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是她想要这个案子，和顾湛无关。
“那你呢？”景瓷看着他：“封央，你要永远和顾家斗得你死我活吗？”
他笑了笑，垂眸：“不会是你死我活！”
他伸手揉了她的头发一下：“结果只会有一个！”
就像你，景瓷，迟早都是我的。
即会曾被顾湛拥有。最后，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只会是我。
景瓷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封央没有再说话，而她的心里很是明白。
他并没有因为她而退让半分，如果顾氏毁约，那么颐洲会成为讨好她的小礼物。
但是景瓷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被牵引着，去接受安排。
当然，她更明白，如果她接手了颐洲，将会彻底地和封央站在一起，站在和顾家对立的一方，这才是他的目的吧。
景瓷看着封央的目光有些复杂。
封央笑笑：“吃饭。”
她埋了头去。
一直到他去书房，她跟了进去。
景瓷犹豫着：“封央，颐洲地块，我想放弃。”
封央正往书柜里抽一份文件，听到后有些惊讶。扭了头看她。
景瓷抿了抿唇：“我……”
“想这么多？”他将文件放到了办公桌上，走过去搂着她的小腰。
景瓷仰着头看他：“封央，我觉得……”
她想挣开，但是最后没有能逃脱得了。
她咬着唇，声音小小的：“封央，也许你会生气，但是我还是想将我的立场表达一下。”
“我是想得到这个案子，可是如果，我也是你计划中的一角，那么我宁可不要！”她近乎固执地说：“封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怎么会不明白。
她的心里，仍是对顾湛有几分手下留情的意思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将顾氏的股份卖给顾启远？”他低了头，看着她的眼睛。
他的目光很深，里面的莫测是她猜不出的心思。
景瓷不敢看那样的目光，抿了抿唇：“我没有这么说。”
“你的心里，其实是这么想的。”他笑了笑，吻了她一下：“可是景瓷。我没有办法答应你。”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里此时是侧重于他封央的，所以求情的话她说不出来。
景瓷其实不适合当一个商人，她很重情。
她很清楚自己站在什么位置是最有利的，但是她却会选择另一条对自己不利的路。
她总是不会隐藏起她的小心思。
这一点，是她的优点，也是她最大的弱点。
他是喜欢她，但是没有到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的地步。
而她，似乎也明白，所以她不说。
不得不说，景瓷也算是很聪明的。
两人谈到这里，其实是有些僵的。
景瓷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其实没有这么软的心肠，但是她却多多少少有些内疚。
封央先缓和了神情，将她轻轻地拥到了怀里。
“景瓷，这件事情，还不到最后，到了最后我会让你自己选。”他的声音轻轻的。看似让步，其实半步也没有让。
景瓷笑了笑，也不愿意为这件事情和他闹得不愉快，但是心里总是沉沉的。
这个百分之十，总是因为她，顾湛才卖掉的。
这和顾湛背叛她无关，景瓷是个十分耿直的人。
她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坐在沙发上。
封央翻着文件，偶尔会看看她。
他家的小乌龟似乎是生气了，但是却是隐忍着。
这件事情，确实对于他和景瓷的关系，是一次冲击。
她是在乎自己的，他能感觉到。
所以稍晚睡觉时，他难得地按住了自己的欲望，没有碰她，而是温柔地抱着，什么也没有说。
可是她能感觉到，这是他给她的补偿。
景瓷抱着他的腰。也没有说话。
两个静静的，谁都知道，彼此不会让步。
“景瓷！”他大概觉得她真生气了，声音低低地：“你可以提别的要求，我都能答应！”
这算是哄她了，瓷抿了抿小嘴：“我不要！”
她有些孩子气地趴在他怀里，声音低低地：“封央，我有些难受！”
他们没有吵架，但是却觉得这比吵架还要糟糕。
他想做的事情，她其实是不赞成的。
可是因为中间的顾湛，她无从反对。
她反对，他会多想。
景瓷突然觉得他们的关系，并不是牢不可破的，或者说离牢不破应该很远。
她有些不确定起来，抬眼看着他，氤氲的灯光下，她的心思赤诚地写在眼里。
封央自然是看到了，他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小身体按回自己的怀里：“景瓷，我也难受。”
他低了头，吻着她的小脑袋：“我答应你，如果顾氏主动毁约，我不会有其他的动作。”
她摇着头：“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是不舒服。”
封央笑着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好了，乖乖睡觉，不许多想了。”
景瓷没有再说话，贴在他的怀里。
她咬了他一口，表示发泄。
封央笑着，没有和她计较。
第二天清早起身时，两人都似乎忘了昨晚的事情。
景瓷坐到餐桌上，封央折起报纸，微微一笑：“快吃早餐，一会儿我送你去公司。”
她应了一声，低头喝牛奶。
封央看了看她的小脑袋，摇了摇头。
送她上班的路上。她也没有怎么说话。
封央在红灯的时候，握住她的小手：“怎么了？”
景瓷垂了头：“没什么！”
她从来没有这么地难过，她和封央真正在一起后，超出她预期的甜蜜。
而现在，他们几乎不算是吵架，也不算是冷战，但是就是说不出的难受。
封央看了看绿灯亮了，拍了拍她的小手，然后挪开，却是将车开了停到了路边。
啪地一声，他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然后是她的。
“封央？”她才叫了一声，身体就被他抱住了。
不光是这样，他甚至是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
像是抱孩子一样让她侧着坐在他的腿上。
景瓷抿着看着他，有些无助。
封央笑着亲了她一下：“我家景瓷生气了，不哄好怎么办？”
景瓷的心一软，也有些觉得自己小孩子脾气，她摇了摇头：“我没事的！”
“还说没有！”他笑着亲亲她的嘴角，然后缓缓吻住她的唇，细细地品尝。
这里是路边，景瓷有些羞，抓着他的肩身体向后仰。
封央按住她的小脑袋，往自己的怀里带。
慢慢地，她的身体软了下来，软在他的怀里。
封央细细地吻着她：“好了，宝宝，不生气了好不好？”
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结婚了，他不想她一直生气到那时候。
景瓷趴在他的怀里，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替她顺了一下头发：“景瓷，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
他抬起她的小脸：“我应该早些认识你，那样，我们就不会为了顾湛而不愉快了！”
她的小手捶了他的心口一下：“你又在忽视主要矛盾了！”
他微微一笑：“在我看来，这就是主要矛盾，景瓷，商场本来就是这样，即使我和顾启远没有过节，为了得到顾氏，我还是会用尽各种方法得到它，所以，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担心。”
他这么说，景瓷觉得好像也是这样。
她歪着小脑袋，倒是给了他一个笑脸。