎的导演周卫举办了个小型的生日派对,江酩当初因程因泽和他结交,程因泽因演了周卫的戏拿了影帝,周卫也因这部戏拿奖拿到手软,所以这次的派对上周卫毫无疑问的邀请了江酩和程因泽。 细心的简随很快就发现了江酩最近的鬼鬼祟祟。 这天简随去接江酩下班,车上简随随口问道:“酩哥周五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 江酩一惊,“为、为什么是周五?” 因为周卫的生日趴就在周五。 简随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因为周五晚上有时间啊,周末我要去给六六上钢琴课。” 江酩松口气,“这样啊,我明天晚上好像是有个会要开,过几天吧,过几天我们再去看。” 简随看了眼后视镜了江酩,他幽幽开口:“我看了你的行程表,周五晚上你没有会。” 江酩一阵心虚 :“你在那看到的?” 简随:“我从你助理嘴里套出的话。” 江酩哑口无言,好很好,明天就把小助理开了。 公司的小助理打了声喷嚏,还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 到家后简随叹声气,“酩哥如果你有事情可以直接告诉我,不想你骗我,在一起最重要的不就是坦诚相对吗?” 简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怎奈江酩是油盐不进,死鸭子嘴硬,依然坚持周五晚上要开会,并说小助理肯定是记错了。 简随早就知道了江酩周五要参加周卫的生日派对。因为程因泽给他发了信息,聊天页面的最后一句上是程因泽发来了的——他会来的。 见江酩依然坚持,简随说了句“好吧”就转身上了二楼,江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今天在书房处理工作,估计要很晚,不用等我睡觉。” 江酩说完这句话也不见简随停顿,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反正明天的派对他是一定要去。 也不是说非要想去见程因泽,主要是现在外面都在传他“妻管严”,根本不敢出门喝酒,江酩本来想叫上安南一起,结果安南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根本不搭理他。 他真的不是非要去见程因泽,虽然周卫提了嘴程因泽最近状态不太好,好像在和季月月吵架冷战,好像要分手。 真的,他真的不是非要去见程因泽。 本来上楼的简随又折返回厨房,从冰箱取出来好些冰块,接着拿着冰块上了楼。他直接去浴室先去冲了冷水澡,接着把冰块到水池,接上冷水开始洗头发...洗完澡也不擦,就跑到窗户口自然风干。 湿漉漉的头发更是直对着风口吹,风往那边吹他往那边瑶,和摇头风扇似的。 即使简随早在知道这件事后提前了三天就开始准备了。 每日冷水洗澡配以冰块辅用,一次一次,连续三天,哪怕你壮如牛,三天后也能让你高烧不起,柔弱似黛玉。(诸位请千万不要模仿。) 洗完澡简随也没去书房找江酩,而是直接去床上睡觉了,就这么开着窗睡到了大半夜。 江酩回到卧室,看见床上了个身影,也没多想还慢悠悠的洗了个澡,等到他一躺到床上,江酩就发现不对劲了——不要身边睡了个火炉吧! 简随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江酩赶紧伸手去探简随的额头,果然烫手!掀开被子,简随原本白皙皙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现在快烫熟了! 简随眉头也紧皱着,被子掀开后他又躲进了被子里,顺势往江酩怀里一缩,委委屈屈的说了声“冷”。不过简随应该也是不舒服极了,一直在江酩怀里来回翻身,离得近了嫌热,离得远的了嫌冷。 作者有话说: 小酒在线求收藏评论和海星(花式鞠躬!) 第22章 番外——领带的使用方法 领带的使用方法。 周末是简随去给江六六上钢琴课的日子。 周六一早简随就被江酩的司机于成接过去了,以往都是简随自己过去。 或许这时候就已经在预告,今天一开始就会不寻常。 到了江宅,江六六不在,江酩在。 “忘记告诉简老师了,六六昨天下午就和我爸妈回老家了,要周二才能回来。” 江酩说着已经从台阶下来,来到了坐在钢琴旁前的简随旁边。 江酩好像也是刚回来,胳膊上挂着西装外套,手上正在松着脖间的领带。 第35章 简随目光轻轻扫过江酩衬衣领口露出的一点锁骨,他看向江酩,“那江先生为何还今天要接我过来?” 对视的一刹那,江酩眼尾一抬,眼里是灭不下去的暗火,指尖上顺着琴键搭在了简随手上,在他耳边吐息: “我也想让简老师教我弹琴…不知道简老师愿不愿意…” 未经情事的简随身形顿时一怔,像是紧绷到极致的弦,只需要江酩那么轻轻拨弄一下,就那么一下,顷刻间就会崩断。 江酩的唇与他贴的极近,近到呼吸都在缠绕。 简随遵循本能就要往前贴,江酩却像是故意逗他,一下子就躲开了。 简随吻了个空。 简随立马红了脸,退回到了安全距离,目光一碰触到江酩就像是被火灼烫一般的躲开,他小声问着:“...你不愿意吗?” 江酩把简随挤到了琴键上,纷乱无章的琴音霎时响起,惊的简随慌乱不知所措。 江酩欺身过去,指腹摩挲简随柔软的唇,“现在还可以拒绝我…” 简随在他直勾勾的眼神里,笨拙的亲吻了上去,轻触即止。 一吻过后简随目光闪动地看向江酩,明显动情,不过后者却十分淡定,既不主动,也不拒绝,是这场情爱游戏的绝对主导者。 简随闭上眼再次无声的吻了上去,没有任何技巧,只是贴了上去温柔的含住… 这是最坚定的答复。 双唇分离时,江酩咬住了简随,趁简随吃痛张嘴,他趁机重新吻了上去,安静的房内甚至可以听到仄仄水声。 在简随因缺氧脸涨的发红时,江酩松开他,“这个才叫吻...” 江酩本想彰显魅力直接把简随抱回房间,一条手臂探到简随腰间,一条来到他膝盖下,然后来个公主抱… 走起! 简随像是被钉在了那里,纹丝不动。 没抱起来… 反应过来是没抱动, 江酩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掩饰性的干笑了两声,“那什么,我刚才没准备好,再来一次…” 江酩重新调整手臂的姿势,搂上简随的腰,收紧,发力,起! 我再起! 我再再起! ... 江酩腰都拱成虾了还是没把简随抱离这张椅子。甚至因为用力太大把自己撞到了简随怀里,江酩眼前一黑,脑袋埋到了简随结实的胸肌里,把江酩撞的一脸懵… 这胸肌...比自己的还要大吧… 意识到自己一直趴人怀里,江酩抬起脸来,简随低下头,四目相对,空气弥漫着浓浓的尴尬… 江酩摸了摸鼻子,继续干笑,“要不你直接跟我上来吧,我卧室在二楼的里间...” 笑着笑着,江酩发现自己脚已经离地,腰被揽住,腿被抬起,身体一下腾在半空。 一直沉默的简随反客为主,抱起江酩上了二楼的卧室。 江酩仔细观察了,简随抱着自己上楼是脸不红心不跳,江酩突然受到了伤害,怎么说他混迹圈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一次抱不起来0反而被0抱着的! 江酩安慰自己,不就是没抱起来简随嘛,这说明不了什么,待会就是他一展雄风、证明魅力的时刻!到时候肯定能让简随对自己欲罢不能的! 那天晚上的雨特别大,伴着电闪雷鸣,卧室没有开灯,闪电的光亮一下下的充斥着屋内。 简随衣服被脱了个干净,江酩有意安抚简随,动作极具温柔,手指顺着尾巴骨滑到了下面,再要往下被简随一把摁住。 刚还意乱情迷的简随瞬间清醒,一下翻身压倒了江酩,学着他刚才的动作在江酩身上游走起来。 还别说,简随虽说是跟着有样学样,动作略显生疏,可每一下又刚好碰触到正确的点,江酩确实被伺候的挺舒服。 渐渐地俩人都对现在的安抚不满足了,身体都在叫嚣着下一步,可针尖对麦芒,撞号了呀! 因为力气比不过,江酩正愁怎么压制简随,余光瞥见地上扔的领带,心思立刻活络起来,他说着捡起地上的领带,“我教你玩个好玩的...” 江酩双臂缠紧他的肩膀,趁简随被吻的失神,江酩把他手腕用领带绑上了,这样可反抗不了自己了,江酩美滋滋的想着。 美滋滋做梦的江酩笑了不到两秒,就被人压到身下了,简随轻松挣开领带反绑在他手腕上! 简随脸通红,俯在他耳边嘶磨,灼烫的气息夹杂着话语吐出:“…怎么做,教教我…” 简随凑上去想要亲吻,却被江酩抵住嘴唇,“诶,不准,要听我的命令才可以,我让你动才可以动,我没下指令,你就只能乖乖的等我动作,现在...去拿沐浴液…” 江酩从不带人回江宅,所以这里自然没有那些用品。 江酩把自己会的交给了简随最后再去用到自己身上… 指尖抵在红心,隐秘部位从未被人碰过,陌生情愫席卷江酩全身,迫切想要被索取的他也难得害羞,手背盖住眼睛,把躁热的脸别到了一遍,“可以了...” 几下过后,得到江酩点头后简随抽出手指。 换了个粗的来。 庞物挤入窄道,江酩当即就骂出了声。 “靠!”江酩眼尾泛红沁出泪珠,指甲都快嵌入简随手臂,咬着下唇极为难耐:“靠!别动啊!出来…等等,别动!” 因为动了更疼! 第36章 可怜初尝情事的简随保持着姿势,愣在原处一动不敢动,尽管只那一下,瞬间被挤压吸附,身体本能涌出的欲望让他想迫不及待的侵占、掠夺、驰骋…可看到江酩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实在不是个享受的表情,这又让简随深受打击,要抽身的动作顿住,不上不下,两个人都紧绷着。 江酩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即使撞号也想要得到简随,这股子莫名的占有欲让江酩也吓一跳,并且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都没有想明白。 等彻底适应后,江酩脸上的表情由一开始的抗拒慢慢变化,眼尾的泛出的泪花更想让人狠狠疼惜... 三天三夜,江酩被上上下下,翻来覆去,黑白颠倒的折腾。 睁眼,简随用领带把他眼睛蒙上了… 抬手,手腕被系上了… 抬脚要踢人,简随更兴奋了,直接用领带把脚踝处也一起系上… 江酩昏睡过去几次,但每次睁眼,不知疲倦的简随还压着他身上... 江酩被顶的觉得天花板都在乱晃,年轻小伙子就是力气多,在江酩觉得已经差不多了,自己半点多余力气都没有了,简随又把他翻身,换了个姿势,蓄势待发的劲头抵在他的后腰,江酩想往床下爬,被简随握着脚踝又拉回来了... 到后面的后面,出来的完全就是水样了... 不过其中滋味嘛… 江酩倒是回味挺久。 后面江父江母带着六六回来,简随离开后,江酩自己躺在床上,一阵莫名空虚,一个小时前还以最亲密的姿势在一起,现在床边空空... 宛若一场梦。 春梦了无痕。 巨大的失落填满了江酩的心口... ... 作者有话说: 求求求求海星海星海星各种求!! 这个番外是补充了简随和江酩第一次嘿嘿哈哈,简随跟着江酩有样学样... 第23章 那目光不在自己身上 江酩安抚的摸着简随滚烫的额头,一边安抚的抚着他的额头,一边赶紧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好在没多久医生就过来了,仔细看了简随的情况测了体温后,给开了退烧药,并嘱咐江酩一些吃药的注意事项。 医生走后,江酩按照嘱咐喂简随吃药,简随左摇右晃有就是不肯张嘴吃药,沾上一点嘴里就直叫“苦”。 江酩心想简随生起病来和六六是一样的,得哄,“乖乖,吃完我们可以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听到“冰淇淋”三个字,简随的抗拒少了点,他看着送到嘴边的药,真诚的问起江酩:“不骗我?” 江酩心想,还用问,指定是骗你的啊,但嘴上得哄着人吃药:“那是,以你的智商我骗的了你吗?快快,吃完我就去冰箱给你拿...” 简随吃完药就忘了这茬了,江酩也闭口不提了。 因为夜里简随一直折腾,一会冷了一会热,江酩要定时起来给简随测温度,俩人谁也没睡踏实,等到简随的温度降的差不多了,江酩才迷迷糊糊睡去,这一睡就到了下午两点多。 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简随在江酩怀里,沙哑着声音,“酩哥你下午不是还有会吗,快去吧,不用管我,我没事的,咳咳咳咳咳......” 江酩想起为了参加周卫的生日派对撒谎说要去开会,他神色不自然的挠了下眉毛,“...不去了,我的意思是线上开会也一样。” 其实那时候简随的温度已经完全降下来,恢复到了正常体温,他就这江酩的手喝完了水,露出个满足的笑:“酩哥你对我真好,好久都没人这样照顾我了...” 江酩才反应过来,简随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小时候肯定没有感受过什么疼爱,所以自己只要表现出点疼爱简随会像是得到宝贝一样! 这一刻江酩的负罪感和愧疚感在这一刻到达顶峰,苍天啊,自己竟然想欺骗一个这样可怜的孩子! 江酩更加用力的抱紧简随,他像摸着小猫一样一下下的顺着简随的后脑勺,“想吃点什么?我让陈姨去做,周末就好好休息别回江宅了,你不是想去看电影吗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看...” 简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演过头了,怎么脖子上还有江酩留下的两行泪... 两个人在床上腻腻歪歪的又躺了会,简随昨晚淌了一身汗,现在只想洗个舒舒服服的澡,江酩本来想让他好点的时候再去洗,但是自己一身汗也不舒服,就干脆陪着简随一起洗了。 不过简随也并不开心,如果不是他故意搞这一出,江酩今天晚上肯定会出去。 简随温度已经降回到正常体温了,不过体表温度还是高了点,他哄着江酩和自己做,说只有这些才能发泄出这些多余的热量。 江酩表示,我信你个鬼,简老师年纪轻轻坏得很! 简随在他怀里哼唧,“之前不还说帮我测体温?只有你测才精准...” 哼唧的功夫简随已经半哄着解开了江酩的衣服。 江酩半推半就的也就随了简随。 进去的那一刹,江酩想说,这温度,烧火棍吧! 楼上江酩和简随亲亲密密,只有陈阿姨看着冰箱里空空的冰块层沉思... 冻好的准备做水果冰沙的冰块怎么没了... 到了校庆那日。 不愧是北城大学,京城根儿下的学府,说是校庆但是和台里的晚会也没什么分别,主持人也都是圈里的。前来参观校庆的权贵名流数不胜数,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从这所学校出来的。 第37章 因为人多眼杂,江酩带着江母和六六坐到了简随提前安排好的个僻静位置,演出到一半时,江酩总觉得对面那人像是禹厉,但转念一想,即使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名人太多了。 江母看着台下观众手里的横幅,“小简老师果然受欢迎,你看下面都是他的名字。” 一语惊醒梦中,江酩刚才扫了眼因为忙着回复手机信息没仔细看,这一细看,那群观众手里的灯牌、横幅,可不是“简随”二字。 还有什么“简哥哥”、“爱简”之类的。 江酩暗自得意,不愧是他男人,这么受欢迎! 但,那些男生是怎么回事! 窄腰翘臀,以江酩纵观gay圈多年的敏锐雷达,这群男生,gay爆了! 江酩趁着去洗手间的空,逮着一个男生问:“你们为啥都拿着“简”的灯牌?他很有名吗?” 那个屁股很翘的男生热情又大方的给江酩介绍,估计觉得都是年轻人回答丝毫没有顾忌,“简学长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想当简学长女朋友的很多,想做简学长男朋友的更多!能被简学长压一次,值了!” “原来是这样啊。”江酩故作恍然大悟状,“能给我三个吗?我也很喜欢他,我可以付你钱。” 谁知道这男生十分大方的就给了他三个不同字样的灯牌,“不要钱,这样你也是我们‘简粉’中的一员了!” 江酩拿着三个字样的灯牌回了位置,给了江母和六六一人一个,自己留了个“爱简”的灯牌。 到了气氛最高点时,主持人报幕,当“程因泽”三个字一出来,场下一片沸腾,周围全是欢呼声。 一时间江酩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还朝旁边的江母求证,但是自己母亲愣怔的表情已经再告诉他,不是他耳朵出了问题。 随着帷幕拉开,闪光灯分别打在了两边,舞台上惟有两个光点,一个是程因泽,一个是简随。 但江酩却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到,手里的灯牌滑落,他只看到了场上的那个人。 孤高的仿佛和世界都格格不入的程因泽。 人声鼎沸,江酩却像是被定住一般,嘴边的欢呼变成沉默,他的目光定在一处。 简随知道,那目光不在自己身上。 简随想起临下车时江酩对他讲的话,你肯定会是全场焦点的。 可惜他不是焦点,他甚至连一人的焦点都不是。 作者有话说: 估计会开始有一点点点点的小虐了... (有个作者她每天都码字,存稿也充足,那她能得到一颗小星星吗?) 第24章 二选一之白月光的威力 台下的欢呼声太高,程因泽朝着台下在唇边竖起食指,示意大家安静,台下的学生和观众们果然安静下来。 程因泽和简随弹奏的是《卡农》。 当第一个音符弹下,江酩的脑海里就回想到了程因泽答应和他交往的那一幕。 程因泽在阳光下,他高傲的扬起下巴,“和你在一起也不是不行,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你能顺利弹下这首卡农,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 别说一周了,一个月江酩也学不会啊! 他对钢琴一窍不通,和乐谱更是没沾过边! 不过为了得到程因泽,他找老师请教,两个家教老师黑白交替的教他,没日没夜的背琴谱,练习。 最后依旧是弹的磕磕巴巴,一上来还错了好几个音符,不像人弹琴,像琴弹牛,听得程因泽直皱眉头。 江酩以为自己完犊子,结果身边突然多个影子,程因泽来到他旁边,开始带着他的手弹起来。 江酩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这么希望过这首《卡农》可以再长一点。 这样程因泽在他身边的时间就会更长。 一曲结束,江酩握住了那只手。 其实江酩的力气并不大,如果程因泽拒绝,他会很轻松的就将手抽出,可是程因泽的手反握住了江酩。 程因泽是个傲娇的人,“虽然难听,不过我很喜欢...” 江酩却要追问清楚,“喜欢卡农还是喜欢我...” 程因泽摊手,“你猜去吧。” 江酩不依不饶非要答案。 程因泽不想回答江酩的问题,但江酩也最终安静,因为夕阳下,程因泽耳尖儿发红,他终于吻上了江酩的唇... 就在江酩陷入回忆时,江母突然大叫一声,台下也突然惊慌,程因泽突然晕倒了... 为了避免引起慌乱,简随抱着昏迷的程因泽去了后台。 江酩第一时间跑了过去,他从简随怀里接过脸色苍白到极点的程因泽,简随一时发愣,怔怔的让他从怀里抱过程因泽,明显是没料到江酩居然这么快就跑来了。 对于程因泽现在的状况,江酩似乎十分了解,甚至头都没抬的对简随交代道:“他低血糖犯了,这次比较严重,我先送他去医院…” 这时程因泽迷迷糊糊醒过来了,他憔悴的叫了声“酩哥”,手里死死抓着江酩的袖子。 一直被冷落的简随却在此刻闹了脾气,“江酩,你是不是一定要送他去医院。” 明明程因泽身边的经纪人都在,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送程因泽去医院。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 怎么都轮不到江酩这个前任。 一心都在程因泽身上的江酩还没发现简随的异常,他看着拽住自己手腕的手,“嗯,我要去送他,他这是老毛病了,挂点滴会恢复的快一点...” 第38章 简随死死拽着他的手腕,目光对上江酩,他一字一句说道:“...江酩,你要非选择去送他,就不要再来找我,我没和你开玩笑!” 可以二选一,就证明他根本不重要。 说不定还是那个可有可无的选项。 简随还天真的以为他已经取代了程因泽在江酩心里的位置,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有多可笑和自不量力。 江酩不明白此刻的简随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不讲理了,明明以前很是善解人意也温温柔柔的,怎么现在脸阴沉的像是变了个人? “酩哥...”程因泽虚弱的又叫了一声。 因为担心程因泽的情况,简随又偏偏拉着他不让走,心急的江酩很快没了耐心。 他皱眉极为不满的朝简随说了句“你真是不可理喻”,随即干脆利落的转身,将手腕从简随手里抽出。 简随手里一空,胸腔跳动的地方也空了一瞬,他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江酩那句“你真是不可理喻”... 从开始到现在,简随都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威胁,只会对在乎自己的人有用,那样才有资本,不在乎的人还以为你在发疯。 正如江酩之与自己,程因泽之与他。 此刻憔悴的程因泽趴在江酩肩膀上悄悄抬起脸来,他朝江酩身后的简随露出得逞的笑意。 简随快要将自己的掌心掐出血来,不过他不会就此罢休。简随垂着眸子,额前碎发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 五年前拆散过你们一次,那就能再拆散你们第二次。 江酩只能是我简随的! 简随转身走入黑暗,禹厉的车在那等他。 作者有话说: 跪求求求求求收藏评论海星星星星(小酒想去个好一点的榜单,感受一下热闹的氛围t t) 第25章 我后悔了,再爱我一次吧… 其实禹厉对于今晚能不能接儿子回家心里也没底,直到现在这一刻,禹厉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禹厉得意至极的看着儿子朝自己走来,他就说嘛,人在钱和势之间没有不弯腰的,如果那只能说明诱惑不够大。 不过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禹厉自然会尽心尽力的辅佐,至于和儿子之间的隔阂嘛... 哪有儿子记老子的仇,都是时间问题罢了!到时候还是得恭恭敬敬的叫自己声父亲! 再说江酩的速度之快就连程因泽的经纪人都没赶上,等他们人过来时,江酩已经开车带程因泽去医院了。 为了不耽误后面的演出并且安抚观众的情绪,主持人以程因泽过度劳累为借口将此事掀了过去。 江酩在车上给江母打了电话快速说明了下情况然后让于成去送她们,江母没说别的,就让他别急路上看着点车。 江酩和这家医院的院长认识,很快就给程因泽安排到了高级病房里。 程因泽已经输上液,脸色比刚才好了些。 江酩忍不住唠叨,“再忙也要记得吃饭,身体累垮了要那些名利还有什么用?你想吃什么,我让助理送过来。” 程因泽脸色带着病容,愈加惹人疼惜,他露出苦笑,“…酩哥,我还有机会吃你做的饭菜吗?” 不说还好,一说江酩脑海里开始浮现出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自从简随跟了自己,只要自己在家吃,那肯定是简随在做饭。简随的厨艺其实老实说口味算不上多好,但吃习惯了,江酩就觉得其实也不错,如果几天不吃还会怀念简随做的饭的味道。 简随… 江酩才反应过来简随刚才应该是吃醋了,得打个电话和简随解释一下。江酩还没刚转身,手就被人扯住了。 程因泽的手很凉,让江酩想起刚才简随抓住自己手腕的时候,简随的手也很凉。 “酩哥,我后悔了,再爱我一次吧…” 江酩的脚步顿住。 这话狠狠砸进了江酩的心口窝一下。 程因泽可能因为低血糖脑子不清楚,但江酩脑子思路可是清晰的很,“刚才我就好奇季月月呢?她怎么没来?你说这话就不怕被她知道?” 程因泽加大手上的力度,他恳求的看着江酩,“我和她已经彻底分开了,明天你就能看到新闻了,以后我应该也会被封杀了,所以留下陪陪我吧。” 江酩见简程因泽的脸色并不像开玩笑,意识到程因泽是真的和季月月分手了。 “为什么分开?你现在得来的一切不就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的吗?就这么轻易放手可不是你的作风。” 江酩不解,正是因为了解程因泽才会不解。 程因泽摇摇头,他苍白着一张脸,似乎没有力气仰头,他轻轻拉着江酩的手示意他坐下。 江酩垂目,看了眼拉着他的手最终如程因泽所愿坐了下来。 程因泽缓缓开口:“你知道当初是谁撮合我和季月月的吗?” “谁?” “简随。” ...... 与此同时的季月月正哭的眼肿,旁边是一堆擦泪擦鼻的纸巾,她在简随面前毫无顾忌,痛哭嚎叫着:“我被甩了…呜呜呜…” 季月月和简随算是短暂的“青梅竹马”和后来的“盟友”关系, 俩人的母亲相识。 简安之和季月月的母亲黎染是大学同学,但关系一直不算好,而且是明面上的那种不好,不加一点掩饰,可以用水火不容来形容,但简安之却与于珊珊的关系很好。 第39章 要说具体是因为什么关系不好的,俩母亲间还真没有什么深海大仇,可以说是因为性格原因,俩人之间的磁场微妙不和。 黎染认为简安之是无可救药的恋爱脑,简安之认为黎染是满身铜臭金钱至上。 结果最后和简安之关系好的于珊珊出轨了她老公,反倒是一直和简安之不对付的黎染最后关头帮了简安之一把,让简安之在贺禹厉离婚的官司上得以顺利进行,财产也进行了最大利益的分割。 因此小时候 简随和季月月也见过几次面。 至于说是盟友,是因为在那场很多年前的晚宴上,简随认出江酩,季月月看上程因泽。 因为看的是同一方向,简随和季月月很快就发现了彼此的目光。 “江酩是我的!” “我要程因泽!” 在确定不是情敌后,俩人微妙达成共识。 当时简随提醒过季月月,程因泽的性取向虽然是双,但并不好追到手。 季月月当时不信邪,既然程因泽是双,那她就可以得到程因泽!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季月月不屑的说道,名和利他程因泽总得要一个吧! 最后也果然如简随所说,程因泽不要利,要了名。 当初简随告诉她,程因泽不是金钱就可以搞定的男人,得用事业上的甜头,最干脆的就是各种资源和人脉疯狂砸。季月月也不负所望的说服自己老爸挖过来程因泽,季月月还不惜以股份为条件让程因泽与自己订婚。 可到头来… 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程因泽从来没有爱过她! 简随不知道怎么安慰女生,寻思季月月哭嚎那么大声嗓子也得喊哑了,他拿起旁边的雪梨削着皮,安慰她道:“我也被甩了。” 季月月一想,也是哦,程因泽回去找他的白月光了,程因泽的白月光不就是简随的男朋友江酩... 季月月鼻子冒出个鼻涕泡,她真诚发问:“是不是所有的现任都敌不过白月光啊?” 简随正在削水果的刀划破指尖,血珠顿时涌出顺着手指蜿蜒流淌,在手心留下一道红色的血线。 所有的现任都抵不过白月光吗? 病房里。 在程因泽说出“简随”的名字后。 “简随?”江酩确认了遍,“我家那个简随?” 程因泽说到“简随”名字的时候,江酩果然抬眼看他,程因泽掩下心中失落,他接着说道:“也是季月月喝多了说了一些事情,我才知道简随可不是什么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他是禹厉唯一的儿子,而且简随很早之前就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也知道季月月对我有意...” 江酩现在是一头懵,完全理不清思绪,程因泽刚才的那番话更像是一记重锤,砸的他的思绪七零八碎。 “等等…简随是禹厉的儿子?那个禹氏品牌的儿子?不对啊,不管他是谁的儿子,那时候简随都和我不认识怎么会想拆散我和你?这完全不合理啊!” “酩哥…或许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记在心里了。”这也是程因泽想不通的一点,为什么简随如此执着江酩,除非很久之前就有渊源,不然根本解释不清。 不过也只是程因泽的猜测。 季月月喝醉也是因为自己提分手她借酒浇愁,但是也只知道了简随隐藏的身世,以及当初季月月和简随之间的联系。 事到如今,程因泽自知也怪不了别人,是他自己心下一比较和季月月在一起,总比做江酩永远见不得光的背后恋人强太多了,而且季月月还是独生女,那以后的嘉禾还不就是他的,所以他果断的选择了和季月月在一起。 毕竟面对这样的诱惑,没有多少人能拒绝。 可惜他打错了如意算盘,季月月对他的占有欲极近变态,时时刻刻都要掌控他的行踪,而且他在季月月的家人面前也毫无尊严,在他们眼里,戏子就是戏子,再加上他的出身,有个赌鬼父亲,身份更是不了台面,根本没有“尊重”二字。 这也是他为什么希望江陆陆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想让她完完全全变成江家人的原因,至少江陆陆是在一个健康又幸福的家庭里成长,以后不会在家庭的事情上受委屈。 江酩脑子一时乱糟糟,他还是没搞懂简随怎么就变成禹厉的儿子了,怎么就是简随把当初的自己和程因泽拆散了。 江酩认为他真的要去找简随好好谈一谈了。 当江酩说出要去找简随的时候,程因泽问了句,“找了他之后还会回来吗?” 见江酩沉默,程因泽神色近乎麻木,他绝望的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 江酩抽出手,他将程因泽微凉的手放进被子里,在程因泽恳求的目光里,他脑海里全是简随那句,选他就不要再见我。 这时江酩手机响起,是简随的电话,上面“简随”二字还是简随亲自输入上去的。 江酩问他为什么不是“心肝宝贝开心果”之类的称呼。 简随回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那些都是虚假的,唯有“简随”二字是真的。 江酩握着振动不停的手机,心如乱麻酸胀不已,他如实回他,“...我不想骗你,我也不知道,但我现在想的只有简随。” 程因泽眼底一片死灰,像是被掏空灵魂的玩偶,只剩一具空落落的躯体,看起来无比哀伤脆弱,好像轻轻触碰就会碎。 第40章 他轻轻哀求:“酩哥,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至少剩下的时间里,陪着我好吗?” 江酩手里的手机还在振动,但此刻他疑惑程因泽的“没有多少时间”是什么意思。 疑惑间就见程因泽的鼻间突然流出血,程因泽也感受到了狼狈的抽出纸巾擦着血。 江酩慌忙上前帮他止住鼻血,“上火?” “...是白血病,我现在是不是很丑,之前就查出来了,我以为会好的,谁知道最近...”程因泽自嘲的笑道,他胡乱擦着血,最后像是放弃了似的也不管有么有擦干净,他躺回床上闭上双眼不再看江酩。 他还能凭什么留住江酩呢?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生病,他依然会选择做那个隐藏所有情绪待在季月月身边的程因泽。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他才会有勇气回到江酩身边。 “你走吧。” 程因泽说。 声音干哑像是没了水分的枯叶。 空气一时安静,静到程因泽恍惚以为江酩已经离开。 直到—— 江酩温柔的用沾了水的手帕擦着他嘴角的血迹,“...不丑,你一点也不丑,我会陪你的,等会叫医生过来做检查,之后听听医生怎么说,好不好?我会陪着你的,不要怕阿泽,我们一起面对...” 不管之前说过多少狠话,下过多少次决心,只要看到程因泽流泪,江酩才发觉,他心里最柔软的一处依旧有程因泽的影子。 ...... 作者有话说: 跪求收藏评论海星星 第26章 男的也能当老婆 虽说回了禹家,但是简随依旧不肯住在那,又正好放暑假,他给禹琛打过去电话。 电话那头的禹琛愣了下,但很快就答应下来。 挂掉电话后,禹琛发觉这些事情也真的为难简随了,当初禹家除了自己反对禹厉离婚再娶,还有一个反对者就是自己母亲也就是简随奶奶了,后来依旧没阻止的了禹厉娶于珊珊,老太太被气得脑梗,一度下不来床,直到做了手术后才好了些。 自己大哥把老太太搬出来,就是一向厌恶禹家的简随,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也无法拒绝了。 简随暂时住在了禹琛家里,当他看到安南宛如在自家一样穿着明显是禹琛的短袖给自己开门时,简随承认,他是有点懵的,以为自己进错了门。 简随看了眼门牌然后又看向安南:“你…” 安南有些局促的摸鼻子:“我…” 简随垂眸思索了片刻后抬眸:“学校传的风风火火的,公然在禹教授课上捣乱的,该不会是你吧...” 安南反应了会:“啊对,是我,所以被他带回来教育了...” 简随眼一眯,拖着尾音,意味深长的“哦~”了声。 禹琛正在厨房准备晚饭,听到动静他很快出来,正在考虑给简随介绍安南到时候,简随皮笑肉不笑的叫了安南声“婶婶啊…” 禹琛没有反驳,甚至觉得简随的称呼还挺对。 安南本想问他,这么明显就能看出他是被压的那个吗?但现在场合也不太适合问,而且关键简随喊的确实没毛病。 安南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看自己走路的背影,难道自己走路的时候屁股扭的太厉害?所以简随才一眼看出来他是下面的?不然也不会叫婶婶。 起码也是叫叔叔吧! 等等,叫叔叔的话,自己和江酩是一样大的,那简随和江酩不就差辈了嘛! 等等,也不对,叫婶婶不也一样差辈了! 禹琛和简随哪能想到短短几分钟,安南的思绪可以跑那么远。 简随对禹琛的性取向没有一点吃惊,因为小时候的记忆隐约存在,禹琛和自己母亲简安之说过性取向的事情。 当初的禹琛也不过十五六岁,似乎很惊恐,好像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男生。 简安之知道后,她温柔的安慰着禹琛,“不要怕,喜欢的人是男生,只是刚好性别和你一样,而且爱是不分性别的。不过这件事我建议你不要讲出来,不然在这个家里,你既保护不好自己连你爱的那个人也保护不了。” 事实上简安之说的也没错,禹琛和初恋就是被禹老爷子拆开的,当时的禹琛也确实没有能力护着爱人,那段恋情最后也是以遗憾结尾。 至于禹琛知道简随和江家那孩子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那天晚上两轮就在安南嘴里套出话来了。 饭桌上三个人心知肚明又各怀心思。 禹琛肯定是不反对简随感情的事情,但又怕多问会给简随压力,他更希望可以做当年简安之的角色可以慢慢去引导简随;安南则一直担心是不是自己走路屁股太扭了。 简随明显没什么胃口,脑海里还在回斥着江酩的那句“你真是不可理喻”... 最后一桌饭菜全被安南吃了。 安南不撑吗?他撑啊!可是饭菜是禹琛费心做的,他可不舍得浪费! 最可恶的还是简随,这小子绝对故意报复,最后一碗一碗的给他盛汤喝! 现在安南肚子里汤汤水水的弯腰都困难! 做饭不洗碗这是规矩,饭后,厨房里简随正在帮安南一起把碗放进洗碗机。 安南一向话多,他在那说了一大堆,大部分是在自言自语,直到安南说:要我说最帅的反派还是晓...” 听到这简随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对于安南的话他显然有不同的看法。 第41章 “最帅的反派是蓝染...” “不,是晓!” “是蓝染!” 安南和简随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最后被赶来劝架的禹琛给打断。 “小孩子不要吵架!” 禹琛来到厨房站在了俩人中间,安南毫无顾忌的仰头向禹琛索吻,禹琛把大手一抬将简随的脸掰到一边,说了句“少儿不宜”,然后低头吻了安南一口,等禹琛要松开时,安南垫脚又吻了上去... 吻后俩人相视一笑,安南笑的像是吃了蜜。 简随沉默的像是“再别的康桥”,他朝俩人做了个鬼脸,洗了手就赶紧出来给俩人腾地儿了。 收拾完简随和禹琛坐在客厅看电视,安南进进出出不知道在忙什么。电视上的娱乐卫视正播放着新闻“嘉禾千金与影帝程因泽感情劈裂,解除婚约”。 禹琛不着痕迹的换了台,顺口提了嘴,问简随什么时候回海港。 因为这个月底是老太太八十八的大寿,估计自己大哥想在那天公布简随的身份,所以这个月简随估计回不了海港。 “下个月吧。”简随回他。 和禹琛预料的差不多,得到回答后,禹琛又说道:“我和你一块回去吧,我也去看看姐姐。” 简随看着电视上的无聊综艺节目,大概就是主持和嘉宾在讨论这部剧里的女主真正爱的到底是谁,是为她挡剑身灭的白月光魔教公子,还是一直在身后默默守护最终得偿所愿的痴情大师兄。 最后得出结论: 活着的白月光杀伤力:buff50%; 死掉的白月光杀伤力:buff100%; 死在最相爱时候的白月光杀伤力:buff10000%! 因此不论后来者使出三头六臂还是爱情三十六计,都比不过死在女主最爱时候的白月光。 无聊! 什么鬼结论,简随看不下去了,眉毛都皱成了个“川”字。 现任怎么可能干不过白月光! 如果自己注定是后来者,那他就要在所爱之人身上都留下自己印记,盖上属于自己的印章! 将白月光留下的所有都覆盖上去,让白月光永不见天日! 简随起身时胳膊被人戳了下,原来是禹琛还一直在等他回答。 禹琛见简随脸都快皱成一团,还以为他要拒绝,哪曾想是被节目恶心的。 简随松口道:“随你,但是和那一家有关的任何东西都你都不能带去。” 禹琛当即表示,除了自己,连带过去换洗的衣服都是新买的还一次没穿出去过。 简随虽然叫安南“婶婶”,可就是不肯松口叫禹琛“叔叔”,简随总觉得改了口酒变向承认了自己和禹家的关系,是对自己母亲的背叛。他之所以选择来禹琛这里,也是因为这里房子是之前自己母亲简安之住过的地方,当时禹琛因为性取向的问题被赶出来禹家,只有简安之力排众议收留了禹琛,之后禹琛到了国外念书,回来后依旧选择回到这里。 禹琛指了指房间,“你婶婶帮你收拾好了。” 这时安南轻车熟路的就把被褥搬到了西边的房间。 简随话里有话,“没看出婶婶还是个这么贤惠的人,我怎么记得之前好多人都哭着来找婶婶,说什么哪怕再睡一晚的,那个人是婶婶吗?还是我记错了?” 简随和江酩住一起的时候,安南可没少来江酩这里“避难”!因为被安南伤过的小零没有一百也得有九十九,安南住的地方已经暴露根本不能回去,回去小命都得没了! 安南用脚踢了下简随,慌忙举手澄清,生怕禹琛生气,“不是我!我没有!” 他和禹琛在一起后可是洗心革面了!再也没沾过花惹过草! 安南知道简随这小子不怀好意,肯定是在报复自己之前总叫江酩出去喝酒,现在可是逮到机会了还回来了! 饭后简随洗个澡就上床躺着了,虽然很累可是简随睡不着,心不在焉拿起手机反复观看,有很多信息,但惟独没有江酩的。 没一会敲门的声音响起,他那贤惠的婶婶安南端着水果过来了。 “我该叫你简随还是禹...”安南话都没说完,就在简随的眼里接收到简随对“禹”这个字的厌恶。 “好的好的我明白,简随,是简随!”安南赶紧改口,因为他感觉再说个“禹”字,简随要把晚饭给吐出来了。 简随脸色这才好了点,他头也没抬的问道:“什么事?” 安南放下果盘,他坐在简随旁边,从口袋掏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臭屁的小男孩,小男孩的鼻尖和简随的鼻尖都有颗一模一样痣。 不过模样长变了,之前下巴还有婴儿肥,眼睛大大圆圆的还挺可爱,现在长开了,眼睛比之前狭长了些,眉宇变得冷冽,面部线条也锋利流畅了些,整张脸上写着生人勿近...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了。 “这是不是你?小时候你是不是见过江酩?” 简随划着玩手机随意“嗯”了声,对安南认出来他丝毫不在意。反正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想隐瞒的只有自己和禹厉之间的关系。 这就对了,安南就说总觉得之前在哪见过简随。 暑假的时候安南和江酩跟着江酩的姥姥一起去海港住过一段时间,当时他俩跟着江酩的姥姥参加了一场葬礼,江酩出头维护过一个小男孩。 第42章 如果不是因为禹琛的关系,安南还真没往这个方向想过,直到在禹琛这里见到这简随小时候的照片,他才彻底想起来。 安南对小时候的简随印象更深刻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当时对简随咬江酩的那一幕印象太深刻了,因为回去后江酩一个劲儿说他的初吻被小屁孩偷走了。 那时安南还笑江酩,得了吧,这要是搁在古代,英雄救美,性别一换,长大后男孩就要以身相许,白捡个老婆你就偷着乐吧! 江酩当时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男生,只知道对女生不感兴趣,他还嘴硬的说着,男的也能当老婆,我以后就娶男的... 结果话一出口,江酩屁股就被他姥姥狠抽了一巴掌。 安南识相的闭嘴,虽然他认为江酩说的没毛病。 ... 作者有话说: 求求收藏评论海星星~ 第27章 当断则断 现在简随已经承认小时候见过江酩,但安南更不解了:“当初相遇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阿酩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了,一开始的时候他对你会更真情实意一些,也不会有这么的...套路。” “我很清楚小时候他站出来维护我是因为可怜我。”似乎确定手机不会收到江酩的信息,简随关掉手机抬眸看向安南,“我不希望他对我好是因为可怜我,我想他爱我,就像...他爱程因泽那样,只是爱他那个人,没有前因,也不较后果...只是因为我这个人喜欢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南不想打击简随,江酩和程因泽从开始到结束,他是一直看在眼底的,想超过程因泽在江酩心里的位置,很难,可以说是基本不可能了。 不是难在江酩还爱程因泽,而是江酩不会像爱程因泽那样再去爱第二个人了。 不同年龄段对感情的感悟不同,那样青春岁月热烈的爱恋可能只存在那个年龄段,就像是简随的这个年龄段。 而且江酩和程因泽是带着遗憾和不甘结束的感情,如果死灰复燃,那就是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明白,我怎么不明白,但是做人嘛,也没必要钻牛角尖。”为了转移话题氛围,安南把果盘推过去,“你叔叔让我给你送来的,他说感觉你看起来有点缺少维生素,嘴唇都是干的,你叔叔对你的疼爱真让我羡慕啊大侄子!” 简随推掉安南靠近乎的手,皱起的眉毛在表示抗拒,“能不能不叫我大侄子。” 安南笑笑回他:“不能,大侄子。” 等到安南离开时,简随仍旧不想让江酩可怜他,他朝安南嘱咐道:“小时候的这件事不要告诉他,我还是不想他知道。” “放心吧大侄子。”安南折返回来拍拍他的肩膀,十分可靠的承诺,“我出了名的嘴严,打死也不会说的。” ...... 很快医院的江酩就接到了安南的电话,他看了眼睡着的程因泽,去了外面走廊接起电话。 “...简随还真是禹厉的儿子?小时候真的见过他,怪不得你说眼熟!抢我初吻的小子原来是他!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到时候我再和你细说,此事千真万确,我和你说了,你就当不知道,到时候露馅了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从小到大,只要安南知道什么秘密,绝对会第一时间跑来告诉江酩,最后还要在补充一句,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一阵沉默后,安南发出疑问,“你声音怎么那么小,你在搞什么?” 楼道的江酩又往远处走了了走,“程因泽住院了,我在陪他呢。” “程因泽住院了?” 安南看了眼对面房间,虽然知道简随听不到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跑到了阳台去接电话。 到了阳台安南终于敢放大一点音量,“靠,你俩什么情况...这是和好了?” 电话那头传出来一声“嗯。” “你俩在一起了,那简随呢?” ...... 安南挂了电话,和在书房备课的禹琛说自己回家一趟,就鬼鬼祟祟的拿起衣服出门了。 安南还是不太了解这个房子的构造,阳台这边的这扇门是可以拉开的,门后是养的的一些绿植。 在阳台隔着一扇推拉门抽烟的简随,将安南的对话全都听到,一字不差。 ...... 要说最近娱乐圈的两件大事,其一是季月月和程因泽解除婚约;其二是程因泽回了老东家寰宇。 狗仔拍到了简随和程因泽出双入对的身影,当年的一些舆论现在又被扒了出来,江酩和程因泽的绯闻一时满天飞,关键还传的有模有样。 江父看不下去了,他儿子怎么能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的搞在一起!江父第一时间就给江酩打过去电话,江酩只能极力的安慰自己的父亲,那些都是八卦,是为了以后的戏故意炒作出来的。 其实背后是对家公司在泼脏水,而且季月月的母亲见自己女儿受委屈,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程因泽,如今只有舆论代表还没有下死手,要真的动了真格,以嘉禾影视圈里的地位,只要说一句话,以后程因泽绝无戏拍,没有公司敢要程因泽,除了江酩。 虽然隔行如隔山,江父怎么都说都是商业内的大佬的存在,虽然近些年有些隐退了的意思,但大权依然在握,也没人真正敢去江父面前嚼舌根。 虽然江酩这么说,但江父还是下了死令,收留程因泽不行!如果一意孤行,那寰宇也不用在开下去了,他会直接施加压力让寰宇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第43章 眼看没法,江酩只好被程因泽生病并且所剩时间也不过一年的事情告诉了江父,这下轮到江父沉默了。 江父做出妥协,六六是最后底线,六六不能也绝不可以和程因泽有接触。 江母虽然没明说,但也能明显感受到对江酩做法的不满。 程因泽的身世虽然可怜,可又不是江家造成的,现在舆论却跑到自己儿子身上,江母自然不太爱开心。 江母知道江酩重情义,也知道劝不了江酩,正值暑假,江母干脆眼不见为净带着六六去海港老家散心了。 医院。 安南得知程因泽白血病的事情后,他看着一旁一直烟不离手的江酩,他出主意道:“既然是因为这个和好的,你干脆就去告诉简随,等程因泽...” 安南说一半就不说了。 怎么说,说等程因泽...死了再在一起? 这话也太不是人了。 “那要不这样,你让简随和你一起陪着程因泽...” 安南说完就知道此路不通,这和直接气死程因泽有什么区别... 江酩知道安南的意思,他狠抽了口手里烟,一下就燃掉大半,烟雾熏的他有点睁不开眼,“那我也太渣了吧,而且我也不全是因为可怜程因泽才和他和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五年的生活,朝朝暮暮哪有那么好忘记的,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到那时候说不定那时候简随都有新生活了。” 安南犹豫开口:“可简随那孩子也是真心对你的,这样多伤简随的心啊!” “之前你可是看简随哪哪都不顺眼,一直觉得人家别有目的。”江酩故作轻松的打趣,“怎么现在又站到简随那一边了,因为禹琛,所以爱屋及乌?” 江酩说完,脑海里的意识后知后觉,简随确实有目的,目的不就是自己吗? 安南摇摇头,“你知道简随那晚和我怎么说的吗?” 江酩催促他,“别卖关子了啊,我这忙着待会还得回公司开会。” 安南神色特认真的对着江酩说道:“简随说他没有告诉你小时候的事情,是希望你喜欢他,只是因为喜欢他,没有前因也不问后果,只是喜欢他这个人,就像你喜欢程因泽一样。而且这孩子实诚到,哪怕我知道了,他也让我不要告诉你,你就说简随对你的心意有多实吧!” 刚才的烟已经抽完,江酩从口袋里又掏出烟和打火机,可是打火机点了几次都没点着,最后还是安南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 江酩抽了口烟,他怎么会不知道简随的真心呢,自己是最清楚的,就是因为清楚才明白不可以再耗着简随了。 安南叹气,他看了眼病房方向,“看你这样子还是放不下程因泽?” “嗯,我放不下。”江酩和安南之间没有什么好掖着藏着的,他自嘲着,“就是贱兮兮的,爱我的我不要,偏偏伤害过我的我上赶着。” 怎么能放的下,程因泽现在这个样子,放下等于提前宣判程因泽死刑。 安南不再相劝,只问了句:“那简随呢?” 江酩将烟掐灭,话随着烟雾吐出: “当断则断。” 来医院看望禹老太太的简随就这么呆在了原地。 当断则断,短短四个字,一字不差听到了简随耳里。 宣告着他的出局。 “简随,病房还要再往前走一个过道...”停好车的禹琛追上简随,看简随愣在原处不走,以为他认错了病房所以出声提醒了句。 但很显然禹琛没搞清楚状况。 一声简随,让江酩惊起回头,连带着身后的安南也一起看去。 安南见状拉走了不明所以的禹琛,现在走廊里只剩下了江酩和简随。 简随眼眶有些红,他怔怔凝视着江酩的眼睛,一开口就是:“...你要和他在一起,不要我了?” 按照以往江酩肯定过去巴巴的给简随擦眼泪了,还会安抚的亲吻他的眼角,可闲杂他就愣在原地,一步也不上前。 江酩喉咙发紧,不知道是不是烟抽多了,嗓子干的疼,他张口说了个“我...”就没了下文。 “...这不公平,你不要我了吗江酩?你再看看我好不好...”简随不死心,他想上前让江酩看看自己,说不定多看几眼江酩就会不忍心了,就会像之前那样抱着自己。 但感情的事情从来没有公平可言,不是你爱了对方就要爱,也不是你爱的多了就会得到相同的回报。 爱是最不讲道理的情感,它会让更爱的那人付出更多,被爱的人欣然接受,觉得是理所当然。 江酩不知道简随站在这了多久,也不确定简随听到了多少,唯一确定的是在看到简随消瘦的下巴,和红红的眼眶时,他有种想什么都不顾的想法。 什么都去他妈的,老子就要简随! 江酩的脚步已经微微向前了一步… “酩哥...”简随差一点就拉住江酩的手。 只差了那么一点点,甚至指尖都已经碰触... 作者有话说: 真的有人看吗 唉 小酒叹气 阴暗的爬行 (爬行前求求收藏评论和海星星星星 小酒太需要你们了t t) 第28章 再不推开就要出事了 可惜江酩没给他这个机会,这时醒来的程因泽在病房门口轻轻叫了声“酩哥”,刚好与简随的那声“酩哥”重合。 第44章 两声“酩哥”,江酩只听到了程因泽的。 程因泽的出现让江酩的理智回归。 既然决定陪着程因泽度过剩下的时光,就不该再给简随希望,快刀才能斩乱麻! “有时间再说吧。”江酩转身急忙往程因泽方向跑去,他扶着程因泽的腰身,“想出去走走?给我打电话就行啦你还起来找我...” 程因泽脸色依旧憔悴,他看了眼简随的方向,然后又将视线移开合江酩一起离开了。 这撕碎了简随心底最后的防线,他曾经在江酩面前假哭了这么多次,偏偏这次是最不想哭的,却真的掉下来眼泪。 简随仰头眨着眼,希望可以借此把眼泪塞回去,睫毛拼命抖着,可是没用,泪水从两边滑落。 简随宁愿生病的是他。 简随在病房里望着楼下的花园,江酩和程因泽一起围着花坛走了一圈又一圈,他在楼上看了一遍又一遍。 简随眼睛被风吹的疼,那两人在聊什么呢?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夜晚失眠的不只简随一个。 江酩也没睡。 从医院回到家的路上还遇到个小插曲。 江酩遇到了禹琛,只有禹琛一人。 江酩在医院见过禹琛一次,后来禹琛被安南拉走了,不用问也知道禹琛就是那个把安南迷得要死要活的男人,何况医院那次他是和简随一起来的。 路灯下的俩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在江酩犹豫如何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禹琛先开了口。 禹琛直接开门见山:“我是简随的叔叔禹琛,我就直说吧,既然江先生选了另一个人,那么就希望你对简随狠心点,没有希望才会绝望最后彻底死心,失恋也就是这么个过程,等他熬过来就好了,简随是个可怜的孩子,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都没感受过多少真情实意的疼爱,我不想看他在感情里也受煎熬,江先生也是个聪明人,一定懂我的意思,如果江先生还在摇摆不定,那最后受伤害的一定是简随,要知道温柔有时候是种残忍。” 江酩表情逐渐僵硬,连带着身体的关节好像都变得麻木机械,他怎么会不懂禹琛的意思。自己不希望简随受到伤害,可现在的做法无疑已经伤害到简随了。 必须在这个伤害蔓延扩大前斩断。 如果答应,就意味着和简随彻底没了任何关系。 江酩手指节用力到发白,他嘴唇颤了颤,最终开口:“我知道...知道该怎么做,我会让简随对我彻底死心。 禹老太太出院后没过多久就是八十八的大寿,自然要大办,老太太的意思是尽量将能邀请的都请来,记者媒体也都请一些,想趁此机会把简随的身份公布了。 于珊珊一气之下回了娘家,结果到家后于母偏说:“你这样走了和当初走的简安之有什么分别?将得来的一切拱手让人?禹家才是你的家。” 于珊珊不满,她对自己母亲说出这样的话难以接受,“这里难道不是我的家?我不是你女儿?” 于母没有丝毫心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禹家你就还是禹太太,可出了禹家门,你就什么都不是是了,也帮衬不了你弟弟了...” “弟弟又是弟弟,你眼里只有他!” 于珊珊懒得再与自己母亲争辩,拿着自己原封不动的行礼去住了酒店。 可是躺在酒店床上的于珊珊心里一合计,自己母亲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她现在走了那和之前简安之那个蠢女人有什么分别了?到那时候自己才是被所有人笑话! 思索再三,于珊珊最终定下主意还是得回禹家,不过禹厉无情就不能怪她无义了! 在禹家这次大办的晚宴上,江酩的寰宇娱乐公司在圈里也是有一定的位置,而且公司的周子辰和禹家的品牌还有合作,江酩自然也在邀请的名单上。 江酩也是在江母那里得知,原来自己姥姥和禹家的老太太私交甚好,不管于情于理江酩都要去,还要戴上厚礼。 说到这江酩想起那枚胸针,江酩顺嘴问了句自己姥姥和禹家老爷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把胸针送姥姥。 江母一副八卦的表情,她掩嘴偷笑,“其实你姥姥是禹家老爷子的初恋,后来你姥姥就遇到你姥爷了,禹老爷子和你姥姥的事情就没成,年轻时候的禹老太太也不喜欢你姥姥,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和你姥姥的关系开始好了起来,以前在意的事情现在都当笑话聊了...” 江酩倒抽一口冷气,这老一辈的爱恨情仇也不必他们这些年轻人少啊! 在这场晚宴上,江酩准时赴约,隔着人群,简随和江酩再次相见。 简随一身英气的黑色西装,愈发衬的身姿挺拔,头发也难得的都梳了上去,眉宇间依旧透着淡漠的疏远,帅气的脸蛋加上英挺的身材,往那一站就是焦点。 见到江酩,简随脸上紧绷的线条柔和下来。 只是身体仍旧局促,简随站在那,不知该上前还是站在原地保持距离好。 反倒是江酩端了两杯香槟越过人群坦然地来到了简随身边。 俩人对视一眼,简随从他手里接过香槟,轻轻碰了个杯。 宴会还有有一会开始,这里人来人往的,也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简随一琢磨就带江酩来到了禹宅花园的一处角落,人少安静。 江酩上前拍着简随的肩旁,眼里满是惊艳,想起之前照片上的那一小块背影,心头忽然一亮,“之前有次珠宝晚宴,你是不是也在?戴面具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你?” 第45章 简随知道是江酩说的是哪次,江酩戴了胸针的那次。 “是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是我本来就只想以简随的身份和你在一起。”简随点头承认,他开口解释,“我随我妈妈姓简。” 江酩可以确定简随是极其厌恶禹家的。 可毕竟是简随的父亲,江酩实在不太好插手,他只能旁敲侧击的询问:“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如果...有人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情或者欺负之类的,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会出手的...呃我是说作为朋友也应该帮忙...” 作为朋友。 这份关系已经被江酩定义了。 简随已经完全明白江酩的意思了,虽然早就应该明白的。 简随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和江酩宝贵的谈话时间,他忍下心里哀伤,故作轻松的表态:“这些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对了六六最近做什么呢?” 话题转的很生硬,江酩也一点就透,知道简随不想和自己多提及家事,也干脆不在那事上多做纠结。反正以后只要简随需要,他随时都可以出手,自己对付不了,还有自己背后的江家呢! 提到六六,江酩脸上不自觉就染上笑意:“六六跟我妈出去散心了,前几天我妈还打电话说六六想你了,小姑娘现在鬼精灵的很,真是长大了,有心事不直接说学会绕弯子了。” 说着说着江酩觉得自己和简随就像是对离婚的夫妻,孩子是纽带,如今唯一的联系就是六六。 简随想起之前的和六六相处的点点滴滴,落寞的小声说了句:“我宁愿在你身边当一辈子的老师…” 江酩听到了,但他只当没听见。 江酩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我听安南说了小时候的事情,其实那时候不管换谁我都会帮的,所以你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对我倾入感情之类的…” 简随心里默默问候了安南,说好的嘴最严呢? 怕江酩否定他的感情,简随抓住江酩手腕,语气急切的解释:“酩哥,年少的喜欢是真的,现在喜欢也是真的,不要抹杀我的感情,这对我不公平…” 江酩正愁怎么回答,结果简随没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很快又来了句:“酩哥,我可以抱抱你吗?” “嗯…啊?什么…”江酩还没回过神来简随的后半句,人已经被抱在怀里了。 简随的怀抱里。 江酩在他颈间嗅到了熟悉的沐浴液的味道,和他用的是一样的,毕竟家里的也是之前简随买的。 推开吗? 应该推开的。 简随看出江酩的犹豫,“别推开我酩哥,五分钟,五分钟就好…”简随收紧胳膊,把江酩抱的更紧,力道霸道,一副要完全占有的样子。 江酩本来还想反抗的身体渐渐柔了下来,简随这是犯规啊!犯规! 简随早就知道江酩就吃他这一套,开始得寸进尺,他直接把江酩抵在树旁,眼尾开始泛红,委屈的诉苦:“…我可以亲亲你吗酩哥?就一下…求你了酩哥,我好想你…” 江酩深知再不推开就要出事了,可他的手被高举过头顶,腿也被简随压住,“不...嗯!唔…” 趁着江酩诧异时的微微张口,简随舌!尖滑入,这更方便了简随的入侵。 唇齿纠缠,脑袋发空,逐渐缺氧。 外面隐约传来宾客的声音,江酩逐渐清醒。 作者有话说: 今晚三更 第29章 你走吧,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嘶,为什么又咬我!”江酩挣脱出来,却在简随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意乱情迷的样子。 江酩的舌尖被狠咬了口,估计这几天喝水都疼。 简随没接这个话,他居然主动问起来程因泽:“程因泽的病…很严重?” 江酩舌尖吃痛,说话有点含糊不清:“嗯,不算乐观...” 简随看着怀里的江酩,他追问道:“你是不是因为他的病情才和他在一起的...” 提到程因泽,江酩的眸色渐冷,眼底刚才的那点子迷离再无踪迹,再加上禹琛的叮嘱,他彻底回归冷静:“不是简随,和那些没有关系,我江酩不会因为可怜谁和谁在一起的,我是真心想陪阿泽走完这程,之前是我对不起你,当初我以为你和我一样都只是玩玩,我...你会有更好的选择,简随,我不想骗你,我心里有阿泽,我没法丢下他。” 简随已经在维持自己的语调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他故作笑容,“那些分手的场面话就不要说了吧,你情我愿的事情,没什么对不起。” 果然,“程因泽”三个字就像魔咒,只要提及,江酩的思绪里就再无其他。 所有的选择里,江酩已经习惯选择程因泽了。 在江酩准备抽身离开的时候,他的嘴巴突然被简随用手捂住,毫不设防的身体也被简随紧紧箍在了怀里。 “...唔,放开我简随...” 江酩狠咬住简随的手,可是简随非但没松开他,反而把他带到了这边的一个小仓库,平日里只有修剪草木的园丁会来,在这样的晚宴上当然不会有园丁,更不会有人会来这。 “想听我大方的祝福你们是吗?那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黑暗里简随贴着他的耳间,声音宛如地狱里修罗,语气冰冷的没有丝毫感情,他掰过江酩的下巴,语气染上癫狂,“可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要程因泽,为什么就是不能爱我,到底是为什么!” 第46章 想到那晚禹琛的话,江酩干脆顺着简随的话将错就错,“对,我就是爱程因泽,有程因泽的地方,有一千次,我就选一千次,没有任何人比得上他在我心里的位置,我说的够清楚了吧,听明白了吗?” 简随红着眼,实在无法化解江酩带给他的伤痛,他不停的质问,祈求江酩告诉他一个答案,“我算什么?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你告诉我江酩!是你的玩具吗,玩腻了就扔掉?” 面对失控的简随,江酩微微低下头,脸上仿佛有层面具,谁也看不透他的表情,平静的话却像最锋利的刀刺向简随心里最柔软脆弱的地方。 “一开始我看上你,是因为你弹琴的时候像程因泽,所以我才让你当六六的老师,如果不是你有程因泽的影子,我不会看你一眼。” 简随心里的城墙已经彻底坍塌,即使江酩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简随依旧是怕江酩彻底离开。 简随语气又开始软了下来,开始替江酩找借口,他小心翼翼的拽着江酩的手,“你说的是气话故意气的我对不对?...” 江酩脸上已经毫无情绪可言,他语气毫不在意:“不要幼稚了简随,没有气话,这不是过家家,也没有什么故意气你,如果我们以后还有联系那也只会止步在朋友这个层面,如果你非要打破,那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江酩的话是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刻所有积攒的情绪瞬间爆发,简随再无理智可言! 简随粗暴地攫住江酩的下颌,强迫他接受自己的吻,江酩的两腮被捏的发疼发酸,根本无法闭合牙关,只能被迫承受简随的侵袭。 “江酩,说你爱我,说爱我我就放了你...” 江酩沉默着紧绷着身体,浑身都在抗拒着简随的靠近。 简随双手锁住了江酩的手腕,他咬下江酩的领带,将领带绑在了江酩的手腕,让他双手被束缚无法挣扎。 然后一只手将江酩的双手举过头顶,膝盖抵在了中间,用腾出的另一只手解着江酩衬衣的纽扣,他冷笑着:“你要往哪逃啊江酩,你还能逃哪去?” 这次换上江酩狠狠咬上了简随的嘴角,血珠顿时在俩人唇间弥散,但很快被唾液稀释冲淡。 黑暗里江酩强睁着双眼,他死死盯着简随,“...别让我恨你。” “恨我?”简随的脸被阴影遮住,嘴角是阴鸷的笑,他解开简随的腰带,将手指探入,“那就恨吧,恨也比没感情强...”, 本就没有润/hua,现在因为强/迫就更加干涸,简随进入的十分困难,江酩疼的脸部扭曲,一口咬到简随的肩膀,将所有恨意都发泄到这一口上,嘴里咸湿一阵接一阵。 简随粗暴的掰过简随的脸和他接吻,“你和程因泽做了?身体被我挑教的还能ying起来吗…除了我还有人能满足你吗?” “叫出来江酩,以前不是被我ca0的乱叫吗…” 面对简随的羞辱,江酩咬着牙硬是一声没吭,他闭着眼,甚至连眼神都不再给简随,沉默的承受一波又一波的侵袭,可是他的身体太熟悉简随的每一个动作了,开始逐渐在简随的恶意研磨里轻哼。 “你看,你明明也很舒服,叫出来江酩…” 江酩忍不住骂人了,趁着简随在自己腰间忙活,江酩用被绑起来的手腕对着简随的脑袋就是一顿敲,“艹要做就做,别他妈废话了行不行!” 简随被敲的一愣神,捂着脑袋停下动作抬头看他。 江酩更想骂了,这可怜兮兮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欺负他! “别给我来装可怜的这一套!” 江酩算是彻底看透简随哭哭闹闹求抱抱这一套了。而且简随从来不是小红帽,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打大灰狼! 简随逼迫江酩接受自己的吻,“你是不是和程因泽做了,嗯?说着和程因泽在一起,现在不还是在我身下爽?看吧除了我没人能满足你...” 估计简随也是恨死自己了,江酩压根没打算解释,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解释也没什么意义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他心底是真的没法放下程因泽,没法让程因泽自生自灭。正如禹琛所讲,摇摆不定,简随受到的伤害会更大。 江酩沉默,但在简随眼里是他无话可说。 简随他摩挲着江酩带血的唇瓣,把手指探了进去,“江酩你敢发誓你不爱我吗!” 因为手指的探入导致江酩发音不准,“...我江酩发四不爱你简随!” 一刹那,所有的争斗与掠夺都停止,简随沾着血的手指摁着江酩的唇部,流连的在唇上描绘一番,指尖从唇部划到下颌划过锁骨,最后来到胸腔,那里是心脏跳动的地方。 手到这就停止了。 简随最后替江酩整理好衬衣,他用尽所有力气指着门外,“...你走吧,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 作者有话说: 二更 第30章 后知后觉 直到晚宴结束的时候老太太也没能如愿,因为压根就找不到简随的影子了,老太太气的直骂禹厉,怪禹厉造孽,要不是当初非要娶于珊珊进门,简安之也不会带着简随走,那两个月大的孩子也不会胎死腹中,禹琛的性取向又是男的,现在禹家后继无人,这都是报应! 禹厉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他无后!可他就是苦于没有能拿捏简随的把柄,可以让这个儿子乖乖回来! 第47章 之前以为可以用钱能让简随回来,没想到简随根本不看在眼里,不过这也为禹里提供了新思路,钱不行,就从情上入手,简随这个孩子是最看重感情的。 可这“情”在谁身上呢? 回去的江酩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厨房还有简随洗好的水果,搁置了些天,橙子已经干瘪,梨也失了水分。 短短一周,一切都没变,一切又都变了。 再也不会有人从厨房探出身来说,饿了吧,饭菜快做好了。也不会有人撒娇让他亲亲抱抱了。 送给简随的那些礼物依旧在那摆着,简随一件也没拿走,江酩开始后悔,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更用心对简随,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让于成买了送去,毫无真心可言。 往事细细在脑海里回忆,江酩开始悔恨,恨自己为什么对简随不够仔细,程因泽是弹钢琴的手,简随也是,可是对程因泽,自己呵护备至,可是简随…也只是口头关心几句… 简随… 江酩心里一直呼唤着这个名字,靠在墙壁身体无力的往下掉落,他痛苦的掩面,这种后知后觉的悔恨比一开始就发觉更为让人窒息。 一开始发现或许还可以有补救的机会,可现在他再无机会去补偿简随了。 窗帘随风飘动,月光透过落地窗温柔的洒在江酩身上渡上了一层柔软的光晕。由于刚洗完澡,原本一丝不苟的背头现在柔顺的散落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沐浴液还是简随选的味道,半干的头发时不时有水珠滴落顺着脖子往下划过,修长的腿随意摆放,靠在沙发上猛灌了几瓶冰啤酒,任由思绪放飞,手里还攥着一颗暗色的纽扣… “嗡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这安静的客厅也惊醒了微醺的江酩。 江酩猛的抓起手机查看—— 不是简随。 电话那头传来程因泽的声音。 “酩哥你到家了吗?” 江酩心里莫名失落,他又重新躺回到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那颗纽扣,“…嗯,刚洗过澡,待会就睡啦…睡不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别多想了…” 挂掉电话后程因泽依旧没睡,江酩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了。 不是他敏感多疑,而是相处的这几天,江酩表现出来的情绪太水滴不漏了,之前有争吵,有争吵证明感情还在,只有不在乎才会没情绪,而且很多时候,江酩人坐在这里,可是思绪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程因泽还发现江酩对“jian”“sui”等字的发音异常敏感,就连打扫卫生的大姨姓“隋”,江酩都要抬头看一眼。 江酩已经爱上简随了,可是江酩自己却没想透。 程因泽几乎已经确认,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生病,江酩不会回来,他会在简随的陪伴下将自己逐渐遗忘。 程因泽是自私的,至少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他想让江酩记住自己,永远记住自己,毕竟在自己颠簸的这半生里,唯一真心爱过的只要江酩啊,那五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后来安南来医院看程因泽,趁着江酩出去接工作的电话的空,安南毫不留情的指责程因泽:“江酩摊上你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看到别人幸福过得好你就难受是不是!你就看不得别人好!” 程因泽完全理解安南对自己的厌恶,毕竟当年抛弃江酩那些事,安南都是看在眼里的,程因泽对于这些指责欣然接受,他一点也不辩解甚至十分的坦然的回道,“所以我的报应不就来了?活不成了。还有我就是嫉妒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不行吗?我就是心里阴暗不行吗?你们理所当然的享受所有偏爱,好像生来就比别人高一等,想要什么都不费吹灰之力,我就是看不惯,不可以吗?” 安南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说自己阴暗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他必须要替简随说句话了。 “那你就错了,人家简随的生活环境也不比你好哪去,父亲出轨,母亲被小三逼的抑郁而终,怎么人家就没你这么阴暗,没想着过来给你捣乱呢!” 程因泽直接反驳,“再怎么他也是禹厉的儿子,身份在那摆着,以后自然一堆人上等着巴结,想要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安南嫌弃的直皱眉,“那你又错了!要不他为啥叫‘简随’而不是‘禹随’?人家压根就不喜欢禹家的身份,算了,我和你说这有什么用,江酩都已经和你在一起了,和简随也彻底没可能了,你就安心养病吧。” 这倒是程因泽没想到的,当初他在季月月那里只知道了简随是禹厉的儿子,怎么也想不到会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而且当程因泽在知道简随的身份后,第一涌出的最大情绪是不甘。 身边所有人的背后都有个强大的依靠,唯独自己没有,就好像大家的脆弱和不堪都是装的,别人轻易就可以得到的东西,自己则要费千倍百倍的努力才可以得到。 可是知道简随真实的情况后,程因泽发觉,简随也不似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从容,或许简随和自己才是一类人,在扭曲的生活里挣扎前行。 安南还是有些闷气,他还想再说两句的时候,程因泽突然开始咳起来,脸色极具苍白,鼻间又开始流血,声音也无力起来:“安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以前的事情都是我错了,我现在只想剩下的时间里可以和酩哥在一起...” 第48章 “安南,你是不是又欺负他了...”打电话回来的江酩以为安南又开始针对程因泽了,他过去帮程因泽清理血迹,很快叫来了护士。 程因泽留鼻血的时候,安南确实吓一跳,可是当他看到程因泽在江酩怀里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知道程因泽这家伙肯定又是故意演的。 但是鼻血演不出来吧。 想到这安南情绪也快速低落下来。 安南切切实实意识到,程因泽真的生病了。 毕竟之前也相处了那么些年,还是这么好的年龄,却要在这定格了,安南也不忍心故意为难程因泽了,所以他这不就老实的帮程因泽买最爱吃的双皮奶了吗,还是绕大半个城市的“蔡记”! 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江酩都没有见过简随了。 果然如果不刻意见面哪怕同在一座城,也不会再碰面了。 江酩想简随应该是对自己彻底死心了。 不应该松口气吗?可是为什么胸腔心脏的位置像是闷的喘不过来气。 雨下了整整一晚,到了早晨也没有减小的势头,江酩坐到了阳台的躺椅上,简随平时最喜欢在这里,打开瓶啤酒,欣赏着外面的景色,等他到家后,简随已经提前在门口等他了。 江酩当时还纳闷简随是怎么把时间掐的那么准的。 直到江酩也坐到了那里,像是简随平日里那样,他也往外看去,楼下小助理正过来给他送文件… 或许简随在阳台看的不是外面的景色,是在等下班回家的他,所以每次才会这么正好的出现在他面前。 感情这种事最怕后知后觉,回顾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切的爱意都有迹可循。 是每次醉酒后的蜂蜜水,是加班工作时送来的切好的水果,是生病时简随彻夜的照顾,还有每一次在耳边呢喃的“我爱你”... 可自己偏偏当作没看到,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简随对他的爱。 江酩之前还一遍遍的麻醉自己确实是喜欢程因泽的,对简随只是愧疚,可是渐渐地他发现根本不是这样,在过去这一年多的相处中,自己的生活早就密密麻麻的被简随填满了。 特别是那次宴会后,江酩满脑子都是简随,他似乎愈加证实了心里的这一点,自己好像真的爱上简随了... 作者有话说: 三更 第31章 他要强求! 满是心事的江酩去医院看望程因泽,心思细腻的程因泽早就发现了江酩的异常。 程因泽想在江酩身上看到他对自己的任何情绪,喜欢也好生气也好,爱也好恨也罢,但唯独不想看到有愧疚。 不爱的愧疚。 程因泽捧起江酩的脸庞,“闭上眼江酩…” 江酩注视着程因泽的双眸,他在程因泽的眼底看到自己,清醒冷静,和简随眼力迷离的自己根本不一样。 江酩不想在回想,他闭上眼睛好像在逃离什么,程因泽的吻稳稳落下… 在意识到程因泽是想吻自己,江酩一下推开了他… 被推开的程因泽直发愣… 身体最直观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空气一时寂静,程因泽难以置信的看向江酩,他终于开始承认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在五年前那个满眼是他的江酩了。 他在江酩心里的位置已经被简随替代了。 程因泽知道但江酩不知道,睡梦里的江酩,不止一次叫过简随的名字。 沉默一番后江酩终于开口坦白:“对不起,因泽,我没法假装爱你...” “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你就说了答案,是我利用你的心软让你选择了我,如果不是我横叉这一脚说不定你们早就在一起了。”程因泽茫然说着,“其实我是不甘心到头来身边还是只有自己...” 江酩满嘴苦涩,只觉得自己是咎由自取,“如果不经过这次,我还是不会发觉自己对他的感情,还是会肆意挥霍他对我的爱...就像是之前的我和你...算了,说这些没什么意思了。” 何况现在闹成这样,估计简随也对自己彻底死心了吧,之前自己做了那么多混账事情,而且这一个月简随都没有再联系过自己了。 程因泽明白江酩未说完的话,说开后现在的他反而松了口气,“...就像是之前的我一样,肆无忌惮的挥霍着你的爱,最后总有消失殆尽的那天,只不过现在的你变成了以前的我,对吧?” 程因泽放开江酩的手,他望着医院的天花板接着轻声说道,“酩哥,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好,如果不是我知道自己生病我是不会回来的,即使确诊后我也是在你和季月月之间徘徊,直到最后我和季月月彻底分开我才下定决心回来的,我总以为你还会爱我,但是我忘了,没有人会永远停在原地止步不前。而且一辈子很短,真的很短,所以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在对方还在原地等你的时候,及时去握住对方的手,一起往前走...” 这何尝不是程因泽相对自己说的呢?可是一切终究是太迟了。 殊不知这些对话早就被前来看望的安南听了个清清楚楚。 自从宴会一别后随像是变了个人,每天就是泡在酒吧醉生梦死,也不回禹琛那。 安南明显比禹琛敏锐,他提醒禹琛注意下,简随现在每天都不回来,在外面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禹琛本来想的是毕竟男孩子,正是贪玩的年纪,也不好管太严格,偶尔和朋友一起玩玩也没什么,只要不在江酩那受伤害就行。 第49章 可安南的话惊醒了禹琛,。 在一次跟着简随出门后,禹琛终于蹲到了。 酒吧嘈杂的环境里,灯光昏暗绚丽,空气里充斥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有个男生脚步不稳一头撞到了闷头喝酒的简随怀里。 男生很是来事,见简随模样实在帅气,男生直接坐简随怀里不起了。 男生见简随只喝酒,手指在简随腹肌处游走。 简随不推开他但也没看他,男生含了口酒直接就吻上了简随,冰凉的液体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 “嘭”一声,男生一屁股摔倒地上,一脸的难以置信,好像就没遇到过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 简随厌恶的擦着嘴,皱着眉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男生黑黑圆圆的眼睛一亮,刚想再贴过去,结果简随错开身拿起桌上的两瓶酒,连看都没看男生一眼,就又转身离开了。 远处的安南憋着笑,禹琛生气之余又有点担忧,照他侄子的情商,该不会孤身一辈子吧! 本来一次两次没有什么,在简随连续五天都泡在那,禹琛忍不了。 本以为简随经过这件事会彻底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结果简随反而变本加厉,之前还回两趟家,现在是干脆家也不回了,直接在酒吧住下了,酒店老板知道简随和禹厉的关系不一般,也不敢伤了简随,只能打电话叫给禹厉。 把禹琛气的,直接一拳挥了过去,喝多了的简随根本无力还手。毕竟是在酒吧,人多眼杂的,一肚子火的禹琛二话不说直接将简随塞进车里拉回了家,不顾拦着的安南狠狠收拾了一顿醉的不成样的简随。 简随想挣开禹琛的手臂,但因为整个人都晕头转向挣了几下没挣开,他骂道:“滚开,你以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禹琛狠揪着简随的衣领不松,对喝醉的简随失望至极,“我是谁?不认我没关系,我也不配,但我今天就替姐姐教训你!你那是弹琴的手,能酗酒吗!一点不珍惜自己的天赋!为了个不爱你的人把自己作贱成这个鬼样子!对的起谁?” 简随戾气很重,他扯了两把衣领没扯开,“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别顶着一副长辈模样来教育我,你们禹家人都恶心!还有你凭什么叫我妈姐姐,她被欺负的时候你们都在哪?现在装起好人来了!” 禹琛瞪着简随的双眼,似乎要把简随看透,僵持片刻禹琛失望地松开了他。 “我知道你恨我,我没话说,也知道你讨厌禹家的每一个人,但你说这话对的起一直疼你的奶奶吗?” 这话戳中简随神经,简随短暂回神,所有与禹琛抗衡的力气也消失殆尽,禹家唯一站在自己母亲这边的,除了禹琛就是奶奶了,不然他也不会回来参加寿宴。 当初奶奶为了阻止禹厉娶于珊珊不惜以断绝关系威胁禹厉,结果后来被气的脑梗进了医院,之后身体就每况愈下。但家丑不可外扬,当初外界都以为是简安之先提起的离婚 安南怕俩人再僵持下去又会打起来,明明是亲人现在搞得仇人一样,他用身体隔开两人,禹琛身格到底是比简随壮实,身上没受什么伤,除了嘴角有点血沫,但简随就惨了脸上青一片紫一片,估计是被简随的自暴自弃气狠了。 终于能插进话的安南皱着眉毛怨道禹琛:“暴力能解决问题吗?他破相了怎么办?以后找不到对象怎么办?到时候你可愁去吧!” 禹琛又开始心疼了,他板着脸要带简随去医院,但简随也不是个服软的性子,就好像迟到的叛逆期来了,甩开禹琛的胳膊,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南不放心,他眼神和禹琛示意了下,也跟着简随出门了。 简随去了酒店开了间房,看来是要在酒店住了。 简随知道安南一直跟着自己,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已经看到了,可以离开了吧。” 安南把药放到桌上,“我要了你房间的门卡,不要乱跑,记得擦药。” 简随不耐烦的拧眉,“怎么一个两个都想管着我!你不就比我大了几岁?” “你酩哥能不能管你?我和江酩穿尿布到时候就认识了,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都不过分,他能管得了,我就能管得了。” “无聊。”简随不说话了。 安南亮了亮房卡,“随时接我电话啊,不然我直接刷卡来逮人啦!” 简随毫不留情地推着人往外走,“知道了慢走不送,别烦我了行不行?婶婶!” 安南拧着脖子回头问他:“简随你该不会是叛逆期到了吧。” 简随给安南翻了个白眼,他脱掉一身酒味是上衣随手一扔,“还不走?我要洗澡了!” 终于送走安南,简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简随简单冲了个澡,睡袍松松散散的套在身上,腰间随意束起,也没吹头发,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睡衣的领口都浸湿了,穿在身上显然不太舒服。 但简随浑然不觉。 简随脑子里昏昏沉沉,骨头里像是有小蚂蚁在啃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全是江酩的身影。 之前简随只知道自己想要江酩,想要独占江酩的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占有欲作祟,直到失去了以后,简随可以确定了,他爱江酩,爱到了骨子里。 他爱这个男人! 简随自知拥有的不多,失去的也太多,特别是简安之离开后,姥姥姥爷也相继去世。身边更没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对于所有的事情也是可有可无,从来强求不来什么。 第50章 可是江酩,他要强求! 他一点也不怀疑自己爱这个男人。 从一开始的好奇,到蓄谋接近再到后面的点滴相处,好奇逐渐化成爱意在心底滋生。 简随打开手机,在隐藏的相册里翻出一张江酩的照片。江酩的手腕被领带缠着举过头顶,眼神无助地往上望着,眼尾泛着红,舌/尖一点探出,两颗红珊瑚珠子圆润耸立,白皙的腿上还有被咬的牙印,此刻正被高高抬起,潮红的脸蛋上不知道是欢愉还是痛苦… 江酩抬眼看的人自然是简随。 拍这张照片是俩人第一次做的时候。 那时江酩还大言不惭,打赢的在上面,还可以拍照留念。 最后可想而知,江酩被压到没脾气… ... 简随眼神迷离的看着这张照片,落地窗上映出简随异常红润的面色,他嘴里呢喃叫着“江酩”手下动作加速,喘息开始急促… 地上是一团纸巾,简随看了眼落地窗上的自己,烦躁地坐起身整理,最终拿起电话让前台送酒过来。 迷迷糊糊中,简随听到了有人在敲门,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过去开门的,只记得好像踢到了一路的酒瓶,喝完的,没喝完的... “...简学长,你还好吗?”男生圆圆的眼睛看着醉的晕头转向的简随,语气小心翼翼生怕惹到简随。 作者有话说: 小酒在线求评论求收藏求海星星 微博@长佩小酒浓 基本就是小酒的废话日常和滑板日常 二次元 欢迎uu们来找小酒玩 第32章 靠,你又咬我干嘛! 电话?简随恍惚记起是谁打电话来着? 也好像是给江酩打的...不对,江酩把自己号码拉黑了... 脑子艰难的转了一圈后,简随已经确认好像是谁给自己打电话了,好像是要酒... 眼看简随就要摔倒,男孩赶紧扶住简随,结果简随像是要吐,直接跑到了洗手间趴着马桶就吐了起来,男孩丝毫不见嫌弃,反而一下下的顺着简随的后背,见简随吐的差不多了,男孩将简随扶到床上躺着,用毛巾替他清理了下嘴角,还倒了杯水给简随喂下。 简随喝过温水后整个人稍微清醒了一瞬,他散漫的扬着眉审视着眼前的男生,眼神像是捕食猎物的豹子,他抬手轻佻的抚上男生的下巴,打量了片刻后,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厚重的欲望,“...愿意吗?” 在这灼烫的气息里,男孩坐进了简随的怀里... “…学长我叫赵一杰,之前在公园的球场上看过学长打球,我找学姐要了联系方式…” 男孩委委屈屈的开口,简随都没有问他的名字。 赵一杰今天鼓起勇气给简随打了电话,结果简随把他当成送酒的人,开口就报了地址让他过来送酒。 但,简随管根本不管男孩叫什么。 他只想发泄自己,想将脑子里那些关于江酩的记忆都甩出去,他借着酒精麻痹,想借着那一刻的快感来驱走那些绝望的伤痛。 混乱中简随不小心打开了灯的开关,在看清赵一杰的那一刻,简随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犹如被一桶水浇过头顶,心凉的彻底。 他不是江酩。 身下的赵一杰不明白简随怎么突然就停止了,他小心的叫了声:“简学长?” 简随推开他,“...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你不用说对不起,都是我自己愿意的,就让我在这陪你照顾你就可以,我不会做出什么让你困扰的事情,可以吗?”赵一杰目光可怜的看向简随,见到简随目光犹豫,赵一杰又添了把火,“而且这么晚了,我也不好打车。” “...随你吧。”简随说完拿起衣服去了浴室。 ...... 第二天一早安南就去了公司找江酩。 江酩才知道简随在酒店住着很久没有回去了,被禹琛揍了一顿更不回去了。 让本来还处理着工作的江酩顿时紧张起来,他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带起的小旋风把桌上的文件扫落,“那他怎么样了,揍得厉害吗?你怎么不拉着点?” 安南指了指鼻子,丝毫不夸张,“脸破相了,以后估计找不上媳妇了,禹琛这会子正心疼的给什么似的,简随死活不见他,每天都是让我去给他送药,本来我也没想告诉你,可是那天下午我在医院听见你和程因泽的谈话了,所以才把简随这事告诉你。” 不管是因禹琛爱屋及乌还是对程因泽之前自私做法鄙视,安南还是打心底想让江酩和简随在一起,“去看看他吧,至少别让他再喝酒了,不然以后还怎么弹琴?能劝他回家的也只有你,他也只听你的话了,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禹琛?” 江酩探出的脚步又顿了顿,如果真的见到简随又该说些什么呢? 见江酩面色犹豫,安南又趁机问道:“阿酩,和自己的感情作对可不是个明确的做法,承认自己爱上简随就这么难吗?” 江酩终于说出来自己犹豫的原因:“不是难,是我觉得我对简随做的那些和之前追程因泽时我所付出的感情根本不对等,让我觉得对不起简随,而且之前你也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我觉得我根本配不上简随的喜欢,总觉得他喜欢的是他幻想出来的我,是当初帮了他的那个我,因为那个光环他才喜欢了现在的我...总之就是我觉得他喜欢的是那个幻想出来的我不是这个实际的我,不知道你能不听明白我在讲什么。” 第51章 “刚才你说的那些都是‘你觉得’,你了解过简随的想法吗?”安南宛如一个过来人,“感情里总有一个人付出的多,一个人付出的少,再说这又不是买卖可以等价交换,爱情最是毫无道理可言的,不是吗?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不喜欢程因泽了,为什么不给自己和简随一个机会呢?你喜欢简随,简随也喜欢你,现在就止步在这,你不觉得可惜吗?对简随公平一点吧。” 江酩一时哑口,因为从头到尾自己都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自己觉得该怎么样,喜欢也是不喜欢也是,根本就没给过简随选择的权利。 江酩看向安南眼神突然敏锐,他“啧啧”两声,“禹教授真是厉害,居然可以让我们的情场浪子发出这样的感悟!” “什么情场浪子,请叫我纯爱战神!”安南举起那张简随的房卡,“快去看看你家简老师吧,脸上的伤再不好好上药估计真要留疤了!人生很短,别蹉跎在误会上。” 江酩盯着那张卡,袖口的手缩了下,最后毅然从安南手里抽出房卡。 江酩出了公司才发现天阴沉沉的,大风吹的树枝弯了腰,厚重的云层时不时发出滚滚闷雷,像是暴风雨的前兆。 江酩就知道天气预报不可靠。 到了酒店,江酩来到简随的房前,深吸了口气,最后下定决心似的刷卡打开了房门。 屋内酒气熏天,地上是一堆东倒西歪的酒瓶,玄关的毛毯上也被酒染了大半,算是报废了。 江酩拧着眉看了一圈,心想这小子果然能耐了,居然喝这么多酒,他跑到里间卧室,床上果然有个身影,江酩真想夸夸他,还知道去床上睡,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简随怀里有个男生,地上一堆衣服… 估计是被江酩踢到酒瓶的声音吵醒,简随身下的赵一杰动了动,他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与江酩四目相对。 江酩记得这个男生,是在球场上问简随要好友位的男生。 ...... 简随被赵一杰的动作吵醒,他不耐烦道:“安静!” 说完手在床下摸索一阵拿起瓶酒闭眼喝了起来,结果喝两口就没了,他随手一甩转了个身继续睡。 “简学长…”赵一杰想提醒简随有人过来了。 时间好像静止了几秒,江酩脸色发白,对眼前的一切难以接受,像是跌落到冰冷深渊,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简随...”江酩冷冷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让简随猛地惊醒,彻底清醒,他抬起头,额头上有乌青,鼻梁上还贴着创可贴,应该是被禹琛打的,乍一看还有点滑稽,… 简随昨晚喝个烂醉,现在头还晕疼的不行,看到江酩,脑子里天旋地转还在想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那是江酩吗?为什么他也在这? 视线逐渐聚焦确认是江酩后,“酩哥你怎么在这...”简随兴奋的从被子里起身,结果被子滑落,旁边是赵一杰。 江酩的心里已经崩溃了,可是他还是咬牙把话说完,“你叔叔很担心你,所以让安南来找我,让我劝你回家。” 简随慌乱下床,两腿打结险些把自己绊倒,他扯住江酩胳膊,“不是的酩哥,你听我解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简随真是悔恨死了,一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江酩之前因为程因泽的事情堆对感情这件事没有安全感,所以想明白这件事后,对与江酩不肯轻易和自己确定关系的事上他才缓缓地进行,以退为进,才让江酩慢慢松了口。 好不容易前进了九十九步,可是现在的状况,肯定又让江酩倒退走上一百步。 赵一杰也帮忙解释着,只是一起喝了酒什么都没发生。 但这个场景真的很难让人相信没有发生些什么。 赵一杰直觉自己不适合在这里再待下去了,虽然一开始他是抱着别样的心思过来的,可是简随根本没碰自己,后来也只是喝酒什么都没做。赵一杰察觉到再待着这里估计会受波及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快速离开了。 江酩不知道现在是副什么表情,他强撑笑意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没关系啊,不用和我解释,反正我们也已经分开了,你们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我也只是替禹琛来看一下你...” 以前的简随让江酩太有安全感了,甚至让江酩觉得不论发生什么简随是一直会爱他的。也正是因为之前太肆无忌惮让江酩现在才意识到,简随还太年轻,并不是个能安稳走下去的选择,自己之前是简随这个年龄的时候,可比简随玩的花。江酩感慨自己真的是年龄大了,以前觉得感情走哪算哪,即使大学时候最爱程因泽的那几年也没想过未来的事情,或许是每个年龄段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现在的他居然也渴望安稳下来。 即使简随现在如何信誓旦旦,如何承诺一生,江酩也不会再信了,毕竟自己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江酩自己都想笑,没认清心意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反而认清后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简随一把抱住江酩的腰身,让他寸步难行,“酩哥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 江酩像是参加“快乐向前冲”一样,门是最终目标,但他却被简随绊在了第一步。 江酩拿脚踢了他两下:“松开我,简随你还要不要脸了!” “不要了。” “禹琛知道你这么没骨气吗!” 第52章 “他比我还没骨气。” 江酩掏出手机,他打开录音,将手机对着简随,“来,你再说一遍,我发给禹琛听。” 简随闭口不提禹琛的事情了,他抱着江酩的大腿,捂着额头哽咽道:“酩哥我的额头疼,刚才你的膝盖碰到我了…” 江酩差点让他气笑,他蹲简随对面,错开那片淤青指着简随额头,“不是挺能耐吗,喝酒不回家,还和禹琛打架,我都不知道文质彬彬的简老师这么厉害,怎么到我这委屈成了只鹌鹑呢?” 简随脑袋被他戳的一点一点,等到江酩蹲下,他直接把人扑倒地毯上,抱着江酩转了个圈,成了江酩在上的姿势。 “酩哥,我和他真的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想和谁有关系就和谁有关系,反正都和我没没关系…你没洗澡别碰我,靠,你又咬我干嘛!”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应该就会身体互换了 终于写到了 撒花 再求一波海星星 (有没有宝宝追咒术回战的 t t) 第33章 互换 简随咬了口江酩抵在他肩膀的手腕,因为江酩一直要起身,简随干脆翻身把江酩压下,他专注的看着江酩,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丝表情变化,“酩哥你为什么来找我?你爱我对不对?” 江酩本想问简随,是怎么把“来找他”和“爱他”两件事联系到一块的,可是仔细一想这两件事哪件自己也无法反驳,干脆就把脸别到一边不愿意看简随了。 简随又把江酩的脸掰回来,江酩又别过去,如此反复几次,江酩终于妥协。 江酩看着简随,神色认真地说道:“我和程因泽分开了。” 简随眼睛里登时有了光,心狂跳起来,他握住江酩的指尖慢慢与他十指相扣,“那我是不是有机会了?” 江酩又将脸别到一边,“简随,咱俩也不合适。” 简随目光渐渐沉下来,他手下一收紧,“酩哥,庙里求签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佛祖的?你说会好好和我相爱的!” 江酩转过脸来,“我啥时候答应佛祖了?” 江酩话刚落,外面“轰隆”一声闷雷。 简随的这间房在高层,可以很清楚看到这时外面的天气已经极为阴沉,明明是下午三点多,天已经黑的像是七八点了,一道刺眼的闪电撕裂厚重的云层,天边的隐隐约约的阵阵闷雷终于化成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 江酩觉得自己耳朵都被震的嗡嗡的,也让他莫名心虚,毕竟和简随一起去庙里那次,他确实说过那话。但发誓承诺的人那么多,都没见被雷劈的,他那小小的承诺就更不会被雷劈...吧? 外面响起一声轰隆骇人的雷声,豆大的雨珠落下,落在玻璃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江酩心烦意乱的,一刻也不想在这停留了,他趁着简随失神直接起身,简随着急去追江酩,简随刚拉住江酩的手,江酩刚好握住了门把手… “轰隆”一声,一道雷落下,整个酒店的电路被劈,房间一下陷入黑暗… 蓝色的电流像是蜿蜒的小蛇顺着门把手流到了俩人身上… 电光火石间俩人应声倒地… 在江酩和简随沉睡过去的这段时间,一些事情已经悄悄发生变化。 这一晚有绿芽冒出土壤;躲在叶下的虫子破茧成蝶;松鼠藏在树洞里的坚果被蚂蚁搬走了两颗;动物园一只公孔雀对另一只公孔雀开了屏;酒店的电路已经恢复;江酩睡醒变成了简随,简随睡醒变成了江酩… 当江酩醒来看到对面的“江酩”时,江酩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没出来,直到对面的“江酩”开始伸手往自己身上乱串… “靠!简随你别太过分!”江酩死死摁住那只靠近他腰腹的手,骂完江酩就发现不对劲了,那只过分的手不就来自“自己”吗! 简随听到自己名字,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两眼后,又揉了揉眼,估计是觉得就没醒,又从床下拿酒喝了两口冷静一下。 起猛了,睁眼看到旁边躺的是“自己”。 等等…不对… 地上的江酩和简随同时看向对方,摸了摸对方的心脏在跳动,皮肤有温度,鼻间有喘息... 嗯,都还活着... 江酩和简随跑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前… 靠,他俩居然互换了身体! 江酩的身体里是简随,简随的身体里变成了江酩。 江酩摸着自己的脸,难道他和简随,身体互换了? 可为什么会互换身体啊! 因为打雷时候被电? 用着简随身体的江酩一脸愁绪,但用江酩身体的简随就淡定多了,自己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去浴室里洗澡洗了大半个小时,每一处都仔细的洗了... 江酩拿起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让他来送衣服,也忘了自己的声音已经是简随的声音了,顺手就拨过去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助理心想怎么电话里是老板那小情人的声音? 不过小助理也没多想,小情人在一起多正常,他可早就摸清了简随的尺码,于是拿着两套衣服乐呵呵的按照给的地址给人送去了。 衣服送到的时候,是“江酩”开的门,接过衣服说了句“谢谢辛苦了”,门关上后,小助理只当刚才是出现了幻听。 比起老板对他说辛苦了,他宁愿相信老板被夺舍了,外星人入侵地球了也说不定。 第53章 房里的江酩看着自己简随的身体,心底深处升起一股劲儿,此时就是绝佳机会! 江酩飞身一跃把如今正在换衣服的简随扑倒了床上。 刚脱下裤子的简随被翻身压在床上,摇头红着眼无力反抗,“酩哥…不、不要啊…” 不要? 江酩心里冷哼一声,他对着简随上下其手,这可由不得你了,今天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今天就是我江酩反攻之日! …… “酩哥…酩哥?”简随伸手在江酩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几声“酩哥”叫醒了江酩, 打破了江酩刚才的幻想… 江酩:“…” 换衣服的时候,“江酩”也就是如今的简随摸着这具身体,脸上发莫名红晕,一股热血往头涌... 江酩“靠”了声,顶着简随那张清冷的脸开始骂了,“你脑子在想什么?我可警告你不准用我的身体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还有你这是喝了多少,我现在头还晕乎乎的走不稳,拿个牙刷胳膊都抖!” 简随穿好衣服却反问起他,“酩哥,那我刚才换衣服的时候,你盯着我在想什么?” 江酩突然语塞,因为他刚才确实在想机会难得,要不试一下能不能反攻,可是仔细一想被攻的还不是自己的身体?这个想法才又作罢。 “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是不是因为身体有什么毛病才换了身体。” 最起码先检查一下身体有没有出问题。 到了医院俩人立刻做了体检,焦急的等检查报告出来后,报告显示简随的身体状况没什么异常! 但是江酩的身体血脂有点稠,建议戒烟戒酒。 “简随”不死心的拉着医生掰扯,“医生,这也不能证明就是抽烟喝酒导致的吧...” 毕竟自己才是江酩,这可关系到以后能不能抽烟喝酒,自己能不着急吗! 医生戴上眼镜看了眼着急上火的“简随”,他抬手示意“简随”坐下,“这位患者你先不要激动,是他的血脂稠不是你的!” 血脂稠的“江酩”表示一定戒烟戒酒! 简随巴不得江酩赶紧戒烟戒酒,一来身体健康,二来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酒局也能少去一些。 对于“江酩”如此积极向上的态度,医生毫不吝啬夸赞,“像你这么听劝,又这么有决心的患者不多了,好好坚持,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正当俩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脚都踏出来病房了,医生突然叫住了“简随”,“小伙子,你等一下,刚才忘记说了,你确实有点问题…” 江酩心里一咯噔,难道这医生看出来自己和简随确实有问题了? 简随也跟着回头,只见老医生走近,他皱眉审视着“简随”的脸,江酩被看的紧张,喉咙不自觉下咽,“怎、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就连简随也跟着紧张起来。 老医生镜片一抬,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伙子和别人打架了吧,赶紧去上药,不然多帅的小伙子,脸上有疤可找不到女朋友了,现在小伙子找对象多难啊!” 江酩:… 简随:… 怪不得江酩老觉得鼻梁那里火燎燎的疼,还有额头也隐约作疼,都忘了简随的身体还有和禹琛打架留下的伤… 这下身体异常这项被排除了,这导致身体互换的原因完全没头绪。总不能是因为被雷劈的吧? 要想换回来就再被劈一次? 万一被雷劈,身体没换回来,小命先没了... 比起江酩左右苦恼,简随则“既来之则安之”,他有自己的小盘算,既然身体已经互换了,那也没办法,而且这样一来,江酩不管去哪都得带着自己了。 江酩开着车,他对着用着自己身体的简随交代道:“阿泽没多少时间了,起码让他在剩下的时间少点遗憾,不要再和我闹脾气,能不能答应?” 简随皱着眉,从喉咙挤出一个“能”字。 江酩思来想去,如果把身体互换的事情告诉了程因泽,先别说程因泽信不信,自己顶着简随的脸,被膈应的肯定是程因泽,以他多疑的性子估计还会觉得是自己故意和简随联合起来骗他的。 不管怎么说,这次程因泽确实是无辜的。 江酩在后视镜看了眼撇嘴的简随,他妥协的叹了声气,“咱俩的事情以后再说,走到这一步我有很大的问题,现在我和阿泽已经是朋友关系,所以你那些情绪别用到他身上,可以吗?” 简随眼神一亮,其实昨天晚上如果细心点就能发现江酩的异样。 而且江酩的话要顺着他来,如果要和他对着干,三分火气到了他那得变成十分,就这急脾气,但火气也就那一会。 所以说,老虎的毛要顺着捋。 “朋友关系?是哪种朋友关系?普通朋友吗?”简随垂下眸,他又落寞的说着,“可是宴会那晚不是还说你最爱他只爱他吗...” 简随就是要让江酩把话说清楚。 江酩趁着转弯的时候趁机看了简随一眼,立马嫌弃的不行:“我说你小子别用我的脸摆出那副表情啊!再说我那是气话懂不懂?本来我也不想告诉你,我又怕到了医院你给人家使脸色,所以见了程因泽,你表现的正常点,想想我平时的说话方式。” 简随认真想了下,江酩平日里对他说的是,你小子、顶嘴、放屁、少来这套... 第54章 简随委屈的咂咂嘴,“可是你还叫他阿泽,你叫我都是叫全名或者就是‘你小子’...” 江酩脱口一声“放屁”,“我叫‘简老师’叫的是狗?” 江酩在后视镜瞥了眼委屈的简随,最终还是妥协,“那你说你想我叫你什么吧!” 简随心里其实有个理想,让江酩叫自己老公,但是这个说出来估计会被现在的江酩一脚踢下车,他咳嗽两声讲这话压下去,开始思考一个严重问题,“酩哥,那你工作怎么办,得去公司吧,处理工作可以待在办公室,但如果开会怎么办?” 开会的时候,公司各大高层都在,总不能让“简随”站在一旁吧,公司里的人还不八卦到天上去? 虽然简随自己倒是挺乐意,这样大家都知道自己老板和“简随”关系不一般了。 但是这样的私事还是隐秘点,不然对江酩的影响不好,毕竟传江酩性取向有问题的新消息一直在,而且说不定还会被多疑的江父给盯上。 这个问题江酩早就想到了,他从容道:“这还不简单,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站在旁边不就行了?当我的秘书,就说大三实习,你就负责做会议记录,不对,是我负责做会议记录,会上如果有问题你回答不了,你就说‘这个问题非常好,散会后我会找你仔细讨论这个问题’就行了,然后再减少线下开会的次数。” 简随温顺的点点头,他转而问道:“那如果我们一直这样,身体换不回去了呢?” 如果身体一直换不回去? 江酩沉默开了一路... 因为在所有的构想里,江酩想的都是——现在身体互换是暂时的,总会换回来。 可如果以后换不回去呢? 晚上的时候,简随帮“自己”身体上药,江酩疼的龇牙咧嘴,简随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脸还可以做出来这么多表情。 “你小子为什么和禹琛打架?”江酩疼的直闭眼,他按住简随给自己涂药的手,碘伏刺激伤口太疼了,他得缓一缓。 久久不见回应,江酩睁眼瞧见简随嘴唇抿着,明显就是不想说。 江酩暗骂禹琛下手太狠,这都几天了还这么疼,前几天的时候简随岂不是更疼!下次干脆也揍一顿安南,让禹琛也体验一下个中滋味。 作者有话说: 安南:我谢谢你们啊! 卑微小酒在线求海星(花式鞠躬) 第34章 再硬的铁,也变成了香蕉... 给江酩上完药,简随准备去江酩衣柜找两件他的衣服,因为现在自己是“江酩”的身体,所以衣服还是得穿江酩。 当简随说去他衣柜找衣服时,江酩正对着镜子看自己贴了创可贴的脸,内心一直担心简随脸上该不会留疤吧,他随口就应道:“你去呗。” 简起身将手机丢给江酩,“对了,我手机里的有班级同学的合照,你先熟悉一下他们的长相待会我给你说几个关键人的记住就行。” 等简随去找衣服后,江酩泛着照片看了几眼,但他的心思全在脸上留疤怎么办,简随这么好看的脸,留疤多可惜,就顺手点开了浏览器想搜一下脸上有伤平日里该注意什么... 结果搜索栏一点开,下面的搜索历史就出来了... “白莲花是什么意思?” “男朋友的前任是白莲花怎么办?” “男生都喜欢绿茶吗?” “怎么做绿茶?” “白月光的威力...” “...一百零八势...” ...... 虽然住在一起,但俩人的衣柜是分开的,而且当初简随睡得是间客房,他的衣柜至今还在客房。 简随之前没去江酩衣柜间里找过衣服,留够彼此的私人空间。虽然说是给彼此空间,但其实江酩衣服太多了,光睡衣的分类都有好几种,简随看的头晕眼花,所以简随也不乐意来江酩这衣柜间。 简随找起衣服来毫无头绪,他干脆闭眼直接抽出个睡袍,至于其它衣服明天再说吧! 睡袍刚从衣柜里抽出,紧接着一条领带被带出来滑落掉在了地上。 简随捡起来领带,眯眼思索了会眼神顿时光亮,他抽出领带跑到楼下,一下子扑倒江酩,他把领带放到江酩眼前,“为什么留着它?” 江酩视线落到领带上,恍惚片刻后的思绪立刻飘回到那天的夜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书房坐立难安了近半小时后,又下了两层楼去拐角捡起那条之前被他踩在脚下的领带… 江酩脸上一红,转头不看简随了,“多贵呀…扔了多可惜,过不过日子呀你…” 简随伏在他身上笑,气息扫的江酩的耳间痒的很,他实在忍不了,干脆催促,“你是要和我再唠会嗑还是直接来…” 江酩说完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领带缠住了。 可是... 即便现在的氛围是如此的之好,当简随看到身下“自己”的那张脸时,再硬的铁,也变成了香蕉... 这段时间的寰宇因为公司重新签了程因泽导致在圈里的风评受损,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资源受到影响,程因泽也由之前炙手可热的影帝变成了大众口里的负心汉,渣男,评论是一边倒,都在同情季月月遇人不淑。 甚至一度传出程因泽先劈腿和之前拍戏的女演员在一起了,女演员平白被溜出来骂了一圈,结果女演员的经纪人赶紧借机炒作,硬生生把女演员炒上热搜第一。 第55章 做明星这一行,不怕有人骂,最怕没人骂,有骂声就说明有流量,有流量才能接到好的资源,一点水花都没有的,才是彻底“凉透”,就是配角也得轮个三四圈才能轮到。 只有个别一直跟着的粉丝还在支持着程因泽,每天坚持去程因泽的微博下问好,但和黑粉的力量比起来是那样的渺小和微不足道,很快就被淹没在那些黑评里。 江酩知道这背后是嘉禾娱乐在搞鬼。 其实江酩也理解,毕竟女儿被骗感情连公司都差点一块骗走,嘉禾怎么能不出这口恶气呢! 江酩想了下如果以后六六受了欺负,他绝不会轻易饶了对方,势必让对方倾家荡产! 江酩也清楚,现在季家没下狠手搞他估计也是忌惮自己老爹的地位。 好在寰宇现在的三个顶流还在,特别是周子辰,他的粉丝流量最大,不少公司都在花大价钱挖他,甚至愿意帮他陪违约金的都有。 江酩想起之前自己公司经营不善资金周转困难,可又不想找家里拿钱,因为他开这个公司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做成功些事情。 也知道那时候江父默不作声等着自己去找他帮忙,因为就连现在这家公司所处的大厦都是江家的产业,他那时候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江酩苦苦挣扎着就是不肯找江父帮忙。 因为江酩无比清楚,如果现在连这寰宇都经营不好,那以后也甭提管理整个江家的产业了。 结果就是,公司濒临破产,他唯一捧出来的程因泽走了… 而这周子辰就是公司运行最困难时候江酩签下来的。 当时江酩投资了一个低成本的网剧,一时请不来能抗剧的男演员,但拍摄不能耽误,索性让样貌出众的周子辰当了男一。 结果周子辰也抗住了压力,没让江酩失望。这部网剧因为题材新颖在寒假爆红了,赚的钱让江酩的资金周转了过来。江酩马上又给周子辰定制了剧本,马不停蹄的捧他,之后公司签了新的艺人再由周子辰去带,于是一拖二,成功火出圈了三个,一时间江酩的公司成了娱乐公司里最快成功复制顶流的神话。 而且即使到了现在,周子辰的唯粉和各种cp粉都还在“掐架”。有争吵不是坏事,越有争吵就越有舆论,有舆论就有话题,有话题就有钱赚。 江酩本来以为这次出事周子辰会趁着合约到期另寻东家的,结果周子辰不仅没离开,还续签了合同。 “老板当年您资助我读完大学,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现在能帮到老板我当然义不容辞!老板你也不要灰心,有低谷就证明会有高峰,打起精神来啊老板!” 当时的江酩听完,心里蓦地涌起一阵感动,看来做好事还是有回报的。 …… 进公司前,江酩交代简随尽量减少说话的次数,能用点头回答的就不要开口回答。毕竟以俩人身体互换的情况,说的越多,露出的破绽越多。 但是还有很很重要的一点,江酩着重交代了简随,遇到员工打招呼一定要微笑着点头回应,不能给员工压力。而且遇到那种一看就不想和老板打招呼的员工也要有眼力劲,那就换乘下一趟电梯,尊重员工意愿给员工留下足够空间。 这次很巧,到公司时,电梯里空无一人。 等电梯的这段时间,简随皱眉看着江酩,现在的江酩是自己的脸,怎么看怎么别扭,特别是想做点什么的时候。 “酩哥。” “干嘛?” “你闭上眼睛呗,我也闭上。” 江酩一心盯着电梯上的字数变化,想着待会看到员工该怎么应对,没工夫搭理简随的话。 “酩哥,求你了咱俩都闭上眼睛呗,酩哥…” “行行行,闭上闭上,快到了啊,你整理好表情…” 江酩被他晃的头晕,想着反正电梯很快也就到了,满足简随闭上眼睛的要求他也能老实一会。 “十、九、八、七…”简随看了眼电梯上的数字,还有十层就到了,他闭眼转头吻上了江酩。 柔软触感传来,江酩猛的睁眼,但是看到的是“自己”那张脸,造孽啊,他也赶紧闭上眼。 推也推不开,江酩就纳闷了,按理说简随身体力气应该是比自己身体大的,怎么现在依旧是推不开“自己”的身体呢? 难道力气也是随着灵魂一起换的? 江酩害怕中途有人乘电梯,他把眼神转向电梯数字,四、三、二… 江酩的拍着简随在他腰间乱窜的手,“快到了,你拿我的手摸哪儿呢,快松开我…” 随着电梯“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两个等电梯的员工见到“江酩”马上叫了声:“江总早上好。” “江酩”见到员工马上放松了脸部,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朝员工挥手,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打招呼。 等员工出了电梯,“简随”狠戳了下“江酩”,“你好好说,我平时是那样笑的?眉毛都笑到太阳穴了,嘴咧那么大?你是在笑还是在吃人!” 这会子“江酩”脸部又恢复了正常,简随小心的解释,“我这不是想让你看起来更平易近人点…” 江酩嘴角抽抽,“是平易近人,不是‘平易吃人’!” 电梯门关上后,一个员工捂着胸口惊魂未定,“你看到了没,刚才老板一笑,我以为他要吃了我…” 第56章 另一个员工赶紧点头疯狂附和,“对对对,老板这笑起来太渗人,话说他该不会发现我摸鱼了吧,我也不过是带薪给手机充电,带薪去厕所,带薪聊天...不过老板旁边那个男生还挺帅,比老板还帅…” 刚才惊魂未定的员工一副很了解的语气:“通常这种男生,性别男,爱好男。” 摸鱼的员工若有所思:“你还别说,那男生和咱老板还定配...” 办公室。 安静了半小时后。 “酩哥…” “又怎么了?” “我紧张…能不能亲亲我…” 江酩怀疑简随是故意的,但他又没有证据,但是一想简随说不定真的紧张,毕竟还是个学生一时犯怵也正常,为了让简随安静会,江酩干脆就闭眼亲了口。 结果一亲,简随就不放手了… “酩哥,我忍的好难受啊…” 江酩当然知道,因为他的腿正在被顶着… 作者有话说: 破防了 我真的破防了 因为掉了一个收藏 我直接丢盔弃甲了 你取消收藏的那一刻 我满头大汗 浑身发冷 像是被抓住尾巴的赛亚人?带着海楼石的能力者 抽离尾兽的人柱力 我真的破大防了 你回来 你回来 求求海星~(弯腰鞠躬)小酒也变香蕉了 第35章 小情人当秘书 简随的手火烫,身体更烫,眼里的欲火快要溢出来把江酩灼伤,“…酩哥真的好难受啊…” 男人还不就是下半身考量的动物,擦个抢就走了火,江酩一合计,简随用的毕竟是自己的身体,也不能苦了自己啊,可别憋出什么毛病来。 江酩干脆用手帮他解决… … “江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周子辰扭着腰进来了,顺便走个形式敲了下门,话还没落人就到门口了。 结果周子辰一进来就看到一个身影像是大耗子一样从自己老板身上窜起来。 周子辰之前是没见过简随的,或者说公司里的人除了小助理和于成就没人知道简随和江酩之间的事情。 周子辰哪里知道现在站在身旁的“大耗子”“简随”就是他那个苦命的老板江酩呢! 只以为又是个新来的艺人,不知道使什么狐媚子诱惑自己老板!肯定是和自己抢资源的! 陈子辰盯着“简随”那张漂亮的脸蛋,真是个年轻的身体,年轻就算了,身材好就算了,还长得还那么漂亮! 周子辰很是羡慕嫉妒的牙痒痒! 前一秒还目露凶光,下一秒周子辰转身见到“江酩”就立马换了副语气,“江总,听说周导的戏有个男三的角色还没定,能想办法让我去试镜吗?” 其实周子辰提出这个要求也是因为之前江酩向他提议过,不走流量的路子了,踏踏实实的拍戏走实力演员的路子。 当时周子辰怕自己粉丝不买账没敢立刻同意,江酩提醒他,流量吃的是“青春饭”,继续走“外貌路线”才会被粉丝抛弃,而且需要的是“观众”而不是“粉丝”。 思考了很久后,周子辰才下定决心来找江酩,因为江酩说的没错,他需要的是观众,如果一直被粉丝牵制着走才是走进了死胡同。 简随咬牙笑着,这周子辰的腰都快扭到自己身上了,难道周子辰平时就是这样和江酩沟通的吗!看来江酩平时在公司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简随用眼尾的余光看向江酩,得到对方的点头后同意后。简随不动声色的和周子辰移开距离,他答应道:“当然可以,我找时间约周导吃饭,你回去等我信息吧。” 谁知简随挪开一点周子辰就立马贴过去一点,简随朝都快要开口向江酩求救了。 在距离简随半拳之隔,周子辰停了下来,他打量着眼前的“江酩”,“江总,您今天很奇怪啊。” 旁边站着的江酩也愣住了,难道周子辰发现了什么? 简随学着江酩挑了下眉,故作平静道:“有吗。” 周子辰耸了下肩,和简随拉开距离,然后嫌弃的朝桌上歪了下头:“您以前可不会把桌子摆的这么乱。” 简随尴尬的起身收拾起被他乱放的资料和文件,“我刚就想收拾来着...” 旁边的江酩忍不住笑出声,因为简随对归纳这回事毫无天赋。 离开的时候,周子辰又故意路过“简随”身边,拖着尾音说道:“我就知道江总最疼我啦!可不是什么刚来的外路人能比的!” 周子辰是真的把“简随”当成新进公司的艺人了,目光实在不算友善。 “简随”也就是江酩实在受不了这个眼神了,都怪简随这张脸太好看了,容易树敌啊!要长成小助理那样,估计周子辰都该过来安慰自己,能被江总选中,你内在一定很好吧! 江酩赶紧提前一步解释清楚,“我叫简随,是江总新来的秘书!” 谁知江酩的话刚落下,门口小助理的文件掉一地。 小助理宛如被渣男抛弃,不敢相信的看着“江酩”,他居然把自己小情人带来当秘书了! 小情人当秘书,那自己当什么? 当你们恋爱里的一环吗! 小助理故作坚强的捡着地上的文件,他强颜欢笑,“没事的,真的,我没事的,不用在意我的感受,真的。” 一旁的江酩扶额,看着小助理在那顾影自怜,这戏是不是太多了。 第57章 周子辰同情的看了有失业风险的小助理两眼,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旁,“没关系,他有外在美,你有内在美,你也知道咱老板可不是个肤浅的人!” 安慰完小助理,周子辰就头也不回的扭着腰离开了。 小助理内心悲痛:老板为美色所迷,同事扎心言论,路人冷眼旁观,难道没有人为我发声吗! “简随”从小助理手里接过文件,结果小助理迟迟不走,“简随”提醒道:“我交给老板就可以了。” 意识就是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可以离开了。 小助理眼泪汪汪,他怀着最后的希望看向“江酩”,结果“江酩”更无情,他直说道:“这里有简随就可以了。” 小助理怎么可能还不明白“江酩”的意思呢,他捂脸逃离了这个伤心地。 正当简随想松口气,结果送走了“寰宇一哥”周子辰,接着来了“二哥”,再接着是“三哥”轮流来了遍,简随的头都快炸了。 江酩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幸灾乐祸道:“以前是不是觉得我‘艳福不浅’?觉得我每天和他们打情骂俏?现在呢?” 简随是如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他算是彻底明白了江酩一天天的深处“水深火热”。 里三个男人各一百个心眼儿,不玩《水浒传》,玩的是《宫心计》。 江酩看了眼大部分材料都是开会需要的比较基本的内容,这些他帮不了简随,还是得需要简随去熟悉了解。 不过认真起来的简随倒是让江酩看的心痒痒。虽然是自己的脸,但一瞬间江酩却似乎看到了简随的模样。 简随察觉到了江酩的目光,他抬眸看过去,江酩已经收回视线在沙发那里不知道在忙乎些什么。 等都忙完,一看时间也已经到了下午三点了。 简随终于松口气,他送着领口坐到了沙发上,旁边坐着正在拿着电脑玩植物大战僵尸的江酩。 江酩这一上午可舒坦了,有个免费苦力,而且简随处理工作的能力确实让他惊艳,自己这个年龄的时候可没有简随这份从容。 所以有简随在,江酩乐的偷闲。 简随撒娇着躺到江酩怀里,拉着江酩的手环倒自己腰上,再把脸埋到江酩肚子附近,“酩哥抱抱我呗,我想睡一会。” 江酩肚子被他蹭的发痒,他推搡着肚子上的毛茸茸的脑袋,“你睡你的呗,谁让你昨晚不睡净瞎折腾。” 简随看了眼顶着自己脸认真玩游戏的江酩,他又把眼睛闭上:“我想你陪我一起睡,你昨晚不也没睡好嘛。” 江酩一直盯着那一排豌豆射手,思绪在想着要不要加固一排高坚果,他不怎么走心的回着话:“我困了自然会去睡,我下午又没啥事。” 其实江酩想着白天赶紧磨一磨简随的精力,省的他晚上不睡觉力气全撒自己身上了。 因为晚上的简随不仅不睡,还异常兴奋,拉着自己讲故事,自己困的眼皮都打架了,那边的简随又兴奋的去打游戏了,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多,如果不是自己把他强逼着他去睡觉,估计他能通宵。 而且还不止一晚上。 所以江酩想着赶紧趁白天的时候多耗费一下简随的精力,最好让他晚上倒头就睡。 ...... 简随就这么顶着“江酩”的脸在公司处理了快一周的工作了,终于到了周五的总结会议。 会议前。 江酩不耐烦的听着小助理唠叨,谁让他现在在人眼里是“简随”的模样呢! 小助理耐心的给他讲一个合格的秘书每天要做什么。 江酩想说,我当然知道要怎么做,毕竟我就是老板啊! 但是当小助理说到他是老板最得力的猛将时,江酩发出灵魂一问,“你怎么知道你在他心里是第一猛将?” 小助理邪魅一笑,“直接,男人的直觉,老板一个眼神飘过来,我就知道他想要什么。” 江酩:“这么厉害,一个眼神就可以? 小助理:“那当然!” 江酩幽幽飘过去一个眼神,“你觉得我这个眼神表达什么?” “去去去,你又不是老板。” 小助理嫌弃的看着他,不过嫌弃到一半又转过脸来,仔细的观察那眼神后,他眯眼点头说道: “如果我没看错,你的眼神在表达...你想喝咖啡!” 江酩频频点头,佩服的竖起大拇指,小助理猜对了,自己是真的口渴了。 没一会小助理笑眯眯端来咖啡,然后指了指办公司,“提醒我了,到老板喝咖啡的点了,你把咖啡给老板送去。” 江酩端过咖啡嘴里答应着然后往办公室走,他一屁股坐到位置上,开始喝起咖啡。 等小助理进来送文件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老板正在帮“简随”揉胳膊,不用问了,那咖啡肯定也是进了那狐媚子嘴里了! 作者有话说: 建议跳过下一章的中秋番外,这样剧情是连贯的(跪求点海星) 第36章 中秋番外 还有半个月就到中秋了。 自从江父和江母把公司交给江酩后就当了甩手掌柜去四处旅游了。 这一站去的是埃及,小姑娘江六六对埃及这个国家十分感兴趣,于是休了半年的学跟着江父和江母去了埃及这一站。 一大早江酩和简随就收到了江六六寄来的明信片,上面写着对江酩和简随的问候,还附上了很多人文风情的照片。 第58章 自从简随和江酩的关系被家里认同后,这还是第一个不在一起过的中秋。 和江父江母六六视频完,简随就开始起来收拾,虽然还有几天才是中秋,可是简随已经开始列起来中秋晚上做饭要用到的食材了。 甜月饼和咸月饼都要买一点,冰箱里的水果蔬菜也该补点了,牛奶也该存一些了... 江酩趴在床上翻了个身,勾住江酩脚踝,侧着脸用眼尾瞧着他,“再陪我睡一会呗,现在还不急待会我和你一起超市。” 简随思索了两秒,确认了,这个眼神,是在勾引他。 江酩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简随就已经俯身下来了... 苍天作证啊,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让简随陪自己再睡一会,绝对没有半分想做点什么的想法。 被简随身影覆盖的江酩话撞话不成个,“...你等等...唔,我有话要说、说!” 这次没有多磨蹭,简随把江酩睡袍撩到腿根,往上一压很快就进入主题... 今天是个阴雨天气,还是上午十点多,天气已经阴沉的可怕了。 外面闷雷滚滚,黑云好像要压下来,闪电穿过厚重的云层,随即一声巨雷炸开... 天空一声巨雷,五岁的小简随凭空出现了,正好落在了打游戏的江酩怀里。 时间好像静止在这一刻,江酩和怀里的小人儿四目相对,江酩看看怀里人又看看对面的简随。 狭长的丹凤眼一样,鼻尖的痣一样,不屑的表情一样,酷酷的气质...除了怀里的小孩有明显的的婴儿肥... 在旁边的简随还不明白是什么状况时,小简随一眼就认出来江酩,“大哥哥!” 小简随一个眼神都没给简随,直接扑倒江酩怀里,“哥哥,抱~” 小简随往前扑腾的时候,小腿还不小心踢到了简随的脸。 江酩捏起小简随肉肉的小脸,“等等,你该不会是...简随?” 小简随重重点头,小嘴巴委屈的撅着:“哥哥,我就是简随啊” 江酩怀里一下子多了个奶团子,软乎乎的,小脸上还有婴儿肥,江酩稀罕的不得了,抱着他就开始玩游戏,一旁的简随完全被冷落。 江酩怀里的小简随挑衅的回眸看了眼简随,见简随瞪着他,小简随马上撒娇,“酩哥哥,他老瞪我,我害怕…” 简随眸子一眯,直接把小简随从江酩怀里拎出来,小简随一下腾空,双脚还不满的在空中蹬了两圈。 江酩一看简随眼神确实不善,“简随,这可是小时候的你啊,你就不能温柔点嘛!” 江酩眼见小简随泪眼汪汪的,实在可怜,江酩一想到简随小时候受的那些委屈,弥补的心情立刻填满了整个心里,立刻从简随手里抱过小简随。 简随被江酩指挥着去做饭了,江酩则抱着小简随一起打游戏了。 终于到了晚上,趁着小简随睡觉,简随终于等到了和江酩独处的时光。 简随翻身滚到江酩身边,“酩哥 ,小时候的我和现在的我,你觉得哪个时期的我比较可爱啊?” 江酩正在拿平板看电影,不假思索道:“小时候吧…” 简随闷闷不乐的“哦”了声。 过了会简随又问,“那你是喜欢小时候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江酩扯起他的腮帮子,“这又是什么再扯什么鬼话,不都是你?” 简随直接扑倒了江酩,俩人在床上滚了起来。 因为小简随的出现,简随可是素了很久了! 简随好不容易哄着江酩和自己做,睡衣都没来得及全解开,一上来就是快节奏,江酩头都被顶到床头,简随掌心护着他头顶,后来觉得这个动作实在太耽误事,索性抱起江酩坐到自己腰上。 江酩被顶的身体发软,之前还能挺着身体自己动,现在是软的直接瘫倒在简随身上,咬着手掌不轻易出声。 “酩哥…叫出声来嘛,我想听…” “…嗯…唔,你动作小点…” 不是江酩不愿意配合,而是小简随就在隔壁。 “自从他来了,你都不关心我了…”简随恶意往上连顶两下。 江酩禁不住嘴里发出闷哼,他把腰下压,故意夹了夹腿,“自己的醋都吃?” 简随差点在这交代了,正当他翻身把江酩重现压下换个姿势时… 昏暗的卧室里灯光突然闪亮。 小简随站在门口,委屈的揉着眼睛:“我一个人睡害怕...” 吓得江酩赶紧往上裹被子,直接把简随从身上一脚踢了下去。 小简随,怎么说都还是小孩子。 被踢下床的简随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小简随八成是想和江酩一起睡! 简随捡起地上睡衣胡乱套上,三步作两步的走到门口,拎小鸡仔似的拎起小简随:“害怕是吧,我来陪你睡。” “我不要你…”小简随当然不愿意,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实力相差悬殊,小简随根本比不过简随的力气,又腾空着被简随拎着回卧室了。 江酩正好图个清静,他可吃不消简随的体力了。 这是小简随来到家的第七天,也是简随和江酩分开睡的第七天。 这天简随从酒局应酬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进门时身穿睡衣的江酩还在沙发上等他,简随不由分说的扑到了江酩怀里,撒娇的要亲亲,手也开始安分的在江酩身上胡乱摸着。 第59章 江酩皱着眉按住林轩做乱的手,嫌弃道:“一身酒气,脏死了,快去洗澡。” 简随却赖在江酩身上不起来,“那你帮我洗...不对,你身上的味道,你是不是又抽烟了?医生怎么交代的?” 现在又反过来是江酩安抚简随了,他替简随揉着太阳穴,“头晕不晕,我泡了蜂蜜水...” 其实没睡的还有小简随,他在一旁悄悄的观察着。 小简随跑去找江酩,此时的江酩刚帮简随收拾完哄简随睡下。 “酩哥哥,为什么明明是他喝醉了不对,你却还要哄他,为什么不把他直接丢掉呢?” 江酩诧异小简随还没睡,得,哄完大的睡觉接着哄小的。 江酩一把抱起小简随送他去睡觉,揉了两把小简随柔软的头发,“很简单,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都愿意包容彼此身上的缺点,再说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绊绊的呢?总不能因为一次吵架就不爱对方了吧,而且这也不是吵架,是因为我和他彼此关心才会有这种看似在吵架的假象,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快睡吧,我给你讲西游记的故事...” 现在的小简随确实不理解,在他眼里,父亲和母亲就是总会吵架才会离婚的,这种吵架带来的不安感一直笼罩在他心头。 其实江酩和简随也不全是这样甜蜜的状态,很多时候也会争吵,争吵的事情也很奇怪。 简随抱怨江酩最近一点都不关心他。 江酩则认为简随太小题大做,“我是老板,肯定要配合演员合照啊,站的近那是品牌方安排的,谁和钱过不去?这个醋你也吃?你怎么不吃小助理的醋?他天天跟在我屁股后头跑。” 简随又看了眼新闻上的照片,醋坛子直接打翻,手势比划着,“那何止是近,他都贴你身上了,谁家拍照是胸口贴人肩膀上拍啊,我看你根本就是对我腻了,想换个更年轻的了!” “简随,现在谁不知道咱俩的关系?证都在国外扯完了,你再搁那胡扯今晚就睡沙发去吧!” “睡就睡!我现在就去,你才根本就是不爱我了!” 江酩气的闭眼:“我怎么就不爱你了!” 简随也有理,“你以前都会过来哄我抱我的,现在呢?多解释一句就厌烦了?你根本就是不爱我了!” 下一秒,江酩直接把被子枕头和简随一起扔到了门外,“啪嗒”一声把门反锁了,“你好好反思去吧!” 到了半夜,小简随就听到有人在挠门。 简随在那哭嚎:“酩哥,我知道错了,快放我进去,外面好黑我好怕啊,我一个人不敢睡...” 可是卧室里的江酩根本不理。 小简随没有听到江酩开门的声音,紧张的跑过去,他害怕江酩不要简随了。 江酩本来打算要再晾一会简随的,省的他什么醋都吃,可一开门就看到小简随局促的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攥着睡衣。 小简随看向江酩,小心翼翼地问着:“你不想要简随了吗?” 说什么来着,吵架一定不能当着孩子面吵! 江酩一把搂住在地上装可怜的简随亲了两口,又把小简随抱怀里安抚,“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要简随呢?不要担心只是吵架又不是不爱了...” 小简随终于放下心。 简随目光移向小简随,内心感慨,要论行,还是你行。 最后简随终于得以进卧室。 不过江酩去哄不安的小简随睡觉了。 今晚的简随又是独守空房。 到了中秋节这天,江酩和简随还有小简随一起去超市买了晚上做饭用到的食材。 江酩抱着小简随挑食材,挑中了就扔购物车,简随负责在后面推车。 江酩瞧见小简随一闪而过的发亮的眼神,“想吃巧克力?” 小简随点点头。 “等等啊,让我先看看你的牙齿健不健康,你现在这个年龄最容易蛀牙。” 小简随听话的“啊”了一声,乖巧的张开嘴巴让江酩检查。 “真棒,一颗蛀牙也没有,那这样吧,我们买点回去,但要定量吃才可以,能不能保证?” “没问题!” 小简随重重点头答应,江酩不禁在小简随脸颊上亲了口,“真乖!” 后面的简随也凑过脸来,江酩刚要亲上去,小简随将脸挤了进去,亲到了小简随脸蛋上。 晚上禹琛和安南也一起来过中秋了。 安南一看到小简随就不撒手了,非要和人一起玩,小简随躲都躲不了。 “乖乖,叫婶婶。” “不要。” “我给你看你酩哥哥小时候的照片,叫不叫婶婶?” “婶婶!” 厨房里的简随探出耳朵,听到这话也立马冲了出来奔着安南就开始喊“婶婶”,他也想要江酩小时候的照片。 这边的大小简随和安南字在看照片,那边的江酩还有禹琛在厨房准备做菜,江酩负责切菜,禹琛负责做菜。 到了饭菜全部做好,小简随尝菜都快尝饱了。 但因为听到他们聊天说,这年纪要多吃点才能长得快,小简随愣是多吃了两碗饭。 饭后四人去散步消食,夜空中是绽放的烟花,江酩从小卖铺买了一些什么“窜天猴”“闪光棒”的,四个人一起放起了烟花。 江酩本来是要哄小简随睡觉的,可是先把自己给哄睡着了。 第60章 小简随对着简随说道:“我要回去了,明天是中秋我要回去陪姥姥和姥爷,以后...都会好起来的吧?” 简随像是早就料到,他替小简随盖好被子,两双相同的眼睛对视着,现在这个年龄段的自己极其的敏感和不安,他目光肯定道:“我们会一步步变成喜欢的自己,也会有爱人的能力,会被别人治愈也会去温暖别人…” 第二天江酩醒来,茫然睁眼简随就在身边。 眼看着江酩在自己旁边一阵摸索,简随睡眼惺忪的喊了声:“酩哥?” 江酩神色困惑:“小简随呢?” “什么小简随?我吗?” “额,对,是你...小时候的你...” “做梦了吧酩哥,快点起来收拾,我们去超市买中秋节晚饭的食材...” “中秋?不是昨晚吗?” “酩哥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中秋是今晚!我们要先买好食材,然后去机场接爸妈和六六...” “不对,真的还有个小简随啊!五岁时候的你,昨晚上还和我们一起放烟花呢!” 简随把江酩推到浴室,“要真有两个我,你觉得你还能下的来床?” “你小子又开车是吧!” 江酩郁闷了,难道真的是做梦? 不过也没有多少时间让江酩乱想,穿戴整齐的简随很快就带着他去了超市采购, 江酩看到零食货架,他下意识就问简随:“要吃巧克力吗?” 说是问,可江酩手里已经拿上巧克力了。 简随凑到他身边亲了口,他接过巧克力放进购物车,“知道老公想吃巧克力?真乖。” 江酩一愣,但快狠就被简随拉着往前走了。 采购完食材回家放到冰箱后,又马不停蹄的去机场接人。 回来路上江父让简随把禹琛也一起接来,一起过个中秋节。 这是惯例了,每逢过节江父都会让简随把禹琛一起接来,不然禹琛独身一人也太孤单了些。 厨房里江母和简随还有江酩在忙活,禹琛和江父在下棋,电视上是晚会主持人的声音,外面是放烟花的声响... 江母每做完一道菜都要先让江六六尝尝,一圈尝下来,江六六都快吃饱了。 晚饭后几人下去楼下消食,夜空正在绽放烟花,江酩去小卖铺买了些小烟花,什么“窜天猴”“闪光棒的”,几人玩的不亦乐乎。 到了快凌晨,将人都送走后,终于又只剩了江酩和简随了。 简随二话不说扛起江酩就进了卧室。 衣服刚扯干净,江酩突然感慨了句:“我们可是好久没做了吧...” 简随已经蓄势待发,“又在胡扯,昨天早晨不是刚做过?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江酩开始觉得出现小简随的事情,大概真的只是自己在做梦。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卧室,银辉下,简随深情的对着江酩告白:“酩哥,我爱你。” 江酩抬手搂住简随脖子,目光和他在月光里相遇:“我也爱你。” ...... 晚风轻轻吹动着阳台的窗帘,白色的窗帘像是银色的波浪,阳台的小桌子上的一角还有块吃了两口的巧克力... 作者有话说: 酒酒祝大家中秋团圆阖家欢乐(*^▽^*) 这篇番外为了过审删了一些e(′o`*)))唉 非常非常感谢这篇文让我遇到了非常多的暖心的可爱读者 (づ ̄3 ̄)づ╭?~爱你们么么 第37章 关于小助理 小助理暗骂江酩个“昏君”、“色令智昏”、“没救了”! 到了开会的时候,小助理目光幽幽的盯着做会议记录的简随,终于确定了。 敢情简随真的是要抢自己饭碗啊! 痛心啊!明明自己之前那么看好他的! 会议结束后,小助理见“简随”细皮嫩肉的,把他堵到了厕所门口,“小简你可能是新来还不懂规矩,在这里我是你的前辈,是老板身边的第一猛将!你不能叫我‘那个助理’,你得叫我声兰佩...额...慕容哥!” 江酩的记忆猛然抽起,像是被连根拔起的树,一下脉络都清晰了,对,这小助理确实姓慕容来着! 叫慕容兰佩! 小助理平时不轻易说起自己名字,这就不得不提起小时候那段辛酸史。 小学的时候经常有人笑话他的名字像是女生,老师也经常点他的名字回答问题。总之就是好事没有他,坏事少不了。 所以他都很少说自己的名字,进了这家公司后都直接说自己是老板的助理。 大家助理助理的叫习惯了,久而久之的就把人名字给忘了... 当时江酩面试小助理的时候,看到名字说了句,“兰佩,‘纫秋兰以为佩’好名字啊!” 小助理当时就对江酩暴增好感度。 但是在知道江酩和程因泽之间的事情后,小助理才发现原来老板喜欢男人,至此小助理每次见老板都眼神闪躲。 直到有一天江酩忍不住把小助理留下,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见。 小助理抬手拒绝,“别爱我,没结果,我是个有追求的人,我喜欢祖贤姐姐!” 江酩微笑着走过去,等到了跟前,他抬手就给小助理一棒槌,我爱你个天马流星锤! ...... 现在被堵厕所的“简随”嚣张的对小助理说道: “你就不怕我去给你老板吹枕边风,说你欺负我,然后把你挤兑走?” 第61章 “不怕,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老板公私分明,才不会为了这种事让我走的,我对老板、对公司的心日月可鉴!” 空气一时安静,“简随”死死盯着小助理,黑漆漆的眸子像是那抓田鼠的鹰隼,静静看了小助理几眼,然后拍着他肩膀赞叹道:“好!够忠心,我喜欢!” 小助理见“简随”离开,立马靠墙上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刚才那“简随”的眼神怎么那么像老板,好像要把自己看透,难道简随和老板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会越来越像? 总觉得刚才的“简随”想给自己一套天马流星锤... 小助理刚想从厕所离开,就听到拐角处老板撒着娇问“简随”去哪了,“简随”声音很是不耐烦,说了句“要你管!” 小助理摇摇头,老板已经没救了。 等到江酩觉得现在的简随和自己平日里的姿态有个大概的时候,江酩决定过段时间让简随去医院看程因泽了。 虽然已经将感情的事情说开,但总不至于连朋友都做不成,而且即使已经没了爱情的那种喜欢,对于朋友间的情意也让江酩无法对生病的程因泽不闻不问。 请的护工一直都在,这几天安南因为心虚也经常去看程因泽,毕竟江酩是自己拾掇的去找简随了。 直到这天,本来打算去医院看程因泽的安南看到了门口鬼鬼祟祟的“简随”… 这门口的“简随”可不就是江酩嘛! 其实是真正的简随这时候正在整理文件走不开,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江酩就趁机溜去医院了。 安南给江酩打去电话,但电话却是被换了身体的简随接的,因为声音的原因,江酩的手机留给简随,方便接听工作上的电话。 安南还不知道身体互换的事情,他打给江酩的电话自然是打到简随那里去了。 “江酩,有个怪事,你那简老师去找你那白月光了,你后院要着火了…”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国庆快乐!放假快乐!玩得开心o(n_n)o! 禹琛和安南的故事在小酒的另一本《蓄意谋他》,感兴趣的可以点点收藏吗,非常感谢!!领带完结后就会开文 第38章 蝴蝶 挂了电话,简随攥着手机,好,很好,前几天刚和程因泽视频完,今天就忍不住跑去医院看了。 但其实江酩只打算偷偷看两眼,没打算待多久。 最后还是一直在门口观望的安南进来,把“简随”拉走了。 安南怕“简随”和程因泽打起来。 被拉走的“简随”也就是江酩给安南解释了一路,安南摆手大笑,说什么都不信“和简随身体互换”这鬼扯的事情。 直到江酩说出来安南小时候被狗吓得爬树,结果嘴巴被树上的蜜蜂蛰的像两根肥香肠;还被大鹅咬过屁股然后让自己养的狗去报仇,结果狗也被鹅啄了屁股一人一狗一起往家里逃;被掉在眼前的绿色毛毛虫吓哭结果最后发现只是片绿叶子... 安南坐不住了,开始意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眼前这个“简随”说的全是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这样私密的事情除了自己,只会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发小江酩。 安南思绪乱窜,他开始动摇,可是在江酩和简随互换身体和简随被外星人附身之间,安南选择相信了外星人。 他指着“简随”大叫道,“你你你打住,你这是赤果果的诽谤,你诽谤我啊你个外星人,快说吧你来地球有什么目的!” 江酩无情地拍掉安南颤抖的手指,“你要是还不信我就是江酩,我还能继续说,你小时候被表弟扎头发还强迫穿裙子,我以为你会哭,结果你问我好不好看...” 安南即刻抬手制止,他揽住江酩肩膀,“不必再说,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好兄弟江酩!” 再不认老本都让他抖出来了! 等等,安南一拍大腿,“那完了,刚才我给你打的电话,岂不是简随接的?他该不会去医院逮你去了吧!” ...... 如安南所料,简随确实去医院找程因泽了。 简随距离上次在医院见程因泽也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 当时的程因泽虽然面色也憔悴,可是没有现在这么的严重。现在的程因泽瘦的皮包骨头,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 一股复杂情绪在简随心底升起。 简随不禁开始想,如果自己真的是江酩,看到昔日的爱人生病变成这样,又会怎么做呢? 程因泽直觉今天的江酩不对劲,走路不一样,眼神不一样,一切的习惯都不一样,可偏偏脸是一样的。 还有之前视频的时候也是,自己说完一些话后,视频里的“江酩”要再重复几遍才会回答,还说的磕磕绊绊。 程因泽看了“江酩”半响,他开口说了个“你…”。 “我?”简随心虚的眼珠乱转,不敢轻易开口,只说官方的问候话,“今天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因泽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江酩”,他眼珠一转转而问道:“酩哥,之前你每天来看我,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简随以己度人,记起之前江酩下班回到家会先过来亲一下自己,然后再去处理工作。 简随嘴角抽了抽,心下一横,咬牙吻了下程因泽的脸颊,然后立马弹开。 第62章 边亲边吃醋! 像是被蜜蜂蛰了嘴。 这对简随来说是极限了! 虽然程因泽未必愿意让自己吻,知道真相后保不还准想和自己同归于尽。 “喝水吗..我去帮你倒杯水,加蜂蜜吗…”简随赶紧快步走到放水杯的桌前,装模作样的倒起水来。 程因泽被突如其来的亲吻整的一愣,但他心思细腻玲珑,他别有深意的说了句:“酩哥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左撇子?” “啊?我一直用的是右手啊,你眼花看错了吧…””简随顺势把拿杯子的手变成了右手。 程因泽还是觉得今天的江酩非常不对劲。 不过很快程因泽就放弃猜想,他侧头看外面的天气,只觉得阳光甚好。 “推我出去走走吧…” “啊?哦...好。” 简随怕太强烈的阳光晒到程因泽,就推着他来到了树下,能遮住一部分阳光,但还能保证有光线透过缝隙照射进来。 简随和程因泽在这呆了大半天,一时无话,就这么安静的看对面草坪上的园丁给花草浇水。 每一株植物都在尽力的汲取水分和养料,贴别是小草,生命力十分旺盛,即使生在石头缝里,得到的水分和养料最少,也在努力向下扎根,向上生长。 就在简随以为程因泽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程因泽开口说话了。 “看过好多赞美小草生命力旺盛的,大概离不了一句只要给点水就能生长下去,但这其实是小草没办法吧,别人都放弃它,它总不能也放弃自己吧。生来就是一颗小草,他也不想这么辛苦的生长...如果可以选择他也想做温室的花,有人照顾有人保护。” 简随却觉得程因泽不是在说小草。 对面园丁按照图纸修剪的花枝,简随望着那处说道:“温室里的花被人禁锢被人玩弄,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 所以他选择脱离了禹家,宁愿做野蛮生长的草。 程因泽抬头看“江酩”,一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说简随为什么不愿意回禹家,明明可以做个什么都不用愁的富家公子。” 程因泽犀利的眼神看的简随浑身不自在。 简随甚至错觉程因泽已经看穿自己不是江酩。 简随的眼神开始逃避,“大概是因为身不由已吧...” 程因泽弯腰把压着草的小石头拿开,小草重新挺直了身体。 “以前我以为只要我出名了妈妈就会回来找我,我就疯狂拍戏,想出人头地,后来有好多人认识我,也有好多人来找我,但是找我的人里,唯独没有她…我就想明白了,她就是不想要我了…” 程因泽的语气轻描淡写,好像是在说着和他无关的事。 简随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因为简随深知,旁观者永远不会对当局者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不过程因泽也并不想要安慰,他依旧自顾自说:“其实我和简随很像,就是因为像我才讨厌他,明明都是一样难堪的童年,明明父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他没有被仇恨蒙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活的这么自在。” “你怎么知道他不恨,很多时候他都想掐死父亲给母亲报仇,他恨自己身上有禹家的一半血...甚至也想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有个人出现了,让他觉得世界上还是有些存在值得他去追求的。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不过后果自己承担就是了。” 程因泽再次对上“江酩”的眸子,好像透过那双眼睛在看另一个人,看了一会后他眯眼问道: “虽然你是江酩的模样,但你...你是谁?” “简随。” 简随已经没打算掖着藏着。 在程因泽困惑的眼神里,简随将身体互换的事情简要的说了说了一下。 程因泽顿时明白了,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这段时间的江酩这么奇怪了! 程因泽虽然吃惊世界上有如此魔幻的事情发生,但是他还是不死心的说了句: “如果,如果有如果,如果当初我不松手,又如果我再提前一点回来,现在就根本不会有你出现的机会。” 简随俯身,眉眼稍稍一抬,露出些得意:“程学长,琴房的那次你错了,现在你又错了,这世上就没有如果。” 谁知淡定的程因泽一语中的,语气肯定:“你和江酩是不是还没在一起。” 这次不淡定的变成了简随。 简随瞳孔微微睁大,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还是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猜的,如果你们在一起了,你就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一个人来看我,你好奇我的情况,更想知道我和江酩的情况。”程因泽抬起头来看他,“...你很没有安全感,因为我。” 程因泽很轻松的就猜中了简随的心思。 “我害怕酩哥看到你后就心软,我不确定再次遇见他是不是还会选你...” “心软...并不是爱,他最爱我的那些年已经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简随也不再说话故意带刺,语气含着苦涩:“其实我很羡慕那些年的你,可以得到酩哥毫无保留的爱,现在的酩哥会考虑很多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纯粹的爱一个人了,我现在一路走来,每一步上都有你的影子。” “也不尽然。” 程因泽抬起苍白的脸看向简随,看着那张“江酩”的脸,一时有些恍惚,他落寞的呢喃,“...以前你回来,第一件事从来都不是吻我...” 第63章 ...... 等安南和江酩赶来时,简随正推着程因泽散步,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江酩问了下安南,“我没看错吧?” 安南觉得该不会程因泽也和谁换身体了吧,不然怎么会让简随推他散步... 程因泽和简随早就看见不远处鬼鬼祟祟的江酩和安南了。 简随把空间留给了江酩和程因泽,把在一旁吃瓜的安南拉走了。 江酩和程因泽谈的什么简随不得而知,回去的时候江酩一直沉默。 直到快到家时江酩才开口:“明天我会带因泽去看看六六,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知为何简随有些退缩,“...我就不去了。” 简随不知江酩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提起要让程因泽去看六六,直到江酩把程因泽家里的事情还有和六六之间的关系说了出来,简随才明白为何当初为何是程因泽帮小姑娘起的名字。 第二天江酩和简随推着程因泽去了江母经常带六六去玩的公园。 程因泽远远看了一眼和小朋友一起玩的江陆陆。 就这样吧,一眼就可以了。 永远这样阳光明媚的快乐下去吧! 江酩还想继续推他过去,被程因泽制止了,“酩哥,不要和六六提起我,她永远都是江家的孩子。” 冥冥之中,江陆陆像是感应到什么,她突然从沙堆里站起身往身后看去,可是身后空无一人,只有颗孤零零的大树。 程因泽到底也是为影帝,认识他的人自然也不少,最近这段时间程因泽生病住院的消息就在网上传散开了。之前江酩曾费过不少力气压制新闻,也买过不少狗仔手里的照片,可防不胜防,狗仔无孔不入。 狗仔拍的程因泽满脸病容,身形枯瘦,和之前意气风发的程影帝判若两人,外界一时纷纷猜测这位程影帝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遭受病痛折磨。 也有部分人觉得程因泽生病是抛弃未婚妻当渣男的报应。 程因泽微博下的评论已经被各种恶评占领。 “之前就听说这位‘影帝’长得花玩的更花,没少背着那位季大小姐偷吃,现在现世报来了吧...” “可惜了,长这么帅居然是个渣男!” “垃圾,早点去投胎吧...” “一直听说他性取向有问题,该不会是骗婚的同性恋吧!太恶心了!” “早就知道他一开始就是睡上来的,不然哪能爬到今天?和好几个公司老总都有关系...” “程因泽你妈知道你被男人上吗......” “好恶心的同性恋...” “......” 也有几个一直维护程因泽的粉丝,但很快就被这些恶评淹没。 程因泽锁屏手机,将手机放进了盛满水的杯子里。 “扑通”一声,手机落入水杯,飞溅起几点水花,有几滴还溅到了程因泽的脸上。 这几天程因泽的气色变得好起来,脸上也有了些血色,似乎又恢复了些往日意气风发的意思,程因泽被护工推着晒太阳的时候,偶然听见护士在闲聊,说有位女士匿名来配对骨髓结果不匹配,聊天的护士看见程因泽过来后很快就闭口不谈了。 江酩一直在帮程因泽找可以匹配的骨髓,虽然知道这简直大海捞针,希望非常渺茫,但江酩觉得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试着争取一下。 毕竟有点希望总是好的。 这天医院里来了个程因泽最意想不到的人—— 季月月。 程因泽对季月月到底是愧疚的,虽然季月月对他的感情有点偏执和疯狂,但对他的感情也是实打实的。特别是人之将死,那些爱恨情仇的也早已和自己无关了。 季月月知道了程因泽生病了的消息,但是见到后才知道原来程因泽病的这么重。 季月月把包往病床上一扔,依旧不甘心,“你有没有爱过我。” 程因泽最终摇摇头,“对不起。” “程因泽你混蛋!”季月月突然抱上程因泽,可是又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力气太大伤害到他,“我早就查过了,你高中的时候明明有个很喜欢的女生,为什么可以喜欢她但是不喜欢我?” 程因泽的初恋是个非常漂亮的女生,高中时候懵懵懂懂的喜欢和恋爱,程因泽都给了那个女生,后来女生转校出国了这段感情也就画上了句号,好像前几年女生就已经结婚了。 “别哭了月月,我不值得...”程因泽轻轻叹息,输着点滴的手轻轻地一下下顺着她的背,“我现在没力气给你擦泪了...” “...我不要听对不起,在说谁准你生病的,我后悔了,你就是不喜欢我我也要留你在身边...” “别说傻话了...” “我没说傻话!我就是喜欢你!” 话虽然任性,但季月月没有骗程因泽,她真的爱他,她知道程因泽的苦,明白他的不甘心。 可是程因泽给不了季月月任何感情上的回应。 临走时季月月擦掉脸上的眼泪,这是第一次,她在程因泽面前,褪去了脸上常年伪装的无害笑意,她对上程因泽哀伤的眸子,凄然说道:“程因泽你根本不爱任何人,你不爱我,你也不爱江酩,之所以你最后想回到江酩身边,是因为你在怀念被爱时候的你自己,你装出爱别人的样子是希望可以从对方身上得到更多的爱!你根本就是个可怕的怪物,世界上就没有比你更冷血的动物!” 第64章 程因泽眼神一怔,将他看透个彻底的,竟然是季月月。 季月月说的没错,他是个无法爱人但又极度渴求被人爱的自私的怪物。 从母亲离开后,终其一生他都在寻找永恒的爱和安全感,后来发现,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既然一个人没办法满足,那在爱消失前找到下一个不就好了? 这样就会永远有人爱他了。 季月月离开后,病房里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不知过去多久,程因泽注意到有只误入房里的蝴蝶,一直在往窗户的透明玻璃上撞,外面是它渴望的自由和天空。 程因泽想这蝴蝶真傻,为什么就发现不了那是块玻璃呢?这样永远也飞不出去,永远也得不到自由。 程因泽起身直直走向了蝴蝶,他推开了那扇玻璃,蝴蝶没了阻碍很快就飞了出去,自由地飞向了天空。 程因泽闭上双目感受微风扫面的轻飘感,好像小时候,很小的时候,母亲轻抚他脸颊的触感。 一阵风拂来,宽大的病服被吹得展开飘起,好像蝴蝶的翅膀... 接着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大闷响声... 程因泽病房的窗户大敞开着,白色的窗帘在空中随风飘荡... …… 作者有话说: 程因泽的戏份到此就落幕了。 (安南和禹琛的故事在另一本《蓄意谋他》感兴趣的可以点点收藏嘛 非常感谢!!) 第39章 人死之后所有人都开始爱他 江酩按着程因泽之前的意愿,将葬礼一切从简。 葬礼上除了程因泽生前的几位好友,江酩还通知了几位一直支持他的粉丝来出席葬礼。 葬礼那天一直灰蒙蒙的下着小雨,简随发现不远处有位大概四五十岁的女人,面色极度哀伤,女人抬起的眉眼让简随想起来程因泽。 江酩见简随脚步落后,他扯了下简随的衣袖示意让他跟上。 简随快走几步跟上,当他在回头看时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不见。 不知怎么的,简随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推程因泽晒太阳时,程因泽说起的他母亲的事情。 葬礼结束后,江酩和安南站在程因泽的墓前很久,虽然外人看来是简随在那站着。 因为现在的江酩用的是简随的身体,让一旁用江酩身体的简随感觉有些怪异,他甚至感受到江酩身体心脏部位在隐隐的痛,那是一种无法排解的难过。 但这种难过已无关风月。 简随上前两步站到了江酩的旁边,用藏在衣袖下的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下一刻,简随垂着的眉眼缓缓上扬,因为江酩以更大力度反握住了自己的手。 感受到简随视线的江酩也抬起眉眼,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在程因泽去世消息公开的24小时后,往上的舆论开始有了翻转。 有网友扒出来程因泽可怜的童年,又翻出来他勤工俭学以专业课第一考上了北城大学,在这样悲惨的的成长环境里,程因泽从龙套一步步走到了现在影帝的位置。 一时间那些充当“正义之士”的路人又开始偏向了程因泽,纷纷缅怀起来,好像之前骂程因泽恶心的那批人不是他们一样。 世界就是这样奇怪,人活着的时候恨不得逼死他,当人死了之后,所有人又都开始爱他。尽管这些人和他不熟,甚至多数都是陌生人。 程因泽去世的半个月后,在一次下班回家的路上,简随想起程因泽的话。 “酩哥,你之前在医院每天见到程因泽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江酩仔细想了下,他疑惑说道:“有吗?做的第一件事吗?...是问他想吃什么?还是睡得怎么样?” 简随才发觉自己早就露馅儿了。 接着又过了几天,江母开始坐不住了,开始夺命连环call召唤江酩回去,言辞间就是问他还要不要这个妈、要不要这个女儿、要不要这个家! 因为互换了身体,声音也换了,所以只能是现在的简随接电话,不过好在简随对江家还算熟悉。 “酩哥,要不我们和他们说出来实情吧?” “不行,以我妈的性子肯定担心受怕,还会把这事当个心思吃不好睡不好,不能让她跟着瞎操心了。” 江酩很快就反驳了简随的提议,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身体换回来,就先别让家里人再担心了。 知道要回江家后,饶是简随再熟悉江家也怕露馅,得想个说辞让江酩也就是如今的“简随”也回去。 江酩心想这还不简单,他压根就没担心过这个问题。 当江母下午去超市买菜的时候居然在买排骨的地方遇到了“简随”!江母说什么都要让“简随”一起回去吃饭。 “简随”推脱一番后只好盛情难却接受了江母的邀请。 只要江酩回家,那江母必定会会做的一道菜就是糖醋排骨,而且排骨一定要新鲜的,超市卖排骨那档口的每天下午三点会上新,所以去那等江母准错不了! 江酩还给自己的手指头贴上了创可贴,手指受伤了肯定也弹不了琴了。 见到江母后,一路上江酩不知道嘴瓢了多少次,好几次开口叫“妈”,话一出口改成:“妈呀好热啊...” 有几次把江母也喊得一时恍惚,张口就要答应下,但一想,不对啊,这不是自己儿子啊! 第65章 回了江宅,江父正一脸沉重的和“江酩”对弈,此刻真正的江酩正抱着六六吃着切好的西瓜,坐在一旁看俩人对局。 江父一开始神色自然,明显放松,之后不知何时绷起了身子,再到最后眉头紧锁。 反观对面的“江酩”也就是简随,神色一直严肃,看着棋局,每落下一子都要斟酌很久,丝毫不敢松懈,额上都沁出一层薄汗。 最后江父一子险胜。 江父擦了下额头的汗,暗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棋艺这么精进了! 其实简随的姥爷也喜欢下棋,小时候简随也没少跟着姥爷对棋。 随着简随彻底败下阵来,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他将棋子放回棋娄,“江叔...” “咳咳咳!”抱着六六的“简随”突然一阵猛咳,眼神一个劲的朝“江酩”眨着使眼色。 简随赶紧改口:“您棋艺高超,儿子甘拜下风。” 不过“爸爸”俩字简随叫不出口,从简安之去世后,那个称谓就成了最嘲讽的摆设。 不过江母暗道奇怪,怎么见到简随有种见到儿子的感觉,反倒跟着来的江酩突然斯斯文文。 江母看着他俩,一脸的困惑:“你俩这是怎么了,灵魂互换了啊,怎么性子好像反过来了一样!” 江酩暗自感叹,不愧是他老母亲啊,一眼看透事情本质! 江母到底是心疼儿子,她瞥见“江酩”眼下有圈乌青,明显最近没休息好,他悄悄拉着江酩去了花园。 简随本来想朝江酩求救,可江酩只顾着和六六玩,根本没注意到这里。 花园的处很是安静,只有喷泉的水流声。简随站在江母旁边,稍显尴尬。 江母随意坐到了旁边的摇篮上,见“江酩”还直挺挺的站在那,像根木头似的,江母抬手他往下拽,“站着干啥?坐下啊,难道让我老太婆跟你一起站着?你这孩子今天怎么怪怪的...” 很少和长辈相处的简随就这么被拉着坐到了江母旁边,明显不知所措,神色慌乱,肢体动作极不协调,走的那两步甚至是同手同脚。 简随这边刚被拉着坐下,江母指着他眼底的乌青,心疼的絮叨:“最近是不是都没好好休息?都多大人了,自己还不会照顾自己,那下巴又尖了,你说你有什么心思?吃穿不愁的,要我说你干脆搬回来住得了!” 一直躲闪的简随这才知道原来江母是在心疼儿子没有休息好。 意识到这点简随虽然身体依旧僵硬,但也没再躲闪,任凭江母来回捏着他的脸看。 岁月似乎江母她格外优待,虽已年过五十,可是脸上并没有多少岁月留下的痕迹,而且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江母定是个美人。 简随不禁想起自己的母亲,如果她还在活着,肯定也会如江母这般来关心自己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还是最近有什么心事。 虽然简随想念自己母亲,但这样关心的话语还是让简随听起来很陌生,显然他不太擅长应对别人的善意,虽然也不算是对自己的,是江母对江酩的关心。 简随摸了下鼻子,不动声色的和江母拉开了些距离,他打马虎道:“...可能最近公司的事情有点多睡得晚了点,过几天就好了...” 结果简随刚把自己的手拿开,江母又把他扯了回来。 江母看向自己“儿子”,神色明显犹豫,酝酿再三后终于开口:“铭铭你老实跟妈说,你这几天是不是因为程因泽那孩子的事情才没好好休息?我知道你爸不喜欢他,所以在屋里的时候我也没敢开口问,今天你老实跟妈说,当时你对程因泽那样好,真的只是因为觉得他身世可怜?” 作者有话说: 求求海星 第40章 怀疑 简随顿时怔住,因为他意识到,可能不止江母,江父也察觉到了江酩的性取向。 “我...当然是了,不然呢还能是什么...”简随尽量保持着语气的镇定。 相较简随的紧张,江母则是明显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没可能的事你爸非不放心,儿子你是喜欢女生的...对吧?” 四周一时安静,只有喷泉的水流声,面对江母希冀的眼神,简随眼神闪躲到一边,“...不然呢?” 其实很多时候,若你问别人问题,对方给的不是肯定答复,反而是以反问回答你,这就已经是反向的否定了。 江母已经完全恢复了往常的自在语气,她乐呵说道:“哎呀你是不知道你爸那个人啊,想法有多搞笑,他竟然觉得你喜欢男生,说什么...什么你再把人家小简那孩子掰进来走了弯路才是造孽...你说他这不是瞎操心,我就说怎么可能嘛!你爸真是天天下棋把脑子都给下魔怔了,哪有怀疑自己儿子的...” 简随彻底坐不住了,他和江酩早就滚在一张床上了,还是自己先诱惑的江酩。 “我...想起来工作上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 谁知简随刚起身,江母开始故作掩面擦泪,“小时候的你最喜欢让我抱着你坐这个摇篮上,果然是孩子大了留不住,现在多和我老太婆多说两句话都不愿意了...” “...妈...” 这个字叫出口后,仿佛是魔咒打开了一直被尘封寂静的屏障,简随一时茫然,眼神里甚至带着些困惑,他的声带都在发紧,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叫出了口,刚才他明明只是想让江母不要乱想,却将那声“妈”脱口叫出了声。 第66章 从简安之去世后,他再也没有机会叫过这个字。 直到听见江母应他后,简随紧张蜷缩的手才松开,这次他的声音不再撕扯干哑,他又轻轻对着江母喊了声:“...妈妈。” 江母不知其中缘故,她嗔怪道:“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我不就在这?平时也不见你找我,这会子又怎么了...” “就是想你了...就想多叫几声。” 简随语气甚至带了些撒娇。 江母只当“江酩”又开始想耍赖,她敲了下“江酩”的额头,“别撒娇了,也不嫌羞了,我可先和你说好啊,之前你答应过我要和黄家的女儿见面的,你可不能唬我,我都和人家说好了的,你小子可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出来!省的你爸疑心病重...” ...... 完饭后六六缠着“简随”给她讲故事。 此刻的“简随”也就是江酩随口就来了句:“等爸爸先去抽根烟…” 江酩的话是如此自然,可关键他现在是“简随”的样子啊! 江六六小脑袋仰头望向他,疑惑的重复了句:“爸爸?” 江六六思考几秒后马上跑上去喊“江酩”,小姑娘以为要让她喊爸爸一起来讲故事。 不过讲故事的时候,江六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和“简随”互动,完全把“江酩”冷落到一边,张口闭口都是“简哥哥”。 江六六兴奋的扯着“简随”的衣袖,“简哥哥,和六六一起玩举高高的游戏吧!” 江酩擦了下汗,“举高高?是吧?” 简随在一旁提醒他,六六喜欢玩把她举起来跑的游戏。 把江六六举过肩膀那一刻,江酩第一反应是诧异,六六的体重比他印象中重了比少,江酩暗自感慨小姑娘已经长这么高了吗? 江酩好久没有感受到小姑娘如此亲近自己了,当初只以为是长大了所以小姑娘不愿意和自己一起玩了,这下发现只是不愿意和自己玩了。 虽然现在六六一直粘着自己,但江酩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现在的自己是简随的样子,所以小姑娘才喜欢和他玩的! 此刻的“简随”也就是江酩,这才意识到六六这么依赖简随。 玩完举高高江六六已经找位置坐好,把玩偶也都摆放好,“简哥哥继续给六六讲那个故事呗。” 江酩尴尬的摸了下鼻子,他朝简随眨了下眼求救,他哪知道简随之前给六六讲的什么故事,直到简随从一堆书里拿出来《西游记》。 “对对,西游记!”结果一张口,江酩嘴又瓢了,“...让爸爸考考六六上次讲到哪啦?” “简哥哥你为什么老提爸爸?” 江六六目光来回在江酩和简随之间游走,小眉毛都快挤到一块了。 江酩和简随对视一眼,干脆的转移话题,“上次讲到真假美猴王...” 好在这时候江母过来,说不能闹的太晚,小孩子正是睡觉长个子的时候,还说江酩本来还能再长高点就是因为不睡觉才不长个儿了。 江酩暗自懊恼,说不定就是因为小时候不睡觉自己才没有简随高。 等六六睡着了,江酩和简随也准备回去了。 江父在二楼看向准备回去的江酩和简随,不苟言笑的脸上,皱起眉头来更显严肃。 刚才在走廊,他看见自己儿子和简随站在一起,俩人站窗户旁也没说话,就那么站在一起,也没什么...至少看起来真没什么,他的太阳穴就突然突突直跳。 回去的时候江酩有些失落的感慨:“看来六六还是喜欢你。” 简随摇摇头,他提醒着江酩:“其实六六让讲的故事是你之前给她讲的,她喜欢玩的举高高的游戏也是小时候你经常和她一起玩的,六六最常问我的事情就是你周末会不会来,她会和我讲很多小时候你陪她的事情,她也想让你陪她玩,可是又怕你总‘拧着眉毛’,女孩儿的心思可是比我们想象的要细腻…” 简随的话点醒江酩,他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朝着自己父亲的方向走,不知不觉地总想端着严父的形象,也不着重和孩子交流心里的想法,长此以往那不就又成了下一个江父和自己吗? 江酩可不想以后六六和自己不亲近。 当父亲,可不是只被叫“爸爸”,这一点上简随做的要比自己强多了,看来他要趁着现在是简随的身体多和女儿沟通,多了解她的想法。 “要不我们把六六接过来,等开学再送她回去?” “我没什么意见,但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不就露馅了?而且我总觉得江叔叔在怀疑我们俩...” 简随把刚才和江母的对话说给江酩听。 江酩早就习惯自己老爸的疑神疑鬼,反正他找不到证据。毕竟同性之间,除非是被逮个正着,不然所有的行为都可以用“好朋友”来解释。 “放心,只要我们提前和六六说好,她肯定会帮我们保密的。” 简随见江酩如此淡定的神色,也跟着放下心来。 江母一开始不太放心,觉得江酩一个人照顾不好六六,说要跟过去,可是江父最近腰不太好,江酩又再三保证而且六六也愿意跟过去,想着反正还有不到两周就开学了,索性就放手让六六过去了,自己留在家照顾江父了,不过每天必须往家打两个电话才行。 作者有话说: 日常求求海星,助小酒离开这个荒凉的榜单吧!!(花式鞠躬) 第67章 第41章 “别骚了...” 江陆陆来了之后,一到家就看到了“简随”,“简随”和她拉勾勾,让小姑娘将他在家的事情保密,江陆陆本来就很喜欢和简随一起玩,所以非常仗义的伸出小拇指拉了勾,“放心吧简哥哥,六六绝对会保密的,我可和安叔叔不一样!” “好闺女,来,give me five!” 江酩朝江六六伸出手掌,江六六随即拍上去,“简哥哥你是不是想当我干爸爸?” 因为江六六总听到“简随”喊自己闺女。 但江酩一合计,江六六这个想法也不是不行! 平日里,白天江酩和简随带她去公司,晚上下班先去一趟超市准备好晚饭还有第二天的早餐。 一般是简随负责做饭,江酩负责洗碗,江六六不想写作业的时候也会跟着去凑热闹,看着“江酩”忙碌的身影,江六六还在疑惑自己爸爸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毕竟六六眼里的“江酩”其实是简随。 回去的第一顿饭是吃的水饺。 江六六喜欢猪肉虾仁馅儿的,简随看了下冰箱里有新买来的面粉还有些虾和猪肉,食材备齐,说包就包。简随是跟和姥姥姥爷一起长大的,包水饺这些技能可以说是相当熟练。 江酩给了六六一小块面,小姑娘自己在那玩的不亦乐乎。 江酩和简随趁机在空中交换了个轻轻的吻,小姑娘觉得头顶上有片阴影,仰头看时,俩人已经飞速分开,江酩趁机往小姑娘鼻头上抹了一点面粉,小姑娘还浑然不觉。 这是俩人第一次一起包水饺,俩人分工挺明确,江酩擀饺子皮,简随包水饺。 江酩擀起饺子皮来还真是那么回事,中间略厚,边缘薄平,不乏韧劲,关键形状大小还都大差不差。 江酩又揪出一小团面,开始吸引江六六的注意力:“六六,爸爸教你用面团捏小鸭子吧,怎么样?” 简随本来想提醒江酩又说错了,是“哥哥”不是“爸爸”,结果小姑娘非但没纠错,还真的叫起来“简爸爸”和江酩一起捏起鸭子来。 简随将手里的水饺包进去一颗糖,他眼里带着星点笑意,这一幕不就是自己幻想了很久的画面吗,如果上天真的肯给这个机会,那他一定会紧紧抓住,学着做一个好的父亲,学着经营一个家。 如果肯给他这个机会的话。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你好几声了...” 简随的思绪被江酩的声音打断,他抬起眼来,江酩举着江六六的手给看简随看,江六六双手摊开,三只小鸭子露出来,刚才捏的小鸭子。 江六六乐得不行,小姑娘指着一排鸭子挨个介绍,“爸爸快看,这只最小的是六六,最帅的是简爸爸,带花是的爸爸!” 江六六刚才给小鸭子加朵花的时候,江酩还以为带花的是简随,结果带花的是自己! 简随指着那只带花的鸭子,“为啥爸爸是带花的呢?” 这个问题江酩也想问,“对啊,为啥带花的是爸爸呢?” 江六六小脸上是说不出的认真,“因为爸爸最臭美,每次出门前都要找好多衣服还要照镜子好久!” 简随立马想起江酩的衣柜间,看来江酩的臭美连小朋友都看在眼里。 说到臭美这点,江酩也承认,自然无话可说。毕竟有句话说的好,适当打扮吸引异性,过度打扮吸引同性。 江六六把小鸭子摆好,她托着小脸蛋一脸的满足笑意:“如果我也有妈妈的话,应该就是现在这样吧。” 江酩和简随笑容僵在脸上,江酩试探问道:“六六想要妈妈?” 江酩可以给六六他所拥有的任何事物,但唯独“妈妈”,他是真的没法给。 简随也紧张起来,他甚至想说问“男妈妈”可不可以... 江六六不知道俩人所想,一只小眉毛上扬,“爸爸笨笨啊,现在的生活六六就喜欢,六六有两个爸爸,两个爸爸都爱我,这和爸爸妈妈都爱我不就是一样的?” 江酩和简随同时松口气,简随宠溺的揉了下江六六的头发,“我们当然爱你。” 半夜。 卧室里静悄悄,江酩和简随睡得正熟,简随觉得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他猛地睁眼,一个小脸蛋“蹭”的冒在眼前,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爸爸...” 江六六不敢一个人去厕所,必须得有人厕所门口等着。毕竟在江六六眼里江酩才是自己爸爸,虽然现在的江酩身体里是简随。 简随和江六六对视了大约十秒钟才反应来现在的情况,第一反应是看自己和江酩的衣服有没有好好穿着,在看到衣服整齐后,他不动声色的拿开了胸前的手,立马柔声道:“爸爸帮你开灯...” 重新把江六六送回房间后,江六六一直觉得自己晚上想要妈妈的话伤害到江酩了,她用小手轻轻安抚了两下“江酩”的脸庞,“爸爸不要担心没有女生喜欢你,六六也觉得简哥哥挺好,爸爸之前不也说过,如果简哥哥是女生的话,他就成了六六的新妈妈了吗...” 毕竟江六六跟着江母住,在江母的话里,江六六一直觉得是没有女生愿意喜欢江酩,所以才觉得晚上的话伤害到江酩了。 简随替江六六用被子盖好肚子,他像是随意聊起:“六六是因为爸爸才喜欢简哥哥吗?” 第68章 江六六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她理解不了简随话里的意思,“反正爸爸喜欢的六六都喜欢,伤害爸爸的六六都不喜欢,难道爸爸不喜欢简哥哥了吗?” “...爸爸可能是喜欢简哥哥,但是简哥哥确实很爱爸爸...”简随语气很轻像是自言自语,末了他又伸出小拇指,“今天我们的谈话六六可以保密吗?” 江六六伸出手指果断勾起简随的小拇指,“当然!天知地知还有爸爸和六六知!” 简随替江六六顺了顺额前的碎发,“快睡吧,爸爸等你睡着之后再回去...” ...... 吃的方面解决了,可是还有个难题,第二天一大早,江酩看着江陆陆的披肩发发愁,他哪里会给小姑娘扎头发啊。 之前陈姨还在,但现在陈姨也因为孩子放暑假回家照顾孩子去了。 简随用手机搜了个扎头发的视频教程,看过一遍后,简随把视线移到江六六的披肩发上... 简随从江陆陆的行李里面拿出几根小发圈,先把头发分成两部分,左手勾一缕,右手勾一缕,先如此这般再如此那般,然后把头发顺着往下编,最后把编好的头发再用发圈固定好就可以啦。 江六六挑出两只“小黄鸭”图案的发圈,“爸爸,用这个。” 简随现在已经完全适应“江酩”的身份了,他接过发圈,很快就将江六六的几股小辫子扎好了。 江陆陆抱着“江酩”开心地拍马屁:“爸爸你真的太厉害!和奶奶一样厉害!” 从厨房出来的江酩围裙都还没来的及摘下,看着眼前的景象,再次生出来“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念头。 趁着江六六低头穿鞋,简随蓦地凑近到江酩耳边,柔润的唇触上了耳尖,甜溺地叫了声:“老婆~” “嗯?…!”江酩嘴比思绪快,反映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应下声来了! 所谓“老婆孩子热炕头”,原来他才是那个“老婆”! 简随已经是偷腥成功猫,他抱起地上认真穿鞋的六六:“我们也出发吧,不然上班就迟到喽!” 谁知江酩摘下围裙,他摊手道着:“你带六六先去吧,我还得冲个澡,再换身衣服...” 简随了解江酩在外貌上有特有的执着,也不做他想,抱着六六往外走,贴着六六的额头打趣道:“现在臭美的是你简爸爸了...” 等看着车远走后,江酩重新回了简随放衣物的客房,拿起来了那份文件... 简随的衣服和其他的一些物品一直都在客房里放着,放习惯了也就一直放在客房没动过了。 江酩刚才想来找两件衣服,毕竟还是原身的衣服最合身。找半天没找到合心意的,大部分都是卫衣和一些运动裤。江酩暗自懊悔,之前送这送那,怎么就没想到多送几件衣服! 这份文件就是江酩找衣服的时候发现的。其实文件的摆放也没有特意藏起来,甚至没用档案袋装。 刚开始江酩还以为是公司的资料,粗略的看了两眼后才发现不对劲,这份文件是禹家的财务报告... 简随,在调查禹家。 ...... 江酩之前就在公司交代过,绝对不可以让江陆陆暴露在大众视线下,即使拍了照片也不能发布到网上,查出一个封杀一个,所以也不敢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想以此为噱头提升自己的话题度。 江陆陆在公司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周子辰。 周子辰可是打心底喜欢自己这位小影迷!他时常会旁敲侧击拐弯抹角的问江六六,最近都在看什么电视剧?公司里的哥哥们哪个最好看?最欢他演的哪个角色? 听到答案是自己后,周子辰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这也让周子辰确认了一点,一定要拿出作品让观众记住,角色塑造的好,大家才会因为角色记住他这个人,倘若天天摆姿势抓角度自以为很帅的“凹造型”,到最后肯定会被观众给淘汰掉,说不定还会给大众留下“油腻”的称号。 当然,选剧本也很重要,眼下的社会,接那些既不合常理又不和逻辑,披着各种职业演爱情的剧本,简直是自寻死路。 演出来就像是在强行喂观众吃屎,观众看了剧,恨不得“自毁双目”,这样的剧观众当然不会买账! 毕竟好的角色带来的红利是经久不消的,吃角色红利的同时也要接受失败角色的带来的一些连锁负面反噬。 周子辰自知走到今天不容易,他可是非常爱惜自己羽毛的,如果要接代言也会自己先试用,可不能因为点点眼前利益就断送了自己的演艺生涯。 接剧本更是慎重了,! 那些耍酷耍帅凹造型的角色统统pass! 未雨绸缪的周子辰只要一想到将来被观众抛弃的悲惨生活,他再次马不停蹄的去催江酩赶紧去敲定周卫导演新电影男三的角色! 既然是公司的运转人,那肯定少不了应酬,之前能推的江酩都推了,可是这次,是周卫组的局。 上次江酩已经放过周卫一次鸽子了,虽然后面也补了场,但是总不能这次还推了吧,周卫指不定要怎么想他了,以后的合作估计他也不会是第一选择了。 何况周子辰为了周卫电影角色的事情,一天三遍的去找“江酩”! 本来还能以六六在家为借口推了酒局,谁知道六六只在家住了一周,江母就赶紧让江酩把孩子送回来了。江母和六六视频的时候,看到江六六的裙子下面又穿了条长裤子,还是那种肥肥的运动裤,江母再也忍不住了,这是什么审美!又一听六六跟着去公司了,又怕六六被人拍到网上以后上学被认出来,火急火燎的让江酩赶紧把六六送回来。 第69章 这回江酩更不能推掉这次酒局了! 周卫这个人是个十足的人精,他一早就知道江酩的性取向,也知道江酩之前和程因泽的事情,毕竟当初江酩为了捧程因泽没少找自己。 但是不管男喜欢男,还是女喜欢女,还是喜欢男又喜欢女,都在这个圈子里早已见怪不怪。 所以周卫叫来一些漂亮的年轻人过来陪酒,有男孩有女孩,玩得开放的也开。金钱诱惑下你情我愿,周卫虽然不算是个多么正义的人,但也从来不搞胁迫那一套。 这场酒局周卫不仅请了江酩,还有安南。 安南可是知道眼前的“江酩”不是江酩,他坐到简随旁边,以防简随有什么露馅儿的地方,他可以及时找补。 但坐在简随旁边的结果就是,面对主动贴过来的小男孩,安南是一动不敢动。安南心里明镜儿似的,别看简随和禹琛好像不对付,其实简随心底可是很看重禹琛的,因为简随保存的为数不多的照片里就有和禹琛的合照。 简随端起两杯酒递给安南一杯,眸子里暗芒一闪,嘴角上扬,笑里藏刀,“你如果敢对不起禹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安南第一次发现“江酩”那双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居然也能散发出如此毛骨悚然的眼神! 安南立刻推开了男孩,虽然他刚才确实心猿意马了那么一小会会,但他最爱的肯定还是禹琛的! 江酩不知道怎么混在这群人里,谁知推门就看道简随左拥右抱,虽然简随也是一动也不敢动,胳膊僵在两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上半身被人点了穴。 简随第一时间就认出混进来的江酩!虽然周卫那些人不知道是江酩。 这下简随本来就坐直的身体,坐的更直了! 江酩直直走向简随,一屁股挤走了旁边的安南,刚一坐下就柔成了一汪水瘫在了简随怀里,他指尖在简随怀里打着圈:“哥哥~你是不是怕我啊,不然身体怎么这么僵啊~” 安南凑到江酩身旁,咬牙假笑着:“别骚了...” 江酩嫌弃地看了他眼,眼神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你不懂了吧,这叫情趣! 安南没眼看了,白瞎了简随那张清冷帅气的脸! 周卫是不认识“简随”的模样,以为是过来陪酒的小男生,还被长相暗自惊叹了吧,这样的长相不去拍戏未免就太可惜了。 他也在一旁打趣,“是啊江酩,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像有人拿刀在后面抵着你似的?还是说你家真有位‘娇’?还有安南,江酩就算了,怎么今天你也放不开?” 简随想说,他后面是没有刀,但后面江酩伸手在扭他腰上的肉! 安南干笑两声端起酒杯朝周卫那边走去,打算给这腻死人的小情侣让位,“来来不管他,他家养了只醋精老虎,咱俩喝一个喝一个...” 安南也有心思,再不及时打断周卫的话,万一周卫嘴里再说出来点别的,简随以后估计再也不会叫自己“婶婶”了! 旁边的女生见简随干巴巴的坐着,实在无趣,嫌弃的摆手去周卫那边玩骰子喝酒玩游戏了。 江酩正想逗一逗简随,故意在他耳边吹着气,“是啊哥哥,今天是背着家里那位出来的嘛~家里那位知道了该不会生气吧...哥哥为什么不看我,是我不好看吗?” 私下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怎么玩都行,但是人多的时候简随显然不太适应,总觉得这样亲亲密密的事情不好被人看到。 尽管害羞,简随还是凑到了江酩耳侧,小声的回复他:“...好看,你最好看,现在别闹了,我们回家在,在...” “回家在什么...”江酩舌尖一点探入简随耳廓,声音丝丝连连,“...我们很久没做了呢...” 迷离的霓虹灯光下,简随按住了江酩还想接着往下作乱的手,他咬着江酩耳垂,“不如你先和我交代一下之前你是的应酬是怎么个应酬法?” 在江酩快要陷进去这个吻里,简随突然抽身,他趴在江酩颈窝轻笑出声,“你忘了我们今天是来做什么的了?” 简随端着酒杯去了周卫那边,毕竟今天的正事还没开始办呢! 坐在远处的江酩吃着果盘里的菠萝,他拿眼神直瞅着和周卫谈条件的简随,虽然是自己的身体,可是很奇怪,随着时间久了,在江酩眼里,站在那里的就是简随。 安南见江酩这会一个人,又跑了回去,“你俩就打算这样过下去?也不换回来了?禹琛可是还等着简随回家呢,到时候你咋回?” 江酩倒是想换回去,现在这样干什么都不方便,自从他和简随从换了身体,一次真刀实枪的都没干过,最多也就是互相摸个鸟... 身体在叫嚣,可是灵魂在反抗! 江酩想到要见禹琛就头疼,禹琛对他印象应该不算好,毕竟害他侄子伤心买醉最后不回家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现在又和他侄子缠在一起了,估计能烦死自己。 安南提醒他,“到时候你可要叫我婶婶。” 江酩嫌弃的“啧啧”两声,“你就这么喜欢禹琛,这么恨嫁?还婶婶?” 安南反倒学起来江酩的话,“你懂什么,这是情调!谁学你藏着掖着的啥也不说,拧着劲儿说反话!” 江酩目光一直在简随身上,上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我要说爱他,他得意到天上,就不会每天来问我爱不爱他了。” 第70章 这回轮到安南嫌弃江酩了,他重重翻个白眼,“别笑了别笑了,差不多就得了 ,我看是你得意吧,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可怜简随这么纯情的孩子就这么栽你身上了,你可好好待人家,我可不想禹琛担心…” “你这句句不离他的,认定禹琛了?” “那必然是啊!” 江酩眼神一眯不再接话,从小到大这么些年,他看过安南无数次这样新鲜感上头,什么深情话都说的出来的状态,每次都搞得像是遇到真爱非对方不可的模样,最长的一个也就堪堪超过了半年,最后还是以安南换人告终。 安南见江酩目光一直在简随那里,他对着江酩沉声说道:“简随恐怕还是得回禹家,我听禹琛说,禹老太太可是下了死命令要让简随认祖归宗。” 江酩压根就不怕,他往沙发上一靠,长长的双臂搭在靠垫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禹家厉害,我江家也不差哪啊!有我在谁敢动他?” 安南看他真是昏了头,“你就不怕你家老爷子知道?你家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现在你这么护着简随,你可小心你家老爷子把简随和禹家连带收拾了!退一万步讲即使老爷子没发现,只怕到时候以你俩的身份也难搞…” 作者有话说: 安南和禹琛的故事在小酒另一本《蓄意谋他》海王收心,安南蓄谋已久,禹琛故意上钩,求求收藏,这本完结就会开。 有没有画画的小伙伴,最近迷上了画画有没有交流的小伙伴来微博找我玩 微博:长佩小酒浓 第42章 情人? 江酩当然明白安南的意思。 身份公开后自己和简随就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虽然现在也是在背地里,但至少是还是能在一起的。 要是真到了身份公开的那天,禹家独子和江家独子,风口浪尖,就再也没可能有露在阳光下的那天。 恐怕到时候连见一面都难。 想到这江酩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如果简随不回去呢?让简随跟着自己做永远见不得光的情人? 江酩不怕简随不答应,而是怕简随答应。 江酩知道简随还有件未完成的事情,他不能也不愿意做简随路上的绊脚石,更不愿做困住简随的围墙,真到了分别那日,他也一定会当简随身后那人,只要简随需要,他就一定在。 简随的后盾,永远都会有他江酩在。 再说导演周卫的新电影有个男三的角色还没定下来,不过已经有很多人在抢了,毕竟是名导的作品,能去露个脸也算是值得的,更别说还是个戏份非常讨巧的角色。 江酩自然也为周子辰争取了。 以周卫和江酩的交情,既然江酩开了口,周卫自然不会拂了江酩的面子。 周卫眼神打量着眼前的“江酩”,他眯眼说道:“好吧,以后的有合适的角色我都会先考虑你这边,不过你今天和之前很不一样,之前你肯定就是直接用钱砸,干脆利落,但是这次你却用条件做交换...” 简随耸了下肩,他与周卫的酒杯轻轻碰了杯,发出轻微一声脆响,他抿了口酒,笑意隐隐道:“家里那位花钱没有数,自然是能省则省。” 周卫的弟弟是珠宝设计专业的,想进珠宝设计的圈子,说到做珠宝设计这块,谁能比的了禹家呢? 禹家里,谁能比的了禹琛呢? 禹琛当时出国深造,就是学的珠宝设计,而且在圈子里还享有盛名。 既然自己暂时逃脱不了回禹家的命运,何不利用这层关系去帮江酩呢! 至少在搞垮禹厉前,他都还必须回禹家。 不过眼前身体是这样的状况他也没法回,所以至少趁着身体还没换回来的这段时间,就再好好的享受和江酩在一起的时光吧。 回去的时候于成在前面开车,江酩整个人都扒在了简随身上,虽然在于成眼里是简随倒在了自己老板怀里。 奇怪,这次居然是老板在上吗? 非礼勿视,于成很快升起来挡板。 简随自从用了江酩的身体就没再饮过酒,除了刚才和周卫谈事的时候喝了几杯,应酬起来就不是想不想喝了,而是必须得喝。 真正的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起来的。 江酩的身体喝点酒身上就泛潮红,可就脸上不红,所以旁人根本看不出江酩到底醉没醉,只有江酩自己清楚脑袋已经疼的快炸了。 简随脑袋开始作痛,他靠在椅背闭目养神,手里攥着江酩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刚才在和安南聊什么?” 江酩想起刚才和安南的谈话,在还没到那一天前,现在说出来只会是自寻烦恼。而且简随也没有提及要回禹家的事情,江酩思索一番暂时当作了不知道。 江酩避重就轻的说道:“他就一直在聊你叔叔啊,说他喜欢你叔叔喜欢的要命,这辈子都认定他了。” 简随神色突然认真起来,他凝视着江酩的双眸:“那你呢?你也这辈子认定我了吗?” 没等江酩回答,很快简随带着酒气的吻就密密麻麻落了下来,他带着江酩的手来到自己身上,带着欲求不满的焦急:“帮我解开领带…衬衣解开,我闷的慌…腰带也解开,酩哥帮我全脱了吧好不好,我想抱着你…” “还在车上呢!”江酩指尖被简随攥的发麻,装模作样的躲避着,实则欲拒还迎顺势就压倒了简随身上,让简随安分了不少。 第71章 车内除了呼吸的声音,还有阵衣服窸窸窣窣的磨蹭声响。 领带滑落,衬衣的扣子一路解开到底,江酩抽出手来安抚的揉着简随的太阳穴,“听话一点,不要乱动…” 简随身体火烫,神志不太清明,江酩身体也没好哪去,俩人天雷对地火,一触即燃。 简随发狠的亲吻着江酩的脖子,还带着点撕咬,“…酩哥你爱不爱我?嗯?爱不爱我,你也是爱我的吧…” 江酩躲着痒闷着笑不肯答,就在那一遍遍叫着“简随”,手下的安抚也没停,就听着耳边简随在他耳边哼哼。 “酩哥你爱我的对不对,你爱我,告诉我吧…” 就在江酩觉得必须要回应的时候,简随却没了后音了,江酩撑起身子一看,简随已经睡着了。 “傻瓜…”江酩换了个姿势将简随紧紧揽在怀里,让他的下巴搁在自己颈窝,感受着他规律的呼吸声。 终于到家时,简随还在睡着,于成帮着江酩把简随送回了家。 简随大半个身体重量都压在了江酩身上,江酩抱着简随踉跄着倒在了沙发上。 江酩大口的喘着气,呼吸还没平稳简随就吻了上来,趁着江酩张口喘息,简随带着些失控的热烈强势的撕咬着江酩的唇,迫不及待的与之纠缠,吻的江酩有些缺氧脑袋发空。 房间很安静,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辗转间,简随动作并未停止,他的手轻车熟路来的江酩腰带附近,轻松的抽出腰带。 简随手往下探去一下就抓住了关键的所在。 简随脸颊火烫,眼里像是烧着火,他把江酩禁锢在怀里,伏在江酩颈间,呼吸焯烫,喘着粗气的咬噬江酩的锁骨,“酩哥,解开我的腰带....” 江酩被吻的晕乎乎,好像起了醉氧反应,他的手在简随的带领下很快就握住了... ...... 等发泄完,江酩的胳膊已经酸的起不来,简随也一头倒在他身上又睡着了,江酩也推不开,干脆也在沙发上睡了,等明早醒来在收拾。 俩人在家窝了几天享受了几天的二人时光,时间一晃而过。还有两天简随要开学了,江酩在阳台的摇椅上开始发愁了,他朝着书房里处理文件的简随问道: “开学后怎么办,你那些同学我都不认识。” 简随手里的工作没停:“就说失忆了。” 江酩来到简随跟前,抬起他下巴,“你认真的?” 简随往椅背一靠,把江酩抱到了腿上,“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 江酩点点头,“像!” 简随轻啄了下江酩额头,“不用担心,大四基本都出来实习了,也就过去填个材料,在说我平时在学校也不怎么说话,而且你之前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也熟悉学校里面的情况,待会我给你看几个人的照片,只记得他们几个就可以了。” 平日简随本来话就不多,在学校也不怎么和别人交流,除了舍友,也就平时一起打篮球的几个比较熟络。 这喜人里,也就喝许名关系最好,因为许名既时同学也是舍友,还是一起打篮球的队友。 空荡的体育馆里传来拍击篮球的回响,几个男生肆意挥洒汗水,一个寸头男生单手运球躲过对面防守,直接起身跳跃,宽大的衣服随着跳起动作露出劲瘦的腰线,一个漂亮的三分,篮球应声进网。 江酩眯眼,啧啧,年轻啊,美好啊! 球落地,跃起的男生也落地。 男生一看到“简随”,马上小跑过去了,“导员让填的材料,你前两天请假没来开会,材料都在教室,你跟我去教室吧,填完我和你说一下实习的注意事项。” 江酩记得他,简随这两天一直给自己看他的照片,叫许名,是班长。他今天来就是来填个表格,简随交代他直接去体育馆找就许名就可以了。 许名用护腕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还是先跟我去休息室吧,我去冲个澡再换身衣服,诶你的手怎么回事…” 许名看见了“简随”手上的创可贴。 江酩怕露馅儿让他弹个琴啥的,就在手上贴了创可贴,他含糊解释:“前两天倒水把手烫了…” 休息室里,江酩注意力来到这些衣柜上,上面贴着每个人的名字,江酩往里一走看到了“简随”的名字。 柜子上也没上锁,江酩指尖轻轻碰触了下,里面一堆东西掉落下来,好像还混杂了几封情书,江酩微怔一会后,轻笑出声。 简随果然是一如既往地不擅长做整理和归纳之类的事情。 这种不擅长是指,就好比现在散落的信件,没规律的叠放在一起,夏天的衣服和冬天的衣服混在一起,但就很奇怪,虽然乱,可简随总能很快的从中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还记得江酩当时笑他乱成一锅粥,简随却理直气壮的解释,说他这是乱中有序,说着还用自己身体挡着不让江酩继续看他毫无分类的衣服。 这是为数不多让江酩觉得简随孩子气的时刻,以往的简随都表现的太完美了就像是个假人,偶尔的性情显露反而让江酩觉得简随可爱的不行。 许名擦着头发出来,对今天心血来潮整理柜子的“简随”有些吃惊。 “稀奇啊,头一次见你把东西码的这么整齐!之前你的柜子里面东西太杂,别人帮你递个东西都打不开,果然这柜子门还是只有你自己能打开!” 第72章 江酩学着简随的话,手朝柜子方向一点解释道:“其实我这是乱中有序。” 许名是个大咧性子的人,直接“哈哈”大笑了两声,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你小子每次都这么说!走吧,去教室!” 说着许名伸手想去拍蹲着的江酩起身,结果这时江酩这会刚好起身,许名的指尖就这么触不及防的贴在了起身的江酩脸上。 “走吧。”江酩起身对刚才的碰触丝毫没放在心上,只想赶紧填完材料去公司找简随。 简随的皮肤原来这么滑吗?比自己的可细腻多了,肯定是偷偷涂什么擦脸油了! 许名不自觉伸手捻了下食指,那种细腻的触感仿佛还停在手上… 不对不对回过神的许名顺手打了下自己,怎么回事,还想摸一次是不是! 走出两步听到身后没动静,回头就看到许名呆愣的站在那,脸上表情古怪的很。 江酩伸出手晃晃,“想什么呢班长?回神了!” 许名追上去,“你怎么突然叫我班长了?以前你都是直接叫我名字。” “...叫班长多亲切...” “可是班里人都叫我名哥啊,搞不懂为什么就偏偏你不愿意叫我名哥...” ......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耀进来,教室里一片金黄的余辉,江酩穿着纯白短袖趴在书桌手上还握着着一支笔,正认真的填着一堆表格,因为还要写一些规划感想之类的所以得费点时间。 许名把该注意的事情和“简随”交代清楚后,自己就坐一旁玩起来手机了,手机刷着刷着,眼皮就开始沉重起来,直到视线模糊,许名趴在一旁的桌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还做了个梦,梦的前半段还是挺美好了,喜欢的女神和自己坐在了一起。 等许名想过去看个究竟时,女神的脸竟然唰的一下变成了“简随”! 鬼使神差的许名还是靠了过去,距离近到仿佛简随的睫毛可以碰触到自己的脸,近到双唇相距不过毫厘,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后,自己轻轻贴了上去.... 许名猛地惊醒,恍惚觉得脸庞上还残留有温热的气息,嘴唇上仿佛真的存在那种若即若离的柔软。 教室里里的灯光刺的眼睛还有些睁不开,许名赶紧伸手挡住眼睛透过指缝看人,旁边的“简随”还正在填着一对文件,依旧是一副专心致志的神态。 靠啊! 得亏是梦啊! 许名还有些陷在梦境与真实交替的恍惚中,有些类似于电脑开启的状态。 缓了几秒钟,大脑开启成功的许名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唇,这是做了个啥梦...这也太羞耻了! 或许是这个梦太过震惊和难为情,许名甚至不太敢看“简随”。还好别人无法看到自己的梦不然是真的没法做人了。 许名擦着额头的汗,余光扫了眼旁边的“简随”,故作伸个懒腰驱走尴尬:“哈,天还挺热的,那什么你填完了吗?” 江酩拧着眉填完最后一个字,把一大堆填完的表格推过去,“这样可以了吧?” 许名把表格全部都看了一遍终于点头,江酩也跟着松口气。 “嗡嗡嗡...”江酩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只看了一眼就走到了一旁接电话,许名依稀听见门口的声音传来: “...你要来接我?这么想我?...吃火锅?好啊,那我在校门口等你...” 等“简随”走后,许名立刻跑到了他女神的班级前,看到女神朝他灿然一笑,许名摸着砰砰直跳的心脏终于放心了。 自己果然还是喜欢女生的! ...... 江酩刚走出教学楼没多久,迎面就碰上了禹琛。 江酩刚想借棵树挡一挡,结果禹琛根本没给他机会,长腿一迈三步做两步的来到他跟前。 江酩神色不自然的从树后出来,他看着禹琛,毕竟是简随的长辈,江酩心跳起伏的厉害,不过脸上却是副淡淡模样,他想着简随说话的语气,声音清清冷冷的喊了声: “叔叔...” 江酩和禹琛站的这棵树是颗梧桐树,江酩话刚落,一颗梧桐果就砸到了江酩头上,果子掉落的出其不意,砸的江酩一懵。 但比起被砸,江酩更懵的是对面禹琛的状态... 禹琛那是什么表情?为什么眼眶还红了? 那是… 哭、哭了? 江酩不确定,他又抬眼看了两下,确定了。 真哭了! 靠! 江酩哪知道叫一声“叔叔”威力这么大... 下一秒禹琛就把手贴上了“简随”的额头,确定体温正常没有发热后,禹琛掏出手机,“再叫一声,我刚才没开录音...” 江酩不知道这一声“叔叔”对禹琛的意义有多重大,自从简安之去世后,简随再也没开口叫过禹琛。 江酩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车上来接他的简随一个劲打喷嚏,简随还在寻思是不是昨晚冷气开太低了。 禹琛离开后江酩又去了琴房看了一圈,这时已经是傍晚,琴房里已经没有人了。 琴房里的摆设和之前没什么变化,江酩来到钢琴前,指尖在琴键上游走,最终按下琴键,断续的琴音响起,生疏的弹奏起来《卡农》。 琴架上有斑驳的梧桐树的光影,橘色的余晖探过江酩的指尖落在了琴键上,拉长了手指的阴影,江酩思绪随着琴声,大脑开始放空,思绪逐渐飘远… 第73章 “嗡嗡…”手机震动,琴音停止。 到校门口前的街道时,简随已经在等他了。 简随正在车上看文件一只手随意搭在了车窗,江酩款款而来,伸手覆在了简随被秋风吹得微凉的手上,一脸玩味说道:“我们回家吧酩哥哥~” 江酩特意在“酩哥哥”的读音上加重。 “为什么不叫许名‘名哥’?”上车后江酩开始明知故问。 简随耳间瞬时染上薄红,他捏着江酩的手,脸颊发热,小声道:“就是不想叫别人酩哥…” 晚上安南给江酩打电话,说你那一声“叔叔”叫的,禹琛现在还搁书房看着简随小时候的照片抹泪呢! 挂了电话后,江酩心里却有个更大的不安。 禹琛离开时说,老太太已经将她那份股权转让协议签了,中秋节就会公布简随继承人的身份,而且听禹琛的意思,简随是知道这件事的,但简随并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件事。 距离中秋节,也不过一月时间。 可是俩人的身体都还没换回来,怎么回禹家? 江酩独自纠结了一晚上,最终还是把遇到禹琛的事以及禹琛说的事情告诉了简随。 简随似乎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心上,“想知道我怎么想的?很简单啊,如果身体换不回去肯定就不回禹家呗,跟在你身边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江酩想起那份调查禹家财务的资料,他注视着简随的眼睛,“也不帮你妈妈报仇了?” 简随眼里的光亮在这一刻全部消失殆尽,漆黑黑的眼眸里空空如也,彻底死寂下去,握着江酩的手也垂了下来。 江酩神色好似无异,他反捏了下简随的手,转而说道:“我们去庙里还愿吧?至少现在我们还是在一起的,折腾这么一大圈还能在一起,可能真是上天在保护我们的姻缘呢?” 简随回神后手一僵,他讪讪回道:“好啊,什么时候?” 其实他没敢说,当时他抽出来的第一支签是只下下签,大凶。 但简随可不信,他和江酩之间的缘,不可得他偏要强求! 江酩没骨头似的倒在他怀里,一只手玩着他的纽扣:“周末呗…” 其实江酩心里对于“身体互换”这件事一直有个猜测,但还是要去庙里试一下才能知道。 到了周末,谁曾想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雨。 不过江酩和简随还是开车去了半山的寺庙。 车停在了山脚的停车场,车上其实有两把伞,但简随说来的匆忙只带了一把伞来。 烟雨里的寺庙,别具禅意,雨水打在屋檐飞溅的水花,好似断了线的白玉珠子,雨滴落在水面,泛起圈圈圆圆。 宁静的山里,这样的雨里,反而更能引发人内心深处的宁静,江酩和简随慢悠悠的上着台阶。 因为下雨的原因,今天寺庙里没有多少香客。 简随收了伞,和江酩一起燃香将香上到了香炉里。 简随悄悄睁开眼,看向了旁边闭眼祈愿的江酩。 江酩额前的发丝细碎,掩住了眉宇间的几分锋芒,细密的睫毛覆盖着闭上的双目,神色虔诚专注,对他的目光毫无察觉。 不知道江酩许的是什么愿,脸上可以露出如此温柔的神色。 这个愿望里会有自己吗? 可是听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所以江酩的愿望简随不得而知。 作者有话说: 下章身体就会换回来了,憋死小酒了,也憋死简随和酩哥了,一定要让他们狠狠那啥啥!! 日常求海星评论(和小酒说说话吧,啥都行,小酒需要你们啊!!) 安南和禹琛的那本《蓄意谋他》已经码了八万字了,跪求收藏 第43章 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烟雨蒙蒙里山寺钟鸣回响,白昼已变昏黄。已经是初秋,枫叶染上了点红,下山的俩人来到半山腰的枫树下静静地欣赏着落雨里景色。 简随轻扯了下江酩,“我们回吧,去接六六一起吃晚饭。” 简随走出去半步,身后没有跟上来的动静,他疑惑回头。 江酩却立在原地,没有跟上简随的脚步,他就这么看着简随,眼里藏着无限爱意。 遇到简随的自己是幸运的。 人生会有很多个瞬间,但是这一瞬间,乃至以后由无数个瞬间组成的余生,江酩都只想和简随一起去度过。 “简随。” 江酩轻轻叫了声。 “嗯?”简随向他走过去,语气带着点宠溺,“怎么了?老看我干嘛?觉得我特好看?” 江酩握住简随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抬眼凝视着稍带疑惑的简随,对方漆黑的眼底映出了一个完整清晰的自己。 “有些场景在我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比如在演唱会上镜头扫过来时和爱的人接吻,在烟花下牵手散步,又或者越过人群去相拥…可这些从来没有去实现过,但是有件事我想做很久了而且现在必须要做...” 尽管江酩胸腔有些颤抖,偏声音就如这点滴落雨声干脆清晰。 “你知道吗...我爱你简随,很爱。” 伞从简随手里掉落,掉在满地红色的枫叶里,在缭绕的钟声余音里,简随收紧了江酩的腰身… 如何能让时间停止呢? 亲吻。[ 马特·海格] 钟声余音依旧,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落下枫叶在空中多盘旋了两秒,红绿灯的数字暂停在了21秒,路上的车和行人愣在原处,落下的雨滴停在了半空。 第74章 如果这时有烟花,会在绽放到最美的那一瞬定格; 一对接吻的爱人在这一刹那吻到了永恒... 如何释放时间呢? 呼吸。[ 马特·海格] 悄无声息间,简随松开了江酩,枫叶落地,红绿灯开始倒计时21、20、19…行人恢复赶路,雨后的阳光水折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钟声也已归于寂静… 江酩和简随的身体换了回来。 一周后。 因为临到大四毕业,简随回了学校去准备答辩的材料,江酩则是在简随不在的日子里回了江家。 开始了短暂的异地恋。 “简随,去打球吗…”走廊里的许名拉着长音去宿舍找简随,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许名推开宿舍门,谁知道简随正在换衣服,赤着胸膛后背就这么大咧咧的展现在了许名眼前... 这肩膀,这肌肉线条,后背宽阔厚实,沟壑分明… 许名伸手比划了一下,这比自己还要宽! 还有这腰,练得可真不错,在要往下打量时... 许名只觉得的自己鼻间有股温热的液体,伸手一摸,一抹红色液体滴在手上… 靠! 什么玩意儿? 流鼻血了! 这留的是哪门子的鼻血… 看到自己好兄弟换衣服流鼻血… 许名暗骂一声,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嘛!以前从来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自从上次休息室不小心摸到“简随”的脸之后就变了!回去之后又梦到了好几次简随,醒来后只有崩溃! 他一热血青年每天晚上老梦一男生算怎么回事啊! 而起都是血难以启齿的梦,梦里简随有一头黑色的长直发,还穿着一身裙子,许名每次都以为那身影是校花,结果“校花”一转身,直接变成简随! 因此许名每次梦到简随都要赶紧再去看两眼校花,还好,还有悸动的感觉... 现在真的简随站到面前,自己看个背影还把自己给看流鼻血了! 造孽啊! 他是直男啊! 都怪那个可怕的梦! 许名崩溃的直接跺脚跑开了! 安全不知情的简随已经换好衣服,等他转身回头看,门口已经空空如也。刚才他确实是听到许名的声音了,不过,人呢? 简随一头雾水,走到走廊看了看,许名早已不知道跑哪去了。 至于许名去了哪? 当然是去看自己的校花去了! 可这次显然不能如许名所愿了,因为这次许名看到校花想到的都是简随的那张脸!别说心动了,他现在像是看破红尘的出家人,心如止水! 许名暗自朝天祈祷,“老天保佑啊,待会我看到简随的时候千万别让我心跳加速啊,我是喜欢校花的,您别给我搞错了!求求您老人家了!” 晚上简随和江酩打电话,许名洗完澡出来,就听到简随在床上软软地叫了声“酩哥”。 声音丝丝腻腻,语气软的像...羽毛! 轻飘飘的勾的人心发痒,痒的许名不知道从哪下手挠才能缓解。 “我?”许名没看到简随打电话,以为是叫自己,他指了指自己,吃惊的下意识搭话,因为简随可从来不叫自己“名哥”。 可简随没应他,许名又问了句,“叫我干嘛...” 直到再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原来简随是拿着手机在说话,压根就没听见自己问他。 不是和自己说话啊... 不知为何许名心里有些失落,开始想自己对简随这古怪的情感是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坐在下面擦起了头发,连简随什么时候挂掉的电话,又什么时候走到他旁边的都不知道。 简随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顺势靠坐在了许名旁的椅子上,垂下的胳膊戳了下许名的肩膀:“不是说下午打球的吗?你人跑哪去了?” 简随的手臂冰冰凉凉,许名刚洗完澡浑身热血。 这一触碰,谁知许名如临大敌,猛的起身“砰”的一下撞到了简随的额头,趁着简随捂着额头的时候,许名和简随拉开距离… 被撞的眼冒金星的简随想不通,不过一个暑假没见,这许名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一惊一乍的。 不过简随也没放在心上,他的心思全在两天后就可以出校实习和江酩见面了。 简随拿起江酩给他买的护肤品,江酩交代他每个都涂一遍,先涂水接着乳再来精华然后眼霜最后面霜的... 许名看着那堆瓶瓶罐罐,“不是,上次在休息室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身上到底涂的什么啊?” “休息室?” 简随很快就反应过来许名说的上次,应该还是他和江酩身体没换回来的时候,不过江酩做了啥能让许名变得这么纠结? “就随便涂了点,年纪大了该保养了。”简随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怕许名继续谈论下去他对不上细节,干脆直接转移话题,“下午放我鸽子没去球场,你干嘛去了?” 许名想起撞见简随换衣服的场景,他心虚的回道:“哦我...去找楚菲了。” 楚菲是许名的女神,表演系有名的系花。 简随应声搭话:“你这喜欢了得快两年了吧...” 许名不假思索的回他:“是啊,楚菲聪明漂亮,关键是力气还大,我就喜欢…” “等等…”简随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伸手打断道,“你喜欢她什么?力气大?” 第75章 许名陷入回忆,一脸的怀念:“对啊!就是那次我发烧在医务室躺着,睡的迷迷糊糊的我就看到一个背影,长长的黑发,头发上还有个红色的樱桃发夹,她弯腰的时候头发碰到我的胳膊,我就看到她一把扛起我旁边的病床,然后把小桌子搬过来了,整个过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最后还帮我倒了水放到了桌子上,我那时候也烧的迷糊,脸也没看清,只记得她很高很白…后来学校晚会上我看到了楚菲,我觉得她和我印象里的那个女生重合,就一直喜欢到了现在…” 简随对许名喜欢谁其实不感兴趣,不过简随也有疑问,“你说的那些我明白,但你是怎么知道她一把扛起病床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 许名斜看了他一眼,“啧!抬杠是吧?这是重点吗?” 简随手一抬,示意许名接着说。 “后来我病好了以后,想把病床挪回去...”许名说到这语气陡然低落,他把脑袋埋到自己胳膊里,看起来颇为羞愧,“结果...我没搬动...” 正当简随想安慰他两句的时候,许名又陡然燃起斗志,“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疯狂锻炼身体,要成为可以和那个女生媲美的成熟男人!” 简随安慰的手又收了回来,许名的自愈能力还是很强的。 离校前一天收拾宿舍,简随抱着一大堆就丢垃圾了,许名想起放杂物的小隔间里也得收拾一下,仔细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应该都没什么用了,干脆全扔了得了,省事又省心。 许名抱起一堆杂物大大手一挥,结果缝隙里掉出来一身衣裙,还有顶黑长直的头发... 冷不丁把许名吓一跳,细看后反应过来是假发。许名捡起一看,假发上还有个红色的樱桃发夹... 许名立刻想起那天医务室里那个高挑的女生,黑长直的头发,红色的樱桃发夹...以及出奇的力气大... 记忆里那张模糊的脸逐渐成型,鼻尖上的那颗痣也逐渐清晰... 时间倒退到大二,简随那时刚和江酩在一起没多久,正值江酩“走肾不走心”的巅峰,三条蛤蟆都没有他和简随玩的花。 江酩一时兴起给简随整了身女装穿,还给他整了顶假发,卖假发的还送了个一堆发夹,说是配假发的,都是现下最流行的水果发夹。 临走时店老板还意味深的说了句:“小兄弟,我这里各种款式都有,记得下来再来我店里买啊~” 谁知简随这一身穿上...黑色长发直接把江酩看晃眼了。 如果简随真是个女生,还真说不定能把他掰直!不过他可不会说出来心里话,不然这小子尾巴得翘上天了! 简随当时觉得穿裙子还挺方便,也不用脱,直接撩开裙子就把江酩压到了身下,“...什么癖好?非让我穿裙子干你?” 被压的江酩看到裙子下的巨物,直接两眼一黑的程度“...是你什么癖好?难道这样特别刺激你...唔...” 最后那身衣服又跑到江酩身上了,简随可是稀罕的不行,抱着简随来了一边又一遍,最后出来的都是水样的,江酩算是知道自食其果是什么意思了! 结束后的江酩为了出气,非让简随穿裙子回学校,余光瞥见桌上送的发夹,随便拿了个由不得简随反抗的给他夹上了。 最后命令道:“没有我的准许不准脱,去学校的时候也穿着。晚上视频的时候我要看到这一身!不然咱俩就玩完!” 简随也知道刚才把江酩折腾的狠了点,时间长了点,姿势多了点,所以为了让江酩消气,就按照江酩的意思穿着裙子回了学校。 好在是司机于成送他回了学校,这样就减少了被别人看到的风险。 到了宿舍简随才发现许名给自己发的信息,说他在医务室,拿宿舍钥匙的话来医务室找他。 进不去宿舍自然也没法换衣服。 还好那时候是晚上,天黑也看不清,校园里的学生也不多,简随趁黑去了医务室。 许名因为发烧正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简随见旁边连的床位和桌子挤在一块,人都过不去,掐着嗓子问过值班的人,能不能把旁边的床挪开把小桌子搬过来,得到同意后,他就把这张病床扛着挪了个位置,换成了小桌子,又给许名倒了杯热水放那了。 之后简随拿起床头的钥匙急忙回了宿舍换衣服,那衣服也被他随手团成一团扔到了宿舍隔间的小仓库。 临出门前看到飘着的长发,简随惊醒差点忘记把假发摘了,又赶紧摘了假发一起塞到了隔间里,最后照了镜子确定没问题后,才去了医务室去照顾发烧的许名。 最终那天晚上江酩因为视频找不到简随,生了一周的闷气,俩人因此闹了个矛盾。当时的简随也不懂服软,气性大得很,江酩想见简随但嘴又死硬,简单就能解决的矛盾俩人硬是来回折腾。 不过这样的矛盾,只是江酩和简随这一路走来的无数个插曲里的一个极小插曲,小到很快就被遗忘。 只是对于他们来说的被随意遗忘小插曲,却成了困住了别人难忘的瞬间。 许名手里握住了那枚早就落了灰的樱桃发夹,原来他一开始就喜欢错了人。 简随扔了一堆东西后回来,见许名对着隔间发呆,以为他是不知道从哪下手。一般这种情况简随都选择全部扔掉。 简随已经都到跟前,他指了指杂物间:“这里的东西应该都是没用的我全扔了啊。” 第76章 许名手里紧紧握住了那枚樱桃发夹,他凝视着简随,看了这么一会后才回道:“嗯,扔了吧。” 等全部收拾完,简随冲了个澡趴床上就睡了,松散的头发盖住了眼睛,许名欲帮简随整理碎发的手伸到半空,却停住了。 这时简随手边的手机振动,许名看到来电显示上是“酩”一字。 终究是“酩”不是“名”。 许名停在空中的手握紧终是收回。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才是最好也是最体面的收场。 “简随...”许名轻叫了声他,“你有电话...打了好几个了。” 许名叫完简随拿起睡衣去了浴室,也没看他,进去之前,他听到简随接起电话,声音带着睡意,软软地叫了声“酩哥”。 ...... 第二天校门口临分别时,许名却突然伸手拉住简随胳膊,“...简随,我能...能抱你一下吗?” “你看,我之后就回法国了,再见就是要到下半年了…”许名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自己故意掩盖的小心思。 许名父亲的公司在法国,他大四回自己父亲公司实习。 简随不解许名的慌乱,当然了即使知道他也不会在意,因为他压根就不会发现。 简随伸开胳膊就给了许名一个熊抱,他拍了下许名肩膀,“怎么这副表情,又不是见不到了,还欠我场篮球没打啊...” 这时接许名的车来了,上车后,许名从车窗露出颗圆脑袋朝简随挥手再见。 他在心里说道,那就等我们下次见面吧... 校门口是个见证分别与重逢的地方,相遇分离循环往复。 此刻人来人往,走路的声音,拉行李的声音,说话的声音,还有永远不会被人知道的—— 许名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心跳声。 ...... 身体刚换回来的那几天,江酩和简随还有点没适应,特别是简随。 以前简随用江酩的身体洗澡能在浴室洗上四十多分钟,江酩都不知道他到底再洗什么能洗这么长时间。 换回身体后,简随洗澡十分钟就搞定了,其中还包括了吹头发的时间。 不过皮肤在江酩的细心保养下确实细腻了不少。 简随没忍住又在自己脸上摸了下,突然想起许名问他到底涂的什么。 都说小别胜新婚,江酩今天也早早的从书房回卧室了。 说来也巧,那天他去接简随的时候正好看到简随和许名拥抱,但江酩把这事憋着没说出来,虽然知道简随和许名不可能有什么,但江酩心里还是不舒服。 其实不舒服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人一旦陷入感情里,就容易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原因:没安全感。 这不,等简随朝他扑过来的时候,江酩立刻抬手制止。 “既然现在咱都恢复身体了,那我们也该从头开始,就像最普通的情侣那样,看电影,拉手,拥抱,接吻...一步步来,顺序可一点都不能乱。” 简随手还僵在江酩腰上,他十分严谨的问道:“从今天开始吗?” 江酩拍掉他的手,“对,从现在就开始!” 对视了一会后,简随坐不住了,他用平板随便点开了部电影,然后拉起江酩的手带着他在自己身上乱窜,从前胸摸到后背,接着带着江酩的手来到了胯下... 简随声音带着蛊惑:“那我们现在可以接吻了吗?” 简随虽然在问江酩可根本没等江酩回复就已经含上了江酩的双唇。 “舌头...”简随故意停顿,“可以伸进去吗?” 江酩和简随的气息早已环绕在一起,偏还装模作样的问一句这,江酩憋不住了,他扯了下简随脸上的肉:“这是什么鬼问题?给我好好亲!” 简随何止好好亲,他直接攫住江酩下巴,这下江酩两片红唇只能保持着开合的姿势,任简随柔软舌头大肆进入。 进去不算,还非要搅弄。 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因为嘴唇闭不上,涎水从江酩嘴角滑落。 简随用自己手指替他揩去,笑的一脸深意:“这么多啊...这下省了我去拿东西了。” 简随说的拿东西,能那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一些用来做前期准备工作的水液。 吻过后,江酩意乱神迷,简随的手开始上下试探,将两人衣服脱了个大概,江酩完全享受简随一路的亲吻爱抚,直到自己脚踝被简随握到手里,江酩才发觉简随想要做什么。 “...你小子别碰哪里!” 江酩很怕痒,脚踝后侧是他最怕痒的地方。 简随已经咬到了江酩脚踝凸起,他恶意用牙尖抵着,“在学校的时候你和许名在休息室做了什么?” “什么玩意儿?” 休息室? 和许名? 江酩艰难的回想,努力搜寻那天的记忆,可想起来的只有简随乱糟糟的柜子,还有几封散落的情书... 可是和许名在休息室做了什么? 就没什么啊。 江酩对于那个许名真的没有多少印象了啊!只记得被他带去了教室,接着填了一大堆表格!然后等简随的时候去了下琴房。之后遇到了禹琛,再之后简随就来接自己了。 “...我什么也没做啊,就在那等他带我去教室,还顺便整理了下你的柜子,你先松开我...” 现在的江酩因为怕痒所以变得格外的顺从,腰身紧张的半躬,脚尖也绷直了,手无力的蜷缩在简随腿上,完全是副好欺负的模样。 第77章 作者有话说: 日常求求海星星星星(鞠躬!) 第44章 不过你要不要先穿件衣服 见简随还是半信半疑的神色,江酩趁他手上松了点劲儿把自己的脚抽出,突然扑上去搂住简随的脖子往下拉,准确的含住了他的嘴唇,让他没工夫说话。 江酩抱着简随在床上打了个滚儿,直接坐到了他腰上,眼尾一抬透着点琢磨,“你以为我和他做了什么?” 简随可不能说他怀疑江酩当时撩人不自知,这不就是不信任对方?所以话到嘴边只吐出个“我...”来。 江酩指尖从简随喉间一路下滑,所到之处像是有团小火在一路延烧,“你以为我和他会做一些...我们爱做的事?所以来这问我得罪?说到问罪,那你先和我解释解释柜子里那几封情书是怎么来的吧?” 简随哪知道什么情书,每次在柜子拿东西都是目标明确拿完自己想要的就直接再把柜子关上。 打开柜子是乱中有序,关上柜子是... 眼不见为净。 本来简随还想用江酩的唾液,可是想到新买的还没试一下未免有点可惜。 简随用脚一勾打开了旁边柜子的抽屉,因为此刻的两只手都在江酩身上,一直在上一只在下,每只手都有用处,所以他干脆催促江酩伸手去柜子拿辅助用品。 “老婆快点,菠萝味的,我们还没试过...” “嘶...臭小子叫谁老婆呢!别转移话题,别咬我那里...” ...... 简随一顿认真输出,结果抬头看见江酩在那歪头看电影上了瘾,嘴边还例行公事的嗯哼两声,即使现在简随停下动作,江酩算着深深浅浅的规律在那哼哼。 被子下的平板里传来熟悉的台词:“你们看你们看江南四大才子在那边...” “江酩!你在看什么!” 等到头顶传来简随阴恻恻的咬牙切齿声,江酩才发现露馅儿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江酩只觉得身上一轻,简随抽离从他身上下来,正当他想起身去查看情况去哄一下人,简随很快又折返回来... 江酩这次是彻底两眼一黑,因为眼睛被简随用什么捂起来了,两只手腕被高举过头顶,一阵喜欢的菠萝味弥漫开来... 下肢纠缠,节奏凶猛。 最后嘛...江酩觉得腰要废了。 ...... 等到第二天一早,简随充当了江酩的司机一起去了公司。 大抵热恋中的情侣就是这么腻歪,时时刻刻想要黏在一起。腻歪程度就连安南见了都要说一声,你俩上厕所干脆也手牵手去得了! 江酩觉得安南这真是个好提议。 安南本来也就是顺路来看眼江酩的,最近他被家里压着开始参与家里的生意,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整天游手好闲了,帮公司送合同的时候路过这就顺道来了。 结果电梯门一打开,好家伙,电梯里一共俩人,一个站在电梯南角,一个站在电梯右角落,一看就是故意避嫌才分开站的。 一个衣衫不整,一个面色潮红,俩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安南再定睛一看,俩人他都认识。 一个是他发小江酩,一个叫他婶婶的简随。 发小的领带被扯歪了,叫他婶婶的人衬衣扣子开了... 安南指着他俩,恍然大悟地一拍手道:“你们俩刚才该不会是在...” 然后安南就被江酩和简随捂着嘴拖进了办公室。 路过的小助理以为自己目睹了“抛尸”现场。 简随特意给江酩和安南留下空间,去了休息室泡咖啡。 江酩和安南也就随意聊点近况,安南才知道这俩人身体已经换回来了。其实安南很好奇他们前段时间是怎么解决这个“上下”问题的。 毕竟安南心里,他发小江酩才是上面那个,毕竟简随面红齿白的,一看就是下面那个。 安南掏出烟刚想点上,江酩看了眼门外,然后拉着安南去了窗户边。 安南不解江酩的操作:“...干嘛呀。” 江酩把窗户打开,盯着他手里的眼,“给我也来一根。” 因为前段时间江酩体检报告的事情,医生嘱咐要忌烟忌酒,所以简随最近盯得紧,烟酒都给他没收了。 如此鬼鬼脆脆的拉他过去,结果就是为了要只烟... 安南知道江酩已经没救了。 安南给江酩点上烟,自己也点上抽了口:“对了,禹琛想邀请你俩吃晚餐,你可要给禹琛面子啊。” 江酩也抽了口,眯眼吐出烟雾,“靠,见家长?我还真有点犯怵...” “那你把烟还我...” “靠!你小气那样吧,去去去!看你的面子上我也得去啊!” 安南却突然忧愁善感起来,“我前段时间在禹琛抽屉里发现了他初恋的照片,你也知道我追禹琛的时候可是使了不少小手段,我怕他知道...” ...... 出去的简随在咖啡间听到小助理在那琢磨,走进了听到小助理自言自语,老板除了菠萝还喜欢吃什么别的水果。 简随朝办公室的江酩看了眼,随即眼一眯别有深意的说道,“他喜欢吃的水果啊,脐橙…” 小助理正在准备买下午茶的水果,没意识到是简随搭话,他下意识回道:“拿捏的这么精准?连橙子的品种都知道?” 简随挑眉,他不仅知道,还亲自尝试。 第78章 小助理转身才发现是简随。 这下不奇怪了,俩人小情侣,肯定比自己清楚! 简随端咖啡过去的时候,江酩和安南已经坐回到沙发上了。简随皱眉把窗户关上,“开这么大窗户做什么,风怪大的。” 江酩见简随打量的眼神朝自己看来,赶紧低头先灌了两口咖啡,舌尖都被烫的发麻了。 果不其然,简随过来低头凑到江酩跟前吻了下,虽然疑惑,可是江酩嘴巴里确实只有咖啡的味道。 安南“啧啧”两声,“我说你们注意着点影响,你说我要长针眼了是不是你俩负责啊。” 江酩笑道,“留下一起吃晚饭呗。” 安南摆摆手,“过你俩的二人世界去吧,我可不想长针眼!再说晚上还得陪客户吃饭...” 一直在江酩旁边安静的简随这时搭了句话:“晚回去记得和禹琛说一声啊。” 其实简随一直都不放心安南,毕竟安南可是花名在外,而且他可是亲眼目睹过安南在江酩这里躲那些小情人的,因此他总觉得安南有一天也会这么伤害禹琛。 禹琛虽然平时看起来对谁都冷冷的模样,可是在感情上,禹琛只要确认了关系可是会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这段感情里,特别是和初恋在一起的那时候,禹琛当着老爷子的面直接出柜了,差点被赶出禹家,可即便如此禹琛也是没有放弃和初恋的感情。 虽然最后禹琛和初恋的感情也无疾而终。 但这份魄力给当时的幼小的简随留下了不少震撼。 安南背影摆手道:“放心吧,你叔叔知道!” 不过江酩和简随也没偷闲多久,小助理很快就送来一堆文件,江酩看着那堆快要堆成山的文件太阳穴疼,不过好在之前简随在这也了解一些,就跟在旁边帮他处理一些简单基础的工作。 处理完简随也不再讲话,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一双长腿随意摆放,眸子幽深地看着认真工作的江酩。 江酩并不知道简随在看他,余光撇见简随搭他椅子上的手,江酩自然的把手叠放在简随的手背上,轻轻握住。 简随看着被握住的手,慢慢地将手翻个身,换成手心朝上反握住了江酩。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但城市的喧哗从来不会因为夜晚的到来而停歇,外面建筑物鳞次栉比,一条条横纵交错的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而坐落在繁华中心地段的寰宇仿佛一个王者,俯视着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 江酩也终于把今天的工作处理完,手里的文件合上,简随已经趴在他旁边睡着了。 只是即便睡着,简随眉间也没有完全舒展,因为睡的很轻,江酩指尖刚触碰到眼角他就醒了。 简随握住江酩指尖,他也没睁眼,顺势趴在江酩怀里:“累不累,待会想吃什么?” ...... 小助理过来送咖啡,办公桌的地方没人,虽然视线被沙发的椅背挡住了大半,但小助理的余光还是瞥见了沙发处露出的腿。 一开始那双锃亮的皮鞋踩在了白色的运动鞋上,还在上碾了一圈,不过很快那双白色运动鞋就占了上方... 晚上吃过晚饭,江酩想着晚上没什么事就打算先去泡个澡放松一下,本来想叫简随一起的,结果禹琛电话打过来了,江酩不知道简随电话要打多久就自己先去浴室了。 浴缸里是刚才简随已经放好了水,上面满满一层的浴花,还飘了两只小鸭子,其中一只上面还有朵小花。江酩嘴里哼着歌曲,舒服又自在的躺进浴缸开始了泡澡时间。 浴室的门没有关,闭目养神的江酩听到简随轻声轻脚过来的声音,还想戏谑的开口问他要不要一起洗,结果睁眼就看到简随那大高个突然单膝跪下了... 简随突然单膝下跪掏出一对戒指,是对简单的经典款式,上面刻了俩人的名字,还有束不知道在哪掏出来的玫瑰花。 江酩直接一声“靠”,差点滑到水里去。 “酩哥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简随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江酩已经把手指头伸了过来,脸上鼻尖上还沾着泡沫,“我愿意,快快,帮我戴上!” “...啊?噢...好!不过你要不要先穿件衣服...” 简随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全没用到。 因为过几天禹琛想见自己和江酩,简随想着这也算是见家长了,禹琛是唯一他还认的禹家人,所以简随想以更正式的关系把江酩作为以后的伴侣介绍给禹琛。 虽然求婚的过程和想象中有点出入,不过结果对了就行。 “等我一下啊。”江酩说着转身去了酒柜,很快就拿着珍藏的红酒,“怎么样都得来杯交杯酒吧!” 简随在后面拿着浴袍去追他,好歹先穿上件衣服... 江酩一手拍掉,“不穿了,待会洞房脱起来多麻烦...” ... 之后江酩问简随,为什么选在浴室求婚。 其实简随这几天都趁着江酩闭眼的时候跪着求了很多次了,但每次话到口就开始怯场不敢说了,尝试了多次,唯有这次在浴室江酩睁眼看见了... 后来俩人还想选个地方去旅游一下,结果那地方太火爆,不提前个一年半载预约根本约不上,江酩想想最近的事情也挺多,干脆约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当是过求婚纪念日了。 不过俩人只有当天晚上把戒指戴上了,第二天就去买了素链把戒指套进去戴到了脖子上。 第79章 还是低调点吧,高调对俩人都没好处。 ...... 到了周五的时候,禹琛正式邀请了简随和江酩去家里吃饭,江酩在衣柜间折腾了快一个小时了,最后才试出来一套满意的。 简随看江酩如此认真的搭衣服,他默默地把自己的卫衣换掉,从衣柜里拿出几件江酩之前给他买的休闲西服,然后从中挑选了件和江酩身上色系最相近的穿上了。 最后出门的时候,江酩又扯住简随,“我看起来怎么样,还可以吧?” 简随摸到了江酩手里沁出的汗,知道江酩紧张,他安抚着握着江酩的手,“酩哥,放心,有我在呢,而且禹琛只是表面看起来不好接触,其实他心最软。” 江酩想起禹琛那晚和自己的谈话,当时他还在简随和程因泽之间摇摆不定,禹琛肯定觉得他是个不靠谱的人。 快到时,简随在江酩额头上吻了下,然后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江酩也因为简随的动作安心不少,紧张的情绪欢姐不少。 到了禹琛家,禹琛和安南已经在门口迎接了。 江酩把手里的果篮递给禹琛,思路转了几百圈最后叫了声,“禹教授。” 禹琛点点头,寒暄的回了声:“江先生。” 礼貌不失尴尬。 安南则朝江酩眨着眼,似乎在等他叫婶婶。 作者有话说: 跪求海星 安南和禹琛的故事在《蓄意谋他》一个蓄谋已久一个自愿上钩,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点点收场嘛(鞠躬!) 第45章 各怀心事 而禹琛至今难忘那天在学校“简随”叫的一声“叔叔”,所以这次他看见简随,眼里的期待的火花快要噌蹭冒出来,就等着听简随那句“叔叔”。 在禹琛期待的眼神里,简随紧抿的唇终于开口:“禹...” 江酩在后面用手扭了下简随后腰,简随眼尾看了眼江酩,话到嘴边改了口:“...叔叔。” 禹琛心满意足。 安南一直等着简随,直到简随叫出来那句“婶婶”,安南也心满意足了。 饭后禹琛在阳台抽烟,简随看着阳台的身影愣了一瞬后走了过去。 “周卫弟弟的事情...谢谢你。” 简随是由衷的感谢禹琛,不管是以前的照顾,还是现在的帮忙,说是叔叔,其实禹琛更像父亲。 禹琛掐掉烟,其实刚才简随改口叫他叔叔的时候,他看到江酩背后的小动作了。 “帮周卫弟弟也是为了江酩吧。” “也谈不上帮忙,只让他轻松一些。” “简随,如果没有小时候那件事,如果没有一开始的感激,你还会喜欢江酩吗?你要想清楚,或许…可能你不是喜欢男生,只是那一瞬间的感激上头,毕竟当初江酩挺身而出,我也挺感激他的…” 简随知道禹琛的意思,是怕他混淆感激之情和爱意。 说起江酩,简随眉眼柔和几分,温柔凝结在眼底,他认真说道:“没有如果这一说,但我很清楚一件事,对于江酩,我从不后悔,遇到他我只有幸运,而且如果不是他,你可能早就看不到我了。” 不是有江酩,他或许早就选了另一条路了,在坠入深渊的边缘,是江酩拉住了自己。 他忘不了小时候无数个夜里简安之的眼泪,忘不了简安之意外流产时身上的血,他伸手去扶手里染上鲜血,忘不了简安之手的温度在流失,更忘不了禹厉漠不相关的厌恶眼神… 恨意足以毁灭一个人。 特别是简安之去世后,这世上再也没有能支撑简随活下去的念想了,他想和禹厉同归于尽。 直到在葬礼上遇到了江酩。 深渊里的人也会有人保护,也会有人拯救。那时的江酩和脚踏祥云的盖世英雄没什么分别了。 死灰的心开始复燃,那一瞬间,简随觉得他还是想要抓住一些什么的。 对于简随来说,如果没遇到江酩,自己早就走上了那条没法回头的复仇路。 至此,禹琛已经彻底明白简随对江酩的感情了,而且简随和江酩感情稳定后,戾气确实少了不少,不过明白后,还有个更大的隐患。 “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有我这前车之鉴摆着,我哥先不说,江家老爷子可不是好惹的,再说中秋快要到了,到时候发布会一开,你的身份就无人不晓了,到时候你俩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简随当然知道禹琛这个“前车之鉴”,因为禹琛的初恋暴露后,迎接来的就是家里人的“棒打鸳鸯”。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和他分开的!” 禹琛看向简随,目光渐深,随后叹气道:“其实我也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过得这么自在,我宁愿当大学老师也不愿意去接手公司事物,但公司又不能落入外姓,所以这个烫手山芋只能你来接了。” 简随眼神锐利的看向禹琛,“你该不会是想全当甩手掌柜?我去了公司,身边至少得有个信得过的人吧?” 禹琛人生无拘无束惯了,可是如果简随回公司,自己一定会为他保驾护航。而且公司里其他元老肯定也不会服简随这个突然冒出的年轻人,到时候去了公司只怕也是水深火热之中。 “老公,叫上简随,我们打麻将啦…” 门外传来安南叫禹琛的声音。 第80章 禹琛随即应声:“这就过去!” 简随目光瞥见禹琛脸上一片温柔笑意,看来禹琛已经彻底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了,他也由衷的替禹琛开心。 麻将是最能拉进人和人之间距离的娱乐活动。 所以安南提前备好了麻将,四个人开始搓起来。 不过,打的是麻将吗? 那打的都是人情世故。 江酩为了讨好禹琛,给禹琛喂了一晚上的牌。 ...... 话说the酒吧周年庆,安南一周前就收到了酒吧老板的邀请。the酒吧是北城最大的酒吧会所,安南作为酒吧的投资人自然要来参加。 酒吧里,安南拿了瓶啤酒,仿佛局外人一样在二楼看台上看着楼下灯红酒绿的男女女。 “生意不错啊。”同是这一行的李老板感叹道。 安南喝了口酒谦虚道:“也就那样。” 王老板拍马屁道:“北城最大的酒吧就属您了,做生意还得看安老板,我们这边也就只能跟着喝点汤。” 说笑间安南却被楼下的身影吸引住,却见一个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的男生正和朋友一起在舞池跳舞,腰瘦臀翘,起舞来热情奔放。 安南的目光再也没离开过。 厕所的拐角处,男生从洗手间出来迎面撞上了安南。 男生本来想直接走人,抬眼看到安南的模样后,男生立刻来了兴趣,他倒在安南身上不起:“一个人吗哥哥…我腰巨软,要不要和我去个人少的地方玩点好玩的…” …… 简随依旧会去江家教六六弹琴。从江宅回来的时候已经不算早了,江母以为简随还要回学校,照旧嘱咐江酩要把人送到位再离开。 回去的时候简随靠在副驾驶上睡着了,呼吸安稳舒缓,看起来睡得相当沉实。 简随这几天晚上兴奋的不得了,情绪有点亢奋,起码要折腾到凌晨两三点才肯睡,早晨还要坚持去晨跑,由之前的四十分钟变成了现在的一个半小时,平时白天还要和自己去公司跟着处理一些工作。 江酩问他兴奋什么,简随也不说话就抱着他一个劲的亲,最后亲的俩人浑身躁火,谁也别睡了,脱了衣服就开始缠在一起... 简随亲着还得哄着江酩叫他老公,不叫简随就一直缠着他,缠的江酩不上不下,不肯给江酩一个干脆,非要在那临界口磨他,直磨得江酩身体发软然后任简随为所欲为。 等这一轮结束,简随又开始哄江酩叫他老公,江酩如他愿了,简随才逐渐安分下来,才开始扑到江酩怀里睡觉。 江酩觉得简随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因为简随平时又很正常,正常的挑不出来一点儿毛病。 所以一连折腾几天,简随终于耗尽力气,这会子老实的在副驾驶睡着了。 车窗玻璃映出来简随的容颜,阴影下更显轮廓立体俊逸。车外灯光复杂,斑驳光影透过车窗打在简随的脸上,以鼻梁为界限被光线照的忽明忽暗。 江酩放稳车速,特意绕了点路,总觉得现在的日子都是偷来的,能多一天算一天。 这时车窗外一闪而过安南的身影,安南怀里抱着个男生,当时江酩只顾着拽着简随的胳膊,不然转弯的时候怕他一头栽到玻璃上,并没有在意车外的景象。 这时红绿灯的秒数正在倒计时,似乎在宣告着禹琛和安南的感情也正式进入了倒计时。 时间一天天过去,入秋后很快就到中秋。 浴室,镜子被蒙上一层水汽,简随弯下腰身贴在江酩光滑的脊背上,抬起江酩的下巴,让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江酩被迫抬起头,朦胧的镜面上,酡红的脸,迷离的眼,腰身往下弓出一个弧度,镜子里可以清楚的看见简随的双手握住自己的腰进出着。 江酩抱紧了简随,“下周就是中秋了...” 中秋,简随就要回禹家了,虽然以后也能见面,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想见就能见到,想抱就能抱到了。 简随紧紧的贴在了江酩身上,严丝合缝,他迫切的想要江酩,想要弄疼江酩,他江酩的颈窝撕舔,他就像是一条快要溺死的鱼,花洒的水流让他呼吸不畅,可是他不舍得放开江酩。 后颈传来尖锐的疼痛,江酩却没有躲开,他甚至想让简随再弄疼自己,狠狠的咬他,拆骨入腹! 江酩咬住简随的手,舌尖抵住虎口位置,身体发软全靠简随坚硬的胳膊支撑着,他能清晰的抚摸到简随小臂上青筋脉络凸起,他关掉花洒,喘着气催促着简随快一点。 简随手指上沾上了沐浴液,江酩贴在冰冷的瓷砖上,他咬着简随的耳垂,他的腰被箍的发紧发疼,他的腿被迫抬起很高,在疼痛和欢愉中,江酩一遍遍的叫着简随的名字... “...简随...简随...” 简随一遍遍回应,他一下下的动作,两人快要窒息,江酩的神色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手指在简随后背难耐的抓出道道痕迹。简随注视着江酩,目光晦暗不明,他加大身下的力度,直到那灭顶的快感袭来... 最后简随伏在江酩身上,重重的喘着气,“酩哥...” “嗯?” 简随过去吻了他一口:“我爱你。” 江酩也回吻过去:“我也爱你。” 桌上江酩的手机一直在响,是江母打来的,之前答应相亲的女生从国外回来了,江母正催促他和女生见面,催了好几遍了,江酩一直没回去,但江母也一直没放弃。 第81章 手机振动的声音听着实在闹心,江酩干脆把手机翻过去,眼不见为净。 到了中秋节那天,江酩帮简随订制的西装也到了,裁剪合体用料上等,灰色西装外套,内搭收腰马甲,简随穿上身愈发衬的矜贵潇洒,活脱脱贵公子的姿态。 江酩靠在镜子前的衣柜旁,替简随系上领带,把他脖子上的项链往里面藏了藏,顺带捏了下他下巴,“不愧是我男人,一级帅!” 简随刚想伸手抱住江酩腰身,却被江酩用胳膊隔开了,“等等...今天多帅啊,别把衣服弄出褶子,待会发布会一开始,我家简老师一定冲上热搜...” 简随收紧江酩指尖,“现在...还有机会回头,只要你不想让我回去,我就不去了...” 江酩摇摇头,他对上简随双眸,静静对望片刻后,他将额头抵在简随下巴,不想让简随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又不是见不到了...不过虽然我们不能经常见面,但你要及时回我信息,不然我会很没有安全感...” 简随目光看简随不停戳他胸口的手指,“还有呢?” “要想我。” “还有呢?”简随温热的手抚上江酩后背,将下巴搭在了江酩颈窝。 “...爱我。” 江酩低着头没有看到简随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手将自己抱的更紧,像是要把自己嵌到他怀里。 然后江酩听到简随说道:“酩哥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在意的人只有你...” 最后江酩还是送简随到了路口,对面是禹琛的车,走过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江酩目送简随上了禹琛的车,他没再给江酩回头的机会,对着于成吩咐道:“走吧。” 他要去做好这后面的工作了。 毕竟发布会一开,各种舆论会满天飞,届时简随会被推向风口浪尖。 到禹家时,禹琛点了两根烟,和简随一人一根,简随抽掉最后一口,将烟头摁灭丢到旁边的垃圾桶:“走吧,发布会的时间快到了。” 书房里的禹厉和禹老太太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禹琛和简随并排走着。 禹老太太看着窗外的俩人,目光有些失神:“小随很像安之。” 禹厉见自己母亲目光暗淡知她是想起来简安之,便伸抬手推着轮椅打断了自己母亲的回想:“走吧,发布会时间快到了。” 禹老太太身体已经到了出行必须要轮椅的地步,可声音仍旧中气十足,“你和于珊珊怎么处理的我不管,她要回娘家就让她回,但她要敢给小随委屈受,那禹家是断留不得她!之前造了那么多孽,现在也该还债了!” 于珊珊上次回了娘家后至今还没回来,禹厉也没去过问,反正今天的这个场合她来了也不合适。 这辆商务车上,坐着五个人,只有司机神情认真的在开车,至于车上的其他几个人则表情严肃,显然是各怀心事。 坐在禹琛旁边的简随却目光深沉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没一会就拿起了手机给江酩发信息,说自己到了。 一旁的禹琛显然发现了简随的动作,快下车时,轻咳一声。 简随默不作声将手机收起,外面都是采访的媒体,一切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会有可能被记者拍下来大肆报道一番。 到达现场后发布会虽然还未开始,但跟随来的媒体已经在纷纷猜测这场发布会的目的,特别是看到禹厉旁边站着一位从未露过面的男生,“雷达”敏感的记者已经率为感知到一些苗头。 当简随的身份公布时,现场记者媒体立刻炸了,一个个问题轰炸过去。 “请问您夫人今天没到场是在对此事表达抗议吗?” “您现在才把儿子接回来原因是什么呢?” “这些年一直没公开这个儿子是出于保护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吗?” “请问贵公子的名字...” 媒体的镜头齐刷刷对向简随,充斥着相机“咔嚓”拍照的声响,会场安静全都在等着简随的回答。禹老太太和禹厉也都看向简随,坐在旁边的禹琛面上是得体的笑,但桌下的手轻扯了下简随,示意他回答问题。 简随嘴唇微微动了动,又无声无息的合上,似乎陷入了无声的争斗里,最后他抬手抚上胸口处戒指的位置,给了自己勇气。 简随抬眸对上镜头:“简随,我叫简随,我随妈妈简安之的姓。” 随着简随的回答,现场的媒体都沸腾了,唯一的孙子却随了母亲的姓,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而且这么多年只有这一个孙子,后面肯定有更大隐情... 媒体的问题开始蜂拥而上。 ...... 在一些恶意抹黑简随的黑料出来前,比如“出于保护才没公开”“争夺家产”“生母往事”等等之类的,江酩已经先买了通稿压下,将简随学历专业相貌拉上热搜,最后收尾是把简随才是名正言顺禹家继承人的通告发的满天飞。 不过涉及到简安之的事情,全被江酩拦了下来,不管是出于何种理由,即使是为了保护简随,江酩也不想那已经逝去的人再出来做文章。 吃瓜网友很容易就受媒体发布的信息引导,一时间网友对这位年轻帅气的即将继承禹家的年轻人好感倍增! 还是那句话,网友看到的,都是媒体想让网友看到的。 再说那导演周卫看到发布会后是第一个倒抽一口冷气擦汗的,那天晚上陪酒的小男生和江酩窝在一块的…不就是这禹家刚刚公布的继承人吗! 第82章 周卫立刻下意识绷紧了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嘴不严实,可是一下得罪两家! 作者有话说: 日常跪求海星星星星(鞠躬!) 第46章 势在必得 公布身份后,禹老太太带着简随回了禹宅,连带着禹琛都被老太太指名留下。 其实老太天私心想多让简随陪陪自己,又怕简随不自在,但简随和禹琛的关系好,所以老太太就留下禹琛陪着简随,这下儿子孙子都在身边,老太太每天都乐呵呵的,精气神好了不少,加上于珊珊也没回来,连带着禹厉都看顺眼了不少。 老太太这边是开心了,但简随处境就堪忧了。 简随现在不管去哪都会有人在拍,特别是禹家和时尚圈还有很大关联,跟拍的狗仔更是一个接一个,都希望能扒出来这位年轻继承人更多的信息。 因此简随的风头一时无二,但好在背后有江酩给他控评,吃瓜群众对这位低调又帅气的继承人好感倍增,舆论是一头倒在简随这边。 禹琛感慨江酩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因为很多家媒体都还是死对头,居然也能被江酩联合,统一为简随说好话。 至于于珊珊请水军刷的几条黑评根本不用江酩出手,早就被偏向简随的那群网友给骂下去了。 因为简随刚去公司需要接手的事情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禹琛恨不得全塞简随脑子里。 简随额前碎发凌乱,他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这些之前都是负责吗?” 禹琛耸肩道:“大侄子,这才哪到哪,从现在开始你有五分钟的喝水时间,之后我们要一起处理完这些工作,争取一个月给你把工作全梳理完。” 简随早就看透,“把工作交给我你就可以当甩手掌柜出去玩是吧?” 禹琛转移话题道:“大侄子瞧你说的,我这不是劳逸结合嘛...行了行了,不给你闲扯了,赶紧处理完工作也能早点下班...” 因为工作堆一起,这一个月简随和江酩见面次数了了,每次见面也都匆匆结束,一时时间不够,而是怕狗仔拍到顺藤摸瓜再找到些蛛丝马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俩人见面的时大部分都有禹琛在。 禹琛在学校的课不多,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公司帮简随缕清公司的业务但是财务的那部分禹琛还没有让简随涉及。 简随也知道急不来,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在公司站稳脚跟,做出成绩让公司的人认可,这是最快让公司那群人认可他的方法,而不是提到他,第一反应是禹厉的儿子。 现在公司里都心知肚明,如果简随不是禹厉的儿子,怎么会让一个毛头小子一进来就处在高位跟在禹琛旁边工作。 明面上这些员工对简随笑脸相迎,可背地里都想把简随踩下去。 深知这些的简随把目标转向翟家。 翟家是国内最大的珠宝供应商,也是专供皇室珠宝的供应商,祖辈上就是做这个的,积累了不少人脉,都是非富即贵,其中更不缺王室皇家。 禹家如果可以和翟家合作,毫无疑问禹家珠宝的品质则会更加上一层,在国外的知名度也会更高。 可是翟家的现任家主,翟野,是个性子极为古怪和任性的人,不是你有钱就和你合作的,合作与否全看当天的心情,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能不能和他聊得来,是否是个有趣的人。 这个“有趣”的定义,是由翟野定的。 简随在禹琛那里了解到,翟野这个人是翟家历代最年轻的家主,不过三十的年龄,简随一想,和江酩岁数差不多。 “之前你…我哥也去找他合作过,可是连翟野的面都没见到…”禹琛本来想说“你爸爸”但想到简随抗拒,又改口为了“我哥”。 简随听后却并没有退缩,和翟家的合作,他势在必得! 之后简随也去拜访过几次翟野,面是见上了,不过也就是堪堪混个眼熟,知道个名字罢了。 这个翟野果然如禹琛所说性子古怪。 知道简随碰壁,禹琛给他出了主意。 让简随去学马术。 禹琛告诉简随,翟野十分擅长马术,可以从这入手。 简随决定投其所好,按照禹琛给的意见提前去了庄园练习了一个月的马术。 这期间江酩有时候会和简随一起过去,不过江酩待的时间也不长,公司里还有事情等着他过去处理。 特别是周子辰的新电影要开机了,一些路透视频和照片也该准备准备了,按照之间大众对周子辰的流量定位,江酩打算给周子辰订制“欲扬先抑”的宣传方案,先叫衰“面瘫流量”没演技,等电影出来再大肆赞扬“让人惊喜的演技”... 江酩也不能陪简随很久,因为时间长了简随心思又从马上跑到自己身上了。江酩也就每天过来送个保温杯,里面是泡的一些去火的茶水,这几天简随嘴角有点上火,估计没怎么喝水。因为简随亲他的时候,一咧嘴,干涸的唇面绷开了小血珠。 因此大部分时间江酩看着简随喝完水也就走了。 这次也依然是,简随在旁人看不到地方在向江酩讨了个吻,才放江酩离开。 江酩走后,简随在教练的带领下挑选了一匹温顺的马,毕竟简随对骑马这方面是零基础。 等简随挑好马,拉出来走了两圈,身后传来一道慵懒的拖着音调的声音—— 第83章 “...简随小朋友~” 简随顺着声音望去,抬头就看见翟野骑在马背上正在往他这边瞧着。 翟野棕色的微卷半长发随意绑了个低马尾,裁剪得体的骑士服简约又高雅,搭配上黑色长靴,无不透露着英伦贵族气息,英俊的五官和过于白皙的肌肤很像古堡里沉睡千年的吸血鬼。 其实这位翟总本来就是中英混血,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英国人。 翟野想找珠宝品牌合作,开拓在国内的市场,禹家无疑是个选择权,但不是唯一选择。 简随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见到翟野,简随脸上故作诧异,双眸弯弯泛着盈盈笑意,他顺着翟野的话寒暄:“这么巧,翟总也来这庄园练习?” 在这里遇到怎么可能是巧合呢,简随等这个机会都不知道等了多久。所以说白了,世上大部分的巧合,其实都是有人在有意为之。 翟野从马上下来,径直朝简随走去,到了跟前时,他把手搭在简随肩膀上,眼皮朝他调皮的眨了下,“简随小朋友,不要叫我翟总嘛,这样多见外,要叫我的名字。” 简随余光扫了眼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他忍着不适,“可以不叫我小朋友吗?” 翟野眉眼一抬,像是故意唱反话,“不可以。” 简随耸耸肩,完全是故意唱反话,“哦,翟总。” “如果可以呢?” “那我就叫您,翟野。” “你这小朋友还挺有意思!”翟野大笑几声,丝毫不见外的揽过简随的肩膀,“我来当你的教练怎么样?” 夕阳的余晖洒在马场,简随的身上被染上一层暖黄的光圈,看起来温柔又无害。 面对翟野的热情简随故作受宠若惊,他佯装欣喜道:“太好了,您当我的教练那真是我的荣幸!” 这正是简随心中所愿,想要快速拉进和对方的距离,让对方注意到自己,从对方擅长的领域着手,是最见效且最快速的一个方法。 翟野骑马的姿势很漂亮,人马浑然一体,骑马前进时迸发的张力与美感并存,翟野和马儿有这样的配合,除了常年练习的默契,还有人对马的绝对信任。 翟野抚摸着马的鬃毛,他一脸柔意的看着自己的这匹马,像是看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马不是宠物,有人说马是朋友,但其实也不是,更准确一点来说它是与你并肩作战的战友,人与马之间有着绝对的相互信任,是不是啊杰杰?” 马儿“嘶鸣”一声,像是在回应翟野。 “它叫杰杰?”简随问道。 “是啊,我给他取的名字,来杰杰,我们跑一段!” 翟野情绪高涨,带着简随的马跑了一圈后,自己又围着马场跑了一大圈,他回头大声地朝简随喊着:“你知道吗,我喜欢坐在马背上那种疾风拂面的快感,让我觉得很自由,最起码在马背上的那一刻我是自由的!呀吼~” 不得不承认,简随被翟野的狂放自由的情绪感染了,翟野的那种洒脱不羁,肆意张扬的生活态度正是他所向往的。 翟野动作夸张的朝他摆着手,似乎是想得到简随的回应。简随当然如他所愿的摆手回应,还顺带着自己早就无懈可击的假笑。 在别人引以为豪的领域里,最好的做法就是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简随绝对做到了这一点,比如现在,比起做一个讲述者,他更愿意做一个倾听者,可以从翟野的话里获取到更多信息。 到最后一圈的时候翟野回到原处,他下马来到简随跟前,“试一下?” 见简随面色稍带犹豫,翟野轻抚马的鬃毛,声音温柔而有力量:“不要怕,你犹豫不觉的时候,马也不坚定,当你害怕要逃避的时候马会更止步不前,只有你真正放开相信它的时候,它会带着你往前...相信我,也相信它,放松...” 翟野从小骑马,对一些骑马的技巧烂熟于心,不是纸上谈兵而是早已用入了实际的骑马当中去了,所以在翟野的细心教导下,简随很快就掌握了一些关于骑马的小技巧,骑马的动作也越来越干脆漂亮。 翟野拍了怕杰杰的马背,他对着简随挑眉玩味一笑,“想不想试一试杰杰?”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三更,一更(求求海星) 第47章 护手霜 简随眼神顺着翟野的目光锁定在杰杰身上,杰杰高仰着头颅,十分高傲,似乎极不把简随看在眼里。 简随只犹豫了半瞬,他很快就同意道:“好!” 他要去征服一下这只高傲的杰杰! 听到简随答应,翟野的眼神冒出了光,他嘴角露出玩味的笑,不怎么走心的提醒着简随:“杰杰如果不认可你,说不定会把你从背上甩出去哦~” 简随眼尾上翘,线条分明的脸庞上神色坚定,眉宇间神采飞扬,他朝翟野从容说道:“越是难驯服的,我就越感兴趣!哪怕头破血流,也绝对不后悔!” 翟野浑身血液开始躁动,眼尾甚至骤然聚起猩红,他阴恻恻的笑着,脸上带着病态又癫狂的笑意,他低哑着声音压住要快要抑制不住的笑意:“小朋友,即使被摔的头破血流也不能放弃哦,我不是很想和轻易放弃的人合作呦~” 马场上早已经被翟野安排的人清空了,偌大的马场上只有两人一马。 简随握紧手中缰绳,放弃?他一路走到现在,不知道独自熬过多少个煎熬可怖的黑夜,在无底深渊挣扎过多少次! 第84章 简随眸中精芒一闪,他压根就不知道“放弃”二字怎么写! 伴随着杰杰的一声嘶鸣,马蹄前仰腾空,简随被重重甩到地上!尘土飞溅到江酩口腔和鼻腔里,脸上也都是灰土。不用照镜子简随也知道自己此刻狼狈极了。 一旁翟野冷冷看着,他半眯的眸子挣开,浅蓝的瞳孔骤缩,像是不见底的海洋漩涡,他没什么感情的说着:“哎呀呀你就这样的程度吗?我有点失望了,怎么办?如果不来点有趣的,我会很快就像离开哟~” 简随没有理会翟野,他吸取着教训,总结着上一次的经验,他握住缰绳再次上马,可是这次的结果也毫不意外的又被甩了出去... 简随不知道被甩出去多少次,翟野在一旁无聊的打起哈欠,他看着灰头土脸的简随,有些没了兴趣。 就在最后一次简随跌倒在地上很久没有起来时,翟野都以为差不多就到这里的时候,简随却再次站了起来,只不过这次,他没再握住缰绳,只是轻轻顺了下杰杰的鬃毛... 这次,简随终于成功坐到了马背上!杰杰这时似乎才反应过来,它嘶鸣一声,又开始前蹄腾空,只是这时,简随重新握住缰绳,他持缰驭马,杰杰终于臣服,简随骑着杰杰在马场驰骋了一圈。 简随彻底体验了一把迎风拂面,无比自由的感觉! 夕阳已经渐渐消失在地平线,即使没了金黄的余晖,可那光圈却似乎镀在了简随身上。 简随在闪闪发着光,他成功的骑在杰杰背上,驰骋的恣意洒脱,倒是真有几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姿态,尽管脸上的灰土看起来有些滑稽,可一点不妨碍这一幕深深印在了翟野的眸子里,让翟野想起一个人,曾几何时,教他骑马那人也是这样的姿态,在夕阳的余晖下朝他招手,说“阿野,过来”... ...... 临分别时,和简随并排走的翟野突然靠近,他蓝色的瞳孔像是一汪海洋,里面似乎还藏着些汹涌波浪。 距离之近,简随甚至稍微侧身就能蹭到翟野的鼻尖,因此他僵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就连呼吸都减弱了。 翟野凑到简随耳边,眼神锁定在简随的身上,话语耐人寻味:“简随,我希望你不是为了那份合同才来这里...” 在翟野快要将人彻底看穿的目光里,简随的表情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他只能装作听不懂翟野的话,开始学着翟野刚才的手法抚摸着杰杰的鬃毛。 简随温柔的梳着杰杰的鬃毛,杰杰甚至有些黏简随,脑袋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心。 翟野一时忘了追究简随来这是不是别有目的,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杰杰,语气有些惊叹:“杰杰居然很喜欢你...” 简随在杰杰漂亮的的黑色眼睛里看见笑的伪善的自己,他转头看向翟野,“怎么看出来的?” 翟野看向杰杰,“自然是它告诉我的。” 江酩下班的时候直接去马场接了简随,早晨的时候就约好了一起回家。 江酩看到简随一身的灰土先是一愣,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简随擦着脸,简随也不拒绝,十分顺从的让江酩帮他擦脸,一点也没避讳旁边的翟野。 或许是出于男人的本能,江酩在看到翟野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不舒服,还有翟野看简随的眼神,江酩在一旁看的直皱眉,不爽,实在不爽,好像自己的猎物被别的捕食者也盯上的感觉。 因此他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翟野的视线。 临上车时,翟野叫住简随似笑非笑的对他说道:“简随小朋友,你信不信,我们才是一路人。” 简随只顾去追江酩的脚步当作没听到。 直到翟野说道:“周一带着合同来找我。” 简随停下脚步,他对着翟野指了指去停车场的江酩的背影,“我和他才是一路人...” 说完简随就小跑着去追江酩了。 回去路上,江酩醋意萦绕,“那人的给你说了什么?贴你那么近,什么话还得偷偷摸摸的讲?” 简随回想起翟野的话,但又立刻把他甩出脑海。此刻了解一桩心事的简随终于可以放松的躺在副驾驶,他放松的叹声气:“这次合同应该可以签下了。” 江酩依旧不爽,“即使这样,也不用出卖色相吧!那姓翟的摆明了就是对你有意思!这要是在动物世界,我都得和他干一架!你身上都是我的气味他还靠近,觊觎我的伴侣这不摆明了是在挑衅!” “是吗,我身上有你的气味?我闻闻...”简随避重就轻地扯开话题,他解开外套,作势胡乱闻了几下,随即他赞同道,“嗯,确实是你的味道,一股子醋味儿...” 回去后,简随一身灰土直接先去了浴室,在花洒下的水流下他放松的闭上双眼,让水肆意的流淌,浴室很快充满白茫茫的水汽。 身后身体的触碰让简随身体僵了一下,随后就听见江酩的声音,“骑马摔的?身上这么多都是?” 简随知道江酩是在问他身上的淤青,他“嗯”了声,声音混在这流水声,不知道江酩有没有听到。 “...为什么?” 简随听见江酩问他,声音呢喃。 简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酩咬上他的后颈,“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搞成这样子,浑身是伤...” 简随只不过在所有的路当中选了一条最粗暴有效的方法,他想尽快接触到公司核心的位置找到禹厉挪用公司资金的证据,就必须出成绩让公司认可,所以他别无他法。 第85章 洗完澡江酩帮简随涂跌打药,刚才江酩打电话叫跑腿送来的。 擦药的过程江酩一句话不说,简随知道江酩在心疼自己。 “酩哥,理理我呗…” 简随耍赖一头倒在江酩怀里,还拉着江酩的胳膊让他揽着自己的腰。 “别来这一套。”江酩嘴上冷淡,但手上到底没舍得抽开。 简随知道江酩是心软了,他换了个姿势枕在江酩腿上,“我想让公司人服我,就只能做出点成绩来…” 江酩小心着手不碰到简随肩膀的淤青,但还是心疼的直皱眉:“这才一个月就一身青青紫紫,你是上班还是卖命啊?想卖命直说啊,直接卖给我吧…” 简随把江酩压到在沙发上,伸手与他十指相扣放到自己心口位置:“我一直都是你的...” 随即简随轻轻软软细细密密的吻落下。 温柔的碰触逐渐变为唇齿间的纠缠,江酩掌心清晰的感受到简随的心跳。 一下一下,隐秘而有力,拨动的却是江酩的神经。 灯光恍惚间,江酩在简随的漆黑的瞳仁里看见迷离的自己,耳边是亲密深吻时的吮吸声响... 简随动作继续,他知道江酩的每一处敏感点,开始强势啃咬着江酩的唇,一如既往的侵入、纠缠,手下开始往下滑去... 江酩心跳全乱,他被简随托住了后脑勺,简随的吻一路往下,火从唇间蔓延一路烧去... 江酩推了推胸前忙碌的脑袋,“去拿...” 简随带着薄茧的掌心剐蹭着江酩两点红珊瑚,“这下面有护手霜...” 结果简随不舍得松手,一直往沙发边上挪,“咚”一声,俩人一块儿跌落到了地上... 拧麻花似的从地板上又滚到了毛毯上,纠缠的身体片刻没有分离,直到终于挪到了桌子旁,从抽屉一阵摸索摸到了上次扔这的护手霜。 作者有话说: 二更 划重点,记住这只护手霜~ 下一本《蓄意谋他》,海王收心,一个蓄意接近一个甘愿上钩,求求收藏呀 第48章 可是我现在就想要怎么办? “嗡嗡嗡嗡...”简随的手机偏偏不怎么合时宜的振动起来,简随看了眼是禹琛,本想扔下手机不理,但被江酩制止了。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江酩可不想让禹琛觉得简随只要和自己在一起就荒废正业。 果然,禹琛打电话过来是问简随合同进展情况的。 合同是简随早就准备好了的,所以简随很快就和禹琛说明了情况,禹琛那边也放下心来。等简随和禹琛沟通完,江酩已经拿起游戏机打起游戏来了。 江酩打起游戏来可就松不了手了。 简随走过去一起坐到了地毯上,江酩直接拿起旁边那只手柄朝他一抬,简随接过手柄,俩人一起打起来游戏。 简随真希望这样的周末可以定格。 季月月的母亲黎染得知简随回禹家后,很快就约见了他。 茶楼。 包厢里茶香四溢。 简随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到,但进去包厢后黎染已经在了。 黎染虽然已年近五十,可因保养得当看起来也不过四十来岁。她目光直直看向简随,杏目犀利,直接开门见山道:“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可以尽管向我开口,能帮的我都会帮。” 简随觉得自己要被她看透,他直觉黎染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 但简随不解:“为什么要帮我呢?还做到如此地步...我的意思是您本来可以不用淌这趟浑水的,毕竟这一切都和您无关何必给自己自找麻烦呢?” “很简单啊,因为我讨厌那对夫妻,不过一个无情一个无义倒也相配。”黎染望着窗外,语调波澜不惊,随后她转过头来看向简随,“不过有一点你搞错了,我帮的是简安之的儿子,换句话说,只要是和她有关的,我做不到袖手旁观,与其说帮你,不如说我在帮安之。” 简随知道这位长辈一向是嘴上强硬,从小时候就知道,而且他打心底是非常敬重黎染的,“不管怎么说,我都会记下您这份恩情的。” 黎染浮了浮茶叶抿了口茶,她垂目道:“不用记我的恩情,以后月月如果有难,替我多照拂她吧。” 黎染是很看好简随的,刚进公司没多久就和翟家签下了合同,能力可见一斑,除了缺少点经验,但年轻人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以后多加历练,假以时日业内必定会留下“简随”的名字。 黎染又简随聊了些最近市场上的风头转向,简随根据自己的见解说出一二来,句句切中要害,黎染是愈发的欣赏起简随来。 俩人聊了没多久,季月月也过来了,看样子是黎染叫过来了。 “妈妈,你叫我来这喝茶?简随?你也在!”季月月进来包厢转眼就看到了旁边的简随。 “月月姐。”简随朝她摆手 黎染的气定神闲随着女儿的到来彻底消散,语气也变得柔下来,虽然说的话依旧强硬。 她替季月月整理着额前吹乱的刘海,“叫你来是让你不要乱跑,待会和我一起回家,你姥姥今天过来。” 季月月拧眉道:“哎呀知道啦,您都说多少遍了!简随我和你讲你不知道我妈妈有多唠叨,一件事反复说,之前还天天提你,问我你回来了没…” 第86章 “你这孩子…”黎染拿季月月没办法。 黎染在事业上杀伐果断,作为母亲,永远的软肋就成了女儿季月月。 一旁的简随笑笑,只有羡慕。 人只有被好好疼好的时候,底气才会这么足。面对亲近之人可以尽情展露真实的一面,也不用怕会被抛弃。 简随手指搭在青瓷杯盖上,想起江酩来。 黎染接了个电话,看来是公司临时有事情,她又嘱咐了季月月别乱跑后才离开。 等黎染离开后,季月月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给简随炫耀,“帅吧!我目前在交往的...嗯,说是女朋友也行!” 简随不干涉季月月的选择,他提醒着:“调查过她的背景吗?” 季月月关掉手机玩味一笑,“哎呀简随,你也太当真啦,我也就是和她玩一阵,反正世界上都不会再有程因泽,其他人就当解解闷咯。人生在世要及时寻乐啊!你也不要整天皱着眉头,人生不过三万天,何苦自寻烦恼,对吧?” 简随不得不承认,在乐观对待生活上来说,季月月要比他强的多。 季月月思绪跳转很快,她看向简随,别有深意的挑眉道;“对了,你和江家那位怎么样了?你现在这样以后不太方便见面了吧。” 简随掏出脖子上的项链,指着上面的戒指,脸上都是柔意:“我已经向他求婚了,他也同意了。” 季月月一脸羡慕,她感叹道:“真好啊,我也想要这样的感情,就是不知道江酩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魔力,程因泽忘不了他,现在的你也是。” 简随握紧手里的戒指,“感受过他的爱,就很难觉得别人的爱是爱了。” 季月月似乎不太明白简随的这句话,因为她一向不太能感受到别人对她的感情,却很清楚自己对别人的爱意。 要真让季月月在爱自己的和自己爱的当中选,毫无疑问,她会选择自己爱的,她永远都有精力且不遗余力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因为时间也不早了,俩人没了多久就准备回了。刚才黎染临走时怕季月月乱跑就摆脱了简随送季月月回家,结果就出门这一会的功夫简随和季月月就被拍拍到了。 标题也有意思,只不过拍到一次,就已经上升到“禹季两家联姻”了... 江酩第二天看到这条新闻,随手把手机一扔就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手机上多了二十多个简随的未接来电。 等江酩拿起手机看到未接来电时,外面传来了陈姨开门的声音。 江酩听到动静下楼,就见到玄关处的简随领带歪歪,衣领外翻,一手里胡乱抓着西装外套,一手拿着装合同的档案袋… 江酩走过去往他额头一摸,跑的一层热汗。 陈姨实相的拿起购物袋出去买菜了,给这俩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干嘛不接我电话…”简随身体重量直接全压到江酩身上,衣服和文件一起掉在了地上,接着把人结结实实摁到怀里,声音委委屈屈,“干嘛不接,我以为你又不理我了…” 江酩差点被他压倒,腰也都快被简随勒断,他用肩膀撑着简随,“…别耍赖啊,谁不理你了,我刚洗澡呢。” 简随抱着他躺到了沙发上,让他躺在自己怀里,“酩哥别动让我抱一会,待会就要回公司了,都多久没抱你了…” 江酩双手撑在他胸膛上,“上周末不刚抱过。” 简随叹气:“酩哥你一点都不想我。” 江酩想这真是“恶人先告状”,出绯闻的是他,现在变成自己不想他了。 但看到这傻小子跑的一身汗,江酩心里又酸胀不已,这是有多怕自己误会。 江酩在简随脖间印上一吻,抱着爱人倾述:“想你…怎么不想你?睡觉前想你,醒来也想你,想你抱着我,以前一直在一起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这几天分开哪哪都是你的影子…” “真的吗!”简随用力的回抱住他,“我也想你,等忙完这阵就可以歇几天了,到时候一定把时间都用在你身上,干的你下不来床。” 江酩嘴角一抽,说着浪漫情话非要来个“下不来床”,把江酩酝酿的那点子风花雪月全干没了。 江酩故意在简随身上点火,手轻车熟路的来到简随胯下,在上面的轮廓描绘一圈,然后眼尾魅惑一抬:“...可是我现在就想要怎么办?分开的这几天,每晚都想要,只能夹紧腿,实在难捱啊!要不我去买点小玩具得了...” “不准!”简随上去就扒江酩裤子,开始在江酩身上上下其手,“快脱裤子,半小时解决...” 江酩没想到简随居然要来真的,刚才穿好的衣服现在被简随全扒来了,还好上次用的护手霜顺手就丢这沙发附近了。 简随用力抓揉着江酩大腿,把内裤一把扯下,然后把江酩大腿一抬,草草扩张两下,“酩哥我要进去了... “靠...” 简随那叫一个着急,随着硬物挤入,江酩一开始还不适应,随着简随几十个来回的顶,江酩逐渐找回感觉,腿开始软的站不住。 “...嗯...卧室...” “...就在沙发吧!” 因为赶时间,简随气息焦躁灼热,一上来就是疾风暴雨,连续的动作,每一下都重重顶入。 江酩在顶端的边缘徘徊,一直就没下来过。 最后终于是释放了,简随拍了下江酩的屁股,“这里只能我进去,不准找什么小玩具!” 第87章 江酩都懒得逗这傻子了,自己说啥他信啥。 因为刚才做的太急太用力,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从沙发上下来,腿蓦地一酸,差点崴脚,把江酩看的一乐。 最后简随快走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跑来是想和江酩说新闻是假的。 江酩替他把领带整好,衣领摆正,最后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胸口,“傻不傻,我当然知道,到公司再给我发信息吧。” 简随又抱着江酩亲了一会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合同不舍的走了。 … 其实这条八卦新闻背后是黎染在运作,但很快就被她撤下去了。事实上黎染一直在观察着两个孩子看到新闻的反应,她本来有意撮合简随和自己女儿,但看到俩孩子都是避之不及的态度,黎染就放弃了,这条一直以来的念头就此作罢。 看来确实没缘分吧! 黎染收回心思重新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去。 翟氏大厦。 简随拿着合同紧赶慢跑的准时感到了翟野公司。 翟野一眼就看到了简随脖子上的一点红痕,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天马场上替简随擦汗的那人身影。 翟野坐靠在沙发上,指尖落在扶手上轻敲,他仰头道:“简随,母亲简安之,父亲禹厉,回禹家前是在江家做私教的钢琴老师…” 简随立刻警惕,他蹙眉道:“你调查我?” 简随猜不透翟野的心思,心下戒备更上一层,看来禹琛说的没错,翟野性子果然奇怪,和他交手真是丝毫不能放松警惕。 翟野起身步步紧逼,直把简随逼到桌子一角,将他困在了双臂之间:“所以你和江家…江酩什么关系?” 简随神色不悦的挥开手臂:“无可奉告。” 对于紧绷的简随,翟野摊摊手:“安心安心,我可不会蠢到和江家作对,我纯粹觉得好玩,好奇你们以后会怎么收场。” “这就不劳烦翟总操心了。”简随用合同与翟野隔开距离,“合同我已经看过了,你也检查一遍吧,如果没有问题,现在就可以签了。” 翟野接过合同过了一遍,很干脆的签了字,最后盖上章,简随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 合同签完,翟野叫住要离开的简随:“最后一个问题。” 简随不解的回头看他。 翟野一改之前的玩味,神色是少见的严肃,他抬眼缓缓开口:“这段感情不被世俗接受吧,你们怎么会走下去?” 简随手抚上胸口的戒指,他展颜一笑,“不接受又怎么样?从来也不是被世俗所困走不下去,而是没有他,我才走不下去。” … 翟宅。 翟英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本看了一半的书,听到房门打开后转身看向来人。 见来人是翟野,翟英推了下镜框沉声问道:“怎么想来看我?” 翟野很少回这里,上一次见面还是除夕年夜饭的时候。 傅翟野将房门关上,眼神在停在翟英身上没有挪动半分。 虽然坐在轮椅上,翟英依旧那样的高贵和和冷傲,鼻梁高挺,骨相优越,轻薄的羊毛套衫也没掩盖住身躯的线条。身上冰冷的气息仿佛与周围世界隔绝开,不想和别人亲近,别人也别想靠近。 翟野脚步慢慢靠近翟英,抽出他手里的那本书丢到地上,纤细的手指蓦地抬起他尖瘦的下巴,俯身过去与翟英靠得极近,语气颇为不满:“哥哥以前对我可不是这么冷漠。” 翟英是翟野父亲再娶的女人带过来的孩子,俩人不过是名义上的兄弟,实则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翟英欲转头拉开和翟野的距离,可翟野偏不如他的意,上半身甚至愈发靠近翟英,手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来回游走:“我最近认识了有趣的人,他们对抗世俗,在偷偷相爱,哥哥,我们也可以的…” 作者有话说: 本文已经全文存稿,下一章入v 每周会跟着榜单任务更新,集中在周五、六、日更新,感谢各位读者宝贝儿的支持(鞠躬感谢!么么么么!) 翟野和翟英的故事在《难言之欢》孤僻阴冷轮椅年上攻x腹黑长发美人受(兄弟无血缘) 重生后的翟野撬走了自己大哥翟英的每一任男朋友,他想看自己大哥发疯的样子。 翟英将翟野抵在墙角:“他们都可以,是不是我也可以?” 这超出了翟野一贯的认真,他结巴问道:“什、什么意思?” 翟英看向他的嘴唇:“这很难理解吗?” 生前翟英对翟野唯恐避之不及,重生后的翟野却被翟英强制爱了... 第49章 和我做啊 翟英大手一挥将翟野揽到怀里,贴着翟野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道:“我卧室的门可没有反锁,待会奶奶进来看到,你猜会怎么样?” 翟野前一秒还在吃惊翟英的动作,可是下一秒听清后面的话后,翟野马上心虚的看向房门,挣扎着就要起身。 “怎么起来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反客为主的反倒成了翟英。 翟野脸上净是委屈,但脾气上依旧拧着劲不服软:“好啊,就让奶奶看到,反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翟英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怀里的人抱紧,待怀中人终于安静下来后,翟英无奈叹道:“阿野,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到此为止?说爱我的不是哥哥吗?在那张床上,哥哥有多爱我…”翟野手不安分的往翟英羊毛衫里探去,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哥哥都可以为了我装一辈子的残废,所以你必须需爱我,要比我爱你多!” 第88章 翟英却半天没有回话,盯着翟野看了良久。 爱翟野吗? 翟英扪心自问,当然爱,只是这份爱只能禁锢在兄弟之间,不会也不可能超出这个界限。 “哥哥可不许骗我,你敢骗我我就敢去死!”翟野双手捧起翟英的脸颊严肃说道。 “说什么胡话!”翟英皱眉,显然是对翟野的这番话不满。 “那你亲亲我!”说着翟野闭上眼睛,等待着翟野的亲吻。 看着眼前的翟野,这个弟弟是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现在却...翟英心中只有苦涩,如果没有那晚的失控… 翟英注视半晌却最终闭上眼睛虔诚的吻在了翟野额间,轻柔缓慢,就像是在亲吻一块极易破碎的宝石。 吻迟迟没落下,翟野睁眼欲催却刚好看到他朝思夜想的哥哥双眼紧闭正将吻轻轻的落在了他额前,虽然轻却很让人安心。 只可惜如果翟野老实接受那他就不是翟野了,趁着翟英闭眼的空,翟野毫不犹豫的抬头吻住了翟英的双唇,轻轻厮磨。 翟英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头疼的说道:“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起身翟野没有离去,他反锁上了门,房里彻底陷入黑暗,他坐到了翟英身上… “哥哥,不可以抗拒我,我们要一起沉沦,不死不休…” …… 江宅。 再说江母得知简随是禹家的孙子后吓一跳,一直在追问江酩简随的事情是真是假,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江酩“嗯”了声,算是承认了简随的身份不是媒体捕风捉影。 知道这件事的江父倒是平静的很,还在那悠闲饮茶。 江父驰骋业内这么些年,早已洞察,简随一直以来都没有表明自己身份,说明对这个“镶金边”的禹家身份并不感兴趣,现在却突然回禹家,背地里肯定另有打算。 江父这话一出口,江酩惊出一身冷,姜果然是老的辣,自己父亲一下抓到了重点。 江酩顿觉没了胃口,他放下手里筷子,“爸爸您又开始瞎捉摸了,人家简随是因为老太太身体不好,为了尽孝心才回去的,你非要搞那阴谋论!” 小人精江六六虽小但也能听懂大人间的谈话,她担心以后还能不能见到简随了,暑假一起生活的那段时光,江六六一直记在心里,她幻想的一家三口就应该是那样的状态。 江六六也跟着没了胃口,汤喝了两口就放下了,她担心的问道:“爸爸,那简老师还会来教六六钢琴吗?六六不想要其他老师只想要简老师教。” 江酩思索一番后,“那这样吧,周六的时候我把你接到我那去,然后让简老师去我那里教你钢琴怎么样?” 江父对江酩的安排不满了,“去你那算怎么回事?” 江酩立刻回道:“人家怎么说都是禹家的继承人了,一趟趟跑江家来算怎么回事?还不如隐秘点去我那呢!” 江父接话敲打他道:“你也知道他是禹家继承人。” 见江父还在犹豫不松口,江六六开始发大招了,她晃着江父的胳膊:“爷爷,六六就要去嘛!爷爷嘛...” 江父自有他的考量,但是当着六六的面不太好说明白,以简随现在的身份地位还会愿意自降身价当家教老师教个小毛孩子弹钢琴?愿意才有鬼了。 江酩一点就透,很快猜出自己父亲的心思,他让江六六去帮自己盛饭,支开江六六后,江酩才开口:“爸爸您就放心吧,我和简随关系好着呢,他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而且简随也喜欢六六,就当多交际多走动多个朋友呗。” 江父觉得即使简随同意教六六弹琴那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可也奈何不了孙女撒娇,便随着这对父女折腾去了。 这时从厨房出来的江母想起个大事,她急忙拉住要起身的江酩,“先别操心这个,下周五和黄家的姑娘见面,你可别忘了啊!你要不好好和人家姑娘聊天,你就等着把我气到医院去吧!” 就连一向不在此事上过多发表看法的江父都开口嘱咐,一定要和人家好好聊。 “知道啦...”江酩揉着太阳穴上楼了。 相亲对象叫黄南柯,比江酩小了两岁,家里是从政的,从事的是漫画一类的工作,是家里的长女,还有个妹妹在读大学,最近突然张罗着见面,是因为黄南柯最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两家父母一商量就把见面的事情给定下来了。 江酩不想瞒着简随,毕竟感情里坦白总比多个秘密强,而且一旦选择撒谎以后就只能用另一个谎言去掩盖这个谎言,所以说谎言是个无底洞。 简随早在和江母在花园谈话那次就知道江酩要去相亲了,虽然他有点吃醋但也没办法,毕竟家里长辈的命令还是不好违抗的。 所以简随只能故作大度的同意江酩去和女生见面。 其实不同意也没办法,江酩如果不去估计会被家里人一顿收拾,反正江酩都已经黑钻机在一起了,就当江酩的这次相亲也是场应酬。 在知道黄南柯的家里是从政的后,江酩就知道自己老爸为什么会对这次相亲上心了。 毕竟权钱不分家。 江家从商黄家从政,这是再合适不过的联合,联姻不管对江家还是对黄家都大有好处。 江酩估摸着那位叫黄南柯的姑娘也是被家里逼着出来的。 第89章 江酩和黄南柯约在了一家法餐的餐厅,是黄南柯选的地方,说是味道还不错。 一路上江酩都在纠结怎么和人家姑娘说,毕竟自己是弯的。简随一直都知道江酩要和女生相亲的事情,虽然心里也不舒服,接到电话后还是表现出大度的心怀,然后问出地址后,偷偷跑去了那家餐厅... 到了餐厅黄南柯直接就和江酩表明了自己完全没有想结婚的意思,也是被家里逼着出来相亲的。 于是江酩和黄南柯达成协议,如果家里在催促就拿对方当挡箭牌。 而且黄南柯来这餐厅真的就只是为了吃饭,因为这家餐厅的菜品真的不错,江酩食欲都跟着被打开了。 最后吃甜品的时候,江酩朝黄南柯招手,示意她过来一点,黄南柯见江酩神神秘秘的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凑过去了一点,等江酩说完,黄南柯突然眯眼朝角落里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一样。 直到一个高挑帅气的身影停到了黄南柯眼前。 这身影就是刚才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的简随。 江酩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他了,刚才他故意靠近黄南柯说话,就是逼的简随坐不住过来找自己。 而且刚才江酩在黄南柯耳边说的是:“黄小姐,我喜欢男生,待会他就会过来,请您替我保密。” 临分别时,江酩和简随把黄南柯送到了地下停车场,江酩下台阶的时候,脚步一晃没有站稳,简随及时的扶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 黄南柯见到江酩很和简随抱一起后,瞳孔登时放大,像是被一束光之剑“唰”一声,正中红心。 一些灵感顿时涌上心头,黄南柯两眼放光,脸上散发着神圣的光芒,她伸手将俩人的手交叠握在一起,“两位,请一定要好好相爱啊!我一定会保密的守护两位的爱情,请放心!” 此刻的江酩和简随还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姑娘“两眼放光”的眼神以及脸上笼罩的“神圣光芒”是什么意思... ...... 自从简随回禹家后,于珊珊就一直没有回去,直到简随和翟家签了合同后,于珊珊才发觉简随这个年轻人并不简单,简安之这个儿子和她可不一样,简安之不争不抢,但这个简随可是个狠角色,如果小瞧了他那自己下场肯定会很惨。 而且简随这次回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于姗姗思索很久最后终于得出结论,留在禹家不是个好的选择,与其等着简随对付自己,不如主动出击另谋后路。 都说夫妻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于珊珊和禹厉也甜蜜过几年,所幸于珊珊知道禹厉一直涉及灰色产业,她把一些文件扔到禹厉桌前,坐到了他对面,仿佛有了可以和他谈判的筹码。 于珊珊染着红色指甲的手指轻点这份文件,“这些材料你应该不陌生吧,你给我笔钱,咱俩一拍两散,这些文件我全部销毁我也绝对保密,咱俩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的事情我烂在肚子里,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今日二更,一更 第50章 温泉 面对这些文件禹厉一派气定神闲,虽然知道于珊珊肯定有备份,但他还是轻蔑一笑后不屑道:“钱我不会给,现在你就可以拿着这些去报警,你私自挪用公司的资金的事情我也一清二楚,你该不会以为我进去了你可以独善其身吧!” 于姗姗被捉住痛脚,她确实利用身份的便利挪用了资金帮弟弟做生意,可是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居然赔了个底朝天,她只能一次次的挪用资金帮自己弟弟填补漏洞。 精致的妆容也盖不住于珊珊愤怒扭曲的脸,她指着禹厉,“夫妻一场,你…你非要做到这样地步要把我送进监狱是吧!” “你不也一样?”禹厉面目狰狞,他攫住于姗姗的下巴,“你现在安分跟着我,老老实实当你的禹太太,我还能给你一条活路,你要再不识好歹,我也有的是法子对付你,到时候不只是你还有你那个废物弟弟我都一起收拾!” “你敢!”于珊珊头发散落,尽显狼狈,她收起桌上的文件,恶狠狠的诅咒禹厉:“你坏事做尽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看我敢不敢!”禹厉不怒反笑,“生意人,有几个是干净的?你不如和妈一样吃斋念佛减轻业障去吧,毕竟如果不是你,简安之应该也不会死那么早,还有当初她滑下楼梯,你是故意没叫救护车的吧,当时我同意娶你不过是看着你听话乖巧,如果你连最后这些优点都没了,我让你净身出户也不是没可能,所以老实一点,那些东西好好藏到肚子里,不然你会比简安之的下场更惨。” 禹厉当初就是看不惯简安之对自己的生意处处都要插一手,而且禹厉也不得不承认,简安之确实比他有才能,不管是设计珠宝还是经营公司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非常有生意头脑,签的合同比他还要多,而且大都是一些国外很大的单子,因此简安之在公司的地位越来越高,下面的人也是很服简安之,这些让禹厉愈发不满,这个女人快要爬到自己头上了,他怎么能忍! 于珊珊心里一咯噔,面色开始闪躲,“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装没听到,明明是你拉着我不让我过去的...” 当时简安之滑下楼梯,她听见呼救声了,可装作了没听见,结果最后简安之流产了,心如死灰的简安之最终和禹厉离婚,她也得以嫁进了禹家。 第90章 于珊珊现在后悔也晚了,早在禹厉当初可以那样对简安之时就该看明白的,既然他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发妻,半路进来的她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只可惜明白的太晚。 从禹厉办公室出来的于姗姗一脸狼狈正撞上来送材料简随,于姗姗红着眼恶狠狠地瞪了眼简随。 简随余光落到了于姗姗包里露出的文件上,于姗姗察觉到目光,慌乱的收紧了怀里的包很快就离开了公司。 于姗姗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讹一笔钱出国的,她对和禹厉的婚姻早已失望,离婚也拿不到多少钱,还不如用这些文件做交易狠敲他一笔,没曾想禹厉早就在防她了! 现在简随每天都要过来和禹厉沟通工作,到了办公室,禹厉早已恢复之前的斯文模样,他一副平淡语气:“刚才过来的时候碰见你于姨了?” 简随知道禹厉这话是在试探,是想看他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但这次简随显然不能如禹厉的愿了,其实他在看到于姗姗过来找禹厉的时候就已经在了,他在门口站了有一会了,包括禹琛和于姗姗的对话,他隐约听个大概。 不过,简随肯定不会这么说,他面色平静道:“嗯,在电梯口的时候碰面了,不过她似乎不太想看到我。” 简随现对禹厉依旧不肯改口叫爸爸。 禹厉想着反正来日方长,日后肯定有一天开口叫自己爸爸,到时候姓也会自然改回姓禹,现在逼着他改口改姓,再伤了情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用管她,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禹厉的儿子就可以,其余的都不需要在意!” 禹厉对自己儿子的表现和成长非常欣慰,特别是简随签下了和翟家的合同,着实惊艳了一把!假以时日,简随的名字,他的儿子绝对会在业内享有盛名,而他在业内的名号也会越来越响! 禹厉自觉和儿子之间已经拉进了距离,他起身拍了下简随的肩膀,“什么时间回海港?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安之。” 简随眼睛藏在碎发之下,盖住了暗藏的嗜血和确戾气,他忍着厌恶垂眸道:“过段时间吧。” 越急越会出错,必须再逼他们一把,继续让他们狗咬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禹厉刚才问那些,也不是说他真的想回去看简安之,而是觉得这样做会更好修复和儿子之间的关系,所以简随说过段时间,禹厉也没再细问,反正他也是随口一问,毕竟“简安之”三个字对于自己来说已经很模糊了,模糊到叫出来这个名字,他都恍惚这人是否存在过。 禹厉故作可惜,“那行吧,到时候在说,你去找你叔叔,公司的一些财务情况你需要了解一些。” 听到“财务”二字,简随眸底闪过一丝暗芒,这么快就让他接触到财务这一块了,这样正好可以把自己的计划早些提上日程。 到了禹琛办公室,禹琛已经把财务报告和一些财务分析都整理出来了,还细细的给简随讲分析。 下班后简随把这些报表拿回去仔细研究了一番,明面上的账目果然看不出任何问题,报表做的滴水不漏,不过这也在简随意料之中,接触到财务才只是第一步,要想找到禹厉犯罪的蛛丝马迹还必须要更加深入。 回去的时候简随蹭了禹琛的车,晚上他准备偷溜出去找江酩过这次国庆的假期。 简随给江酩发完信息,他随意和禹琛聊起天,“对了,最近怎么都是你自己,安南呢?” 车堵的一动不动,禹琛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没有安南的信息,他锁屏后回道:“他最近挺忙,应酬比较多,待会我去接他…” 简随当时一心想着要和江酩玩上去泡温泉也就没再多问禹琛和安南的事情。 简随细数一下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和江酩好好待在一块儿了。江酩最近在闹脾气,简随心里清楚江酩最近没有安全感,不管是因为翟野还是最近和季月月的绯闻。 虽然江酩吃醋简随是挺开心,但如果不解决掉这些让江酩不安的因素,小矛盾积累下来就成了大矛盾,最怕到时江酩又要以不合适为由头分开了。好不容易和江酩一起走到这,而且也明白了江酩的心意和自己是一样的,简随可不想在俩人之间再增添任何一丝阻挠。 等江酩和简随到了预定的旅馆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因此没太看到温泉附近竹林的景色。 当时俩人选地方的时候就是被这里的环境吸引的,隐秘幽静,不会有人来打扰。 俩人都不算很饿,只点了些温酒,简随也没制止,偶尔一次再不允许未免也太不识风趣了,而且最近江酩抽烟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最起码在他眼皮子底下是没见到过。 这是个独立的小院,院子里是温泉,床榻在里间,两套崭新的浴衣放在床上。 衣服脱净,简随腰腹处纹的“江酩”二字暴露出来。 非常的简单、干脆、直接。 “幼不幼稚啊简老师。”江酩低下头仔细看起来,用指尖在上面轻轻描绘着,上面没了红痕看来纹了有段时间了。 江酩内心触动,在他腰腹处轻轻落下一吻,“什么时候纹的?” “就是上次回去后我就纹了,这样你帮我做点什么的时候可以一眼就看到。” 其实简随本来想把俩人名字第二个字的首字母纹上,仔细想了想,一个“s”一个“m”,纹一起,好像有点奇怪… 第91章 腹部被江酩划的轻轻发痒,简随掌着跪在床上的江酩的后脑勺,轻轻往后一扯让他仰头看着自己。 简随上半身直起,半跪的江酩脸部靠近他的腰下腹… 这个姿势… 很诡异。 江酩站起身拉好浴衣的衣襟,直接敲了简随额头一下,“你小子在想什么少儿不宜?去泡温泉!” 简随想法被戳穿,他小声提议,“温泉里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是温泉旅馆,都是独立的房间独立的小院,也不用怕被谁看到。 简随随意披上浴衣,前面衣襟大敞,“酩哥,帮我穿一下呗,这腰带怎么系的?” 简随在后面追江酩,脚上故意去踩他滑落的腰带。 江酩脚踩在鹅卵石,本就套在身上松垮的浴衣被简随踩掉大半,猝不及防就要往温泉里栽去,被简随一把捞进了怀里,简随干脆甩掉了本就半披的衣服,俩人一起倒在了温泉里。 湿衣沾身,紧紧包裹住江酩腰身,线条轮廓一览无遗,衣服滑落腰间,红珠半隐半露… 四周缭绕着温泉的水汽,红珠圆润可爱,简随迫不及待品尝采撷。 厮磨的痛痒让江酩难耐的抓紧了简随的发丝。 江酩攀在简随怀里,咬上他的耳垂,气丝钻入耳间:“帮我脱...” 竹林幽静,偶有风声飒飒,泉里竹影婆娑。 淫也淫的风雅。 … 等俩人折腾完已经是后半夜了,江酩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在动,简随穿上衣服没事人一样不知道从哪弄来了水蜜桃,还是切好的。 作者有话说: 二更 感谢陪小酒走到这的读者们(鞠躬!!) 小酒修了下文,下次更新在周二晚十一点 ,三更 第51章 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来酩哥,吃一口润润嗓子,刚才嗓子肯定累坏了吧。” 江酩觉得简随这小子肯定是故意,后半段的时他的嗓子都快哑了,简随还在那哄着他快了快了,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结束,简随把他翻了身,再来一次。 简随还给他喊着拍子:“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江酩直接趴人身上,任简随折腾,实在没力气了… 江酩开始感慨自己和简随之间体力的差距,果然年轻就是好。 简随尝了一块桃子果然又甜又多汁,然后拿起来给江酩喂了一块,“酩哥快吃,是甜的,和酩哥一样甜,和酩哥一样多汁。” “找打是吧。”江酩作势要揍简随,但实在懒得在动,他靠在软塌上懒得睁眼,等着简随喂他。 等水蜜桃吃到嘴里江酩突然闷笑一声,接着脸上就是一直挂着挥散不去的笑意。 简随轻捏起他的腮肉,又喂了他一块,“你笑什么嘛?” 江酩笑着翻了个身,没骨头似的爬到了简随腿上,把他的腿当了枕头,给他讲自己笑的原因是因为想起来一个故事。 “说春秋时候呢,卫灵公非常喜爱一位颇具姿色的男宠,有一天男宠和卫灵公在果园里游玩,这男宠摘了个桃子尝了一口,这一尝,这桃也太甜了啊!得赶紧给心上人卫灵公尝尝啊!卫灵公接过咬了一口的桃受宠若惊,一边夸男宠知道疼人,一边夸这桃果然甜的很!一时间俩人恩爱无比。但是后来呢,随着男宠的年纪越来越大,美貌也不再,卫灵公呢对他的宠爱也就不再了,然后呢这卫灵公想起当年的事来,开始秋后算账,他指着男宠,你说你当年有多混蛋,竟敢把吃剩下的桃给我吃!” 简随一下子代入了“男宠”,生出兔死狐悲的凄凉感来,“色衰而爱驰,酩哥,该不会我老了以后,你也就不喜欢我了吧?男人最容易变心,到时候你肯定找别人抱别人吃桃去了...” “...”江酩真想把自己嘴糊上,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嘛!怕简随提起之前的事,赶紧提前一步开始哄人,“哪能呢,要‘色衰’也是我先衰,就怕简老师到时候不要我了,到时候我可怎么办啊...” 所以你看,情侣间的嘴就不能闲着,如果不能亲吻,那好,就吵。 江酩果断选择前者,先一步吻上简随堵住了简随还想继续说话的嘴。 毕竟难得的相处时光不能用在吵架上。 现在俩人休息的软塌靠着的隔间是小书房,简随往里观望了一下,里面摆着围棋还有笔墨纸砚。 围棋就算了,简随想着江酩肯定不感兴趣,因为在江家的时候江酩就不陪江父下棋,即使有这么一两次下棋也很快就输掉了。 所以简随把目光盯上那只毛笔。 简随眸子一眯,看了看毛笔又看向江酩,他拿过毛笔朝江酩欺身压去... 带着凉意的笔尖触到温热的肌肤,奇异的舒爽感在江酩身体蔓延,直到下半身一凉,衣服被撩开… “简随,你拿毛笔描哪里...别往下啊!” …… 不过简随在这遇到了位意想不到的人。 翟野。 翟野推着轮椅上的上的人,迎面碰上了江酩和简随。 简随并没打算避嫌,反而将江酩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四个人,两两相对。 轮椅上的人自然就是翟野的哥哥,翟英。 翟野朝着翟英介绍:“哥哥,他们就是我和你提过的简家和江家的两位。” 第92章 轮椅上的翟英微笑着朝俩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丝毫没有意外两个男人如此亲密的手牵手。 简单寒暄后,简随挽着江酩的手去了院外,木屐踩在小石堆砌的路旁,发出“哒哒”声响,渐渐的声音远去。 翟野俯身到翟英耳间,他轻道:“哥哥你看到了吗,他们就是我说的有趣的人。” 翟英把脸微微侧开,明显抗拒翟野的亲近。 翟野不由分说的掰过翟英下巴,气息在两人贴近的面部萦绕,在唇部即将要碰触的那一刻,翟野顿住了。 “哥哥敢不敢和我打赌?” 翟英被迫仰起下巴看他,“赌什么。” “简随是禹家独子,江酩更不用说,是业内大佬江家的独子,如果连他们最后都可以走到一起,那哥哥就要顺从心意和我相爱。” “如果他们最后没在一起呢?” “如果他们最后分开,那我就离哥哥远远的,去国外再也不相见,还你一个清净,再也没人逼你,如何,敢不敢打这个赌?” 翟英抬眸对上翟野灼灼目光,翟野蓝色眸底清浅太过清浅,反而让人难以洞悉他的情绪。 但片刻后在翟野身影下的翟英应道:“好,我和你赌。” 江酩和简随的身份,在翟英看来,必是死局。 翟野松开翟英,“在这之前,我不会强迫你,不过哥哥也不能躲着我更不可以和别的男生在一起,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就像寻常的兄弟那样相处,好不好?” 翟英淡淡应了声“嗯”,不知道为何翟野的这句“像寻常的兄弟那样相处”让他心里有些烦躁。 翟野望向院外早已远走的身影,等身影消失在视线,他收回羡慕的目光垂下眼帘推着翟英往房间走去。 在翟英看不到的视线里,翟野眼里对他的势在必得已经快要溢出眼眶。 ...... 江酩和简随穿着宽松的浴衣在竹林里漫步,见江酩一直不说话,简随以为江酩是看到翟野不开心。 “想什么呢?” “我在想刚才碰到的翟野。” “酩哥,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签完合同后再也没见过...” 江酩继续挽着简随的胳膊,他收紧了下手臂,“我当然知道你俩没什么,我就是想到刚才翟野看轮椅上那人的眼神很奇怪。” 简随下意识应声:“眼神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江酩“嗯”了声,他蹙眉道:“怎么个奇怪法我也说不清,但总觉得翟野的眼神不想是在看哥哥...” 像是在看爱人。 不过后半句江酩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个想法也太匪夷所思了,至少在兄弟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简随对于别人的事情一向神经大条,他不满江酩和自己在一起还在想别的男人,他在没人住捏了下江酩的屁股,把江酩惊的惊呼一声,不过着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简随吻在了嘴里。 江酩搂住简随脖子很快就回吻了过去,柔软的亲吻逐渐转为唇齿间的纠缠。简随也收紧在江酩腰间的手,一阵风吹过竹沙沙作响,这吻轻柔又绵长,江酩逐渐沉醉,只想本能的想抱住简随,将自己嵌入到他怀里。 从竹林散步回来,俩人吃过午饭懒懒的躺在榻上消食,旁边是煮好的梅子茶,江酩饮了一杯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简随毫无困意又开始琢磨起那些财务报表。 “明面的账目看不出问题,应该还有份报表在财务那。”身后传来江酩嗡嗡的声音,江酩抬手绕过简随肩旁指着那份现金流量表,“可能有不属于现金的资产通过现金核算,或者有非经营性的资金往来计入经营性现金流的情况。” 简随转过身,江酩已经坐起来又倒了杯梅子茶,简随凑过去就着江酩的手里的杯子饮了两口。 简随犹豫片刻后说道:“如果我找到证据后把禹厉送进监狱,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毕竟禹厉是我…” 江酩被刚含到嘴里的梅子酸到了,酸的闭眼直皱眉,简随看见江酩的神色,以为是对自己的厌恶,心已灰了大半,“没关系,我都明白…” 江酩想说,你明白个嘚! 简随没说完的话都被江酩堵在了嘴里… 江酩撬开简随的口腔,在简随愣愣来不及反应的空档,那颗酸梅已经被江酩用舌尖顶到了他的嘴巴里。 两秒过后,简随被酸的拧起来眉,眼角都酸出泪,他“嘶”一声,口水都快流出来,“这么酸…” 江酩抬手接住了简随吐出来的梅子,又给了他塞了颗糖改味,“要想感同身受就必须一样经历过,不然没资格去评论别人怎么样,你之前经历的那些我没有感受过,所以我没有资格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劝慰话,还有,我不会觉得你可怕,我感受到的只有心疼、所以简随,你去做你想做的,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其他附加在你身上的那些或好或坏的评价,所以不要乱想也不要猜疑我的心意,好不好?” “酩哥…”简随把自己脑袋埋到了江酩肚子的位置,身体蜷缩在一起,“谢谢你爱我…” 不管是小时候江酩的挺身而出,还是现在毫无保留的爱意,简随觉得即使是卑劣不堪的自己也正在被好好的爱着。 江酩躺成一个“大”字,怀里是比他身躯大一倍的简随,他一下下顺着简随的后颈,“别哭了简随,我不就在这嘛…” 第93章 安南电话打进来的时候,简随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江酩轻手轻脚的出去,他朝着电话里的安南问道:“打电话干嘛?” 这回哭的变成安南,“禹琛要和我分手,是我自己作的…” 挂了电话后,江酩心事重重,正准备进去找简随,院外传来一阵声响,江酩循声望去,是翟野的那位在轮椅上的哥哥,正在艰难的转着轮椅。 翟英想出来透透气,结果轮椅的轮子卡在了石头里,让他后退不得也前进不了半步。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修完了所以提前发啦 翟野和翟英的故事在《难言之欢》重生后我敲走了我哥的每一任男朋友,求求收藏,正在奋力存稿中! 第52章 我比较喜欢和你负距离 江酩过去帮他把轮椅从石子里面转出来。 翟英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意,点头朝江酩道谢,礼貌而疏远。 江酩帮着把他推到平坦地方后,也客套回道:“举手之劳罢了。” 等把翟英推到平坦处后,江酩坐到了旁边的石椅上,俩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听着风吹竹林的声音。 沉默间江酩有些尴尬,好在翟英先开口。 “江先生,实际上我有一个问题,身份的枷锁和世俗的禁锢,是打不破的吧” 江酩不知他是何意,不过自己脑海里已经先一步想起简随了,“那要看是什么情况了。” 翟英继续道:“如果是刚才和江先生牵手的那位呢?到时一定会有重重困难阻碍你们在一起。” 江酩抬手接起一片被吹落的竹叶,他望着落山的夕阳,只觉得无限美好。 “老实说,我也很害怕世俗的这些偏见和枷锁,但是只要他在我身边,只要我和他在一起,不能说就可以有与世俗对抗的能力吧...但至少我不害怕了,我知道无论如何有他都在,也知道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毕竟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我可不要蹉跎岁月,我要和我所爱之人尽情相爱,尽情生活!” 说完江酩不好意思的露出一笑,也不知道怎么就和仅见过一面的人说起了这些,也不怕这人透露出去。 和所爱之人尽情相爱,尽情生活。 翟英心里暗自呢喃江酩的这句话,可现在他和翟野可不就是在蹉跎岁月。 可兄弟的身份就是枷锁,挣不开逃不脱的。 翟英望着落地的竹叶,想起当年母亲的眼泪,抑郁而终前的哀求,他仰头道“...江先生真的可以抗衡吗,有时候爱并不是唯一,特别是面对亲情和爱情之间的抉择,可能一开始会坚持,可是面对至亲的眼泪,做不到无动于衷...何况情最难久,多情必至寡情...” 江酩不明白翟英为何讲出这番话来,但从他的角度看去,现在仰头望天的翟英,面上满是哀伤。 江酩当时不理解这话的意思,不怎么走心的应声道:“或许吧。” 丝丝凉风传来,身后传来动静,翟野过来给翟英送围巾,他朝江酩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接着就给给翟英披上围巾,语气不免有些嗔怪:“不是说好等我一起的吗,你怎么自己先出来了,在这待多久了,你的手冰凉...” 和翟野的从容不一样,没多一会简随头发睡得乱糟糟的跑出来,脸上一片慌乱,白皙的脸庞上还有睡觉压出的红痕,直到看见江酩就站在那,简随才过去朝他委委屈屈说道:“酩哥你怎么没拿手机啊...” 江酩才记起,刚才接完安南电话就顺手扔床上了。 回房的时候江酩把安南和禹琛分手的事告诉简随了,简随立刻就给禹琛打过去电话,禹琛的语气听着挺正常,丝毫没有失恋的样子,本来简随打算要回去看禹琛,结果禹琛说他已经订了票准备去夏威夷玩几天了。 这下简随知道禹琛确实是受伤了。 之前禹琛和初恋分手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吭的出去散心了,一年后才回来,不过回来后已经是时过境迁,和过去彻底告别了。 和禹琛相反,江酩给安南打过去电话的时候,安南鬼哭狼嚎,让他快点回来,不然就要活不下去了... 江酩很简随只好提前退了房去安慰失恋的安南了。 从温泉旅馆回去的时候,俩人都有些恋恋不舍,一旦回去可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自在了。 临走时江酩和简随去给翟野打了声招呼,结果开门的是翟英,原来翟野昨天晚上已经回去了,说到翟野翟英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就恢复神色。 江酩见只有翟英一人,想着他腿脚不便,和简随对视一眼后,然后关心道:“需要我们帮忙吗?” 翟英拒绝了江酩,“多谢江先生和简先生好意,待会我助理会过来,而且我很快也就离开了。” 见翟英态度坚决,江酩和简随也就不再坚持,和翟英道别后俩人就踏上了回去的路。 ...... 回去的时候江酩和简随又顺便把醉的不省人事的安南从酒吧扛回了家。 简随虽然还不清楚安南和禹琛分开的原因,可是看在当初自己和江酩分开那会,安南一直在帮自己,简随直接扛起来安南回了江酩那里。 把安南安顿好江酩和简随才回了房间,从那天起安南就跟着江酩和简随一起住了。 江酩趁简随洗澡去阳台偷抽烟,发现养的吊兰长势喜人,这盆吊兰搁阳台很久了,还是之前江母说吊兰可以清新空气,江酩就让小助理去买了一盆过来,买来放到阳台搁那也就忘了。今天猛然看到这吊兰居然自己长得这么好,江酩还有种说不清的自豪感,这盆吊兰居然被自己养活了! 第94章 等简随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江酩跑去和简随炫耀吊兰,简随闪躲没敢接话。 很早之前,简随见阳台上有盆落灰的吊兰,等江酩下班无聊的他把注意力放到了这盆被遗忘的吊兰上,最后吊兰在他精心的一天三次喂养下,成功的浇死了… 简随又跑去花草市场挑了盆吊兰放到了原位置,现在江酩炫耀的这盆就是简随重新买回来的。 “怎么样,我养花的手艺没的说吧,和花店里养的一样好!” “都能开花店了!”简随赶紧附和,随后就三两句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简随半夜惊醒,手习惯性的探向旁边,旁边一凉却摸了个空。 惊醒的简随急忙打开台灯,床边的江酩快要掉下床去,身体蜷缩成一个团。 鬼使神差的,简随手指探到江酩鼻息下,感受到有气息,简随放下心来。 简随往江酩那边挪,跟着江酩一起贴在了床边边。 不是床上没位置,是俩人贴一起更有睡觉的感觉。 这下简随是睡熟了,江酩醒了,他看到把自己挤到床边的简随,直接一腿踢了过去,这么大个床不睡,非把他挤到这么个边上! 结果这一动作幅度太大,江酩和简随一起从床边掉到了地上。 被踢醒的简随一脸懵,得知踢他的缘由后,简随说:“如果我说是你自己非要睡在这个边上的你会信吗?” 江酩捂着摔疼的屁股真诚发问:“你觉得我傻吗放着这么大张床不睡非得睡床边?” 简随无辜的摇摇头。 江酩继续捂着屁股:“那不就结了!你以后睡觉和我保持一米距离!” 一米距离! 对于简随来说,离开江酩一厘米那就是外太空了! 简随又凑上来,他窝在江酩礼颈间闷闷地笑,吹着气说:“我比较喜欢和你负距离…” “啧啧以前单纯脸红的简老师去哪了?”江酩捂着屁股,其实也不全因为是摔的,昨晚上可被简随折腾惨了! 见江酩还捂着屁股,简随抓住重点,“老婆你是不是摔倒屁股了,赶紧给老公看看是不是摔出来淤青了,要不要上药...” “啧,叫谁老婆呢!” “温泉那次你不都叫我老公了嘛…” “那还不是你耍流氓!” 江酩睡袍被简随高高撩起,简随的手在他腰窝处摩挲,渐渐地手的走向就不对了,指尖顺着缝隙就要划下去… 眼看简随手又不老实,江酩刚又要踢过去,脚踝被简随先一步抓住了。 江酩哪里还敢让简随给他检查屁股!这还没来得及挣脱,就明显感觉到自己腿间简随惊人的轮廓。 从昨天午睡一直到现在,简随算是没消停过!其实也就刚刚那会江酩才开始睡! 江酩都疑心简随是不是吃药了,因为简随的时间实在久的离谱! “简随,你能不能节制点!” “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待在一起嘛.,来让老公给你仔细检查检查...”简随从抽屉掏出辅助工具,手里刚倒上一片冰凉,正是关键时刻蓄势待发,门突然被敲响,还不等简随和江酩反应,安南开始在门外哭嚎起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 简随皱眉,“他这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英年早逝呢!” 江酩已经重新穿好睡衣准备去看看安南,简随欲求不满的隔着睡衣顶弄了江酩几下,明显是不想让江酩过去。 自从简随知道了安南是因为和别的男生暧昧,所以禹琛才和他分开后,简随就不怎么同情安南了。 简随还是非常了解禹琛的,如果不是真的心里受伤是不会出国散心的,可见在和安南的感情里禹琛是真的投入感情进去的。 简随都不免感慨禹琛的情路有够曲折,之前那段感情被家里拆散,现在这段是被安南劈腿,两段感情都没有得到好结果。 江酩拿起被子往还擎天柱的简随身上一盖,“我去看看他,孤零零的一个怪可怜的。” 简随还不死心的扒拉了两下江酩,江酩看简随那个可怜样,目光停在了“擎天柱”上,最终松口:“五分钟。” 简随哪知道装可怜可以有这样的福利! … 当卧室外安南的哀嚎声音再次响起来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江酩的下巴还有点酸,他趴在简随人鱼线附近,神色憔悴眼尾还泛着泪花。 江酩终于明白简随为什么把纹身纹到了这,他帮简随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只要稍微抬一下眼皮就能看到“江酩”二字。 反观简随,一脸神清气爽。 作者有话说: 零点还有一更 以后更新时间基本固定在 周五、周六、周一晚上八点 ,再次感谢陪小酒走到这的读者宝贝们 安南和禹琛的故事在《蓄意谋他》,海王收心,一个蓄意接近,一个甘愿上钩,已经存稿二十万字啦,感兴趣的小伙伴们点点收藏呀(鞠躬感谢!) 第53章 对洗澡有多深的执念啊 江酩的声音都有些哑,他转身躺会到床上,“算了你去帮我看看安南吧…” “老婆好好休息吧,待会老公给你做好吃的…””简随还不忘再亲两口江酩。 可怜的安南终于被人记起,不过出来的只有简随自己。 安南嚎累了,他往简随身后瞟,“阿酩呢?” 第95章 简随去厨房泡了杯蜂蜜柠檬水,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累着了,让他多睡会。” 安南想问,从昨天下午就开始睡,一直到今天的五点,怎么就累着了?俩人在里面干啥了? 简随给安南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就不能告诉你了。” 随后简随端着水杯进了卧室又待了十分钟后才出来,嘴上还带着点水泽,简随像是偷腥成功了猫,一脸满足。 太腻歪了,安南忍不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总比在这看俩人秀恩爱强。 但走之前,安南不死心的问简随,“简随,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把该说的说清楚,把一些误会解开,到时候是分是和我都接受,如果你知道他的信息就告诉我把。” 这个“他”自然是指禹琛。 简随被扯住衣袖,他眯眼看向安南,似乎在思索安南话里有几分可信度。 ...... 到了午饭的点了,江酩揉着腰从卧室出来,简随正在厨房清理食材。 江酩习惯性的抱住简随的腰身,脸贴在简随背上撒娇的蹭了蹭,意识到房间许久没有这么安静后,江酩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四处观望一番后,江酩问道:“安南呢?” 当江酩知道安南跑去夏威夷追人的时候,安南已经沐浴着夏威夷的阳光了。 没错,安南跑到夏威夷去追禹琛了。 安南过去后才发现,禹琛入住的酒店正是安家的连锁酒店! 这下可真是天助我也! 至于在海滩上享受日光的禹琛,总觉得身边的“服务生”鬼鬼祟祟的… ...... 时间一天天过,江酩和简随周内依旧各自忙碌,休息日的时候俩人偶尔会出去旅游放松一下,这样的生活成了常态。 简随最近在公司按兵不动,但于珊珊可心急如焚,特别是禹厉对她态度冷淡,加上禹厉知道她私自挪用公司资金的事情,如果事情败露,她肯定是逃脱不了被抓捕入狱的命运。 于珊珊可不想自己大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简随很早之前就拜托过黎染,尽可能的从心里上刺激于珊珊,先让她的心理防线崩溃,狗急了还要跳墙呢,何况是人! 黎染也故意向于珊珊散播,说简随正在暗中调查她挪用公司资金的事情。 于珊珊立刻联想是禹厉把这事告诉了简随,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彻底从禹家赶出去。 于珊珊害怕继续这样下去可就什么都捞不到了,说不定禹厉还会把所有罪行都推到她身上,包括简安之滑到流产的事情都会赖在她身上,最后再和简随上演什么父子情深大和解的戏码。 她可不能坐以待毙,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很快于珊珊就坐不住找了简随,要求和他谈谈。 地方是简随选的,选在了茶楼,就是上次和黎染来的地方。 安静隐秘,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于珊珊戴了副墨镜,见简随坐下后,她也没有周旋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知道你讨厌我,一样的我也不喜欢你,所以我也就直说吧,你不要把所有恨意都撒到我身上,你那个爸也不见得就是好人,当时简安之流产,是禹厉不让我叫救护车的,所以你也没必要和他联合把我挤出去,而且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知道我和禹厉也已经撕破脸,所以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简随安静的听她说完,他往后一靠,面色从容并未表现出什么情绪:“什么交易?” “我知道你恨禹厉,不然也不会这么些年现在才回禹家,我这有份文件,一旦你把他交给警察,禹厉必然会被抓进去,到时候禹家就是你说的算。” 于珊珊非常警惕,甚至没有带资料过来,只给简随粗略看了两眼手机拍的文件后就把手机收回了。 简随目光看不出丝毫情绪:“你想要什么。” “很好一点就透,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沟通,我要的很简单,钱。”于珊珊嘴角露出笑意,“禹厉离开后,我要公司的百分之五的股份。” 简随收回视线,随意地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你凭什么觉得比起禹厉我会选择和你合作,就不怕我把这事告诉禹厉?” 于珊珊耸耸肩,不屑一顾,“这就看你是更恨他还是更恨我了,我从来也没想装什么好人,禹厉也早知道我的心思,所以都是千年的狐狸还装什么呢?我可看不惯他在那假仁假义的装深情,叫人恶心。” 于珊珊也是在赌,赌简随会因为简安之和她合作。禹厉一旦被抓,自己挪用资金的事情只要不被有心人去查,是不会发现的,即使最后简随查出来,她也早就已经拿到钱出国了。 见简随思考,于珊珊故作轻松,“不着急,我给你时间考虑,如果你想替简安之报仇我建议还是和我和我合作,当初禹厉把我带回禹家,本来目的也是为了让简安之识相自己离开,所以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别人。” 简随放下手里杯子垂眸道:“三天后给你答复。 于珊珊起身的时候,坐下的简随却眼尖的看到了于珊珊眼角的淤青。于姗姗余光瞥见了简随的视线,慌乱的扶着墨镜快步离开了。 等于珊珊走后,有个身影从隔壁包厢过来。 简随抬眸看向来人,“染姨怎么看?” 来人正是黎染,其实这个茶楼算是她名下的产业,她在隔壁包厢把对话听得一字不差。 第96章 “当年安之在医院和我说过,她是听到了楼下有...”黎染停顿了下才继续开口,“亲密的声响才下楼的...她看到禹厉和于珊珊在楼下,所以她才失足滑到。” 简随指关节发白将杯子捏的作响,“其实我还在查于珊珊私自挪用公司资产的证据,她和禹厉,我一个也不想放过!” 半夜简随喝了个烂醉跑到了江酩那里,江酩刚处理完工作正准备去泡澡,简随一进来就抱着江酩不撒手。 自从上次简随跑来找自己,江酩就把备份的钥匙给他了方便他进出这里也不用等阿姨给他开门了。 江酩搞不清简随的状况,晚饭时候还通过电话,那时的简随声音听起来还很正常,这也就过了三四个小时简随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这是喝了多少啊。 简随脸颊绯红醉醺醺的抱着江酩一直喊酩哥,江酩扶他躺好,简随直摆手,说还没洗澡,酩哥不让碰… 江酩被他气笑了,这时候反倒记起来他了,喝个烂醉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他会生气? “我什么时候说你不洗澡不能碰我了?” “就、就是之前说的啊,说我一声酒味不能上床,还把我踢下去了...” “那你看看我是谁?” 简随抓起江酩的手腕就是一顿亲,亲完把手握在怀里不松手,“酩哥…老婆…” “别耍赖撒娇啊,没用,喝这么多明天等你醒了我再收拾你!” 江酩知道现在问简随也问不出来个啥,就先把他先扶到了沙发上,自己去翻醒酒药去了。 等把药找到,再回头去找简随,简随已经自己脱个精光往浴室去了… 简随对洗澡有多深的执念啊… 江酩赶紧跟了过去,怕简随在浴室摔着。 作者有话说: 求求海星(鞠躬!) 第54章 所以没有人会为了我留下 跑过去一看,简随躺在浴缸里正向他招手,冷白的皮肤被水汽蒸的潮红,双眼迷离醉醺醺的笑着,蜷缩成一团像是急需安慰抚摸的小狗。 “老婆…你来帮我洗嘛…这水怎么滑溜溜的我站不起来…” 江酩慌忙进去扶着他,简随上半身直接倒在了江酩身上,温热的吐息在江酩脖子间乱窜,手里攥着江酩脖子间的戒指。 “老婆啊,你还记不记得你在这愿意嫁给我…” “我怎么会忘,你就在我现在的位置…” 江酩话说一半,简随开始扯他耳朵了,耍赖皮的朝他耳间哼哼,好像怕他听不到,直直贴着耳朵。 “老婆你真是过分…” 江酩衣服上被整的全是泡沫,干脆也把衣服脱了,不然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太难受。 “…你和我说说我哪里过分了…”江酩让简随枕在自己肩上,哄着他别乱动,好方便帮他清理身上的泡沫。 “你就不爱我啊…” 江酩一心想着赶紧帮他洗完澡,都这大半夜了好让他快点去休息,对简随的醉话也没上心,随意应声道:“又胡扯了...算了,等你明天酒醒了我再和你掰扯,现在,先抬起胳膊,再抬下腿...” 简随虽然也听话都照做了,可是嘴里还在嘟囔着江酩不爱他。 江酩拿他没辙,他被简随说的起了好奇心,“那简老师倒是说说,哦哪里让你觉得我不爱你了?” 简随脸颊红扑扑的,他趴在江酩肩膀上嘟囔,“你都不叫我老公…” 江酩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下:“老公,这样可以感觉到我在爱你了吗?” 江酩发现自己肩头湿热,不是浴缸那种滑腻的湿漉… 大滴大滴滚烫的泪水落下砸到在他肩上。 简随茫然抬起头来,瞳孔里翻涌着痛苦和无助,泪水不住的溢出眼眶,声音混杂着哽咽:“是他们一起逼死了妈妈…那天妈妈从楼梯摔倒,他们看到了但是谁也没有叫救护车,我放学回来,妈妈就躺在那,楼梯上全部都是血...我好怕妈妈不要我了...” 简随挣扎要起身,他急忙抓住江酩的手,着急的向江酩确定,“酩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你不能救了我又不要我…” 这是江酩从未见过的简随。 简随第一次展示出藏在心底的脆弱。 江酩揽他入怀轻轻安抚他的后颈,握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像之前简随常做的那样,把手放在了自己胸口心脏跳动的地方:“傻瓜,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到它停止跳动,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会一直在,你永远可以向我确定,我的答案也永远不会改变…” 因为醉酒,酒劲逐渐上头,简随神思已经很不清明,压抑、自卑、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简随茫然无措的眼神像极了十字路口迷路的孩子。 “酩哥你告诉我,我该继续下去吗,和于珊珊合作把禹厉送到监狱...酩哥,我害怕,再抱紧我一些吧...我是不是特别差劲,不配被喜欢,所以没有人会为了我留下,妈妈没留下姥姥姥爷也都离开了…” 江酩后脊背一僵,他才明白过来,简随一直问的爱不爱他,不是在闹脾气,而是简随真的没有安全感。 简随无助到绝望的眼神撞到了江酩心口上,江酩心里紧的发疼,虽然知道现在的简随大概率是不会记得今晚的事情,他还是抱着他,一遍遍的重复肯定:“你很好,简随…是我幸运才能遇到你,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第97章 在江酩一遍遍安抚的声音里,简随情绪稳定下来,声音逐渐微弱,胸膛起伏呼吸规律,简随趴在他肩上睡着了。 江酩把简随抱到了床上,用干毛巾把他头发仔细擦了擦,避免简随第二天睡醒头疼。 简随睡得极不踏实,高大的个子蜷缩成一团,江酩与他额头相抵,在微弱的灯光下,江酩眼底的温柔结起,探出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关掉台灯,江酩去了阳台抽烟,对于小时候帮过简随的事情,他压根儿没有多少印象,因为对于江家少爷来说,只需要说说名号就能解决,那些真的是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 甚至不足以记挂到心上。 既是那天换个人,他也依旧会帮。 就因为无心的帮助,却让简随一直铭记到现在,还得到了简随毫无保留赤诚的爱意。 江酩突然觉得愧对简随,他对简随的爱从来不对等。 一直以来江酩都觉得被偏爱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是到了简随身上确是他费劲心力也抓不住的。 天际微微发白,江酩把烟灰缸里快要溢出的烟头倒掉马桶里冲掉,又重新洗了澡冲掉自己身上的烟味回到了床上。 江酩轻轻来到床前看向眼前熟睡的简随,温柔抚平了他紧皱的眉间。 一直以来江酩都尊重简随的意愿,没有插手他和禹厉之间的事情,不曾碰触到那条俩人没有明说的那条底线。 可如果简随这样痛苦… 或许由他出手,事情会更简单一些。 ...... 第二天简随爱宿醉中揉着太阳穴醒来,艰难睁开眼视线还带着些模糊。安南伸手挡了下光线,大脑思绪转了两圈没转动。 昨晚上他让助理买了酒,不能会禹宅也不能回禹琛那里,实在没地儿去他干脆就在车上喝了一通,最后的记忆是让助理送自己回家,左指又指的,后面就没了什么记忆。 隐约又要睡下去。 简随翻了身,模糊的视线里江酩映在眼帘。 简随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声音带着睡意拖着点尾音,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声音含含糊糊:“酩哥我头疼亲亲我吧…” 早就醒来的江酩一直在观察着简随的状态,见简随向自己索吻,江酩很快就俯身亲了他一口。 很轻柔的一个吻。 嘴唇柔软相贴一瞬,简随恍惚置身柔软的云端,呆愣一会后,好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老婆?” “老公。”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简随眼一眯,脑袋还在晕疼,听到江酩这么干脆叫自己老公,果然还是在做梦,不然江酩怎么会叫自己老公呢。 江酩看向近在咫尺的江酩,本着做梦嘛,肯定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来。 江酩唇和他贴的极近,俩人的气息已经环绕在一起,江酩笑的别有深意,“试试不就知道是不是梦了?” 简随也是半点不含糊,“老婆我们做吧…” 说着简随要脱衣服,结果两手一挥发现自己根本就穿衣服! 简随又愣神了,不愧是做梦,连脱衣服的功夫都省了,真是方便! 更让简随受宠若惊的是,江酩已经主动脱了衣服贴上来,吻着他的额头鼻尖再到嘴唇、喉结… 顺着胸口一点一点往下吻去… 简随被江酩吻的懵圈了,一时间都忘了反应,要说这是梦,也太真实了… 直到房间里一阵熟悉的菠萝味弥漫开来,简随手肘半支起来上半身,看向坐在腰间的江酩趴在自己胸口。 江酩手上是满是亮晶晶的水线正在给自己做准备工作。 身下被冰凉的液体覆盖包裹,简随沉思逐渐归位,坐在自己腰间的江酩也已“归位”。 随着江酩下坐,一瞬间的满足,简随彻底清醒。 … 身体缠在一起,简随换了位置,发狠的顶着江酩,大有要把自己嵌入江酩身体里的势头,一遍又一遍的像江酩索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是有血肉,是鲜活的! 在终于攀顶的那一刻,简随脱力倒在江酩身上重重喘息,俩人身上汗津津的,江酩掌心抚着他的后脑勺,与他亲亲密密的亲吻,像是两尾交换空气的滑溜溜的小鱼。 待气息平稳,江酩伏在简随胸膛上,江酩侧身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简随又把江酩往怀里捞了捞,胳膊收紧,身体贴合,姿势亲密无间。 江酩捏捏他的后颈,“还觉得是梦吗?” 简随砸吧嘴回味着:“我觉得得再来一遍才能确定。” 见简随果然不记得昨晚的事,江酩也没再提,简随心底的痛苦和脆弱江酩并不想在提出来说一遍。 江酩捏了捏简随的腮帮,让他看向自己:“陈姨煮了粥,待会吃完午饭和我一起走,我送你去公司,嗯?” 简随眼巴巴看着他,“想吃午饭,但是不想走…” 江酩低笑,“我说简老师最近怎么越来越会耍赖?” 简随故作失落的叹气一声,“唉,刚才果然是梦啊,梦里叫我老公,醒来又变回‘简老师’,什么时候还能再做这个梦啊!” 虽然这样说着,但简随还是起身坐起来,毕竟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去处理,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好在昨天安排员工上午就整理完开会需要的材料了,今天下午才会送到他那去,加上禹厉不在,现在连带着禹厉的那份工作也是他在负责,所以公司是必去不可的,加班也成了常态。 第98章 “来吧,老公抱你去洗澡...”简随刚站起来朝江酩伸出手,房间的门被敲响。 是陈姨在客厅捡起的简随的手机,因为一直有来电,陈姨怕误事干脆过来敲门。 简随光溜溜地又缩回到了被子里,毕竟没穿衣服。 陈姨把手机放到桌上就关门离开了。 简随看到来电,那串号码是于姗姗的。 简随抬眸看了眼江酩,拿起手机最终还是去了阳台接电话。 作者有话说: 小酒好凉啊(抓狂) 着实汗流浃背了 明晚八点更 第55章 答案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于姗姗气急败坏的声音:“简随,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威胁我弟弟,公司的股份我可以不要,反正我也只是想扳倒禹厉,这次算你狠,那些文件资料我会给你,所以作为交换你让江家不要再为难我弟弟了!” 凭良心说于珊珊根本不在乎那个没用的白痴“吸血鬼”弟弟,这个弟弟是死是活她一点也不关心,可是她看不得自己母亲已经这把岁数了,还在为弟弟的事情求她。 当初于珊珊攀上禹厉的时候,她母亲也没少在后面出招,按照于珊珊母亲的看法,反正女儿都要嫁人,不如嫁个有钱的! 于珊珊的父亲去世的早,是母亲含辛茹苦把她和弟弟抚养长大,虽然从小到大母亲一向偏心那个引以为豪的儿子,可她还是无法对这个满头白发的女母亲狠下心来。 挂掉电话后,简随短暂思索了一会,他拿着手机看了眼卧室里的江酩,于珊珊说的江家,应该就是指江酩这个江家。 毕竟北城能有几个权力滔天的江家呢。 简随放下手机,他光脚来到床前挑起江酩下巴,静静的看了会江酩后才开口问那个心里早就有了答案的问题。 “于珊珊弟弟的事情是你做的?” 江酩任简随勾起下巴观察自己,并且很干脆的就承认了。 其实就在上午简随睡觉的时间,江酩给找人去调查了于珊珊。本来江酩觉得事情会复杂一点,毕竟抓人把柄肯定要先找对方弱点,结果一查就查出了于珊珊的弟弟。 江家本就产业复杂,所涉及的业务非常多,于珊珊弟弟的公司就依靠着江家旗下产业。 一个小小的于家而已,被人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江酩很快给出解释,“嗯,小小的威胁了她一下,他弟弟的公司原材料需要从江家订购,我就把原材料给他断了,他完不成订单的话肯定要赔一大笔,说不定破产,所以于珊珊急了。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出手,可我们是伴侣,是要携手一起走过余生的人,我们换位思考一下,是如果我有困难,你能做到坐视不理吗?” 简随收回手,他摇摇头。 关于江酩的任何事情他都做不到袖手旁观,他会把江酩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甚至会比自己的事情更上心。 已经很久没有人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了。 简随瘫回到床上,望着天花板,憋着气把眼泪倒了回去,他长舒一口气,“...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谢谢你酩哥。” “不想挨揍就不要再让我听到‘谢’这个字!快起来洗澡,我们去吃饭,然后去公司,剩下的等拿到文件再说。还有啊...”江酩把简随拉起来,揉了两把他的头发,“有些事情我希望你可以主动告诉我,不要每次都让我最后知道,我们关心在意对方的心情是一样的,记住了没...” 简随在江酩怀里点头,眼角的泪水消失在江酩的衣服上,“记住了...” 江酩被他蹭的发痒,“诶诶,别来我身上撒娇,这算怎么回事,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我再和你好好掰扯掰扯,整天让我瞎担心,下次再背着我偷偷把自己喝个烂醉你就再也别想上床睡了...” ...... 在简随忙着收集禹厉犯罪证据的这段时间,禹老太太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最后直接送进了医院挂着各种营养液吊着最后一口气。 但没过多久医院还是下了病危通知书。 禹琛得知在老太太进医院的消息急忙从国外赶回来,那时候禹厉因为出差不在北城,所以病房里只要禹琛和简随守在病床前。 禹老太太一直是知道这个小儿子的性取向,到了此刻她也终于松口,她握着禹琛的手,虚弱着开口:“...当年的事情也别怨你爸…是那个孩子是自愿从你爸那里拿了钱离开的,你爸不让我说怕你想不开,如果那孩子不拿钱,你爸也就松口了,是我反倒没你爸开明,罢了罢了,只要你能找个贴心的人,我也就放心了,其他的我也管不了了…” 禹老太太又让简随过来,她把俩人的手交叠握起,对着禹琛交代:“你哥哥他野心大,性子强,指不定以后闯出来什么祸,你和随儿打着骨头连着筋,不管以后如何,你一定要帮衬着随儿,以往小时候你受了委屈都往安之那里跑,安之也是真把你当弟弟疼爱,禹家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这句话太重,简随根本无意参与禹家的任何生意,只是想搞垮禹厉为自己母亲报仇,因此听到禹老太太的话下意识就要把手抽开。 禹老太太的力气却远比简随想的坚定,就连禹琛也握紧了他的手,不让他逃离。 简随后知后觉,他可能已经陷在禹家的漩涡里抽不开身了。 第99章 他身体里到底留着一半禹家的血,打断骨头连着筋。 禹家在北城说大不大说小呢也不小,人脉关系网复杂,因此想来医院看望禹老太太的人不少,都被老太太回绝了。 其实那些人也未必是真的想来看望,只不过走个过程,体面的维持俩家的友好关系。 在来客中禹老太太唯独见了江酩。 禹老太太是简随的奶奶,江酩于情于理都要来看望。 禹老太太见江酩,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只因为江酩的姥姥。 当年简安之的葬礼,禹老太太被气的脑梗住院,她特意让人去找了在海港的江酩的姥姥,去葬礼上照拂简家。 禹老太太和江酩的姥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情敌,但更是一种说不清的朋友关系。禹老爷子的初恋就是江酩的姥姥,后来因俩人性格都强势,最后也就分开了。 禹老太太比俩人年龄都小,当年算是禹老爷子的学生,也是废了相当大的力气才追到了禹老爷子,后来知道了禹老爷子和江酩姥姥有过一段情,禹老太太那会子年轻气傲,处处都要和她比,比到最后反成了朋友。 从海港离开前她把第一次设计出的胸针送给了江酩的姥姥,后来手稿保存到了禹家的收录图集里。 江酩姥姥也知道这份情意深重,因此胸针一直保留至今,直到去世后留给了江酩的母亲。 看到江酩,病床上的禹老太太精神头好了点,老人家默不作声的看了江酩一会。 简随就站在江酩旁边,察觉到他的紧张,简随藏在衣袖下的手悄悄握住了他。 禹老太太想着往事,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因此气色上看着比平时好了些,就连声音听着都响亮了些。 老太太看着江酩,“当时你出生的时候,你姥姥还想着等我以后有了孙女,如果有缘分就撮合小一辈的,结果之后小随儿就来了…” 只可惜后来江酩姥姥在海港,禹家生意的重点海在海外,和江家的往来也逐渐减少了…再加上孩子们都各自成家,关系也就越走越远了。 禹老太太陷进回忆里,说着以前的各种事情,江酩和简随在一旁听着老一辈的故事,直到护士来换药,禹老太太才觉得乏了,重新挂上点滴后禹老太太也就午睡了。 禹厉在老太太弥留之际终于赶回来见了老太太最后一面,那时的老太太已经认不出人来。 不知道禹老太太是不是就撑着这一口气,见完自己大儿子,当天夜里老太太就在睡梦里离世了。 禹老太太葬礼那天,天气不算很好,早晨的雾气还没散去,太阳的光线似乎穿不透这云层似的,一片灰蒙蒙的。 这样阴沉的天气让简随好似回到了简安之葬礼那天,不过简安之葬礼上可没有那么多人。 禹厉独自在老太太墓前站了很久,于姗姗没有露面,不知道是想彻底断关系还是禹厉不让她来。 禹琛在忙着安排前来吊唁的人,旁边还跟了个文质彬彬模样清秀的男生在帮忙,正是当初想跟着禹琛学习的导演周卫的弟弟周允。 周允跟在禹琛身边,帮他处理一些杂事,很是尽心尽责。 站在禹厉身旁的简随视线却在四处游走,往远处人群中间望去,直到视线定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江酩站在江父旁边,正往自简随这里看。 相隔十来米,四目在空中相遇,这一眼让简随安心不少,骨子里的燥郁焦虑也都沉缓下来。 江酩是他最后的盔甲也是最后的软肋。 仿佛下定了决心,简随的脚步抬起,走近了禹厉身边,看了会这个有些陌生的被称为“父亲”的男人。 禹厉两鬓覆盖着银丝,前额和眼角的皱纹已让人无法视而不见,后背也有些驼着。 简随望着这个身影一时恍惚,现在站在这的禹厉与自己母亲那张珍藏的照片里意气风发气宇轩昂的禹厉,是同一个人吗。 岁月早就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深刻刻印,额前的皱纹和灰白的头发还有常年伪装已经脱不下的伪善面具,自己母亲爱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吗? 简随想不出来答案。 简随站在墓碑前,半张脸被碎发盖住,声音低沉暗哑,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因压抑而颤抖的语气。 “有件事我一直想知道。” 难得父子独处,禹厉抬头看他,在等简随的后话。 简随浑身僵硬,紧绷的表情和攥紧的拳头下极力克制的愤怒,眼里、嘴里、舌底,都泛着咸苦,“那天下午我妈在楼梯摔倒流产的时候...那时候你是不是就在一旁默默看着,但是没有叫救护车...” 作者有话说: 完了,我凉到家了... 预计还有个五六万左右就完结了,说养肥的读者宝贝们还会回来吗t _t 第56章 番外——江酩的梦 有一天晚上,江酩梦到在身边躺着的简随没有呼吸了,胸膛没有起伏,身体冰冷一片,没了一切生命特征。 也就是死了。 江酩难以置信睡在自己身边的人昨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死了呢? 江酩不死心的摇晃简随的身体,希冀用自己的体温可以去暖热简随,可怀里的身体依旧冰凌,没有半点暖热的迹象,江酩哭着让简随和自己说句话,可简随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回复,不仅如此,江酩的眼泪滴到简随身上,那眼泪像是会腐蚀一样,简随的身体在江酩怀里很快就消散不见,江酩甚至连个简随的衣角都没抓住... 第100章 “简随!” 江酩直接崩溃大叫一声,结果把自己活活哭醒了。 ...... 睡衣被冷汗已经浸湿了,江酩的心脏还在普通狂跳,他用手背擦了下额间早已凉透的汗,缓了会后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在做梦。 江酩不敢再睡了,清醒过来的他赶紧去看身边的简随,简随如刚才梦里一样的姿势蜷缩着躺着... 江酩有点分不清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身边的简随一动不动,也没看到起伏的胸腔... 一切都和刚才梦里面一模一样。 江酩一身冷汗,他干咽一口,颤颤巍巍地把手指探到简随鼻子下面... 等快到鼻子的位置,江酩的手顿了下,心快跳到嗓子眼,耳朵翁鸣,眼前一片金花,犹豫着不敢把手指靠过去。 这一刻江酩紧张的差点把自己先整窒息。 江酩闭上双眼,一咬牙刚要吧手指靠近过去,结果简随一个翻身就碰到江酩... 被江酩手指戳的脸上发痒,简随迷迷糊糊的睁眼下意识就要往江酩的方向看去,还没刚靠过去江酩上来就抱他随哭。 “...酩哥怎么了?” 江酩哭的一抽一抽的,把简随看的一愣一愣的。 江酩哽咽着对简随说刚才梦见他死了。 简随还在愣怔,但身体反应先给江酩擦眼泪,等大脑回过神来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简随指了指自己,“你梦到我死了?” 江酩死死抱着简随,似乎一刻也不愿意从见识身上离开。江酩感受着简随暖热的体温,抽泣的“嗯”了声。 江酩在那眼泪汪汪哭的老伤心,简随咧嘴露着大白牙在那笑,看江酩为自己哭简随心里偷着乐,他捧起江酩的来拿细细亲着江酩眼角的眼泪,边亲还边哄,“哎呦哭的这可怜劲儿,我怎么可能会死呢,你还能不知道我生命力多么旺盛?” 简随说着用胯顶了下江酩,让江酩看他的晨渤,顶完还不够,还得炫耀着说:“酩哥你看它多厉害,这么有生命力,还会跳,你快夹着感受一下...” ...... “我夹个棒槌!”江酩眼眶里的泪硬生生憋了回去,觉得自己刚才哭真是有病,他现在想一脚把简随踢下床。 这样想着的江酩也确实这么做了,右腿刚要踢过去就被简随抓住了脚踝,简随顺着欺压到了江酩身上,下压的时候还故意用“生命力”很旺盛的部位顶过去,这猛的一刺激让江酩哼出了声。 简随坏笑着说,“你就把它当棒槌不就好了?” 江酩推着他肩膀,“重...我喘不过来气...” 简随在他耳边闷笑,笑声带着气息扫的江酩耳朵发痒。 简随抱着身下的江酩在床上翻了个身,将他抱坐到自己腰间,“酩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脐橙’...” .... 闹铃已经响了,简随一刻也不想从江酩身上离开,开始耍赖催促江酩去关闹钟,江酩软趴趴的抬起胳膊找手机,简随毫不餍足的在江酩身上索取,稍微离开江酩一点,又狠狠的贯入,大有要把江酩的一切变成自己形状的势头。 江酩发泄的咬着简随的肩膀,声音破碎:“...你倒是放开我一点...嗯啊,这样我、我嗯...怎么关闹钟嗯...” 简随正嫌身上的被子碍事,直接掀开用被子把手机一盖,都这时候了谁还管什么闹钟啊! 随着简随一下下的动作,江酩在高朝来临之前的呻因早就盖过了闹钟... ...... 等一切都结束,江酩趴在简随身上,感受着他还未平复的有力心跳。 此刻江酩突然觉得,有个和自己炫耀晨渤的老公也没什么不好的。 此时已至夏至,窗外还是传来一阵蝉鸣声,盛夏要来了。 简随轻抚着江酩的后背,在他发旋上落下一吻,江酩安心的趴在简随怀里睡了个回笼觉。 时间一晃又是一年夏天,身边的人还在身边,爱你的人依旧在爱你。 此刻阳光明媚,微风正好。 爱人在怀,一切都刚刚好。 作者有话说: 本文本质是个小甜文,即使有一点点点点点点的虐也很快就会过去,毕竟这是个小甜文 第57章 简随的往事 禹厉当然不承认,他反而扯起了于珊珊,把自己从中间摘了个干净。 “你这都是从哪听的?该不会是你于姨告诉你听的吧,她一直对我让你回禹家的事情不满,肯定是想让你恨我故意这么说的,说到安之...”禹厉故作惋惜,一脸伪善,“即使不再相爱,但情分还在,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啊,我当时是不知道安之有了孩子…如果当初不是我喝多了一时糊涂,我也不会和你妈妈离婚,安之也不至于想不开抑郁而终,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我也一直都在内疚里,因为觉得愧疚安之愧疚你。” 和于姗姗完全是两种说法。 简随越听越失望,越听越可笑,他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 期待禹厉是有苦衷的?期待禹厉说的是真的? 简随心中的厌恶和恨意像滔天巨浪涌来,这股彻底的失望令他陷入疯狂的情绪之中,手心被掐出血,简随恍惚回到那天,年幼的自己去扶楼梯上摔倒的母亲,可是母亲衣裙上的血浸染了自己的双手,血的温度在手上流失,逐渐变得冰凉一片... 仇恨在默不作声里蔓延,像是蜿蜒的毒蛇,在心头咬了一口,仇恨的毒液顺着血液延伸到四肢百骸。 第101章 是啊,他怎么能忘记母亲身上的血呢。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自己怎么能忘呢! 简随垂眸,被碎发遮盖的双眼因充血变得血红,他再次攥紧了拳头。 再次抬眸时,恨意敛尽眼底,简随面色平静的无可破绽,“是吗,原来是这样。” 正好禹厉这时电话响起,他看了眼手机来电后明显避讳简随,转过身走到远处去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起禹厉神色顿显紧张,“…你怎么搞的,我交代过你多少次赌场的生意要小心了,你自己给我想办法解决掉,解决不掉我就解决你…” … 一个月后。 禹厉在老太太葬礼后没多久又去出差了,现在公司基本是简随在运作。 禹琛路过简随办公室,瞧见简随正在就着水吞药,禹琛暗道稀奇,他走过去关心道:“生病了?难得见你主动吃药。” 小时候简随吃个药那叫一个费劲,不喝冲剂,药片胶囊那些得一粒一粒的往嘴里送,还得让简安之哄着,如果没人看着,指不定他就把药喂花了。 简随皱眉咽下药,嘴里直发苦,他把药瓶顺手扔回了抽屉里,眼不见为净,“哦,感冒了。” 禹琛眯眼,像是想到什么,“我明白了,难怪你主动吃药,该不会是怕传染江酩才主动吃药对吧,啧啧。” 简随本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他又猛喝了几口水冲淡嘴里的苦味,“你呢,还好吧?” 自从禹老太太去世后,禹琛就不怎么出来了,推掉了各种活动,也不怎么来公司,大部分时间就是自己窝在家里,简随担心禹琛想不开,晚上基本都会回去陪他一起吃晚饭。 别看禹琛外表高冷,其实心思细腻的不行。 江酩不忙的时候也会和简随一起过去,以前四个人的时候还能凑一起打麻将,只不过现如今... 安南从夏威夷回来后性子大变,绝口不提禹琛,甚至连酒都戒了,十分的洁身自好。工作之余还爱上了插花,没事还会去找江父下围棋,江父倒是开心了有了新棋友,江母吓一跳,她也算看着安南长大,就没见过他有这么老实的时候。安南的母亲谢天谢地,这孩子终于转性走正道了。 想到这,简随下意识想问禹琛是不是和安南彻底没戏,结果刚开口:“对了,你和安...” 禹琛手机连续振动了两下,应该是收到了信息,他拿起手机低头看了眼,看完信息才抬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禹琛看信息的空档,坐窗口旁的简随看到了楼下的周允。 导演周卫的弟弟,现在算是禹琛的半个学生,跟在禹琛身边当起了助理,平时一些珠宝品鉴的活动禹琛都会带着他。 甚至禹老太太的葬礼上周允都在。 看到周允在楼下,简随将到口的名字又咽了下去,他摇摇头说了句没说啥。 “楼下有人在等我,我先下去了。”禹琛说着已经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身补充了句,“对了,我晚上不回去了有个活动,而且寒假后学校有我的课,年后估计没法常来公司了,刚好你也适应下连我的那份工作也一起做了,不过现在你应该也都熟悉了,交给你我也放心,这半年可快把我闷坏了...” 禹琛走后,简随窗口看见周允丝毫不掩饰的开心朝禹琛摆手。 周允和禹琛并排往停车场方向走去,也不知周允说了什么引得一旁的禹琛展颜,俩人有说有笑,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 周允的温柔体贴和安南的活泼大胆真是两个性格的极端。 简随默默收回视线,虽然周允黏禹琛黏的紧,但简随却不认为禹琛真的忘记安南了。 禹琛有没有忘记安南可能是未可知,但安南却是一刻也没忘记往禹琛。 深夜安南打开微博,熟练地搜起禹琛的名字。 其实禹琛本人没有微博账号,可禹琛却凭借出色的能力和出众的容貌收获了一大批粉丝,甚至还有粉丝建立的专属超话。安南偶尔回去超话转一圈,里面有粉丝制作的各种视频,甚至还有一些安南没见过的禹琛小时候的照片。 词条搜出来与禹琛相关的内容大都是珠宝设计之类。偶尔也会有人发博八卦禹琛的私生活之类的话题。 禹琛的这些照片里有个男生引起安南的注意。 但凡是和禹琛身影的合照,男生的目光总会集中在一处—— 禹琛身上。 这个男生,安南有印象,叫周允。 在安南和禹琛还没有分开的时候,安南和周允打过照面,也知道周允跟在禹琛身边学习。当时禹琛还夸过周允很有天赋,对珠宝这块有独特的见解,很满意这个学生。 安南看着照片心下了然,看来这个周允对禹琛存了别样的心思。 这个周允和禹琛初恋的长相是一挂的,模样清秀,文质彬彬,眼睛水灵灵的,看起来颇为惹人怜爱。 安南如今终于尝到自作自受的恶果,一想到禹琛会和别的人在一起,他就嫉妒的要发狂。 他多想禹琛可以再来抱抱自己。 可是禹琛说的也很清楚,不会再有和好的可能了。 安南关掉网页,不,他绝不能让禹琛离开! ...... 简随今天也早早下了班,去了寰宇接江酩下班。 江酩把档案袋给了简随,“这就是于珊珊手里的那份文件…要怎么做你来决定。” 第102章 简随盯着档案袋,随着禹老太太离世,简随连最后的顾忌也没有了。 毕竟简随也不想让这位老人家在不多的时间里,再经受儿子入狱的伤痛。 江酩觉得简随还没有下定决心,禹厉毕竟是他的生父。 正当江酩伸手要去拿档案袋,简随的手覆了上去阻止了江酩的动作,在江酩的目光里抽走了档案袋。 江酩抬眸看他,反握住了简随冰凉的手,“想好了?” 简随轻轻“嗯”了声,声音很轻,很快就消散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江酩起身拽起简随,将他拉出来那片阴影下,“我们早点回去吧,今天去接六六一起吃饭,想吃什么...” 简随故意不起来,反把江酩拦腰压向自己怀里,江酩猝不及防被简随抱了个满怀。 江酩把脸埋在他肩窝蹭了蹭,身体也完全放松下来,“以前觉得拥抱是充电这样的话很矫情,但现在我觉得没有比这更恰当的形容了。” “道理我都懂,不过你抱就抱,充电就充电...”江酩换了个姿势跨坐到简随腰间,玩弄着他衬衣的纽扣,膝盖处故意磨了下顶在他腿间的硬物,“这算怎么个充电法?充到哪里去了?” 江酩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的,简随低下头已经咬上了圆粒朱红,嘶磨片刻后,他压低江酩腰间,急需安抚,“不进去,怎么充电啊...” 江酩上身一凉,衬衣被褪到肩头,双手被简随反握在背后,胸前只剩一条黑色领带,什么也遮不住。 一黑一白两个极限反增诱惑。 红豆被咬的轻微发疼,江酩轻“嘶”了声,他俯身咬着简随耳垂有意调笑:“...哎呀呀,我还记得简老师第一次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不会...衣服脱光了站那儿,小脸通红的问我该怎么做...那时候的简老师可真是惹人疼啊,稍微一撩拨就坐不住了...” 不过也正是简随无害的表象,才让江酩“轻敌”。江酩也想过反抗,灵机一动用领带绑住了简随的手腕,想着反压,结果这给了简随灵感,他把领带反绑到了江酩的手上,江酩再无翻身之日... 江酩到现在都记得,简随初尝滋味后完全开了窍,缠了他三天,整整三天,领带都快让简随玩出花了! 现在的简随握着江酩的手,哄着他一路往下握住,“不如现在再教我一遍...手是往这里放吗...先上在下对不对...快一点嘛好不好...” ...... 结束后江酩趴在简随身上,指尖穿过简随的发丝,让他的头发缠在自己手上,“头发这么长了,不要剪了,扎起来吧...” 简随一下下顺着江酩的尾巴骨,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好啊...不过能好看吗?” 江酩玩着他的发丝,“废话,我男人能不帅吗!” 简随就喜欢听江酩说带有归属意味十分明显的称呼,比如现在的“我男人”。 小助理很久没在老板办公室里看到简随了,作为老板身边的第一“猛将”,为了保护老板和夫人难得的温存时间,他严防死守门口,谁也不能打扰老板谈恋爱! 禹厉被捕的前一天,简随梦到了自己母亲简安之。 简随清楚的记着自己母亲简安之的每一件事,尽管当初他还还很小。 那天简安之带着简随提前从海港老家回到北城,简安之想着禹厉平时工作比较忙,也就没让禹厉过来接。 等回到禹宅,简安之牵着简随去了楼上卧室把行礼箱收拾一下。 刚到楼梯拐角简随就听到二楼卧室里传来自己父亲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时的简随无法解释他当时的感觉,只觉得一直在反胃想呕吐。 简安之捂住了简随的嘴不让他出声,年幼的他转头看向简安之,简安之满脸泪水,哭的很安静。简安之立刻抱着他下楼,跑到车里待了很久很久,他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简安之的身体一直在发抖,那种抑制不住的发抖。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年幼的简随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氛围变了,简随经常会在卧室门口看到简安之不让禹厉靠近,只要禹厉触碰到她,她就浑身发抖,再严重些会大声的尖叫骂他“恶心”、“滚”,每到这时候禹厉就会摔门而去… 简安之焦虑的反应更强烈了,她会整日吃不下东西,即使吃进去也会吐出来,整夜坐在床边不睡觉,一坐就是一宿,整个人一下子就消瘦了很多。 没人知道这个表面光鲜亮丽的禹夫人在遭受怎么样痛苦的自我折磨。 简随虽小,但他也看的出来简安之很难熬,他会去伸出小小的手臂去抱住简安之,小心翼翼的问道:“妈妈,你可不可以为了我开心点?” 简安之又再一次抱着简随失声痛哭起来,她在那重复着一句话,“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都是骗我的…” 简随那时候并不知道简安之被诊断出重度抑郁和狂躁症意味着什么,但是从那天起简安之开始吃很多药片,简安之吞下去也会吐出来。 直到有一天简安之从楼梯摔下来,简随才知道他本来应该还会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 这天被保姆接回家的简随看到自己母亲浑身是血的倒在楼梯上,简随慌乱跑过去握着自己母亲满是血的手,不知道是血变凉了还是简安之的温度在流失,简安之 手冰凉一片。 任简随如何呼叫,简安之都没有回应。 第103章 简安之身上的血染了简随一身,简随第一次开始明白了死亡的意义。 孩子没有保住,在医院醒来的简安之不久后就和禹厉离了婚,简随跟简安之一起回了海港。 和简安之一起在海港的那段时间是简随童年里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可也不过持续了半年,简安之因抑郁厌食加重到了必须住院的地步。 对于简安之的厌食,医生也束手无策,因为陷在痛苦回忆里的只有简安之一人,她被抑郁症折磨到了一个非常痛苦的地步,或者说活着对简安之来说就是痛苦。 再后来简安之身体每况愈下,长久的厌食让简安之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 那天虽然是个阴沉的天气,可简安之还简单的打扮了一下,换了了一身好看的淡紫色连衣裙,但没多久就没了力气又躺会到了病床上。 简安之招手让简随过来:“过来让妈妈抱一下你,妈妈想好好看看你…” 那时候的简随还不懂,不懂为什么这天自己母亲要一直看着他,只要他抬头就能看到自己母亲温柔的眼神。 简安之眼底流露出浓浓的不舍是当时年幼的简随无法看透的。 简安之抱着怀里的简随,呢喃说着:“如果我早点看透就好了,妈妈好舍不得你...我给你小叔叔发了信息,你以后要听他的话,他会照顾好你...” 作者有话说: 合成一章发了,这周的榜单任务只有6000,所以下次更新在周五,希望还可以看到各位读者宝贝们t_t 第58章 恋痛 简随感觉到自己额头上湿漉漉的,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额头上,滚烫又连密。 “妈妈你为什么哭?是不舒服吗?”简随小手伸过去替简安之擦掉眼角的泪水,可那时年幼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母亲的眼泪一直都擦不完。 简安之摇摇头,收紧怀里的简随,声线颤抖的厉害,“...妈妈希望你以后可以活的随性开心一些,要一直记得妈妈爱你,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就是你...你要知道妈妈有多舍不得你...” 简随小手努力替简安之擦着眼泪,“妈妈不要哭了好不好,我也最爱妈妈...” 简随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个很阴沉的天气,有滚滚的闷雷声,房里没有开灯也很暗沉,简安之对着简随说,“去帮妈妈倒杯水过来吧?” 简随很乐意帮这个忙。 可桌子上的水壶已经没有水了,简随拿起保温杯准备去外面接水。 简随脚步已经踏出去一指,简安之又叫了声他。 简随回头,觉得自己母亲紫色的裙子在白色的病床上显得异常鲜艳。 此时简随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在和他做了最后的道别。 简随抱着水杯回来后,简安之手垂在床沿,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紫色的裙摆风吹的微微飘动。 简随站在简安之面前,替她把额前的碎发整理好,他的手上也染上了简安之身体的冰冷。 “妈妈你撒谎,你说过你会陪着我的…为什么骗我…” 姥姥姥爷抱着简随哭了起来,简随抬头看到了自己父亲禹厉脸上竟然也有泪痕,他分不清禹厉是装的还是真的哭了,但他清晰的听见禹厉在叫“安之”,虽然是非常小的声音… 简随开始怀疑禹厉到底爱不爱简安之了。 但这纠结的这个问题似乎也不重要了,因为禹家很快就迎来了新的女主人——于珊珊。 ...... 简随猛地从梦里惊醒,摸到自己脸上的泪水,江酩察觉到身边的动静,睁眼一看吓一跳,简随哭的满脸泪水,他赶忙将人抱到怀里安慰。 简随趴在江酩肩头哽咽着说:“我想我妈妈了...” 江酩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安抚着简随的情绪,“我们处理完这里事情就回海港...” 禹厉被抓那天,简随在旁冷眼看着,但禹厉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不见丝毫慌乱,他非常配合的伸出手被铐上。 临走前,他阴恻恻的笑着对简随说道:“终于报仇了是不是,不过想和我脱离关系?这辈子也不可能了,这恰恰能证明你是我禹厉儿子,血液里和我一样,是冷漠残忍和无情,卑劣着呢...” 禹厉的表情让简随很不舒服,简随不明白他在得意什么,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这么做,正中了他下怀一样。 禹厉涉嫌灰色产业牟利上百亿,多项罪名成立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禹厉被抓没多久后,警察就在机场抓捕了私自挪用公司资产的于珊珊,需要于珊珊配合接受调查,后来证据充足,于珊珊同样面临牢狱之灾。 因为禹厉的原因,禹氏公司股份大跌濒临破产,只剩下旗下低端定位的产品还能售卖,勉强维持。 好在还有之前翟家那份合同支撑,其实翟野完全可以取消合作的,还能得一大笔违约金,可是翟野非但没取消,还又追加了订单。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但简随也明白,这份人情彻彻底底的欠下了。 禹厉的事情已经让禹琛震惊了,虽然他一向知道自己这位大哥心思重,野心也大,但万万不敢想禹厉竟然真的敢去做这些违法的事。 禹琛得知背后的一切后彻底不愿再来公司,哥哥被捕入狱,是自己侄子交的证据,禹琛甚至连禹家都不想再回,只想远离这一切纷扰。 第104章 还有隐在窗帘阴影下的简随,禹琛恍惚不认识这个侄子了,自己甚至不敢问他,当初他愿意回禹家真的是因为奶奶,还是早就预谋好要复仇,只是在等待时机。 禹琛转身似乎不想在看简随一眼。 不过走到门口,他终于还是停顿了:“现在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吧,我也不勉强你,这公司现在这个状态是继续还是撒手,都随你吧,不出意外我都不想再回来了,这个家,烂透了。” 按照当初简随的计划是在这一切完成后要离开禹氏的,可是现在... 公司很多无辜的人因为他的举动被迫失去饭碗... 望着禹琛彻底离去的身影,简随失去力气坐回到沙发上,挽留和道歉的话没有说出口,他终于确认自己身上果然流淌着禹厉的血,卑劣不堪。 情绪上头,骨子里都在暴躁不安,简随发疯拿起抽屉里的药瓶砸到地上,里面白花花的药片散落一地,简随望着这些药片狂笑不止,眼泪从眼角滑落,难捱的情绪像是迟钝的刀子,在割扯他的神经,一下一下。 真想来一把锋利的快刀,一刀下去,刺中心脏就可以得以解脱了。 迷离的简随抓起一把药片狠狠捏成了粉末... 简随指甲掐入血肉,感受这一刻的疼痛,血液渗入指缝,简随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痴痴的笑。 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类很恋痛。 具体表现为按发炎的智齿,摁淤青伤痕,希冀从痛疼里获得莫名的快感。 因为大脑里疼痛和爽的反射区在一起,有时候大脑会分不清。 痛疼和爱,都能让人感觉自己还活着。 因为疼痛,简随觉得自己是现实里活生生的人,不是存在虚假的幻觉里。 直到江酩的信息发来,说晚上和六六一起吃饭,简随如梦初醒,他慌忙捡起药片生吞了下去,苦涩快速蔓延了整个口腔,让他的胃里作恶。 回过神来,简随身上已经一身冰冷汗水,衣服也被浸湿,简随给江酩回了信息后转身去了浴室。 简随扬起脸对着花洒,起小时候想妈妈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哭,怕会让姥姥和姥爷担心,就会趁着洗澡时肆无忌惮的无声哭泣,花洒的水淋在脸上任谁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水。 随着冬天第一片雪花落下,今年已经彻底过去了,新的一年在落雪里到来了。 禹琛和安南在一场跨年活动上遇见了。 安南眼神突然光亮,可随即那光亮以最快的速度消散。 此时的禹琛旁边已多了个周允。 禹琛穿了一件灰黑色西装,为了点新年的主题,又配上了枚红宝石的胸针。不过这次禹琛没戴眼镜,少了丝禁欲,添了分风情。 安南曾和禹琛说,觉得他戴眼镜的时候特别性感。本来只有备课和上课时间才会戴眼镜的禹琛开始经常戴了眼镜。安南暗自得意,因为他知道禹琛是为了他才戴的眼镜。 可是现在,看到禹琛身边的周允,安南心里早已被失落灌满,但也非常清楚他根本没资格过问。 酒会上,周允跟屁虫一样一直跟着安南,趁着禹琛被人邀请去鉴赏珠宝,安南终于找到机会逼近周允。 安南把他周允逼到无人的角落,加上身量比周允高大,身影立刻盖住了他。 “你喜欢禹琛。”安南是肯定的语言。 周允早就调查过禹琛的感情,也知道眼前的人不仅仅是安家的少爷,还是禹琛的前任。 周允挑衅的看向安南,“禹老师这么优秀的人,谁会不喜欢呢?谁都想得到吧。” 安南眼神变得凌厉,他揪起周允衣领,“不准你叫他禹老师!” 周允不怒反笑,故意气安南似的,又叫了遍“禹老师”,“怎么以前这是你的专属啊,不过可惜,以后就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说: 周六凌晨一更 下一章有副cp的内容介意的宝贝们请谨慎订阅 禹琛和安南的故事在《蓄意谋他》已经全文存稿正在修文中,感兴趣的话请点点收藏呀感谢(鞠躬!!) 第59章 全乱了 安南立刻明白生气就中了周允下怀了,他敛起怒意,轻佻地划过周允的脸颊,“那你说禹老师进来看到我们这样拉扯不清,你猜他会怎么想?” 周允继续轻笑,似乎在笑安南的自不量力:“你以为他会信你?安南,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从你对感情三心二意那天起,就不配戴在禹老师身边了。” “安南你在做什么,松开他!”禹琛过来把周允护在了身后。 周允毕竟是周卫的弟弟,特意嘱托过,禹琛自然要多照拂一下他这位学生。 周允见禹琛过来,立刻换上楚楚可怜的神色,他揪着禹琛的衣袖完全就是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这里只有安南和周允两人,周允为何是副委屈表情,一目了然。 禹琛深知安南脾气,他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周允,然后看向安南,神色极为厌恶:“你真是死性不改。” 安南死死拉住禹琛,就是不肯松手,这一刻什么尊严都不想要了,只要能留住禹琛。 禹琛盯着袖口的手,皱眉道:“不需要我提醒你,我们已经结束了吧。” 安南被这毫不在意的眼神给刺痛了,“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第105章 禹琛背着光站在阴影里,走廊灯光把男人的脸映的晦暗不明,禹琛早已无力再纠缠,他抽出手来:“结束了,字面意思。” 话落禹琛再也不想看安南一眼,周允在一旁轻扯了下禹琛的另一只手,“禹老师我们回去吧。” 独留安南剩在原处。 今年的跨年,安南注定一个人过。 跨年前一晚,简随拿了些年礼去拜访翟野,毕竟翟野的订单帮他解决了燃眉之急,于情于理上简随都要去专门去拜访。 翟野欣然接下也没推辞,他问简随跨年怎么过,简随脸上笑意难掩,说江酩在等他。 不过简随见翟野状态不怎么好,他多问了两句翟野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翟野摊手说自己只是没睡好。 正好这时简随手机响了,翟野见状识趣的送客,“快去跨年吧,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送走简随后,翟野简单收拾了一下,他要准备回家找那个男人。 翟宅。 翟英将花洒的水流开到最大,任由水落到自己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冲掉自己头脑中烦乱的思绪。 因为是在自己家里,翟英也没有装残废的必要了。 阿野为什么是弟弟,为什么偏偏是阿野,翟英无法排解自己心里的秘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翟英也说不清了。是从自己第一次被罚站翟野过来陪着一起站着;是被罚没吃饭时翟野送来的小排骨;还是每次难过时翟野都第一时间过来安慰;又或者说是日常的点点滴滴... 等翟英意识到时,翟野的身影已经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如果没有那晚的阴差阳错,把翟野当成了男伴发生了混乱的一晚,自己和翟野本该是最亲密的兄弟。 可如今乱了,全乱了。 翟英将自己沉浸放满水的浴缸里,隔着水面望着浴室的灯光,这种充满窒息的恍惚感仿佛自己与世界已经隔离,就这样慢慢沉进去,沉进去... “哥哥”恍惚间翟英听到翟野的声音,翟英从水里起身,与俯身找他的翟野碰了个正面。 翟英从水里起身也不管翟野,直接往卧室走,边走边擦头发。 “哥哥,你干嘛不回我信息,真是狠心,想和哥哥一起跨年都不行吗?”翟野跟在后面捡毛巾,小声抱怨着。 “你这头发都没擦干,明天早晨醒来肯定会头疼的。”翟野说着熟悉的在衣柜找到干净的毛巾就给翟英擦起头发。 翟英知道拒绝没用,索性也不浪费口舌,任由翟野给他擦干头发。 刚刚翟英是坐在床边让翟野擦的头发,起身时毫无防备的被翟野扯了一把,一个脚步没站稳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翟英却翻身起来,整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翟野,似乎早已看穿翟野的把戏,面无表情的揪住了翟野还想继续往下探的手。 “无聊”翟英说着就要起身。 “我有聊不就行了?奶奶出去打麻将了,哥哥最起码要留下陪我一起跨年吧。”翟野拉住了翟英的手,“我想和哥哥一起出去放烟花,就像小时候那样。” 或许是翟英想起来小时候的时光,又或者是翟野的眼神实在可怜,这晚翟英最终还是留了下来陪翟野跨年。 翟野欣喜的凑上一吻却被翟英躲开了。 翟野也不恼,他在自己手心吻了下,然后轻轻贴在翟英心口的位置,“这样就好。” 江宅。 “我带六六出去一趟,晚点回来,明天肯定给您俩老拜个早年!” 江酩在家里吃过年夜饭就带江六六出去了。 “这孩子抱着六六去哪?还不会谈恋爱了吧,我听说黄家的女儿说对咱家儿子挺满意的,咱儿子这么大了,还带着个孩子,可不好找对象,咱儿子可赶紧抓把劲吧…” 江母一心认为江酩是去和黄南柯约会去了,觉得自己快要有儿媳妇了,心里乐的不行。 江父看着江酩开车远去的身影,又看到他落在桌上的钥匙,不知怎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 江酩抱着江六六自然是去找简随了。 三人开车去了海港。 到海港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江六六已经睡着了。 简随把六六抱到床上睡了,把周围房间还有厕所的灯都打开了。 简随先去给简安之和姥姥姥爷上了香,江酩走过去,“我可以一起吗?” … 江六六顺着灯光找来,就看到自己的两位爸爸跪拜在一起,很像她的电视剧里夫妻拜堂的样子。 因为江六六睡了一路,现在一点不困,反而精神的很,特别是知道要去海边看烟花,更是兴奋的一路都在讲话。 “冷不冷?”江酩替江六六把毛茸茸的帽子往下拉了拉,盖住她的耳朵。 简随又把围巾给江六六围上,江六六里三层外三层,小脸被围的严严实实,堪堪露出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烟花。 海边在放烟花,三三五五的聚成一群,都在兴奋的等着烟花倒计时,也无心去关注别人在做什么。 随着一束光亮划上天空,简随把江六六转了个方向,“六六快看烟花!” 说完简随随即抬脸与江酩目光在半空相遇,烟花绽放下,一眼万年。 简随吻上了江酩。 不过轻吻一瞬。 “哇!好漂亮啊!爸爸简爸爸快看啊!” 第106章 江六六兴奋的抬头,左右两只手分别牵住俩人,这一刻小姑娘偷偷闭眼许愿,可以永远这样幸福的在一起。 夜空里的烟花正在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周围都在欢呼“新年快乐”,也没人在意他们这边。 欢呼声里,简随贴近江酩肩膀,语气肆意还带着些得意的满足:“酩哥,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 毕竟他们刚才已经拜过高堂了。 江酩藏在袖底的手暗自勾了下简随的腰带,悄咪咪凑过去,声音又轻又撩:“老公…” 简随眸子半眯,眼底暗藏欲火,江酩的手腕被他握着紧的发疼,接着简随贴着他耳边,声音随着清风送入耳间: “酩哥,晚上的时候…慢慢叫…” 江酩暗道不妙,撩过头了,赶紧抱着六六当没事人一样去看烟花。 江宅里,从江酩出去就心绪不宁的江父目光留在江酩忘记拿走的钥匙上。 这钥匙是江酩自己住的地方,平时江父不怎么过去,毕竟孩子大了,江父也不想管这么多,但今天他看着这钥匙,越看太阳穴越疼,徘徊了半天,他终于拿起那串钥匙。 明天一堆人会来拜年,还要早起,江母都准备收拾睡了,刚进卧室就见江父一脸严肃的往外走。 江母看他这架势是要出去,“老头子这么晚你去哪?” 江父脚步没停,“不用等我,你先睡吧。” 司机已经在门口,见江父出来立刻打开车门,夜色里慕尚驰速而行,逐渐消失在江母视线里。 不知道为何江母的眼皮开始跳起来。 江父很快到了目的地,江酩请的保姆陈姨已经回家过年了,现在房间里是空无一人 灯被打开,光亮顿时充斥客厅,江父看了眼房间的布局,玄关的两双拖鞋,桌上有对契合的杯子,沙发上有对抱枕,江父眼前有些冒金花。 江父接着上了二楼,他先去了书房。 书房里的摆设让他看了也不舒心。 书桌上摆了两台电脑,但却只有一把椅子,上面还搭了件毛毯。 唯一让江父顺心的是,桌上没有堆满烟头的烟灰缸和见底的酒瓶了。 从书房出来,江父看了眼客房,脚步迟疑间最终转头走进了江酩的卧室。 卧室的房门打开,江父手搭在灯的开关上,迟迟不敢按下,他甚至想转头就走。 江父心里一直有个猜测,他不停的劝诫自己,不知道的这辈子不知道也就罢了。 脚步停滞不前,甚至后脚已经开始微微往后退。 但,怀疑这么些年了总该有个答案! “哒”一声轻微的声响,卧室的灯被打开。 卧室顿时明亮,亮的有些刺眼,视线逐渐对焦的江父,入眼先的先是一张大床,上面两只枕头,可却只有一床被子,看的江父眉头直皱,太阳穴连带着眼球都开始跳。 江父脚步终于开始往里走去,他看了眼浴室,没敢进去,洗手台上的牙刷成双摆着,毛巾成对摆着,浴巾又似乎只有一条... 作者有话说: 周日一更 禹琛和安南的故事在《蓄意谋他》海王上岸,一个蓄意勾引一个甘愿上钩 翟野和翟英的故事在《难言之欢》我撬走了自己大哥的每一任男朋友 感兴趣的点点收藏呀感谢!! 第60章 死不改口 不能再看下去了,也不敢再想下去了,江父踏出去的脚步又退了回来。 从浴室门口退回到卧室,江父眼尾一扫而过了床头的照片... 一扫而过后又转身回来。 江父视线又开始模糊,晃了晃眼睛,目光开始重新对焦到了床头的照片—— 床头柜子旁是江酩和简随在海边朝阳下接吻的的照片。 “哒”一声细微的声响,卧室的灯很快被关上。 江父强撑着下了楼,最后还是脱力的跌坐在了沙发上,眼前都是金花乱飞,耳朵嗡鸣,嘴里发干,想去倒杯水喝,可是看到桌上成对的杯子,江父两眼一闭硬是忍下了渴意。 自己儿子果然是... 还是和六六的钢琴老师简随... 江父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心跳失频的厉害,喘气都有些提不上劲,他手撑在沙发上缓了一会才缓过来劲儿。 等呼吸平稳后,江父才发觉到手被一个物件硌着了,手心都硌出一圈红印。 江父没戴老花镜,他拿起来硌手的东西眯眼看了一会… 是只护手霜。 江父太阳穴又开始疼了,他无比确认一件事情,这个地方绝对不能久留了! ...... 江父回去后,江母还没睡,他留着灯等江父回来,但她被老头子的脸色吓到了。 江父虽年已六十,可身型一直保持很好,加上长年身居高位,浑身不由的散发出凌厉之色,一直不曾与“老”字沾边,可此刻,江父脸色极差,眼里还布满血丝,一向挺直的腰背也驼了,看起来颇为疲惫,也就出去那一会,整个人都显出老态来了。 江母端水过来,抬手试了下江父额头上的温度,一脸担忧:“怎么了这是,你刚出去做什么,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像蔫了的芭蕉叶啊,降压药吃了吗?” 江父接过水一口气喝了个见底,太阳穴的疼痛也缓解一些。 第107章 江母拿来血压计帮他测血压,一测把江母下一跳,怪不得气色这么差,血压高的让江母差点去叫救护车。 江父也没答话,也不想老伴儿因为儿子的事情操心,心里已经开始想着六六可以培养起来了。 江母也睡不踏实,给江酩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江母眼皮直跳,联想江父的不对劲,说不出的心慌。 ...... 第二天要去拜年,江酩和简随又连夜开车赶回了北城,六六在车上睡得正熟。 因为才刚凌晨五点,路口没什么人。到了临分别的路口,江酩往西,简随往东,俩人在朝阳升起前亲吻告别。 简随收紧江酩的腰,眼中情绪翻腾:“酩哥嘛,我们下次见面要到什么时候啊?不想和你分开...” 这几天家里都是来拜年的,江酩从家里溜出去肯定不合适,所以这几天还是避着点风头减少见面。 江酩被简随抱的踮起了脚,唇边笑的漾起梨涡,他用鼻尖蹭了蹭简随:“简老师这个表情,怎么回事啊,我们又不是见不到了,来让我亲亲,说不定哪天晚上我就去偷溜出去突击检查简老师...” “酩哥啊老婆啊...”简随一连几下轻啄江酩的唇,“...再叫声老公吧?好不好?” 车里已经有六六醒来的动静了,江酩从简随怀里下来,捏着他柔软的后颈,嗓音里的笑意慵慵懒懒,江酩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次不叫,等下次...” 小分别几天,总归该留个念想。 此刻与简随告别的江酩还不知道前面等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简随朝着朝阳的方向远去,江酩抬眼望着简随离开的方向,朝阳的红辉刺眼,江酩眼睛突然有种想流眼泪的的错觉。 这感觉真奇怪,江酩这样想着。 一到家,江酩就敏锐的发现氛围不对,他求救的眼神看向自己老妈,但江母也摇摇头。 连自己母亲都不知道,江酩是彻底一头雾水了。 站在二楼拐角的江父朝着客厅的江酩冷声道:“你来书房。” 江母过去接过六六,她小声的给江酩提醒这:“你爸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出去一趟回来,脸色就又臭又差,血压还高了,今天早晨还吩咐谁也不许来拜年,你是不是犯什么错了?进书房后可听话点啊别和你爸爸逆着来,不管什么事情先认错,到时候我会看着去救你的...” 江酩怀里一轻,睡着的六六已经被江母抱走。 其实被叫去书房这种事江酩也不是第一次碰见了,江酩也并未放在心上,并在心中猜测自己老爸应该是交代工作上的事情。 但如果是工作的事情为什么不让人来拜年呢? 江酩脱掉穿了一晚的外套,身体终于舒服了些,他继续松着衬衣的纽扣,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他摸着自己外套的口袋。 口袋空空。 江酩一怔,他想起家里的钥匙在来时被他和车钥匙一起随手丢到桌子上,昨晚出去的时候只拿了车钥匙... “妈,我爸昨晚出去了一躺是吗?” “是啊,突然出去的。” 江酩或许知道自己父亲神情不对的原因了。 完了。 书房。 江酩在门口迟疑了下,深吸了一口气才进了书房。 江父背对着江酩在窗口站着,光线照进来,江父额前和眼角的皱纹愈发清楚,双鬓的白发也已经十分显眼。 江酩目光落向自己父亲的背影,以前没特意留心过,原来自己父亲已经那么多白发了,肩膀也没有之前那样挺直了。 小时候自己最喜欢被父亲举在肩膀上,虽然平日父亲不苟言笑,但陪自己一起玩的时候,父亲脸上始终都是带着笑意的。 “跪下!”江父背着手,声音明显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 回忆被打断,江酩二话没说直接跪到了地上,从小到大,对于自己父亲的命令,他从来没有违抗过。 “我不多说,你和他分开!” 江父厚重的声音灌入江酩耳里,犹如一道惊雷炸响,炸的江酩耳畔嗡嗡作响,胃里也开始发疼,像是胃痉挛发作。 江酩表情逐渐僵硬,他还试图装傻,“爸,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多年的身居上位江父早就喜怒不形于色,他再次强忍着怒意,“和简随分开,你房间的照片,我看到了,你和他的一切都彻底断开!” 江酩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神经似乎有些麻木,如果刚才还可以装傻,那么现在,话已经摊开了说,已经没有任何给他迂回的余地了。 江酩倒抽一口气,缓缓给出了自己答案,语气慢而坚定:“爸...我不能,我做不到。” 得到回答的那一刻江父闭上双眼,拿起旁边的拐杖,朝着江酩的后背就是重重的一棍。 “不分是吧?跪好,你江酩要真有志气待会挨揍就不要吭出一声!” 几拐杖下去,到底是自己儿子,江父虽生气但也更心疼,只要江酩顺着自己给的台阶下,哪怕是骗自己的,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不至于松口同意他俩,但这少现在这场打人闹剧可以结束了。 江父再次吼道:“和他分不分!和简随分不分!” 江酩理解父亲接受不了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情,毕竟以江父的生长环境和教育经历所造成的的根深蒂固的思想,这是无法扭转的客观因素。 第108章 可即便如此,江酩依旧不肯改口,不仅如此,回答的也十分直白:“爸爸,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听您安排,但唯独这件事情,我永远只会有一个答复,不分,我爱他,我爱简随!” “好好好,江酩,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你要选简随,就再也别进这个家了,我和你妈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任凭江父的拐杖一棍棍打在后背,江酩死抿着嘴唇硬是没吭出一声,后背直直挺着,哪怕衬衣都开始隐现出了点血色,依旧是死不改口。 作者有话说: 酩哥一旦爱上一个人,是会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去爱 周三凌晨继续更 第61章 不要逼我了 他江酩就是不和简随分开! 端茶进来想准备解救儿子的江母,将自己丈夫和儿子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伴随杯子一起翻落在地的还有两眼一黑晕倒过去的江母。 医院里,医生已经替江母检查过,给出了诊断结果,江母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晕倒是精神上受了难以接受的刺激造成的。 难以接受的刺激造成的。 自然是指接受不了江酩喜欢男人的事情。 江父去了外面在病历上签字,病房里静悄悄,只剩下了江母和江酩。 江母不肯睁眼看江酩,但眼泪一直顺着眼角落。 绝望的压抑感要把江酩彻底吞噬,他空茫的靠在病床前,好像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空了,只剩了一具躯壳。 麻木,迟钝。 “酩酩你告诉妈妈,你是一直都是...还是一时想岔了才和...和简随在一起?” 江母手背抹着泪,终于是先开了口。 窒息感扑面而来,江酩的喉咙紧的发疼,可事到如今他不想再骗江母了,干咽了下后,他开口回道:“妈妈,我...一直都是,我喜欢男人,从小就是。” 说完,江酩突然生出对自己的厌恶。 因愧疚生出的厌恶。 好像自己喜欢男人对不起父母一样。 江母语气近乎哀求,她死死抓住江酩的手,“儿子你这样是错的!你不能这么对妈妈,不能这么自私只想着你自己,你爸的头发,就那一晚都白了多少,你替爸爸妈妈想想好不好,和简随分开,妈妈不催你结婚了,你可以慢慢来等碰到喜欢的女生再慢慢开始...” 江酩已经完全不懂了,也感受不到后背的伤痛了,心脏像是被道枷锁挤压变形快要爆裂,他只是喜欢了和自己性别一样的男生,喜欢上了简随,他又做错了什么? “妈妈...我不行,真的不行,不要逼我了...”江酩把脸埋在江母手里,绝望的一遍遍重复,“我是真的爱他,真的爱简随...” “...这世上不是只有爱这一回事,你也要想想我和你爸爸吧,公司那么多事情都压着他,那些元老各个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你爸爸不想给你压力一直随着你性子来,他都这个岁数了...你总不能为了个外人连爸妈都不要了吧,还是说你想逼死妈妈?” 江母越说越寒心,养这么大的儿子到头来为了一个男人连爸妈都不要了。 见江酩一直沉默,江母眼泪止不住,又继续哀求:“酩酩啊,妈妈求你了,过正常的人生吧,你们这样不会被接受是错的啊!你想我和你爸这么大岁数还被人戳脊梁骨吗!” 从未动摇过的江酩开始重新思考了翟英的问题。 面对世俗的枷锁和父母的眼泪,真的可以自私到毫不顾忌至亲的感受吗... 从医院回去后的江父旁敲侧击的问江六六,“暑假你和你爸爸一起住了几天,是不是那几天还有你简老师?告诉爷爷,你爸爸是不是很早就和简老师住在一块了?” 在江父看来,这个小孙女知道的肯定要比自己知道的多。 结果江六六一口咬定:“只有我和爸爸。” 江父再问,江六六就死抿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肯多讲。 江父拿江六六没辙,不过也欣赏这个小孙女的性子。 “要好好做功课啊!”说到功课,江父的语气又开始严肃起来,但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到底没忍心让孙女继续看书,便轻咳两声转换一下语气:“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 “爷爷,您以后能不喝酒了吗?”江六六闻到了爷爷身上的酒味。 江父却没将话放在心上,只说:“小孩子懂什么。” 江父也发愁啊,自己的年龄是一日日增长,身体的状态体能逐渐下降,不趁着现在自己还有些威严摆平公司那些倚老卖老的“元老”,等自己百年后那帮老古董怕不是要将江家直接生吞了。 “我懂,爷爷,若我当家我定会将那群人收拾的服服帖帖,让他们绝不敢有二心!”江六六稚嫩的脸上是不容忽视的坚定。 江父听了大笑起来:“黄口小儿,夸大海口,不知天高地厚也!” 江六六听出来出是笑话她,挣扎着要下来,江父也无意拧着她,松手将六六放下。 “爷爷,项橐[tuo]七岁被孔子作为老师,甘罗十二岁拜秦国宰相,我作为爷爷的孙女难道不能有番作为吗?”江六六语气从容不迫,字字清晰。 停下脚步,这才仔细瞧起他这小孙女。六岁的小孩竟然讲出这样一番话,实在是令江父震惊。 “你以后每天来书房找我,不管我在不在。”江父终于下决心自己亲手培养这小孙女。 第109章 江六六重重点头。 自从小姑娘上次见到自己爸爸后背被打出的血后,小姑娘就暗下决心,她要努力成长,强大到可以做爸爸的后盾,这样爸爸就可以去做想做的事情,不会再有人逼他做不喜欢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周五凌晨更 第62章 使不完的牛劲 回去后的简随给江酩打了个电话,江酩一个都没接。 简随一开始没有多想,直到脱衣服时,带着戒指的项链被毛衣勾断,戒指顺着断了的链子滑落,一直滚到了床脚,转了两圈后终于静止在原处。 简随捡起戒指,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在心底腾起。简随无法形容这种滋味,眼皮也跳动起来,就好像在等末日宣判那样的不安。 不受控制的情绪再次袭来,简随冲出家门又去买了条一模一样的项链回来,将戒指穿上重新戴在了脖子上,就像这项链从来没有断过一样。 手机上依旧没有江酩的电话和信息,巨大的失落要将简随填满。 胡思乱想的后果就时情绪再次躁动起来,简随不想去吃药了,他的心“扑通扑通”在狂跳,擂鼓似的,他去厨房拿出酒,赤脚踩在毛毯上,毛毯上的绒毛好像缠人的水草。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地上都是空了的酒瓶。天地一片旋转,简随垂直倒在了地毯上,他望着天花板,吊灯好像变成了一只大水母,光线变成了海水,自己恍惚置身在海洋里。 简随脸上浮起恍惚笑。 ...好像听到敲门声,还听到了江酩的声音。 但简随知道,这些都是幻觉,江酩肯定在家陪着家人过年。 所有人都有家人,唯独他没有。 或者说本来有,但都被他搞砸了。 简随看着头顶变成水母的大吊灯,他觉得自己应该也是条鱼,不然怎么会想跳到水里去呢。 简随想起院子里的泳池,他起身踉跄,脚底打了个滑,毛毯上的“水草”在绊他。 打开了门,简随想去跳进院里的泳池,开门就看到了个人影,是个幻想出来的江酩,他笑着朝着幻觉抱去,抱着江酩转圈,嘴里不停的叫着“酩哥”。 “又喝酒了?闹呢…” 江酩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话,简随抱着人一起栽倒了泳池里。 白雪窸窸窣窣的落下,泳池里江酩被冻得一激灵,后背进水,湿漉漉的衣服贴着伤口,江酩疼的直皱眉身体一直前倾。 江酩一个“你”字还没出口,就被简随抱着沉到水底。 简随捧着江酩的脸吻了上去,唇齿交缠间吐出一串泡泡,简随想笑,因为他觉得这样像是两尾正在接吻的小鱼。 亲吻间,简随脑海里萌生出了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如果自己和江酩一直沉到水底直至死去,那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将他俩分开了? 江酩快要窒息,背后夹杂的伤痛让他剧烈挣扎。 直到嘴角被江酩很咬了一口,简随才愣怔怔的回神。 江酩二话不说抱着简随浮上了水面。 终于得到呼吸的江酩趴在泳池旁剧烈的咳嗽起来,等呼吸稍微平复一点,他捏着简随的脸来回扯,“喝酒是吧?能耐了,我不在就使劲喝,零下的天,你发酒疯钻泳池里。” 简随又捏了下江酩的脸,这下终于确认了,不是幻觉,“酩哥真的是你…” 确定的一刻,简随心里的不安全都烟消云散了。 江酩往简随身体上一趴,后背沾水的伤也疼的厉害,“不是我还能是鬼?你要还有使不完的牛劲就快把我抱进去,老子快被冻僵了…” “我当然有,酩哥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这里太冷啦,待会好好亲亲你。”有使不完的牛劲的简随把江酩打横抱起,来了个公主抱,此刻他还没发觉到江酩背后的伤口,抱着江酩的胳膊又紧了紧,生怕江酩会消失不见似的。 “知道冷还往泳池里跑!” “我…那不是喝多了,我看你不回我信息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江酩靠在简随怀里,他把简随的湿发掠到脑后,眸里的神色暗淡下去,他哑着声线说道:“我爸爸已经发现我们关系了...” 雪花无声下落,简随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换衣服时简随指尖触碰着江酩后背的伤痕,虽然江酩没细说,但简随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挨的打。 室内暖气很足,江酩光着上半身也没觉得冷,怕简随多想他赶紧把羊毛套衫往下拽。 江酩故作轻松的安慰简随,“现在已经不疼了,只是结疤看着吓人。” 简随贴在江酩后背,已经十分了然的语气:“你爸爸是不是要我们分开。” 江酩想侧过脸去看他,被简随用手抵住了。 江酩遵循了简随的意愿没有把脸转过去,可后背上温热湿润的泪水还是出卖了简随的情绪。 江酩避重就轻道:“问这些干嘛,你也知道老一辈的思想,短时间让他们接受我们还是有点难度,我了解我爸,只要时间长了,肯定就会妥协的,我们只需要在忍一忍坚持下去...” 简随把脸埋在他后背,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亲吻着那些疤痕,“酩哥,我值得你这样做吗,为了和我在一起和他们闹翻,值得吗?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坚持下去真的会有出路吗?他真的值得江酩这样做吗? 第110章 为了卑劣的自己和至亲翻脸。 而且刚才他甚至想淹死江酩,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可怕的爱意和占有欲,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失控...能够保证不会伤到江酩吗? 简随不害怕以后的路,只怕最后的江酩受到的伤害都是自己给造成的... “谁和你说我会后悔了?”江酩这次转身屈指在他额上敲了两下,见简随吃痛他才松手说道,“别再胡思乱想了对我们俩没有好处,我来找你一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因为我父母的原因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会减少,总得给他们个适应的时间;二就是,以后我们的路会变得非常难走,但不管怎么样,你只要记住我不会放弃我们的感情,相信我就可以了。” “酩哥,其实我一直有件事...” 温存的时间并没有多少,江酩电话就响起来了,简随话说到一半只好作罢。 电话接起,江母哭泣的声音响起,是江父高血压晕倒已经被送医院了… 江酩慌忙起身,他吻了下简随,“不要胡思乱想了,乖乖等我电话。” 简随本想一起跟过去,但被江酩拒绝了。 江父现在的状态就是因为他们的事情导致的,简随过去只会加重江父的病情。 江酩匆忙过来又急忙离去,也没在意简随此刻的异常。 简随脸上带着迷幻的笑容,刚刚江酩在他额上轻轻印下的那一吻,在简随眼里变成了小鱼朝他额上吐着泡泡,他朝泡泡抓去,那些泡泡却随着江酩离开的方向一起飘远了。 好不容易手心里握住一个,简随坐起身开心的像个孩子,好像这样就握住了简随,他轻轻摊开手掌,被他抓在手心里泡泡早就被挤压破碎了... 医院里江父还是昏迷状态,江母满脸愁容守在病床前。 江母从小生活养尊处优,是家里的独生女,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享尽家里宠爱,更未经历过什么风波。和江父也是从幼儿园起就认识了,俩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自然而然的就走在了一起。 这一段感情里江父也是尽自己所有的去疼爱江母,不管是公司还是家里的事情都担了起来,让江母无忧的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因此眼前遭受的打击对江母来说和天塌了无异,整个人的精气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她不明白一直都听话的儿子为什么变成现在的样子,更接受不了自己儿子喜欢男人的事实。 江父昏迷不醒,江母抱着六六整日以泪洗面,江酩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太自私了。 如今的江酩身心煎熬,暂时没有多余精力去在意简随的情绪,但依旧会尽可能的让简随安心。 简随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电话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眼里的光亮也消散了。 深夜江酩从公司忙完去医院,刚在地下车库停好车,一下车后颈被人重重一击,随即两眼一黑,拎着手里的甜品盒子一起倒了下去,不过预想的倒地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掉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 江酩猛地惊醒睁眼,望着天花板的吊灯,记忆恍惚了一下,开始有点印象。 这里好像是...简随现在住的地方。 上次他来找简随,落水后来这冲澡,印象里就是这个吊灯,外观上有点像水母。 “...简随?”江酩叫了一声,声音极为嘶哑,他还没搞懂简随是什么意思。昨晚他从公司下班后去了医,停好车后,一下车就被打昏了。 门外渐渐响起上楼的脚步声。 江酩想翻身活动一下手脚,手一挥,没挥动... 脚一抬,没抬起来... 江酩惊起,脖子艰难抬起,目光往下一瞥。 靠! 自己的手脚成“大”字被捆绑在了床上, 简随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杯子,径直来到床前,他坐在床头端起杯子喂江酩喝水,“酩哥,你醒啦,我泡了蜂蜜水润一下嗓子吧...” 江酩确实嗓子干哑,他看了眼简随,俊脸满是疑惑,“你把我绑起来干什么,你脸色怎么这么白,让我摸摸额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有现在几点了?快松开我...” 简随眼底划过一丝暗芒,前面的话他都不在意,只记住了江酩那句让自己松开他。 “酩哥…”简随垂眸,眸底满是病态的暗芒,“松开后你就会走了吧,就会又离我而去,根本不会回头看我一眼...” 作者有话说: 周六凌晨更 第63章 疯了 此刻的江酩还没发现简随已经阴沉的脸,在那兀自算着时间,“公司的会议是下午三点,但是我还得去医院看我爸,十二点之前得出门,不然时间赶不及,昨晚上就该去的,不过你把我打昏干啥?我脖子现在还酸...” 没办法,最近的他事情套多,不管是家里还是公司,身体和精神上都出于紧绷着的状态。 简随喂他喝完水,将杯子放回桌上,暗哑的声音暗藏危险,“可是酩哥,那我呢?为什么你说的那些里面...没有我。” 因为我不重要吗? 不足以记挂在心上吗? 江酩寻思你现在不就这在呢,还多此一举说他干啥。昨晚江酩买了蝴蝶酥,简随喜欢吃这家的,他本来打算去医院看完自己老爸后直接去找简随,谁知道简随给自己来了这一出。 “你先把我松开,松开再说其他的...”江酩耐心快被磨完了,想揍简随一顿吧,手脚被绑着,根本揍不到,更气了! 第111章 简随站起身映入江酩眼帘,欺身上前他对着江酩水润红泽的双唇吻上,轻吻变深入,他不想看到江酩在吐泡泡了... “唔...简随你在搞什么?你拿毛巾干什么,呜呜呜...” 江酩和他说不通,眼看着简随把毛巾塞到了自己嘴里,现在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酩哥,你说我就把你绑在这里,你是不是就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了...”简随越说越疯癫,冰凉的指尖摸上江酩肚子,眼尾带着疯狂的笑意,“如果这里可以怀孕,你早就该会有我的孩子吧...毕竟被填满了这么多次...” 江酩“呜呜咽咽”,心里骂简随是不是疯了,这说的是什么话!直听得江酩想连踹他几脚! 简随解开江酩睡衣的袍子,双眼猩红,眼底充斥着极端的偏执和爱意,“酩哥给我你的全部吧...” 因为江酩被束缚,很方便简随直接压了上去。一次一次,食髓知味,简随怎么都不满足,他还想要更多,想要完完全全的,一贯到底的彻彻底底的占有江酩! 江酩因为无法反抗,现在完全是“任君采撷”的模样,叫也叫不出来,眼睛蒙着水汽,睫毛也湿润起来。 汗水顺着简随的下巴滴在了江酩眼角,顺着眼尾滑落,江酩看起来像是哭了。 简随胳膊抵在江酩两侧,虽然知道不是哭,可简随的心底还是跟着揪疼了一下。 简随用拇指摩挲江酩眼尾,轻轻在上落下一吻,江酩天真的以为简随做到这会子已经差不多,也该消停了,他也要收拾收拾去医院了。 这时手机在床头的柜子上振动起来,江酩用下巴点着手机的方向,示意简随把手机给他。 结果简随看着手机的方向,双手抓着手机扔了出去,动作很是怪异,如临大敌,好像手机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手机掉在地板上屏幕来电上闪烁着“母亲大人”... 江酩依旧想不通,简随把他绑到这,就为了和他做这个? 终于停歇后,刚才安静的手机现在又开始闪烁起来,江酩已经浑身无力,垂着的手指着水杯的方向。 简随立刻会意是江酩要喝水,简随犹豫片刻摘掉了江酩嘴里的毛巾,居然不冒泡泡了。 简随像是清醒了过来,脑袋里紧绷着缠绕的神经现在也放松了,刚才被他当成鲨鱼的手机又开始闪烁起来。 简随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江酩,还有江酩身上各种触目红痕,“...这些...我做的?” 江酩没理简随,就着简随的手把水喝了个见底,因为毕竟是躺着,水不太好喝进去,部分水顺着嘴角蜿蜒留下,等水喝完嗓子疼痛缓解才张口说道:“我要去厕所,还有...我手磨得疼...” 这话彻底惊醒了简随,他立刻俯身去检查江酩的手腕,果然都已经磨红了,还有些地方明显磨破了皮。 简随慌乱解开了江酩身上的这些绳子。 江酩手脚被松开束缚,他轻轻活动了下脖子和手腕,二话不说直接给了简随一拳。 简随被揍的懵圈,直到脸部火辣辣的痛感传来,他才摸上脸来。 “酩哥...”简随捂着脸,语气别提多可怜。 江酩还想再给他来一拳,但想着简随手下毕竟管着这么多人呢,顶着个鼻青脸肿的脸的上班也不像话。 江酩松着脖子,“解释,为什么把我绑到这里。” 简随老老实实的半跪在江酩面前,他抬眼皮看了眼江酩,但一看到江酩的怒气又耷拉下脑袋,他小声地解释着:“我以为你不想要我了,所以,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把我敲晕扛回来?”江酩揉着太阳穴,脑袋十分疼,“不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个结论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你好几天都不理我,我给你发信息打电话也不回我,我就以为你不想要我了,觉得我是累赘...” 简随声音越说声音越低,头也跟着低下去了,似乎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多离谱,这几天都没吃药,还好没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此刻的简随心里无比庆幸自己及时醒过来了,没给江酩造成更大的伤害。 “我不要你了?”江酩被他气笑了,他扭上简随的脸,扯着来回左右,“车上的蝴蝶酥,是给狗买的?给狗吃的?现在我爸还在医院,我妈状态也不好,还有公司一堆事情,有很多时候我都顾不上你的情绪,你能不能稍微站在我这边想一想,我爸妈现在这个情况我还有心思去想别的吗,我上次和你说的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心里去。” 知道做错事的简随脑袋埋的更低了,“我错了酩哥...” 这时安静的手机又开始闪烁起来,一天了这电话就没消停过。 江酩终于记起电话的事,他指了指地下,“手机拿给我,打了多少个了。” 接起电话江酩才知道这一天一夜里发生了什么。 江父因心肌梗死陷入重度昏迷被推进了重病监护室,还在抢救,情况非常危险。 江母哭着质问江酩为什么不接电话,就这么狠心。 江母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利刃直接刺痛进江酩心窝。 本就自责愧疚的简随观察到了江酩的情绪变化,但他不知道电话内容里讲的是什么,他想伸手去抓一下江酩的衣袖,但被江酩一下甩开。 “酩哥...” 第112章 江酩一言不发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他竟然因为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差点失去自己父亲,甚至这样的时刻都没有陪在父亲身边。 愧疚罪恶的情绪一时全部涌上心头,害父亲至此的巨大的心理压力要将江酩彻底湮灭。 临走前江酩留下话。 “简随,我爸妈什么都没做错,但如果今天我错过了这通电话,我这辈子绝不会原谅你!” 这话说完江酩再也没有看简随,背影很快消失在在了简随的视线里。 以至于以后很长的一断时间里,江酩都在想,如果当时的自己再细心一点,早点发现简随的不对劲,至少发现简随指缝里干涸的血迹,发现他胳膊和脖子上的血痂,发现他一时过于亢奋一时过于低迷的精神,发现他陷入自残和幻觉的怪圈...发现他的种种异常行为是不是就可以避开了后面的很多遗憾。 但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果呢? 后悔和如果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两个词。 作者有话说: 周一凌晨更 第64章 我再也不会见他了 年后公司开始复工,禹氏的员工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了几个刚毕业的年轻人还愿意跟着简随。外界都传禹氏名存实亡,但其实是,名不存,实际也和亡差不多了。 为了逼迫自己不去想江酩,简随没日没夜的泡在工作里,从那天之后江酩已经快一个月没和自己联系了,但他还和六六保持着联系,也从中得到一些信息,江父已经脱离危险了,江母精神也好些了,家里的氛围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江六六是个小人精,知道简随想知道江酩的事情,江六六也都把自己老爸的事情如实告诉了简随。 江酩最近的状态也确实不算好,瘦了很多,不停的在抽烟,每次她进江酩的书房都能看到江酩手里夹着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江酩看见江六六过来,就招手让她过来,抱着她一言不发,一直沉默的望着窗外,书房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窗外阴雨连绵,一样的阴气沉沉。 江六六额头被江酩下巴的胡子扎的发疼,以前她从没见过自己爸爸有胡子的样子。 毕竟江酩是个如此臭美的人,每天出门前都会对着镜子仔细的装扮一番,绝不会有如此颓废的一面。 江六六虽然不明白大人间闹矛盾的原因,但她隐约能明白一点,男生和男生似乎是不可以在一起的,也不可以牵手、拥抱、亲亲。 但江六六不懂,为什么男生不能和男生在一起,是这个世界就这样规定的吗?明明自己爸爸那么喜欢简老师,简老师也那么喜欢爸爸,却因为性别一样不能在一起。 在爱面前,性别很重要吗? 还是说爱要建在性别的基础上? 江六六想不明白,她只想让自己爸爸开心起来,想让生活回到以前的样子。 江六六将这些事都告诉了简随,简随知道江酩的这些痛苦都是因自己而起。 很快简随和江六六的联络也断了,简随猜测她的手机应该是被收走了。 简随安静许久的手机直到这天收到信息。 不是江六六发来的。 是江酩的母亲。 见到江母后,也确实如简随的猜想一般,江母直接就把话摆到面前说了。 江母神色明显疏远,透着冷漠之意:“简随,我一直把你当儿子疼的,算我老太婆求你了,离开我儿子吧,不要再和他见面了,他爸爸心脏一直都不好,这几天状态更差了,江酩一直为了你们之间的事违抗他爸爸,没少挨揍,后背都被揍出血来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江酩受不了了,老头子也承受不了啊...老头子一辈子正直,不能到老了被人戳脊梁骨啊...禹家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来祸害我们家了,还有六六,她还这么小,你想她也跟着一起受非议吗?” 如果说来之前简随刚才还有和江母争取机会的强烈念头,可最后那些话让他心底建起的坚固围墙轰然倒塌。 果然 ,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祸害的存在。 祸害了禹家,还想搅的江家不宁。 简随嘴唇动了动,他想对江母说,他爱江酩。 然后呢? 爱江酩,所以把江酩家里一切都搞的乱七八糟。 爱江酩,所以让江酩与家里至亲闹的天翻地覆。 这份爱,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他从来就没站在江酩的角度想过。 江母的话还在继续,“我求你离开他吧...我给你跪下了行吗...” 江母说着起身就要跪下,简随赶紧抬手挽住江母。 简随脑袋快要炸裂,他想让思绪沉淀下来,可神经像是在极限撕扯,他想自己应该拒绝江母的,应该说,不管前路如何自己都要和江酩一起走下去的。 可最终,脑袋里的神经即将绷断,他说—— 您放心,我再也不会见他了... 总不能也把江酩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搞得支离破碎吧。 毕竟江酩已经很久没联系过自己了,说不定江酩已经做了选择,已经给了答案。 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 不愿意相信江酩已经不要他了。 话说完,极细细微的崩裂声在简随脑海响起,那道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 简随大脑从未有如此的放松。 第113章 他想,他应该放过江酩也放过自己。 江酩一开始江酩因为简随绑他的事情生气,他觉得简随太肆意妄为了,分不清轻重,所以那段时间没有去主动联系过简随。 随着自己父亲病情稳定,江酩准备去看看简随。 江母看到江酩拿着外套要出门,她直接明说了,“你找他也没用,他不会再见你了。” 江酩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您去找过他?” 得知江母之前见过简随,江酩很快开车就赶到了简随那里。 江酩伸手想去牵起简随的手,简随却无力再纠缠。 江酩伸出的手抓了个空。 简随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江酩,“我答应江妈妈和你分开了。” 江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简随,似乎企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线索。 “理由?因为那晚我说的话?你知道我那是在气头上...” 简随语气毫不在乎,“也不全是,这段感情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这样相处下去太累,就像你之前说的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选择,但以后不管我怎么选,至少都不会像现在这么累。” 江酩嘴角强扯出一抹笑来,“不是这样的,是我妈和你说了什么你才会这样的对不对...” “江酩,放过我吧,我好累。”简随声音变得不耐烦。 他是真的累了,这样的状态看不到尽头,任何哪一种选择都会比现在的状况要好吧。 江酩仰起脸来,没再看简随,这段感情确实把每个人都折磨的筋疲力尽,他的喉咙有点紧的发疼,“想好了?” 很快,江酩就听到简随简短的答案: “嗯。” 有时候结束一段感情甚至不需要说的很明白,爱需要相互奔赴,可结束只需要单方面。 简随出事那天刚参加完毕业典礼。 从毕业典礼回公司的路上简随出了车祸,一个醉驾的司机直直撞上了简随的车,简随躲闪不及当场昏迷了过去。 紧急联系人列表里第一位没打通,打到了禹琛哪里。 禹琛其实一直都在国内,他回了海港。简随也知道禹琛在海港,但很自觉地没有去打扰,他知道禹琛是想躲在一个保护壳里。 车祸受到的伤大都是皮外伤,但简随醒来的状态很不对,看周围的神色很奇怪,还不停的用手掐胳膊,非得掐出血来。 “简随你在做什么!”禹琛赶紧制止。 简随要感到疼痛才觉得身体是自己的,听到声音,他茫然看向禹琛,原来眼前的禹琛不是幻觉。 禹琛以为简随撞到了脑子,赶紧去做了检查,结果医生问过病情后,把简随转到了心理精神科,直到这禹琛才知道简随得了躁郁症。 躁郁症一种情感性精神病。 经常伴有焦虑及幻觉、妄想等精神病症状。 其情感改变的特点为过度的情感高涨或过度的低落,该病发病期间表现情感高涨时称为躁狂,表现为情感低落时称为抑郁。 患了躁郁症的病人在一生中可以反复多次发作,两次发作间期为间歇期。此时患者的精神状态完全恢复正常。 医生嘱咐过一定不要让病人情绪陷入反复,尽可能的远离让病人情绪发作的事物,这样有助于病情恢复。 国内没有合适的疗养院,在加上禹琛在简随和江酩分手的事情,禹琛就带着简随去了国外的疗养院。 作者有话说: 周二凌晨更 第65章 没有爱,那恨也可以 家长极力反对的感情,最后大部分都是已悲剧收场,这点禹琛已经亲身体验过了,而且以江家的地位和江父的一贯做派,这事绝不会轻易作罢,已经不是江酩和简随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在登记前,机场传来登机的广播,禹琛再次和简随确认了一遍,要不要把这些事告诉江酩。 伸到眼前的手机,上面闪烁着江酩的来电。 “叔叔,我不能继续耗着他了。”简随眼底一圈阴影,指甲深陷掌心,“很多时候我根本没法控制自己对他的行为…我甚至想把他囚起来,让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只有我能看,想让他只有我一个…这样下去即使现在没分开,以后也一定会因为累了分开,我可以接受他恨我、讨厌我,但惟独不能因为我生病可怜我,最后拖着他耗着他,…” 简随太了解江酩了。 如果江酩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江酩就又会陷入两难,至亲和挚爱,亲情和爱情,要怎么选? 江酩会两边都顾着,直到筋疲力尽,把所有爱都消耗殆尽。 简随依旧不想因为自己生病再让江酩生出愧疚,他宁愿让江酩相信自己是顶不住压力和他分开,也不想把他推到高空的天平上让他做抉择。 仅仅是面对江母那次的谈话,简随都已经感受到了挥散不去的绝望,江酩需要面对的比他多多了。 所以终究会有累到结束的那一天吧。 而且以他现在的病情,他还不知道会对江酩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上次是想把他关起来,下次呢? 迟早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禹琛的手机屏幕暗逐渐了下去,黑色的屏幕上映出简随诡艳的笑,至少现在是在江酩最爱自己的时候分开。 江酩应该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吧。 没有爱,那恨也可以。 第114章 一个月后。 北城中心的酒吧,里头灯光昏暗绚丽,叮咚杯壁碰撞,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年轻英俊的调酒师西装革履,将调好的酒倒入加冰的杯子里。 安南和江酩端着酒杯坐在角落里,眼神迷茫的看着这群释放压力的年轻人在舞池了尽情狂欢。 安南朝江酩挑眉道:“来吧,咱也去跳!” 江酩知道安南情绪不好也只得舍命陪君子了! 期间也有不少过来搭讪想趁机占便宜的,“哥哥,一个人啊!” 安南直接白了他一眼,“你瞎啊!没看到哥旁边有人吗!” 旁边的江酩清了清嗓子,死死摁下安南欲揍人的手,“没错,正是在下。” 安南追禹琛无望,好不容易戒的酒又开始喝起来,江酩也是许久没碰过酒了,可心情实在烦闷干脆一起喝了起来。 江酩深知安南生气时的的脾性,简单干脆一点的形容,就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火爆辣椒和爆炸樱桃的结合体,一点就着,谁来炸谁! 搭讪的人看没意思一会也就自己走了。 江酩把走路不稳的安南拉回到座位上,让他老实的坐在这,自己去结账。 因为心系安南,江酩一来一去的很匆忙,只顾着前进也没怎么看人,突然他跌进一个人的怀里,那人身上还有股说不出的干净清冽的味道,好像现在身处的不是酒吧而是医院。 江酩也顾不上刚才头磕到这人怀里的啥了,头上火辣辣的疼,他忙低头说了声“抱歉。” 谁知被他撞的人几乎同时开口,“有没有撞疼你。” 男人声音醇厚,像是陈年红酒,在这暧昧的酒吧里,十分引人迷醉 江酩抬头看向这人,一位十分温文儒雅的男士,大概有个三十岁,穿了件衬衣,上面的扣子开了几颗,手臂上还挂着西装外套,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成熟魅力,不过看这着急的模样应该是在赶时间。 江酩立刻摇摇头,“...我没事,是我刚才走太急没有看路。” 因为想着安南一个人在座位上,江酩又急忙忙地要往安南方向走去。 谁知男人却着急拉住了江酩的胳膊,“请原谅我的冒昧,我叫陆淮,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江酩看着递过来的名片,有些发愣,但就在这时,酒吧里虽然嘈杂,江酩还是听到了安南的嚎叫:“江酩!小铭铭!你人呢!把我扔这不管了?呜呜呜我要禹琛,要禹琛,给我把禹琛搞来...” 其实江酩也喝的晕头转向,就像是一脑子的浆糊在咣当,他挥开名片,指了指哭嚎的前方:“…我朋友在叫我了。” “你叫江酩?”陆淮虽然想跟着过去,但朋友还在包厢等他,他飞快的将名片塞到江酩的手里,然后握住他的手,将他的名片握住,他再一次真诚的说道,“虽然有些冒昧,但我对江先生很感兴趣,给我个机会,最起码…不要着急拒绝,好吗?” 江酩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陆淮的手很大也很温暖,将他的手包在里面,是种温柔又安全的触感。 江酩想起来简随,简随的手也很大,天冷的时候就会把他的手护在手心里。 这时陆淮的朋友从包厢探出头来,朝下喊着着:“陆淮,快点,怎么回事呢,好不容易把你约出来一次…上来先自罚三杯啊!” 陆淮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江酩笑了笑,专注又期待的看着江酩的双眼,再次真诚说道:“我会等你的电话的,再见,江酩。” ...... 作者有话说: 周五凌晨更 第66章 你要怎么求我? 江酩对陆淮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因为当晚回家后名片被他扔垃圾桶了,甚至看都没看。 当时的江酩一心担心简随的病情,何况家里也是一团糟,这段偶遇也被江酩搁到脑后了。 江酩找不到简随后就派人去查了,才知道自己赌气没接的电话是简随出了车祸。 江酩找人调查了简随的病情,如果仅仅是因为出车祸,简随禹琛不至于把简随带到国外去。 终于在一番周折下,江酩看到了简随的病历,病历上已经确诊简随患了“重度躁郁症”。 在医生的解释下,江酩就很快就明白当初简随那段时间的一些过激行为是怎么回事了。 因此那段时间的江酩的状态也差到极点,简随不肯理他,禹琛也不肯接电话,他心里极为清楚,简随这是打算彻底和自己断了联系了。 是啊,和自己继续下去只能面对家里无休止的阻挠和磨难。 江酩特意去找医生咨询了关于心里疾病方面的问题,最后医生给出建议,像是简随这样重度躁郁症的情况,最稳妥也是最必要的一点,就是要远离诱发病因的一切因素。 远离诱发病因的一切因素。 江酩听得耳朵翁鸣,诱发病因的一切因素源头,不正是他自己吗。 怪不得就连禹琛都不接他的电话,和他联系对简随的病情没什么帮助,反而还会让简随病情陷入反复。 从那开始江酩开始留意有关心理精神这一块的医生。 但医生还没找到,捧着玫瑰的陆淮出现在了江酩公司门口。 玫瑰花束后的陆淮英俊的脸上洋溢着灿烂明媚的笑。 这把江酩吓得不轻,倒不是害怕陆淮的热情,而是他老爸今天在公司,万一再误会引得血压升高,那可真是得不偿失,江酩赶紧捂陆淮的嘴避开电梯,将他拉到了楼梯。 第115章 被捂住嘴的陆淮发出闷闷的笑,气息扫的江酩手心一痒,江酩触电般的赶紧松开了陆淮。 “我这样你很困扰?” “老实说有点.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那天在酒吧问了我朋友,他们看了你一眼就知道你是谁了。” 上层圈子里很少又不认识江酩的。 算了,反正江酩也没有和他纠缠的意思,“花你拿走吧,我又不喜欢男生。” “可你之前去的是gay吧。” “去gay吧也不见得我喜欢男生。” “那我们去喝一杯吧?” “你听不懂人话?我为什么和你去喝酒?” “难道你就不想给我们一个互相了解彼此的机会?” “我看你真该去找医生看看脑子。” 这话让陆淮一笑,找医生? 他可不就是医生。 “你不答应,我可就在这不走了...” 江酩还是和陆淮去了酒吧。 不过江酩没理陆淮,只在那闷头喝闷酒,他一肚子烦心事,但他也不能和陆淮说。 谁会和一个见过一次面的人吐露太多。 而且陆淮的朋友既然能认出他,说明陆淮也绝非是等闲之辈,但北城没听说过有陆家这一号人物啊。 江酩只当陆淮和之前的自己一样,是个猎艳的玩咖,并不打算理会。 这回陆淮倒是挺识相,没有粘着追问,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发泄口,江酩就是在用这种方式发泄。 回去的时候,喝高的江酩脚步虚浮,下台阶时不下心崴了脚踝,已经疼的一步都没法走路。 谁知道陆淮直接蹲下身子,他朝江酩拍拍后背,“来吧我背你,现在街上没多少人了,不用害羞。” 江酩吓得酒醒了大半赶紧站起来,脸都有点热,他连忙摆手拒绝,“靠,我的意思是让你把车开过来。” 陆淮蹲着没起身,“快点江酩,趁现在还没人望这边看,待会人多了我可就不保证会不会有人看到了。” 秋风还是有些凉的,陆淮的背看起来是那么的宽大厚实,和简随一样… 风止,江酩贴了上去,陆淮顺势把他往上一抬,顺势托住了他的腿。 陆淮把江酩放到了车上,他很快的速度脱下了江酩的鞋,江酩甚至还没来得及阻止。 陆淮观察着江酩有些红肿的脚踝,“估计得热敷,还得擦点药酒,你等我一下。” 很快陆淮就拎着一个小塑料袋回来了,他简单的给江酩用药酒揉擦了下:“回去之后记得热敷。” “我已经给助理打电话了,待会他会来接我。” 陆淮怎么会不知道江酩的意思,“看来是我太操之过急,不过我有的是耐心和时间。” 之后的一段时间江酩确实没再见过陆淮,江酩也乐得清净。 直到—— 江酩在电视上的一段新闻采访里看到了陆淮。 此时的陆淮穿着白色的大褂,俊秀的脸上多了副眼镜,双手交叠在身前,冷白的肤色在灯光下显得更白了,胸前挂着名牌—— 心理精神科主任医师:陆淮。 看采访才知道陆淮是专攻心理精神科的医生,最近也是刚从国外回来,成功治疗了很多患者。 江酩“靠”了一声,赶紧跑到垃圾桶去翻名片,简随的病就是属于心理精神科的。 陆淮接到江酩电话的时候正准备和同事一起出去吃饭,但听到江酩约自己出来,陆淮很快就答应下来。 挂掉电话后的陆淮看着自己的壁纸,眼神融满柔意,他推了同事的邀请回去换了身衣服准备开车去和江酩约好的地点。 咖啡厅里。 陆淮依旧是温文儒雅的模样,“我很开心江先生联系了我。” 虽然江酩一直觉得陆淮很奇怪,但他现在没心思在意这些,他只关心简随的病症。 “陆医生,其实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是重度躁郁症…”江酩详细的说明了简随的病症,“大概就是这个状况,所以陆医生,这种情况应该怎么治疗才好呢?” 陆淮简单了解情况后,他直接问起江酩:“江先生的这位朋友和您不单单是朋友关系吧?” 江酩之前还不愿意像陆淮多透露自己的私事,但如果陆淮答应去帮简随看病早晚也都会知道,也没有瞒着的必要,而且现在是自己求人,肯定得拿出诚意先坦露心迹。 于是江酩也就直说了:“其实简随是我男朋友。” “哎呀呀,我这么快就失恋了。” 陆淮语气极为失落,脸上的落寞表情一点都不像是演的。 江酩被咖啡烫了舌头,险些把手里的咖啡打翻,他眉毛皱起难以置信的地看向对面的陆淮,他不懂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应该只见过两次次面,为什么陆先生会对我...高看一眼呢?” 江酩确认自己不认识陆淮,但陆淮表现出来的对他的关注远远超过了对一个普通朋友的关注,哪怕他俩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可以说是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 “江先生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初恋还是前男友?” 陆淮被江酩的直白说笑了,短暂的笑容过后,他轻叹息道:“是初恋也是前男友,不过他变成前男友...是因为他离世了。” 这回换江酩沉默了,“很像一位朋友”这样的话就像是很古老的搭讪套路,但没想到陆淮说的是真的。 第116章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初恋已经...” “一样的,我也不知道你和你男朋友的事情。” 陆淮说着掏出手机,屏保是俩人的合照。 江酩冷不防一看,和陆淮合照的男生真的和自己有个六七分像!要不是知道自己父亲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江酩都要疑心自己是不是还有个未见面的兄弟了。 想到男生是那样的年轻就离世了,江酩就一阵惋惜,而且又想起简随,江酩心情更加失落。 陆淮手机的屏幕渐渐暗了下去,他望着窗外,“我们高中时候就在一起了,但是他因为抑郁症离开了,就是因为他之后我才学的这个专业...不过”陆淮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看向江酩,“我怎么从来没见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 江酩苦笑一声,“我和他已经分开了。” 陆淮没再继续过问,转而答应道:“我会帮你的,算是弥补我的一些遗憾。” 江酩听见陆淮愿意帮自己,他激动的表示:“钱的话你尽管开口,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陆淮笑笑,“钱有价,爱难求,要是江先生真想感谢我,不如考虑考虑我怎么样,我是认真的,反正江先生现在也是单身。” 又跑到这话题上来了。 江酩怕咖啡再烫舌头,索性放下杯子不再喝了,他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随意地转动着杯子里的勺子,“陆医生,退一万步讲,即使我同意了,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你也愿意和我在一起?” 陆淮视线落在他身上,半开着玩笑说:“江先生,强扭的瓜或许不甜,但解渴。” 江酩必须要将话说死不留一点余地,这些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陆淮都好:“那我江酩也不愿意当别人的替身,这些事情都是一码归一码,希望陆医生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们可以当朋友,陆医生以后也一定会找到您的命定之人。” 陆淮却再前倾身子,将和江酩的距离再次拉近,他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如果我要用这件事做威胁呢?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就不去帮你前男朋友看病呢?你要怎么求我?” ...... 澳大利亚的疗养院里,禹琛注意到新请来的主治医生竟然是个中国人。 医生翻看完病历本,他走到简随面前,“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陆淮。” 作者有话说: 周六凌晨更 第67章 我都随你 一年后。 病房里的简随吃完药陷进去昏昏沉沉的梦里,护工帮他掖好被子就出去了。 窗户留下了一道缝隙,是简随让护工打开的,有点风飘进来才不会显死气沉沉。 他已经受够密封的环境了。 风吹到自己身上的感觉会让简随切实的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白色的窗帘被风吹着飘起,月光洒在了简随身上,银色的光辉太过明亮显得有些梦幻,处处透露着不真实感。 半梦半醒间,简随觉得有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轻柔的就像这阵风一样,若有若无,细细感受时,那感觉又不见了。 这只手简随很熟悉,它曾经无数次的抚上自己的脸,还会描绘自己的眉和唇,会抚摸着自己的身体的每一寸… 简随顺着手缓缓向上抬眼。 江酩的脸映入简随的眼帘。 简随轻笑一声,“酩哥,你为什么会是彩色的?别人都是黑乎乎的,只有你是不一样的。” 梦里的江酩是一条美人鱼,周围飘浮着无数个水泡泡。 简随握住了脸上的手,痴痴的笑着:“梦里的酩哥也是最好看的,别人都没有你好看。” “美人鱼”江酩也一直看着他。 四目温柔相对,无声的述说着彼此的爱意。 或许是被风吹着了,简随忍不住撒娇,他拉起江酩的手抚摸自己的头发,“酩哥我头疼,我不想睡你再陪我聊聊天吧…” “美人鱼”江酩揉着简随的太阳穴,这让简随感觉自己的头疼好了不少,随后江酩在他额前落下一吻,轻轻哄他:“睡吧,醒来就好了。” 醒来真的会好吗? 一切都能回到最初吗? 在“美人鱼”江酩的亲吻里,简随渐渐沉浸在了这个梦里。 …… 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梦,梦里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彩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苍白一片。 他躺在地上,白雾茫茫消散,江酩身形在雾里渐显,他兴奋的跑过去抱住,想告诉江酩自己有多想他。可手指刚触碰到江酩,江酩身体开始消散滴血,苍白的一片都被血染成了红色,他低头江酩眼睁睁看着江酩一点点消失在了自己怀里,手上满是他的血。 ...! 简随睁眼,白色天花板,蓝白的病服,空落落的手,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还有已经长到锁骨的微卷头发。 简随目光落在关上的窗户上,他问从国内火急火燎赶回来的禹琛,“你关的窗吗?” 都这时候了谁还在意关窗户的事情! 禹琛扶了下眼镜,紧张的问他:“你现在看到的是我吧,不是豌豆射手或者别的什么吧?” 禹琛害怕简随还能看到幻觉。 比起精神高度紧张的禹琛,简随就放松多了,视线聚焦到了禹琛身上,他慢悠悠开口,嗓音也意外的清晰:“看到了,还是个戴眼镜的豌豆射手。” 第117章 禹琛终于松口气,他把药分开放好,把水给推过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专门请来的那位陆医生说如果近期没有病症出现,说出院就在这两天了,那我们就可以回国了。” 可以回国了。 回国之后呢? 旧人还在吗? 简随不想在躺着了,他利落的吃完这一堆药,拿起衣服去了浴室。 洗完澡的简随在那吹头发,禹琛问简随要不要把头发剪短。 简随关掉吹风机,房里顿时安静,禹琛以为他没听见。 简随手指缠绕着发丝,他想起江酩之前让自己留长头发,在回忆中恍惚了一会后他才回道:“待会去买个小发圈,扎起来。” 一年前简随因躁郁症,出现严重幻觉,吃药已经无法缓和,很多时候都已经控制不了自己行为,已经到了必须住院接受治疗的程度。 简随的躁郁症已经有些年头了。 从简安之去世后,简随就开始有出现幻觉的病症了,不过小时候的简随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过。直到姥姥和姥爷去世,简随才发觉自己的不正常,看了心理精神科的医生,确诊是得了躁郁症。不过这个病不会一直出现,偶尔发作一次,中间会有很长的间隔期,这个期间里的精神行为和状态都是正常的,所以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和正常人无异的,只要他按时服药。 近些年简随有复发的苗头,是江酩因为程因泽和他分开的时候,那晚的宴会上把江酩堵在了杂物间那次,也是因为发病了,后面因为江酩回来找他,身体互换了,病情才没有继续发作。 禹厉进监狱和江酩家里的反对,是这次简随发病的主要原因,并且依靠药物已经完全控制不了病情了,所以才会出现多次极端的情绪,伤害自己也伤害了身边人。 不过好在在陆淮长达一年的治疗下现在已经没事了,只要按时吃药,病情反复的可能性不大。 医院五楼。 陆淮斜靠在窗口,他对着阴影那处说道:“简随基本上是已经痊愈了,只要按时吃药,基本不会再复发了,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去和他相见吗?” 阴影下的人有双好看的桃花眼,他视线一直落在窗外,直到简随和禹琛的身影消失在视线。 没听到回应,陆淮又朝那阴影下叫了声,“江酩?你有没有听到我讲话,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阴影下的江酩这才回道:“我想知道他的选择,如果回国后简随没来找我,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毕竟老路重走,困难不会减少半分,依旧是互相折磨,如果他觉得太累,我会尊重他的选择。” 陆淮是个清醒的局外看客,像是看破尘世般的深叹口气:“人就是这样瞎折腾,大半辈子就这么消磨没了。” 江酩离开前对着陆淮说道:“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了,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一定帮!” 陆淮把人抵到门框上,眉梢轻佻,一副玩笑模样:“忙到没什么需要帮的,不过有一天江先生要是被你家那小狼狗抛弃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的怀抱随时为江先生敞开。” 江酩看了眼时间,顺势用胳膊隔开和陆淮之间距离,他直接戳破陆淮,“陆医生这玩笑开了一年了,我要去赶飞机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要非当这是玩笑话,那就是玩笑话吧。” 送江酩到达机场,陆淮望着江酩摆手远走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多数时刻,以玩笑说出来的话,不一定就是假话,而是只能以玩笑的形势说出来。 听玩笑话的那人,不一定就是真的没听懂,而是只能装傻。 陆淮回想起那天在咖啡厅,他让江酩求自己帮忙,谁知道江酩沉思了一会直接拉了他去酒店。 江酩直接开始脱衣服,“说吧,你想上还是想下,我都随你。” 江酩一件件脱衣服,丝毫不见犹豫,衣服全扔到地上,接着就要解开腰带。 陆淮神色逐渐僵硬,他摁住了江酩继续下去的手,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停下吧江酩,你这比直接打我脸还难受。” 虽然不知道那个叫简随的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可以有人为他做到这几个地步,陆淮心里只无尽的羡慕。 江酩表情漠然,声音低沉的没有一丝起伏,“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我只能给你这些。” 陆淮拿起地上的衣服还给江酩,他叹气一声像是终于认清事实:“我真是羡慕那个叫简随的男生,你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帮他治病。” 作者有话说: 周一凌晨更 第68章 擦肩而过 回国后简随和禹琛先回了海港看简安之,虽然一年没来,但简安之还有姥姥姥爷的墓碑并没有落灰,墓前还有新鲜的百合。 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来这打扫。 天气还是有点凉,禹琛把外套递给简随,“穿上衣服我们回去吧,晚上还要去一趟公司,明早有会议,很多文件你都得先熟悉。” 出国的那段时间,辛苦的变成了禹琛,他来回公司国外两头跑,才能保证公司可以正常运行,所以简随回来后,公司的一些业务情况他都得仔仔细细的和简随过一遍。 回去的时候,极速行驶的两辆车在夕阳下相向而行,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第118章 简随胳膊肘撑在窗口往外看去,余晖快要散尽,橘色的红光映在他脸上,看起来气色都好了很多。 “别又吹感冒了。”禹琛怕风吹到简随,就把车窗升了上去。 两辆车擦肩而过。 另一辆车上,后座的人正在休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闭起,看起来睡的安稳,但皱着的眉头暴露了他的情绪并不如表现出来的轻松。 快到江宅时,司机于成考虑要不要叫醒睡着的江酩,实际上他也并知道自己老板是真的熟睡还是在假寐。 江酩感觉到车停下来,他缓缓睁眼,在车上静静坐着抽了根烟才下车。 江父的身体远不如从前,江母原本是个乐天派的性格现在也明显忧郁起来,一直处在担惊受怕的氛围里,生怕江酩又做出一些让他们无法承受的事情。 明白这些的江酩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到了现在时间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公司,剩下的一半都在江宅,陪江父下棋,陪江母聊天,陪江六六写作业。 江酩是自己,好像也不是自己。他有很多个角色,每个角色对应相应的责任,江酩也都在尽力去做好每个角色。是听话的儿子亦是慈爱的父亲,还是尽职的老板。 这些角色里唯独没有了“自己”。 现在的江酩开始着手接替江父的工作,寰宇也并入了江氏,江酩和江父更多的沟通都是在工作上。 江酩也乐的用繁忙的工作麻痹自己,最好忙碌到什么都不去想,晚上睡觉前喝点酒,不需要太多,微醺的状态就好,然后蒙头就睡,不去想任何一切不该去想的。 江父知道江酩和简随分开后,绝口不再过问江酩感情的事情,就连江母也不再催促江酩结婚了。 这个话题成了一个禁忌,仿佛江酩这辈子不结婚都要比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强。 生活仍旧继续,一切看起来都有条不紊,就这么又过去了大半年。 在这段时间里,江酩知道简随回来了,简随也知道江酩知道他回来了,但江酩和简随从未有过碰面,不知道是有意错开,还是当真缘分不及。 简随这边是不敢去见江酩。 当初做了那段感情的逃兵,剩下江酩一个人去面对无解的难题,江酩再见到自己怕是只有厌恶吧。 禹琛看出简随的犹豫,他故意试探:“这次宴会有江酩,真的不去见?那这次的晚宴我就推了?你可想好啊..” 见简随没做反应,禹琛干脆道:“那我就推掉了。” 在禹琛转身离开时。 “等等。”座椅上的简随叫住了禹琛,“腾出半天时间陪我去挑衣服。” 江酩是非常注重外在的,他得好好打扮一下自己才行。 终于在这次的酒局上,简随如愿和江酩碰到了,但隔着人群,别说说话了,就是想看一眼都得扭着脖子找空隙。 所以这次宴会上也没有什么进展,与其说是进展,不如说是倒退。 江酩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陌生人还能得到江酩的笑,可他连个江酩的眼神都得不到。 于是这场宴会黯然收尾。 后来随着酒局逐渐增多,江酩和简随碰到的次数也比之前多来起来,但依旧没有多少交流,偶尔一次的寒暄,是简随主动问起江六六的情况。 江六六在江父的教导下,成绩是全年级第一,江父和江六六的班主任沟通过,打算暑假开学让她连跳两级,开学就上五年级了。 简随想起之前和小姑娘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不免感慨,之前还要抱着看烟花,现在已经上五年级了。 “六六得长高不少吧?” 说起六六,江酩脸上不自觉染上笑意,脸部线条也柔和起来。 “不仅高了,也重了,之前单手就能拎起来她,现在不行了,再说姑娘大了也有心思了,之前一口一个‘爸爸我和你’,现在换着法子问她都不张口,小姑娘的心思就是难猜啊...” 江酩提起六六花开始多了起来。 简随也不打断他,就静静的听他讲,江酩说着说着也意识到了这件事。 好像不聊六六的话,他们之间早就没了话题。 之前呢?之前都是在聊些什么? 江酩想了想没找出答案。之前并不会刻意去找话题,也没有冷场尴尬这一说。 可现在江酩停下来后,空气就安静下来。 氛围稍微有点尴尬。 之后又是两句不咸不淡的问候,俩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似乎已无话可讲。 从当初吵架后狠心分手的不告而别,简随早该料到是这个局面了。 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初夏的晚风还有些清凉,简随西装外套敞开,露出里面的修身马甲,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夜空,显得慵懒又矜贵。 清风吹起简随的头发,江酩不自觉地伸手去想去触碰简随,发尾蹭到他的手背,江酩才意识到简随的头发已经这么长了。 简随半扎起来的头发,散着的碎发到了锁骨,加上简随唇红齿白的,还真有些像女生。 江酩暗叹自己怎么忘了,简随在扎头发这一块确实很有天赋,之前帮江六六扎出来好几种发型。 “好看吗?”简随似乎看出来江酩在看他的头发,“我是不是不太适合留长发?” 简随小心的问着江酩的意见,如果江酩说不好看,他回去就找剪刀把头发剪了。 第119章 江酩一笑随即道:“当然好看啊,不过你怎么想把头发留长了?” 因为江酩印象里简随是很讨厌吹头发的,每次洗完澡头发就胡乱吹两下,剩下的就等它自然风干,现在头发留长了,就更不容易吹干了。 虽然江酩已经不记得,当初是自己让简随把头发留长的。 简随目光深深看了江酩两眼,然后才移开视线说道:“觉得剪头发太麻烦,就留起来了,如果好看那我就不剪了。” 没多会简随的助理过来找他,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简随神色变了变,很快就和江酩告辞匆忙离开了。 江酩自然没有挽留。 也没有挽留的借口。 江酩背对着光,灰暗光线下的表情意味不明,手里的烟还燃着猩红的火光,他在阳台看到有个男生的背影挽着简随的胳膊一起上了车。 车很快就驶出了江酩的视线。 毕竟简随可以选择的太多了,何必跟着自己,而且说不定永远也不会有名分,永远也不会有光明正大的那一天。 聪明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抽掉最后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很快消散在风里,江酩掐灭了烟头,也掐灭了心底最后一点念头,他准备去庙里接安南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是去庙里接... 安南那次在酒吧喝多后,痛定思痛,去庙里修行了一段时间,头发现在也才刚长出一层青茬。 江酩没事就摸两把,手感有点像猕猴桃。 作者有话说: 周二凌晨更 第69章 要不我真的出家吧 其实可以不用剃头发,但安南像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一样,把每天都要捣鼓一个小时的头发给剃了干净。 特意漂染的红发一缕一缕的掉在地上,江酩看的心里一咯噔。 现在的安南确实修身养性,烟酒不沾。 安南在阳台品着茶,“要不我真的出家吧,反正我已经看破红尘了。” 江酩被热茶烫了舌头,没接他这话碴。 安南抿口茶接着说道:“我听说简随回来了?” 江酩开始品出安南话里的意思了,“你这是想问简随呢还是问禹琛?” 这回被烫舌头的变成了安南,“我这不就随口问问…” 江酩没再卖关子,“放心吧,据我所知禹琛这一年除了在疗养院陪简随就是在公司忙工作,又当叔叔又当婶婶的,忙着呢…” “…如果我早点收心就好了可惜我没机会了。”安南深叹息,他摸着自己猕猴桃似的脑袋,开始一连串的问题,“不过你和简随就这么结束了?怪可惜的啊,其实家里不同意确实也没办法,你俩就不再想想别的法子?” 江酩也跟着叹气:“我能有什么法子,各自安好各奔前程呗!” 安南像是想起什么,他别有深意的目光打量的看向江酩,“对了那个陆医生呢?我老早就看他看你的眼神不对了,你俩就没擦出来什么火花?” “安南。” “啊?” 江酩往他安南里连塞了两块茶点,安南的嘴被堵上说不出话,世界终于安静了。 但安静下来的江酩不免开始胡思乱想,那天晚上和简随一起离开的男生是谁呢? 其实最近有个男生追简随追的很紧,经常会来禹氏大厦找他。 这男生就是简随的大学同学许名。 这许名不知道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性取向弯了。 上次酒局上跟着简随车一起回来的就是许名。 那天简随怕许名在江酩面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万一跑过来抱着自己,毕竟许名这事也不是没做过,那次在公司许名竟然就直接贴了上来抱他,为了不引发误会,所以那次酒局上简随就匆忙送他回去了。 简随和许名父亲的公司有合作,许名跟着父亲回国后一起来了禹氏,毕竟许父只有许名这一个儿子,带着许名多走走业务也是正常。 许名发现禹氏是简随负责后,立刻让自己老爸愉快签了合同。 从那之后,许名就有正当理由和借口来找简随了。 今天送合同,明天送材料,反正想尽办法的制造和简随相处的机会。 简随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 但这次简随无处可躲,因为许名正在公司堵他。 毕竟他也不能因为躲人就不管公司里的事情了。 简随刚到办公室,就看到了许名,他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十分困扰。 毕业那天许名和他告白,但是简随已经明确拒绝,还表达了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但许名不依不饶的追问是谁,是不是那个叫“酩哥”的。 毕竟许名对当初简随叫的“酩哥”历历在目,还因为简随不肯叫他“名哥”而耿耿于怀。 简随不想在把事情扯到江酩身上给他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索性就不再回答。 许名不死心的追问:“那为什么这么久了,我一次也没看到过你们俩在一起!” 简随冷冷瞥了他一眼,“私人事情,无可奉告。” 许名敏锐的察觉到简随的脸色不对,立马猜测俩人十有八九是分开了。 “毕业后我就一直再找你,不管你和那个酩哥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我不想留下遗憾,对于你,我想争取!” 简随看在是舍友还是校队队友的面子上,用最后的耐心解释:“许名,我不喜欢你,你听清楚了?不管什么时候起我都不喜欢你,你现在的一切做法在我看来给我造成的只有困扰,你明不明白?” 第120章 许名堵住简随去路:“你不是喜欢男生吗?我也是男生,最起码是在男生这个范围里吧,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我?” 简随喜欢男生,是建立在那人是江酩的基础上,和性别没关系,他喜欢的是江酩这个人。但他也懒得再和许名多说费口舌,纯粹是浪费时间,直接转身就要走。 许名跟在后面步步紧逼,他追上去,“你现在是单身,我也是单身,那我追你不犯法吧?” 和简随的一脸不耐不同,许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许名很可观的评价,简随长相帅气,身材挺拔,待人彬彬有礼,心思细腻,能力出众而且十分绅士,不管从哪一方面看都无可挑剔。 见简随不理,许名很直接的就去表白,他拦住要走的江酩:“我们交往试试吧,怎么样?试一下就知道我合不合适了...” 简随眉宇一蹙,刚才他自以为对许名说的很清楚了,所以对于许名现在挡路的行为极为不满,他冷淡回道:“不怎么样。” 许名不解,自己哪里配不上他?他追上去:“为什么!我不够好看吗?” 简随嫌弃的用手里的文件推开他,然后大步往停车场走,“你好不好看和我有什么关系。” 时至今日,许名终于鼓起勇气在他背后问道:“那天我发热,在医务室照顾我的人是不是你…” 简随根本不知道许名在说什么,但为了不和许名再扯上什么关系,他干脆回道:“不是。” 许名却不管不顾,“简随,不管医务室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我都认定是你了!” 作者有话说: 医务室的情节在第43章 许名对“简随”动心因为当时的简随身体里酩哥,在第42章 第70章 不如跟我吧怎么样 因为简随要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许名也就没再追上去,喜欢归喜欢,但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许名还是很自觉的不去打扰。 ...... 再说当初江酩和简随分开,除了当事人,这个城市还多了个伤心的姑娘,没错就是——黄南柯。 黄南柯作为江酩和简随感情cp的第一粉头子,那时一度哭晕过去。 妹妹黄明明关心道:“姐姐你还好吗?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这几天一直在哭。” “我吗?”浑浑噩噩的黄南柯伸手摸了把脸上的泪水,她纠正着自己妹妹的话,“我这不是哭,这是由泪腺分泌出来,经过泪道流向眼角膜,然后流出体外的液体。” 黄明明倒抽一口冷气:“…那还不就是哭吗?” 黄南柯难过的事不止这一件,还有最近自己母亲又在催促她赶紧结婚的事情。 这让黄南柯哭的更狠了! 难道女生就必须要走结婚这条路? 不结婚不生孩子,人生就不完整? 在家长眼里,爱不爱不重要,幸不幸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婚结了,结了婚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黄南柯不明白到底谁给他们下的任务。 在黄南柯心里,结婚一定是要有爱情为前提,表面是抗拒结婚,但实际上黄南柯还是在等那万分之一可能会出现的爱情。 黄母叹气:“你现在不结婚,等我和你爸老了走了你怎么办吧!” 黄南柯真诚地回答,尽管有些大逆不道:“妈妈,您和我爸要实在不放心,等您俩去了就把我一块带走吧。”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黄母直戳黄南柯脑袋:“你是想把我和你爸提前气走是吧,还有你妹妹,你们俩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往往这个时刻,黄明明是要溜出去的。 黄明明玩心重,听不来家里人啰嗦,留了句不在家吃了,就骑上摩托准备出去耍了。 出发前掏出手机给最近交往的人发了信息:“二十分钟后老地方见。” 收到信息的季月月早就收拾好了,衣服是精心搭配的,头发也仔细的卷过了,最后收尾的时候又喷上了喜欢香水。 今天的这一身,堪称完美。 季月月满意的对着镜子转了个圈,然后对着镜子里的黎染问道:“妈妈,我穿这一身好看吗?” 黎染自然是夸赞,“我女儿当然好看!” 黎染虽然有时对女儿的做法颇为头疼,可是她又很自豪有季月月这个自信漂亮的女儿。黎染的思想很是看的开,人生在世当然要及时行乐,所以她也很支持女儿尽情玩乐,尽情享受生活。 比起未来的不确定,享受当下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黎染自己深陷婚姻,可并不代表她就觉得婚姻是个什么好玩意儿,男人就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可以,黎染希望季月月只做季月月,不必做谁的妻子,也不必做谁的母亲,只做自己就好。 毕竟黎染不停的打拼事业就是为了让季月月有个强大的后盾,可以让季月月的自信随性且自由的生活。 因为得到夸赞季月月心情变的颇好,临走前朝着自己妈妈撒了个娇,还不忘飞吻一个,然后才出门去找黄明明约会。 季月月和黄明明两个尽情享受当下的“混世魔王”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再说在澳大利亚的陆淮。 其实陆淮很小的时候就随着父母在澳大利亚定居了,和父母住在一起就容易被催婚,所以陆淮又从澳大利亚逃飞回到国内,再听见自己父母唠叨,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第121章 回到国内陆淮先和江酩打了电话,俩人一起吃约好吃晚餐,吃饭的时候不免谈起最近的情况。 听江酩说完近况,陆淮一脸难以置信,他放下刀叉,“不是吧,你俩还没和好?” 江酩抿了口酒,“哪有那么容易啊,我父母这边还是个定时炸弹,我找来简随再让他跟着我受委屈?他选谁都比和我在一起强。” 陆淮家里没有父母反对这种情况,或许是常年在国外的原因,思想比较开放,只要陆淮找个伴侣,是男是女都无所谓。 见江酩情绪有点低落,陆淮开始开启玩笑起来,“江酩,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等我回来?你俩要是再不和好,我可真对你下手了啊。” “别别,可别。”江酩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个杯,“咱俩还是当朋友,当朋友多好,没事还能一起喝酒扯两句。” 陆淮把酒一口下肚,“得得得,朋友就朋友吧!” 晚餐结束后江酩和陆淮告别,江酩的助理过来接他,他还得去公司继续过一下明天开会要用的资料。 陆淮非常能理解江酩的这种行为,故意把时间安排的很紧,非要累到筋疲力尽的感受,当初初恋去世的时候他也是用忙碌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将自己暂时从痛苦中抽离。 望着江酩远去的身影,陆淮所以他打算再帮江酩一把。 简随没想到还会再见到自己的主治医生陆淮,还是陆淮主动联系的他。 不是穿着白大褂也没带口罩的陆淮,简随一时还有点不敢认。 “陆医生?” 陆淮迈着修长的步子笑嘻嘻的朝简随走来,“虽然我答应了不说,但我还是决定最后在帮你们一把,不过,你吃过药了吧?” 简随如实点头,“吃过了。” 陆淮先问了下简随情况,“那就好,没再出现过幻觉了吧?” 简随也摇摇头,之后他直接看向陆淮,“陆医生,我很好,没有出现幻觉,也没有情绪反反复的情况,您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就直说吧。” 陆淮自然是把过去那一年江酩做的事情告知了简随。 包括这一年里江酩是怎么一直在背后默默的关心着他,连他自己也是江酩拜托过来的,还有江酩担心的考虑的那些事情统统都告诉了简随。 一瞬间,那些以为的梦里和现实的交叠片段涌上简随脑海,纷繁复杂的思绪像是一张巨大的网,而收起网的这根线就在自己手里! 简随头脑慢慢清明起来,原来这一年,江酩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 陆淮插兜站在原地斜靠在车上,他一口气说完后轻喟一声:“所以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试探上了,你爱他,他也爱你,在蹉跎下去大半辈子都没了,江酩比你想的还复杂,思考的好要多,你要不先迈出去这一步,你俩这辈子可就要错过咯!” 得知一切的简随明亮的眼神里还多了些焦灼,他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找江酩了。 “陆医生,谢谢你!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了!” “不用谢,我就是看不得相爱的人明明都还好好的活着却不能在一起。” 激动过后的简随逐渐恢复一些理智,“不过陆医生为什么会同意帮酩哥来当我的主治医生?” 因为陆淮看起来也不差钱,车还都是限量款,实在不像是因为钱就帮江酩的人。 陆淮仿若没意料到简随会问这,他怔了一瞬后挑了下眉,意味深长的对简随说了句:“其实,我还满中意你的长相,如果你和江酩处不下去了,不如跟我吧怎么样?” 靠,简随被陆淮的话吓一跳,脚步都往后踉跄了半步,“不、不用了,改、改天一定请您吃饭!” 陆淮嘴角露出得逞的笑,他朝简随摆摆手,头也不回的上了车,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不过后来简随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了,陆淮看上的哪会是自己啊,他和江酩之间肯定发生了点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周六凌晨更 第71章 美人计吧 不差钱的陆淮愿意帮自己看病,背后肯定是看在江酩的份上。 江酩该不会用的是美人计吧... 虽然简随这边着急去找江酩说清楚,可到了地方江酩根本不见,回回不是碰鼻子就是吃一嘴子关门灰。 每次到了江酩的助理那里就被卡住了。 小助理叉腰挡在前面:“我可是老板跟前的第一猛将!虽然我以前还挺看好你,但你太让我失望了,伤了老板还想见面?去去一边玩儿去吧!” 第一层就被拦住了。 小助理拦住简随,后面肯定是江酩在授意。 简随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往楼上的窗户一看,抬头就撞上一双眸子。 江酩果然就站在楼上的落地窗前,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楼下的他。 这个眼神让简随想起很久之前的那晚,他躲在书房对面,看见江酩快要亲吻上一个小男生。 那时他故意发出动静打断了江酩继续亲吻的动作。 现在的看自己的江酩亦是那个眼神。 简随无法形容那样的眼神。 那是种权衡利弊的掂量。 简随忽的明白了那个当初他看不懂的眼神。 江酩是真地在考虑要不要放弃他。 简随不甘心的朝他招手,随即窗帘就被人拉上了。 第122章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简随看着拉上的窗帘,他得重新想个法子。 许名的父亲和禹家签订了订购珠宝的合同,和简随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简随不能对许名表现的太过厌烦,至少面子上还要做的看的过去。 比如许家举办的晚宴。 简随还是要去参加的。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强,至少可以带来利益。 助理不解,“老板,您不想去直接推了不就好了?” 简随从一堆文件里抬头,“你以为我到如今的位置,有些事情是能做得了主的吗?去不去从来不是意愿问题,是态度问题。” 不过简随也有办法,他拉上了禹琛一起去!这样就可以避免单独和许名待在一起的情况。 简随不由分说的把禹琛拉到了车上,锁上了车门,连安全带都给他扣上了!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极为丝滑。 禹琛不明所以,今天的简随一口一个“叔叔”把他喊蒙圈了,而且车门都被锁死了,他也没了下车的余地。 等简随带禹琛去了之后,禹琛才明白简随为什么非要带自己一起来,那男生的眼神,一看就是对简随有意思,敢情是拿自己当挡箭牌啊! 许名见到简随刚想上去热情的拥抱,上前几步后就看到了后面禹琛... 当年简随回禹家后的轰动可不小,采访上也有禹琛的身影,许名自然知道简随和禹琛的关系。 “禹教授。”许名微笑着打了招呼。 简随动声色地把禹琛往前拉了一步,将他隔在了自己和许名中间。 每当许名想要单独靠近简随的时候,禹琛就会冒出来,许名气的直跺脚又无可奈何。 禹琛觉得自己的后脑勺快被人用目光扫视成筛子了! 万万没想到江酩也在这次的宴会上。 黄南柯是许名的表姐,黄南柯家里一直以为闺女和江家孩子处的很好,说什么都让黄南柯带着江酩一起来,黄南柯实在不想再被家里拉着去相亲犹豫再三后还是开了口。 江酩知道后也很乐意帮黄南柯这个忙,何况黄南柯当初也帮了自己不少,只要自己带着黄南柯出席活动,江母和江父的情绪就会稳定许多。 江酩实打实的感谢黄南柯。 黄南柯是不婚主义,江酩是只喜欢男生,所以陪对方出席活动的事情,某种程度上是互利的。 江酩陪黄南柯来了宴会,结果发现来的竟然是许名的生日宴。 之前在学校,江酩为了帮简随填材料和许名见过一次。 没料到黄南柯居然是许名的表姐,这世界可真太小了。 江酩随意的坐在角落旁的椅子上,他一早就看到简随和禹琛了,也不是他刻意藏起来,而是现在的场合,他作为黄南柯的邀请来的人,自然不太好去和简随这个前任见面。 久久不能和简随独处的许名懊恼的去了人少的花园干生闷气,这场宴会本来也就是为了能让简随来举办的,不能和简随待在一起,这场宴会还有什么意义? 许名一过来就看到了独坐角落的江酩,虽然此刻的他还不认识江酩。刚才黄南柯带江酩打招呼时,远处的许名正忙着挤走简随旁边的禹琛,因此并未见到江酩。 直觉让许名停在了江酩面前。 许名承认眼前这人长得确实很漂亮,特别是那双桃花眼,眼尾一抬,实在勾人。 江酩知道许在打量自己。 走近后,许名被江酩脖间露出的素圈戒指吸引住了。 那枚戒指许名有印象,和简随的是一样的。 许名走到他跟前,冒昧的问道:“你认识简随吗?” 江酩目光直视着许名,“为什么这么问。” 许名指了指那戒指,“这个和简随是一样的。” 江酩不答反问:“你喜欢他?” 深秋的夜晚,冷风透着寒意,许名从旁边的泳池里捞起漂浮的小熊玩偶 “嗯,喜欢。”许名很快就承认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我也说不清,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这种情愫就再也按制不住了。” 泳池对面简随轻微的一声“酩哥”引得泳池旁的江酩和许名同时回头。 作者有话说: 周日凌晨更 第72章 把衣服换了吧 许名愣了一瞬,但很快就站起来跑向简随,他扑到简随怀里,“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 被剩下的江酩就淡定多了,他慢慢喝完杯子里剩下的最后一点酒,仿佛只是一个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的看客,正无关紧要的看着台前的戏。 简随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许名,他着急去找江酩,他得和江酩解释清楚! 可是身后的许名又一把扯住了他。 简随彻底没了耐心啊,他使了点力气把许名像八爪鱼的手拽开,“我不喜欢你,你能听懂吗?能明白吗?” 能明白就怪了! 许名依旧执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扯住简随,依旧是毫不掩饰的告白:“可是我喜欢你!简随,我喜欢你!” 江酩自觉给俩人腾地方,起身朝外走去,眼不见心不烦。 “酩哥等等我!你听我解释!”简随被许名拦住去路,只能朝江酩远走的方向喊着。 但结果很明显,徒劳无功。江酩的脚步并没有因此停下。 第123章 许名眼看简随又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离开,他看了眼旁边的泳池,又看看了眼简随的背影,他闭上眼心下一狠—— “扑通”一声,水花溅起。 许名在水里挣扎着,“...救我,我不会游泳!快、快救救我...” 倒不是许名在演,而是真的不会游泳,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冰冷的水击打在身上,许名的酒醒了大半,他随即在心里鄙视自己,这做的都是什么蠢事! 眼看江酩越走越远,直到彻底没了影,简随心急如焚,可眼下情况也只能先救人! 简随将外套一脱扔到地上直接跳到了水里,他拖住许名的肩膀,“别叫了,你冷静一下,水很浅...” 什么?水很浅? 许名紧紧搂着简随的脖子,结果腿一蹬直就碰到了底...好像真的不深,还很浅... 这下许名也不好意思嚎叫了。 简随刚将人拖到岸上,许名接着被拉上来的冲劲,直接把身体往简随身上靠去,两眼一闭就要吻上去。 简随几乎立刻变了脸色,因为许名猝不及防的扑向他,导致简随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差点被扑倒在地上。 在许名快要触碰到简随那一刻—— 黄南柯直接飞奔过来,凌空一脚飞踢,又把许名踢进了池子里。 她在心里咆哮,谁也不能拆我cp! 哪怕是表弟! 简随十分感激的用目光朝黄南柯表示谢意,随即他转身看向水里许名,他深深吸了口气,掏出衣领下的戒指。 他说,我喜欢的人,和我有一样的戒指,我叫的酩哥,从来都是他。 许名猛地惊醒,望向江酩离开的方向,突然就明白,全明白了! 一旁的黄南柯感动得泪眼婆娑。 看到了吗,爱情,这个就是爱情! 简随因为抿了酒没法开车,他赶紧去找禹琛开车带自己去追江酩。 禹琛也是很尽职的直接把简随送到了江酩家门口。 到目的地简随又不敢敲门了。 禹琛直接把简随踢下车,“要是没人给你开门,你再回来找我。” 临下车前,禹琛又把简随拽了回来,把药片倒在简随手里,把水递给他,“先吃药。” 简随就着矿泉水把手里药吃了,十分落魄在门口徘徊了近半个多小时,禹琛都想起帮他摁门铃了! “到底进不进去!” “进,我进,但是先等等。” “那摁门铃。” “摁,我摁,但还是得等等...” “......” 还好外出倒垃圾的陈阿姨帮简随开了门。 禹琛见状,怕简随打退堂鼓上车,直接一脚踩油门,“唰”一下连车屁股都见不到了。 简随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十分难受,领带早就不知道被他半路扔哪了,头发也被他胡乱的掠到脑后,脚步一走一个湿哒哒的鞋印。 简随眼神楼下四处一环绕,没有人,陈阿姨提醒他:“江先生在书房。” 简随感激的看了眼陈姨,直接就是跑到了书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简随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江酩神色无异,还抬头看了简随很长时间,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下异常发亮,“不想感冒就先去洗澡把衣服换了吧。” 声音轻柔缓和,该有的关心和问候也都有,没有半点不对劲的迹象。 简随摸了下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有几缕散了下来,他透过碎发暗自瞧着江酩,听话的“哦”了一声,就像听从老师安排的乖乖学生。 “酩哥,当初我离开是因为...” “我知道,你生病了。” 江酩说他都知道,简随猜不出江酩的心思了,江酩是希望自己回来找他呢,还是不希望呢? 简随小心瞧着江酩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神色,心下已经有了判断,果然是不希望的吧,江酩应该早就不喜欢自己了。 毕竟当初因为自己把江酩关在房间里,害的他差点赶不回医院看江父,说不定现在江酩对自己的到来还很头疼,可能都不知道是陈姨给自己开了门。 不过即使聪明如简随,他也想错了一点,谁家阿姨半夜不睡觉跑去扔垃圾呢? 作者有话说: 周五凌晨更 第73章 躲无可躲 江酩见简随呆呆愣在这里,伸手指了指他湿漉漉的全身,“头发吹干直接先睡吧不用等我,我今天工作挺多的,有几个方案需要过一遍还不知道要忙到多久。” 说完这句江酩又低头继续处理手里的工作了。 简随浴室里水雾缭绕,简随在花洒下,温热柔软的水淋在身上,身体一下子放松。 可是如此放松的时刻,简随却眉头紧锁,脑袋里的思绪像是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头绪。 脑海里一直回放着江酩那句:头发吹干直接睡吧不用等我。 “不用等我”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会来找自己? 还是自己又多想了? 毕竟江酩还说让自己“直接先睡吧”。 这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江酩的反应过于平静,太平静了! 简随不记得在哪看到过,说,当一对情侣连架都懒得吵的时候,那就说明是这段感情到头了的时候。 简随关掉花洒,他抹了把脸上的水,难道这就说明,江酩已经对他彻底没了感情了? 第124章 但总不能去找架吵吧! 这不是没事找事? 大概二十分钟后,简随赤裸着上半身从浴室出来,腰间堪堪挂住条浴巾,毕竟以前江酩很是迷恋他的身体,简随又故意把浴巾往下扯了扯,也不知道现在这身体对江酩还有没用吸引力。 头发上的水珠从额角一直滑到下颌,简随拿着毛巾随便擦了两下头发,脚刚踏出浴室又记起来江酩的叮嘱:头发吹干。 他折返回浴室用吹风机对着镜子认真的吹起头发,吹着吹着,甚至还特意给自己吹了个发型。 把头发都往后梳会不会显得更显的成熟啊,这样想着,简随用吹风机把自己的头发全都往后吹了个发型... 又折腾了快二十多分钟,简随才终于从浴室出来,他在书房门口站了几分钟,脚步来回转了两圈才进去。 “酩哥...” 江酩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目光定在简随身上,等着他的下一句。 简随有点不知所措的摸了把自己头发,说话也有点局促,“许名的事情你不要误会,我和他说的很清楚了...” 简随的手还停在头发上,摸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好不容易吹得发型让自己给摸乱了,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几缕。 江酩很平静地回他:“嗯,我明白。” “你明白?”简随走过去,他抓住江酩的手吗,不甘心地反问,“这就完了?你就不想问问我其它的?” 江酩视线落在自己被抓的手腕,脑海里回想起的却是简随和许名差点接吻的画面。江酩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落寞,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想问的,随即抽出来自己的手。 还有这个冒出来的许名,肯定不会是现在才喜欢的简随,大学那四年,他们有的是时间相处。 江酩还不至于去翻简随的旧事,可事实是,他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在意简随和许名在大学四年的里发生的事情。 可他还没资格去问,毕竟那时候他还没有真的喜欢上简随,只是迷恋简随带来的新鲜感,所以根本就不会在意简随在大学里发生了什么。 他和简随似乎总是错开了一点缘分。 江酩又低下头开始处理手头工作,不是他故意要用工作为借口冷落简随,而是明天客户要的方案,他必须要亲自过目一遍才能放心。 毕竟江酩现在不是之前那个任性的江家少爷,他代表的是整个江家,不能给自己父亲丢脸更不能给江家丢脸。 这些疏远的神情落在简随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偏不让江酩如意,伸手箍住江酩后颈,逼迫江酩看着自己,直到江酩放弃挣扎,目光躲无可躲。 江酩白皙的脖颈被迫仰起,像一只被人捏住了后颈的猫。 简随手上青筋凸起,摩挲着江酩的脖子,手上劲看着挺大,但实际简随没把劲儿用在江酩的脖子上。 “你明明就是想问!你明明就是想知道!但你非要憋着你自己不说,承认你爱我在乎我就这么难吗?表达出你心里真实的情感就这么难吗?江酩你告诉我,难吗?陆医生都已经和我说了,那一年你明明一直在背后关心着我,你远比你想象的爱我在乎我!” 江酩怕自己的话引起简随情绪不对,他仔细分辨着简随的情绪,耐心的问着:“你吃药了吗?” 简随立刻就明白了江酩的意思,“酩哥我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会刺激到我的情绪。” “我承认那些又能怎么样?”江酩轻轻叹息,声音如同外面的秋风,也带上了凉意,“没有什么好说的,之前你都同意了我妈妈的请求,现在也遵守和她的承诺吧。” 这话一出简随万念俱灰,整个人像是掉进冰窖里,四肢麻木完全失了力气,特意吹好的的头发现在也都散落了下来。 不告而别之前的争吵再次涌进简随的脑海。 “我以为当初的情况,我离开会对你比较好…” “你以为?”江酩冷笑一声,“那你好了之后为什么没来找我。” 简随眼神黯淡下来,“我以为你不会想看到我了...” 其实简随给自己找千个百个借口,都掩盖不了当初是他先放弃这段感情的事实。他不信自己和江酩可以挺过去这关,不信自己,也不信江酩。 可是江酩用这一年的时间来证明,他一直在坚持维护着这段感情,在给这段感情兜底。 “又是你以为,简随,当初遇到压力是不止是你一个,你生病了可以告诉我,我要的是一起面对不是自己为是的对我好,你从来就没明白我过我说要一起面对的话。如果要和我在一起,我爸妈带来的这些困难是避免不了的,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以我们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太合适再有任何纠缠,因为现在的我依旧无法改变我爸妈的想法。” 手里的文件已经被江酩捏的皱了一页,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仿佛还残留着简随手心的温度。现在的自己早就不是可以随时当甩手掌柜的江酩了,他是江酩,但更是江氏的继承人,他要对江氏这么庞大的产业负责。 简随死死抱住江酩,“酩哥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知道你还爱我的,你还戴着这枚戒指就是最好的证明。” 江酩知道挣扎无用,他毫无情绪的任简随抱着,“简随,再来一次还是避不开这些,我爸妈还有外在的这些因素我依旧无法抛开,我不可能不在意我爸妈的感受,所以重来一次最后还会是一样的结果,感情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必需品,我现在也不想谈这些。戴着戒指与其说忘不了你不如说是我在怀念那时候恣意洒脱的自己。” 第125章 江酩抚着那枚戒指,现在或者还有以后,自己可能都不会再有对抗世俗的勇气了。 简随又看到了江酩那种权衡利弊的眼神,他悲哀的发觉他可能再也拥有不了眼前这个男人。 察觉到腰间的手松动,江酩推开了简随,“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休息了,客房的东西我没动过,你想在这休息还是回去都随你。” 那天晚上,简随独自在回了客房。 江酩在书房忙到大半夜,他在椅子上稍微眯了一会,等天际微微发白,他才去了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等一切收拾妥当,江酩看了眼对过的客房,简随就在这房间里。 江酩来到客房的门口,脚步停下站了一会,犹豫会后还是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作者有话说: 周日凌晨更 第74章 装醉 思索片刻后,江酩又转身回了书房拿着文件开车离开了。 只一门之隔,卧室里的简随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简随死死盯着门把手,因为太过迫切,甚至幻想江酩拧开了门,像往常一样飞扑过来抱住自己。 可门没有被推开,江酩也没有过来抱住自己,什么都没发生,门外江酩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 再说简随回国后禹琛终于可以歇一阵了,过几天有场慈善晚宴,禹琛自然推给了简随,让简随去参加。 正是禹琛让简随出席的那场活动,江酩和简随在电梯口碰到了。 江酩直接无视了简随,随着人群一起进了电梯,简随愣在电梯口被后面的人一起推了进去。 电梯合上后,刚上了一层却突然“噔”一声接着灯闪烁了两下陷入了黑暗。电梯里的人顿时嘈杂慌乱起来。 简随本就失魂落魄,虽然电梯出了故障,也没见的有多慌乱,反正江酩都已经把他当空气,没有比这更让他难受的了。 电梯里一片漆黑简随被挤来挤去,但他记得江酩的位置,小心的撑起手臂不让别人挤到江酩。 虽然电梯里一片漆黑,但江酩听到旁边简随小声叫了声“酩哥”,被电梯晃的没站稳的江酩思维还没理清身体却先做出了判断下意识的握住了旁边的手,安抚的扶住了他的胳膊。 于是毫无征兆下,简随的手被一只柔软的手给牵住了。 这只手简随太熟悉了,他牵过无数次… 简随察觉到有人想要挤过来,被他侧身挡住了。 正以为电梯坏了,结果电梯晃了两下又自动打开了。电梯里的人一下子蜂拥而出。 也就一两秒的时间,电梯的人基本散尽,江酩松开了简随的手。 出电梯的江酩下意识想回头看简随,可是理智让他僵直着身体,快步离开了这里。 简随手心空落落,他失神的望着江酩的身影,江酩一次也没有回头。 这次活动江酩带着周子辰出席,周子辰转型非常成功,已经撕掉了“面瘫”演技的标签,凭着周卫的电影拿到了“最佳男配”的奖项,越来越多的导演开始给周子辰递剧本。 当时颁奖典礼上的江酩应该是很自豪的,周子辰是陪着他从公司低谷一起走上来的,当时公司面对的困难和挫折可是濒临破产,可面对前途迷茫的公司,周子辰依旧是陪着江酩走过来,陪着江酩一起度过了公司的最低谷。 这一刻简随开始明白,为什么当初程因泽会把周子辰当作假想敌了。 陪着江酩渡过低谷的,唯有周子辰一人。 简随恍惚明白了江酩的话。 江酩怕的从来不是阻碍,也不是怕去面对这些未知困难,怕的是身边人没有一起陪他走下去的决心。 活动到了中间,江酩出去接了几个工作的电话。 江酩的一切动作都落入到了简随眼底。 简随故意往衣服上到了点酒,脸上用掌心狠狠摩挲到发热,看起来完全是副喝多的模样,他直接把走廊拐角的江酩拉到了厕所的隔间。 狭小的空间里谁也没有说话,只有俩人不平静的心跳声。 后背贴着的身体江酩太熟悉了。 不管是温度还是力度。 简随把江酩转了个身让他正面看向自己。 距离很近,两人呼出的气息还能纠缠在一起。 江酩扬起手一巴掌就要打下去,结果简随仰着下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大有,打吧,想打就打的气势。 面对简随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江酩手愣在半空又收了回去,“懒得理你。” 江酩转身作势要走。 简随依旧发挥死不要脸的精神,先用力气取胜,“你不理我,那我理你。” 江酩对简随的亲吻无动于衷,白皙的脸上是被简随刚才揉出的红晕,两片红唇不解风情地闭合着,垂着的眼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简随倔强的不肯松手,又将自己贴了上去,“酩哥你还爱不爱我…” 江酩不确定简随是不是装醉,但他显然不喜欢简随这个状态来找自己。 江酩推开他脑袋,“要发酒疯就找别人。” 简随脖子就像安了弹簧,被推开又弹了回来,“酩哥我错了…原谅我吧。” 被吻之后江酩才发现简随是在装醉,因为简随嘴里根本没有酒味。 江酩压下心里火气,目前还是细声细语:“你吃过药了吗?” 第126章 简随内心一阵感动,酩哥真好,都这时候了酩哥还在关心自己有没有吃药,他又抱上去,故意说“没吃。” “你先吃药,吃完药我们再说别的,药呢?好好说话你脱我裤子干嘛,药又不在我身上…” “吃药没有用。”简随完全就是在耍流氓,偏还吃定了江酩不敢在这里大声张扬。 江酩懒的骂简随,吃药没用难道扒他裤子有用! 简随亲吻着江酩锁骨间的项链和戒指,手往下摸去,“你看你也很想我…我一碰它就起来了,是只对我这样对吧?” 江酩被简随的动作吓到了,这里是厕所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他拽过简随的耳朵,咬牙低吼着:“简随…你疯了吗!” “我确实疯了,当初就该把你关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能看!”简随耳尖儿被咬的发疼,可依旧不撒手。 他捂住江酩嘴唇,漆黑的眼底满是无法释放的偏执爱意和可怕的占有欲,“嘘...酩哥,不要出声…你也不想被发现吧,乖乖听我的我会让你舒服的…” 江酩垂下的那只手也不知何时和简随的手十指相扣了。 最后一瞬间,江酩大脑一片空白,无力的挂在了简随身上,俯在他脖间。 简随捧起江酩的脸来,眼尾红的江酩最好欺负,简随熬不费力的吻了进去。 结束的时候,简随扯下领带擦嘴角,他才坏笑说道:“酩哥不用这么小声,我助理在外面呢…放心。” 江酩眼见简随把那沾了东西的领带收到了裤子口袋,他立刻就要夺了扔掉,却被简随先一步放好。 江酩脸躁的通红,“你装它干嘛,还不赶紧扔了!” 简随又捏着他下巴顺势亲了下,“都是你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扔,再说扔到这里万一被哪个眼尖的看到了,一眼就会看到那上面是什么东西...” ...... 门外的助理像是门神。 在门口放了个“正在打扫请去楼上”的牌子。 本来时间就仓促,俩人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厕所,简随替江酩整理好衣服,江酩还是不放心出来后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一番才作罢。 简随靠在洗手池旁,眼神直盯着整理仪容的江酩。 “酩哥,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个机会吧,好不好?我现在病已经好了,不会再被那些古怪的情绪支配了。” 江酩来到简随跟前,一瞬间,简随眼睛里绽放出光亮直盯着江酩,希冀对方嘴里可以说出一些心软的话。 江酩抬手停在在他衣领处。 可他只是说:“你就不能照照镜子整理下衣服?” 原来只是帮他整理衣服...简随眼里顿时黯淡无光,脸上露出几分苦笑,江酩有一点一直没有变,就是在注意外表这一块。 “简随,你知道在你生病的这些时间我都在想些什么吗?” 江酩重新靠在洗手池旁,似乎并没打算让简随回答,他看着镜子里的简随,很快就接着说道,“我在想不管当初你有没有生病,我们最后的结果还是会分开。生病只是一个契机,给你给我不再坚持下去的一个借口,我那时被家里折磨的很累无暇顾及你的心情,让你很没有安全感,这才是诱发你生病的原因。” 作者有话说: 周一凌晨更 第75章 熟悉的身影 简随那时确实是绝望抑郁的情绪占据全部思维,继续下去只会在占有欲的作祟下伤害江酩。 “酩哥,我当时没说生病是不想你因为可怜我...” “更确切的说是你不想我两难,你想着我可能早就想放弃了,但会因为知道你生病同情你和你在一起。” 其实也不能怪简随这样想,毕竟有当初程因泽的前车之鉴,被人可怜的的滋味并不好受。 江酩转过身来,不再从镜子里看他,“我们现在变成这样不是你生病的原因,你也没有错,不要觉得是你的问题。以前我总天真的觉得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我想这点你肯定也发现了,爱在世俗面前显得那么的...不值一提。所以不管我们再重新开始多少次,我们之间的阻碍以前有,现在也照旧,重蹈覆辙并没有意义,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谁也不要迈出这条线,大家都轻松自在。” “酩哥,重来不是重蹈覆辙,是我们避开之前的死结重新在一起...” 简随还想继续说什么,助理轻敲了两下洗手间的门,然后小心翼翼的递过来手机。 是禹琛的电话,简随的电话没打通,禹琛就打到了助理这。是关于生意上的事情,简随只能无奈接了电话,可另一只手依旧死死的攥着江酩的胳膊,生怕他就此离开。 最后简随和江酩的这场谈话,以简随被禹琛叫去处理公司财务的事情而中止。 临走前简随俯身吻了下江酩额头,“酩哥,我不会放弃的。” 简随走后,江酩有些脱力的靠坐在了水池旁,静静地发起来呆,现在的一切不免让人唏嘘,时间才是最残酷的利器,可以改变太多人和事。 江酩回去看到自己小助理正端着餐盘吃点心,江酩气不打一处来,哪天他被人真绑走了,怕是这小助理拿着餐盘等着吃席! 小助理见老板过来,立刻把装满点心的小餐盘端过去,十分体贴:“老板,我给你挑的点心,全是您爱吃的,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快垫吧垫吧...” 第127章 江酩脸色这才缓和一点,不过很快江酩就发现了不对劲,他蹙眉捏起一块,“给我吃的,那这个被咬了一口的是怎么回事?” “不、不是我啊,可不是我吃的,这些都是我专门给您拿的。”小助理摸着鼻子眼神四处闪躲,嘴角还残留着没擦来得及擦干净的点心渣。 时间一晃就这么到了冬天,江氏大厦和禹氏大楼两所办公楼里,两部手机,不虽然在一处的江酩和简随却在这一刻同时收到了短信。 是之前江酩预约过的很火的一家度假酒店发来预约成功的短信。 江酩思绪拉倒去温泉小院游玩那次。 那次本来是该去这个度假酒店,可是因为这酒店太火爆当时没约上,不过可以选择知否预约等待,江酩就点了选择等待,那时想着反正来日方长,什么时候约上就什么时候去,谁能想到现在自己和简随成了这个模样了。 江酩看着短信,入住就在这个周五,两天两夜。 今天周二,还有三天。 从那晚和简随碰面后,江酩就一直心不在焉。自己和简随仿佛陷入一个死胡同,退后一步彻底断开舍不得,前进一步又会走了相同的路最后逃不了一样的结果。 江酩一阵心烦,索性将手机扔到一边,继续处理手里的工作。 与此同时的简随也在望着短信发着呆。 禹琛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了。” 简随回神,立刻叫了声“叔叔”。 无缘无故叫叔叔,禹琛暗感不妙。 果不其然,简随下一句就是: “周末要麻烦叔叔在公司加班了,资料我都准备好了,只需要核对就可以。” 禹琛微笑:“要不你当我没来过如何?” 简随微笑:“昨晚上你喝多抱着桌子腿叫安南,我现在就把拍的视频发给安南,要不我先给叔叔你看吧。” 这无疑是酷刑,醒酒后的人最怕别人帮自己回忆,而且还是和前任有关。 简直是杀人诛心! 没办法禹琛只能接替简随周末在公司加班。 至于简随,他要去赴那场可能不会有结果的约。 简随给江酩发过去信息—— 我会等你,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尊重。 江酩知道这句短信的意义。 去了,相当于答应和简随重新开始。 不去,就到这彻底结束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周五,简随已经开车准备出发,等临走时他突然叫住禹琛,“对了,上次说你喝醉了叫安南的事情,是骗你的。” “简随!” “叔叔你确实没叫‘安南’,你叫的是‘南南’。” 说完简随脚踩油门,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禹琛气的在面一顿“鸟语花香”。 ...... 到了那处度假的山庄,简随放好行礼站在窗户往远处处眺望,雪落无声,目光所及都是积雪的树,月色下泛着银光实在浪漫。远处一家三口正在堆雪人,没多会妈妈和爸爸玩起了打雪仗,孩子加入了妈妈的阵营,玩的不亦乐乎。 简随不知道自己在那看了多久,因为玩雪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已经过了凌晨,简随知道自己等不来江酩了,干脆去买酒喝个烂醉,直接把这夜睡过去吧。 简随落寞地收回视线,目光下瞥那一瞬,一抹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底。 与简随而言,他在望着月亮,却只看见了江酩。 窗下的人和自己一样,眼神有些愣怔,还捎带了点困惑。 怔怔凝视半晌,简随很快回神,这一刻眼里迸出亮光他飞奔了下去,直接把江酩扑倒在了雪里。 俩人脸上沾满了雪粒,看起来还有点滑稽。 简随抿下江酩唇上的雪,一触即化。 “为什么会来。” 简随问他。 江酩一来就被白白占了便宜,被舔过的嘴角一凉,他看着简随,不答反问:“你吃过药了吗?” 简随埋在他怀里发出闷闷地笑,一开始还有点克制,最后笑的胸腔都在颤动,他起身把江酩拉到怀里,把江酩冰凉的手握在胸前,“如果是感冒药的话,我觉得待会你需要吃。” 房内壁炉烧的暖烘烘,江酩还是没暖回来,简随出去买了感冒药,还有份不知道从哪搞回来的姜汤。 江酩迫不及待的去冲了个热水澡,想洗去这一身寒冷。 简随回来的很快,浴室的门和玻璃有和没有其实没什么分别,是半透明那种。这时就懂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奥妙了。 半透明的玻璃遮住了江酩胸口以下膝盖往上,露不出的地方才真是引人遐想。微微分叉开的腿从大腿处往上偏偏就看不到了。 简随可以自行想象,腿部往上… 认真洗澡的江酩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用眼神“剖”了个干净。 简随视线随着江酩的动作游走,很快江酩把水温调高,玻璃上逐渐蒙上水汽。 简随拿出带来的浴巾早就在门口等着了,江酩一出来就被简随用浴巾披上了,简随先是用干毛巾帮他擦了头发,接着才用吹风机给他吹起来头发。 不过擦水归擦水,简随的手法怎么看怎么奇怪。 为什么还要捏两下? 擦水还需要用手绕这么一大圈?哪哪都得碰一下? 第128章 当江酩皱眉看着简随的手,可简随手又一滑又帮他擦后背去了。还一脸无辜的看着江酩,好像在问怎么了。 这整的好像是江酩多想了。 作者有话说: 周二凌晨更 祝各位读者宝贝们新年快乐,学业有成、事业有成、天天开心!!爱你们么么么么,献上小心心 第76章 给我吧酩哥,好不好? “趁热把这个喝了吧,不然感冒了就得该吃药了。”简随把保温杯的姜汤打开端到了江酩跟前。 江酩闻到姜味立马皱了眉,“不喝行不行?” 见江酩不愿意喝姜汤,简随也有招,他看似妥协的把姜汤放到了桌上,实则以退为进摊手道:“行吧,反正我也不怎么想吃药,咱俩各退一步,你不喝汤,我也不吃药,这样总可以了吧。” 江酩鲜少有被憋的还不了口的时候,不过这次,还真的被简随拿捏住了,江酩抱起杯子一口气喝个干净。 必须一鼓作气喝完,小口小口喝更折磨人。 江酩喝完就跑到浴室里漱口,赶紧冲散掉那股辛辣的姜味。 简随在旁边跟着递毛巾递水。江酩恍惚回到了以前一起住的时候,简随像跟屁虫似的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不知道俩人是不是有意淡化矛盾,谁也没有提及那些无法解决的矛盾,不约而同地享受此刻难得的放松和宁静。 等简随去洗澡的时候,江酩才发现原来这浴室可以看的这么清楚。 江酩迷迷糊糊快要睡着,身后贴了具滚烫的身体,厚重的荷尔蒙气息混杂着沐浴液味道的水汽顿时笼罩了他。 简随一看江酩还真睡着了就有点不开心,“为什么你睡觉不看我?” 江酩意识还有点模糊:“...什么不看你?” 简随压过去,“我洗澡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看我?” “你嫌我没看你洗澡?”江酩有点明白过来简随的意思了,他哭笑不得,“不是简随,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啊?我不偷看你洗澡,你还不开心了?” “那我都偷看你洗澡啊!你没看就说明你根本就是对我身体不感兴趣,对我也没感觉,所以连看都不想看了!” “等等。”江酩抓住重点,睡意也没了,他眼神打量着简随,“你刚才在偷看我洗澡?” “...那什么,我也没太看仔细,后来玻璃上不都是水汽嘛。”简随抱着江酩腰身,把脸埋在他怀里,带着点鼻音,语气有些嗡嗡的开始转移话题,“酩哥你先别睡呗,和我说说你这一年都发生些了什么事,说点什么都行,我都想听。” 一年,12个月,365天,8760个小时,31536000秒。 除了简随的这档子事情,江酩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公司家里两边倒,一刻也不让自己闲着。 可活了近三十年,从来没有这一年这么漫长和难熬。 江酩叫了声“简随”。 简随“嗯”了声,抱着江酩又换了个姿势,让江酩趴在自己怀里。 江酩绕着简随的发丝,“我有个问题,你当时出现幻觉,看到的我是什么?” 江酩查过很多资料,说病人发病的时候,看到的人和事都是扭曲的,而且很有可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想出来的。 简随如实回他:“鱼,你是鱼我也是鱼。” “美人鱼?” 简随摇头,“不是那种鱼,你是那种彩虹色的鱼。不过也不是每次看到你都是鱼,有时候也是你本来的样子,但当我看到你说话在吐泡泡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发病了。” 江酩抬头看简随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他想起来那晚简随把自己推入泳池,保不准是把自己看成了鱼,想着放水里才能活。 江酩静静看了简随半晌,因为瘦了五官及更显立体,少了几分之前的清冷多了几分凌厉,江酩指尖描绘着江酩的五官轮廓,最后停在鼻尖的那颗痣上。 简随嘴角一直笑着,顺从地任他捏着。 其实刚才简随是想问江酩陆淮的事情,可眼下如此好的氛围,陆淮也不那么重要了。 “酩哥。”简随轻轻叫了声。 “嗯?” “我爱你。” 江酩不敢回应,他还没有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即使来赴约,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开这个死局。 江酩想从简随怀里逃出来,但简随能让吗? 江酩被简随死死缠着压着,根本没有半点挣脱的机会,江酩不自觉叹息,“你知道我们以后的路还会很难走吧。” 简随缠绕着江酩,翻身把他压下,眉梢下亮晶的眸里流转着无限温柔,“知道,但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那些困难我想和你一起承担。” 江酩能清晰看到简随漆黑眸子里映出的自己,眼底的爱意汹涌,根本无法隐瞒。 越想隐瞒越欲盖弥彰。 再怎么理智、再怎么故作心狠,面对爱人的眼神,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江酩紧绷的身体像是终于放弃抵抗,彻底松散下来,他轻轻吻上了简随的额头,又轻吻下鼻尖上的痣… 最后终于停在了简随的唇前。 江酩闭眼吻了上去。 迟到了一年多的吻。 简随温热的掌心扣住了江酩的后脑勺,舌尖卷入口腔,唇齿间萦绕着清冽的薄荷味。 第129章 简随的吻如封喉烈酒,江酩沉醉其中,不愿清醒。 轻密的吻逐渐成了燎原之势,简随呼吸逐渐灼热,嘴唇就近胡乱亲吻着:“给我吧酩哥,好不好?” 江酩受到挤压,蜷缩的手放弃挣扎似的逐渐放松摊开,简随覆盖了上去,十指交合,江酩轻轻“嗯”了声。 真到了“真刀实枪”,江酩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抬手就要关灯,下一秒就被简随制止了。 “我说你小子别老看我…” “我想看着你。” “…看就看,那你还老问我干嘛!…” 江酩就觉得简随这小子纯粹欠揍,以前也没说过“这里可不可以”“要进来了”“还是紧”这样的话,现在变成了话痨,该话多的时候不说,该闭嘴的时候,又在那唠嗑! 一遍遍问他行不行,好不好,江酩以前可是在这回答上吃了亏,所以干脆就是不松口。 江酩被他看的实在别扭,既然盖不住简随的眼睛,干脆用手背盖住了自己的眼睛,结果简随又不愿意了。 “酩哥你看着我嘛…” “...简随,你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 “信...” ...... 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磨人。 简随好像要把这一年没做的全都补回来,江酩眼里逐渐沁出泪水沾湿了睫毛,简随抱住江酩温柔地替他擦掉眼角的泪水。 江酩理智的防线就这样一点点被碾碎。 还有膝盖… 指定破皮。 简随十分了解江酩的身体,在江酩脚趾蜷起,到临界点时,简随才开始加快速度,和江酩同步了频率。 下雪的夜晚总是特别安静,房内温度正好,简随帮江酩清理完用毯子盖住江酩抱在了怀里,撩起他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 江酩脸上潮红还未下去,简随摸着他额头担心道:“酩哥先吃点感冒药吧?” 江酩浑身没劲,连转个身都嫌累,只说个“不要”就盖上毯子不理人了。 简随水也端过来了,药也拿过来了,江酩那边已经睡着了,简随又换成了感冒冲剂给江酩灌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江酩果不其然的感冒了,好在是没有发烧,但头疼的难受,嗓子眼像塞了棉花,说话声音又软又哑。 简随喂江酩吃完药,过了半小时左右酒店送来早点,江酩也没胃口就胡乱对付了几口。 知道他难受,简随不再勉强江酩再吃,俩人窝在床上享受周末的最后一晚,明天中午他们就要回去了。 简随抱着江酩入睡,江酩悄悄睁开眼,他静静注视着简随的睡颜,希望这样的夜晚再长一点吧... 作者有话说: 周五凌晨更 本文即将完结,下本《蓄意谋他》 第77章 威胁 回去后简随不出意外的也感冒了。 最后一天的时候,江酩不让简随亲他,简随偏偏要亲,不仅亲,还要大刀阔斧,长驱直入的亲,最后分开的时候俩人吻的快要缺氧。 本来是江酩阻止,结果后面变成了江酩欲求不满,如果不是最后简随制止,江酩差点要把简随裤子扒下来坐上去。 这么冷的天虽然是在车里,位置也够隐秘,但简随还是怕再冻到江酩,赶紧制止。 这次的重新开始,小心翼翼的变成了简随,而且万一被谁看到,只会给自己和江酩引来无数麻烦。 停在角落里的黑色车,早已有个人影隐藏气息,眼睛死死的盯着先后离开的江酩和简随。这人的额上有道疤,阴暗的光线下更显阴森可怖,发出几声渗人的冷笑。 江酩一到家,江母就听出来儿子感冒了:“你和安南去哪玩的?怎么还感冒了?吃药了吗?” “就安南修行的那山里呗,刚好下雪山里太冷了。” 江酩骗江母的借口就是去找安南了,虽然安南早就从山里出来了。 江母确实是知道安南去修行了,这一点还是自己和安南母亲聊天的时候知道的,所以不曾怀疑过江酩的话。 江母自顾说道:“我还听说安南这孩子差点真要出家,可把他妈妈吓得不轻,唉也不知道现在孩子年纪轻轻的都在想些什么?不赶紧成家立业天天想这些有的没的,一个两个的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江酩不知道该怎么搭话,索性就不接这个话。 没一会江母端来感冒药看着江酩喝下去,“改天我和你爸爸也去修行几天去得了,不过现在天太冷,等开春再去。” “啊?您和爸爸一起去?”江酩嘴里的药差点喷出来,一旁看报纸的江父摘下老花镜,好像在思考江母说的这个提议。 正好江六六回来,江酩怕传染要准备期末考的闺女,就去书房待着了。 又过了两天,江酩感冒还没见好,甚至还有变严重的趋势,脚步虚晃,头也晕沉沉,正给简随发着信息,走着走着脚步突然腾空,江酩转头直接被人用毛巾捂住了了口鼻,两眼一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楼梯里摄像头的位置正好被一个气球给挡住了。 男人额头上有道疤痕,他冷笑着捡起地上掉落的手机,手机页面上还停在和简随的聊天对话框。 昏迷的江酩很快被他扛走塞进了黑色车里。 …… 迟迟没有收到江酩的信息,简随有些心神不宁,眼皮一直在跳。 第130章 这种不安和以往那些没有安全感不一样,这次是心慌像是要出事的那种不安。 回去的这段时间,俩人每天都会互通信息,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下午发了信息到晚上还没有回的情况。 果然没多久就收到了信息,还有张江酩昏迷被绑在椅子上的照片。 “江酩在我这,你把钱分别打到这些卡上,我收到款后,你带上二十万现金来找我,我给你时间准备,地址待会发给你。” 废旧仓库。 江酩被绑了个结实,趁嘴里被塞上毛巾前,江酩开口:“为什么绑我?单纯的要钱?就算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刀疤男人动作一滞,“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被你威胁的于珊珊,你总该还记得吧。” 江酩盯着刀疤男的模样若有所思:“你是她...” “我是她弟弟,于勇。” 绑架江酩的正是于珊珊的弟弟,于勇。 于勇把自己生意破产都归结于是江家卡了他原材料上,其实根本就是他自己经营不善。 可是人总喜欢给自己的过错找借口,于是于勇就把自己的悲惨下场怪在江酩身上,特别是看到江酩依然风风光光,可自己不仅破产,老婆孩子不要他了,母亲被气的中风瘫痪住院,姐姐还进了监狱,彻底的家破人亡,可是始作俑者却还风风光光高高在上,于勇对江酩的恨意与日俱增… 于勇已经走投无路,一屁股赌债没还,各种催债的找上门,只能铤而走险想了绑架江酩的法子。 其实于勇本来是想绑简随,但又不确定禹家会不会有人愿意拿钱赎人,是来想去还是决定绑了江酩,江酩可是江家独子,江家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他不仅问简随要了钱,还给江父也发了信息,两笔钱他都已经收到,不过他只给简随发了位置,还威胁简随只要泄露了位置就立马做掉江酩。 不为别的,于勇要给自己姐姐于珊珊报仇。从小到大,于珊珊确实对自己这个当弟弟的好的没话说,但最后却被简随送进了监狱,他正好想找简随出气! 这是个废弃的工厂的仓库,听到身后简随被人带来的动静,于勇神色凶狠地薅起江酩头发,让他仰头看自己,于勇表情狰狞:“怪不得我姐说你和那贱人的儿子关系不一般,你出事他果然就来了!” 江酩拼命地朝着简随摇头,身体都跟着晃动起来,可很遗憾,他被绑的结结实实。江酩的动作很明显,是让简随不要过来赶紧走,可惜被堵住嘴,只能发出呜呜声。 简随之前和于勇有过几面之缘,大都是于勇过来找禹厉帮忙,禹老太太非常不喜欢他。 于勇松开江酩,对着只身前来的简随鼓起了掌,慢慢狞笑起来,“果然是自己一个人来,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简随一路都被蒙着眼,手机一上车就被收了,一路上了换了好几回车才到了这。 “酩哥!”简随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江酩。 于勇却用枪指着江酩,示意简随不要靠近,在那站着。于勇让旁边的跟班去搜一下简随的身。 简随不敢轻举妄动,所幸江酩看起来应该是没怎么受伤,这才暗自松口气。 再说简随怎么会不知道是陷阱呢,可是事到如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别说要钱,换成绑在那里的是自己他都愿意。 那胖跟班检查完朝于勇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简随谨慎地环顾了下四周,除了有个在旁边看着江酩的人,应该就只剩自己和于勇了。也是,向他这样的亡命之徒多一个人就多一个风险,人少反而省了不少麻烦。 “钱给你了,可以放了他吧。”简随把装钱的包往地上一扔,飞溅起一层薄薄灰土。 面对简随的无视,于勇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回想起之前在禹家受的那些鄙视,全是那种高高在上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他! 于勇心里越发阴沉起来,想把简随踩在脚下狠狠报复的心理愈加浓烈。 地上的现金很快被于勇拿走,他只想要的钱,但是嘛,简随是自己送上门来,不教训一顿就可惜了。 于勇也不想闹出人命,他把枪别到后腰,刀子和枪嘛就算了,于勇在旁边桌子上挑了根铁棒,他围着简随走了一圈,眼神上下打量,“听说你是弹钢琴的?” 简随根本没正眼瞧过他,依旧是那句话:“人我可以带走了吧。” “可以啊,当然可以!” 于勇摊摊手很快就答应了。 前一秒于勇还笑嘻嘻,下一秒转身就拿铁棒狠砸到了简随小臂上。 “啧啧,真是可惜了,这下你以后可就再也弹不了钢琴了。” 简随猝不及防挨了一棍,疼痛立刻席卷全身。简随疼的面色煞白,额头全是冷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嘴里禁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于勇眼里露出疯狂狠毒的目光,他阴笑着指着江酩,对简随威胁道:“你敢还手我就对江酩动手。” 简随眼神立刻看向江酩,握拳的手松了下来,果然不再反抗。 于勇指着后面的胖跟班,“把他带到这来,让他好好看清楚,看他的小情郎是怎么跪地求饶的!” 胖跟班摁着江酩的头让他朝着简随被打的方向,甚至还把他的位置往前推了点,用刀抵着他的脖子,“老大给你安排的绝佳位置!” 第131章 简随手臂的血沁出逐渐染湿了衣袖,他强撑着笑意:“酩哥闭上眼,我很快就可以带你回去了…” 江酩的心都快要碎了,傻子,这个傻子!他宁愿简随不曾来救自己,甚至想从来都不认识简随,这样简随就能逃过这一劫,不用在这遭受这些。 可他被绑在这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简随耍帅的轻轻挑眉,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他再一次对着江酩说道:“酩哥...闭上眼睛不要看,求你了酩哥…” 江酩哭着闭上双眼,被打湿的睫毛都在跟在颤抖,闭眼前的最后一幕是简随的笑脸。 空旷的仓库里,钝器和踢打的声音显得极为刺耳,简随愣是没有哼出一声。 于勇打累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喘气,看着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简随,于勇狰狞的大笑起来。 他啐骂道:“哎呀呀,这和死狗有什么区别,我看你还怎么狗眼看人低!” 简随浑身是血,身上不知道断裂多少处,连动弹的劲儿都没了,好像真的死了一样。 笑过后于勇余光瞥见被绑的无力反驳的江酩,江酩眼眶里满是泪水,额上还有伤痕,于勇突然来了兴趣。 于勇轻佻的跳起江酩的下巴,露出丝古怪的笑意,“呦呵,我这一细瞧,江家公子这长的细皮嫩肉,怪不得把那白眼狼迷得鬼迷心窍的一心全扑在你身上,不知道什么滋味,让我也尝尝...” 于勇支走了旁边这个胖跟班,开始解起来衣服... 作者有话说: 周五凌晨更 第78章 一个月后 被绑着的江酩双眼死死瞪着于勇,眼看那双手就要摸到自己身上,江酩胃里直犯恶心。 于勇最反感别人用这种看垃圾的眼神看自己,“瞧不起我是吧?就让你看看你瞧不起的垃圾待会怎么好好疼你...” 看到那个胖跟班终于离开了,不知何时爬起来的简随直接扑倒了于勇身上,他再也没了顾忌。 简随身发出彻骨寒意,用脚踩住于勇后背,压制得他动弹不得。 眼里充斥着血,完全红了眼,简随宛若嗜血的野兽,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暴虐,露出血痕的小臂蓄满爆发力,随即把于勇的两条胳膊用力往后上扯... “咔嚓”一声,伴随着于勇的嘶嚎声,两条胳膊都脱臼了。 简随脸色极致苍白,额上的血液下淌,俊美的脸上留下蜿蜒血痕有些可怖。简随踩在于勇背上的脚更加用力的碾了碾,于勇疼的当场大叫求饶。 简随抽出来了于勇腰后的枪,用枪抵在他的后脑勺,高高在上道:“我的人你也敢肖想,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于勇求饶的声音简随充耳未闻。 简随已经完全红了眼,他也没看江酩,自顾在那说着:“酩哥,他的手碰过你,所以我要给他全废了...还有他刚才想对你不敬…” 简随是真想杀了于勇的,扳机扣动... 关键的一刹那,江酩呜咽的声音闯入简随耳里,将悬崖边上的简随拽了回来。 简随抬眼看见江酩满是泪水的再朝他摇头... 简随才渐渐回神... 地上是痛苦嚎叫的于勇。 简随看着手里的枪,他差一点就要对于勇下死手。 刚在去到外面抽烟的胖跟班听到嚎叫想进去查看情况,一进来被场面吓到了,地上躺着叫唤的怎么变成了于勇! 还没等胖跟班思考现在的情况,没一会警笛声充斥了上空… 这胖跟班听到警车的声音就赶紧要跑,结果被前来的警察直接被抓了个正着。 简随用刀划开江酩手腕上的绳子,滴血的手颤颤巍巍的拿掉了江酩嘴里的毛巾,他擦着江酩的泪水,气息有出无进:“…酩哥…没事、事了…” 江酩终于可以说话,可现在他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他用身体托住简随,不敢轻易抱起,怕伤到简随断裂的骨头。 简随的血正顺着江酩的颈窝往下淌… 江酩能清晰感受到简随血的温度在消失,他不知道是安慰简随还是在安慰自己,“...我们先去医院,去医院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不要睡简随,六六之前还说今年新年想和你一起放烟花的,我们再一起回海港好不好...” 可简随身上的血把江酩的衣服也染湿了… 江酩精神即将崩溃,他不敢去握住简随的手,怕最后那一点温度都在简随手里消失。 简随确认完江酩无事,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江酩露出个笑来,大脑没了意识,身体从江酩肩头滑落一头倒在了江酩怀里。 “简随…简随!” 但这次,简随不会回应江酩了。 江父随警察和医生赶来时,简随浑身是血,旁边的江酩安然无损。 这一幕让江父心里一时震撼,简随竟然可以为了自己儿子做到这一步。 当初江父把钱汇过去后就找人在查信息,结果简随过来找自己了,简单说明了下情况后,才知道在这起绑架不单单是想要钱,还夹杂了不少私怨。 一开始是江酩为了逼于姗姗交出禹厉涉及灰色产业的材料证据,断了于勇公司的原材料;后来是江父知道于勇公司生意不太干净,就彻底断了和于勇公司的合作。 于勇的公司也打不了江家的旗号接单子了,很快就在市场没了立足之地。 第132章 江父心里明镜似的,自己断人后路,于勇绑自己儿子,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于勇找上简随,估计也是因为发现了江酩和简随之间的关系,想吞两份赎金。 江父怎么说都是业内顶级大佬,以他在业内地位,各种道路上的信息都有,而且简随拿着现金准备去赴绑匪的约现金上有追踪器,因此找到于勇就更快了。 至于于勇,他怎么也猜不到简随会和江父联合,因为据于勇跟踪简随和江酩这段时间的了解,江酩和简随是非常避讳家里知道,特别是怕江父知道,于勇这才分别给简随和江父发了信息,想吞下两份赎金。最后再让简随带现金来,方便逃跑用。 其实简随不来也没关系,反正那几张卡里都已经到账,当时的于勇这样想着,来了更好,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狠狠收拾简随一顿,哪曾想简随会和江父联手,甚至为了让警察找到这里,故意拖延时间被自己打个半死。 当时江父的人在简随车后跟着,但因为绑匪换了好几次车,险些跟丢,还好简随在工厂里拖延时间够久,江父和警察才顺着找到了于勇的位置。 江父实在没料到简随居然为自己儿子做到此,看到浑身是血的简随,这一刻江父才明白,简随和程因泽不一样。 程因泽是索取者,偶尔给江酩回应是希望可以从自己儿子身上得到更多的付出。 但简随是得到一点回应会加倍回应的那一方。 对于从小缺爱的简随来说,江酩的感情是馈赠,任何一点爱都会让他甘之如饴。 江父看的清清楚楚,简随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爱,渴望得到安稳的幸福,简随不会自怜自艾,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乐此不疲的追逐。 一个月后。 病房外。 门外站着江父江母。 模样上,简随没得挑,江母也一直夸简随长得好;业务能力上,简随力挽狂澜让禹氏起死回生,能力上也是佼佼者;感情上,简随对江酩的感情也是一心一意,命都可以不要,实打实的没的说。 这些江父江母都很满意,但偏偏... 一旁的江母叹气,看着病床上简随,由衷心疼,她当时是真想认简随当干儿子的。 “这孩子什么都好,可偏偏是个男生...” 对,简随是个男生,自己儿子也是个男生。 病房外的江父挽起江母的手,“别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回去吧。” ...... 简随在医院躺了快一个月,这期间于勇涉嫌多起犯罪被正式定罪定刑。江酩从病房里出来接电话,好像在楼道拐角看到自己老爸的身影,但江酩的思绪很快就跟着电话里工作的事情转了,也忘了刚才身影的事情了。 这些天里江酩一直都在,也没刻意瞒过家里,周末的时候江酩会带着六六一起过来,但简随一直还是昏迷的状态。 禹琛每天都是一大早就过来了,待一会后再回公司。 但每次来的时候江酩都在。 俩个大男人守在病床前,一时无话。 禹琛和江酩之间接触并不多,前期因为程因泽的事情找过江酩,那时对江酩的印象并不算太好,哪怕后来简随带江酩回家,禹琛对江酩也没彻底改观,总觉得江酩是个感情摇摆不定的人。 不过再到后来,他也算是一路旁观了这俩人的感情,之前他认为的“感情薄弱”的江酩才是这段感情的支撑者。 禹琛生出许多羡慕。 遇到爱本就是见奢侈事,可江酩和简随不仅是相爱,是在一人跌倒想止步不前时,另一人便会去拉对方一把,俩人同频共振,永远携手在向着前方走。 禹琛不免感慨,这样的感情,这辈子大概率是遇不到了。 沉默间江酩先开口:“之前那一年谢谢你照顾简随,肯定很辛苦吧。” 禹琛点点头,一点没客气,“是挺辛苦我的,你不知道这小子有多折腾人,半夜拉着我去找鱼,说我是豌豆射手,好在现在是全好了。”说到这禹琛想起一件事,“对了那位陆医生也是你请来的吧,多亏有了他简随的病才好的这么快。” 到这时候也没什么好瞒着的,江酩“嗯”了声,他看着病床上脑袋缠了一圈纱布的简随,又补充了句:“我想知道他那时候的情况,但我又不能影响他的治疗,所以只能那样做了,不过这小子好了之后故意不和我联系也挺气人的。” 禹琛恍惚明白了什么,“所以那段时间你是故意晾着他?” 江酩轻轻握住简随的手,避开了上药的伤口,“也不算晾着他,是想让他想清楚,继续和我在一起,该面对的还是面对,不是无视这些问题就不存在了,如果连这些都不能一起面对解决,就根本没有下一步可走。” 说到这江酩停顿了下,“不过那会子他也把我气够呛,我以为他在思考和我以后该怎么走,结果闹出来他和许名的事情,这小子桃花还挺旺一点都不消停,之前在篮球场的时候也是,有人喊着要加他好友,果然现在小年轻就喜欢简随这一卦。” “说来也奇怪,比起女生来简随更受男生喜欢,不过那时候他应该是觉得你不想再看到他才会躲着你。”禹琛看着病床上的简随,“你知道吗,其实简随小时候和高冷一点不搭边,嘴可甜了,天天‘叔叔叔叔’的叫着,小脸圆乎乎的别提可爱,最喜欢让人抱着,走哪要让人抱到哪,我被他缠的连作业都没法好好写。” 第133章 禹琛说着目光渐深,“是从姐姐去世后就他就像变了个人,不笑也不爱讲话了,直到和你在一起后,脸上笑多了,话也多了,在公司的路上还会和我扯点话题聊,所以说真的,一开始的我确实不看好你,但现在我真的挺庆幸简随能遇到你。” 所以,即便人间有疾苦,但有些人就注定会成为另一人治病良药。 江酩吸引到简随并不是偶然。 不缺爱的人往往最容易得到爱,江酩在爱里绝对慷慨,只要是江酩爱上的人,绝对毫无保留。 所以一开始,江酩就注定对简随有致命吸引力。 “可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遭受这一切躺在这,他的手...也不会受伤。”江酩语气逐渐落寞,握住简随的手也松了下来,“如果他这辈子都弹不了琴...” 松开的手却被病床上的人用力的握住了,简随带着笑意睁眼,语气还都带着些沙哑:“...那你这辈子可要对我负责。” 简随醒来,江酩却生出怯意,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简随,“我去叫医生过来。” 医生很快就检查完,简随身体没什么大碍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修养着就行。 这下江酩和禹琛都放下心来。 医生离开后,简随半靠在床上看向禹琛,他不停眨着眼睛:“叔叔,你刚才不是说公司挺忙的需要你赶快回去处理?” 江酩靠在床前,目光捎带疑惑的也看过去,刚才和禹琛聊天没听说着急忙公司的事啊。 禹琛眸子半眯,简随这声“叔叔”可不是白叫的,语气轻松尾调上扬,别有深意。 简随这是让他赶紧走人,好给俩人腾地儿。 会意的禹琛立马配合,“哎呀呀,你这一提醒,我还真想起来公司一堆事没处理。” 小情侣小别胜新婚,何况经历的还是生死离别!唉 ,没法子,他这孤家寡人还是先走一步吧! 禹琛走后,病房里只剩了江酩和简随。 江酩站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脚步挪了下又顿住,心底因内疚油然升起来一股疏远感。 简随靠在枕头上,他撒娇的朝江酩的方向伸手,“酩哥,过来抱抱我,我脑袋疼。” 江酩果然立刻到了跟前查看,然而简随一把拉过江酩手腕,直接把人带到了怀里。 简随这下是把江酩抱的结结实实,他这几天虽然身体不能动,可是大脑有意识,就想这样好好的抱着江酩。 被紧紧包抱在怀里的江酩不敢乱挣扎,怕扯到他哪处伤口。 江酩仍旧不放心,他看着简随头上的那一圈纱布,小心挪了下让自己离简随伤口远一点,“到底疼不疼?我去叫医生过来...” 简随轻吻上江酩后颈,“现在不疼了...别动酩哥,让我抱一会吧。” 奇怪,简随昏迷时,江酩还敢握住简随的手,可现在,那双手就在自己腰间,江酩却碰也不敢碰了。 江酩依旧僵着身体,他忐忑道:“对了我认识一个骨科大夫,对治疗胳膊这一块颇有研究,等你这些外伤好了,我带你去看...” 简随收紧腰间的手,轻叫一声打断了江酩的话,他抬起头来目光投在江酩侧脸上,江酩不肯转过来看他。 简随扭过他的脸来,清晰说道:“酩哥你在闹别扭。” “我没有...” 江酩明显闪躲。 简随语气坚定,“告诉我为什么。” 江酩对上简随目光又将视线转移,他叹息道:“我没有闪躲,只是我...我不值得你做到这种地步,总之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手...” “你是不是觉得,你是造成我受伤的原因?”简随抬起江酩下巴,“你是这样想的对吗?” 江酩再也无法闪躲,他垂眸“嗯”了声,终于承认了,“如果不是为了救我拖延时间,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那时你一直在流血,脸上身上哪哪都是...” 简随温柔注视着江酩,“酩哥,于勇是于珊珊的弟弟,即使没有你,他也早就想揍我一顿泄恨了,别看我那时候脸上血多,那是我故意往脸上抹的,我知道江伯伯会来,想让他老人家多心疼我,不好意思再阻拦咱俩了...酩哥啊别低头了,抬眼看我,之前你明明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一起面对解决的,现在就怕了?” ... 作者有话说: 本来还想再写一段,可是酩哥被欺负的戏份小酒一想到画面就不忍心了 周六凌晨两更 第79章 倒是想...但力不从心 江酩知道简随是故意这么说好让自己宽心,他想触碰江酩脑袋上的那一圈纱布,但手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我不是怕这个,我是怕你受到的这些伤害都是我带来的...” “等等酩哥,先不说这个,你不觉得当时的我很帅吗?怎么样有没有被我帅到?” 说真的,要不是现在简随受着伤,江酩都想亲自揍他一顿,还帅呢,都被揍成猪头了! 江酩看着他鼻青眼肿的脸,上面的纱布还把头发都压住了,看起来英年早秃。 “帅还是帅的...”江酩悄悄把桌上的镜子放到了抽屉里,避免江酩看到现在的“秃顶”模样想不开。 简随把江酩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唇里,江酩还想再说,被简随警告的咬了一口,“酩哥你要再钻牛角尖我可就在这和你交流了...” 第134章 江酩目光幽幽地看向他,“你倒是想...但力不从心吧。” ... 半夜简随要去厕所放水,简随刚一起身,江酩立刻就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抓起简随的手,“要去厕所是吗,我扶你。” 简随嘴角笑意止不住,江酩永远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里关心的他要紧,白天还非要说出来那些推开他的话。 简随已经深刻了解江酩的别扭处,江酩会在一次次推开他的过程里寻找安全感,直至他终于确认是可以沉浸在这份安全感里,才会放任自己陷进这段关系当中去。 江酩扶着简随去厕所,“别以为我没看到啊,你在偷笑什么?” 简随一点没收敛,“我没笑啊。” “笑了,我看到了,你就是那种很得意的笑。” “那你说说我怎么个得意法?” 江酩用手指扯了下自己嘴角,然后又挑了下眉毛,“就是这么个得意的样子。” 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简随心底升腾出一种“老夫老妻”的感慨。 到了厕所,结果简随愣了半天也不见有反应。 江酩回头看他:“还没好吗?你该不会有点什么难言之疾吧?” “酩哥,说‘疾’不说吧。”简随故意往江酩身上靠,说话别有深意,“还有我又没有‘疾’,你不是最清楚吗?” 江酩眼一眯,这小子绝对又在开车。 简随在等,他在等一个时机,至于这个时机是什么时候... 简随眼神停留在毫无戒备的江酩身上,只能说,很快了... 终于在一天晚上,简随哄抱着江酩,抱着抱着就不对劲了,病号服薄薄一层,江酩很快就感觉到后腰间低了个庞大的轮廓。 简随身体温度蹭的一下上升,江酩都错觉背后贴了个火炉。 刚才那点子别扭全被简随这么一下搞没了。 江酩转身回头,离简随远了一点,“大白天的你就不能老实点?” 简随又把江酩拉回来,语气别提有多委屈:“酩哥这能怪我嘛,它一见到你就这样,我又控制不了它…再说回来后咱俩就做了那一次…它都快憋死了…” 江酩怕碰到简随刚长好的的骨头,也不敢太拉扯,简随开始扒他裤子的时候江酩才赶紧制止,“你这还没好呢!别到时候再出了点啥问题...” “酩哥,我真的已经好了,也不疼了,只要不是高难度动作没事的,而且不做我更好不了…” “得得得,你别动,我先去把门反锁…” 等江酩把病房门反锁,又把窗帘拉上,江酩才重新躺会了简随旁边,但江酩还是觉得不靠谱,但看简随憋得也确实难受,他视线停留在那处,抿着的唇松开:“你不要动,我来...” “酩哥,要不我们试一下…” 江酩听到简随在他耳边说的姿势,脑海立马联想了一下,上下颠倒… 一开始江酩是不同意的,可一来二去的江酩拒绝的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酩哥别推我,我骨头疼…” 江酩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等这小子好了,一定把他踹下床! ...... 说来也巧,黄南柯因为牙疼来医院挂号,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天干物燥又加上上火,黄南柯一早被牙疼醒了。 今天医院的人特别少,走廊里空荡荡的,黄南柯挂了个专家号,拿着病历本坐在椅子上等着叫到她的号。 黄南柯的脸颊火热热的,医生指尖凉凉的,她漫不经心的坐在那,一边听医生讲忌口和注意事项一边心不在焉的点着头。 从诊室出来黄南柯拿着病历本去药房拿药,迎面碰见了从外面散步回来的江酩和简随。 江酩和简随,约黄南柯一起吃晚餐:“那就说好了,到时候不见不散啊...” 黄南柯见自己磕的cp终于在一起了,激动的也不嫌牙疼了,和江酩简随聊得热火朝天,对于俩人的邀请自然是激动点头答应。 ...... 这天,禹琛和安南在病房碰到了。 安南的头发比之前的猕猴桃时期长了点,有点小毛刺儿的感觉,不但不丑,还把安南优越的脸部线条凸显出来了,少了忧郁多了阳光,一下子从文艺青年那范儿变成了热爱生活的阳光青年。 安南目光没忍住看了过去。 禹琛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么的风度翩翩,禁欲的贵公子模样。 江酩端来切好的水果,“菠萝吃不吃…” 简随张嘴“啊…” 江酩正在喂简随吃菠萝,禹琛和安南相顾无言,略显尴尬。 病房里的空气很诡异。 即使快两年都没有见,安南终于确认了一点,真正喜欢过的人再见面还是会心动。 再见面的这份尴尬,来自安南未消散的爱意。 其实简随现在可以说是好的差不多了,能吃能睡,能蹦能跳,但是为了让江酩多心疼他,为了让禹琛在公司处理工作,简随就一直装身体还没好利索。 简随还是很会看氛围,一眼就看出禹琛还没忘了安南。简随悄悄凑到江酩耳边,“走吧媳妇,我们去吃火锅。” 江酩觉得简随又在胡扯,明明昨天晚上还需要他帮忙去厕所排水的,就睡一觉,这就好了,指定又在胡扯了。 简随知道江酩不信,他干脆拦腰把江酩扛到肩上往外走。 这下江酩是信了,不过… 第135章 江酩重点偏了:“为什么不是公主抱我?” 禹琛和安南完全把那俩人当成了空气,直到最后病房里只剩了禹琛和安南。 可以说,禹琛和安南压根不知道那俩人什么时候出去的。 安南对自己今天穿了卫衣暗自懊恼,为什么今天没穿那件黑色蕾丝的衬衣,还能让腰部隐隐约约的漏出来。 禹琛不知安南脑袋里想法,他试探问了句:“出去走走?” “好啊!”安南几乎是应声就回答。 车里的江酩和简随探出头来,看着花园里那俩人的身影,简随先问道:“你说他俩还能不能成?” 江酩望着远处思索,“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说你叔叔和安南,谁是下面那个?” “肯定是安南。”简随回答的不假思索。 江酩眯眼:“这么肯定?” 简随把江酩抱到怀里关上车窗,猛亲了怀里人几口:“比起那些,我更想快点到酒店。” 简随在附近订了酒店,虽然病房的环境也不错,但再好也不如酒店舒服。 刚一进房间,江酩还未来得及关上门简随就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急切猛烈,两唇间不留一丝缝隙。 简随把江酩抵在门上,借着江酩的身体往后一压,门就被关上了。 趁着换气的空档,江酩笑他:“你就这么急?我又不会跑...” 简随双手忙的不行,一会在江酩身上摸着,一会去解自己衣服,恨自己没多长两条胳膊。 “酩哥快帮我。”简随在江酩耳边喘粗气,拉着江酩的手去解自己的衣服。 简随衣服很快就被脱光,他把江酩转了个方向贴在了门上。 简随手上力气没控制住大小,疼的江酩直接敲他脑袋。 江酩也明显动情,他紧贴着简随,“去浴室…” 浴室里。 简随要帮江酩,江酩却拿过沐浴液说要自己来。 江酩胳膊肘撑在浴池边上,沐浴液挤在指尖,腰身下压了个弧度,扭着脖子给自己做好前期准备工作。 关键做工作就做吧,江酩眼神直勾勾的却在简随身上,因为沐浴液挤出太多,很多都顺着指缝流到了地上… 简随何时见过江酩这种神态,一腔热血全挤到了下头。 “酩哥你自己玩上瘾了?”简随抽出江酩手指,换成了自己的,“手指还是比不过它吧…” 江酩偏要嘴硬,“…感觉都差不多吧…” 简随皮笑肉不笑:“是吗,感觉差不多吗?那看来我的再努力一点了…” … 简随确实很努力,江酩甚至希望他不要这么努力。 江酩闷闷地笑他,“你说你有这劲头回公司加班唰唰过完几个合同。” 简随想起那堆文件就头疼,他这一出院,禹琛肯定又要把那些工作全扔给他。 简随抓住江酩手腕举过头顶,眼底暗火烧的紧,“你看你又勾引我…” 对天发誓,江酩这次是真无辜啊,他就看了简随两眼啥也没做啊! 眼看简随又压到了褪跟,自己总得被压个明白吧! 江酩震惊:“我、我干啥就勾引你了?” 简随无赖到极致:“你看我了。” 江酩再次震惊:“…看你都不行?” 简随强行解释:“但你是那样看的。” “哪样啊?...唔...” 江酩嘴被堵上了,这回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在床上全是简随的理儿! 简随得逞后笑的一脸满足:“我的地盘听我的。” 第80章 请把你的心给我,与我为伍 虽然江酩和简随正式在一起,但晚上江酩依旧是回江家过夜。 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后,江母先松了口,“什么时候请简随回家吃饭,毕竟人家也救了你…” 此话一出,江酩立刻看向客厅看报纸江父,江父翻了翻报纸,也跟着说道:“就这周末吧,你们如果有空就一起回来吧。” 江酩连最后的淡定都装不下去了,先是一蹦三尺高,接着抱起来江母转了个圈,放下江母又把放学回来的江六六举过了头顶,然后跑到了楼上去给简随打电话。 江父装模作样的看着报纸,但余光一直在儿子身上,都没发现自己的报纸都拿反了。 简随接到电话,激动的把舌头给咬破了,接着又是“咚”的一声,简随起身过猛撞到了床头的柜子上。 江酩正寻思那边什么动静,就听见简随大着舌头问:“我、我现在要去买礼物吧?要带什么给伯父和伯母送去?不对我该先准备衣服…” “他们又不是没见过你…” “这次和之前可不一样,这次可是见家长...不对我得先准备衣服,你说我该穿什么衣服?穿一身西装不会不会太死板...但穿别的会不会又显着不太正式?哎呀你说句话啊酩哥,给我点建议嘛...” 江酩就在那默默听着简随的一堆碎碎念,脸上染上温柔笑意,“衣服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逛逛呗...你穿什么都好看...” “那我们明天就去?” “好啊,要不再去那家店买点蝴蝶酥...” ...... 半年后。 简随在海滩被人拍到腰腹处“江酩”二字的纹身,照片一出立刻登上头版头条。 一时间吃瓜群众纷纷上线。 问:一个男生身上的隐秘部位纹了另一人的名字,那这俩人是什么关系? 第136章 答:肯定情侣关系,要么就是暗恋,不然谁会在腰间纹别人的名字! 所以,随和江酩什么关系? 在照片爆出来登上热搜那一刻,有位狗仔对天长叹,他狠狠灌了两大口酒,当初他想蹲江家独子江酩的恋情,结果在酒店门口蹲到的是江酩和简随,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女明星,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当初要把那些照片删掉,要放到现在肯定就爆了呀! 狗仔欲哭无泪...当初真的天真的以为兄弟间是可以手牵手去厕所的... 江宅。 看到新闻的江父不满的在电话里教训着俩人:“跑海滩上也不知道低调点!那不明摆着让人拍?等回来我再收拾你俩!” 旁边传来江母的声音:“算了算了你发这么大火干啥,孩子好不容易放松玩两天,你就别给他俩找不自在了…六六还找你说功课的事呢…” 至于被训的俩人... 奈何风越大人越浪~ 沙滩上,江酩只穿了件沙滩裤,身体摆成了个“大”字,正舒服的晒着沙滩浴,抬起只小腿方便简随给自己涂防晒霜。 简随衬衣大敞,上身肌肉线条一览无遗,特别是性感的人鱼线附近,若还想往下看,那“江酩”二字清晰可见。 简随掌心涂开防晒霜,顺着江酩小腿往上涂抹,还顺带给江酩按摩。 因为江酩的短裤盖住了大腿,所以只让了简随帮他涂小腿。 但简随手上防晒霜顺着江酩小腿划过膝盖开始往上… 在遭到江酩摘下墨镜的眼神警示后,简随手掌又从大腿划到膝盖又退回到小腿... 简随给江酩抱来个椰子,顺着躺在了旁边的沙滩椅上,“那我要不要把纹身贴上?” 江酩就着简随的手喝了口椰汁,“不用。” 简随用江酩喝过的吸管也喝了口,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江酩,里面好似跳动着燃烧的火星。 他问:“不怕被看到?” 江酩把简随颈间的戒指调了下位置,让戒指占据了更明显的位置,然后对躲在远处的狗仔眨了下眼,又转头在简随唇上啃了口: “我想让他们看到。” … 回去后简随和江酩又回归了日常,白天各自处理工作,晚上一起回家吃饭。 这天翟野亲自来给简随送了合同。 翟野的神色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可以说是极差。 眼下一圈乌青,脸色是病态的苍白。 翟野递过去合同,消瘦的手腕骨头凸起,更显袖口肥大。 简随接过合同,“让助理来送不就好了,还麻烦翟总过来送一趟。” 翟野眼神空洞有些心不在焉,“顺路我就过来了。” 江酩手里拎着蝴蝶酥来接简随下班,助理是知道江酩和自己老板关系的,所以进来时助理就已经提前告江酩办公室里有客人。 知道是翟野后,江酩蓦地回想起来翟野那位轮椅上的哥哥。 见江酩来,简随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蝴蝶酥还有胳膊上的外套,“...不是说我去接你嘛。” “我公司没什么事了,现在来找你正好回去的时候可以一起接六六了。” 翟野朝江酩挥挥手,叫了声“小酩酩”,这下有了点以往古灵精怪的意思。 江酩和翟野没有什么业务上的往来,虽然仅有几面之缘,但江酩也在简随那里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翟野的性格,所以对他叫自己“小铭酩”还挺新鲜的。 因为从小到大叫他啥的都有,还真没有叫他“小酩酩”的。 而且翟野也帮了简随不少,江酩也很感激翟野,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就是这么干脆利落,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就知道对方可以踏进自己的领域。 简随把蝴蝶酥拆开,让助理泡茶送来,三个人分食简单用了顿下午茶。 说是分食,其实江酩的那一份也被简随吃了。 简随就此如此钟爱这家的蝴蝶酥。 翟野意外的胃口很好,和简随俩人把蝴蝶酥吃了个精光。 直接把江酩都给看饱了,喝了口茶解腻。 翟野甚至还特意问了下点心店在哪个位置。 简随没参与俩人的谈话,他还有个简短的会议要开,他也没避讳翟野,亲了下江酩的额头才离开。 剩下的江酩和翟野又随意聊了聊很快就将这下午晃了过去。 江酩抿了口茶,他对着翟野说道:“对了我认识一个治疗骨伤的大夫,简随之前手受伤也是这位大夫看好的,如果需要的话可以介绍给你哥哥。” 说到“哥哥”,翟野拿杯子的手一顿,眼神暗下去,把杯子放回了桌上,“…他的事情,已经轮不到我来操心了,他身边有别人了…”翟野用银匙碾碎了糕点,他喃喃自语着,“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一定不要做他弟弟...”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简随开完会回来了,江酩把刚才就倒好的茶端给简随,入口的温度刚刚好,解渴又润喉。 翟野目光落在俩人身上,憔悴的脸上开始泛起了些笑容,但苍白的脸色还是依旧,离开时他对着俩人笑道:“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一定随你们份大的。” 翟野进了电梯,电梯最后合上的一瞬前,他笑着朝俩人摆摆手,“再见了。” 没想到那一笑,成了翟野留给江酩和简随的最后一面。 世事的无常性大概就在于,这世上有许多人其实都不知道已经和对方见过了最后一面,总想着还会见面所以匆匆道别,只一句简单的再见,可就再也不会见了… 第137章 也就是在这个月,简随和江酩收到了翟野去世的消息。 直到葬礼上简随才彻底确认了,在马场上恣意骑马叫嚣着要自由的翟野,真的已经离世了。 按照翟家给出的说法,翟野是病逝的。 病因是什么翟家没有透露。 有传闻说是自杀,也有传闻说是死于夺权的哥哥翟英之手。 但具体哪个传闻是真,哪个传闻是假,对于广大群众来来说,根本不在乎。 显然他们更喜欢阴谋论,觉得这背后应该隐藏着豪门争权或者难言之隐,反正总不能是简单的“病逝”二字给概括。 他们只原因相信他们想相信的,至于真假,无人关心。 江酩和简随一起出席了翟野的葬礼。 葬礼上还有件让江酩和简随吃惊的事情,翟英的腿已经好了,完全不需要轮椅,走动起来和正常人无异。 翟英的脸色实在不算太好,眼里全是血丝,他站在翟野棺椁的阴影下,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我想阿野应该很开心你们能来...你们走了我们没法走的路...” 江酩几乎可以确定,翟野和翟英之间,绝对不只是普通的兄弟关系。 翟英一直记得翟野和自己打的那个赌。 “...如果连他们最后都可以走到一起,那哥哥就要顺从心意和我相爱...” 可是当翟野把江酩和简随在一起的消息告诉自己时,自己选择了无视。 并且为了让翟野死心还故意和别人在一起,翟野进来时自己正和别的男生在床上。 ... 从葬礼离开,简随和江酩走在种满枫树的街道上,枫叶铺满了一地,染红了这条小道。 坐在路上简随在说出了自己猜测,与江酩的想法不谋而合。 留下的翟英或许现在才看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可斯人已逝,只能徒留叹息。 见简随情绪不高,还落后了他两步,江酩停下脚步,“傻小子想什么呢?” 在树上的枫叶盘旋落地前,简随追上去握起江酩的手,“我在想,和他们比起来我们是被命运眷顾的那一方,至少我们是在一起的,没有因为误会分开,父母也接受我们了,有个可爱的女儿,我们可以一起下班买菜,可以一起吃每日三餐...我觉得很幸福。” 江酩反握紧简随的手,与他目光在空中相遇。 江酩灿然笑道:“我也是,很幸福。” 江酩和简随执手的身影被夕阳拉的伸长,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分离。 再说江酩和简随重新在一起后,除了当事人,还有一个人最开心激动。 那自然是黄南柯。 自从黄南柯那晚目睹了江酩“爱而不说”的隐忍,和简随“爱而不得”的慌乱,最后看到简随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跑去追江酩,脑海里的创作欲达到了顶峰! 所以即使黄南柯宅到了骨子里,在面对江酩和简随上次在医院约好一起吃晚餐的约定,黄南柯还是欣然答应了。 简随不在的那一年,江酩和黄南柯萌生了“革命友谊”,江酩会和黄南柯讲很多和简随之间的事情,黄南柯也会讲自己的梦想,希望可以成为有名的漫画家,想画出的故事被很多人喜欢,画出一本故事来证明自己。 尽管之前黄南柯画出来的每一部部作品都石沉大海,没有泛起一点水花。 面对失落俩人会互相打气,让对方不要放弃。 当初黄南柯问江酩,可不可以以他和简随为原型画一部漫画,把他们的故事画出来。 江酩没有拒绝,他望着天空叹气,说这本漫画应该不会有结局了,即使有结局也肯定是以悲剧收场。 此刻,黄南柯眉眼弯弯,她笑着将手稿本递了过去,“现在有结局了,happy en ding!” 江酩和简随一起翻开了漫画... 饶是简随脸也难得通红。 这里面的姿势... 千姿百样。 这提醒了简随,看来还有好多姿势没有和江酩开发啊... 晚餐结束,江酩和简随本打算送黄南柯回家,可却被黄南柯摆手拒绝了。 俩人顺着黄南柯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高挑的男生背影手里捧着花正靠在车旁。 黄南柯朝江酩眨眼,“万分之一的爱情和会温柔帮我看牙的医生,我也等来啦。” 黄南柯笑着和江酩简随挥手告别,她也要奔向她的幸福啦! 晚上江酩洗完澡都已经准备睡了,结果简随不知道在忙什么在书房还没出来。 书房散发着灯光,江酩打算去书房看看究竟。 简随十分专注一点没发现身后江酩的靠近,直到江酩伸手从自己手里抽走了漫画。 “你在书房大半夜了,就一直在看这个?” “这是极致珍藏版本的...” 江酩都不知道简随还有本未极致珍藏版本的,刚想再问两句,就被简随抱住了。 江酩清楚感知到脖间简随炙热的吐息以及和自己同频的心跳。 简随从身后环抱住江酩,手已经伸进睡袍... “酩哥,我们回试试其他用法呗...” “...” 后来这本名字叫《领带的100种使用方法》的漫画大火畅销国内外。 漫画最后的结尾,在江酩的建议下引用了奥斯卡·王尔德的诗句—— 请把你的心给我,与我为伍,这个世界太残酷了,我有些害怕。 第138章 简随与江酩与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即使世界残酷,一切充满未知,可简随知道,不管未来如何江酩都会与他一起。 而他再也无须害怕。 完。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给自己撒个花~(话说如果真的能画出来这些就好了呀) 非常感谢一路跟到这的宝贝们(鞠躬!!)爱你们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